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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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我明日會去過山主試煉。”
明枝說完這句話, 剩下大餘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什麽？明日？！”
到了晚上，明枝卻怎麽樣都睡不著。大餘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裏回響。
謝予懷這一段時間確實幫了她很多。他本不必幫她這麽多的，如今欠他的是還都還不清了。
曾經輝煌的招搖山, 因一場天雷, 在她的手上被夷為平地, 是她這個山主的失職。她能做的, 便是重新為族人尋找一個家園, 所以她決定與赤海聯姻。
這是一個山主的使命和職責。
她的命運, 因這場天雷, 變成了完全不同的樣子。但她又忍不住開始想, 如果沒有這天雷呢？她是不是就不會與祁淵有糾葛，也不會欠謝予懷良多？
拋卻一切感情之位的事, 她本身又是如何想的呢？
她不敢想。
她揪著被子，蓋在自己的腦袋上, 另一個人殘留的氣息卻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她似乎是有些不習慣了, 她的身邊原本該躺著一個人的。
如果發現她睡不著，他會把她擁在懷中, 輕輕拍著背，像在哄一個小孩似的。
翌日清晨，明枝滿臉疲色, 大餘勸說她：“山主沒有休息好嗎？要不然試煉還是改日吧。”
明枝搖了搖頭, 道：“早晚都要過。”
聽聞明枝要過山主試煉，一大早上，所有族人便都圍了過來, 水洩不通地圍著她。
沒人知道試煉裏究竟是什麽, 就連經歷過的歷任山主都諱莫如深，只知道需要有強大的修為。
明枝本就是歷屆山主中年紀最小的一個, 從來都表現得格外要強，仿佛對什麽都得心應手，不想讓別人看輕了她。
大餘朝著四周看了幾圈，沒找到想找的人，這才問道：“山主沒有同神君說這件事嗎？”
明枝道：“不必知會他。”
她朝著試煉結界入口走去，最後一刻才回頭，說道：“都散了吧，圍在這裏做什麽？我很快就出來了。”
她的語氣很是輕松，好像對她來說的確是小事一樁。
可族人們沒有動，她沒有再管他們，總之若是試煉時間短，她很快就出來了，若時間長，他們會自行散去。
她走進試煉入口，四周景象忽然變化，四周仿佛是無盡的漆黑虛空，只有眼前點著幾盞燈，一只形狀奇特的異獸正趴伏在地上，似乎在睡覺。
她一進來，那頭異獸就睜開了眼睛。
等異獸站起來，她這才發現，這頭異獸身形極為高大，差不多有十個她那樣高，四肢健壯，輕輕松松便能踩死一個人。異獸的頭頂有兩條長長的觸須，像鞭子一樣，每次甩動起來能聽見風聲。背後生著一雙翅膀，能夠整個飛起來。
它看了她一眼，低聲咆哮。
想必打敗這頭異獸，這次試煉就會通過了。
她勾勾手指，藤蔓早已在漆黑的角落裏無聲的爬行，為眼前這頭異獸布置了一個牢籠。
異獸飛身一躍便朝著明枝猛然襲來，她筆直地立在原地，修長手指不斷變化捏著各種法訣，一道又一道藤蔓帶著冰冷肅殺的氣息擊向異獸。
異獸揮舞著雙翅極速躲避著，明明眼前女子近在眼前，卻始終無法近她的身。
異獸似乎沒了耐心，觸角卷起藤蔓，就聽見“哢嚓”一聲，幾條藤蔓斷裂。
明枝面色凝重，這異獸的暴怒讓它的攻擊力持續上漲，速度太快，她需要集中精力躲避才能不傷到自己，但這樣的後果便是她很難分出心思去操縱藤蔓了。
她的身形如同輕盈的燕子飄動，幾次險些被異獸傷到，極限躲避開。
她毫不懷疑，若是被那觸角抽一下，人都會斷裂成兩半。
戰況僵持。
若是持續惹怒這頭異獸，她不是它的對手。
在看不到勝利的希望的情況下，便要尋找對方的弱點，從而扭轉戰局。
異獸的攻勢極為猛烈，無論她躲到多遠的地方，它都能立刻逼近。
她又一次被它逼到角落裏，可那異獸卻仿佛沒看見她，從她面前飛了過去。
她的四周沒有燈光，隱藏在黑暗中，於是它便沒有看到她！
明枝突然了悟，幾片葉子從她手中飛出，僅剩的幾盞燈都被她滅掉，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異獸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翅膀狂躁地猛拍地面，漫無目的飛來飛去。
她在黑暗之中也看不到東西，但能根據聲音來判斷它的方位。
忽然，異獸被一根藤蔓絆了一下，狠狠地摔在地上，不甘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又有幾根藤蔓無聲無息地靠近它，將它最危險的觸角和翅膀捆在一起。它終於安靜了下來。
