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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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雲起面色凝重地撩起謝予懷馬車的簾帳：“殿下, 後面一直有人尾隨。”
謝予懷看了眼熟睡中的明枝，示意讓他小聲些。
謝予懷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雲起搖了搖頭：“暫且不知。”
謝予懷沈思片刻：“不要打草驚蛇，今夜繼續趕路, 勿停。”
夜色中寒冷的風吹進來, 兩天後應有一場大雪。
不知玄山此次派出多少人明裏暗裏來圍堵他, 按照玄山的個性, 只要對他起了疑心, 就會痛下死手。
雖然他也帶了府內精銳侍衛出行, 但不知是否能敵得過玄山那些人。現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找準機會。
車廂內暖烘烘的, 燭光照耀著明枝的面龐，烏發紅唇, 睡顏安寧，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半張臉埋在被褥之中, 墨發如同海藻一般披散在身後。
謝予懷躺在她身側，將她攏在懷裏, 絲滑的墨發從指尖劃過。
他輕嘆一聲氣。
早知道，就不該讓她隨他一起來。
明枝對這些無知無覺，第二日睡了一個懶覺起來, 日夜兼程的趕路, 讓她夜裏沒睡得太好，胃口便不怎麽好。
謝予懷哄著她多吃幾口，她各種撒嬌耍滑。
“乖一點。”他的語氣無奈, 又帶了幾分強硬, “吃幹凈。”
明枝很少見他這樣強硬，只好聽話將早膳都用了。結果吃得太多, 肚子脹得有點難受。
謝予懷將她攏在懷裏，一邊替她揉肚子，一邊道：“上次的話本子念到哪裏了？這回我念完吧。”
他的聲音極好聽，似沁入冰水般低沈清冷透徹，聽他說話耳朵是一種極大的享受。
那些話本子內的內容，他竟然也不嫌無趣，一念就是幾個時辰。
明枝道：“今日就念這麽多吧，下次再聽。”
謝予懷安撫她道：“快念完了。”
今日的他就好像要把那些沒做完的事都做完一樣，若是明枝還察覺不出異常，那她就是個當之無愧的傻子了。
但她沒有拆穿他，只是由著他做那些事情。
話本子的最後一句念完，他開始細細碎碎地親她的耳畔。那樣細碎濕潤又溫柔的吻，讓她感到一陣癢意，不由得伸長了細白的脖頸，於是那些吻又落在她的脖頸上。
他將明枝調換了方向，面對面坐在他的膝上。
明枝貼在他的胸膛上，主動吻他的唇。
謝予懷似乎比平時更強硬，撬開她的唇齒，呼吸繚繞，逐漸加深力度，兇悍又急促，甚至還輕輕咬她的舌尖。
纖弱的腰肢被有力的臂膀禁錮住，二人緊緊貼合。
明枝窒息到頭腦發昏，口中無意識發出些令人遐想的音節。
謝予懷放開她時，只見她的臉頰和脖頸都染上了微紅，眼眸低垂，睫毛像蝴蝶翅膀微微顫動。
他將明枝放倒仰躺著，掀開她的白絲銀線裙擺，臉埋在她的雙腿之間。
裙擺上面的銀線蝴蝶猛地顫了一下，明枝也驚呼一聲。
隨後，她就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眉心蹙起，雙眼緊閉，露出既痛苦又歡愉的表情。她仿佛陷入在一團柔軟的棉花之間，飄飄忽忽，不知所以然。
眼角被逼出了幾點淚，她的泣音越來越明顯，抓著謝予懷頭發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銀線蝴蝶栩栩如生，仿若真要飛出去了一般。
