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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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謝予懷回來了麽？”
朝露已經數不清明枝是多少次問這句話了。可是這幾日殿下都沒回過王府。
“奴婢聽雲起提過一嘴, 這幾日殿下都在宮裏，公務繁忙，王妃勿急。”朝露道。
明枝絞著雙手, 問她：“你知不知道, 桐語被賣到哪裏去了？”
桐語跟了她那麽多年, 自是感情深厚, 而這一遭是她連累了桐語。若是賣到別的人家還好, 賣到那些不幹不凈的地方, 桐語豈不是一輩子都被毀了？
可朝露只道：“奴婢不知。”
這幾日, 謝予懷十分忙碌, 來往於宮中和大理寺，只想盡可能地拔除十四的勢力。
這次是十四心慌意急做出的事情, 有玄山在他身邊，再想誘他犯錯可並不容易。
謝予懷正要入宮同太子商量事情, 街上下了些淅瀝的小雨, 春雨還帶著初春的寒冷，是以街上人煙稀少。
街上霧蒙蒙的看不清楚, 突然有一人朝著謝予懷沖了過來，見到來人，雲浮才沒攔著。
“殿下。”那道聲音細軟, 飽含悸動和緊張。
謝予懷回頭, 來人穿著煙粉色掛珠雲錦羅裙，一雙眼正含羞帶怯地望著他。
看到來人，他有一瞬間的失落, 隨即又在心裏嘲笑起自己的失落來。
“鐘姑娘, 可有事情？”他淡淡問。
鐘如棠緊張開口：“殿下近日可好？”
“尚好。”他道。
鐘如棠許久沒了話語，謝予懷微微皺眉, 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鐘如棠一急，便緊緊攥住謝予懷的袖口，讓他不得不停下來，又看向她：“鐘姑娘究竟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
鐘如棠咬了咬唇開口：“聽聞殿下最近同王妃，生出了些矛盾。”
謝予懷語氣沈了幾分：“你從誰那裏聽說的？”
她道：“這件事已經傳開了。”
雨滴打在傘上，發出劈啪的聲響。謝予懷沈默了一會兒，道：“那是我的家事，我不信別人這麽有興趣嚼舌根，我不想再聽別人議論。”
京中的女子們都愛抱團，若換了別人，大抵都沒有討論的興趣。可那是明枝，看不慣她的女子甚多，她過得不好自然要拿出來議論幾番。
鐘如棠聽見這些之後，便有心等著謝予懷，自是想展示自己的善解人意。
她道：“殿下，我……還未定親。”
雲浮聽見這話，都微微變了臉色，如今撬墻角都這樣直接了嗎？
“鐘姑娘現在還未定親，的確是年紀大了些，需要我幫你找一位靠譜的夫君？”謝予懷語氣冷淡。
鐘如棠語氣有些急促：“殿下明明知道，我一直都愛慕殿下，可你最後卻娶了明枝，我不信是殿下主動背棄我。”
她提高聲音：“我不想嫁給別人，只想嫁給殿下，即便當妾！”
她一直緊緊攥著謝予懷的衣角，沒有放開的意思。
謝予懷不可思議地瞧了她幾眼，道：“我沒有納妾的想法。鐘姑娘身為女子，還是要學會自愛。”
袖子從手中滑落，饒是鐘如棠攥得再緊都無法阻擋它離去，只留下她面色發白地站在原地，險些連傘都拿不住。
憑什麽，明枝究竟哪裏好，她不過就是一個空有美貌的廢物，出閣前便不讀文章，不學女紅。她鐘如棠再怎麽說，門第家室都匹配得上謝予懷，竟甘願做妾都得不到他的青睞。
謝予懷行走在雨中，帶著一身冰冷的霧氣。
他不悅地對著雲浮說道：“查一查，是誰在背後說三道四。”
“是。”雲浮又問道，“殿下，您真的就打算同王妃一直這樣下去嗎？”
謝予懷默了默：“今日辦完宮中事，我回府一趟。”
然而，謝予懷終究沒能回得了府。永昌帝臨時召他入宮，去了以後，不同以往的輕蔑，竟然先讓他坐下。
“十四，坐下，今日是父子，而非君臣。”
他這樣對謝予懷，簡直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謝予懷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麽了。
永昌帝手指輕點著桌上，道：“你在幫太子查遇刺的事情，在朕看來，查得差不多就得了，不要鬧得誰都不好看。”
謝予懷看向永昌帝，道：“看來，陛下已知始作俑者是誰。”
“十四做錯了，朕私下教訓他便是，這件事不要擺在明面上。”永昌帝語氣緩和了些。
謝予懷輕笑了一聲：“皇兄僥幸逃過一劫，如今相安無事。若真被十四得手了，陛下打算怎麽處置十四？”
永昌帝略含壓迫的眼神看向他：“你要忤逆朕嗎？”
謝予懷道：“兒臣不敢。”
永昌帝這才語氣緩和了些：“你們都是兄弟，該相親相近，不要最後淪落到像仇人一樣。”
謝予懷語氣輕蔑：“若陛下想立十四弟為太子，直接立便是。何必將皇兄放在太子的位置上，等十四一次又一次的試探、謀害，直到皇兄喪命？”
