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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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黑市中, 有一百曉生，從未有他解答不出來的問題。
此刻，有一人通身黑衣, 戴黑色帷帽, 站在百曉生的攤位前。
“你這裏是什麽規矩？”那是道男聲, 泠泠如山泉流動。
“百日內, 我幫客官打探消息, 客官需要給我一件我看上的東西。”百曉生搖了搖手中的扇子, 道, “我看客官衣服裏那護心鏡不錯, 是個有故事的舊物。”
“換一個。”他道。
百曉生大笑了幾聲：“哈哈哈，那我接下來要的東西可能有些過分了, 我要客官的一成功力。”
頃刻間，一枚閃著金光的珠子被放在桌上, 隱隱可見其中靈力流動。百曉生能感覺到眼前男子修為極高, 所以要他十分之一的功力，難以想象會有多雄厚, 差點流出了口水。
男子從袖中拿出一幅畫，緩緩展開在他面前。
“我要知道此女的身份。”
畫上的女子容貌極美，便是仙界t都難得一見。只是此女穿著打扮都是人間的樣式, 並不帶有任何仙界的種族特征。
嘖嘖, 想來又是一個下界被傷了心的可憐人。
“百日之內，定給你一個答覆。”百曉生接了這樁生意，將那幅畫卷起來, 塞進袖子中。
那人點點頭, 按了一下頭上的帷帽，轉頭便要離去。
鬧市之中, 忽然一陣喧嘩。
原來是有個人拿著一沓厚厚的紙，在告示板上貼了一張。紙的上方寫了字，下方皆是空白，用膠水粘了幾十枚靈石，瞬間被人哄搶一遭，又引得更多人過去看熱鬧。
“哎呦，這赤海少主就是大方啊，成個親都如此豪橫。”
“也不知那位新的少夫人是誰，運氣真好。”
“聽說赤海少主生得很有妖嬈小白臉的風範，那位少夫人豈不是一邊數錢，一邊體驗包小白臉的快樂嗎？”
男子腳步一頓，走到告示板前無意瞥了一眼，動作瞬間凝滯。
赤海少主祁淵與招搖山山主明枝將於本月十七日於赤海域內無名山（原神界泰冒山）舉行喜宴，歡迎仙界各位友人，來者皆可得靈石一塊。
男子握緊拳頭，指節哢哢作響。
那群人仍在讚嘆：“這恐怕是仙界有史以來最豪橫的一次成親吧？是不是可稱為仙界第一婚禮？”
“白拿一塊靈石，白吃一頓飯，誰不去捧場誰傻子！”
忽然，所有人都噤了聲。
告示欄四分五裂，石頭的碎屑飛得到處都是，那張紙消失無蹤。
百曉生驚訝地看到那個黑衣男子又回到了攤位。
“畫給我。”
百曉生訥訥地還給了他。
“生意不做了。”
那枚金珠消失在他眼前。
“怎麽突然生氣了呢？”百曉生在原地不解又心痛的自問。
無名山上，祁淵向明枝介紹這片山頭。
“屆時，我們就會在這裏舉行婚禮。這座山還沒有名字，你想叫什麽便叫什麽，招搖山眾人可以住在赤海邊，也可以住在這裏，赤海域內想住哪裏住哪裏。”
祁淵狹長的眼中帶著驕傲，日光下皮膚白得幾近透明，耳骨上的金環閃著微光。
明枝點點頭，心裏仿佛總是不安，問道：“我之前同你說，這件事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你照辦了吧？”
祁淵難得卡頓了一下：“呃，你說了以後，我就追發了一道封口令。”
明枝如果知道他之前做了什麽，只怕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祁淵拿出來幾壺酒：“這幾壺酒，都是赤海最珍貴的材料做的，一滴耗材便值幾千個靈石。”
招搖山眾人“哇”聲一片。
祁淵勾起唇角：“你們且喝著，不夠我還有。”
將祁淵送走以後，招搖山的人們聚在一起吃飯，山珍海味，比比皆是。
大餘咯咯笑道：“少主對山主可真好。”
