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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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他以前哄她的話, 做過的事，誰知道和林清也是不是也做過。
偏偏此人不記得，她又沒法質問她, 讓她心裏更是憋屈。
“你只知道質問我, 你有沒有反思過你自己？”她語氣清冷, 暗含一絲薄怒。
謝予懷一僵。他幾乎整日都在反思, 反思為什麽她不喜歡自己, 可他想不出來為什麽。大抵是他不夠好, 或者愛本身就沒有道理, 先來後到的順序他都無法掌控。
整日反思不出一個結果, 心裏郁結得很，只有埋頭於公務中才能讓他暫時忘卻。
“因為我不夠好, 所以你不願意生育我們的後代，是麽？”他的聲音很淡很輕。
從發現她服用避子湯開始, 他們之間便有了隔閡。後面, 被撞破的謊言越來越多，他們的婚事處在真真假假之中。即便是真的, 都成了假的。
明枝有口難言。
但既然知道情劫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其實也……懶得反抗了。
總歸她和謝予懷之間只有這一世。
這一世過去，他們再無瓜葛。
就當這一世, 是一場夢罷了。
到最後美夢變成了噩夢, 也好叫她回去之後，再不惦記這裏的事情。
但她總是貪心，她希望這一世能長一點, 再長一點, 他能夠待她更好一點。
她喉嚨有些發緊：“不早了，早些睡吧。”
謝予懷不再拉著她說話, 只道：“我走以後，也許我們兩個都能想得更明白一些。能不能平日裏給我寫幾封信，我好了解你的近況。”
“好。”
翌日一早，明枝醒來時，身側已經沒有了謝予懷的蹤影。
她知道他要一早便準備出發，但沒想到他竟然起得這樣早。
見她起來了，朝露道：“王妃，殿下還沒走呢，但是馬上就要出發了。”
明枝隨便挑了件衣服，又快速讓朝露綰了個發，想了想，從箱子的角落裏拿起那一件她給謝予懷做的護心鏡。
鏡面都是劃痕，但又不照人，便也無所謂。
她站在長廊裏，遙遙看著府外已站滿了集結的兵馬。謝予懷遙坐在高頭駿馬上，棱角分明，一身盔甲，眾星捧月一般。盔甲反射著秋日的寒光，給這個溫潤的男子平添了幾分肅殺和壓迫，凜然如戰神。
不，他就是戰神。
明枝第一次見他穿上盔甲的樣子，就能想象出天界的戰神是何等威風了。
謝予懷沒有看見她，他好像在等什麽，頻頻朝著門口望去。
明枝站在原地，並未前進一步。
朝露有些著急，說道：“王妃，不去見一見殿下麽？這一別，怕是許久都見不上面了，更何況您手中的護心鏡還沒交給他呢。”
明枝的手漸漸握緊，皮帶在她的掌心中硌出幾條紅痕。
雲起勸道：“殿下，已經過時辰許久了，還不走麽？將士們都在等著呢。”
這已經是雲起勸的第三遍了。他和雲浮都知道，謝予懷在等明枝，可明擺著她不會來送他了。心裏只暗嘆道，王妃未免太傷人心了，刀劍無眼，若是殿下出了什麽意外，她會不會後悔未見到這最後一面。思及此，他呸呸呸了幾聲。殿下如此機敏之人，用兵如神，定不會出岔子。
謝予懷又回頭望了幾眼，眼中掠過一絲失望，顏色都黯淡了幾分。心知再也推延不得，只能道：“出發！”
駿馬立刻帶著他往前走，身後的軍隊跟上他的步伐。
見他走了，明枝這才朝著門口走去。
期間，謝予懷又回頭望了幾眼，可那裏只有府內的下人們，唯獨他最想見的那個人沒在那裏。
明枝出去時，見到他在朝陽下的遙遙背影。那個坐在馬上最豐神俊逸的背影，受到無數百姓的瞻仰，帶著驚艷和敬畏。他會是帶給大夏希望的那個人。
她一動不動地盯著，直到他的背影漸漸縮小，最後再也看不清了，她才慢吞吞走回去。
朝露不解：“王妃親手做的護心鏡，為何不交給殿下？”
明枝看了看手中的東西，正經花費了她一些時日。
事已至此，何必再添糾葛。因果一絲纏一絲t，總也纏不完。
“他會無恙。”
朝露還想說什麽，卻最終只能嘆了口氣。可這護心鏡，對殿下來說，意義遠非防箭而用，最重要的在於心意。可王妃不願給，朝露不好再說什麽。
明枝回來的時候，見院子中擺放著一桌子密密麻麻的東西。她走過去，發現竟然是糖。糖外面包著糖紙，應當是做完放在這裏散熱。
朝露不忍心地挪眼，說道：“那是殿下昨天下午為王妃做的陳皮糖。殿下說王妃近日胃口不好，陳皮糖有助於開胃，還可以理氣健脾，燥濕化痰。”
