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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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諺, 不，現在應該叫姬諺——姬諺是明鵲的哥哥——親哥哥。
親哥哥？！
明鵲說，他們也是從秘境出來的第二天才相認的, 也不是什麽大事, 於是就沒想起來跟謝驚堂t說。
不是什麽大事？！
謝驚堂很憂郁，因為他突然明白了姬諺前幾天對他為什麽是那樣的態度。
根本不是他想的“情敵狹路相逢”的情況, 只是因為人家察覺出來他喜歡人家剛認回沒兩天的妹妹, 所以...
謝驚堂想起前兩天自己對姬諺齜牙咧嘴的樣子，不由得抱頭沈默。
所謂悟出“對敵秘訣”未半而中道發現對面是喜歡的人的親哥哥...
“你到底怎麽了？”明鵲用足尖輕輕撩了撩少年的衣擺，有些不解。
“姬諺確實是通天門的人沒錯, 雖然暫時不可盡信, 但我跟他相處月餘, 能感覺出他似乎的確與通天門內部不合。我猜他多半是與問逍遙裏應外合, 然後借鮫妖一族的幫助, 從長生島中偷偷跑出來的。”
謝驚堂沒好意思告訴明鵲自己剛才想的並不是這件事。他悄悄撇過臉, 調整了一下心態, 終於將思緒拉回了正事上。
“所以, 明天的計劃實際上是姬諺假借‘通天門使者’的身份，讓唐儒真誤以為我們和他是一夥的，讓他把事情的起因經過悉數告知, 再聯合唐小姐敲他一悶棍，打他個措手不及？”
話糙理不糙。明鵲讚許地頷首予以肯定。
當初姬諺拿出的那枚入城令牌的來歷與她猜測的大差不差。是他使了手段將通天門派出的真使者給滅了口, 然後盜來了他的使者令，並借此低調入城的。
“關於此事我詳細問過姬諺了。他告訴我, 因為他與通天門手握實權的長老一脈理論相悖, 因此對他們做出的詳細決策並不知悉，他偷溜出來也正是為了弄清楚通天門到底準備做些什麽。”她補充道。
至於問逍遙這位神秘的散仙在這場局中有著什麽身份, 又起著什麽樣的作用，仍然是個未解之謎。
謝驚堂：“他在通天門中是什麽身份？門徒？”
明鵲緩緩搖頭。可能是覺得時機未到，姬諺似乎暫時沒有將此事告知她的想法；而系統那邊，除了告訴她“姬諺是原書男主”之外，就沒有給出過更多詳細的信息了。
雖然沒有依據，但從通天門對他的監管程度之嚴厲來看，他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個普通門徒。
“好了，這些事明日再說。”明鵲趕他，“快回去休息，把傷養好了，明日別拖我後腿。”
“我才不會！”
謝驚堂瞪她一眼，又扯了個鬼臉，帶著重重心事躍上了窗子。
*
“謝師弟，你怎麽看上去臉色不好？”雲嬈看不下去隊伍裏眾人嚴肅的表情，試圖活躍氣氛，“沒休息好嗎？”
謝驚堂眼下兩道烏青，在雪白的皮膚上看著格外顯眼。聞言，他沖雲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別提了，他昨天晚上夢到自己上山找明鵲，爬了三天三夜之後好不容易快到山頂了，那山上突然長出了一張肖似姬諺的臉，對他義正言辭地說“憑你這態度，也敢肖想我妹妹？”，然後把他從山上抖下去了。
是個他自己重新回想一遍都會覺得又尷尬又無語的夢！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跟雲師姐說！