謝予懷又將她抱在懷裏親吻溫存。
明枝知道他定難受的緊，想要幫他釋放出來，他卻搖頭拒絕了。
她像沒骨頭一樣靠在他懷中，他環著她纖細的腰肢，仿佛一用力就能斷。
他聲音喑啞，問道：“阿枝，當初為何要嫁我？”
這個問題，他已經在不同的時期問過許多遍了。
明枝一如既往地回答：“因為喜歡你。”
他又問：“怎麽喜歡上我的？”
明枝隨口胡謅：“曾在街上見過你一面，自那時起便對你一見鐘情了。”
謝予懷好像要刨根問底，又問：“那是什麽時候？我那時在做什麽？你又在做什麽？”
“好像是三月。你在買筆墨，我在馬車上經過，遙遙一瞥。”她道。
謝予懷輕笑了一聲，不知有沒有信。
“你要瞞我到何時？”她突然問道。
他裝傻：“什麽？”
明枝幹脆挑明：“你不對勁，發生什麽事了？我們有危險嗎？”
他嘆了聲氣，她總是這樣聰明，即使想瞞著她都做不到。他道：“有一隊人馬在尾隨我們，應是玄山的人，恐怕會對我們動手。”
他繼續道：“別怕，最差的情況下，我依舊會保你安然無恙。只是可能會受些勞累。”
他語氣中多有安撫，像是怕她害怕一樣，又親了親她的後頸。
明t枝有點生氣：“那你為何不與我說？”
他道：“自然是怕你擔憂。”
她語氣冷淡無情：“謝予懷，你最好也活下去。人只有一世，死了就是死了。”
“我若死了，你還會記得我麽？”他不死心地問道。
她恨恨道：“你記住，你若死了，我們就再沒幹系了。屆時，我想嫁誰你都管不著。”
“小沒良心的。”他無奈嘆了口氣，又吻了一下她的額角，“我伺候你伺候得不夠好麽？竟然轉頭拋下我就去尋別人。”
明枝臉頰又惹上薄紅，又氣又羞地偏過頭，不同他說話。
他們日夜兼程地趕路，甚至還加快了速度，那隊人馬漸漸落後得越來越多。
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他們遲早會發現異樣，轉頭來更快地對他們下手。
那場大雪，果然在第二日落下。飄飄灑灑的雪花似鵝毛一般飄落，沒過多久，地面就覆上厚厚的一層，隱蓋所有的蹤跡。
夜色之下，大雪反射著月光，竟然不覺得四周昏黑。
沒日沒夜行駛的馬車終於停了，謝予懷吩咐雲起雲浮帶著姜家人和明枝繞路走，並且帶走一半數量的侍衛。他一人帶著另一半的侍衛沿著原路走。
雲起和雲浮不願意，雲起道：“殿下一人，如何應對得了那老神棍派來的那麽多人！好歹讓我和雲浮跟著殿下！”
雲浮也道：“最起碼讓我們兄弟之一跟著殿下也好！”
謝予懷目光像淬了冰：“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麽？”
雲起和雲浮雙雙跪在地上，拱手道：“求殿下讓我們同行！”
謝予懷語氣中含了幾分怒意：“姜雲起！姜雲浮！”
聽見這話，姜姨母震驚的目光投在這二人身上，她的手抑制不住地顫抖。怪不得她一直覺得這二人有些熟悉。
“你們想讓姜家男丁死絕麽？我當年千辛萬苦救下你們，是為了讓你們送死的？滾！”謝予懷壓著怒火。時間緊急，他不能與他們多說。
一片靜默中，雲起雲浮低垂著頭，指節用力到發白。
謝予懷說得不錯，他們確實是姜家最後的男丁，是姜為的兒子，若要論親，他們該稱呼他一聲表弟。當初他費盡心思才將他們救出來，尋找幾具男童屍體替換他們，才得以讓他們茍活至今。
但是他們的命，又如何能貴重得過謝予懷？
明枝跑到謝予懷身邊，拉著他的袖子，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她哽咽道：“我不想和你分開。”
謝予懷一腔怒火消失了個幹凈，他心裏酸澀，仿佛有只手在揉捏著他的心臟。