明枝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感受。她眼窩子淺，一滴淚順著臉頰滾下來，不想讓朝露晚蘭看見，便側過了臉。
她拿起一顆，放入口中。甜中帶酸，混著鹹澀。
謝予懷前往前線後，第一仗便勝了。只是勝得很不容易。明枝很輕易就能從下人口中得知，甚至去外面都能聽到百姓在議論此事。
若非艱難的戰役，也不需要謝予懷領兵。
謝庭越的勢力不容小覷，玄山在朝中經營多年，田貴妃母族亦是大族，他還娶了沈國公的女兒，沈家自然站在他這邊。
謝庭越到處散步謠言，說謝允澈血脈不正，並非永昌帝血脈。謝允澈的生母當年只是崔皇後身邊的宮女，身世可憐，被永昌帝醉酒寵幸過一次便有了謝允澈，後來這宮女早早就去了，他便說這宮女同侍衛有染，買通了人證物證，倒也忽悠的一些人信了這話。
像玄山這樣的人，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麽會讓謝庭越起兵造反。
明枝自然知道謝予懷的不易。但他給她寫的信中，卻絕口不提這些，只是與她說了一些前線的趣事，囑咐她天冷加衣，註意安全。
她看過這信，便放在了匣子裏。
朝露問道：“王妃不給殿下回信麽？”
明枝搖了搖頭。
當年十一月，謝庭越就被謝予懷打得四處亂竄。
大家都說謝予懷果真是高祖再世，出奇制勝，用兵如神。甚至兩萬人打十萬人都能勝。
每次軍報回京，都會有給她的信。
後來謝予懷的信中開始問她，為何不給他回信。
明枝那個裝信的匣子已經裝了一半了。
一月新年之際，卻有兩封急報入京，讓這個新年過得無比慘淡。一封是北境來犯的消息，另一封是南蠻來犯的消息。此時幾個邊關的敵人同時來犯，難免讓人多想。
因為謝庭越造反，所以駐紮在北境和南蠻邊境的士兵被借調了一部分，邊境危矣。
謝予懷甚至比京城更早收到了消息。
簡陋的營帳內，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他握著筆正在地圖上畫著。經過幾個月的風吹雨淋和日曬，他膚色較之前黑了一些，肩也更寬闊了，倒更像一個將軍，而不是在京城內舞文弄墨的翩翩公子。
雲起雲浮被他教了不少為將的本領，他如今也放心讓他們兩個單獨領兵了。姜為的兒子，自然在軍事上亦有天賦。
雲浮看出謝予懷的意圖，問道：“殿下可是想親自去抵抗南蠻？”
“是。”謝予懷道。
北境雖是大夏最強勁的敵人，但之前同大夏交戰，兵力損失了一些，還未休養生息便再次開戰，兵力定不如以往強盛。
南蠻與大夏休戰多年，國力富足，還盛產強兵猛將，且南蠻為人殘暴，多年前同大夏開戰之時，動不動便屠城，流血千裏，見者落淚。
北境和南蠻終究是外敵，謝庭越雖不容小覷，但他至少不會屠戮自己國家的百姓。
“可是我們如今的兵力，無法抵禦三方勁敵。”雲浮皺著眉頭，憂慮重重，“若主要兵力放在應對北境和南蠻上，十四皇子便會從這裏一路過來，直取京城。而我們能不能應對得了北境和南蠻都不知道……”
謝予懷默了半晌，只道：“所以要速戰速決。若謝庭越攻打到了京城，便讓陛下帶著百官立刻南撤，暫時遷都陵城。”
雲起咬了咬牙：“謝庭越當真可惡，竟然能同兩個外邦達成協議，助他瓜分大夏江山，也不知他應允了北境和南蠻多少個城池的好處。”
制定好計劃後，謝予懷一個人在營帳裏坐著。
他又拿出一張信紙，提筆想給明枝寫些什麽。
她一直都沒有回他的信，當真是狠心到了極點。也不知她在京城有沒有遇到更心儀的男子，會不會在他回去以後便要與他和離。
他在外這段時日，已想明白了。
縱然明枝愛的不是他又如何，他定然不會再放她走。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夠了，他會一直敬她愛她對她好。她在世上任何一個男子身邊，都不會比在他身邊更好。
但是，他即將要去的，是一場苦戰。
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著回來見她了。
筆被握著太長時間，一滴濃郁的墨滴在紙上。他又換了一張紙，開始落筆。依舊是那些俗套的話，一個月才能攢出來的幾件略微有趣的事，讓她多加衣，出門帶侍衛，如果能給他回一封信便更好了。
