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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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婚後, 謝予懷長住在招搖山，偶爾會因為必要的原因回一趟神界。一切都是那麽安寧和平靜，像極了微芥裏面的百年。
但仙界四處依然可能隨時出現天雷, 人心惶惶。
有一日, 重霄出現在招搖山。
“我感應到他的存在了。”重霄道, “他比之前還要強大。”
另一個重霄的強大, 意味著重霄本體的弱小。
只要殺了他, 那缺失的一魄就會慢慢回到他體內。
重霄是創世神, 天道賦予他太多的權力, 即使一分為二, 他的分身依然能和謝予懷打個平手。
謝予懷問：“你全盛時期實力如何？”
重霄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謝予懷聞言輕笑了一聲：“那看來只能拼力一搏了。”
重霄說，他感應到那個人在西北不周山, 但是只能感應到大致的範圍，並不能確定他的具體位置。
不周山終年飄雪, 人煙稀少, 混沌的入口在這附近，更使尋常生靈不敢靠近。
可幾人趕到不周山時, 群山連綿，根本無處去尋他的蹤跡。
重霄提議道：“我們分頭去找，若是找到了他的蹤跡, 立刻傳信給其他人。”
“且慢。”明枝制止住他, 問道，“他出現在不周山，目的是什麽？”
他們原本是一體, 重霄是最了解他的人。
可是, 重霄卻道：“我不知道。”
他們太過缺乏對於對手的了解了。
謝予懷道：“罷了，不必分頭去找, 我有方法。”
上次他以扇子為誘餌，在那個人身上打上過烙印，若他出現在附近，謝予懷就能感知到。
不周山太大，如今謝予懷沒有感知，不過他們沿著不周山快速搜尋，很快就能感應到他處在哪塊範圍之中。
在不周山的低空飛行時，一片白茫茫的雪幾乎快要讓人迷路了。好在，很快他們就鎖定了一塊小區域，那個重霄定在這裏面。
在他們往前走的過程中，一股恐怖的威壓越來越濃重，他們幾乎能感覺到那個重霄暴漲的靈力。
忽然間，“轟”的一聲，山上的雪齊齊下落，帶著一股窒息的死意。
謝予懷護著明枝連續後退，積雪不斷砸在他們身後，將地面都砸出了幾個大坑。這些終年不化的積雪，足以將幾百人都埋在裏面。
“你們是來找我的麽？”
如出一轍的冷淡少年的聲音響起，披著黑色鬥笠的修長少年出現在他們面前，他摘下頭上的兜帽，露出和重霄一模一樣的臉。
見他們身上並沒有什麽驚訝的神色，那個重霄微微笑了一下，看向他自己的本體：“你果然告訴他們了。”
白衣重霄沒說話，微抿著唇，冷淡地看著他。
明枝說道：“重霄，你如今造了太多罪孽，世上已容不得你。”
黑衣重霄略微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語氣冷淡：“別叫我重霄，我不是重霄，我是阿重。”
白衣重霄聽見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看向阿重的眼中又帶了幾絲怒氣。
“重霄，你慌了。”阿重對著他說道。
阿重微微彎了彎唇，語氣中帶著幾分敵意，向著謝予懷和明枝問道：“你們知道，阿重這個名字是怎麽來的麽？”
“夠了！”重霄喊道。
“因為阿重這個名字，是他的師父織渺取的。”
重霄怔怔地望著他，卻不能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他對他的師父心生愛慕，你們並不意外，想必知道這件事……但是你們可能並不知道，他的心境不穩，進而生出了我，也是因為他的師父。”阿重嗓音淡淡。
明枝和謝予懷齊齊看向重霄，眼中帶著狐疑。
之前重霄與他們解釋過這件事，卻並沒有提織渺。他對他們隱瞞了多少，他們並不知道。
阿重看向這茫茫的不周山，說道：“我的師父織渺，就是在這裏步入混沌，我在這裏見了她最後一面。”
織渺從前是個十分古靈精怪的女子，時常逗弄重霄，說重霄像個小古板。她教他修煉，閑來無事便讓他陪她下棋，念詩給她聽。
時間久了，重霄的性子雖然還是冷淡嚴肅，卻比以前好了不少。
可織渺臉上卻越來越罕見笑意。
重霄經常會碰到織渺從人間回來之後，悶悶不樂，借酒消愁。
那時，重霄只是對著織渺有淡淡的情愫，隱約的悸動。若讓織渺知道，肯定震驚極了，說不準不要他這個徒弟也說不定。他只是將這些情緒壓在心底，並未想著有見光的一日。
