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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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田貴妃端坐在牡丹團刻紫檀椅上, 容姿華美，眉目妖嬈，渾身上下哪一樣都是比京城勳貴家女兒更名貴的首飾, 神情與十四如出一轍的倨傲。
她是永昌帝最寵愛的貴妃, 能將永昌帝哄得團團轉也是一種本事。
見明枝來了, 她放下手中的團扇, 說道：“原來這就是寧王妃, 嘖, 瞧著是比沈綰那個丫頭好。”
據說沈綰嫁給謝庭越後並不舒坦, 時常被田貴妃找茬。
明枝狐疑道：“娘娘找我何事？我並沒有拿娘娘的簪子。”
田貴妃扇子放在嘴角, 輕笑了一聲：“我若不找個借口，你能過來？”
明枝在心裏暗想, 她與田貴妃向來沒有往來，她尋她過來這件事必然帶有目的。如今謝予懷和謝庭越針鋒相對, 她們理應是敵對的仇人, 可是田貴妃若想生些什麽事，在她身上又生不出, 她該直接找謝予懷的麻煩才是。
明枝泰然從容道：“娘娘有事直說吧。”
“出來吧。”田貴妃側頭揚聲道。
只見那扇紫檀雕花海棠刺繡屏風後面，緩緩走出一個身著紅色官服的人。玄山默然立在那處，臉上沒什麽表情。而在他走出來的同時, “砰”的一聲, 內侍們將大門驟然關上。
明枝看見眼前這一幕，不由得笑了一聲：“若別人知道，光天化日之下, 首輔大人竟然在貴妃娘娘屋內, 不知又該傳出些什麽流言蜚語了。”
田貴妃翻了個白眼：“皇帝都要死了，還有誰能管到我頭上？”
玄山朝著明枝走過去, 她心中警惕，發自本能地後退了幾步。馬上，便有兩人自身後牢牢抓著她的胳膊，讓她無法動彈。
玄山走到明枝面前，好奇的目光打量了她一遍。
明枝卻沒有他意料之中的慌張，她微微扯了扯唇角，了然地問道：“早就聽聞，首輔大人有為別人看命格的本事。今日叫我前來，不會是想要看我的命格吧？”
玄山眼中浮現一抹詫異，說道：“你倒是聰慧。”
她十分踴躍道：“那便麻煩大人了，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命格如何。”
她心裏浮現一絲冷笑。
一屆凡人，竟也妄想看她的命格？
明枝乖順的一動不動，令玄山無比意外，但又便於他行事。若她抗拒，他反而不好看到她未來之事。
只見玄山緩緩摘下了他的覆眼白綾，露出了那只灰睛白瞳。
她不知道這是什麽，但那雙眼睛註視著她，便讓她感覺到渾身不適，就像……就像不只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一樣，無數道視線落在身上那種渾身發毛的感覺。
她在那雙眼睛中感受到了些許靈力，這讓她意外極了。玄山只是一個凡人，卻能修煉出這種東西，假以時日，未必不會有飛升成神的機遇。
只是他這樣作惡多端的人，只能當一個惡神罷了。
她突然問道：“聽說大人有一位師父，我可否冒昧問一下，那是誰，是什麽樣的人？”
玄山思緒微微飄遠，想起那個青年模樣的男子，眼中總是淡淡的沒什麽情緒，又無時無刻不盛著哀傷。可惜他很早就離自己而去了。
他道：“王妃不認識，也沒必要認識。”
事不宜遲，他捏著她的肩膀，望向她靈魂最深處的地方。
金鑾殿，明枝著一身紅衣，躺在地上，合著雙目，沒了氣息。
等玄山看到她身下的那灘血，他才意識到，她並非穿了紅衣，而是流出的血將衣物全部染紅，衣服上還有多處被劍割出來的破洞。
謝允澈在她身邊哭得不成樣子，但他並沒有看到謝予懷的影子。
難道大費周章，卻沒辦法看到謝予懷的命格麽？
她死的時候，謝予懷竟沒在身邊？
見玄山微微皺起眉頭，神色不豫，明枝倒極為開心，雀躍地問：“怎麽，大人沒有看到你想看的東西麽？”
難不成只能找謝予懷本人看了？可他根本沒有機會看他的命格！
玄山不死心，捏著明枝的肩膀愈發用力，試圖繼續看她的未來之事。
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像流水似的漸漸被抽走，他的手開始顫抖，唇色青白，察覺到他力不從心，田貴妃立刻扶住了他。
他以往看別人命格時，並沒有這種情況，但他此刻沒時間顧及這些。