他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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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哄她的話, 做過的事，誰知道和林清也是不是也做過。
偏偏此人不記得，她又沒法質問她, 讓她心裏更是憋屈。
“你只知道質問我, 你有沒有反思過你自己？”她語氣清冷, 暗含一絲薄怒。
謝予懷一僵。他幾乎整日都在反思, 反思為什麽她不喜歡自己, 可他想不出來為什麽。大抵是他不夠好, 或者愛本身就沒有道理, 先來後到的順序他都無法掌控。
整日反思不出一個結果, 心裏郁結得很，只有埋頭於公務中才能讓他暫時忘卻。
“因為我不夠好, 所以你不願意生育我們的後代，是麽？”他的聲音很淡很輕。
從發現她服用避子湯開始, 他們之間便有了隔閡。後面, 被撞破的謊言越來越多，他們的婚事處在真真假假之中。即便是真的, 都成了假的。
明枝有口難言。
但既然知道情劫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其實也……懶得反抗了。
總歸她和謝予懷之間只有這一世。
這一世過去，他們再無瓜葛。
就當這一世, 是一場夢罷了。
到最後美夢變成了噩夢, 也好叫她回去之後，再不惦記這裏的事情。
但她總是貪心，她希望這一世能長一點, 再長一點, 他能夠待她更好一點。
她喉嚨有些發緊：“不早了，早些睡吧。”
謝予懷不再拉著她說話, 只道：“我走以後，也許我們兩個都能想得更明白一些。能不能平日裏給我寫幾封信，我好了解你的近況。”
“好。”
翌日一早，明枝醒來時，身側已經沒有了謝予懷的蹤影。
她知道他要一早便準備出發，但沒想到他竟然起得這樣早。
見她起來了，朝露道：“王妃，殿下還沒走呢，但是馬上就要出發了。”
明枝隨便挑了件衣服，又快速讓朝露綰了個發，想了想，從箱子的角落裏拿起那一件她給謝予懷做的護心鏡。
鏡面都是劃痕，但又不照人，便也無所謂。
她站在長廊裏，遙遙看著府外已站滿了集結的兵馬。謝予懷遙坐在高頭駿馬上，棱角分明，一身盔甲，眾星捧月一般。盔甲反射著秋日的寒光，給這個溫潤的男子平添了幾分肅殺和壓迫，凜然如戰神。
不，他就是戰神。
明枝第一次見他穿上盔甲的樣子，就能想象出天界的戰神是何等威風了。
謝予懷沒有看見她，他好像在等什麽，頻頻朝著門口望去。
明枝站在原地，並未前進一步。
朝露有些著急，說道：“王妃，不去見一見殿下麽？這一別，怕是許久都見不上面了，更何況您手中的護心鏡還沒交給他呢。”
明枝的手漸漸握緊，皮帶在她的掌心中硌出幾條紅痕。
雲起勸道：“殿下，已經過時辰許久了，還不走麽？將士們都在等著呢。”
這已經是雲起勸的第三遍了。他和雲浮都知道，謝予懷在等明枝，可明擺著她不會來送他了。心裏只暗嘆道，王妃未免太傷人心了，刀劍無眼，若是殿下出了什麽意外，她會不會後悔未見到這最後一面。思及此，他呸呸呸了幾聲。殿下如此機敏之人，用兵如神，定不會出岔子。
謝予懷又回頭望了幾眼，眼中掠過一絲失望，顏色都黯淡了幾分。心知再也推延不得，只能道：“出發！”
駿馬立刻帶著他往前走，身後的軍隊跟上他的步伐。
見他走了，明枝這才朝著門口走去。
期間，謝予懷又回頭望了幾眼，可那裏只有府內的下人們，唯獨他最想見的那個人沒在那裏。
明枝出去時，見到他在朝陽下的遙遙背影。那個坐在馬上最豐神俊逸的背影，受到無數百姓的瞻仰，帶著驚艷和敬畏。他會是帶給大夏希望的那個人。
她一動不動地盯著，直到他的背影漸漸縮小，最後再也看不清了，她才慢吞吞走回去。
朝露不解：“王妃親手做的護心鏡，為何不交給殿下？”
明枝看了看手中的東西，正經花費了她一些時日。
事已至此，何必再添糾葛。因果一絲纏一絲t，總也纏不完。
“他會無恙。”
朝露還想說什麽，卻最終只能嘆了口氣。可這護心鏡，對殿下來說，意義遠非防箭而用，最重要的在於心意。可王妃不願給，朝露不好再說什麽。
明枝回來的時候，見院子中擺放著一桌子密密麻麻的東西。她走過去，發現竟然是糖。糖外面包著糖紙，應當是做完放在這裏散熱。
朝露不忍心地挪眼，說道：“那是殿下昨天下午為王妃做的陳皮糖。殿下說王妃近日胃口不好，陳皮糖有助於開胃，還可以理氣健脾，燥濕化痰。”
