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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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衛叔對著蛇膽盯了好一會, 不可置信似的，“你這沒了四百年的東西還真找回來了？”
殷念念點頭，“只是我剛在路上試過了, 不知怎麽，它回不來我的體內，是不是離體太久了？它不適應？”
“不會。”衛叔接過蛇膽仔細看了半天, “你這蛇膽金光環繞, 這會瞧著倒不像蛇膽，像龍膽了。”
他摸摸胡子, “我琢磨著應該是有人用靈力好好給你養著，上面沾了那人靈氣, 所以一時間才回不到你體內。”
殷念念一頓, 瞬間想起了謝厭。
“不過你衛叔是誰呀, 這點小事可難不住我，拿咱們族裏的靈寶泡一泡, 馬上就能用了。”
“你這會急不急？你把蛇膽給我，明天我給你拿回來就能行了。”
殷念念點頭，衛叔就把蛇膽往懷裏一揣, 急著要走。
“衛叔, 你今天有急事？”
衛叔少見的有點不好意思, “你衛嬸說今天換了套衣服給我看, 和往常都不一樣的。”
說著自己開始著急，“夫妻間的情趣，你們這些沒成親的懂個什麽？”
然後著急忙慌的走了。
殷念念低頭想了想, 噗嗤笑了一聲。
看著衛叔的背影, 反而有點羨慕。
相愛的人千千萬，真正能走在一起的又有多少呢？
她回蛇洞的時候, 迎面撞見玄墨抱著劍倚在門口。
“玄墨，族裏沒有危險，你不用在這守著，回去休息吧。”
“副族長不必理會，這是我應該做的。”
殷念念拗不過他，越過他進了門，懷素正往桌子上擺菜，滿滿當當放了一大桌。
她看見殷念念眼神一亮，走過去拉她坐下，“念念族長，你快吃，都是你愛吃的。”
“把我哥叫醒吧，我們一起。”
“不用，讓族長休息吧，他那份我都給他留好了。”
殷念念拿了筷子，久違的味道傳來，一如既往的好吃。
她吃了幾口，放下了筷子，懷素單手撐著臉問她，“怎麽了？”
殷念念眼神覆雜，“我，這次出去碰見那條花蛇了。”
懷素一頓，“碰見他了？”
手指無意識的用力，指甲將掌心扣出血來。
“他死了。”
“什麽？”懷素迷茫的轉過頭來，“念念族長，你說他死了？”
“是，他死了。”
懷素楞了一會，忽然哭出聲來，“他死了，這麽多年了，他終於死了。”
懷素是靈蛇族裏唯一一個異類，她是一只靈雀。
當年殷念念收到信，準備去帶渡情劫，說要和道侶一起回來的小蛇回族。
誰知她到現場的時候，小蛇被花蛇撕咬的只剩下一口氣，他將懷素交到她手裏，讓她護他道侶周全。
花蛇本意是想吃靈雀，沒想到遇見個同類死命護著，隨便咬死了他，還沒來得及下口，又來了個更難纏的。
他在殷念念手中逃脫，殷念念自己也受了重傷。
她帶懷素回了靈蛇族，一直到如今。
“別哭了，他也不會希望你到現在還這樣難過。”
“我是高興，我沒日夢裏都是他，我恨不得將它抽筋剝皮，我想他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殷念念握住她的手，“他死得確實很慘，你以後就可以放下這件事了，好嗎？”
懷素點點頭，她抹幹凈臉上的淚，“我去看看給族長留的飯菜還熱不熱。”
殷念念放下碗筷，出身看著她消失的背影。
“念念。”
殷念念回過神來，看見殷離坐在對面，她一楞，遞了雙筷子給他。
“你不是才休息嗎？怎麽這麽快就起來了？”
殷離接過筷子，偏頭問她，“剛才在想什麽？”
殷念念搖搖頭，“沒想什麽，我的蛇膽不是拿回來了嗎？我在想明天就能讓他歸位的事。”
“哦？只是在想這個嗎？”
“當然了，還怕你搶我的點心吃。”
殷離擡手用靈力在她額頭敲了一下。
“我幾時搶過你的東西了？”
“你從小到大都搶！”殷念念反駁道。