明枝微微笑著，不說話。
祁淵是很豪橫，他並不是只對她這麽好，他對誰都這麽好，她和別人沒有什麽區別。他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展現自己的實力。
這一點，她有自知之明。
名貴的酒入喉，卻喝得並不習慣。
明枝眼中帶著悵然：“我想喝招搖山的葡萄酒了。”
但是招搖山那片葡萄架已經被雷劈成一片灰燼了。
為什麽那飛升和境界提升才有的雷劫，會一直追著他們劈？難不成真是她這個山主做得不好，做了什麽缺德事了？
現在所有人都在顛沛流離，回不了家。
大餘偷偷地拿出一壺酒，遞到她手裏：“山主且看。”
他偷偷藏了一壺，那是最後的一壺了。
明枝感覺自己想哭了。不知是喝慣了家裏的酒還是怎樣，總覺得外面的都比不上家裏的。
清冽香甜的酒入喉，她未免多貪杯了些。
等孩子們吃飯，就看到明枝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孩子們只能一起將她扶起來，送到臥房中。
窗外景色正好，能看到一片綠意盎然，窗內美人香腮粉面，昏昏沈沈，連帶著臉頰和脖頸都染上了薄紅。
睡夢中，有人撩了撩她耳畔的發絲，帶來一陣癢意。
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人。
她看不清那個人的樣貌，但是他身上的氣息讓她很是安心。
她輕輕打了個哈欠，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嬌。
“好困。”
她趴在那個人的身上，衣服帶些涼意，冰得她一個激靈，然後又睡著了。
那個人捏著她的臉，讓她睜眼。
“我很困了，不要打擾我。”她有些生氣。
那個人沒聽。
“我的頭很暈，再捏我我要叫人了。”
“不要叫人。”那個人原本硬邦邦的聲音軟和了一點，帶著安撫的意味。
她聽見那個人問：“你要嫁人了？”
“嫁什麽人，我已經嫁過了！”她快要煩死了，就想睡個覺怎麽這麽難。
連帶著覺得這個人的氣息也討厭起來，她推開他，滾回到柔軟的被褥裏。
那個人卻開始咬起自己的唇來。他好像有些生氣，咬得她有點疼。每次疼了，她就哼唧一聲推一推他，他又變得輕柔了幾分。
她哼哼唧唧了一會兒，那個人放開了她。
他說：“不要嫁給別人。”
“嗯嗯嗯，好。”她只想睡覺。
“只能嫁給我。”
“你廢話好多……”她不滿地嘟囔。
他輕笑了一聲：“那你記住了，改日我來接你。”
那個人又說了一堆什麽，她全沒記住。這一覺睡到昏天黑地，明枝揉了揉頭，才起來。
想起醉酒那些模糊的記憶，她也拿不準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她出去時，大餘正站在外面。她神色疲倦：“下午有人來過麽？”
“沒有啊，我一直守在這裏。”
“哦。”看來是她做了個十分混亂的夢。
真是瘋了，這都什麽破夢。
嫁衣終於縫制好了，被大張旗鼓地送過來。上面的花紋極其精美，和人間的喜慶婉約不同，赤海的嫁衣十分高調華麗，恨不得把人打扮得越惹眼越好，和祁淵那廝如出一轍。
距離她嫁人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出嫁那日，依舊是早早的就要起床，需要好幾個人幫忙，才能將喜服層層疊疊地套在身上，再戴上若幹個赤海珍珠和夜明珠編織而成的鳳冠，渾身上下都有金飾裝飾。
喜娘將胭脂塗在她的臉上，額間塗上花鈿，原本就艷冶的面容更加奪人心魄。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倒是總想起人間時成的那次親來。
