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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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眼見結界的漏洞越來越大, 好在圍住蛇洞的幾人現在也準備撤退，可就在此時，剛才還平靜的周圍黃沙四起。
“有人。”
有人？
殷念念一楞, 下一瞬，風沙裏傳來一個陌生的男音。
“謝厭，將長離還給我！”
風沙散盡, 一團沒有實體的黑影忽然出現。
謝厭語氣平靜, “我不是早就還給你了？”
“那是假的！”黑魔咬牙切齒，“你竟然敢用假的長離糊弄我, 我要你的命。”
他這樣說著，也這樣做, 無數看不清的黑氣湧向謝厭, 可還沒近身半分, 黑氣忽然散盡。
黑魔未曾料到，他現在竟然都無法近謝厭的身。
他眼神一狠, 語氣淩厲，恨聲道，“謝厭, 我最後問你一次, 長離你還不還我？”
“我還不了。”
“還不了？”黑魔周深黑氣更濃, 他道, “那我要你的命！”
鋪天蓋地的黑霧壓迫而來，整個天空都失去了原有的顏色。
餘成喃喃自語，“這莫不是傳說中東海之郊的黑魔？”
既提到寶物長離, 又有如此改天換日的本領, 除了傳說中的黑魔，餘成想不到他人。
本想離開的紫衣見狀, 微微瞇起眼睛，下一瞬，也向謝厭襲去。
旁人可能看不出來，可身為魔族的紫衣對黑魔可是頗有研究，他知曉，黑魔是打算和謝厭同歸於盡，他何不借此機會，一舉除掉謝厭。
謝厭傷過他，又身為謝怨的後人，所以他不得不死。
不然他這個魔尊更難服眾。
扶餘大陸有名的兩大魔頭一起出手，在場的人人色變，可他們也想知道，半步飛升的謝厭和他們究竟誰能勝出。
眼見兩人襲來，謝厭仍在原地不動，殷念念眼眸一縮，顧不得許多，她喚出自己的配劍，擡手就要引出自己的心頭血，可那襲向謝厭的黑氣在逼近他的時候陡然一轉，快速向殷念念襲來。
太快了。
快到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感受到了周身的魔氣，她立馬想要引出心頭血，可伴隨著謝厭聲嘶力竭的一聲念念，她心一縮，知道自己是來不及了。
黑氣將她吞噬的時候，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她呆楞楞的看著眼前形成保護屏障的藍光，有點不知所措。
在接觸到藍光的瞬間，黑氣立馬消散的幹幹凈凈，天空也變回原來的顏色。
直到藍光慢慢凝成一道身影。
那是個頂漂亮的女人。
殷念念曾經見過她，在自己的夢裏，她說要自己找一個好的郎君，她說自己是她的阿娘。
殷念念下意識往前兩步，輕聲道，“阿娘？”
直到殷離激動的喊了一聲阿娘，殷念念才大夢初醒。
女人笑得溫柔，凝成的身體發出的聲音也輕輕的，“阿離，念念。”
“都長這麽大了。”
“青怡？”
衛叔顫抖的往前走了幾步，他靠近了，又站定，“青怡，是你嗎？”
女人轉過頭去，笑道，“衛叔，胡子都這麽長了。”
“這些年要照顧念念和阿離，還要撐著蛇洞，辛苦你了。”
衛叔沒想到他還能有再見到青怡的一天，他頓了頓，忽地看向了殷念念和殷離。
“我……”
他一直告訴念念和阿離他們的父母飛升了，可現在這個情況，他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難道要說自己一直是騙他們的，他們的父母沒有飛升，一早就雙雙去世了？
殷青怡看出他的為難，她溫聲道，“衛叔，我來說。”
她轉身招手，“念念，阿離，過來。”
沒有實體的手不能撫摸到眼前人的臉頰，殷青怡略微失神，又笑道，“能再見你們一面，是我的奢望。”
她平淡講述著當年，講她如何在渡情劫時隨手救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修仙者，又如何帶他回家，最後如何被修仙者的師傅欺騙，二者雙雙殞命。
她輕聲道，“你阿爹呀，他拼死背著我的屍體，從大陸走到東海，他的身體化成了不見天日的森林，他的魂魄在無盡的時光裏將記憶都消磨幹凈，他將我的僅剩的一縷魂魄藏在他的雙眼裏，化成長離，即使什麽都不記得，依然拼盡全力守著我。”
她看向一旁從他出現就呆怔著只知道盯著她的黑魔。
“賀梔，好久不見。”
她的話無疑是驚濤駭浪，砸得殷念念和殷離暈頭轉向。
黑魔……是他們的父親？
怎麽可能？