可忽然有一日，織渺開始對他諸多叮囑，仿佛在交代後事一樣。等重霄反應過來，追著她來到不周山，卻在混沌之外看到了她。
織渺臉上帶著笑容，問他：“阿重，你來到這裏做什麽？”
重霄反問她：“師父來這裏做什麽？”
“因為太累了，我想解脫。你回去吧，這裏很危險。”她看向眼前的黑色入口，裏面一片漆黑，像怪物得巨口，若是不小心伸進去一只手，便會立刻蕩然無存。
這是織渺第一次見到重霄臉上帶著哀求，他跪在地上，眼角帶著淚意：“師父……能不能不去？我求你不要去……就當為了我，我不能沒有師父……”
織渺道：“阿重也不想師父不開心吧？”
重霄久久說不出話。
若織渺活在這世上是一種痛苦，他又有什麽立場，又憑什麽讓她繼續痛苦下去？
織渺帶著溫柔的笑意，在一片茫茫白雪中，走入了混沌。
之後，重霄成為了新一任的創世神。
阿重繼續說道：“成為創世神之後，他才懂得，師父究竟在痛苦什麽。可是比這更痛苦的是，他時常能想起織渺，愛意在一日又一日的煎熬中反噬，這才明白早已不可自拔。”
“每次他覺得不可控制之時，便會割斷那一道思緒。久而久之，就成了我。”他道。
重霄面色蒼白，站在原地。
阿重連聲質問道：“你不想再見到她麽？不想再造一個她麽？真的沒有想過讓那些使她痛苦的凡人來給她陪葬麽？不想雙手撕開混沌看一看她在哪裏麽？”
重霄怒道：“別說了！”
兩個重霄面對面站著，一個面帶刻薄犀利的質問著，另一個低著頭懊惱。
“你、為何要將這些事告訴他們！”重霄祭出法器，便直奔阿重而去。
空氣中卻仿佛有堵墻，攔住重霄的去路，他明明在向前進，下一刻卻又出現在另一個地方，阿重就站在原地分毫未動，冷眼看著本體。這便是規則之神，掌管世間的規則，重霄本體的實力如今反倒不如他的分身了。
“重霄，冷靜下來！”明枝說道。
重霄雙眼發著紅，此刻卻不敢看謝予t懷與明枝的目光了。
他的心思已經赤著暴露在別人的面前，他不在乎對自己的影響，卻怕讓織渺的名聲受損。這對她不公平，明明她已經離開這世間許久了，卻還要被他連累。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別人都以為我們之間，你死我活，其實不然。”阿重淡淡道。
謝予懷忽然心中生出一絲懷疑，猛地擡眼朝著重霄看過去，伸出胳膊將明枝護在自己的身後。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重霄。”阿重解開了重霄面前那道能夠扭轉空間的墻，聲音沈沈，“他們已經知道你不願意示於人前的秘密，和我一起，殺了他們。”
“只有死人能夠保守秘密。”他的聲音如同帶著魔力。
重霄捂住自己的頭，掙紮不已。
“只要殺了他們，就沒人知道我們對織渺的情意。”
“方才進入不周山之時，他們就已經對神界發出了支援請求，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會來到這裏，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的秘密。你的時間不多了。”
“難道你要敗壞織渺的名聲麽？讓她死後都不得安寧麽？讓所有人罵她是一個勾引徒弟的蕩、婦麽？”
重霄緩緩站了起來，手中握著的法器對著他們的方向。
明枝不可置信地問道：“重霄？”
阿重仍在說道：“只要你我聯手，世間沒有人是你的對手。殺了他們，你的生活依舊如從前一樣安寧，沒人知道你的秘密。”
謝予懷冷淡的眼神落在重霄身上，伸出手掌，一道劍光便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本命劍不遠萬裏從招搖山而來。
重霄已不可信任。
最初來的時候，明枝便心生懷疑，為何他的分身會在不周山這個地方，一時留了個心眼，背著重霄對神界傳遞了口信。這裏人煙罕至，正是絕佳的埋伏場所，說不準這裏便是為她與謝予懷準備的陷阱！
重霄臉上掙紮之色已經褪去，他握著法器，眼神更加堅定。
“抱歉了，戰神。”
兩道十分強硬的靈力像烈焰一般，將附近已幾百萬年的積雪全部融化幹凈，帶著逼人的熱意朝著謝予懷面門襲去。
明枝只覺得一股無法違抗的大力將自己向後推了很遠很遠，再擡頭時，已被迫遠離了幾人的戰場。
謝予懷的身影像一座巋然不動的山，守在她的前面。
“阿枝，去找支援！”他道。
明枝知道，他只是想支走她。
