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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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結界補好了, 靈蛇族又恢覆了往日的平靜。
殷念念隨殷離一起處理好族中事宜，才回了自己的蛇洞。
看見坐在洞中的謝厭時，她一楞, 像是還有些不能適應。
“念念，到我這來。”
謝厭將她抱進懷裏，“族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嗯。”
結界雖然補上了, 可殘留的事情依舊很多。
謝厭盯著她的眼睛半晌, 輕聲道，“念念, 要是難過，你就說出來。”
怎麽會不難過呢？一直以為飛升的父母其實早就死了, 一個渾渾噩噩, 人鬼不分的守著長離過了那麽多年, 一個剛剛聚魂，因為救她, 重新散了魂。
她強撐著處理好族內事物，這會像是被壓垮了，她揪著謝厭的衣服顫聲道, “謝厭, 我害死她了。”
如果不是她, 阿娘就能好好的養魂, 重新恢覆過來，可現在，她帶著阿爹一起死了。
謝厭為她拭去淚水。
“念念, 她愛你, 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即便不為救你，她也會帶著黑魔一起消失。”
死在東海之郊的人數不勝數。
黑魔早已不能回頭。
謝厭沒法講出殘酷的真相。
正如清上和謝怨, 殷青怡和黑魔也是一樣的。
他們會堅定的選擇彼此。
她本來便不會為她留下。
謝厭輕拍著她的背脊，將她帶到床上。
“睡吧，今天很累吧。”
她又如何睡得著？
她將頭埋進謝厭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好半晌，她道，“其實我見過阿娘。”
“何時？”
“她來我的夢裏，告訴我她是我的阿娘，還叫我找個半死不活的小郎君來渡情劫。”
謝厭手一頓，繼續輕撫她的發尾，“嗯，原來岳母大人也是媒人大人。”
“謝厭。”她道，“我又沒有爹娘了。”
“我，我覺得我到現在都沒有什麽實感，我從小就以為他們飛升了，可現在，現在告訴我，他們其實早就不在了，甚至連魂魄也一起消散了，我...”
溫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別怕。”
“念念，你沒有錯。”
“每個人自有他的因果。”
正如謝厭所說，黑魔在東海之郊殺了太多的人，哪怕他以前是降妖除魔的仙君，可之後呢？
成魔之後，在他意識不清的時候，又有多少人枉死在他手裏？
阿娘要帶他去還自己的冤孽。
殷念念沒有再說話，只是沈默中將謝厭抱緊了。
一片黑暗中，她聽見謝厭問，“念念，你說帶我回家，我們成親還做不做數？”
可沒等殷念念回答，謝厭又無聲嘆息。
他指尖輕點，殷念念只感覺安靜傳來一點溫度，隨即鋪天蓋地的困意襲來。
徹底昏睡前，她聽見謝厭講，“睡吧，好好休息。”
“謝謝你帶我回家。”
*
第二天一早，殷念念是被衛叔焦急的聲音叫醒的。
她心裏咯噔一下。
“丫頭，結界又破了！”
“什麽？”
殷念念懷疑是自己沒聽清。
昨日結界不是剛剛補好，今日怎麽就又破了？！
她趕緊起身，下意識瞄向床邊，謝厭已經不在了。
她跟著衛叔往結界走，殷離正眉頭緊蹙站在那。
“哥，這是怎麽回事？”
殷離搖頭，“昨日明明修補好了，一夜的功夫就不成了。”
衛叔緊忙道，“那個修仙的呢？昨天不是他修好的結界嗎？快讓他來看看！”
殷念念正要施法聯系謝厭，就見他步履輕緩的走過來，嘴角還勾著笑意。
殷念念急急拉過他，“謝厭，你快看看這是怎麽回事，結界怎麽忽然又破了？”
謝厭轉頭看了結界一眼，眉眼微微下壓，隨後又擡起，輕聲喃喃，“念念，我給你做了早飯。”
殷念念這才發現她拉住的袖子下邊現在還沾著白色的面粉，就連手上也還有沒清理幹凈的痕跡。
謝厭幾乎沒有這樣不規整的時候。
“我給你做了面，就在鍋裏，一會回去抓緊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結界…”
殷念念沒說完的話斷在嘴裏。
太奇怪了。
謝厭從來不是顧不清大局的人，可這樣緊要的關頭，他卻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
她隱隱覺得不對勁。
謝厭擡手想撫她的頭頂，又看見手上殘餘的痕跡。
他放下了手，擡手布下屏障，嘈雜的聲音被隔離，謝厭眉眼帶笑，“我想單獨與你說說話。”
