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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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道長, 就是這，這就是那個柳府。”
領路的人到了這，說什麽都不肯更近一步了, 他搓了搓身上的冷意，朝著謝厭道，“哎呀, 道長感覺到了嗎？就在這門口, 就是鋪面而來的陰森氣啊。”
“自從柳家人都沒了以後，這都三十年了, 也不是沒人買過這宅子，只是住進去的不是瘋了, 就是嚇跑了, 哭著喊著說裏面有鬼。”
“剛開始我也不信, 可每到晚上，這裏就傳出一陣陣的哭聲, 嚇死個人。”
“都說是裏面的女鬼不甘心，投井自盡後怨氣留在這，想要找當年的負心人報仇呢。”
“報仇？”
殷念念問。
“對, 報仇。”
領路人道, “三十年前啊, 這柳府也是鎮上有名的富戶, 柳家小姐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當年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上門求親，門檻都要踏破了, 可惜, 最後她非要嫁個窮書生，鎮上多少人都被傷透了心。”
“本來這樣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也就罷了, 誰知道那書生根本就不是書生，他是過來報仇的，大婚之日殺了柳老爺，柳小姐傷心之下也投了井，柳府散了個幹凈，書生也不知所蹤了。”
“柳小姐這是平白遭了橫禍，如今成了厲鬼，就在這日日夜夜等著那個書生，想要殺了他報仇。”
“柳小姐很可憐，可是鎮上其他人也沒錯啊，她現在是沒害人，萬一哪天狂性大發，我們鎮上的人不就完了？”
“正好道長你途徑這裏，可得幫我們收了厲鬼啊。”
“自然。”
謝厭擡頭看著上面的牌匾，若有所思。
領路人離開之前，突然註意到謝厭身上道袍開線的衣角。
“道長，您這衣服穿了很久吧，都壞了，不然我給您做一身吧，我是個裁縫，鎮上沒人比我手藝好了。”
說完這個，他仔細打量了謝厭身上的衣服。
料子竟然是新的，只是針腳不好，兩邊袖子都不一樣齊。
他皺眉，“道長，您這是從哪做的衣裳啊，叫人騙了吧，我八歲的小兒子都比這做的整齊。”
謝厭嘴角輕揚，往後看了一眼，殷念念想忽略都不行。
她清了清嗓子，道，“什麽被騙，這可是遠近聞名的裁縫聖手耗盡心力做出的衣裳。”
這自然不是什麽裁縫聖手做的衣裳。
她鼓著臉頰，有些羞惱，“就是，就是有點小問題而已。”
領路人正要說些什麽，謝厭打斷了他。
“我們要進去了。”
領路人一楞，趕緊連聲說好。
“道長，要實在有不對勁，你就帶著你的小弟子趕緊出來，雖說您前邊收了很多妖，但這厲鬼厲害的很，您可萬萬要小心。”
謝厭應了，轉頭道，“念念，我們進去吧。”
殷念念瞥了他一眼，目不斜視的進了門。
領路人樂呵呵道，“您這徒弟氣性怪大的。”
師傅的面子也不給。
謝厭臨踏進去之前，回答道，“她不是我的徒弟。”
“啊？”
領路人站在原地懵了一會。
這不是徒弟還能是什麽關系？
他還沒想清楚，就被柳府透出的寒意嚇得趕緊往回走。
愛什麽關系什麽關系，只要能收妖，哪怕是道長的小情人他都不管。
殷念念一腳踏進柳府大門，放慢速度等著謝厭跟上來，等謝厭真的過來了，她又扭過頭去假裝不在意。
她還記得自己在跟謝厭生氣呢。
“念念。”
殷念念慢下腳步。
“還在生氣嗎？”
殷念念在他面前攤開手，“那你把話本子還我，我就不生氣了。”
昨日她看得好好的，謝厭進來吹了她的蠟燭不算，還沒收了她的話本。