方才被明枝熄滅的那幾盞燈亮起，她看到那頭異獸又安靜地跪伏在地上，她的身旁出現了一道門。
這試煉，就這麽結束啦？
總覺得比她想象的容易很多。
她邁出那道門，門外的族人們看見她出來，紛紛高興得不得了，將她圍在中間。
“山主太厲害啦，這麽快便出來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山主是誰！”
還沒等她有什麽實感，就聽身後的門忽然響起碎裂的聲音。她猛地回頭，只見那扇門竟然被一只利爪撕裂，異獸從門裏面硬生生的闖了出來！
四周響起一陣尖叫聲。
明枝從未感覺到自己如此慌張，藤蔓本能地攔在異獸面前，給了族人們片刻逃走的時間。
“快走——！”她喊。
藤蔓一根一根被異獸撕碎，又一根一根重新凝結，如一道密不透風的墻，鋪天蓋地的擋在異獸的身前。
最後幾根藤蔓終於被異獸用利爪撕裂，大部分的族人都已跑遠，只有少數幾個孩子和父母失散，仍未跑遠。
明枝急得頭上都流了汗，見異獸直直朝著幾個柔弱的孩子襲去，她想都沒想便擋在他們身前。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提起幾個孩子往遠處一丟。
異獸一蹄就落在她的身上，她只覺得自己被踢開好遠才落到地上，接著才是被傷到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一口血從喉中噴了出來。
可是這頭異獸似乎對她沒了興趣，也許是覺得年輕的肉更嫩些，又朝著被她扔走的那幾個孩童飛去。
明枝兩眼一黑，顧不得傷，又以自己從未達到過的速度，趕在異獸前面跑到那幾個孩子身邊，如法炮制，將那幾個孩子丟遠。
“快跑！”她大聲喊道。
可孩子又能跑多快，馬上又要被異獸捉住。
幾個回合下來，她身上的傷越來越重，筋疲力竭卻依然攔在異獸的面前。
她感覺自己要撐不住了，說不定今日就會死在這裏。那些過往的回憶開始在她腦海裏回放，她一個個的想起這一生認識的人，最後卻定格在謝予懷身上。
就算她不想承認，朝夕相伴，終究是不同的。
這回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不像在人間，死了還能回仙界。
她遺憾地嘆了聲氣。
這時，那頭異獸竟溫馴地趴了下來，用觸角拱了拱她的頭。
她眼前的景象忽的一變，只見好幾個人站在她的上方，擔憂地看著她。她看到了那幾個孩子還好好地站在那裏，還有大餘，還有謝予懷……
她這才明白怎麽回事。
此刻，她才真正從那道門裏出來。
這場試煉，根本考驗的不是山主的修為，而是山主的心性。無論何時，都不會放棄自己的族人，這才是一個山主該做的事情。
她身上的傷疼極了，透過那些人的眼睛，她看到了自己渾身都是血，形容狼狽。
謝予懷跪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到懷中，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道：“阿枝？”
她咳了兩聲：“你……怎麽來了？”
他眉眼掩不住的擔憂與躁郁：“你要去過山主試煉，這麽大的事情，為何不同我說？”
“我知道你的心魔，是怕我死。”她輕笑了一聲，卻有一口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放心，我這不是沒死麽？只是看著有些嚇人罷了。我的山主t試煉，應該過了吧。”
她的食指上，出現了一枚通體白色的玉戒，這是屬於山主的戒指。
她終於是真正的山主了。
謝予懷將她抱起，一步步走回房間，她手指輕拽著他的衣領，說道：“我沒事，你可千萬不要鉆牛角尖，又生心魔。”
“嗯。”他無奈的應道，“先找醫師來看看。”
所幸她的傷並沒有危及性命，只要假以時日，細心養護，這些傷就會恢覆。
謝予懷免不了自責，他不過剛離開她，就出了這種事情，讓他心生後怕。後面除非大事，他不離她身側，衣不解帶，親自照料。
她一邊就著謝予懷的手喝藥，一邊說：“只聽說從前山主從試煉裏出來，都要少一層皮，大家就都以為對修為要求高，誰曾想真相竟是這樣。我以後也不會告訴別人，保守這個秘密，等下一任山主自己去發現吧。”
“與其擔心下一任，不如擔心自己連任時的考驗是什麽樣。”謝予懷面色不虞，“若是還會讓人受一身傷，我倒真想知道這些考驗是誰設置的了。”
明枝又喝下一口藥，就在這時，大餘走了過來。