她戳了戳桌上的點心，道，“三百年前那條花蛇，他死了，我剛才告訴了懷素。”
“是嗎？那她一定很開心。”
“嗯，她終於能放下了。”
“哥…”殷念念小聲道，“我沒有蛇膽四百年了。”
殷離嗯了一聲，“我的蛇尾離開我也很多年了。”
他隨手幻化出長劍，“你瞧，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蛇尾，這斷尾離開我近千年，可他依舊與我親近。”
“他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永遠都是。”
“對。”她堅定道，“永遠是我的一部分。”
就像衛叔說的，她的蛇膽只是沾染了別的氣息，不是真的不願意回到她的體內，不是真的怪罪她的主人。
*
第二天一大早，衛叔就現在蛇洞外院拼命喊門。
殷念念打著哈欠來開門，“衛叔，怎麽這麽早？”
“還早？我老婆都和隔壁老李出去摘菜了，就因為要給你換蛇膽，我都不能跟著，我老婆要是跑了你賠我一個嗎？還不快點？”
殷念念一噎。
昨天走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估計是和衛嬸吵架了，這會憋著氣呢。
再說什麽老李啊，那充其量就是小李，不知道比衛嬸小了多少歲，衛嬸一直拿他當兒子看的。
衛叔這亂吃飛醋的毛病多少年了，一點沒改。
殷念念趕緊打理好自己，再把衛叔迎進去。
衛叔哼了一聲，“不知道你這蛇膽什麽人養的，我以為把它往靈寶裏一扔就好了，結果根本不行，得我時時刻刻盯著，一眼不看就要前功盡棄…”
“我娘子昨天穿了衣服給我看的！你知道我損失了什麽嗎！？”
殷念念趕緊道歉，“衛叔，其實我這不著急的，前功盡棄就晚幾天也沒關系。”
“什麽沒關系？”衛叔白她一眼，“我不知道你為了這顆蛇膽受了多少苦？”
半人半蛇過了百年，靈力盡失，差點連劍也拿不起來，每日就在蛇洞外面揮劍，硬生生從頭開始，再到今天。
蛇洞裏最有天賦的蛇妖沒了蛇膽，多少蛇替她惋惜？
這孩子自己不說，他心裏卻明白。
她不是不難過，只是不能在別人面前難過，不能在族人面前難過。
她是靈蛇族的副族長，若是她在渡劫裏一蹶不振，底下的小蛇們碰見困難又該怎麽辦？
怎麽一家子都多災多難的，可憐見的。
衛叔不再跟她廢話，他把殷念念按在椅子上，左手用靈力裹著蛇膽，右手畫下法陣。
法陣既成，他臉上才帶了笑，道，“去！”
殷念念的心隨著蛇膽的臨近極速跳動。
她對剜出蛇膽的痛記憶猶新，也知道蛇膽重新入體，她絕不會好過。
可等待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她一楞，下意識看向衛叔。
“我怎麽…？”
衛叔也擰著眉頭，“你怎麽…？”
幾乎就在話音落下的同時，殷念念忽然覺得渾身滾燙，她難耐地捏住桌子邊緣，渾身迸發出巨大的金光。
“念念！”
衛叔大叫。
可殷念念已經聽不清了。
灼熱感席卷而來，可下一瞬，熱感消失，她茫然的擡頭，才發現桌子被她捏碎了。
“衛叔…？”
衛叔幾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眼神覆雜地看向她。
“我…衛叔，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衛叔拿過屋裏的銅鏡，“你自己看。”
殷念念接過鏡子，眼睛募地睜大，“怎麽可能？”
鏡子裏的人依舊是那副面容，可頭上卻長出兩只龍角。
她呆楞楞的碰了一下。
熱的，鮮活的，切切實實長在她頭上的。
她竟然長出了兩只龍角。
衛叔摸著胡子琢磨半天，道，“你不是在外邊殺人奪寶了吧？”
他想了想覺得不可能，又帶著好奇問，“你從哪吃的劍骨？”
“劍骨？”
“對啊。”衛叔肯定道，“只有劍骨才能有這個功效。”