那時她還有人間的父母，在成親前夕對她說了許多體己話，他們現在肯定轉世重生成花樣年華的少男少女了。她在招搖山沒有父母，從小就是自己一個人撐起重擔，不能哭不能笑。現在有孩子們在外面等著討喜糖吃，倒也熱鬧。
“咦？新郎官來啦！”喜服望向外面，打趣道。
祁淵穿著一身紅彤彤的喜服走了進來，看見明枝，耳邊不由得一紅，低聲嘟囔了一句：“還怪好看的。”
他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兩聲：“咳咳，準備好了沒有？我們該出去了！”
“好了。”她將蓋頭披在自己的頭上。
眼前頓時一片紅色，什麽都看不見了。他抓著她的袖子，扭扭捏捏起來：“你……跟本座來吧。”
她隨著他走出去，便聽見耳邊許許多多喧囂聲，似乎來了不少人。她微皺起眉頭，問道：“赤海族有這麽多人？”
“都是來祝福我們的路人嘛。”他不甚在意道。
赤海族成親並不像人間那麽多禮儀，一板一眼的。她剛隨著他走出去，便聽見許多人喊道：“萬年好合，早生貴子！”
走了不長不遠的一段距離，祁淵道：“脫鞋吧。”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
他道：“你不知道嗎？成親要上刀山下火海，這還是跟神界那幫玩意學的。不過到了仙界其他地方，都變成了簡易版，只要光腳從碎石上走過去就行了。”
“……”
她自詡自己成親經驗豐富，竟不知有這種陋習。
既然如此，她只能將自己的鞋襪褪去，赤腳站在碎石子上。肌膚本就嬌嫩，碎石子中有幾顆較為尖銳，直接劃破了她的腳心，又疼又硌。她微微皺眉，剛要驅動靈力使自己整個人飄在空中，就被祁淵按下去了。
他道：“不行，這樣不吉利。”
就像人間成親不能自己掀蓋頭一樣，她不聽勸自己掀了，最後果真沒一段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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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中, 有一百曉生，從未有他解答不出來的問題。
此刻，有一人通身黑衣, 戴黑色帷帽, 站在百曉生的攤位前。
“你這裏是什麽規矩？”那是道男聲, 泠泠如山泉流動。
“百日內, 我幫客官打探消息, 客官需要給我一件我看上的東西。”百曉生搖了搖手中的扇子, 道, “我看客官衣服裏那護心鏡不錯, 是個有故事的舊物。”
“換一個。”他道。
百曉生大笑了幾聲：“哈哈哈，那我接下來要的東西可能有些過分了, 我要客官的一成功力。”
頃刻間，一枚閃著金光的珠子被放在桌上, 隱隱可見其中靈力流動。百曉生能感覺到眼前男子修為極高, 所以要他十分之一的功力，難以想象會有多雄厚, 差點流出了口水。
男子從袖中拿出一幅畫，緩緩展開在他面前。
“我要知道此女的身份。”
畫上的女子容貌極美，便是仙界t都難得一見。只是此女穿著打扮都是人間的樣式, 並不帶有任何仙界的種族特征。
嘖嘖, 想來又是一個下界被傷了心的可憐人。
“百日之內，定給你一個答覆。”百曉生接了這樁生意，將那幅畫卷起來, 塞進袖子中。
那人點點頭, 按了一下頭上的帷帽，轉頭便要離去。
鬧市之中, 忽然一陣喧嘩。
原來是有個人拿著一沓厚厚的紙，在告示板上貼了一張。紙的上方寫了字，下方皆是空白，用膠水粘了幾十枚靈石，瞬間被人哄搶一遭，又引得更多人過去看熱鬧。
“哎呦，這赤海少主就是大方啊，成個親都如此豪橫。”
“也不知那位新的少夫人是誰，運氣真好。”
“聽說赤海少主生得很有妖嬈小白臉的風範，那位少夫人豈不是一邊數錢，一邊體驗包小白臉的快樂嗎？”
男子腳步一頓，走到告示板前無意瞥了一眼，動作瞬間凝滯。
