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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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大餘話音剛落, 明枝就感覺到謝予懷漸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接過謝予懷手中的藥碗，一口氣全灌了下去，口中苦得厲害。
謝予懷盯著她的手, 薄唇微抿。
緊張的氣氛中, 大餘在一旁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將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發出“咣”的一聲, 然後道：“讓他過來吧。”
大餘驚詫地擡起頭, 然後低頭說道：“是。”
謝予懷望著她, 眼中冷的沒什麽溫度, 隱藏著一股微不可見的火苗。
“你也先出去, 我想和祁淵單獨談談。”她道。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良久, 才笑了一聲：“好啊。”
他起身，白色的衣角在空中蕩起一個弧度。
謝予懷出去的時候, 恰巧祁淵從門口進來, 二人互帶敵意彼此瞧了一眼，祁淵頗為得意的笑了一聲。
祁淵步履匆匆走進來, 問道：“聽說你受傷了，傷得嚴重嗎？”
明枝半臥在床上，面色蒼白, 唇無血色, 見祁淵過來，她支撐著身子下地，站在他的面前。
“我還好, 只要能恢覆過來, 都不算什麽大事。”她道。
祁淵嘆氣：“你就躺著吧，非要起來幹什麽？咱倆什麽關系, 跟本座這麽見外幹嘛？”
明枝站直身體，微微仰視著他，神情極為鄭重。
祁淵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聽明枝說道：“抱歉，祁淵，之前的約定，我可能要反悔了。”
空氣靜得仿佛凝滯了。
能言善辯的少主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麽，沈默片刻，他問道：“你還是忘不了他，是嗎？”
“是。”她認命的低聲道。
她又繼續說道：“祁淵，我非常感激你，在招搖山陷入困境中時願意伸出援手，在赤海給我的族人一個家，我卻沒什麽能夠報答你的。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日後若你赤海有需要，我招搖山定當萬死不辭。”
“……”
明枝有些緊張地看向他。
祁淵忽然笑起來，擺了擺手大大咧咧說道：“這有什麽的，本來我們就是因為利益才結盟的，又不是因為什麽勞什子兩情相悅。再說，招搖山也幫了赤海很多，若不是你們，赤海的濁氣沒辦法消除，我的族人根本沒辦法修煉。你不虧欠本座，沒必要對本座感覺抱歉。”
她道：“如今仙界種種異象的根源已經找到，過不了多久，赤海和招搖山都會恢覆正常，一切都會好起來。”
“哈哈哈……”祁淵拍了拍她的肩，拍得她齜牙咧嘴，這才意識到，連忙收回了手。
他訕訕道，“原本跟你成親，赤海那些排成隊愛慕本座的女子們就痛哭流涕了好幾日，這回想必她們又能高興起來了。”
“本座定然能找個比你更美更厲害的女子，屆時成親了別忘來喝本座的喜酒！”
“一定。”她微微彎唇。
“行了，那你好好養傷啊！本座公務繁忙，先回去了，就不用送了。日後有緣再見！”
祁淵將帶來的補藥放到她面前，擺了擺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明枝再也看不見的地方，他這才卸下渾身的力道，挺直的肩塌下來了，眼睛也有點酸。
他揉了揉鼻子，黯然道：“娘的，怎麽還有點不適應。本座……本座定會找一個比她更好的！”
餘光瞥到謝予懷的身影，他更加來氣了，他走到謝予懷面前，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狠狠對他比了比拳頭，道：“本座才不是輸給了你，只是遇到她的時機沒你好罷了！”
“嗯？”謝予懷微微疑惑。
“她好歹差點成了我們赤海的少主夫人，若你對她不好，本座不介意再把她搶回來！”
謝予懷楞了幾秒，才微微彎了彎唇：“放心，你沒有那個機會。”
“情情愛愛有什麽意思，搞事業才是正事，說不定哪日本座又把你那些地盤奪走，讓你找都找不回來！”
謝予懷沒再說話，只是微勾著唇，略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祁淵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招搖山。