終於，畫面一轉。
他看到一處鮮花繚繞的山上，明枝穿著輕紗飄搖的衣裳，坐在秋千上。可她的衣著打扮，發式首飾，竟不像平常所見的女子的樣式。
玄山眉頭擰得更深。
這是什麽？難道是她的來世不成？
看來他的修為更近一層，竟能看到人的來世了。
畫面裏的明枝忽然將目光轉向他，眉眼驚艷的少女對他輕笑了一下，二人目光交匯。玄山只覺自己眼眶驟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疼痛，眼前一黑，他捂著眼睛，鮮血從指縫流了出來。
田貴妃大叫：“大人！你這是怎麽了大人？”
玄山神色極為痛苦，他痛得彎下腰，在血跡模糊中睜開眼，只有一片漆黑。
那只眼睛竟然什麽都看不見了！
多年的修為頃刻間付之一炬！
明枝嘴角漾起一個無辜的笑，問道：“大人難道是學藝不精麽t？可有看見我的命格，快跟我講講呀。”
玄山急火攻心，口中竟“哇”地吐了一大口黑血，身子一軟，倒地昏迷不醒。
原本抓著明枝的那些內侍都松開了手，連忙去扶起玄山，關切地看他的狀況。
明枝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冗長的宮道上，明枝看到許多人腳步匆匆地朝著某個方向走。不僅是內侍，還有大臣。
這個時間，見到這些人，自是宮中出了什麽大事。
明枝剛要攔下一個人問些什麽，便聽皇城上方回響起敲鐘的聲音，洪亮悠遠。
她怔住地看向東宮的方向。
內侍尖銳的聲音拉得極長，哭喊道：“太子——薨了！”
不久之前，林嫻還拉著她說，她要同太子一起走，竟然這麽快就……
怔楞之際，突然有人牽住了她的手。
“你怎麽在此處，遍尋你不到。”他眉頭微微擰起。
他帶著明枝，匆匆朝東宮走去。
林嫻比他們想象的都要鎮定，她冷靜地操持著太子的後事，只有泛紅的眼圈才能看出來她哭過。
但她越是這樣，便越惹人擔憂。
早有許多大臣聞訊而來，此刻正圍在東宮門前。謝予懷留在門外，應付那些大臣，明枝則進去安撫林嫻。
林嫻再操持太子的後事，也操持不了多少，喪葬之事自有禮部來負責。
明枝看到她茶飯不思的模樣，便勸道：“嫻姐姐，你該用些吃的，省得沒有力氣去做事了。”
林嫻突然流下一行清淚來：“妹妹，我真的後悔，沒能為他留下一兒半女。若這世上還有人有半點像他，我都不會覺得了無生趣。”
“還有允澈啊。”她道。
林嫻苦笑一聲：“允澈他長大了，早已能照料自己了。”
“但他只能照料自己的衣食住行，卻無法應對朝中的大臣們。”
林嫻發紅的眼圈帶了些許驚訝：“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明枝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這是皇兄的遺願。”
林嫻不可置信地囁嚅道：“他怎麽能這樣，他怎麽能為了我這樣……這個位置理應十一坐，允澈他根本不適合當儲君，他這是在拿大夏的將來開玩笑……”
而此時，謝予懷正在外面應付那些大臣。
有人道：“如今陛下昏迷不醒，太子殿下又已薨歿，國不可一日無君，該由誰來監國？”
裏面自是不少十四的人，聽見消息，便立刻過來了。
只是不知道為何，玄山竟然沒有在此。否則，百官都應當聽從他的。
“依老臣看，兄終弟及，理應由十四殿下監國。早在除夕之時，陛下帶領十四殿下巡視京城，便可見一斑。”
“首輔大人在何處，怎麽沒見他？我們當以他的建議為主。”
“已派人去叫首輔大人了。”
這些大臣皆歸屬於玄山一派，早早候在這裏，正是怕與他們鬥得火熱的謝予懷趁機奪權。
只聽謝予懷語氣沈沈，不鹹不淡地說道：“諸位大人急什麽，這種事，自然要聽從陛下的。”
見事情波折，有人問道：“十一殿下豈是在說笑？陛下如今這種狀況，又沒有新立太子，又無法醒來說話，如何聽從？”
“十日內，我定能治好陛下的病，給大家一個交代。”謝予懷胸有成竹。
如今，只能讓所有人覺得，是謝予懷自己要貪圖這個皇位。否則，若要讓他們知道，他打算扶持謝允澈上位，一個稚嫩天真的皇子，定躲不過重重明爭暗算。
聽見謝予懷這話，眾位大臣倒也安心了許多。
