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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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明枝不會使劍, 但好歹習過術法，與別人戰鬥過，此刻便沒有那樣慌亂,
她輕飄飄跳到一邊, 雙手握著劍柄, 向前方亂砍。狼沒有咬到她, 嚎叫一聲, 又忌憚她手中的武器, 一時間沒有上來。
她怕狼的叫聲引來更多同類, 若狼群過來, 那便是她應付不了的了。
想著速戰速決，她朝著狼慢慢挪動腳步, 一人一狼對峙。她警惕狼隨時會沖上來攻擊她，狼也在戒備她手中的劍。
他們互相試探了許久, 大雪封山, 狼餓的眼冒綠光，終是不管不顧地沖了上來。
明枝揮劍, 砍到狼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狼更加暴躁狂怒, 後腿微曲, 前腿伸直，眼毛兇光，極速向她俯沖過來, 速度快到令人驚愕。
她躲閃不及, 竟一時被那只狼咬住了肩膀，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差點暈過去, 額頭也不停流下冷汗，但戰鬥的本能讓她趁機瘋狂揮動手中的劍，又重傷了狼的左腿。
她砍得力道太大，幾乎將狼的左腿砍斷了。狼吃痛，被迫松開嘴，尾巴憤怒地在地上一掃，掃起一堆塵土。
明枝瞥了眼自己肩膀處的咬傷，好在她砍得夠狠夠及時，不然被這狼生生咬下肩膀都不奇怪。雖然沒有那樣嚴重的傷，但起碼它的牙齒已將她肩膀咬穿了。
這狼怕是餓了多日，雖然兇狠，卻沒那樣大的力氣，算她走運。
整個左臂幾乎使不上什麽力，她不敢掉以輕心，高度緊張地看著前方。很快，那匹狼又卷土重來，突然使出全力，騰空躍起，明枝反應過來時只得堪堪躲過。
想必今日，不是她淪為狼口中的食物，就是狼淪為她口中的食物。
如此對戰幾番，竟一時失察又被狼咬住了腳腕。明枝不管不顧地跳起來，用劍瘋狂砍向狼的脖子。第一下之後，咬著她腳腕的力道就松了，再後面幾下，它痛苦地掙紮，卻已無力脫身，最後癱軟在地。
明枝痛到坐在地上喘著氣，她看了一下腳腕的傷勢，“嘶”了一聲，慘不忍睹。
她低聲罵道：“該死的畜生。”
好歹有送上門的食物了，她坐在地上，用屁股和腳使力，一點一點挪蹭進山洞，另一只手抓著狼的屍體。
謝予懷仍然不省人事，面色蒼白如紙，好像隨時都要破碎。隨著時間流逝，他的生機也在漸漸流逝了。
明枝撕下自己所剩無幾的綢褲，將自己的肩膀和腳踝粗略包紮，暫時止血。
現在他們的境況很是棘手，這幾日都沒有人尋到他們，雲起雲浮不能指望了，他們那邊有沒有人在圍堵都難說。這邊還有敵人在搜查他們的痕跡，也許還有更兇狠饑餓的野獸來覓食。
她如今負了傷，這最後一次術法怕是不得不用了。
只能指望謝予懷快點好起來，帶著她一起出去。
她掐訣，用了一個療愈術。在下界用術法，本身就是她作弊才得來的，這具身體沒有靈力消耗，只能用她的精力。
但是謝予懷傷得太重了……
明枝捏訣的手到後面幾乎顫抖得捏不住，她只覺得這具身體的精氣在慢慢消失，她全身越來越無力，眼前蒙上的黑紗越來越多，眼皮漸漸合上，最後腦袋一歪，躺在地上。
山洞中死一般的寂靜。
謝予懷醒來時，便覺得自己好了許多，精氣神恢覆不少。雖然身子還有些虛，可傷口都沒那麽疼了，那股讓人難受的冷意也完全褪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腿，支出的腿骨竟然恢覆原位。
來不及細想怎麽回事，t他支撐著坐起來，問道：“阿枝？”
他身邊不遠處躺著一個人，明枝臉上幾道血跡，上身的鵝黃小襖半邊都被血染透，露出的一邊腳踝血肉模糊，傷口深可見骨。
謝予懷瞬間頭腦空蕩蕩的，雙手微微顫抖，眼中透出失控的恐懼。
再看向身邊的狼，他自然明白了明枝因何受傷。
他跌跌撞撞走過去，摸到她的脈搏仍有力跳動著，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平穩。
但他無論怎樣呼喊她搖晃她，她都給不出半點反應。
他不知道明枝此刻無法給出反應，是因為她消耗了所有的精力與體力，心中不免自責悔恨至極，若不是他的原因，她也不會與狼廝殺。在她遇到這樣危險的時候，他竟然一無所知，幫不上忙。
