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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鵲的眼神帶著驚訝望過去, 卻只看到少年留給她的小半個側臉。他的唇角抿得很直，像在強忍著什麽情緒。
“我看得出來，從頭到尾, 我在我們四個之間好像都是有些多餘的那個。姬諺是通天門出來的, 你是魔尊，決策果斷, 師姐...”他頓了一下, “雖然不知為何，但我猜她應該知道一些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只有我，不夠強, 也不夠聰明, 你們已經明了的事情, 我還總是雲裏霧裏。所以, 那次心魘, 我走火入魔無意打通了經脈, 我甚至還為此高興過, 想著, 是不是我變強了，能讓你更相信我一點？能讓我不要總是顯得那麽多餘？”
“謝驚堂...”
“明鵲，我總覺得無論你再如何強大, 也總會有脆弱的地方，我想盡我可能去保護你這些地方, 讓你知道你可以試著依賴我，可以不用事事都面面俱到, 把我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易碎的瓷人一樣來照顧。”
“我沒有——”
“到了！”雲嬈興奮的聲音在前頭響了起來, “你們快看前面！”
“......”
那是一副怎樣的畫面呢？好像沒辦法用言語來描述。亂雲低薄暮，急雪舞回風, 天仙碧玉瓊瑤，落得階平林滿白皚皚，地氣蒸騰的一片霏霏之中，梅花枝上堆頂寒雪*。
冰藍色，玉白色，好像與天地都融成了一片，渺遠而去，開到了天邊。
“年年雪裏，常插梅花醉*。”姬諺嘆道，“當真不負仙境的名聲。”
“看我準備了什麽！”
雲嬈突然從袖袋裏掏出了四個紅木牌，用紅色細線系了，掛在指尖晃蕩著，給他們看。
“祈福牌？”
“是啊。入鄉隨俗，給我們四個都祈個福報回來！”雲嬈拉著姬諺往梅林裏跑，“走走走！”
兩人身影轉瞬消失在了眼前，明鵲和謝驚堂跟在後頭，一前一後踩著他們的腳印慢吞吞地往裏走，相對沈默著。
良久之後，他們同時駐足在了一棵大梅樹下。最後，還是明鵲先開了口。
“抱歉。”她在謝驚堂背後，斟酌著輕聲開口，“如果我的一些行為，讓你覺得我不信任你，那我給你道個歉。”
明鵲主動勾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將一支東西塞進了他手裏。
一支梅花。
“以後不會這樣了。”她微微笑，“拿這個給你作保證，好嗎？”
“......”少年低眼看著那支猶帶著雪水的天音玉霄，有些賭氣地鼓起腮，“不要。”
明鵲睫羽一顫，垂了下去。
“這是男子求親時送給女子的花，你送給我，算什麽？”他接著說，“再說了，就算要保證，不如保證你會一直平平安安地在我身邊。”
雖然嘴上這樣說，他還是將那支梅花牢牢地攥在了手裏。
“會的。”她說著，牽起他的另一只手，面色平淡地許諾，“一定會。”
謝驚堂還想再說些什麽，擡起眼，卻定在了某一個方向，震驚地睜大了。
遠處的梅樹下，鮮紅的木牌掛在樹梢上搖晃，那個嬌小的鵝黃色身影，正和身側高大的玄衣男子緊緊擁抱在一起，隱隱綽綽裏，交換了一個輕巧而羞澀的吻。
少女的手上，也緊緊握著一支天音玉霄，就像握住了一份甜美的承諾。
謝驚堂想側頭叫明鵲，一轉眼，才發現她已經朝著那個方向投去了視線。
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她的眼睛裏，有一層淺淺的淚光。
少年往前踏了一步，再去看，那淚卻消失無蹤了，只剩了雪地反在她眼瞳裏的光。
他就知道，是他看錯了。
明鵲怎麽會哭？
*
五天轉瞬即逝，一眨眼，就到了四人出發的時間。
臨行前，問逍遙和各位宗主長老們一起來送他們，往他們手裏一人塞了一粒丹藥。
“我先前游歷時，曾遇到伏羲崖的崖主，他贈了我一小瓶丹藥，說是含在嘴裏，可以防止瘴氣海霧毒害。”他依舊是嬉皮笑臉的，“也沒什麽能給你們的，就這麽四粒了，收好啊！”
“多謝前輩！”雲嬈滿臉感動，“您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我以後再也不在背後蛐蛐您了。”
問逍遙：“......”