想到這裏，少年暗掐了自己一把，試圖強打起精神，卻見一只骨節纖細的手忽然橫出，掌心捧了幾粒鮮紅的小果子到他面前。
“這是千機崎城的特產，麗炎果。”他順著這只手看上去，卻看見了唐琢玉英麗的眉眼正柔和地看著他，“食之能令人神清氣爽，也許能幫小謝公子打起點精神。”
一旁的雲嬈湊了過來，撚起一粒放到口中：“呀，居然是薄荷的味道！”她彎彎眼睛，對謝驚堂道，“這是唐姑娘的好意呢，還不謝謝人家？”
謝驚堂遲疑了一下，還是禮貌地沖她頷了下首，接過了一粒麗炎果放進了袖袋：“多謝唐小姐。”
“沒事。”唐琢玉微笑著搖搖頭，也沒有在意謝驚堂疏離的語氣，只是默默地放慢了腳步，似乎在刻意等他並肩，“謝公子在螣蛇陣中受的傷可好些了嗎？”
她在他們面前完全褪去了先前偽裝出的怯弱模樣，運籌帷幄的少城主的氣派從骨子裏透出了個淋漓盡致，再配上她一身紅衣，簡直是如烈火般明艷張揚。也正因此，當她放柔了聲音關心人的時候，就更顯出了非比尋常的暧昧意味。
問逍遙要笑不笑地瞥了幾眼這邊的情況，一手折扇生生叫他搖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他快走兩步，湊到了前方不知正在與小諺聊什麽的明鵲身邊，悄悄地敲了下她的肩角：“那個姓謝的小子好像叫人家少城主看上了呢。”
明鵲一怔，回過頭去，果然看見一高一低兩個身影在後頭並肩而行。紅衣少女馬尾高束，明眸皓齒地同身邊的翠衣少年說說笑笑，而謝驚堂垂著眸，雖面無表情，但也是一副極盡耐心的樣子。
少年人一旦相逢，蓬勃如春朝的生氣就自然而然地逸散而出，縈繞在他們周身。即使明鵲遲鈍如斯，也能感覺得到，比起沈凝如無波似水一樣的她，這種盎然的朝氣才與謝驚堂的身份更相合。
她的眉頭不自覺地微蹙了一下——正如雲嬈所說的，謝驚堂在同齡人的眼中，的確是個引人註目的角色。可是，當這個場景明明白白地發生在她眼前，才叫她品出些與光用耳朵聽的時候不同的滋味——這種感覺她描述不出來，但很微妙地，並不好受。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權當作對問逍遙看熱鬧的回應，然後就面不改色地回過身，仿佛完全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卻沒註意到身後那個翠衣少年突然黯下的眼神。
但小諺顯然敏銳地察覺到了明鵲身上似有若無的不爽，不禁擔憂地瞟了她一眼，繼續了方才的話題：
“按照計劃，我們得先去到唐儒真的居所，打聽‘太歲’與‘密室’的事情，等待唐小姐在外面拖住唐夫人，等待接應我們。”
據唐琢玉所說，在主樓的地下有一間密室，也許裏面會有關於‘太歲’和那個黑袍神秘人的信息，但如果要開啟密室，就要破解由唐城主親自布置在門前的守衛陣法，她研究月餘，還差些頭緒。因此，他們此行也是要想辦法套出陣法的解法。
明鵲指尖捏著衣角摩挲著，難得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從他們暫居的小棧過來的這條路說長不長，主樓已經近在眼前，古樸的紅木建築在雪亮刺眼的日光下幽然矗立著，全然不知道接下來它會迎接怎樣的命運。
“我就送到這裏，接下來就拜托各位了。”唐琢玉駐足在門前，有意地茍縮起身子，又恢覆了前幾日安靜荏弱的模樣，凝重地往上看了一眼，輕聲道，“小諺公子今日要來拜訪的事我已經派人轉告了父親，還請諸位小心行事，我就在先前談話的側廳等你們的好消息。”
眾人應言頷首。
......