黑魔不知道誰是賀梔，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誰。
只是心裏有個聲音不斷在告訴他，這就是長離，她就是自己守護長離的理由。
他鮮少產生了自卑。
她這樣好看，自己卻生成這個樣子，她現在甚至招手讓自己過去。
他第一次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可那個漂亮女人又在向他招手，他仿佛受到蠱惑，慢慢走向她。
殷青怡瞧了他半晌，道，“從前你總說我是愛你的臉，可如今你這般樣子，我依舊歡喜。”
“念念，阿離，”她轉過頭來，藍色的身影卻越來越淡，“阿娘沒有時間了，你阿爹做了許多錯事，但這不是他的本意，阿娘會帶他一起贖罪。”
“阿娘平生最虧欠的人是你們。”
“對不起，沒能給你們完整的家。”
“對不起。”
她看向衛叔，看向她牽掛的靈蛇族人，最後，只是輕輕嘆口氣。
“賀梔，你願意跟我走嗎？”
黑魔點點頭。
剛才藍色身影變淡，他的心裏就和被油煎過一般難過。
他知道她的意思，他大概是要死了。
但他不害怕。
在漫長的、數不清的歲月裏，他存在唯一的意義就是長離。
他伸出沒有實體的手，和藍色的光暈揉在一起，慢慢的，他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淡。
他恍然間覺得，她應該是愛穿藍衣的，或許也愛吃糖葫蘆，喜歡喝烈酒，贏得比試時揚起的下巴都驕傲的令人心動。
他在意識存留的最後一刻，輕聲喊道，“青怡…”
他聽別人這樣喚她，所以他在徹底消散的前一秒叫出她的名字。
她該是很重要的人，可是他不記得了，要是他能有下輩子…
他最後一次叫出她的名字，聽見她溫柔的應聲。
要是他有下輩子，一定要找到她，然後再也不分離。
黑色的霧氣和藍色的光暈徹底消失，像是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幹凈的像是一切都是她的夢。
殷念念茫然的看向殷離。
殷離輕撫她的頭發，隱藏好自己的情緒，輕聲道，“阿娘，是特意來救你的。”
“她當然是來救你的！！”
殷念念還沒來得及回殷離的話，十本的聲音就響在耳側。
十本沒有再多說，左手畫印右手施法，回溯珠在她手上發出強烈的藍光。
半晌，十本才輕輕呼出一口氣，收回回溯珠，她看向殷念念，“你知道我為了聚集她的魂魄用了多少時間嗎？”
回溯珠當然是個寶貝，不僅能夠看到人的過去，還能養魂。
她在不同的故事裏穿梭，最後和謝厭交易才能拿到長離，湊齊殷青怡的魂魄。
謝厭要她帶著殷念念親眼看向他們的過去，她借助謝厭的靈力滋養回溯珠拼湊殷青怡的魂魄。
她擡眸，眼神覆雜，半晌，她嘆氣道，“我曾和你說過，我有個點化我的貴人。”
她帶我知善惡，嘗冷暖，找尋自身意義。
她當然知道殷念念是她的女兒，可相對於殷青怡來說，她實在太過微不足道，所以她幾乎沒思考就答應了謝厭的交易。
她半點沒有利用殷念念的愧疚，她甚至有些偏執的想，如果不是殷青怡感受到殷念念有危險，只要再過千年，她必定可以為她養出一副天賦極高的肉身。
如今全都毀了。
她不想摻和進其他俗世裏，直接轉身離開。
她自然要再為青怡姐姐聚魂，可她憑什麽告訴這些人？
如果不是因為要救殷念念，她根本不會再死一次。
等她身影徹底消失，眾人才回過神來，想起剛才是紫衣和黑魔一起襲擊謝厭，他們齊齊看過去，只見紫衣被寒寂劍釘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要不行了。
殷念念被人大力摜進懷裏，她感覺到擁著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我以為我又要失去你了。”
她握緊手中的清上劍，沒有時間回應謝厭的情緒，補上結界的漏洞才能保護靈蛇族不受傷害。
“我沒事。”她沈聲道，“先補結界。”
謝厭身體一頓。
說好。
她拿著劍走到結界處，卻不知道要如何操作。
謝厭結過她手裏的劍，笑道，“我來。”
他擡手施法，清上劍懸在半空，下一瞬，直直向結界而去。
劍觸到結界的剎那，便融成透明的水幕，徹底消失不見了。
“成了。”衛叔語氣激動，“成了，結界補好了。”
“餘掌門，還不回嗎？”
餘成憤憤一甩袖子，帶著留仙門的人走了，旁邊半死不活的紫衣也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
謝厭向殷念念伸出手。