他牽過她的手，輕輕揉著她的指尖，語氣是與方才完全不同的溫柔：“聽話。我們到京城再見。”
“我要跟著你。”她眼睛已哭得紅腫，雙唇緊閉。
即使在他身邊更加危險，她也不想讓他自己去經歷那些。
謝予懷不忍心再看她：“雲起雲浮，將王妃帶走，好生照看。”
雲起雲浮拉著明枝，將她帶離謝予懷。她奮力掙紮著，卻掙紮不過二人，眼睜睜看著離謝予懷越來越遠。
路邊是一片樹林，只要明枝他們穿過那片樹林，再走上幾日，就能到附近的城鎮。
而玄山的人，目標是他，自會追逐他而來，不會去仔細思考那些異常之處。待他們反應過來時，明枝等人已經走遠了。
謝予懷看著他們身形漸遠，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很快大雪就覆蓋了他們的腳印，消失無蹤。
剩下的侍衛驅趕著馬車繼續向前，遠遠看著，毫無破綻，仿佛那些人還在馬車中一樣。
但他知道，玄山的人很快就會發現異常。
謝予懷坐在馬車內，四周仍是明枝用過的東西，看過的書，用了一半的茶和點心，只少了她一個人。心痛一陣陣浮上來，他的指尖撐著車壁泛著青白。
“嗖”地一聲，一支箭射入車廂裏，貼著他的臉頰過去，幾縷發絲飄落。謝予懷握緊手中的劍，身體緊貼在車壁上。
只聽夜空中無數聲響動，很快，車廂便被紮成了刺猬。馬被驚到，打著響鳴瘋癲似的跑起來，人完全控制不住，車廂開始上下顛簸，幾乎要將人生生顛到外面去。
那些刺客一直對著前方的活靶子拉弓射箭，有幾支箭只差毫厘就能傷到謝予懷。
謝予懷掀開簾帳，向後望去。
後方黑壓壓的一片，竟有至少幾百人，形成一片圍堵之勢。
他的心沈了下去，玄山這是卯足了勁想要他的命。
慶幸這場雪來得及時，起碼讓明枝和姜家人有機會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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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起面色凝重地撩起謝予懷馬車的簾帳：“殿下, 後面一直有人尾隨。”
謝予懷看了眼熟睡中的明枝，示意讓他小聲些。
謝予懷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雲起搖了搖頭：“暫且不知。”
謝予懷沈思片刻：“不要打草驚蛇，今夜繼續趕路, 勿停。”
夜色中寒冷的風吹進來, 兩天後應有一場大雪。
不知玄山此次派出多少人明裏暗裏來圍堵他, 按照玄山的個性, 只要對他起了疑心, 就會痛下死手。
雖然他也帶了府內精銳侍衛出行, 但不知是否能敵得過玄山那些人。現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找準機會。
車廂內暖烘烘的, 燭光照耀著明枝的面龐，烏發紅唇, 睡顏安寧，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半張臉埋在被褥之中, 墨發如同海藻一般披散在身後。
謝予懷躺在她身側，將她攏在懷裏, 絲滑的墨發從指尖劃過。
他輕嘆一聲氣。
早知道，就不該讓她隨他一起來。
明枝對這些無知無覺，第二日睡了一個懶覺起來, 日夜兼程的趕路, 讓她夜裏沒睡得太好，胃口便不怎麽好。
謝予懷哄著她多吃幾口，她各種撒嬌耍滑。
“乖一點。”他的語氣無奈, 又帶了幾分強硬, “吃幹凈。”
明枝很少見他這樣強硬，只好聽話將早膳都用了。結果吃得太多, 肚子脹得有點難受。