明枝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感受。她眼窩子淺，一滴淚順著臉頰滾下來，不想讓朝露晚蘭看見，便側過了臉。
她拿起一顆，放入口中。甜中帶酸，混著鹹澀。
謝予懷前往前線後，第一仗便勝了。只是勝得很不容易。明枝很輕易就能從下人口中得知，甚至去外面都能聽到百姓在議論此事。
若非艱難的戰役，也不需要謝予懷領兵。
謝庭越的勢力不容小覷，玄山在朝中經營多年，田貴妃母族亦是大族，他還娶了沈國公的女兒，沈家自然站在他這邊。
謝庭越到處散步謠言，說謝允澈血脈不正，並非永昌帝血脈。謝允澈的生母當年只是崔皇後身邊的宮女，身世可憐，被永昌帝醉酒寵幸過一次便有了謝允澈，後來這宮女早早就去了，他便說這宮女同侍衛有染，買通了人證物證，倒也忽悠的一些人信了這話。
像玄山這樣的人，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麽會讓謝庭越起兵造反。
明枝自然知道謝予懷的不易。但他給她寫的信中，卻絕口不提這些，只是與她說了一些前線的趣事，囑咐她天冷加衣，註意安全。
她看過這信，便放在了匣子裏。
朝露問道：“王妃不給殿下回信麽？”
明枝搖了搖頭。
當年十一月，謝庭越就被謝予懷打得四處亂竄。
大家都說謝予懷果真是高祖再世，出奇制勝，用兵如神。甚至兩萬人打十萬人都能勝。
每次軍報回京，都會有給她的信。
後來謝予懷的信中開始問她，為何不給他回信。
明枝那個裝信的匣子已經裝了一半了。
一月新年之際，卻有兩封急報入京，讓這個新年過得無比慘淡。一封是北境來犯的消息，另一封是南蠻來犯的消息。此時幾個邊關的敵人同時來犯，難免讓人多想。
因為謝庭越造反，所以駐紮在北境和南蠻邊境的士兵被借調了一部分，邊境危矣。
謝予懷甚至比京城更早收到了消息。
簡陋的營帳內，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他握著筆正在地圖上畫著。經過幾個月的風吹雨淋和日曬，他膚色較之前黑了一些，肩也更寬闊了，倒更像一個將軍，而不是在京城內舞文弄墨的翩翩公子。
雲起雲浮被他教了不少為將的本領，他如今也放心讓他們兩個單獨領兵了。姜為的兒子，自然在軍事上亦有天賦。
雲浮看出謝予懷的意圖，問道：“殿下可是想親自去抵抗南蠻？”
“是。”謝予懷道。
北境雖是大夏最強勁的敵人，但之前同大夏交戰，兵力損失了一些，還未休養生息便再次開戰，兵力定不如以往強盛。
南蠻與大夏休戰多年，國力富足，還盛產強兵猛將，且南蠻為人殘暴，多年前同大夏開戰之時，動不動便屠城，流血千裏，見者落淚。
北境和南蠻終究是外敵，謝庭越雖不容小覷，但他至少不會屠戮自己國家的百姓。
“可是我們如今的兵力，無法抵禦三方勁敵。”雲浮皺著眉頭，憂慮重重，“若主要兵力放在應對北境和南蠻上，十四皇子便會從這裏一路過來，直取京城。而我們能不能應對得了北境和南蠻都不知道……”
謝予懷默了半晌，只道：“所以要速戰速決。若謝庭越攻打到了京城，便讓陛下帶著百官立刻南撤，暫時遷都陵城。”
雲起咬了咬牙：“謝庭越當真可惡，竟然能同兩個外邦達成協議，助他瓜分大夏江山，也不知他應允了北境和南蠻多少個城池的好處。”
制定好計劃後，謝予懷一個人在營帳裏坐著。
他又拿出一張信紙，提筆想給明枝寫些什麽。
她一直都沒有回他的信，當真是狠心到了極點。也不知她在京城有沒有遇到更心儀的男子，會不會在他回去以後便要與他和離。
他在外這段時日，已想明白了。
縱然明枝愛的不是他又如何，他定然不會再放她走。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夠了，他會一直敬她愛她對她好。她在世上任何一個男子身邊，都不會比在他身邊更好。
但是，他即將要去的，是一場苦戰。
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著回來見她了。
筆被握著太長時間，一滴濃郁的墨滴在紙上。他又換了一張紙，開始落筆。依舊是那些俗套的話，一個月才能攢出來的幾件略微有趣的事，讓她多加衣，出門帶侍衛，如果能給他回一封信便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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