永昌帝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謝予懷一向在他面前謹小慎微，如今卻如此大不敬。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誰給你的膽子，同朕這麽說話！”
謝予懷的眼中像淬了一塊冰：“有父皇這樣的父親，無怪乎能養出十四這樣的兒子。”
“你！”永昌帝眼神中充滿了震驚，怒氣上頭，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他忍無可忍，猛地站起身，朝著謝予懷走過去，雙眼發紅，似是要親手掐死這個向來看不慣的兒子。
他早該掐死謝予懷，而不是將這個逆子留到現在，留到有能力反抗他。
可他最終沒有成功走到謝予懷的面前，憤怒沖昏了他的頭腦，加之眼前昏黑，讓他沒看到腳下的臺階，他踩空後摔在地上，頭重重地磕到臺階邊緣，又在地上滾了幾圈，不省人事，像一灘爛泥。
在談話前，他為了讓謝予懷放過十四一馬，屏退了所有人。
除了謝予懷，沒有人能救他。
謝予懷靜靜看了一會兒永昌帝的慘狀，才推開門走出殿外叫人：“陛下摔倒在地，不省人事，去尋太醫。”
太監們一窩蜂地湧進去，又一窩蜂地去叫太醫，卻沒人敢動永昌帝。
直到太醫過來，為永昌帝號了脈，發現他此番摔跤傷到了腦子，怕是要昏迷一段時日。
皇子們接到消息，守在殿外，面露悲戚，心懷各異。
太子過來後，同謝予懷走到僻靜處，問道：“十四這件事，你打算如何做？”
謝予懷只道：“若陛下未昏迷，我們倒可以盡量削弱他的勢力。可如今陛下昏迷了，我們便要收著些。”
太子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在陛下醒來以前，我們只能暗中進行。否則，將十四逼急了，他就要使出些別的手段了。”
聽謝予懷這樣一說，太子恍然大悟。
同他幾番合作下來，他的皇弟卻總是想得比他長遠縝密。
從前，他小看這個看似平庸的皇弟了。
*
因為桐語被發賣的事情，明枝總是心神不寧，想找謝予懷問個明白。
直到子時，她才聽見外面有人說話，似是謝予懷回來了。
她本就沒什麽睡意，披件衣服，便坐起來等著他。可是他卻沒有回臥房，反而直直奔著書房去了。
朝露掌燈，在門外守了一會兒，都不見謝予懷有過來的意思。
“王妃，只怕殿下今夜不會來臥房裏住了。”她道。
明枝倒是不怎麽意外，只是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朝露又道：“大抵是殿下怕打擾王妃安睡，想在書房湊合一晚。”
明枝這就感覺出來朝露和桐語之間的差別。桐語從來都不會說出來這樣的漂亮話，中山侯府只有她一個女兒，沒有其他宅子那些勾心鬥角的事。
朝露和晚蘭是謝予懷指給她的，只要謝予懷的吩咐，她們都能辦到，忠心又機敏。
明枝思來想去，還是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白日裏剛下過一場雨，夜晚的空氣潮濕又寒冷。
她一路走到書房門前，透過窗戶能看到裏面亮起一盞小燈。
明枝的腳步在門前頓住，又猶豫起要不要進去，進去又要跟他說什麽。
沒等她想好，就傳來謝予懷的問話聲：“誰在外面？”
朝露道：“是王妃。”
屋內沒了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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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謝予懷在想什麽，明枝本不想主動來找他，倒顯得自己落了下乘，可卻被思想驅使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這裏。
更深露重，寒氣入體。過了一會兒，書房的門從裏面打開了。
謝予懷眉眼淡淡地望著她：“有事？”
明枝搖了搖頭，神情有些可憐。
他是真生氣了，以前還從來沒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
“沒事便離我遠些，省得我一朝把持不住，又讓你有了子嗣。”說完，他便要將門關上。
明枝一著急，便用手擋著那扇門。可她的力道又怎比得上男子的力道，手指被狠狠地在兩道門之間夾了一下，她痛呼了一聲。
聽到她的聲音，謝予懷立刻將門打開，腳步急匆匆地邁出去一步，想要上前查看。
但也僅僅是一步而已，很快又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
明枝甩了甩自己的手，已經腫脹發紫了。
謝予懷微抿著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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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予懷回來了麽？”
