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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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白露和重霄轉眼便出現在南天門。
兩個人外觀皆是少男少女的樣子, 可能正因此，白露才格外愛拉著重霄一起玩。重霄自認為同她不熟，白露卻自認為同所有人都很熟。
南天門正站著一位男子, 眉眼精致得像畫, 頭戴金冠, 泛著冰冷的光, 墨發一半披散在身後, 若說天上的神祇長什麽樣子, 他就是最有代表性的一個。身上穿著一身雪白的外袍, 像隔窗望到的那抹月光。
此刻, 他的身上靈力淩亂無序的暴漲，衣袍和發絲無風而動。
等到稍微平息些許, 白露才迎上去。
她道：“哎呦這不是戰神嗎？果然凡間歷劫一遭回來以後大圓滿啊。”
眼前的少女穿著一身紅襖，頭兩邊紮著兩個喜氣洋洋的發髻, 就像人間的招財小童子。但是實際上, 她卻是管節氣的神。
恍然隔世，謝予懷似乎過了好一會兒, 才想起來此人是誰。
他淡淡點頭：“白露上神。”
重霄站得遠遠的，少年眉眼淡漠，面無表情, 拒人於千裏之外。謝予懷目光短暫與他交匯, 淡淡地點了點頭。
白露繼續八卦地問道：“戰神此番下界可有碰見什麽好玩的事，能不能給我講一講？哎對了，你這回不是拿了個長壽的命格麽, 怎的這麽快便回來了？”
“因為死得早。”他道。
白露掐指算了算：“哎？你這少活了好幾十年呢！”
感覺到謝予懷身上的靈力越來越平緩, 被他全部吸收以後，白露好奇地轉了一圈, 問道：“如今可是比之前更厲害了？嗨，你之前就夠厲害了，現在還要厲害的話，以後誰還能打得過你。”
白露這個碎嘴子，吵得謝予懷有些頭疼。
她還要拉著他說個沒完，就在這時，有一位小神君跑了過來，對謝予懷道：“神尊可回來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赤海族那個祁淵又從我們這裏搶走不少地方……”
謝予懷輕輕舒t了一口氣，隨著那位小神君走了。
白露只得又回來找重霄，問他：“你知道戰神為什麽折壽好幾十年嗎？我有預感這會是一個大八卦。”
“不知道。”重霄冷冷道。
“有什麽辦法能看他在凡間的經歷嗎？不行不行我太好奇了。”白露像只蒼蠅一樣搓著手。
“我勸你不要作死。”重霄轉身離去。
不過他，大概能猜到些緣由。
重霄去往戰神的洞府時，小神君剛從裏面出來，大抵是戰神不日便要去同赤海族開戰了。
重霄一進去，謝予懷很好地掩藏了眉目間的那絲疲色。
謝予懷剛從人間回來，就要處理這麽多的事情，重霄本不該來打擾，但是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很重要。
“你有幾樣東西，我先幫你收著了。如今，物歸原主。”少年冷冰冰的聲線傳來。
他從袖子裏拿出的東西，竟是三盞梨花燈。
謝予懷拿著那三盞梨花燈，手指有些泛白。
畢竟在一個時辰前，他還是那個人間的謝予懷。而人間的謝予懷念了這些回憶十幾年，早已深入骨髓。
“三盞？”他聲音晦澀，“我記得是兩盞。”
“一盞是你所放，兩盞是你夫人所放。”
重霄繼續說道：“第一年，你與夫人同放了兩盞，第二年，你夫人自己又來放了一盞。我替你留意著，但是往後就再也沒有了。”
“因為第三年，她死了。”謝予懷音色發緊。
重霄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他有些不解，又似乎有些理解。
他勸慰道：“不要太過貪念人間的事情。這九重天上，許多人都抹去記憶下過界，我也一樣。但那些記憶就像銀河中的一顆灰塵，過一段時間，便被遺忘在角落了。”