永昌帝偏愛十四是明擺著的事，若他能好起來，這皇位必是謝庭越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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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貴妃端坐在牡丹團刻紫檀椅上, 容姿華美，眉目妖嬈，渾身上下哪一樣都是比京城勳貴家女兒更名貴的首飾, 神情與十四如出一轍的倨傲。
她是永昌帝最寵愛的貴妃, 能將永昌帝哄得團團轉也是一種本事。
見明枝來了, 她放下手中的團扇, 說道：“原來這就是寧王妃, 嘖, 瞧著是比沈綰那個丫頭好。”
據說沈綰嫁給謝庭越後並不舒坦, 時常被田貴妃找茬。
明枝狐疑道：“娘娘找我何事？我並沒有拿娘娘的簪子。”
田貴妃扇子放在嘴角, 輕笑了一聲：“我若不找個借口，你能過來？”
明枝在心裏暗想, 她與田貴妃向來沒有往來，她尋她過來這件事必然帶有目的。如今謝予懷和謝庭越針鋒相對, 她們理應是敵對的仇人, 可是田貴妃若想生些什麽事，在她身上又生不出, 她該直接找謝予懷的麻煩才是。
明枝泰然從容道：“娘娘有事直說吧。”
“出來吧。”田貴妃側頭揚聲道。
只見那扇紫檀雕花海棠刺繡屏風後面，緩緩走出一個身著紅色官服的人。玄山默然立在那處，臉上沒什麽表情。而在他走出來的同時, “砰”的一聲, 內侍們將大門驟然關上。
明枝看見眼前這一幕，不由得笑了一聲：“若別人知道，光天化日之下, 首輔大人竟然在貴妃娘娘屋內, 不知又該傳出些什麽流言蜚語了。”
田貴妃翻了個白眼：“皇帝都要死了，還有誰能管到我頭上？”
玄山朝著明枝走過去, 她心中警惕，發自本能地後退了幾步。馬上，便有兩人自身後牢牢抓著她的胳膊，讓她無法動彈。
玄山走到明枝面前，好奇的目光打量了她一遍。
明枝卻沒有他意料之中的慌張，她微微扯了扯唇角，了然地問道：“早就聽聞，首輔大人有為別人看命格的本事。今日叫我前來，不會是想要看我的命格吧？”
玄山眼中浮現一抹詫異，說道：“你倒是聰慧。”
她十分踴躍道：“那便麻煩大人了，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命格如何。”
她心裏浮現一絲冷笑。
一屆凡人，竟也妄想看她的命格？
明枝乖順的一動不動，令玄山無比意外，但又便於他行事。若她抗拒，他反而不好看到她未來之事。
只見玄山緩緩摘下了他的覆眼白綾，露出了那只灰睛白瞳。
她不知道這是什麽，但那雙眼睛註視著她，便讓她感覺到渾身不適，就像……就像不只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一樣，無數道視線落在身上那種渾身發毛的感覺。
她在那雙眼睛中感受到了些許靈力，這讓她意外極了。玄山只是一個凡人，卻能修煉出這種東西，假以時日，未必不會有飛升成神的機遇。
只是他這樣作惡多端的人，只能當一個惡神罷了。
她突然問道：“聽說大人有一位師父，我可否冒昧問一下，那是誰，是什麽樣的人？”
玄山思緒微微飄遠，想起那個青年模樣的男子，眼中總是淡淡的沒什麽情緒，又無時無刻不盛著哀傷。可惜他很早就離自己而去了。
他道：“王妃不認識，也沒必要認識。”
事不宜遲，他捏著她的肩膀，望向她靈魂最深處的地方。
金鑾殿，明枝著一身紅衣，躺在地上，合著雙目，沒了氣息。
等玄山看到她身下的那灘血，他才意識到，她並非穿了紅衣，而是流出的血將衣物全部染紅，衣服上還有多處被劍割出來的破洞。
謝允澈在她身邊哭得不成樣子，但他並沒有看到謝予懷的影子。
難道大費周章，卻沒辦法看到謝予懷的命格麽？
她死的時候，謝予懷竟沒在身邊？
見玄山微微皺起眉頭，神色不豫，明枝倒極為開心，雀躍地問：“怎麽，大人沒有看到你想看的東西麽？”
難不成只能找謝予懷本人看了？可他根本沒有機會看他的命格！
玄山不死心，捏著明枝的肩膀愈發用力，試圖繼續看她的未來之事。
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像流水似的漸漸被抽走，他的手開始顫抖，唇色青白，察覺到他力不從心，田貴妃立刻扶住了他。
他以往看別人命格時，並沒有這種情況，但他此刻沒時間顧及這些。
終於，畫面一轉。
他看到一處鮮花繚繞的山上，明枝穿著輕紗飄搖的衣裳，坐在秋千上。可她的衣著打扮，發式首飾，竟不像平常所見的女子的樣式。