他說道：“祁淵少主聽說山主受傷了，此時已至山腳下，想來探望山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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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日會去過山主試煉。”
明枝說完這句話, 剩下大餘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什麽？明日？！”
到了晚上，明枝卻怎麽樣都睡不著。大餘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裏回響。
謝予懷這一段時間確實幫了她很多。他本不必幫她這麽多的，如今欠他的是還都還不清了。
曾經輝煌的招搖山, 因一場天雷, 在她的手上被夷為平地, 是她這個山主的失職。她能做的, 便是重新為族人尋找一個家園, 所以她決定與赤海聯姻。
這是一個山主的使命和職責。
她的命運, 因這場天雷, 變成了完全不同的樣子。但她又忍不住開始想, 如果沒有這天雷呢？她是不是就不會與祁淵有糾葛，也不會欠謝予懷良多？
拋卻一切感情之位的事, 她本身又是如何想的呢？
她不敢想。
她揪著被子，蓋在自己的腦袋上, 另一個人殘留的氣息卻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她似乎是有些不習慣了, 她的身邊原本該躺著一個人的。
如果發現她睡不著，他會把她擁在懷中, 輕輕拍著背，像在哄一個小孩似的。
翌日清晨，明枝滿臉疲色, 大餘勸說她：“山主沒有休息好嗎？要不然試煉還是改日吧。”
明枝搖了搖頭, 道：“早晚都要過。”
聽聞明枝要過山主試煉，一大早上，所有族人便都圍了過來, 水洩不通地圍著她。
沒人知道試煉裏究竟是什麽, 就連經歷過的歷任山主都諱莫如深，只知道需要有強大的修為。
明枝本就是歷屆山主中年紀最小的一個, 從來都表現得格外要強，仿佛對什麽都得心應手，不想讓別人看輕了她。
大餘朝著四周看了幾圈，沒找到想找的人，這才問道：“山主沒有同神君說這件事嗎？”
明枝道：“不必知會他。”
她朝著試煉結界入口走去，最後一刻才回頭，說道：“都散了吧，圍在這裏做什麽？我很快就出來了。”
她的語氣很是輕松，好像對她來說的確是小事一樁。
可族人們沒有動，她沒有再管他們，總之若是試煉時間短，她很快就出來了，若時間長，他們會自行散去。
她走進試煉入口，四周景象忽然變化，四周仿佛是無盡的漆黑虛空，只有眼前點著幾盞燈，一只形狀奇特的異獸正趴伏在地上，似乎在睡覺。
她一進來，那頭異獸就睜開了眼睛。
等異獸站起來，她這才發現，這頭異獸身形極為高大，差不多有十個她那樣高，四肢健壯，輕輕松松便能踩死一個人。異獸的頭頂有兩條長長的觸須，像鞭子一樣，每次甩動起來能聽見風聲。背後生著一雙翅膀，能夠整個飛起來。
它看了她一眼，低聲咆哮。
想必打敗這頭異獸，這次試煉就會通過了。
她勾勾手指，藤蔓早已在漆黑的角落裏無聲的爬行，為眼前這頭異獸布置了一個牢籠。
異獸飛身一躍便朝著明枝猛然襲來，她筆直地立在原地，修長手指不斷變化捏著各種法訣，一道又一道藤蔓帶著冰冷肅殺的氣息擊向異獸。
異獸揮舞著雙翅極速躲避著，明明眼前女子近在眼前，卻始終無法近她的身。
異獸似乎沒了耐心，觸角卷起藤蔓，就聽見“哢嚓”一聲，幾條藤蔓斷裂。
明枝面色凝重，這異獸的暴怒讓它的攻擊力持續上漲，速度太快，她需要集中精力躲避才能不傷到自己，但這樣的後果便是她很難分出心思去操縱藤蔓了。
她的身形如同輕盈的燕子飄動，幾次險些被異獸傷到，極限躲避開。
她毫不懷疑，若是被那觸角抽一下，人都會斷裂成兩半。
戰況僵持。
若是持續惹怒這頭異獸，她不是它的對手。
在看不到勝利的希望的情況下，便要尋找對方的弱點，從而扭轉戰局。
異獸的攻勢極為猛烈，無論她躲到多遠的地方，它都能立刻逼近。
她又一次被它逼到角落裏，可那異獸卻仿佛沒看見她，從她面前飛了過去。
她的四周沒有燈光，隱藏在黑暗中，於是它便沒有看到她！
明枝突然了悟，幾片葉子從她手中飛出，僅剩的幾盞燈都被她滅掉，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異獸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翅膀狂躁地猛拍地面，漫無目的飛來飛去。
她在黑暗之中也看不到東西，但能根據聲音來判斷它的方位。
忽然，異獸被一根藤蔓絆了一下，狠狠地摔在地上，不甘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又有幾根藤蔓無聲無息地靠近它，將它最危險的觸角和翅膀捆在一起。它終於安靜了下來。