她都還沒看完呢。
謝厭往她手上放了顆葡萄，道，“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你前兩日不是總喊著眼睛疼嗎？”
“你是怕我壞眼睛嗎？”
殷念念那點氣立馬就沒了，她捏了捏手上的葡萄，壓著笑道，“一顆葡萄夠誰吃呀。”
謝厭就又拿出了一串，用牛皮紙包著，全都遞給了殷念念。
殷念念吃了葡萄，只覺得甜到心裏去了。
這兩年她跟著謝厭走南闖北，謝厭對她的態度明顯軟化了很多，她覺得自己想拐小道士回蛇洞的計劃成功在即。
她一邊往裏走，一邊問謝厭，“你今年就及冠了，有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我送給你做生辰禮。”
去年謝厭生辰，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做出一碗像樣的長壽面，還學著給他做了一雙鞋子。
只可惜她技術不好，謝厭沒穿多久那鞋子就壞掉了。
按照他們凡人的禮，今年可是謝厭冠禮的大年，她必須得送謝厭不一樣的東西才行。
“這身衣服就很好。”
殷念念一楞，隨後彎著眼睛笑起來。
“那好呀，我過幾天還給你做。”
說話間兩人走過雜草叢生的長廊，走到了正廳。
廳裏零零散散看得出當年成親時候的喜氣，大紅的喜字正正當當地擺在堂前，只是已經褪了顏色。
椅子雜七豎八的橫在地上，上面的蛛網已經很厚了，散落在地面的花瓶碎片和喜燭交雜，窗子上面貼滿了黃色的符咒。
殷念念撿起地上的一張，拿給謝厭，“這是驅鬼辟邪的符咒嗎？”
謝厭瞥了一眼，“大概是些江湖術士，上面連朱砂都不是真的。”
殷念念哦了一聲，她四處看了看，問，“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麽？”
他們不是沒有收過鬼，只是一般的鬼，即便是藏起來，謝厭也能馬上找出來，可從他們進來到現在，謝厭沒有一點表示。
“你是感覺不到他的方位嗎？”殷念念戳他，“你師傅沒給你什麽有本事的法器嗎？”
“比如拿出來就能直接顯示鬼的方位，或者直接就能收妖伏鬼那種，這幾年從沒見你用過。”
“未曾，師傅教導我不可依賴於外物。”
“他也太摳了吧。”殷念念嘟囔。
連自己還給謝厭吃過衛叔的丹藥呢，謝厭的師傅怎麽連法器也不給他一個。
她第一次遇見謝厭的時候，謝厭被大妖所傷，差點就沒命了，謝厭的師傅連這點都沒考慮過嗎？
殷念念對謝厭這個未曾見過的師傅印象差了幾分。
天下哪有這般心大的師傅？自己出來的時候，殷離擔心的整夜睡不著，還是她自己提前跑了，才沒帶殷離準備的那些東西，只偷了他的鈴鐺。
好在她這兩年給殷離傳信傳的倒也勤，殷離也放心些。
“那咱們是不是得在這裏過夜啊，畢竟鬼白天出不來吧。”
殷念念感受不到妖氣，但是看鬼的本事倒是有一點，她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用蛇息探過一遍，不僅他們現在的位置沒有一絲鬼氣，可以說整座府都沒有。
殷念念甚至懷疑那個領路人是不是誇大了。
既成為鬼，便具鬼氣，厲鬼尤甚，除非她有什麽隱藏的辦法。
謝厭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椅子，用懷裏的帕子擦幹凈，示意殷念念坐過來。
殷念念其實不累，但是她懶。
她平素最喜歡變回原形歇在陰涼處，自從跟著謝厭以來，她一次原形都沒變過，快憋死她了。
這會謝厭擦幹凈椅子，她直接攤在上邊，手裏接過謝厭遞來的零嘴，一邊吃一邊四處打量。
“你怕？”
“誰怕了？”
殷念念往嘴裏扔了一顆果脯反駁他。
她可是靈蛇族的副族長，會怕區區一個厲鬼？那不是把殷離的臉都丟沒了？
等等....