玄山眉頭擰得更深。
這是什麽？難道是她的來世不成？
看來他的修為更近一層，竟能看到人的來世了。
畫面裏的明枝忽然將目光轉向他，眉眼驚艷的少女對他輕笑了一下，二人目光交匯。玄山只覺自己眼眶驟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疼痛，眼前一黑，他捂著眼睛，鮮血從指縫流了出來。
田貴妃大叫：“大人！你這是怎麽了大人？”
玄山神色極為痛苦，他痛得彎下腰，在血跡模糊中睜開眼，只有一片漆黑。
那只眼睛竟然什麽都看不見了！
多年的修為頃刻間付之一炬！
明枝嘴角漾起一個無辜的笑，問道：“大人難道是學藝不精麽t？可有看見我的命格，快跟我講講呀。”
玄山急火攻心，口中竟“哇”地吐了一大口黑血，身子一軟，倒地昏迷不醒。
原本抓著明枝的那些內侍都松開了手，連忙去扶起玄山，關切地看他的狀況。
明枝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冗長的宮道上，明枝看到許多人腳步匆匆地朝著某個方向走。不僅是內侍，還有大臣。
這個時間，見到這些人，自是宮中出了什麽大事。
明枝剛要攔下一個人問些什麽，便聽皇城上方回響起敲鐘的聲音，洪亮悠遠。
她怔住地看向東宮的方向。
內侍尖銳的聲音拉得極長，哭喊道：“太子——薨了！”
不久之前，林嫻還拉著她說，她要同太子一起走，竟然這麽快就……
怔楞之際，突然有人牽住了她的手。
“你怎麽在此處，遍尋你不到。”他眉頭微微擰起。
他帶著明枝，匆匆朝東宮走去。
林嫻比他們想象的都要鎮定，她冷靜地操持著太子的後事，只有泛紅的眼圈才能看出來她哭過。
但她越是這樣，便越惹人擔憂。
早有許多大臣聞訊而來，此刻正圍在東宮門前。謝予懷留在門外，應付那些大臣，明枝則進去安撫林嫻。
林嫻再操持太子的後事，也操持不了多少，喪葬之事自有禮部來負責。
明枝看到她茶飯不思的模樣，便勸道：“嫻姐姐，你該用些吃的，省得沒有力氣去做事了。”
林嫻突然流下一行清淚來：“妹妹，我真的後悔，沒能為他留下一兒半女。若這世上還有人有半點像他，我都不會覺得了無生趣。”
“還有允澈啊。”她道。
林嫻苦笑一聲：“允澈他長大了，早已能照料自己了。”
“但他只能照料自己的衣食住行，卻無法應對朝中的大臣們。”
林嫻發紅的眼圈帶了些許驚訝：“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明枝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這是皇兄的遺願。”
林嫻不可置信地囁嚅道：“他怎麽能這樣，他怎麽能為了我這樣……這個位置理應十一坐，允澈他根本不適合當儲君，他這是在拿大夏的將來開玩笑……”
而此時，謝予懷正在外面應付那些大臣。
有人道：“如今陛下昏迷不醒，太子殿下又已薨歿，國不可一日無君，該由誰來監國？”
裏面自是不少十四的人，聽見消息，便立刻過來了。
只是不知道為何，玄山竟然沒有在此。否則，百官都應當聽從他的。
“依老臣看，兄終弟及，理應由十四殿下監國。早在除夕之時，陛下帶領十四殿下巡視京城，便可見一斑。”
“首輔大人在何處，怎麽沒見他？我們當以他的建議為主。”
“已派人去叫首輔大人了。”
這些大臣皆歸屬於玄山一派，早早候在這裏，正是怕與他們鬥得火熱的謝予懷趁機奪權。
只聽謝予懷語氣沈沈，不鹹不淡地說道：“諸位大人急什麽，這種事，自然要聽從陛下的。”
見事情波折，有人問道：“十一殿下豈是在說笑？陛下如今這種狀況，又沒有新立太子，又無法醒來說話，如何聽從？”
“十日內，我定能治好陛下的病，給大家一個交代。”謝予懷胸有成竹。
如今，只能讓所有人覺得，是謝予懷自己要貪圖這個皇位。否則，若要讓他們知道，他打算扶持謝允澈上位，一個稚嫩天真的皇子，定躲不過重重明爭暗算。
聽見謝予懷這話，眾位大臣倒也安心了許多。
永昌帝偏愛十四是明擺著的事，若他能好起來，這皇位必是謝庭越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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