赤海少主祁淵與招搖山山主明枝將於本月十七日於赤海域內無名山（原神界泰冒山）舉行喜宴，歡迎仙界各位友人，來者皆可得靈石一塊。
男子握緊拳頭，指節哢哢作響。
那群人仍在讚嘆：“這恐怕是仙界有史以來最豪橫的一次成親吧？是不是可稱為仙界第一婚禮？”
“白拿一塊靈石，白吃一頓飯，誰不去捧場誰傻子！”
忽然，所有人都噤了聲。
告示欄四分五裂，石頭的碎屑飛得到處都是，那張紙消失無蹤。
百曉生驚訝地看到那個黑衣男子又回到了攤位。
“畫給我。”
百曉生訥訥地還給了他。
“生意不做了。”
那枚金珠消失在他眼前。
“怎麽突然生氣了呢？”百曉生在原地不解又心痛的自問。
無名山上，祁淵向明枝介紹這片山頭。
“屆時，我們就會在這裏舉行婚禮。這座山還沒有名字，你想叫什麽便叫什麽，招搖山眾人可以住在赤海邊，也可以住在這裏，赤海域內想住哪裏住哪裏。”
祁淵狹長的眼中帶著驕傲，日光下皮膚白得幾近透明，耳骨上的金環閃著微光。
明枝點點頭，心裏仿佛總是不安，問道：“我之前同你說，這件事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你照辦了吧？”
祁淵難得卡頓了一下：“呃，你說了以後，我就追發了一道封口令。”
明枝如果知道他之前做了什麽，只怕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祁淵拿出來幾壺酒：“這幾壺酒，都是赤海最珍貴的材料做的，一滴耗材便值幾千個靈石。”
招搖山眾人“哇”聲一片。
祁淵勾起唇角：“你們且喝著，不夠我還有。”
將祁淵送走以後，招搖山的人們聚在一起吃飯，山珍海味，比比皆是。
大餘咯咯笑道：“少主對山主可真好。”
明枝微微笑著，不說話。
祁淵是很豪橫，他並不是只對她這麽好，他對誰都這麽好，她和別人沒有什麽區別。他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展現自己的實力。
這一點，她有自知之明。
名貴的酒入喉，卻喝得並不習慣。
明枝眼中帶著悵然：“我想喝招搖山的葡萄酒了。”
但是招搖山那片葡萄架已經被雷劈成一片灰燼了。
為什麽那飛升和境界提升才有的雷劫，會一直追著他們劈？難不成真是她這個山主做得不好，做了什麽缺德事了？
現在所有人都在顛沛流離，回不了家。
大餘偷偷地拿出一壺酒，遞到她手裏：“山主且看。”
他偷偷藏了一壺，那是最後的一壺了。
明枝感覺自己想哭了。不知是喝慣了家裏的酒還是怎樣，總覺得外面的都比不上家裏的。
清冽香甜的酒入喉，她未免多貪杯了些。
等孩子們吃飯，就看到明枝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孩子們只能一起將她扶起來，送到臥房中。
窗外景色正好，能看到一片綠意盎然，窗內美人香腮粉面，昏昏沈沈，連帶著臉頰和脖頸都染上了薄紅。
睡夢中，有人撩了撩她耳畔的發絲，帶來一陣癢意。
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人。
她看不清那個人的樣貌，但是他身上的氣息讓她很是安心。
她輕輕打了個哈欠，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嬌。
“好困。”
她趴在那個人的身上，衣服帶些涼意，冰得她一個激靈，然後又睡著了。
那個人捏著她的臉，讓她睜眼。
“我很困了，不要打擾我。”她有些生氣。
那個人沒聽。
“我的頭很暈，再捏我我要叫人了。”
“不要叫人。”那個人原本硬邦邦的聲音軟和了一點，帶著安撫的意味。
她聽見那個人問：“你要嫁人了？”
“嫁什麽人，我已經嫁過了！”她快要煩死了，就想睡個覺怎麽這麽難。