方才被明枝熄滅的那幾盞燈亮起，她看到那頭異獸又安靜地跪伏在地上，她的身旁出現了一道門。
這試煉，就這麽結束啦？
總覺得比她想象的容易很多。
她邁出那道門，門外的族人們看見她出來，紛紛高興得不得了，將她圍在中間。
“山主太厲害啦，這麽快便出來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山主是誰！”
還沒等她有什麽實感，就聽身後的門忽然響起碎裂的聲音。她猛地回頭，只見那扇門竟然被一只利爪撕裂，異獸從門裏面硬生生的闖了出來！
四周響起一陣尖叫聲。
明枝從未感覺到自己如此慌張，藤蔓本能地攔在異獸面前，給了族人們片刻逃走的時間。
“快走——！”她喊。
藤蔓一根一根被異獸撕碎，又一根一根重新凝結，如一道密不透風的墻，鋪天蓋地的擋在異獸的身前。
最後幾根藤蔓終於被異獸用利爪撕裂，大部分的族人都已跑遠，只有少數幾個孩子和父母失散，仍未跑遠。
明枝急得頭上都流了汗，見異獸直直朝著幾個柔弱的孩子襲去，她想都沒想便擋在他們身前。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提起幾個孩子往遠處一丟。
異獸一蹄就落在她的身上，她只覺得自己被踢開好遠才落到地上，接著才是被傷到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一口血從喉中噴了出來。
可是這頭異獸似乎對她沒了興趣，也許是覺得年輕的肉更嫩些，又朝著被她扔走的那幾個孩童飛去。
明枝兩眼一黑，顧不得傷，又以自己從未達到過的速度，趕在異獸前面跑到那幾個孩子身邊，如法炮制，將那幾個孩子丟遠。
“快跑！”她大聲喊道。
可孩子又能跑多快，馬上又要被異獸捉住。
幾個回合下來，她身上的傷越來越重，筋疲力竭卻依然攔在異獸的面前。
她感覺自己要撐不住了，說不定今日就會死在這裏。那些過往的回憶開始在她腦海裏回放，她一個個的想起這一生認識的人，最後卻定格在謝予懷身上。
就算她不想承認，朝夕相伴，終究是不同的。
這回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不像在人間，死了還能回仙界。
她遺憾地嘆了聲氣。
這時，那頭異獸竟溫馴地趴了下來，用觸角拱了拱她的頭。
她眼前的景象忽的一變，只見好幾個人站在她的上方，擔憂地看著她。她看到了那幾個孩子還好好地站在那裏，還有大餘，還有謝予懷……
她這才明白怎麽回事。
此刻，她才真正從那道門裏出來。
這場試煉，根本考驗的不是山主的修為，而是山主的心性。無論何時，都不會放棄自己的族人，這才是一個山主該做的事情。
她身上的傷疼極了，透過那些人的眼睛，她看到了自己渾身都是血，形容狼狽。
謝予懷跪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到懷中，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道：“阿枝？”
她咳了兩聲：“你……怎麽來了？”
他眉眼掩不住的擔憂與躁郁：“你要去過山主試煉，這麽大的事情，為何不同我說？”
“我知道你的心魔，是怕我死。”她輕笑了一聲，卻有一口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放心，我這不是沒死麽？只是看著有些嚇人罷了。我的山主t試煉，應該過了吧。”
她的食指上，出現了一枚通體白色的玉戒，這是屬於山主的戒指。
她終於是真正的山主了。
謝予懷將她抱起，一步步走回房間，她手指輕拽著他的衣領，說道：“我沒事，你可千萬不要鉆牛角尖，又生心魔。”
“嗯。”他無奈的應道，“先找醫師來看看。”
所幸她的傷並沒有危及性命，只要假以時日，細心養護，這些傷就會恢覆。
謝予懷免不了自責，他不過剛離開她，就出了這種事情，讓他心生後怕。後面除非大事，他不離她身側，衣不解帶，親自照料。
她一邊就著謝予懷的手喝藥，一邊說：“只聽說從前山主從試煉裏出來，都要少一層皮，大家就都以為對修為要求高，誰曾想真相竟是這樣。我以後也不會告訴別人，保守這個秘密，等下一任山主自己去發現吧。”
“與其擔心下一任，不如擔心自己連任時的考驗是什麽樣。”謝予懷面色不虞，“若是還會讓人受一身傷，我倒真想知道這些考驗是誰設置的了。”
明枝又喝下一口藥，就在這時，大餘走了過來。
他說道：“祁淵少主聽說山主受傷了，此時已至山腳下，想來探望山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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