不對啊，這不正是個試探謝厭心意的好時候嗎？
殷念念最近總覺得謝厭對她也有意，前兩天她趴在外面的石桌上閉目養神，謝厭以為她睡著了，看了她好半天將她抱回房間的。
想到這，殷念念底氣足了一點，她大著臉想。
她這麽聰明，又這麽好看，還會給他做衣服做鞋，他喜歡自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她從凳子上站起來，“我怕。”
“嗯？”
“我怕鬼呀，那可是厲鬼，我萬一碰上了怎麽辦呀？”
殷念念湊近他，“不如我們睡一個房間吧，你抱著我，這樣厲鬼就不敢來找我了。”
謝厭沖她招招手，殷念念眼睛微微瞪大。
謝厭這是什麽意思？他同意了嗎？真的願意和她一起嗎？
她正胡思亂想著，謝厭已經拉住她的手，往裏塞了個東西。
殷念念一楞，低頭看自己手裏的紙張。
那是一張符咒，和剛才地下撿起來的差不多，不過又有點不一樣。
“這是什麽？你剛從地上撿起來的嗎？”
“這是避鬼符咒，你帶著它，厲鬼也不能近你的身。”
殷念念撇撇嘴，“你剛才還說這個沒用的。”
“是他的沒用。”
“你這個畫得怎麽和他的不一樣啊？”
謝厭頓了頓，道，“他這是降妖俘鬼的，我這個...是專門針對鬼的。”
殷念念懂了，所謂術業有專攻，謝厭這個符咒不管妖怪，專門針對厲鬼。
她把符咒揣進胸口的衣襟處，問，“你餓不餓？我去買點菜，回來你把飯做了。”
“好。”
殷念念從謝厭那拿了錢，轉身出了柳府買吃食，路過裁縫鋪的時候，她想了想，拐了進去。
裁縫鋪的老板正在整理新做好的衣裳，聽見有人來了，趕緊出來迎接，見是殷念念，還楞了下。
“小道長，你怎麽來了？難不成是那厲鬼太難纏了？”
“不是。”殷念念道，“你說你是這鎮上最好的裁縫是吧？”
“啊，對。”領路人不明所以。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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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 就是這，這就是那個柳府。”
領路的人到了這，說什麽都不肯更近一步了, 他搓了搓身上的冷意，朝著謝厭道，“哎呀, 道長感覺到了嗎？就在這門口, 就是鋪面而來的陰森氣啊。”
“自從柳家人都沒了以後，這都三十年了, 也不是沒人買過這宅子，只是住進去的不是瘋了, 就是嚇跑了, 哭著喊著說裏面有鬼。”
“剛開始我也不信, 可每到晚上，這裏就傳出一陣陣的哭聲, 嚇死個人。”
“都說是裏面的女鬼不甘心，投井自盡後怨氣留在這，想要找當年的負心人報仇呢。”
“報仇？”
殷念念問。
“對, 報仇。”
領路人道, “三十年前啊, 這柳府也是鎮上有名的富戶, 柳家小姐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當年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上門求親，門檻都要踏破了, 可惜, 最後她非要嫁個窮書生，鎮上多少人都被傷透了心。”
“本來這樣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也就罷了, 誰知道那書生根本就不是書生，他是過來報仇的，大婚之日殺了柳老爺，柳小姐傷心之下也投了井，柳府散了個幹凈，書生也不知所蹤了。”
“柳小姐這是平白遭了橫禍，如今成了厲鬼，就在這日日夜夜等著那個書生，想要殺了他報仇。”
“柳小姐很可憐，可是鎮上其他人也沒錯啊，她現在是沒害人，萬一哪天狂性大發，我們鎮上的人不就完了？”
“正好道長你途徑這裏，可得幫我們收了厲鬼啊。”
“自然。”
謝厭擡頭看著上面的牌匾，若有所思。