若不是遇到真正難以解決的對手，他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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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 謝予懷長住在招搖山，偶爾會因為必要的原因回一趟神界。一切都是那麽安寧和平靜，像極了微芥裏面的百年。
但仙界四處依然可能隨時出現天雷, 人心惶惶。
有一日, 重霄出現在招搖山。
“我感應到他的存在了。”重霄道, “他比之前還要強大。”
另一個重霄的強大, 意味著重霄本體的弱小。
只要殺了他, 那缺失的一魄就會慢慢回到他體內。
重霄是創世神, 天道賦予他太多的權力, 即使一分為二, 他的分身依然能和謝予懷打個平手。
謝予懷問：“你全盛時期實力如何？”
重霄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謝予懷聞言輕笑了一聲：“那看來只能拼力一搏了。”
重霄說，他感應到那個人在西北不周山, 但是只能感應到大致的範圍，並不能確定他的具體位置。
不周山終年飄雪, 人煙稀少, 混沌的入口在這附近，更使尋常生靈不敢靠近。
可幾人趕到不周山時, 群山連綿，根本無處去尋他的蹤跡。
重霄提議道：“我們分頭去找，若是找到了他的蹤跡, 立刻傳信給其他人。”
“且慢。”明枝制止住他, 問道，“他出現在不周山，目的是什麽？”
他們原本是一體, 重霄是最了解他的人。
可是, 重霄卻道：“我不知道。”
他們太過缺乏對於對手的了解了。
謝予懷道：“罷了，不必分頭去找, 我有方法。”
上次他以扇子為誘餌，在那個人身上打上過烙印，若他出現在附近，謝予懷就能感知到。
不周山太大，如今謝予懷沒有感知，不過他們沿著不周山快速搜尋，很快就能感應到他處在哪塊範圍之中。
在不周山的低空飛行時，一片白茫茫的雪幾乎快要讓人迷路了。好在，很快他們就鎖定了一塊小區域，那個重霄定在這裏面。
在他們往前走的過程中，一股恐怖的威壓越來越濃重，他們幾乎能感覺到那個重霄暴漲的靈力。
忽然間，“轟”的一聲，山上的雪齊齊下落，帶著一股窒息的死意。
謝予懷護著明枝連續後退，積雪不斷砸在他們身後，將地面都砸出了幾個大坑。這些終年不化的積雪，足以將幾百人都埋在裏面。
“你們是來找我的麽？”
如出一轍的冷淡少年的聲音響起，披著黑色鬥笠的修長少年出現在他們面前，他摘下頭上的兜帽，露出和重霄一模一樣的臉。
見他們身上並沒有什麽驚訝的神色，那個重霄微微笑了一下，看向他自己的本體：“你果然告訴他們了。”
白衣重霄沒說話，微抿著唇，冷淡地看著他。
明枝說道：“重霄，你如今造了太多罪孽，世上已容不得你。”
黑衣重霄略微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語氣冷淡：“別叫我重霄，我不是重霄，我是阿重。”
白衣重霄聽見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看向阿重的眼中又帶了幾絲怒氣。
“重霄，你慌了。”阿重對著他說道。
阿重微微彎了彎唇，語氣中帶著幾分敵意，向著謝予懷和明枝問道：“你們知道，阿重這個名字是怎麽來的麽？”
“夠了！”重霄喊道。
“因為阿重這個名字，是他的師父織渺取的。”
重霄怔怔地望著他，卻不能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他對他的師父心生愛慕，你們並不意外，想必知道這件事……但是你們可能並不知道，他的心境不穩，進而生出了我，也是因為他的師父。”阿重嗓音淡淡。
明枝和謝予懷齊齊看向重霄，眼中帶著狐疑。
之前重霄與他們解釋過這件事，卻並沒有提織渺。他對他們隱瞞了多少，他們並不知道。
阿重看向這茫茫的不周山，說道：“我的師父織渺，就是在這裏步入混沌，我在這裏見了她最後一面。”
織渺從前是個十分古靈精怪的女子，時常逗弄重霄，說重霄像個小古板。她教他修煉，閑來無事便讓他陪她下棋，念詩給她聽。
時間久了，重霄的性子雖然還是冷淡嚴肅，卻比以前好了不少。
可織渺臉上卻越來越罕見笑意。
重霄經常會碰到織渺從人間回來之後，悶悶不樂，借酒消愁。
那時，重霄只是對著織渺有淡淡的情愫，隱約的悸動。若讓織渺知道，肯定震驚極了，說不準不要他這個徒弟也說不定。他只是將這些情緒壓在心底，並未想著有見光的一日。
可忽然有一日，織渺開始對他諸多叮囑，仿佛在交代後事一樣。等重霄反應過來，追著她來到不周山，卻在混沌之外看到了她。