謝予懷在原地站了許久，風吹起他的額發，他的雙眼沒有焦點，似乎在思考什麽事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此刻跳得有多快。
仿佛忽然給沈寂的心臟註入了活力，他的耳邊只能聽得見心跳的聲音。
“砰”、“砰”、“砰”……
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他竟然直接走到明枝面前，對她說道：“我們成婚吧。”
明枝蒼白著唇，卻還是笑了笑，說道：“好啊。”
成親相關的事宜，幾乎都是謝予懷一手操辦的。但在關鍵的事情上，他會問她的意見，比如用什麽樣式的喜帖，都請哪些人，最關鍵的是喜服要做成什麽樣的。但他們的意見竟然出奇的能保持一致。
不用像祁淵一樣四處張貼告示，就憑謝予懷戰神的身份，這場親事，四海皆知。
盡管他們在人間成過一次婚，但那時他們二人並不熟，如今的感受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婚禮在招搖山舉行。
明枝蓋著蓋頭，什麽都看不到，聽到新郎官來了，忍不住問大餘：“你替我瞧瞧，他看起來怎麽樣？”
大餘忍不住笑道：“神君自然是天界獨一份的豐神俊朗。山主這回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她道。
她的親事的確有些波折。雖然之前不想承認，但她的心裏一直都有他的一塊位置，就連山主試煉時以為自己要死了，第一反應竟然想的也是他。
糾糾纏纏，早已分不清了。
視線迷蒙中，那只伸過來的手仿佛是她最大的依靠。
他們十指相扣，朝著外面走去。
山頂忽的起了一陣大風，差點將她的喜帕掀開，她連忙伸手捂住，才將喜帕按了下去。
她長長出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成禮前掀了蓋頭不吉利。”
謝予懷道：“那都是迷信。”
“不是，是真的。”她言之鑿鑿。
他改口：“還好沒掀。”
謝予懷又施了個術法，喜帕如同石頭一般，僵硬的蓋在明枝頭上一動不動，連用力掰都不能將它掀起來半分。
這樣只有他自己能掀開了。
很好。
今日很多熟人都來了，招搖山的族人不必多說，謝予懷人緣不錯，神界的同僚幾乎全都來了，林清也坐在下方，滿臉祝願地看著他們。祁淵也帶著自己的親信過來，送了一大份賀禮，據他說他正沈醉於事業，暫時還沒時間找到更美的女子。
明枝聽著證婚人的引導，問道：“我們也要過刀山火海？”
她仍記得之前同祁淵成親時的規矩，這種陋習正是和神界學的。
他低聲道：“你趴在我背上便是。”
說罷，明枝環著他的脖頸，被他背了起來。
她起初以為是像上次一樣，找一條河、走一走石子路意思意思便罷了，直到她真的感受到一陣熱意正在灼烤著自己，雖然不會將衣服燙壞，可那股燙意灼得人肌膚不適。
她在謝予懷的背上，離火更遠，尚且感受不到什麽痛苦。謝予懷就站在火中，她不敢想象他會有多痛。
她搖了搖他，擔憂道：“你快用術t法過去呀，怎麽這麽認真？做個樣子就行了。”
他聲音帶著笑意：“不做到位了，怎麽能證明我娶你的決心？別擔心，我不疼。”
“那你放我下來，我要和你一起走。”
“乖，聽話。”他低聲安撫。
她將頭埋在他的脖頸邊上，心裏又酸又澀。
鋒利的刀刃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淋漓的傷痕，他卻一聲未吭。
連參加婚宴的賓客們都沒了聲響。
走過刀山與火海，他絲毫看不出受傷的疼痛，反而眼眸彎彎，眼中頓生粼粼波光：“我想把這場親事做到最好，無論多少年後都沒辦法被別人比下去。”
“……疼嗎？”她問道。
“不疼。”
“天道為鑒，日月為證，我謝予懷今日要娶明枝為妻，海枯石爛，同心永結。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琴瑟在禦，莫不靜好，不離不棄，相許相從，若我有違，神魂永散。明枝，你可願嫁我？”
他緊張又近乎虔誠地望向她。
他沒想到過，真有能娶到她的那一日。
就在不久前，他都以為這會是妄想。他不願松手，卻知道自己終不得不松手。
沒想到，最後她卻主動走向了他。
“我願意。”她的嗓音堅定又清晰。
賓客間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叫好聲。
他唇角彎起的幅度越來越大，眼底漾開星星點點的光芒。他將她橫抱起來，沒料到如此突然，她輕聲驚呼了一聲，雙手馬上緊緊環住他的脖子。
而賓客們之間響起了打趣聲。
“沒想到穩重如戰神，成婚時亦是如此猴急啊？”
“恭喜招搖山添了一位山主夫人，啊不，山主人夫。”
祁淵則是不輕不重地冷哼一聲：“能不能冷靜一點，老子娶親時都沒像你這樣。”