領路人離開之前，突然註意到謝厭身上道袍開線的衣角。
“道長，您這衣服穿了很久吧，都壞了，不然我給您做一身吧，我是個裁縫，鎮上沒人比我手藝好了。”
說完這個，他仔細打量了謝厭身上的衣服。
料子竟然是新的，只是針腳不好，兩邊袖子都不一樣齊。
他皺眉，“道長，您這是從哪做的衣裳啊，叫人騙了吧，我八歲的小兒子都比這做的整齊。”
謝厭嘴角輕揚，往後看了一眼，殷念念想忽略都不行。
她清了清嗓子，道，“什麽被騙，這可是遠近聞名的裁縫聖手耗盡心力做出的衣裳。”
這自然不是什麽裁縫聖手做的衣裳。
她鼓著臉頰，有些羞惱，“就是，就是有點小問題而已。”
領路人正要說些什麽，謝厭打斷了他。
“我們要進去了。”
領路人一楞，趕緊連聲說好。
“道長，要實在有不對勁，你就帶著你的小弟子趕緊出來，雖說您前邊收了很多妖，但這厲鬼厲害的很，您可萬萬要小心。”
謝厭應了，轉頭道，“念念，我們進去吧。”
殷念念瞥了他一眼，目不斜視的進了門。
領路人樂呵呵道，“您這徒弟氣性怪大的。”
師傅的面子也不給。
謝厭臨踏進去之前，回答道，“她不是我的徒弟。”
“啊？”
領路人站在原地懵了一會。
這不是徒弟還能是什麽關系？
他還沒想清楚，就被柳府透出的寒意嚇得趕緊往回走。
愛什麽關系什麽關系，只要能收妖，哪怕是道長的小情人他都不管。
殷念念一腳踏進柳府大門，放慢速度等著謝厭跟上來，等謝厭真的過來了，她又扭過頭去假裝不在意。
她還記得自己在跟謝厭生氣呢。
“念念。”
殷念念慢下腳步。
“還在生氣嗎？”
殷念念在他面前攤開手，“那你把話本子還我，我就不生氣了。”
昨日她看得好好的，謝厭進來吹了她的蠟燭不算，還沒收了她的話本。
她都還沒看完呢。
謝厭往她手上放了顆葡萄，道，“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你前兩日不是總喊著眼睛疼嗎？”
“你是怕我壞眼睛嗎？”
殷念念那點氣立馬就沒了，她捏了捏手上的葡萄，壓著笑道，“一顆葡萄夠誰吃呀。”
謝厭就又拿出了一串，用牛皮紙包著，全都遞給了殷念念。
殷念念吃了葡萄，只覺得甜到心裏去了。
這兩年她跟著謝厭走南闖北，謝厭對她的態度明顯軟化了很多，她覺得自己想拐小道士回蛇洞的計劃成功在即。
她一邊往裏走，一邊問謝厭，“你今年就及冠了，有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我送給你做生辰禮。”
去年謝厭生辰，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做出一碗像樣的長壽面，還學著給他做了一雙鞋子。
只可惜她技術不好，謝厭沒穿多久那鞋子就壞掉了。
按照他們凡人的禮，今年可是謝厭冠禮的大年，她必須得送謝厭不一樣的東西才行。
“這身衣服就很好。”
殷念念一楞，隨後彎著眼睛笑起來。
“那好呀，我過幾天還給你做。”
說話間兩人走過雜草叢生的長廊，走到了正廳。
廳裏零零散散看得出當年成親時候的喜氣，大紅的喜字正正當當地擺在堂前，只是已經褪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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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念念撿起地上的一張，拿給謝厭，“這是驅鬼辟邪的符咒嗎？”
謝厭瞥了一眼，“大概是些江湖術士，上面連朱砂都不是真的。”
殷念念哦了一聲，她四處看了看，問，“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麽？”
他們不是沒有收過鬼，只是一般的鬼，即便是藏起來，謝厭也能馬上找出來，可從他們進來到現在，謝厭沒有一點表示。