謝予懷迅速地將狼肉切下來幾塊，丟在火堆旁炙烤，又用布條將明枝綁在自己的背後，拄著一根樹枝做的拐棍上路。
此時已夜深，原本不該在深夜趕路，但他已等不及一晚，只想馬上找到附近的村莊為她治傷。
一路上，謝予懷時不時喚明枝的名字，見她給不出絲毫反應，一顆心沈到谷底。
那只摔斷了的腿雖然已長回去了，但是走路還有些疼，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穿過雪地，餓了的時候便拿出狼肉吃掉補充體力。
整整一晝兩夜後，他終於來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村莊。此時夜深人靜，家家戶戶都在安睡。他找了一戶門前曬著好幾樣藥材的人家，敲了敲門。
老大夫睡眠淺，以為又是哪家人生了急病，披了件衣服就來開門。卻見門口立著兩個血人，嚇了一跳就要將門關上。
男子扒住門框，依稀可見俊朗容貌，只是形容過於狼狽。他背後背著個什麽東西，細看是個女子，無力地垂著頭，面容被墨發擋著。
只聽他聲音嘶啞無比，懇求道：“求你救救我的妻子。”
世道不太平，就算是濟世救人的大夫也不敢什麽人都救，立馬就要將門關上。
謝予懷的手牢牢地扒著門，跪在了地上。大雪在門前又堆了幾尺深，他的膝蓋埋在雪中。
他這雙膝蓋，除了跪過皇帝，沒跪過旁人。旁人也只有給他下跪的份。
“我可以給你深厚的報酬，只是……我現在沒帶在身上，我只有這些。”
謝予懷將自己身上僅有的值錢玩意兒，那把劍丟在大夫的面前。
那確實是把好劍，血汙不染其鋒，刀刃極其鋒利，劍柄紋路精細。但老大夫想到，若此人身份不明，收了這人的東西後面反而是成了他自己的罪證了，想了想還是關上了門。
“你找別人去吧，我救不了。”
隔著門，老大夫聽那人聲音中竟帶上了哽咽。
“她已經昏迷幾日了，一直沒能進食，求你救她……”
“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金銀，名利，地位……”
“她還年輕，才不過二八年華……”
老大夫脫下衣服，滅了燈，又躺回床上。
可他竟然遲遲睡不著，那人一直跪在門前，懇求他救他的妻子。倒不是因為他口中那些承諾心動，有沒有譜的事兒都難說，只是他的語氣太讓人心生不忍。
老大夫嘆了口氣，終是又披上衣服，點了燈，開門。
謝予懷見那扇門又打開，驚喜湧上雙眼。
老大夫看著門外這二人，雖然十分狼狽，但衣著氣度不凡，樣貌也是他從未見過的最上等，想必是不知哪裏來的貴人。他深深嘆氣：“快進來吧，別聲張。”
謝予懷抱著明枝進去，放在床上。
她身上那兩處撕咬傷被上了藥，換了麻布纏繞在上面。
這兩處傷雖嚴重，卻不致命。謝予懷慌的是為什麽她始終都醒不過來。
老大夫知道他想問什麽，道：“她只是太累了，讓她多睡一會兒便好了。”
“可是，她已經好幾日都未進過食。”謝予懷道。
老大夫看了看明枝，卻覺得她並未像是幾日都沒吃東西的樣子。再看向那男子的手腕處，包紮著綢布，隱隱約約透出血痕，他便了悟了。
“我沖些糖水，待會兒你餵給她。 ”
老大夫回頭，卻註意到了謝予懷背後那道長長的傷，他忍不住牙酸道：“你這傷更嚴重，該看病的是你。”
“若大夫能幫我看一看，那便再好不過了。”謝予懷垂眸道，“只是不知為何，我的傷好得很快。”
老大夫撥開布料，看了一眼他的傷。可不是麽，那樣深的致命傷，現在竟然愈合了一半了。他又去看謝予懷斷了的那條腿，還能摸出來骨頭受傷的痕跡，但是卻已長好了。
他震驚道：“這，神仙顯靈啊！”
其實，謝予懷多少能猜出些原因。
他的夫人大概是會許多術法，能做到許多人想象不到的事情，比老神棍玄山還厲害。
那是她的秘密，她不願說，他就沒有多問。
謝予懷將糖水用勺子餵到明枝的唇邊，糖水經過蒼白幹澀的唇，大部分流入口中，剩下幾滴滑落在外面，他輕柔地替她擦去。
她每一口只能喝進去少少的一點，他將一碗糖水分了許多次，才盡數餵進去。
最後，又用帕子擦了擦她的唇，動作已相當熟練了。
明枝昏得極安穩，像陷入了漫長的睡眠，也像給不出任何反應的死人。