“神職在身，最忌諱的便是一己之私，害了天下。”
謝予懷淡淡點頭：“多謝。”
戰神一向令敵人聞風喪膽，連神界同僚都對他有諸多畏懼。雖然他一向待人和善，但若見過他上戰場殺敵的樣子，就會對著他有種天然的害怕。就怕哪句話沒說對，被他當場拍死。
——這是白露的原話。
重霄雖與謝予懷不熟，但看過梨花燈上的願望，就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在重霄走後，謝予懷緩緩展開了花燈上的花箋。
“吾妻明枝順遂一生。”
清雋風骨的字跡，是他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展開明枝的花箋。
“願謝予懷這一生，即使十磨九難，亦曉天不絕人，晦暗散盡，星河長明。明枝留。”
謝予懷微瞇起眼睛，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此番下界，他確實過了一番憋屈的人生。那個十一皇子，命途多舛，孑然一身，但她又提前怎知他一生都歷盡磨難？
除非她早知他的命運。
諸多疑點，如此想來便通了。她會那麽多術法，只是因為她是仙界中人。她提前知道他的命格，所以在他失去記憶時，用盡手段，趁機接近他。
想必她有那樣一段情劫要歷，像他這樣失去記憶的人最方便拿捏。
說不準，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甚至最後她的死，都是別有用心。但他卻為此傷心了多年，每日都在煎熬中想這個人究竟有沒有愛過他。
她只是把他當做歷劫的工具而已。
他雙眸沈沈，裏面盛滿了覆雜的情緒，甚至有幾絲憤怒。
許久，他展開第三盞燈裏的花箋。
上面只寫了三個字。
——謝予懷。
她知道他的身份，但他不知道她的身份。
仙界那麽大，他遲早有一日會尋到她，向她問個明白。
明枝正跟著祁淵熟悉赤海族的一切。赤海族人驍勇善戰，無論男子女子都可以上戰場。赤海族的繡娘十分厲害，生產的繡布銷往仙界各處，成為赤海族收入的重要來源。赤海裏面蘊含豐富的鐵礦，用這些鐵礦鑄造出來的兵器極其鋒利。
“以後你便是赤海的女主人，這些都會到你手裏，自然要熟悉。”祁淵道。
“我手裏？”明枝有些驚訝。
她不是特別了解赤海族內部的情況，為何赤海族是祁淵這個少主在管事，而這些產業命脈又為何會到她這個未來少夫人的手中？
祁淵理所當然：“那不然呢？本座母親去世早，本座父親不理政事已久，這些事以後自然是你來管。你可以提前接手，這些銀錢也可以自由支配。”
明枝沈默了片刻。
祁淵得意地笑了一聲：“怎麽樣，嫁給本座不虧吧？”
她突然覺得受之有愧。
“少主！不好了！”有個少年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累得半晌沒說出話。
祁淵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什麽事？大驚小怪。”
“天界那個戰、戰神，他回來了！”少年擔憂地看著他。
祁淵的面色瞬間沈重下來。謝予懷這個人並不好對付，甚至可以說是相當難對付，他在他手下基本沒有討到過什麽便宜。
此次奪來那二百座山頭，還是趁他下界時一舉奪下來的。
此刻他回來了，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二百座山頭搶回來。
祁淵嘆了聲氣，她問道：“怎麽了？”
“我們赤海族的戰士個個驍勇無比，可惜如今赤海地界靈力稀薄，盡是濁氣，戰鬥力自然不比以前。”他道。
這是他最為苦惱的事情。不僅是懼怕戰神，更是在沒有靈氣的前提下，赤海族人戰鬥力被大大削弱，只怕屆時別人也會來欺辱他們。