“你是感覺不到他的方位嗎？”殷念念戳他，“你師傅沒給你什麽有本事的法器嗎？”
“比如拿出來就能直接顯示鬼的方位，或者直接就能收妖伏鬼那種，這幾年從沒見你用過。”
“未曾，師傅教導我不可依賴於外物。”
“他也太摳了吧。”殷念念嘟囔。
連自己還給謝厭吃過衛叔的丹藥呢，謝厭的師傅怎麽連法器也不給他一個。
她第一次遇見謝厭的時候，謝厭被大妖所傷，差點就沒命了，謝厭的師傅連這點都沒考慮過嗎？
殷念念對謝厭這個未曾見過的師傅印象差了幾分。
天下哪有這般心大的師傅？自己出來的時候，殷離擔心的整夜睡不著，還是她自己提前跑了，才沒帶殷離準備的那些東西，只偷了他的鈴鐺。
好在她這兩年給殷離傳信傳的倒也勤，殷離也放心些。
“那咱們是不是得在這裏過夜啊，畢竟鬼白天出不來吧。”
殷念念感受不到妖氣，但是看鬼的本事倒是有一點，她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用蛇息探過一遍，不僅他們現在的位置沒有一絲鬼氣，可以說整座府都沒有。
殷念念甚至懷疑那個領路人是不是誇大了。
既成為鬼，便具鬼氣，厲鬼尤甚，除非她有什麽隱藏的辦法。
謝厭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椅子，用懷裏的帕子擦幹凈，示意殷念念坐過來。
殷念念其實不累，但是她懶。
她平素最喜歡變回原形歇在陰涼處，自從跟著謝厭以來，她一次原形都沒變過，快憋死她了。
這會謝厭擦幹凈椅子，她直接攤在上邊，手裏接過謝厭遞來的零嘴，一邊吃一邊四處打量。
“你怕？”
“誰怕了？”
殷念念往嘴裏扔了一顆果脯反駁他。
她可是靈蛇族的副族長，會怕區區一個厲鬼？那不是把殷離的臉都丟沒了？
等等....
不對啊，這不正是個試探謝厭心意的好時候嗎？
殷念念最近總覺得謝厭對她也有意，前兩天她趴在外面的石桌上閉目養神，謝厭以為她睡著了，看了她好半天將她抱回房間的。
想到這，殷念念底氣足了一點，她大著臉想。
她這麽聰明，又這麽好看，還會給他做衣服做鞋，他喜歡自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她從凳子上站起來，“我怕。”
“嗯？”
“我怕鬼呀，那可是厲鬼，我萬一碰上了怎麽辦呀？”
殷念念湊近他，“不如我們睡一個房間吧，你抱著我，這樣厲鬼就不敢來找我了。”
謝厭沖她招招手，殷念念眼睛微微瞪大。
謝厭這是什麽意思？他同意了嗎？真的願意和她一起嗎？
她正胡思亂想著，謝厭已經拉住她的手，往裏塞了個東西。
殷念念一楞，低頭看自己手裏的紙張。
那是一張符咒，和剛才地下撿起來的差不多，不過又有點不一樣。
“這是什麽？你剛從地上撿起來的嗎？”
“這是避鬼符咒，你帶著它，厲鬼也不能近你的身。”
殷念念撇撇嘴，“你剛才還說這個沒用的。”
“是他的沒用。”
“你這個畫得怎麽和他的不一樣啊？”
謝厭頓了頓，道，“他這是降妖俘鬼的，我這個...是專門針對鬼的。”
殷念念懂了，所謂術業有專攻，謝厭這個符咒不管妖怪，專門針對厲鬼。
她把符咒揣進胸口的衣襟處，問，“你餓不餓？我去買點菜，回來你把飯做了。”
“好。”
殷念念從謝厭那拿了錢，轉身出了柳府買吃食，路過裁縫鋪的時候，她想了想，拐了進去。
裁縫鋪的老板正在整理新做好的衣裳，聽見有人來了，趕緊出來迎接，見是殷念念，還楞了下。
“小道長，你怎麽來了？難不成是那厲鬼太難纏了？”
“不是。”殷念念道，“你說你是這鎮上最好的裁縫是吧？”
“啊，對。”領路人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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