“為師會派雲船將你們送到澹水流波附近，只是為了不引起註意，還需要你們自己趕一段路。”懷陽劍尊說，“給你們的符紙千萬收好好，若實在是到了絕地，用它向我們傳遞消息，我們一定會盡快趕來。”
“是！”
*
澹水流波，地處極西，四面被無盡河環繞，終日極夜無白晝，氣候極其詭譎多變。
縱使眾人先前對此已經有心理準備，可當真身處此地時，還是忍不住感嘆：這樣的地方，居然還能住人。
姬諺：“過了眼前這片海，就到長生島了。”
眼前的海是沈沈的玄色，與遠處漫天烏雲相襯著，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波濤洶湧翻卷，拍打上岸，像是巨獸大嘴，要把他們吞噬而進。
“怎麽過？”謝驚堂瞠目結舌，“游過去？”
目之所及，別說是船了，連塊木板都沒有。
“猜對了。”雲嬈笑。
她拉t著姬諺率先朝海岸近處走去，義無反顧地一腳踏進了水中。
“他和無盡河底的鮫人族做過交易，可以互送我們平安到達長生島上。”明鵲拉住他的手，“走吧。”
......
冰涼的海水沒過了頭頂，一瞬間，強大的水壓扼住了咽喉，叫人動彈不得。
他們牢牢抓著彼此的手，好像抓住了這片海底唯一的安慰。
突然，有一只爪子般的東西，抓住了他們的腳踝，將他們拖進了更深處。
......
“噗——”
謝驚堂猛地吐出一口鹹腥的海水，趴在岸邊，不住喘息著。一只手將他扶了起來，替他撥開了粘在臉頰上的濕發。
“還好嗎？”明鵲用靈力替他烘幹衣服，又將防止瘴氣入身的丹藥塞進他口中，“先起來，緩一緩。”
趴在地上的眾人都陸陸續續地站了起來。近處，是一座大約有三四人那麽高的圍墻；遠處，隱約能看見一座高塔林立在滿天烏黑的瘴氣中。
“跟我來。”姬諺戴上低調的鬥篷兜帽，“往這邊走。”
他帶著他們來到了城墻的角落處。
“這裏是我為了溜出來，特意鑿出來的秘密入口。從這裏進去，可以繞開通天門的大部分守衛，直達最中心的五蘊塔。”
姬諺說完，就開始低聲結印念咒，一番行雲流水的操作看得人眼花繚亂，不多時，城墻上突然融開了一個足以夠一人鉆過的洞口。
“快進去。”
隊裏有個敵方叛出來的人就是好啊...感覺打入敵方基地簡直是易如反掌...
他們施了隱身咒，從隱蔽的小道往中間去。然而，一路上，別說人影了，一個鬼影都沒見著，整個通天門宮內幾乎稱得上死寂，簡直像一座巨大的棺槨。
“這個地方，當真有活人麽？”雲嬈低聲吐槽，“怎麽感覺在大道上爬過去都沒人管啊？”
“...不。”姬諺搖頭，“掌門的眼線無處不在。別忘了，通天門的圖騰可是‘眼睛’。”
這種隱藏在暗處，甚至讓人絲毫意識不到的窺探才是最恐怖的。
謝驚堂：“到達五蘊塔之後，我們應該做什麽？”
“先引開門口的守衛，如果塔內陣法沒有變動，那我們應該能夠順利進塔，直取掌門居所門前。”
“若是有變呢？”
“那就從守衛口中，把解陣之法挖出來。”明鵲淡淡道。
畢竟她還有兩次【窺心】的能力在手。無論如何，總有辦法進得去。
......
五蘊塔下。
明鵲使了一個傀儡術，將塔前的守衛給引開了。眾人抓緊溜進回廊底下，來到大門前。
那是一座大石門，最中心雕刻著一只碩大的、閉起的眼睛，大約有四掌那麽長，姬諺一站到它面前，那眼睛居然緩緩睜開了。
石眼的瞳孔是一種特殊的黑色晶石制成，此時在眼眶中左右挪動著，似乎在打量著姬諺的面孔，半晌，又緩緩閉上。
姬諺的表情凝重起來：“他們把我的面容從陣法裏抹去了。”
雲嬈瞠目：“面、面容識別？！好超前的技術。”
“這個陣法是通過識別人的面孔來開門？”謝驚堂皺眉，“我還以為是普通陣法。”
明鵲：“門口守衛的門徒能解得開嗎？”
“...可以一試。”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明鵲施術將傀儡朝這邊引了過來，然後抽出長鞭，直直攻向了將將從拐角冒頭的守衛。
鞭梢如閃電一般卷住了那人的脖子，將他生生拖了過來，她全程的動作且快且無聲，等門徒到了面前，已是暈了過去。
謝驚堂將他拎起來，眼皮扒開，放到了大眼睛面前，果然，那石眼轉了一圈，應聲而開。
“開了！”
明鵲將那暈死過去的守衛隨手丟在一邊，從她袖口中跳出幾只碩大的蜘蛛，爬到了那守衛身上，不過幾個呼吸間就將他的身體啃出了幾個血/淋/淋的大洞。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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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鵲的眼神帶著驚訝望過去, 卻只看到少年留給她的小半個側臉。他的唇角抿得很直，像在強忍著什麽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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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不夠強, 也不夠聰明, 你們已經明了的事情, 我還總是雲裏霧裏。所以, 那次心魘, 我走火入魔無意打通了經脈, 我甚至還為此高興過, 想著, 是不是我變強了，能讓你更相信我一點？能讓我不要總是顯得那麽多餘？”
“謝驚堂...”