“不就是濁氣麽？”她淡淡地說道，“看我的。”
只見她捏了個法訣，全身頓時籠罩在一片生意盎然的綠光中，她的身邊濁氣瞬間便消失了。
那些綠光化作星星點點，像螢火蟲似的，漸漸飛入黑夜之中。濁氣先是漏了一個洞，然後慢慢消融，靈氣便出來了。
祁淵目光中難掩震驚。他早就聽說祝餘一族凈化之力極其厲害，今日得見，才知什麽是曠世無匹。
濁氣剛一消散，他只覺得全身瞬間舒爽起來，靈氣一絲一絲浸潤著幹澀許久的靈脈。
他雙眼發亮，不難想象以後赤海族與祝餘一族的後代，既有凈化濁氣的能力，又身軀堅韌善戰，豈不是所向披靡，稱霸仙界了！
“這是赤海族女主人的令牌，你拿去隨意花！”
她接過令牌，上面花紋古樸，有幾個赤海族的文字。
招搖山的孩子們從前沒少和她一起吃苦，今晚她便買一桌盛大的酒席，帶孩子們一起吃。
但是白吃人家的，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後每日都會凈化濁氣。但我一個人的力量終究太小，若要顧及赤海族的每一個角落，無法堅持太長時間。”
祁淵點了點頭，語氣鄭重：“那你加油，千萬不要讓本座失望。”
旁聽的小少年徹底無語了。少主你這是在跟夫人說話，還是在跟手下說話啊餵！這樣你夫人遲早要跟別人跑了！
“還有件事，應當讓你知道。”她突然道，“我之前在凡間歷過一段情劫，那個人便是戰神謝予懷。”
祁淵劇烈地咳嗽起來：“什麽？！”
“你我成親的消息不要讓他知道，我怕他會借機報覆。”
他沈默了。向他這樣的人一向高調，早就將喜帖發往四海八荒了。如今再追加一道封口令……倒是也來得及。
他神色凝重，點頭：“本座知道了。此事定不會讓謝予懷知道。真不懂你們這些人，整日情情愛愛的，情愛有什麽好的？還不如打打殺殺來得痛快！”
她輕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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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和重霄轉眼便出現在南天門。
兩個人外觀皆是少男少女的樣子, 可能正因此，白露才格外愛拉著重霄一起玩。重霄自認為同她不熟，白露卻自認為同所有人都很熟。
南天門正站著一位男子, 眉眼精致得像畫, 頭戴金冠, 泛著冰冷的光, 墨發一半披散在身後, 若說天上的神祇長什麽樣子, 他就是最有代表性的一個。身上穿著一身雪白的外袍, 像隔窗望到的那抹月光。
此刻, 他的身上靈力淩亂無序的暴漲，衣袍和發絲無風而動。
等到稍微平息些許, 白露才迎上去。
她道：“哎呦這不是戰神嗎？果然凡間歷劫一遭回來以後大圓滿啊。”
眼前的少女穿著一身紅襖，頭兩邊紮著兩個喜氣洋洋的發髻, 就像人間的招財小童子。但是實際上, 她卻是管節氣的神。
恍然隔世，謝予懷似乎過了好一會兒, 才想起來此人是誰。
他淡淡點頭：“白露上神。”
重霄站得遠遠的，少年眉眼淡漠，面無表情, 拒人於千裏之外。謝予懷目光短暫與他交匯, 淡淡地點了點頭。
白露繼續八卦地問道：“戰神此番下界可有碰見什麽好玩的事，能不能給我講一講？哎對了，你這回不是拿了個長壽的命格麽, 怎的這麽快便回來了？”
“因為死得早。”他道。
白露掐指算了算：“哎？你這少活了好幾十年呢！”
感覺到謝予懷身上的靈力越來越平緩, 被他全部吸收以後，白露好奇地轉了一圈, 問道：“如今可是比之前更厲害了？嗨，你之前就夠厲害了，現在還要厲害的話，以後誰還能打得過你。”
白露這個碎嘴子，吵得謝予懷有些頭疼。
她還要拉著他說個沒完，就在這時，有一位小神君跑了過來，對謝予懷道：“神尊可回來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赤海族那個祁淵又從我們這裏搶走不少地方……”