他握著明枝的手，低聲說道：“既然我活下去了，就不會給你再嫁旁人的機會。你只能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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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枝不會使劍, 但好歹習過術法，與別人戰鬥過，此刻便沒有那樣慌亂,
她輕飄飄跳到一邊, 雙手握著劍柄, 向前方亂砍。狼沒有咬到她, 嚎叫一聲, 又忌憚她手中的武器, 一時間沒有上來。
她怕狼的叫聲引來更多同類, 若狼群過來, 那便是她應付不了的了。
想著速戰速決，她朝著狼慢慢挪動腳步, 一人一狼對峙。她警惕狼隨時會沖上來攻擊她，狼也在戒備她手中的劍。
他們互相試探了許久, 大雪封山, 狼餓的眼冒綠光，終是不管不顧地沖了上來。
明枝揮劍, 砍到狼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狼更加暴躁狂怒, 後腿微曲, 前腿伸直，眼毛兇光，極速向她俯沖過來, 速度快到令人驚愕。
她躲閃不及, 竟一時被那只狼咬住了肩膀，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差點暈過去, 額頭也不停流下冷汗，但戰鬥的本能讓她趁機瘋狂揮動手中的劍，又重傷了狼的左腿。
她砍得力道太大，幾乎將狼的左腿砍斷了。狼吃痛，被迫松開嘴，尾巴憤怒地在地上一掃，掃起一堆塵土。
明枝瞥了眼自己肩膀處的咬傷，好在她砍得夠狠夠及時，不然被這狼生生咬下肩膀都不奇怪。雖然沒有那樣嚴重的傷，但起碼它的牙齒已將她肩膀咬穿了。
這狼怕是餓了多日，雖然兇狠，卻沒那樣大的力氣，算她走運。
整個左臂幾乎使不上什麽力，她不敢掉以輕心，高度緊張地看著前方。很快，那匹狼又卷土重來，突然使出全力，騰空躍起，明枝反應過來時只得堪堪躲過。
想必今日，不是她淪為狼口中的食物，就是狼淪為她口中的食物。
如此對戰幾番，竟一時失察又被狼咬住了腳腕。明枝不管不顧地跳起來，用劍瘋狂砍向狼的脖子。第一下之後，咬著她腳腕的力道就松了，再後面幾下，它痛苦地掙紮，卻已無力脫身，最後癱軟在地。
明枝痛到坐在地上喘著氣，她看了一下腳腕的傷勢，“嘶”了一聲，慘不忍睹。
她低聲罵道：“該死的畜生。”
好歹有送上門的食物了，她坐在地上，用屁股和腳使力，一點一點挪蹭進山洞，另一只手抓著狼的屍體。
謝予懷仍然不省人事，面色蒼白如紙，好像隨時都要破碎。隨著時間流逝，他的生機也在漸漸流逝了。
明枝撕下自己所剩無幾的綢褲，將自己的肩膀和腳踝粗略包紮，暫時止血。
現在他們的境況很是棘手，這幾日都沒有人尋到他們，雲起雲浮不能指望了，他們那邊有沒有人在圍堵都難說。這邊還有敵人在搜查他們的痕跡，也許還有更兇狠饑餓的野獸來覓食。
她如今負了傷，這最後一次術法怕是不得不用了。
只能指望謝予懷快點好起來，帶著她一起出去。
她掐訣，用了一個療愈術。在下界用術法，本身就是她作弊才得來的，這具身體沒有靈力消耗，只能用她的精力。
但是謝予懷傷得太重了……
明枝捏訣的手到後面幾乎顫抖得捏不住，她只覺得這具身體的精氣在慢慢消失，她全身越來越無力，眼前蒙上的黑紗越來越多，眼皮漸漸合上，最後腦袋一歪，躺在地上。
山洞中死一般的寂靜。
謝予懷醒來時，便覺得自己好了許多，精氣神恢覆不少。雖然身子還有些虛，可傷口都沒那麽疼了，那股讓人難受的冷意也完全褪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腿，支出的腿骨竟然恢覆原位。
來不及細想怎麽回事，t他支撐著坐起來，問道：“阿枝？”
他身邊不遠處躺著一個人，明枝臉上幾道血跡，上身的鵝黃小襖半邊都被血染透，露出的一邊腳踝血肉模糊，傷口深可見骨。
謝予懷瞬間頭腦空蕩蕩的，雙手微微顫抖，眼中透出失控的恐懼。
再看向身邊的狼，他自然明白了明枝因何受傷。
他跌跌撞撞走過去，摸到她的脈搏仍有力跳動著，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平穩。
但他無論怎樣呼喊她搖晃她，她都給不出半點反應。
他不知道明枝此刻無法給出反應，是因為她消耗了所有的精力與體力，心中不免自責悔恨至極，若不是他的原因，她也不會與狼廝殺。在她遇到這樣危險的時候，他竟然一無所知，幫不上忙。