林清也面上帶笑，嘆道：“這才是真愛。愛與不愛區別著實是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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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餘話音剛落, 明枝就感覺到謝予懷漸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接過謝予懷手中的藥碗，一口氣全灌了下去，口中苦得厲害。
謝予懷盯著她的手, 薄唇微抿。
緊張的氣氛中, 大餘在一旁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將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發出“咣”的一聲, 然後道：“讓他過來吧。”
大餘驚詫地擡起頭, 然後低頭說道：“是。”
謝予懷望著她, 眼中冷的沒什麽溫度, 隱藏著一股微不可見的火苗。
“你也先出去, 我想和祁淵單獨談談。”她道。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良久, 才笑了一聲：“好啊。”
他起身，白色的衣角在空中蕩起一個弧度。
謝予懷出去的時候, 恰巧祁淵從門口進來, 二人互帶敵意彼此瞧了一眼，祁淵頗為得意的笑了一聲。
祁淵步履匆匆走進來, 問道：“聽說你受傷了，傷得嚴重嗎？”
明枝半臥在床上，面色蒼白, 唇無血色, 見祁淵過來，她支撐著身子下地，站在他的面前。
“我還好, 只要能恢覆過來, 都不算什麽大事。”她道。
祁淵嘆氣：“你就躺著吧，非要起來幹什麽？咱倆什麽關系, 跟本座這麽見外幹嘛？”
明枝站直身體，微微仰視著他，神情極為鄭重。
祁淵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聽明枝說道：“抱歉，祁淵，之前的約定，我可能要反悔了。”
空氣靜得仿佛凝滯了。
能言善辯的少主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麽，沈默片刻，他問道：“你還是忘不了他，是嗎？”
“是。”她認命的低聲道。
她又繼續說道：“祁淵，我非常感激你，在招搖山陷入困境中時願意伸出援手，在赤海給我的族人一個家，我卻沒什麽能夠報答你的。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日後若你赤海有需要，我招搖山定當萬死不辭。”
“……”
明枝有些緊張地看向他。
祁淵忽然笑起來，擺了擺手大大咧咧說道：“這有什麽的，本來我們就是因為利益才結盟的，又不是因為什麽勞什子兩情相悅。再說，招搖山也幫了赤海很多，若不是你們，赤海的濁氣沒辦法消除，我的族人根本沒辦法修煉。你不虧欠本座，沒必要對本座感覺抱歉。”
她道：“如今仙界種種異象的根源已經找到，過不了多久，赤海和招搖山都會恢覆正常，一切都會好起來。”
“哈哈哈……”祁淵拍了拍她的肩，拍得她齜牙咧嘴，這才意識到，連忙收回了手。
他訕訕道，“原本跟你成親，赤海那些排成隊愛慕本座的女子們就痛哭流涕了好幾日，這回想必她們又能高興起來了。”
“本座定然能找個比你更美更厲害的女子，屆時成親了別忘來喝本座的喜酒！”
“一定。”她微微彎唇。
“行了，那你好好養傷啊！本座公務繁忙，先回去了，就不用送了。日後有緣再見！”
祁淵將帶來的補藥放到她面前，擺了擺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明枝再也看不見的地方，他這才卸下渾身的力道，挺直的肩塌下來了，眼睛也有點酸。
他揉了揉鼻子，黯然道：“娘的，怎麽還有點不適應。本座……本座定會找一個比她更好的！”
餘光瞥到謝予懷的身影，他更加來氣了，他走到謝予懷面前，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狠狠對他比了比拳頭，道：“本座才不是輸給了你，只是遇到她的時機沒你好罷了！”
“嗯？”謝予懷微微疑惑。
“她好歹差點成了我們赤海的少主夫人，若你對她不好，本座不介意再把她搶回來！”
謝予懷楞了幾秒，才微微彎了彎唇：“放心，你沒有那個機會。”
“情情愛愛有什麽意思，搞事業才是正事，說不定哪日本座又把你那些地盤奪走，讓你找都找不回來！”
謝予懷沒再說話，只是微勾著唇，略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祁淵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招搖山。
謝予懷在原地站了許久，風吹起他的額發，他的雙眼沒有焦點，似乎在思考什麽事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此刻跳得有多快。