他從懷裏拿出一個兔子形狀的花燈，遞給殷念念，“你還記得嗎？那時七夕節，你喝醉了酒，告訴我兔子花燈也很可愛，還把它送給了我。”
“你還問我，我喜不喜歡蛇，紅色的，亮晶晶的蛇。”
“喜歡的。”
“我從出生到現在，統共也就喜歡了那麽一條蛇，喝醉了會將蛇尾纏在我身上，會心疼我的不公，會在意我的遭遇的赤蛇。”
殷念念嘴唇喏喏，“謝厭，你，你現在和我說這些幹什麽？”
她試圖去牽謝厭的手，“我們以後再講這個。”
謝厭卻第一次躲開了她的觸碰。
“清上劍裏只有劍骨，卻無滋養他的血肉，只有二者皆在，才能補齊結界。”
“剛好，我是這個劍骨的容器。”
“念念，我以為能再撐幾天的。”
“我…”
他張張嘴，想再說些什麽，卻最終咽下了。”
“祭劍的樣子可能不太好看，我不想讓他們看見。”
“我也不想讓你看見。”
“可我又如此自私，我想，我總得在你心裏留下點什麽。”
“我想你記得我。”
永遠記得我。
“別說了！”殷念念急著去拉他，卻被定在原地。
“謝厭！解開我的定身術！”
“念念。”謝厭聲音輕輕的，“我不祭劍結界就會崩塌。”
“到時靈蛇族會重新現世。”
“你要怎麽選？”
“選我？你的族人會重新處於災難。”
“你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甚至於昨天那種情況下，她依然想著先修補結界。
她是一個好族長。
謝厭輕擡眼皮，“念念，我不要你為難。”
“謝厭，你不要沖動，一定會有其他辦法的。”殷念念急道。
可是沒有的，她知道沒有的。
“你舍不得我。”謝厭輕聲講，像是心滿意足，“至少你舍不得我。”
細小的火焰從衣角向上燃燒，慢慢的，火越來越大，將謝厭整個人焚燒殆盡。
可他依然笑著，仿佛沒有半點疼痛。
最先消失的是他的腿，慢慢的，火蛇席卷全身。
他伸出快要徹底消失的手，隔空為殷念念拭去淚水。
“別哭。”然後他又笑道，“騙你的，你要為我哭。”
剩下的話隨著身影的消失飄散在飛灰中，隨著風一吹，變得幹幹凈凈，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說，“可過了今日，就不能再哭了，念念，我會心疼。”
身上的定身術沒了主人，不能再發揮作用，可殷念念卻覺得自己仍被緊緊束縛著，難動分毫。
心上傳來的鈍痛要將她淩遲。
剛剛還好好的人，怎麽就沒了呢？
設下的屏障隨之消散，不明所以的眾人面面相覷。
不過幾息，本來破損的結界竟然又修覆了。
他們歡呼出聲，為不用再擔心未來而慶賀。
只有殷離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同尋常。
他急步走到殷念念身邊，俯身想要拉她起來。
殷念念卻自己站起身，“我沒事。”
隨即慢慢向廚房走。
竈上的鍋還冒著熱氣，她掀開蓋子。
裏面是一碗早就擺好的陽春面。
她把面端在桌子上，低頭嘗了一口，“面都坨了。”
隨即，她大口大口往下咽。
“謝厭，這面難吃死了，你是不是用黃連煮的，怎麽這麽苦？”
“我不想吃了，你重新給我煮一碗。”
無人回應。
殷念念繼續叫道，“謝厭，我說這碗面不好吃，我不想吃了，你重新做一份給我。”
依舊無人回應。
眼淚一滴一滴砸下來。
她想，原來眼淚是苦的。
她終於忍不住，窩在小小的廚房放聲大哭。
門口的玄墨聽見裏面的嗚咽聲，請示道，“主子，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殷離搖頭，“讓她自己靜一下吧。”
他嘆息出聲，“渡情劫，渡情劫，到底誰是誰的劫？”
*
靈蛇族又恢覆了平靜，可族裏人都知道副族長帶回來的那個愛人為了修補靈蛇族的結界祭劍了。
他們想安慰一下副族長，可殷念念看上去和平時並沒什麽變化。
他們想說什麽卻又無從下手。
以小白蛇為首的安慰派覺得殷念念是在暗自神傷，必須得進行精神撫慰。
可懷素一派認為副族長自有決斷，不該去打擾。
不過總這樣他們都不放心。
於是決定派出懷素和小白蛇為代表出使蛇洞。
“怎麽？”
“一大早就在我這堆著，有什麽話抓緊說。”
小白蛇扭扭捏捏，“副族-族長，我，我想去人間看看，但是外邊的世界太危險了，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呀？”
懷素也在一邊幫腔，“族長，咱們一塊出去看看吧，我也很久沒有去過外面了。”
殷念念手撐著下巴，盯著他們看了很久，笑道，“我可不想帶著兩個拖油瓶。”
“族長！”
“我自己去。”
“好！”
本也是這個目的，小白蛇和懷素齊齊出聲，又相互不屑的轉過頭去。