謝予懷輕輕舒t了一口氣，隨著那位小神君走了。
白露只得又回來找重霄，問他：“你知道戰神為什麽折壽好幾十年嗎？我有預感這會是一個大八卦。”
“不知道。”重霄冷冷道。
“有什麽辦法能看他在凡間的經歷嗎？不行不行我太好奇了。”白露像只蒼蠅一樣搓著手。
“我勸你不要作死。”重霄轉身離去。
不過他，大概能猜到些緣由。
重霄去往戰神的洞府時，小神君剛從裏面出來，大抵是戰神不日便要去同赤海族開戰了。
重霄一進去，謝予懷很好地掩藏了眉目間的那絲疲色。
謝予懷剛從人間回來，就要處理這麽多的事情，重霄本不該來打擾，但是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很重要。
“你有幾樣東西，我先幫你收著了。如今，物歸原主。”少年冷冰冰的聲線傳來。
他從袖子裏拿出的東西，竟是三盞梨花燈。
謝予懷拿著那三盞梨花燈，手指有些泛白。
畢竟在一個時辰前，他還是那個人間的謝予懷。而人間的謝予懷念了這些回憶十幾年，早已深入骨髓。
“三盞？”他聲音晦澀，“我記得是兩盞。”
“一盞是你所放，兩盞是你夫人所放。”
重霄繼續說道：“第一年，你與夫人同放了兩盞，第二年，你夫人自己又來放了一盞。我替你留意著，但是往後就再也沒有了。”
“因為第三年，她死了。”謝予懷音色發緊。
重霄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他有些不解，又似乎有些理解。
他勸慰道：“不要太過貪念人間的事情。這九重天上，許多人都抹去記憶下過界，我也一樣。但那些記憶就像銀河中的一顆灰塵，過一段時間，便被遺忘在角落了。”
“神職在身，最忌諱的便是一己之私，害了天下。”
謝予懷淡淡點頭：“多謝。”
戰神一向令敵人聞風喪膽，連神界同僚都對他有諸多畏懼。雖然他一向待人和善，但若見過他上戰場殺敵的樣子，就會對著他有種天然的害怕。就怕哪句話沒說對，被他當場拍死。
——這是白露的原話。
重霄雖與謝予懷不熟，但看過梨花燈上的願望，就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在重霄走後，謝予懷緩緩展開了花燈上的花箋。
“吾妻明枝順遂一生。”
清雋風骨的字跡，是他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展開明枝的花箋。
“願謝予懷這一生，即使十磨九難，亦曉天不絕人，晦暗散盡，星河長明。明枝留。”
謝予懷微瞇起眼睛，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此番下界，他確實過了一番憋屈的人生。那個十一皇子，命途多舛，孑然一身，但她又提前怎知他一生都歷盡磨難？
除非她早知他的命運。
諸多疑點，如此想來便通了。她會那麽多術法，只是因為她是仙界中人。她提前知道他的命格，所以在他失去記憶時，用盡手段，趁機接近他。
想必她有那樣一段情劫要歷，像他這樣失去記憶的人最方便拿捏。
說不準，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甚至最後她的死，都是別有用心。但他卻為此傷心了多年，每日都在煎熬中想這個人究竟有沒有愛過他。
她只是把他當做歷劫的工具而已。
他雙眸沈沈，裏面盛滿了覆雜的情緒，甚至有幾絲憤怒。
許久，他展開第三盞燈裏的花箋。
上面只寫了三個字。
——謝予懷。
她知道他的身份，但他不知道她的身份。
仙界那麽大，他遲早有一日會尋到她，向她問個明白。