“也不對呀，你要是吃了劍骨多半會爆體而亡，不然也得缺胳膊少腿的，怎麽可能這麽舒服？”
“應該是劍骨的主人用靈力餵養你的蛇膽，又把劍骨分了幾次給你服下讓你適應，兩相結合，才能直接讓你長出龍角，修為大增。”
“分幾次服下…？我什麽時候吃過劍骨…？”
不對。
殷念念瞳孔皺縮。
她忽然想起了剛和謝厭重逢的時候，他總是讓自己入夢，每每還要她先喝上一杯茶。
她當時沒當回事兒，還覺得厭煩，如今想來，那茶香氣四溢，絕非凡品，難道是謝厭將劍骨磨碎了混在茶裏給她喝？
她又想起謝厭那個障眼法。
他曾親手帶她摸過蛇膽在他身體裏的位置──那是劍骨的位置。
殷念念垂下眸子。
所以他是將自己的劍骨拿出來，磨碎了混在茶裏餵她吃下，又將蛇膽養在劍骨的位置，讓蛇膽可以充分吸收他的靈氣，方便自己更好吸收她的劍骨嗎？
她剜了一顆蛇膽給他，他就要用自己的劍骨來還。
怎麽就有這樣的人？
偏偏就有這樣的人。
“你的脈沒什麽大事，只是突然靈力暴漲，得好好調理一下，你自己消化消化吧，我就不在這陪你了，我要去看著老李！”
衛叔放下她的手，火急火燎就要走，走到半路，他又想到什麽似的停下來。
“小丫頭片子別整天愁容滿面的，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衛叔永遠給你兜著。”
然後人影一閃就不見了。
殷念念放下銅鏡，緩緩撫上頭上的龍角，眼神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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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叔對著蛇膽盯了好一會, 不可置信似的，“你這沒了四百年的東西還真找回來了？”
殷念念點頭，“只是我剛在路上試過了, 不知怎麽，它回不來我的體內，是不是離體太久了？它不適應？”
“不會。”衛叔接過蛇膽仔細看了半天, “你這蛇膽金光環繞, 這會瞧著倒不像蛇膽，像龍膽了。”
他摸摸胡子, “我琢磨著應該是有人用靈力好好給你養著，上面沾了那人靈氣, 所以一時間才回不到你體內。”
殷念念一頓, 瞬間想起了謝厭。
“不過你衛叔是誰呀, 這點小事可難不住我，拿咱們族裏的靈寶泡一泡, 馬上就能用了。”
“你這會急不急？你把蛇膽給我，明天我給你拿回來就能行了。”
殷念念點頭，衛叔就把蛇膽往懷裏一揣, 急著要走。
“衛叔, 你今天有急事？”
衛叔少見的有點不好意思, “你衛嬸說今天換了套衣服給我看, 和往常都不一樣的。”
說著自己開始著急，“夫妻間的情趣，你們這些沒成親的懂個什麽？”
然後著急忙慌的走了。
殷念念低頭想了想, 噗嗤笑了一聲。
看著衛叔的背影, 反而有點羨慕。
相愛的人千千萬，真正能走在一起的又有多少呢？
她回蛇洞的時候, 迎面撞見玄墨抱著劍倚在門口。
“玄墨，族裏沒有危險，你不用在這守著，回去休息吧。”
“副族長不必理會，這是我應該做的。”
殷念念拗不過他，越過他進了門，懷素正往桌子上擺菜，滿滿當當放了一大桌。
她看見殷念念眼神一亮，走過去拉她坐下，“念念族長，你快吃，都是你愛吃的。”
“把我哥叫醒吧，我們一起。”
“不用，讓族長休息吧，他那份我都給他留好了。”
殷念念拿了筷子，久違的味道傳來，一如既往的好吃。
她吃了幾口，放下了筷子，懷素單手撐著臉問她，“怎麽了？”
殷念念眼神覆雜，“我，這次出去碰見那條花蛇了。”
懷素一頓，“碰見他了？”
手指無意識的用力，指甲將掌心扣出血來。
“他死了。”
“什麽？”懷素迷茫的轉過頭來，“念念族長，你說他死了？”
“是，他死了。”
懷素楞了一會，忽然哭出聲來，“他死了，這麽多年了，他終於死了。”