“明鵲，我總覺得無論你再如何強大, 也總會有脆弱的地方，我想盡我可能去保護你這些地方, 讓你知道你可以試著依賴我，可以不用事事都面面俱到, 把我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易碎的瓷人一樣來照顧。”
“我沒有——”
“到了！”雲嬈興奮的聲音在前頭響了起來, “你們快看前面！”
“......”
那是一副怎樣的畫面呢？好像沒辦法用言語來描述。亂雲低薄暮，急雪舞回風, 天仙碧玉瓊瑤，落得階平林滿白皚皚，地氣蒸騰的一片霏霏之中，梅花枝上堆頂寒雪*。
冰藍色，玉白色，好像與天地都融成了一片，渺遠而去，開到了天邊。
“年年雪裏，常插梅花醉*。”姬諺嘆道，“當真不負仙境的名聲。”
“看我準備了什麽！”
雲嬈突然從袖袋裏掏出了四個紅木牌，用紅色細線系了，掛在指尖晃蕩著，給他們看。
“祈福牌？”
“是啊。入鄉隨俗，給我們四個都祈個福報回來！”雲嬈拉著姬諺往梅林裏跑，“走走走！”
兩人身影轉瞬消失在了眼前，明鵲和謝驚堂跟在後頭，一前一後踩著他們的腳印慢吞吞地往裏走，相對沈默著。
良久之後，他們同時駐足在了一棵大梅樹下。最後，還是明鵲先開了口。
“抱歉。”她在謝驚堂背後，斟酌著輕聲開口，“如果我的一些行為，讓你覺得我不信任你，那我給你道個歉。”
明鵲主動勾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將一支東西塞進了他手裏。
一支梅花。
“以後不會這樣了。”她微微笑，“拿這個給你作保證，好嗎？”
“......”少年低眼看著那支猶帶著雪水的天音玉霄，有些賭氣地鼓起腮，“不要。”
明鵲睫羽一顫，垂了下去。
“這是男子求親時送給女子的花，你送給我，算什麽？”他接著說，“再說了，就算要保證，不如保證你會一直平平安安地在我身邊。”
雖然嘴上這樣說，他還是將那支梅花牢牢地攥在了手裏。
“會的。”她說著，牽起他的另一只手，面色平淡地許諾，“一定會。”
謝驚堂還想再說些什麽，擡起眼，卻定在了某一個方向，震驚地睜大了。
遠處的梅樹下，鮮紅的木牌掛在樹梢上搖晃，那個嬌小的鵝黃色身影，正和身側高大的玄衣男子緊緊擁抱在一起，隱隱綽綽裏，交換了一個輕巧而羞澀的吻。
少女的手上，也緊緊握著一支天音玉霄，就像握住了一份甜美的承諾。
謝驚堂想側頭叫明鵲，一轉眼，才發現她已經朝著那個方向投去了視線。
不知是不是他看錯了，她的眼睛裏，有一層淺淺的淚光。
少年往前踏了一步，再去看，那淚卻消失無蹤了，只剩了雪地反在她眼瞳裏的光。
他就知道，是他看錯了。
明鵲怎麽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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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轉瞬即逝，一眨眼，就到了四人出發的時間。
臨行前，問逍遙和各位宗主長老們一起來送他們，往他們手裏一人塞了一粒丹藥。
“我先前游歷時，曾遇到伏羲崖的崖主，他贈了我一小瓶丹藥，說是含在嘴裏，可以防止瘴氣海霧毒害。”他依舊是嬉皮笑臉的，“也沒什麽能給你們的，就這麽四粒了，收好啊！”
“多謝前輩！”雲嬈滿臉感動，“您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我以後再也不在背後蛐蛐您了。”
問逍遙：“......”