謝予懷迅速地將狼肉切下來幾塊，丟在火堆旁炙烤，又用布條將明枝綁在自己的背後，拄著一根樹枝做的拐棍上路。
此時已夜深，原本不該在深夜趕路，但他已等不及一晚，只想馬上找到附近的村莊為她治傷。
一路上，謝予懷時不時喚明枝的名字，見她給不出絲毫反應，一顆心沈到谷底。
那只摔斷了的腿雖然已長回去了，但是走路還有些疼，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穿過雪地，餓了的時候便拿出狼肉吃掉補充體力。
整整一晝兩夜後，他終於來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村莊。此時夜深人靜，家家戶戶都在安睡。他找了一戶門前曬著好幾樣藥材的人家，敲了敲門。
老大夫睡眠淺，以為又是哪家人生了急病，披了件衣服就來開門。卻見門口立著兩個血人，嚇了一跳就要將門關上。
男子扒住門框，依稀可見俊朗容貌，只是形容過於狼狽。他背後背著個什麽東西，細看是個女子，無力地垂著頭，面容被墨發擋著。
只聽他聲音嘶啞無比，懇求道：“求你救救我的妻子。”
世道不太平，就算是濟世救人的大夫也不敢什麽人都救，立馬就要將門關上。
謝予懷的手牢牢地扒著門，跪在了地上。大雪在門前又堆了幾尺深，他的膝蓋埋在雪中。
他這雙膝蓋，除了跪過皇帝，沒跪過旁人。旁人也只有給他下跪的份。
“我可以給你深厚的報酬，只是……我現在沒帶在身上，我只有這些。”
謝予懷將自己身上僅有的值錢玩意兒，那把劍丟在大夫的面前。
那確實是把好劍，血汙不染其鋒，刀刃極其鋒利，劍柄紋路精細。但老大夫想到，若此人身份不明，收了這人的東西後面反而是成了他自己的罪證了，想了想還是關上了門。
“你找別人去吧，我救不了。”
隔著門，老大夫聽那人聲音中竟帶上了哽咽。
“她已經昏迷幾日了，一直沒能進食，求你救她……”
“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金銀，名利，地位……”
“她還年輕，才不過二八年華……”
老大夫脫下衣服，滅了燈，又躺回床上。
可他竟然遲遲睡不著，那人一直跪在門前，懇求他救他的妻子。倒不是因為他口中那些承諾心動，有沒有譜的事兒都難說，只是他的語氣太讓人心生不忍。
老大夫嘆了口氣，終是又披上衣服，點了燈，開門。
謝予懷見那扇門又打開，驚喜湧上雙眼。
老大夫看著門外這二人，雖然十分狼狽，但衣著氣度不凡，樣貌也是他從未見過的最上等，想必是不知哪裏來的貴人。他深深嘆氣：“快進來吧，別聲張。”
謝予懷抱著明枝進去，放在床上。
她身上那兩處撕咬傷被上了藥，換了麻布纏繞在上面。
這兩處傷雖嚴重，卻不致命。謝予懷慌的是為什麽她始終都醒不過來。
老大夫知道他想問什麽，道：“她只是太累了，讓她多睡一會兒便好了。”
“可是，她已經好幾日都未進過食。”謝予懷道。
老大夫看了看明枝，卻覺得她並未像是幾日都沒吃東西的樣子。再看向那男子的手腕處，包紮著綢布，隱隱約約透出血痕，他便了悟了。
“我沖些糖水，待會兒你餵給她。 ”
老大夫回頭，卻註意到了謝予懷背後那道長長的傷，他忍不住牙酸道：“你這傷更嚴重，該看病的是你。”
“若大夫能幫我看一看，那便再好不過了。”謝予懷垂眸道，“只是不知為何，我的傷好得很快。”
老大夫撥開布料，看了一眼他的傷。可不是麽，那樣深的致命傷，現在竟然愈合了一半了。他又去看謝予懷斷了的那條腿，還能摸出來骨頭受傷的痕跡，但是卻已長好了。
他震驚道：“這，神仙顯靈啊！”
其實，謝予懷多少能猜出些原因。
他的夫人大概是會許多術法，能做到許多人想象不到的事情，比老神棍玄山還厲害。
那是她的秘密，她不願說，他就沒有多問。
謝予懷將糖水用勺子餵到明枝的唇邊，糖水經過蒼白幹澀的唇，大部分流入口中，剩下幾滴滑落在外面，他輕柔地替她擦去。
她每一口只能喝進去少少的一點，他將一碗糖水分了許多次，才盡數餵進去。
最後，又用帕子擦了擦她的唇，動作已相當熟練了。
明枝昏得極安穩，像陷入了漫長的睡眠，也像給不出任何反應的死人。
他握著明枝的手，低聲說道：“既然我活下去了，就不會給你再嫁旁人的機會。你只能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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