謝予懷將她攏在懷裏，一邊替她揉肚子，一邊道：“上次的話本子念到哪裏了？這回我念完吧。”
他的聲音極好聽，似沁入冰水般低沈清冷透徹，聽他說話耳朵是一種極大的享受。
那些話本子內的內容，他竟然也不嫌無趣，一念就是幾個時辰。
明枝道：“今日就念這麽多吧，下次再聽。”
謝予懷安撫她道：“快念完了。”
今日的他就好像要把那些沒做完的事都做完一樣，若是明枝還察覺不出異常，那她就是個當之無愧的傻子了。
但她沒有拆穿他，只是由著他做那些事情。
話本子的最後一句念完，他開始細細碎碎地親她的耳畔。那樣細碎濕潤又溫柔的吻，讓她感到一陣癢意，不由得伸長了細白的脖頸，於是那些吻又落在她的脖頸上。
他將明枝調換了方向，面對面坐在他的膝上。
明枝貼在他的胸膛上，主動吻他的唇。
謝予懷似乎比平時更強硬，撬開她的唇齒，呼吸繚繞，逐漸加深力度，兇悍又急促，甚至還輕輕咬她的舌尖。
纖弱的腰肢被有力的臂膀禁錮住，二人緊緊貼合。
明枝窒息到頭腦發昏，口中無意識發出些令人遐想的音節。
謝予懷放開她時，只見她的臉頰和脖頸都染上了微紅，眼眸低垂，睫毛像蝴蝶翅膀微微顫動。
他將明枝放倒仰躺著，掀開她的白絲銀線裙擺，臉埋在她的雙腿之間。
裙擺上面的銀線蝴蝶猛地顫了一下，明枝也驚呼一聲。
隨後，她就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眉心蹙起，雙眼緊閉，露出既痛苦又歡愉的表情。她仿佛陷入在一團柔軟的棉花之間，飄飄忽忽，不知所以然。
眼角被逼出了幾點淚，她的泣音越來越明顯，抓著謝予懷頭發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銀線蝴蝶栩栩如生，仿若真要飛出去了一般。
謝予懷又將她抱在懷裏親吻溫存。
明枝知道他定難受的緊，想要幫他釋放出來，他卻搖頭拒絕了。
她像沒骨頭一樣靠在他懷中，他環著她纖細的腰肢，仿佛一用力就能斷。
他聲音喑啞，問道：“阿枝，當初為何要嫁我？”
這個問題，他已經在不同的時期問過許多遍了。
明枝一如既往地回答：“因為喜歡你。”
他又問：“怎麽喜歡上我的？”
明枝隨口胡謅：“曾在街上見過你一面，自那時起便對你一見鐘情了。”
謝予懷好像要刨根問底，又問：“那是什麽時候？我那時在做什麽？你又在做什麽？”
“好像是三月。你在買筆墨，我在馬車上經過，遙遙一瞥。”她道。
謝予懷輕笑了一聲，不知有沒有信。
“你要瞞我到何時？”她突然問道。
他裝傻：“什麽？”
明枝幹脆挑明：“你不對勁，發生什麽事了？我們有危險嗎？”
他嘆了聲氣，她總是這樣聰明，即使想瞞著她都做不到。他道：“有一隊人馬在尾隨我們，應是玄山的人，恐怕會對我們動手。”
他繼續道：“別怕，最差的情況下，我依舊會保你安然無恙。只是可能會受些勞累。”
他語氣中多有安撫，像是怕她害怕一樣，又親了親她的後頸。
明t枝有點生氣：“那你為何不與我說？”
他道：“自然是怕你擔憂。”
她語氣冷淡無情：“謝予懷，你最好也活下去。人只有一世，死了就是死了。”
“我若死了，你還會記得我麽？”他不死心地問道。
她恨恨道：“你記住，你若死了，我們就再沒幹系了。屆時，我想嫁誰你都管不著。”
“小沒良心的。”他無奈嘆了口氣，又吻了一下她的額角，“我伺候你伺候得不夠好麽？竟然轉頭拋下我就去尋別人。”
明枝臉頰又惹上薄紅，又氣又羞地偏過頭，不同他說話。
他們日夜兼程地趕路，甚至還加快了速度，那隊人馬漸漸落後得越來越多。
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他們遲早會發現異樣，轉頭來更快地對他們下手。