城主的居所在主樓的頂層，朝上走的樓梯狹長，只能供一人行走，步子踏在木質地板上的紛亂空響，伴隨著機關轉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樓宇內回蕩著。
明鵲走在最前方，有意無意地回頭覷了一眼跟在後頭的雲嬈。
不知是不是因為通天門如今在修仙界還是個正面形象的緣故，雲嬈在知道姬諺是來自通天門的使者之後只是略微訝異了一下，便沒有過多的反應了。
可是，明鵲依稀記得系統說過，在原書中，琈山雲氏作為隱約知道內情的正派宗族，其實對通天門貿然屠戮謝氏並不讚許，自儀蘇山謝氏被“滅門”之後，雲氏與通天門之間就暗生了齟齬，也正是因此，雲嬈後來決定幫助謝驚堂的行為才沒有遭到族人的反對。
哪怕現在原書劇情已經被她橫插一腳救下謝驚堂的行為扭轉了走向，但雲嬈作為俠義明理的雲氏子弟，又是聰慧伶俐的原女主，如今也應該對通天門抱有一些不虞的情緒，而絕非現下這番若無其事的態度。
明鵲想，她這種反應，倒反而有些像是知道點什麽，卻又不希望他們察覺，於是故意將自己偽裝成一無所知的樣子。
她光顧著想這些事情，一時間竟然疏漏了腳下，待反應過來之時，她的腳已經踩實在了那層聲響明顯有異的空心臺階上。
那層薄薄的木板當即斷裂，跟在她身後的謝驚堂甚至還來不及伸手抓t住她，明鵲的身子就已經從斷裂的階梯上如斷線風箏一般墜了下去，就在少年急得險些要跟著躍下去時，卻被身後的姬諺一把拽住了領子。
“看清楚，是障眼法！”紺衣青年將謝驚堂拉回臺階上站穩了，果然，話音一落，謝驚堂就發現眼前如怪物血口一般斷裂的臺階忽然就恢覆了原狀，而“掉落”下去的明鵲就好好地站在樓梯的頂端俯瞰著他們。
“再上一層就是唐儒真的居所了。”雲嬈探出個腦袋，秀眉微蹙，“應該是主樓內的防禦陣法被打開了。”
明明是迎接貴客，為什麽又要打開防禦陣法，嚴陣以待呢？
五人不約而同地朝上仰起頭望去，只覺得情況迷霧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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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諺, 不，現在應該叫姬諺——姬諺是明鵲的哥哥——親哥哥。
親哥哥？！
明鵲說，他們也是從秘境出來的第二天才相認的, 也不是什麽大事, 於是就沒想起來跟謝驚堂t說。
不是什麽大事？！
謝驚堂很憂郁，因為他突然明白了姬諺前幾天對他為什麽是那樣的態度。
根本不是他想的“情敵狹路相逢”的情況, 只是因為人家察覺出來他喜歡人家剛認回沒兩天的妹妹, 所以...
謝驚堂想起前兩天自己對姬諺齜牙咧嘴的樣子，不由得抱頭沈默。
所謂悟出“對敵秘訣”未半而中道發現對面是喜歡的人的親哥哥...