連帶著覺得這個人的氣息也討厭起來，她推開他，滾回到柔軟的被褥裏。
那個人卻開始咬起自己的唇來。他好像有些生氣，咬得她有點疼。每次疼了，她就哼唧一聲推一推他，他又變得輕柔了幾分。
她哼哼唧唧了一會兒，那個人放開了她。
他說：“不要嫁給別人。”
“嗯嗯嗯，好。”她只想睡覺。
“只能嫁給我。”
“你廢話好多……”她不滿地嘟囔。
他輕笑了一聲：“那你記住了，改日我來接你。”
那個人又說了一堆什麽，她全沒記住。這一覺睡到昏天黑地，明枝揉了揉頭，才起來。
想起醉酒那些模糊的記憶，她也拿不準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她出去時，大餘正站在外面。她神色疲倦：“下午有人來過麽？”
“沒有啊，我一直守在這裏。”
“哦。”看來是她做了個十分混亂的夢。
真是瘋了，這都什麽破夢。
嫁衣終於縫制好了，被大張旗鼓地送過來。上面的花紋極其精美，和人間的喜慶婉約不同，赤海的嫁衣十分高調華麗，恨不得把人打扮得越惹眼越好，和祁淵那廝如出一轍。
距離她嫁人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出嫁那日，依舊是早早的就要起床，需要好幾個人幫忙，才能將喜服層層疊疊地套在身上，再戴上若幹個赤海珍珠和夜明珠編織而成的鳳冠，渾身上下都有金飾裝飾。
喜娘將胭脂塗在她的臉上，額間塗上花鈿，原本就艷冶的面容更加奪人心魄。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倒是總想起人間時成的那次親來。
那時她還有人間的父母，在成親前夕對她說了許多體己話，他們現在肯定轉世重生成花樣年華的少男少女了。她在招搖山沒有父母，從小就是自己一個人撐起重擔，不能哭不能笑。現在有孩子們在外面等著討喜糖吃，倒也熱鬧。
“咦？新郎官來啦！”喜服望向外面，打趣道。
祁淵穿著一身紅彤彤的喜服走了進來，看見明枝，耳邊不由得一紅，低聲嘟囔了一句：“還怪好看的。”
他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兩聲：“咳咳，準備好了沒有？我們該出去了！”
“好了。”她將蓋頭披在自己的頭上。
眼前頓時一片紅色，什麽都看不見了。他抓著她的袖子，扭扭捏捏起來：“你……跟本座來吧。”
她隨著他走出去，便聽見耳邊許許多多喧囂聲，似乎來了不少人。她微皺起眉頭，問道：“赤海族有這麽多人？”
“都是來祝福我們的路人嘛。”他不甚在意道。
赤海族成親並不像人間那麽多禮儀，一板一眼的。她剛隨著他走出去，便聽見許多人喊道：“萬年好合，早生貴子！”
走了不長不遠的一段距離，祁淵道：“脫鞋吧。”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
他道：“你不知道嗎？成親要上刀山下火海，這還是跟神界那幫玩意學的。不過到了仙界其他地方，都變成了簡易版，只要光腳從碎石上走過去就行了。”
“……”
她自詡自己成親經驗豐富，竟不知有這種陋習。
既然如此，她只能將自己的鞋襪褪去，赤腳站在碎石子上。肌膚本就嬌嫩，碎石子中有幾顆較為尖銳，直接劃破了她的腳心，又疼又硌。她微微皺眉，剛要驅動靈力使自己整個人飄在空中，就被祁淵按下去了。
他道：“不行，這樣不吉利。”
就像人間成親不能自己掀蓋頭一樣，她不聽勸自己掀了，最後果真沒一段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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