明枝正跟著祁淵熟悉赤海族的一切。赤海族人驍勇善戰，無論男子女子都可以上戰場。赤海族的繡娘十分厲害，生產的繡布銷往仙界各處，成為赤海族收入的重要來源。赤海裏面蘊含豐富的鐵礦，用這些鐵礦鑄造出來的兵器極其鋒利。
“以後你便是赤海的女主人，這些都會到你手裏，自然要熟悉。”祁淵道。
“我手裏？”明枝有些驚訝。
她不是特別了解赤海族內部的情況，為何赤海族是祁淵這個少主在管事，而這些產業命脈又為何會到她這個未來少夫人的手中？
祁淵理所當然：“那不然呢？本座母親去世早，本座父親不理政事已久，這些事以後自然是你來管。你可以提前接手，這些銀錢也可以自由支配。”
明枝沈默了片刻。
祁淵得意地笑了一聲：“怎麽樣，嫁給本座不虧吧？”
她突然覺得受之有愧。
“少主！不好了！”有個少年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累得半晌沒說出話。
祁淵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什麽事？大驚小怪。”
“天界那個戰、戰神，他回來了！”少年擔憂地看著他。
祁淵的面色瞬間沈重下來。謝予懷這個人並不好對付，甚至可以說是相當難對付，他在他手下基本沒有討到過什麽便宜。
此次奪來那二百座山頭，還是趁他下界時一舉奪下來的。
此刻他回來了，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二百座山頭搶回來。
祁淵嘆了聲氣，她問道：“怎麽了？”
“我們赤海族的戰士個個驍勇無比，可惜如今赤海地界靈力稀薄，盡是濁氣，戰鬥力自然不比以前。”他道。
這是他最為苦惱的事情。不僅是懼怕戰神，更是在沒有靈氣的前提下，赤海族人戰鬥力被大大削弱，只怕屆時別人也會來欺辱他們。
“不就是濁氣麽？”她淡淡地說道，“看我的。”
只見她捏了個法訣，全身頓時籠罩在一片生意盎然的綠光中，她的身邊濁氣瞬間便消失了。
那些綠光化作星星點點，像螢火蟲似的，漸漸飛入黑夜之中。濁氣先是漏了一個洞，然後慢慢消融，靈氣便出來了。
祁淵目光中難掩震驚。他早就聽說祝餘一族凈化之力極其厲害，今日得見，才知什麽是曠世無匹。
濁氣剛一消散，他只覺得全身瞬間舒爽起來，靈氣一絲一絲浸潤著幹澀許久的靈脈。
他雙眼發亮，不難想象以後赤海族與祝餘一族的後代，既有凈化濁氣的能力，又身軀堅韌善戰，豈不是所向披靡，稱霸仙界了！
“這是赤海族女主人的令牌，你拿去隨意花！”
她接過令牌，上面花紋古樸，有幾個赤海族的文字。
招搖山的孩子們從前沒少和她一起吃苦，今晚她便買一桌盛大的酒席，帶孩子們一起吃。
但是白吃人家的，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後每日都會凈化濁氣。但我一個人的力量終究太小，若要顧及赤海族的每一個角落，無法堅持太長時間。”
祁淵點了點頭，語氣鄭重：“那你加油，千萬不要讓本座失望。”
旁聽的小少年徹底無語了。少主你這是在跟夫人說話，還是在跟手下說話啊餵！這樣你夫人遲早要跟別人跑了！
“還有件事，應當讓你知道。”她突然道，“我之前在凡間歷過一段情劫，那個人便是戰神謝予懷。”
祁淵劇烈地咳嗽起來：“什麽？！”
“你我成親的消息不要讓他知道，我怕他會借機報覆。”
他沈默了。向他這樣的人一向高調，早就將喜帖發往四海八荒了。如今再追加一道封口令……倒是也來得及。
他神色凝重，點頭：“本座知道了。此事定不會讓謝予懷知道。真不懂你們這些人，整日情情愛愛的，情愛有什麽好的？還不如打打殺殺來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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