呸！跟她異口同聲。
真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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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到我這來。”
謝厭將她抱進懷裏，“族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嗯。”
結界雖然補上了, 可殘留的事情依舊很多。
謝厭盯著她的眼睛半晌, 輕聲道，“念念, 要是難過，你就說出來。”
怎麽會不難過呢？一直以為飛升的父母其實早就死了, 一個渾渾噩噩, 人鬼不分的守著長離過了那麽多年, 一個剛剛聚魂，因為救她, 重新散了魂。
她強撐著處理好族內事物，這會像是被壓垮了，她揪著謝厭的衣服顫聲道, “謝厭, 我害死她了。”
如果不是她, 阿娘就能好好的養魂, 重新恢覆過來，可現在，她帶著阿爹一起死了。
謝厭為她拭去淚水。
“念念, 她愛你, 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即便不為救你，她也會帶著黑魔一起消失。”
死在東海之郊的人數不勝數。
黑魔早已不能回頭。
謝厭沒法講出殘酷的真相。
正如清上和謝怨, 殷青怡和黑魔也是一樣的。
他們會堅定的選擇彼此。
她本來便不會為她留下。
謝厭輕拍著她的背脊，將她帶到床上。
“睡吧，今天很累吧。”
她又如何睡得著？
她將頭埋進謝厭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好半晌，她道，“其實我見過阿娘。”
“何時？”
“她來我的夢裏，告訴我她是我的阿娘，還叫我找個半死不活的小郎君來渡情劫。”
謝厭手一頓，繼續輕撫她的發尾，“嗯，原來岳母大人也是媒人大人。”
“謝厭。”她道，“我又沒有爹娘了。”
“我，我覺得我到現在都沒有什麽實感，我從小就以為他們飛升了，可現在，現在告訴我，他們其實早就不在了，甚至連魂魄也一起消散了，我...”
溫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別怕。”
“念念，你沒有錯。”
“每個人自有他的因果。”
正如謝厭所說，黑魔在東海之郊殺了太多的人，哪怕他以前是降妖除魔的仙君，可之後呢？
成魔之後，在他意識不清的時候，又有多少人枉死在他手裏？
阿娘要帶他去還自己的冤孽。
殷念念沒有再說話，只是沈默中將謝厭抱緊了。
一片黑暗中，她聽見謝厭問，“念念，你說帶我回家，我們成親還做不做數？”
可沒等殷念念回答，謝厭又無聲嘆息。
他指尖輕點，殷念念只感覺安靜傳來一點溫度，隨即鋪天蓋地的困意襲來。
徹底昏睡前，她聽見謝厭講，“睡吧，好好休息。”
“謝謝你帶我回家。”
*
第二天一早，殷念念是被衛叔焦急的聲音叫醒的。
她心裏咯噔一下。
“丫頭，結界又破了！”
“什麽？”
殷念念懷疑是自己沒聽清。
昨日結界不是剛剛補好，今日怎麽就又破了？！
她趕緊起身，下意識瞄向床邊，謝厭已經不在了。
她跟著衛叔往結界走，殷離正眉頭緊蹙站在那。
“哥，這是怎麽回事？”
殷離搖頭，“昨日明明修補好了，一夜的功夫就不成了。”
衛叔緊忙道，“那個修仙的呢？昨天不是他修好的結界嗎？快讓他來看看！”
殷念念正要施法聯系謝厭，就見他步履輕緩的走過來，嘴角還勾著笑意。
殷念念急急拉過他，“謝厭，你快看看這是怎麽回事，結界怎麽忽然又破了？”
謝厭轉頭看了結界一眼，眉眼微微下壓，隨後又擡起，輕聲喃喃，“念念，我給你做了早飯。”
殷念念這才發現她拉住的袖子下邊現在還沾著白色的面粉，就連手上也還有沒清理幹凈的痕跡。
謝厭幾乎沒有這樣不規整的時候。
“我給你做了面，就在鍋裏，一會回去抓緊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結界…”
殷念念沒說完的話斷在嘴裏。
太奇怪了。
謝厭從來不是顧不清大局的人，可這樣緊要的關頭，他卻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
她隱隱覺得不對勁。
謝厭擡手想撫她的頭頂，又看見手上殘餘的痕跡。
他放下了手，擡手布下屏障，嘈雜的聲音被隔離，謝厭眉眼帶笑，“我想單獨與你說說話。”
他從懷裏拿出一個兔子形狀的花燈，遞給殷念念，“你還記得嗎？那時七夕節，你喝醉了酒，告訴我兔子花燈也很可愛，還把它送給了我。”