那場大雪，果然在第二日落下。飄飄灑灑的雪花似鵝毛一般飄落，沒過多久，地面就覆上厚厚的一層，隱蓋所有的蹤跡。
夜色之下，大雪反射著月光，竟然不覺得四周昏黑。
沒日沒夜行駛的馬車終於停了，謝予懷吩咐雲起雲浮帶著姜家人和明枝繞路走，並且帶走一半數量的侍衛。他一人帶著另一半的侍衛沿著原路走。
雲起和雲浮不願意，雲起道：“殿下一人，如何應對得了那老神棍派來的那麽多人！好歹讓我和雲浮跟著殿下！”
雲浮也道：“最起碼讓我們兄弟之一跟著殿下也好！”
謝予懷目光像淬了冰：“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麽？”
雲起和雲浮雙雙跪在地上，拱手道：“求殿下讓我們同行！”
謝予懷語氣中含了幾分怒意：“姜雲起！姜雲浮！”
聽見這話，姜姨母震驚的目光投在這二人身上，她的手抑制不住地顫抖。怪不得她一直覺得這二人有些熟悉。
“你們想讓姜家男丁死絕麽？我當年千辛萬苦救下你們，是為了讓你們送死的？滾！”謝予懷壓著怒火。時間緊急，他不能與他們多說。
一片靜默中，雲起雲浮低垂著頭，指節用力到發白。
謝予懷說得不錯，他們確實是姜家最後的男丁，是姜為的兒子，若要論親，他們該稱呼他一聲表弟。當初他費盡心思才將他們救出來，尋找幾具男童屍體替換他們，才得以讓他們茍活至今。
但是他們的命，又如何能貴重得過謝予懷？
明枝跑到謝予懷身邊，拉著他的袖子，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她哽咽道：“我不想和你分開。”
謝予懷一腔怒火消失了個幹凈，他心裏酸澀，仿佛有只手在揉捏著他的心臟。
他牽過她的手，輕輕揉著她的指尖，語氣是與方才完全不同的溫柔：“聽話。我們到京城再見。”
“我要跟著你。”她眼睛已哭得紅腫，雙唇緊閉。
即使在他身邊更加危險，她也不想讓他自己去經歷那些。
謝予懷不忍心再看她：“雲起雲浮，將王妃帶走，好生照看。”
雲起雲浮拉著明枝，將她帶離謝予懷。她奮力掙紮著，卻掙紮不過二人，眼睜睜看著離謝予懷越來越遠。
路邊是一片樹林，只要明枝他們穿過那片樹林，再走上幾日，就能到附近的城鎮。
而玄山的人，目標是他，自會追逐他而來，不會去仔細思考那些異常之處。待他們反應過來時，明枝等人已經走遠了。
謝予懷看著他們身形漸遠，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很快大雪就覆蓋了他們的腳印，消失無蹤。
剩下的侍衛驅趕著馬車繼續向前，遠遠看著，毫無破綻，仿佛那些人還在馬車中一樣。
但他知道，玄山的人很快就會發現異常。
謝予懷坐在馬車內，四周仍是明枝用過的東西，看過的書，用了一半的茶和點心，只少了她一個人。心痛一陣陣浮上來，他的指尖撐著車壁泛著青白。
“嗖”地一聲，一支箭射入車廂裏，貼著他的臉頰過去，幾縷發絲飄落。謝予懷握緊手中的劍，身體緊貼在車壁上。
只聽夜空中無數聲響動，很快，車廂便被紮成了刺猬。馬被驚到，打著響鳴瘋癲似的跑起來，人完全控制不住，車廂開始上下顛簸，幾乎要將人生生顛到外面去。
那些刺客一直對著前方的活靶子拉弓射箭，有幾支箭只差毫厘就能傷到謝予懷。
謝予懷掀開簾帳，向後望去。
後方黑壓壓的一片，竟有至少幾百人，形成一片圍堵之勢。
他的心沈了下去，玄山這是卯足了勁想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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