“你到底怎麽了？”明鵲用足尖輕輕撩了撩少年的衣擺，有些不解。
“姬諺確實是通天門的人沒錯, 雖然暫時不可盡信, 但我跟他相處月餘, 能感覺出他似乎的確與通天門內部不合。我猜他多半是與問逍遙裏應外合, 然後借鮫妖一族的幫助, 從長生島中偷偷跑出來的。”
謝驚堂沒好意思告訴明鵲自己剛才想的並不是這件事。他悄悄撇過臉, 調整了一下心態, 終於將思緒拉回了正事上。
“所以, 明天的計劃實際上是姬諺假借‘通天門使者’的身份，讓唐儒真誤以為我們和他是一夥的，讓他把事情的起因經過悉數告知, 再聯合唐小姐敲他一悶棍，打他個措手不及？”
話糙理不糙。明鵲讚許地頷首予以肯定。
當初姬諺拿出的那枚入城令牌的來歷與她猜測的大差不差。是他使了手段將通天門派出的真使者給滅了口, 然後盜來了他的使者令，並借此低調入城的。
“關於此事我詳細問過姬諺了。他告訴我, 因為他與通天門手握實權的長老一脈理論相悖, 因此對他們做出的詳細決策並不知悉，他偷溜出來也正是為了弄清楚通天門到底準備做些什麽。”她補充道。
至於問逍遙這位神秘的散仙在這場局中有著什麽身份, 又起著什麽樣的作用，仍然是個未解之謎。
謝驚堂：“他在通天門中是什麽身份？門徒？”
明鵲緩緩搖頭。可能是覺得時機未到，姬諺似乎暫時沒有將此事告知她的想法；而系統那邊，除了告訴她“姬諺是原書男主”之外，就沒有給出過更多詳細的信息了。
雖然沒有依據，但從通天門對他的監管程度之嚴厲來看，他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個普通門徒。
“好了，這些事明日再說。”明鵲趕他，“快回去休息，把傷養好了，明日別拖我後腿。”
“我才不會！”
謝驚堂瞪她一眼，又扯了個鬼臉，帶著重重心事躍上了窗子。
*
“謝師弟，你怎麽看上去臉色不好？”雲嬈看不下去隊伍裏眾人嚴肅的表情，試圖活躍氣氛，“沒休息好嗎？”
謝驚堂眼下兩道烏青，在雪白的皮膚上看著格外顯眼。聞言，他沖雲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別提了，他昨天晚上夢到自己上山找明鵲，爬了三天三夜之後好不容易快到山頂了，那山上突然長出了一張肖似姬諺的臉，對他義正言辭地說“憑你這態度，也敢肖想我妹妹？”，然後把他從山上抖下去了。
是個他自己重新回想一遍都會覺得又尷尬又無語的夢！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跟雲師姐說！
想到這裏，少年暗掐了自己一把，試圖強打起精神，卻見一只骨節纖細的手忽然橫出，掌心捧了幾粒鮮紅的小果子到他面前。
“這是千機崎城的特產，麗炎果。”他順著這只手看上去，卻看見了唐琢玉英麗的眉眼正柔和地看著他，“食之能令人神清氣爽，也許能幫小謝公子打起點精神。”
一旁的雲嬈湊了過來，撚起一粒放到口中：“呀，居然是薄荷的味道！”她彎彎眼睛，對謝驚堂道，“這是唐姑娘的好意呢，還不謝謝人家？”
謝驚堂遲疑了一下，還是禮貌地沖她頷了下首，接過了一粒麗炎果放進了袖袋：“多謝唐小姐。”
“沒事。”唐琢玉微笑著搖搖頭，也沒有在意謝驚堂疏離的語氣，只是默默地放慢了腳步，似乎在刻意等他並肩，“謝公子在螣蛇陣中受的傷可好些了嗎？”
她在他們面前完全褪去了先前偽裝出的怯弱模樣，運籌帷幄的少城主的氣派從骨子裏透出了個淋漓盡致，再配上她一身紅衣，簡直是如烈火般明艷張揚。也正因此，當她放柔了聲音關心人的時候，就更顯出了非比尋常的暧昧意味。
問逍遙要笑不笑地瞥了幾眼這邊的情況，一手折扇生生叫他搖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他快走兩步，湊到了前方不知正在與小諺聊什麽的明鵲身邊，悄悄地敲了下她的肩角：“那個姓謝的小子好像叫人家少城主看上了呢。”
明鵲一怔，回過頭去，果然看見一高一低兩個身影在後頭並肩而行。紅衣少女馬尾高束，明眸皓齒地同身邊的翠衣少年說說笑笑，而謝驚堂垂著眸，雖面無表情，但也是一副極盡耐心的樣子。