“你還問我，我喜不喜歡蛇，紅色的，亮晶晶的蛇。”
“喜歡的。”
“我從出生到現在，統共也就喜歡了那麽一條蛇，喝醉了會將蛇尾纏在我身上，會心疼我的不公，會在意我的遭遇的赤蛇。”
殷念念嘴唇喏喏，“謝厭，你，你現在和我說這些幹什麽？”
她試圖去牽謝厭的手，“我們以後再講這個。”
謝厭卻第一次躲開了她的觸碰。
“清上劍裏只有劍骨，卻無滋養他的血肉，只有二者皆在，才能補齊結界。”
“剛好，我是這個劍骨的容器。”
“念念，我以為能再撐幾天的。”
“我…”
他張張嘴，想再說些什麽，卻最終咽下了。”
“祭劍的樣子可能不太好看，我不想讓他們看見。”
“我也不想讓你看見。”
“可我又如此自私，我想，我總得在你心裏留下點什麽。”
“我想你記得我。”
永遠記得我。
“別說了！”殷念念急著去拉他，卻被定在原地。
“謝厭！解開我的定身術！”
“念念。”謝厭聲音輕輕的，“我不祭劍結界就會崩塌。”
“到時靈蛇族會重新現世。”
“你要怎麽選？”
“選我？你的族人會重新處於災難。”
“你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甚至於昨天那種情況下，她依然想著先修補結界。
她是一個好族長。
謝厭輕擡眼皮，“念念，我不要你為難。”
“謝厭，你不要沖動，一定會有其他辦法的。”殷念念急道。
可是沒有的，她知道沒有的。
“你舍不得我。”謝厭輕聲講，像是心滿意足，“至少你舍不得我。”
細小的火焰從衣角向上燃燒，慢慢的，火越來越大，將謝厭整個人焚燒殆盡。
可他依然笑著，仿佛沒有半點疼痛。
最先消失的是他的腿，慢慢的，火蛇席卷全身。
他伸出快要徹底消失的手，隔空為殷念念拭去淚水。
“別哭。”然後他又笑道，“騙你的，你要為我哭。”
剩下的話隨著身影的消失飄散在飛灰中，隨著風一吹，變得幹幹凈凈，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說，“可過了今日，就不能再哭了，念念，我會心疼。”
身上的定身術沒了主人，不能再發揮作用，可殷念念卻覺得自己仍被緊緊束縛著，難動分毫。
心上傳來的鈍痛要將她淩遲。
剛剛還好好的人，怎麽就沒了呢？
設下的屏障隨之消散，不明所以的眾人面面相覷。
不過幾息，本來破損的結界竟然又修覆了。
他們歡呼出聲，為不用再擔心未來而慶賀。
只有殷離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同尋常。
他急步走到殷念念身邊，俯身想要拉她起來。
殷念念卻自己站起身，“我沒事。”
隨即慢慢向廚房走。
竈上的鍋還冒著熱氣，她掀開蓋子。
裏面是一碗早就擺好的陽春面。
她把面端在桌子上，低頭嘗了一口，“面都坨了。”
隨即，她大口大口往下咽。
“謝厭，這面難吃死了，你是不是用黃連煮的，怎麽這麽苦？”
“我不想吃了，你重新給我煮一碗。”
無人回應。
殷念念繼續叫道，“謝厭，我說這碗面不好吃，我不想吃了，你重新做一份給我。”
依舊無人回應。
眼淚一滴一滴砸下來。
她想，原來眼淚是苦的。
她終於忍不住，窩在小小的廚房放聲大哭。
門口的玄墨聽見裏面的嗚咽聲，請示道，“主子，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殷離搖頭，“讓她自己靜一下吧。”
他嘆息出聲，“渡情劫，渡情劫，到底誰是誰的劫？”
*
靈蛇族又恢覆了平靜，可族裏人都知道副族長帶回來的那個愛人為了修補靈蛇族的結界祭劍了。
他們想安慰一下副族長，可殷念念看上去和平時並沒什麽變化。
他們想說什麽卻又無從下手。
以小白蛇為首的安慰派覺得殷念念是在暗自神傷，必須得進行精神撫慰。
可懷素一派認為副族長自有決斷，不該去打擾。
不過總這樣他們都不放心。
於是決定派出懷素和小白蛇為代表出使蛇洞。
“怎麽？”
“一大早就在我這堆著，有什麽話抓緊說。”
小白蛇扭扭捏捏，“副族-族長，我，我想去人間看看，但是外邊的世界太危險了，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呀？”
懷素也在一邊幫腔，“族長，咱們一塊出去看看吧，我也很久沒有去過外面了。”
殷念念手撐著下巴，盯著他們看了很久，笑道，“我可不想帶著兩個拖油瓶。”
“族長！”
“我自己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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