懷素是靈蛇族裏唯一一個異類，她是一只靈雀。
當年殷念念收到信，準備去帶渡情劫，說要和道侶一起回來的小蛇回族。
誰知她到現場的時候，小蛇被花蛇撕咬的只剩下一口氣，他將懷素交到她手裏，讓她護他道侶周全。
花蛇本意是想吃靈雀，沒想到遇見個同類死命護著，隨便咬死了他，還沒來得及下口，又來了個更難纏的。
他在殷念念手中逃脫，殷念念自己也受了重傷。
她帶懷素回了靈蛇族，一直到如今。
“別哭了，他也不會希望你到現在還這樣難過。”
“我是高興，我沒日夢裏都是他，我恨不得將它抽筋剝皮，我想他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殷念念握住她的手，“他死得確實很慘，你以後就可以放下這件事了，好嗎？”
懷素點點頭，她抹幹凈臉上的淚，“我去看看給族長留的飯菜還熱不熱。”
殷念念放下碗筷，出身看著她消失的背影。
“念念。”
殷念念回過神來，看見殷離坐在對面，她一楞，遞了雙筷子給他。
“你不是才休息嗎？怎麽這麽快就起來了？”
殷離接過筷子，偏頭問她，“剛才在想什麽？”
殷念念搖搖頭，“沒想什麽，我的蛇膽不是拿回來了嗎？我在想明天就能讓他歸位的事。”
“哦？只是在想這個嗎？”
“當然了，還怕你搶我的點心吃。”
殷離擡手用靈力在她額頭敲了一下。
“我幾時搶過你的東西了？”
“你從小到大都搶！”殷念念反駁道。
她戳了戳桌上的點心，道，“三百年前那條花蛇，他死了，我剛才告訴了懷素。”
“是嗎？那她一定很開心。”
“嗯，她終於能放下了。”
“哥…”殷念念小聲道，“我沒有蛇膽四百年了。”
殷離嗯了一聲，“我的蛇尾離開我也很多年了。”
他隨手幻化出長劍，“你瞧，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蛇尾，這斷尾離開我近千年，可他依舊與我親近。”
“他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永遠都是。”
“對。”她堅定道，“永遠是我的一部分。”
就像衛叔說的，她的蛇膽只是沾染了別的氣息，不是真的不願意回到她的體內，不是真的怪罪她的主人。
*
第二天一大早，衛叔就現在蛇洞外院拼命喊門。
殷念念打著哈欠來開門，“衛叔，怎麽這麽早？”
“還早？我老婆都和隔壁老李出去摘菜了，就因為要給你換蛇膽，我都不能跟著，我老婆要是跑了你賠我一個嗎？還不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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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走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估計是和衛嬸吵架了，這會憋著氣呢。
再說什麽老李啊，那充其量就是小李，不知道比衛嬸小了多少歲，衛嬸一直拿他當兒子看的。
衛叔這亂吃飛醋的毛病多少年了，一點沒改。
殷念念趕緊打理好自己，再把衛叔迎進去。
衛叔哼了一聲，“不知道你這蛇膽什麽人養的，我以為把它往靈寶裏一扔就好了，結果根本不行，得我時時刻刻盯著，一眼不看就要前功盡棄…”
“我娘子昨天穿了衣服給我看的！你知道我損失了什麽嗎！？”
殷念念趕緊道歉，“衛叔，其實我這不著急的，前功盡棄就晚幾天也沒關系。”
“什麽沒關系？”衛叔白她一眼，“我不知道你為了這顆蛇膽受了多少苦？”
半人半蛇過了百年，靈力盡失，差點連劍也拿不起來，每日就在蛇洞外面揮劍，硬生生從頭開始，再到今天。
蛇洞裏最有天賦的蛇妖沒了蛇膽，多少蛇替她惋惜？