朝露已經數不清明枝是多少次問這句話了。可是這幾日殿下都沒回過王府。
“奴婢聽雲起提過一嘴, 這幾日殿下都在宮裏，公務繁忙，王妃勿急。”朝露道。
明枝絞著雙手, 問她：“你知不知道, 桐語被賣到哪裏去了？”
桐語跟了她那麽多年, 自是感情深厚, 而這一遭是她連累了桐語。若是賣到別的人家還好, 賣到那些不幹不凈的地方, 桐語豈不是一輩子都被毀了？
可朝露只道：“奴婢不知。”
這幾日, 謝予懷十分忙碌, 來往於宮中和大理寺，只想盡可能地拔除十四的勢力。
這次是十四心慌意急做出的事情, 有玄山在他身邊，再想誘他犯錯可並不容易。
謝予懷正要入宮同太子商量事情, 街上下了些淅瀝的小雨, 春雨還帶著初春的寒冷，是以街上人煙稀少。
街上霧蒙蒙的看不清楚, 突然有一人朝著謝予懷沖了過來，見到來人，雲浮才沒攔著。
“殿下。”那道聲音細軟, 飽含悸動和緊張。
謝予懷回頭, 來人穿著煙粉色掛珠雲錦羅裙，一雙眼正含羞帶怯地望著他。
看到來人，他有一瞬間的失落, 隨即又在心裏嘲笑起自己的失落來。
“鐘姑娘, 可有事情？”他淡淡問。
鐘如棠緊張開口：“殿下近日可好？”
“尚好。”他道。
鐘如棠許久沒了話語，謝予懷微微皺眉, 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鐘如棠一急，便緊緊攥住謝予懷的袖口，讓他不得不停下來，又看向她：“鐘姑娘究竟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
鐘如棠咬了咬唇開口：“聽聞殿下最近同王妃，生出了些矛盾。”
謝予懷語氣沈了幾分：“你從誰那裏聽說的？”
她道：“這件事已經傳開了。”
雨滴打在傘上，發出劈啪的聲響。謝予懷沈默了一會兒，道：“那是我的家事，我不信別人這麽有興趣嚼舌根，我不想再聽別人議論。”
京中的女子們都愛抱團，若換了別人，大抵都沒有討論的興趣。可那是明枝，看不慣她的女子甚多，她過得不好自然要拿出來議論幾番。
鐘如棠聽見這些之後，便有心等著謝予懷，自是想展示自己的善解人意。
她道：“殿下，我……還未定親。”
雲浮聽見這話，都微微變了臉色，如今撬墻角都這樣直接了嗎？
“鐘姑娘現在還未定親，的確是年紀大了些，需要我幫你找一位靠譜的夫君？”謝予懷語氣冷淡。
鐘如棠語氣有些急促：“殿下明明知道，我一直都愛慕殿下，可你最後卻娶了明枝，我不信是殿下主動背棄我。”
她提高聲音：“我不想嫁給別人，只想嫁給殿下，即便當妾！”
她一直緊緊攥著謝予懷的衣角，沒有放開的意思。
謝予懷不可思議地瞧了她幾眼，道：“我沒有納妾的想法。鐘姑娘身為女子，還是要學會自愛。”
袖子從手中滑落，饒是鐘如棠攥得再緊都無法阻擋它離去，只留下她面色發白地站在原地，險些連傘都拿不住。
憑什麽，明枝究竟哪裏好，她不過就是一個空有美貌的廢物，出閣前便不讀文章，不學女紅。她鐘如棠再怎麽說，門第家室都匹配得上謝予懷，竟甘願做妾都得不到他的青睞。
謝予懷行走在雨中，帶著一身冰冷的霧氣。
他不悅地對著雲浮說道：“查一查，是誰在背後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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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謝予懷終究沒能回得了府。永昌帝臨時召他入宮，去了以後，不同以往的輕蔑，竟然先讓他坐下。
“十四，坐下，今日是父子，而非君臣。”
他這樣對謝予懷，簡直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謝予懷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麽了。
永昌帝手指輕點著桌上，道：“你在幫太子查遇刺的事情，在朕看來，查得差不多就得了，不要鬧得誰都不好看。”
謝予懷看向永昌帝，道：“看來，陛下已知始作俑者是誰。”
“十四做錯了，朕私下教訓他便是，這件事不要擺在明面上。”永昌帝語氣緩和了些。
謝予懷輕笑了一聲：“皇兄僥幸逃過一劫，如今相安無事。若真被十四得手了，陛下打算怎麽處置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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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予懷道：“兒臣不敢。”
永昌帝這才語氣緩和了些：“你們都是兄弟，該相親相近，不要最後淪落到像仇人一樣。”