織渺臉上帶著笑容，問他：“阿重，你來到這裏做什麽？”
重霄反問她：“師父來這裏做什麽？”
“因為太累了，我想解脫。你回去吧，這裏很危險。”她看向眼前的黑色入口，裏面一片漆黑，像怪物得巨口，若是不小心伸進去一只手，便會立刻蕩然無存。
這是織渺第一次見到重霄臉上帶著哀求，他跪在地上，眼角帶著淚意：“師父……能不能不去？我求你不要去……就當為了我，我不能沒有師父……”
織渺道：“阿重也不想師父不開心吧？”
重霄久久說不出話。
若織渺活在這世上是一種痛苦，他又有什麽立場，又憑什麽讓她繼續痛苦下去？
織渺帶著溫柔的笑意，在一片茫茫白雪中，走入了混沌。
之後，重霄成為了新一任的創世神。
阿重繼續說道：“成為創世神之後，他才懂得，師父究竟在痛苦什麽。可是比這更痛苦的是，他時常能想起織渺，愛意在一日又一日的煎熬中反噬，這才明白早已不可自拔。”
“每次他覺得不可控制之時，便會割斷那一道思緒。久而久之，就成了我。”他道。
重霄面色蒼白，站在原地。
阿重連聲質問道：“你不想再見到她麽？不想再造一個她麽？真的沒有想過讓那些使她痛苦的凡人來給她陪葬麽？不想雙手撕開混沌看一看她在哪裏麽？”
重霄怒道：“別說了！”
兩個重霄面對面站著，一個面帶刻薄犀利的質問著，另一個低著頭懊惱。
“你、為何要將這些事告訴他們！”重霄祭出法器，便直奔阿重而去。
空氣中卻仿佛有堵墻，攔住重霄的去路，他明明在向前進，下一刻卻又出現在另一個地方，阿重就站在原地分毫未動，冷眼看著本體。這便是規則之神，掌管世間的規則，重霄本體的實力如今反倒不如他的分身了。
“重霄，冷靜下來！”明枝說道。
重霄雙眼發著紅，此刻卻不敢看謝予t懷與明枝的目光了。
他的心思已經赤著暴露在別人的面前，他不在乎對自己的影響，卻怕讓織渺的名聲受損。這對她不公平，明明她已經離開這世間許久了，卻還要被他連累。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別人都以為我們之間，你死我活，其實不然。”阿重淡淡道。
謝予懷忽然心中生出一絲懷疑，猛地擡眼朝著重霄看過去，伸出胳膊將明枝護在自己的身後。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重霄。”阿重解開了重霄面前那道能夠扭轉空間的墻，聲音沈沈，“他們已經知道你不願意示於人前的秘密，和我一起，殺了他們。”
“只有死人能夠保守秘密。”他的聲音如同帶著魔力。
重霄捂住自己的頭，掙紮不已。
“只要殺了他們，就沒人知道我們對織渺的情意。”
“方才進入不周山之時，他們就已經對神界發出了支援請求，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會來到這裏，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的秘密。你的時間不多了。”
“難道你要敗壞織渺的名聲麽？讓她死後都不得安寧麽？讓所有人罵她是一個勾引徒弟的蕩、婦麽？”
重霄緩緩站了起來，手中握著的法器對著他們的方向。
明枝不可置信地問道：“重霄？”
阿重仍在說道：“只要你我聯手，世間沒有人是你的對手。殺了他們，你的生活依舊如從前一樣安寧，沒人知道你的秘密。”
謝予懷冷淡的眼神落在重霄身上，伸出手掌，一道劍光便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本命劍不遠萬裏從招搖山而來。
重霄已不可信任。
最初來的時候，明枝便心生懷疑，為何他的分身會在不周山這個地方，一時留了個心眼，背著重霄對神界傳遞了口信。這裏人煙罕至，正是絕佳的埋伏場所，說不準這裏便是為她與謝予懷準備的陷阱！
重霄臉上掙紮之色已經褪去，他握著法器，眼神更加堅定。
“抱歉了，戰神。”
兩道十分強硬的靈力像烈焰一般，將附近已幾百萬年的積雪全部融化幹凈，帶著逼人的熱意朝著謝予懷面門襲去。
明枝只覺得一股無法違抗的大力將自己向後推了很遠很遠，再擡頭時，已被迫遠離了幾人的戰場。
謝予懷的身影像一座巋然不動的山，守在她的前面。
“阿枝，去找支援！”他道。
明枝知道，他只是想支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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