仿佛忽然給沈寂的心臟註入了活力，他的耳邊只能聽得見心跳的聲音。
“砰”、“砰”、“砰”……
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他竟然直接走到明枝面前，對她說道：“我們成婚吧。”
明枝蒼白著唇，卻還是笑了笑，說道：“好啊。”
成親相關的事宜，幾乎都是謝予懷一手操辦的。但在關鍵的事情上，他會問她的意見，比如用什麽樣式的喜帖，都請哪些人，最關鍵的是喜服要做成什麽樣的。但他們的意見竟然出奇的能保持一致。
不用像祁淵一樣四處張貼告示，就憑謝予懷戰神的身份，這場親事，四海皆知。
盡管他們在人間成過一次婚，但那時他們二人並不熟，如今的感受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婚禮在招搖山舉行。
明枝蓋著蓋頭，什麽都看不到，聽到新郎官來了，忍不住問大餘：“你替我瞧瞧，他看起來怎麽樣？”
大餘忍不住笑道：“神君自然是天界獨一份的豐神俊朗。山主這回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她道。
她的親事的確有些波折。雖然之前不想承認，但她的心裏一直都有他的一塊位置，就連山主試煉時以為自己要死了，第一反應竟然想的也是他。
糾糾纏纏，早已分不清了。
視線迷蒙中，那只伸過來的手仿佛是她最大的依靠。
他們十指相扣，朝著外面走去。
山頂忽的起了一陣大風，差點將她的喜帕掀開，她連忙伸手捂住，才將喜帕按了下去。
她長長出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成禮前掀了蓋頭不吉利。”
謝予懷道：“那都是迷信。”
“不是，是真的。”她言之鑿鑿。
他改口：“還好沒掀。”
謝予懷又施了個術法，喜帕如同石頭一般，僵硬的蓋在明枝頭上一動不動，連用力掰都不能將它掀起來半分。
這樣只有他自己能掀開了。
很好。
今日很多熟人都來了，招搖山的族人不必多說，謝予懷人緣不錯，神界的同僚幾乎全都來了，林清也坐在下方，滿臉祝願地看著他們。祁淵也帶著自己的親信過來，送了一大份賀禮，據他說他正沈醉於事業，暫時還沒時間找到更美的女子。
明枝聽著證婚人的引導，問道：“我們也要過刀山火海？”
她仍記得之前同祁淵成親時的規矩，這種陋習正是和神界學的。
他低聲道：“你趴在我背上便是。”
說罷，明枝環著他的脖頸，被他背了起來。
她起初以為是像上次一樣，找一條河、走一走石子路意思意思便罷了，直到她真的感受到一陣熱意正在灼烤著自己，雖然不會將衣服燙壞，可那股燙意灼得人肌膚不適。
她在謝予懷的背上，離火更遠，尚且感受不到什麽痛苦。謝予懷就站在火中，她不敢想象他會有多痛。
她搖了搖他，擔憂道：“你快用術t法過去呀，怎麽這麽認真？做個樣子就行了。”
他聲音帶著笑意：“不做到位了，怎麽能證明我娶你的決心？別擔心，我不疼。”
“那你放我下來，我要和你一起走。”
“乖，聽話。”他低聲安撫。
她將頭埋在他的脖頸邊上，心裏又酸又澀。
鋒利的刀刃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淋漓的傷痕，他卻一聲未吭。
連參加婚宴的賓客們都沒了聲響。
走過刀山與火海，他絲毫看不出受傷的疼痛，反而眼眸彎彎，眼中頓生粼粼波光：“我想把這場親事做到最好，無論多少年後都沒辦法被別人比下去。”
“……疼嗎？”她問道。
“不疼。”
“天道為鑒，日月為證，我謝予懷今日要娶明枝為妻，海枯石爛，同心永結。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琴瑟在禦，莫不靜好，不離不棄，相許相從，若我有違，神魂永散。明枝，你可願嫁我？”
他緊張又近乎虔誠地望向她。
他沒想到過，真有能娶到她的那一日。
就在不久前，他都以為這會是妄想。他不願松手，卻知道自己終不得不松手。
沒想到，最後她卻主動走向了他。
“我願意。”她的嗓音堅定又清晰。
賓客間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叫好聲。
他唇角彎起的幅度越來越大，眼底漾開星星點點的光芒。他將她橫抱起來，沒料到如此突然，她輕聲驚呼了一聲，雙手馬上緊緊環住他的脖子。
而賓客們之間響起了打趣聲。
“沒想到穩重如戰神，成婚時亦是如此猴急啊？”
“恭喜招搖山添了一位山主夫人，啊不，山主人夫。”
祁淵則是不輕不重地冷哼一聲：“能不能冷靜一點，老子娶親時都沒像你這樣。”
林清也面上帶笑，嘆道：“這才是真愛。愛與不愛區別著實是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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