這孩子自己不說，他心裏卻明白。
她不是不難過，只是不能在別人面前難過，不能在族人面前難過。
她是靈蛇族的副族長，若是她在渡劫裏一蹶不振，底下的小蛇們碰見困難又該怎麽辦？
怎麽一家子都多災多難的，可憐見的。
衛叔不再跟她廢話，他把殷念念按在椅子上，左手用靈力裹著蛇膽，右手畫下法陣。
法陣既成，他臉上才帶了笑，道，“去！”
殷念念的心隨著蛇膽的臨近極速跳動。
她對剜出蛇膽的痛記憶猶新，也知道蛇膽重新入體，她絕不會好過。
可等待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她一楞，下意識看向衛叔。
“我怎麽…？”
衛叔也擰著眉頭，“你怎麽…？”
幾乎就在話音落下的同時，殷念念忽然覺得渾身滾燙，她難耐地捏住桌子邊緣，渾身迸發出巨大的金光。
“念念！”
衛叔大叫。
可殷念念已經聽不清了。
灼熱感席卷而來，可下一瞬，熱感消失，她茫然的擡頭，才發現桌子被她捏碎了。
“衛叔…？”
衛叔幾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眼神覆雜地看向她。
“我…衛叔，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衛叔拿過屋裏的銅鏡，“你自己看。”
殷念念接過鏡子，眼睛募地睜大，“怎麽可能？”
鏡子裏的人依舊是那副面容，可頭上卻長出兩只龍角。
她呆楞楞的碰了一下。
熱的，鮮活的，切切實實長在她頭上的。
她竟然長出了兩只龍角。
衛叔摸著胡子琢磨半天，道，“你不是在外邊殺人奪寶了吧？”
他想了想覺得不可能，又帶著好奇問，“你從哪吃的劍骨？”
“劍骨？”
“對啊。”衛叔肯定道，“只有劍骨才能有這個功效。”
“也不對呀，你要是吃了劍骨多半會爆體而亡，不然也得缺胳膊少腿的，怎麽可能這麽舒服？”
“應該是劍骨的主人用靈力餵養你的蛇膽，又把劍骨分了幾次給你服下讓你適應，兩相結合，才能直接讓你長出龍角，修為大增。”
“分幾次服下…？我什麽時候吃過劍骨…？”
不對。
殷念念瞳孔皺縮。
她忽然想起了剛和謝厭重逢的時候，他總是讓自己入夢，每每還要她先喝上一杯茶。
她當時沒當回事兒，還覺得厭煩，如今想來，那茶香氣四溢，絕非凡品，難道是謝厭將劍骨磨碎了混在茶裏給她喝？
她又想起謝厭那個障眼法。
他曾親手帶她摸過蛇膽在他身體裏的位置──那是劍骨的位置。
殷念念垂下眸子。
所以他是將自己的劍骨拿出來，磨碎了混在茶裏餵她吃下，又將蛇膽養在劍骨的位置，讓蛇膽可以充分吸收他的靈氣，方便自己更好吸收她的劍骨嗎？
她剜了一顆蛇膽給他，他就要用自己的劍骨來還。
怎麽就有這樣的人？
偏偏就有這樣的人。
“你的脈沒什麽大事，只是突然靈力暴漲，得好好調理一下，你自己消化消化吧，我就不在這陪你了，我要去看著老李！”
衛叔放下她的手，火急火燎就要走，走到半路，他又想到什麽似的停下來。
“小丫頭片子別整天愁容滿面的，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衛叔永遠給你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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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念念放下銅鏡，緩緩撫上頭上的龍角，眼神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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