“為師會派雲船將你們送到澹水流波附近，只是為了不引起註意，還需要你們自己趕一段路。”懷陽劍尊說，“給你們的符紙千萬收好好，若實在是到了絕地，用它向我們傳遞消息，我們一定會盡快趕來。”
“是！”
*
澹水流波，地處極西，四面被無盡河環繞，終日極夜無白晝，氣候極其詭譎多變。
縱使眾人先前對此已經有心理準備，可當真身處此地時，還是忍不住感嘆：這樣的地方，居然還能住人。
姬諺：“過了眼前這片海，就到長生島了。”
眼前的海是沈沈的玄色，與遠處漫天烏雲相襯著，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波濤洶湧翻卷，拍打上岸，像是巨獸大嘴，要把他們吞噬而進。
“怎麽過？”謝驚堂瞠目結舌，“游過去？”
目之所及，別說是船了，連塊木板都沒有。
“猜對了。”雲嬈笑。
她拉t著姬諺率先朝海岸近處走去，義無反顧地一腳踏進了水中。
“他和無盡河底的鮫人族做過交易，可以互送我們平安到達長生島上。”明鵲拉住他的手，“走吧。”
......
冰涼的海水沒過了頭頂，一瞬間，強大的水壓扼住了咽喉，叫人動彈不得。
他們牢牢抓著彼此的手，好像抓住了這片海底唯一的安慰。
突然，有一只爪子般的東西，抓住了他們的腳踝，將他們拖進了更深處。
......
“噗——”
謝驚堂猛地吐出一口鹹腥的海水，趴在岸邊，不住喘息著。一只手將他扶了起來，替他撥開了粘在臉頰上的濕發。
“還好嗎？”明鵲用靈力替他烘幹衣服，又將防止瘴氣入身的丹藥塞進他口中，“先起來，緩一緩。”
趴在地上的眾人都陸陸續續地站了起來。近處，是一座大約有三四人那麽高的圍墻；遠處，隱約能看見一座高塔林立在滿天烏黑的瘴氣中。
“跟我來。”姬諺戴上低調的鬥篷兜帽，“往這邊走。”
他帶著他們來到了城墻的角落處。
“這裏是我為了溜出來，特意鑿出來的秘密入口。從這裏進去，可以繞開通天門的大部分守衛，直達最中心的五蘊塔。”
姬諺說完，就開始低聲結印念咒，一番行雲流水的操作看得人眼花繚亂，不多時，城墻上突然融開了一個足以夠一人鉆過的洞口。
“快進去。”
隊裏有個敵方叛出來的人就是好啊...感覺打入敵方基地簡直是易如反掌...
他們施了隱身咒，從隱蔽的小道往中間去。然而，一路上，別說人影了，一個鬼影都沒見著，整個通天門宮內幾乎稱得上死寂，簡直像一座巨大的棺槨。
“這個地方，當真有活人麽？”雲嬈低聲吐槽，“怎麽感覺在大道上爬過去都沒人管啊？”
“...不。”姬諺搖頭，“掌門的眼線無處不在。別忘了，通天門的圖騰可是‘眼睛’。”
這種隱藏在暗處，甚至讓人絲毫意識不到的窺探才是最恐怖的。
謝驚堂：“到達五蘊塔之後，我們應該做什麽？”
“先引開門口的守衛，如果塔內陣法沒有變動，那我們應該能夠順利進塔，直取掌門居所門前。”
“若是有變呢？”
“那就從守衛口中，把解陣之法挖出來。”明鵲淡淡道。
畢竟她還有兩次【窺心】的能力在手。無論如何，總有辦法進得去。
......
五蘊塔下。
明鵲使了一個傀儡術，將塔前的守衛給引開了。眾人抓緊溜進回廊底下，來到大門前。
那是一座大石門，最中心雕刻著一只碩大的、閉起的眼睛，大約有四掌那麽長，姬諺一站到它面前，那眼睛居然緩緩睜開了。
石眼的瞳孔是一種特殊的黑色晶石制成，此時在眼眶中左右挪動著，似乎在打量著姬諺的面孔，半晌，又緩緩閉上。
姬諺的表情凝重起來：“他們把我的面容從陣法裏抹去了。”
雲嬈瞠目：“面、面容識別？！好超前的技術。”
“這個陣法是通過識別人的面孔來開門？”謝驚堂皺眉，“我還以為是普通陣法。”
明鵲：“門口守衛的門徒能解得開嗎？”
“...可以一試。”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明鵲施術將傀儡朝這邊引了過來，然後抽出長鞭，直直攻向了將將從拐角冒頭的守衛。
鞭梢如閃電一般卷住了那人的脖子，將他生生拖了過來，她全程的動作且快且無聲，等門徒到了面前，已是暈了過去。
謝驚堂將他拎起來，眼皮扒開，放到了大眼睛面前，果然，那石眼轉了一圈，應聲而開。
“開了！”
明鵲將那暈死過去的守衛隨手丟在一邊，從她袖口中跳出幾只碩大的蜘蛛，爬到了那守衛身上，不過幾個呼吸間就將他的身體啃出了幾個血/淋/淋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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