“念念，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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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結界的漏洞越來越大, 好在圍住蛇洞的幾人現在也準備撤退，可就在此時，剛才還平靜的周圍黃沙四起。
“有人。”
有人？
殷念念一楞, 下一瞬，風沙裏傳來一個陌生的男音。
“謝厭，將長離還給我！”
風沙散盡, 一團沒有實體的黑影忽然出現。
謝厭語氣平靜, “我不是早就還給你了？”
“那是假的！”黑魔咬牙切齒，“你竟然敢用假的長離糊弄我, 我要你的命。”
他這樣說著，也這樣做, 無數看不清的黑氣湧向謝厭, 可還沒近身半分, 黑氣忽然散盡。
黑魔未曾料到，他現在竟然都無法近謝厭的身。
他眼神一狠, 語氣淩厲，恨聲道，“謝厭, 我最後問你一次, 長離你還不還我？”
“我還不了。”
“還不了？”黑魔周深黑氣更濃, 他道, “那我要你的命！”
鋪天蓋地的黑霧壓迫而來，整個天空都失去了原有的顏色。
餘成喃喃自語，“這莫不是傳說中東海之郊的黑魔？”
既提到寶物長離, 又有如此改天換日的本領, 除了傳說中的黑魔，餘成想不到他人。
本想離開的紫衣見狀, 微微瞇起眼睛，下一瞬，也向謝厭襲去。
旁人可能看不出來，可身為魔族的紫衣對黑魔可是頗有研究，他知曉，黑魔是打算和謝厭同歸於盡，他何不借此機會，一舉除掉謝厭。
謝厭傷過他，又身為謝怨的後人，所以他不得不死。
不然他這個魔尊更難服眾。
扶餘大陸有名的兩大魔頭一起出手，在場的人人色變，可他們也想知道，半步飛升的謝厭和他們究竟誰能勝出。
眼見兩人襲來，謝厭仍在原地不動，殷念念眼眸一縮，顧不得許多，她喚出自己的配劍，擡手就要引出自己的心頭血，可那襲向謝厭的黑氣在逼近他的時候陡然一轉，快速向殷念念襲來。
太快了。
快到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感受到了周身的魔氣，她立馬想要引出心頭血，可伴隨著謝厭聲嘶力竭的一聲念念，她心一縮，知道自己是來不及了。
黑氣將她吞噬的時候，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她呆楞楞的看著眼前形成保護屏障的藍光，有點不知所措。
在接觸到藍光的瞬間，黑氣立馬消散的幹幹凈凈，天空也變回原來的顏色。
直到藍光慢慢凝成一道身影。
那是個頂漂亮的女人。
殷念念曾經見過她，在自己的夢裏，她說要自己找一個好的郎君，她說自己是她的阿娘。
殷念念下意識往前兩步，輕聲道，“阿娘？”
直到殷離激動的喊了一聲阿娘，殷念念才大夢初醒。
女人笑得溫柔，凝成的身體發出的聲音也輕輕的，“阿離，念念。”
“都長這麽大了。”
“青怡？”
衛叔顫抖的往前走了幾步，他靠近了，又站定，“青怡，是你嗎？”
女人轉過頭去，笑道，“衛叔，胡子都這麽長了。”
“這些年要照顧念念和阿離，還要撐著蛇洞，辛苦你了。”
衛叔沒想到他還能有再見到青怡的一天，他頓了頓，忽地看向了殷念念和殷離。
“我……”
他一直告訴念念和阿離他們的父母飛升了，可現在這個情況，他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難道要說自己一直是騙他們的，他們的父母沒有飛升，一早就雙雙去世了？
殷青怡看出他的為難，她溫聲道，“衛叔，我來說。”
她轉身招手，“念念，阿離，過來。”
沒有實體的手不能撫摸到眼前人的臉頰，殷青怡略微失神，又笑道，“能再見你們一面，是我的奢望。”
她平淡講述著當年，講她如何在渡情劫時隨手救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修仙者，又如何帶他回家，最後如何被修仙者的師傅欺騙，二者雙雙殞命。
她輕聲道，“你阿爹呀，他拼死背著我的屍體，從大陸走到東海，他的身體化成了不見天日的森林，他的魂魄在無盡的時光裏將記憶都消磨幹凈，他將我的僅剩的一縷魂魄藏在他的雙眼裏，化成長離，即使什麽都不記得，依然拼盡全力守著我。”
她看向一旁從他出現就呆怔著只知道盯著她的黑魔。
“賀梔，好久不見。”
她的話無疑是驚濤駭浪，砸得殷念念和殷離暈頭轉向。
黑魔……是他們的父親？
怎麽可能？
黑魔不知道誰是賀梔，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誰。