謝予懷語氣輕蔑：“若陛下想立十四弟為太子，直接立便是。何必將皇兄放在太子的位置上，等十四一次又一次的試探、謀害，直到皇兄喪命？”
永昌帝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謝予懷一向在他面前謹小慎微，如今卻如此大不敬。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誰給你的膽子，同朕這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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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昌帝眼神中充滿了震驚，怒氣上頭，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他忍無可忍，猛地站起身，朝著謝予懷走過去，雙眼發紅，似是要親手掐死這個向來看不慣的兒子。
他早該掐死謝予懷，而不是將這個逆子留到現在，留到有能力反抗他。
可他最終沒有成功走到謝予懷的面前，憤怒沖昏了他的頭腦，加之眼前昏黑，讓他沒看到腳下的臺階，他踩空後摔在地上，頭重重地磕到臺階邊緣，又在地上滾了幾圈，不省人事，像一灘爛泥。
在談話前，他為了讓謝予懷放過十四一馬，屏退了所有人。
除了謝予懷，沒有人能救他。
謝予懷靜靜看了一會兒永昌帝的慘狀，才推開門走出殿外叫人：“陛下摔倒在地，不省人事，去尋太醫。”
太監們一窩蜂地湧進去，又一窩蜂地去叫太醫，卻沒人敢動永昌帝。
直到太醫過來，為永昌帝號了脈，發現他此番摔跤傷到了腦子，怕是要昏迷一段時日。
皇子們接到消息，守在殿外，面露悲戚，心懷各異。
太子過來後，同謝予懷走到僻靜處，問道：“十四這件事，你打算如何做？”
謝予懷只道：“若陛下未昏迷，我們倒可以盡量削弱他的勢力。可如今陛下昏迷了，我們便要收著些。”
太子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在陛下醒來以前，我們只能暗中進行。否則，將十四逼急了，他就要使出些別的手段了。”
聽謝予懷這樣一說，太子恍然大悟。
同他幾番合作下來，他的皇弟卻總是想得比他長遠縝密。
從前，他小看這個看似平庸的皇弟了。
*
因為桐語被發賣的事情，明枝總是心神不寧，想找謝予懷問個明白。
直到子時，她才聽見外面有人說話，似是謝予懷回來了。
她本就沒什麽睡意，披件衣服，便坐起來等著他。可是他卻沒有回臥房，反而直直奔著書房去了。
朝露掌燈，在門外守了一會兒，都不見謝予懷有過來的意思。
“王妃，只怕殿下今夜不會來臥房裏住了。”她道。
明枝倒是不怎麽意外，只是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朝露又道：“大抵是殿下怕打擾王妃安睡，想在書房湊合一晚。”
明枝這就感覺出來朝露和桐語之間的差別。桐語從來都不會說出來這樣的漂亮話，中山侯府只有她一個女兒，沒有其他宅子那些勾心鬥角的事。
朝露和晚蘭是謝予懷指給她的，只要謝予懷的吩咐，她們都能辦到，忠心又機敏。
明枝思來想去，還是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白日裏剛下過一場雨，夜晚的空氣潮濕又寒冷。
她一路走到書房門前，透過窗戶能看到裏面亮起一盞小燈。
明枝的腳步在門前頓住，又猶豫起要不要進去，進去又要跟他說什麽。
沒等她想好，就傳來謝予懷的問話聲：“誰在外面？”
朝露道：“是王妃。”
屋內沒了言語。
@無限好文t，盡在
不知道謝予懷在想什麽，明枝本不想主動來找他，倒顯得自己落了下乘，可卻被思想驅使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這裏。
更深露重，寒氣入體。過了一會兒，書房的門從裏面打開了。
謝予懷眉眼淡淡地望著她：“有事？”
明枝搖了搖頭，神情有些可憐。
他是真生氣了，以前還從來沒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
“沒事便離我遠些，省得我一朝把持不住，又讓你有了子嗣。”說完，他便要將門關上。
明枝一著急，便用手擋著那扇門。可她的力道又怎比得上男子的力道，手指被狠狠地在兩道門之間夾了一下，她痛呼了一聲。
聽到她的聲音，謝予懷立刻將門打開，腳步急匆匆地邁出去一步，想要上前查看。
但也僅僅是一步而已，很快又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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