少年人一旦相逢，蓬勃如春朝的生氣就自然而然地逸散而出，縈繞在他們周身。即使明鵲遲鈍如斯，也能感覺得到，比起沈凝如無波似水一樣的她，這種盎然的朝氣才與謝驚堂的身份更相合。
她的眉頭不自覺地微蹙了一下——正如雲嬈所說的，謝驚堂在同齡人的眼中，的確是個引人註目的角色。可是，當這個場景明明白白地發生在她眼前，才叫她品出些與光用耳朵聽的時候不同的滋味——這種感覺她描述不出來，但很微妙地，並不好受。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權當作對問逍遙看熱鬧的回應，然後就面不改色地回過身，仿佛完全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卻沒註意到身後那個翠衣少年突然黯下的眼神。
但小諺顯然敏銳地察覺到了明鵲身上似有若無的不爽，不禁擔憂地瞟了她一眼，繼續了方才的話題：
“按照計劃，我們得先去到唐儒真的居所，打聽‘太歲’與‘密室’的事情，等待唐小姐在外面拖住唐夫人，等待接應我們。”
據唐琢玉所說，在主樓的地下有一間密室，也許裏面會有關於‘太歲’和那個黑袍神秘人的信息，但如果要開啟密室，就要破解由唐城主親自布置在門前的守衛陣法，她研究月餘，還差些頭緒。因此，他們此行也是要想辦法套出陣法的解法。
明鵲指尖捏著衣角摩挲著，難得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從他們暫居的小棧過來的這條路說長不長，主樓已經近在眼前，古樸的紅木建築在雪亮刺眼的日光下幽然矗立著，全然不知道接下來它會迎接怎樣的命運。
“我就送到這裏，接下來就拜托各位了。”唐琢玉駐足在門前，有意地茍縮起身子，又恢覆了前幾日安靜荏弱的模樣，凝重地往上看了一眼，輕聲道，“小諺公子今日要來拜訪的事我已經派人轉告了父親，還請諸位小心行事，我就在先前談話的側廳等你們的好消息。”
眾人應言頷首。
......
城主的居所在主樓的頂層，朝上走的樓梯狹長，只能供一人行走，步子踏在木質地板上的紛亂空響，伴隨著機關轉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樓宇內回蕩著。
明鵲走在最前方，有意無意地回頭覷了一眼跟在後頭的雲嬈。
不知是不是因為通天門如今在修仙界還是個正面形象的緣故，雲嬈在知道姬諺是來自通天門的使者之後只是略微訝異了一下，便沒有過多的反應了。
可是，明鵲依稀記得系統說過，在原書中，琈山雲氏作為隱約知道內情的正派宗族，其實對通天門貿然屠戮謝氏並不讚許，自儀蘇山謝氏被“滅門”之後，雲氏與通天門之間就暗生了齟齬，也正是因此，雲嬈後來決定幫助謝驚堂的行為才沒有遭到族人的反對。
哪怕現在原書劇情已經被她橫插一腳救下謝驚堂的行為扭轉了走向，但雲嬈作為俠義明理的雲氏子弟，又是聰慧伶俐的原女主，如今也應該對通天門抱有一些不虞的情緒，而絕非現下這番若無其事的態度。
明鵲想，她這種反應，倒反而有些像是知道點什麽，卻又不希望他們察覺，於是故意將自己偽裝成一無所知的樣子。
她光顧著想這些事情，一時間竟然疏漏了腳下，待反應過來之時，她的腳已經踩實在了那層聲響明顯有異的空心臺階上。
那層薄薄的木板當即斷裂，跟在她身後的謝驚堂甚至還來不及伸手抓t住她，明鵲的身子就已經從斷裂的階梯上如斷線風箏一般墜了下去，就在少年急得險些要跟著躍下去時，卻被身後的姬諺一把拽住了領子。
“看清楚，是障眼法！”紺衣青年將謝驚堂拉回臺階上站穩了，果然，話音一落，謝驚堂就發現眼前如怪物血口一般斷裂的臺階忽然就恢覆了原狀，而“掉落”下去的明鵲就好好地站在樓梯的頂端俯瞰著他們。
“再上一層就是唐儒真的居所了。”雲嬈探出個腦袋，秀眉微蹙，“應該是主樓內的防禦陣法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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