只是心裏有個聲音不斷在告訴他，這就是長離，她就是自己守護長離的理由。
他鮮少產生了自卑。
她這樣好看，自己卻生成這個樣子，她現在甚至招手讓自己過去。
他第一次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可那個漂亮女人又在向他招手，他仿佛受到蠱惑，慢慢走向她。
殷青怡瞧了他半晌，道，“從前你總說我是愛你的臉，可如今你這般樣子，我依舊歡喜。”
“念念，阿離，”她轉過頭來，藍色的身影卻越來越淡，“阿娘沒有時間了，你阿爹做了許多錯事，但這不是他的本意，阿娘會帶他一起贖罪。”
“阿娘平生最虧欠的人是你們。”
“對不起，沒能給你們完整的家。”
“對不起。”
她看向衛叔，看向她牽掛的靈蛇族人，最後，只是輕輕嘆口氣。
“賀梔，你願意跟我走嗎？”
黑魔點點頭。
剛才藍色身影變淡，他的心裏就和被油煎過一般難過。
他知道她的意思，他大概是要死了。
但他不害怕。
在漫長的、數不清的歲月裏，他存在唯一的意義就是長離。
他伸出沒有實體的手，和藍色的光暈揉在一起，慢慢的，他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淡。
他恍然間覺得，她應該是愛穿藍衣的，或許也愛吃糖葫蘆，喜歡喝烈酒，贏得比試時揚起的下巴都驕傲的令人心動。
他在意識存留的最後一刻，輕聲喊道，“青怡…”
他聽別人這樣喚她，所以他在徹底消散的前一秒叫出她的名字。
她該是很重要的人，可是他不記得了，要是他能有下輩子…
他最後一次叫出她的名字，聽見她溫柔的應聲。
要是他有下輩子，一定要找到她，然後再也不分離。
黑色的霧氣和藍色的光暈徹底消失，像是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幹凈的像是一切都是她的夢。
殷念念茫然的看向殷離。
殷離輕撫她的頭發，隱藏好自己的情緒，輕聲道，“阿娘，是特意來救你的。”
“她當然是來救你的！！”
殷念念還沒來得及回殷離的話，十本的聲音就響在耳側。
十本沒有再多說，左手畫印右手施法，回溯珠在她手上發出強烈的藍光。
半晌，十本才輕輕呼出一口氣，收回回溯珠，她看向殷念念，“你知道我為了聚集她的魂魄用了多少時間嗎？”
回溯珠當然是個寶貝，不僅能夠看到人的過去，還能養魂。
她在不同的故事裏穿梭，最後和謝厭交易才能拿到長離，湊齊殷青怡的魂魄。
謝厭要她帶著殷念念親眼看向他們的過去，她借助謝厭的靈力滋養回溯珠拼湊殷青怡的魂魄。
她擡眸，眼神覆雜，半晌，她嘆氣道，“我曾和你說過，我有個點化我的貴人。”
她帶我知善惡，嘗冷暖，找尋自身意義。
她當然知道殷念念是她的女兒，可相對於殷青怡來說，她實在太過微不足道，所以她幾乎沒思考就答應了謝厭的交易。
她半點沒有利用殷念念的愧疚，她甚至有些偏執的想，如果不是殷青怡感受到殷念念有危險，只要再過千年，她必定可以為她養出一副天賦極高的肉身。
如今全都毀了。
她不想摻和進其他俗世裏，直接轉身離開。
她自然要再為青怡姐姐聚魂，可她憑什麽告訴這些人？
如果不是因為要救殷念念，她根本不會再死一次。
等她身影徹底消失，眾人才回過神來，想起剛才是紫衣和黑魔一起襲擊謝厭，他們齊齊看過去，只見紫衣被寒寂劍釘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要不行了。
殷念念被人大力摜進懷裏，她感覺到擁著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我以為我又要失去你了。”
她握緊手中的清上劍，沒有時間回應謝厭的情緒，補上結界的漏洞才能保護靈蛇族不受傷害。
“我沒事。”她沈聲道，“先補結界。”
謝厭身體一頓。
說好。
她拿著劍走到結界處，卻不知道要如何操作。
謝厭結過她手裏的劍，笑道，“我來。”
他擡手施法，清上劍懸在半空，下一瞬，直直向結界而去。
劍觸到結界的剎那，便融成透明的水幕，徹底消失不見了。
“成了。”衛叔語氣激動，“成了，結界補好了。”
“餘掌門，還不回嗎？”
餘成憤憤一甩袖子，帶著留仙門的人走了，旁邊半死不活的紫衣也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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