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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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明枝傷了腿, 好一段時日都出行不便。要麽拄著拐杖，要麽被謝予懷抱著出去。
待養得差不多了，新長出來的肉比別的地方更紅嫩更敏感, 各種上好的傷藥輪流用著, 還是留下了疤。每次看到, 她都要嘆幾聲氣。
明枝一直惦記著明父和他們說的事, 能走動之後, 第一時間就去了百裏客棧。
到了百裏客棧門前, 總覺得像有什麽人在盯著他們似的, 可明枝看了一圈, 又看不到在監視他們的人。
謝予懷牽過她的手，低聲道：“先進去。”
二人面色如常走進去, 謝予懷問道：“掌櫃，可有一姓徐的外鄉人住在此處？”
掌櫃沒思索便道：“就在二樓第三個房間。”
隨後, 他又小聲嘀咕：“怎麽這麽多人找這姓徐的？”
明枝聞言, 回頭問：“很多人找他嗎？”
“是唄。”他道，“時不時就有個人過來問他的住處。”
看來京城中有別人也在關註這件事。
雲起先上去敲了敲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後，站在後面的是一位頭發蒼白的老人。
謝予懷說明了身份及來意，老人顫巍著將他們迎進了門。
進了門, 才發現裏面還有好幾個人, 年齡各異。地上都是鋪著的褥子和被子，中間用簾子遮擋起來，門邊放著幾袋子幹餅。
見明枝的眼神往裏面飄, 老人才讓他們把鋪蓋卷都卷起來, 留出可以行走的地方。
老人不好意思地說道：“京城住宿太貴，我們只能幾個人住一間, 讓殿下和王妃見笑了。”
邊境生活艱苦，京城的花銷又大。他們集體變賣了家裏的財產才能拿出來路費，他們在京城這些時日恐怕要花掉平常近一年的花銷。
知道他們的難處，明枝拿出一包鼓鼓的錢袋子遞給他們：“這是一點錢，你們留著用。”
雖然這樣一袋銀錢誘惑很大，可老人還是連連擺手拒絕：“怎麽好意思用殿下和王妃的錢？只要殿下和王妃能幫忙將我們的親人找回來就好了。”
說到這裏，老人滿是褶皺的臉上淌下兩行淚，指著屋裏那些人：“這些人，都是我們村的人，他們的家人也失蹤了。不止這些，我這裏有一份失蹤者的名單。”
老人將一個信封拿出來，上面足足寫了有幾百個人名。
“聽聞曾有別人幫你們查這些事。”謝予懷將名單折起來，問道，“他們可有查到什麽線索？”
老人手緊緊抓著桌沿，沈痛地搖了搖頭：“草民不知啊……那些人來過以後，都說會幫我們查，可是卻再沒有露過面，也許是實在沒查到什麽東西……”
是遇到了阻力，無法再查下去，還是不想再查下去了？
謝予懷手指點著桌面，細細思索片刻，又讓這些人講了一遍他們親人失蹤的經過。
這些人幾乎都是突然間失蹤的。前一天還在和親人同往常一樣相處，甚至有的還安排好了明日要做的事，絲毫看不出想離開的意思，可第二日一早便直接消失了。但是他們又沒有看到有可疑的人將他們帶走。
他們去軍隊裏找過，發現這些人並沒有參軍。附近的城池也沒有他們的通關記錄，仿佛突然消失在這個世上，到處都沒有他們的蹤跡。
去報官，官府說這些人是偷偷潛逃。在戰爭期間，這樣的人太多了，並沒有什麽意外的。為了不讓認識人找到自己，所以刻意沒有留下任何記錄，說不定哪日便突然回來了。
但是只有他們親近的人，才確定這些人不是主動逃走。
前些時日，時而有人過來客棧找他們，都是和朝廷有關的人。
可問清楚情況以後，他們都再沒有來過。
如今邊關戰事已定，大夏與北境簽訂了停戰協議，按理來說他們的親人也該回來了，家裏卻沒有動靜。
他們在京城已停留一段時日，晚上擠在一間房裏睡覺啃幹糧，白日出門四處奔波，懇求朝廷中人出手相助，可是大部分人都最多問上幾句，無人願意真的出手。
他們近乎走投無路，手上的積蓄過不了幾日就要花完，那時他們只能回到邊關小村，放棄尋找自己的親人。
說到這裏，一群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謝予懷和明枝磕頭。
“求殿下和王妃出手，還我們一個公道，我們只想知道我們的親人是死是活，是否還有能再見的機會啊！”
謝予懷將他們扶起來，道：“放心，這件事我定會查到最後。”
走之前，明枝囑咐他們：“客棧四周已有人盯上你們，為了自身安全，你們過幾日便回去吧。最好是讓盯梢的人覺得你們已經放棄，否則我怕他們對你們不利。”
從客棧出來以後，明枝只覺得暗處盯著他們的目光更加尖銳。
謝予懷握住她的手，十指嵌合，牽著她走：“聽說有家新開的糖水鋪子不錯，我帶你去。”
那家糖水鋪子較偏遠，他們二人朝那邊走著，路上的人越來越少。
沒過多大一會兒，雲起便押著一個人站在謝予懷的面前。
“殿下，就是這個人一直跟著我們。”
那個人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雙手被縛在身後，口中塞著東西防止自盡，同時又不能發聲。他看向謝予懷的眼中帶著恐懼。
“帶回去審問一番。”謝予懷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
隨後，謝予懷面色如常地牽著明枝進了糖水鋪。
這家糖水鋪生意不錯，裝飾雖然簡單，但勝在味道不錯，鋪子裏面不少人。見到謝予懷和明枝二人進來，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們身上。
明枝問道：“來糖水鋪子，就是為了抓人？”
謝予懷淡笑：“不是，只是想帶你來。”
他按著明枝坐下，點了幾碗店裏的招牌，很快就上來放在她面前。
本該加冰的甜點，卻都沒有加冰。
她舀著碗裏的小丸子，抱怨道：“怎麽不給我加冰！”
謝予懷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問道：“月事結束了？”
她瞬間噎住，訕笑道：“這樣也挺好，這樣也挺好。嘿嘿。”
他想了想：“你最近總是不大規律，是否需要找大夫來看一看？”
明枝手裏的勺子突然撞了碗壁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她低頭：“不用的，這很正常。你是男的，不懂。”
她沒想到他心思這麽細，居然連這都註意到了。不過是飲了避子湯的副作用罷了，找大夫來看容易露餡。
她迅速將話題轉移到別處上：“依你看，人口失蹤這件事該如何查呢？”
“這件事，若真查，只能去邊關查。”謝予懷面色凝重。
若沒有得到諭令，就沒有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去邊關。私下去，又太過惹人耳目，打草驚蛇。
有人時刻註意著去了客棧那些人的動向，就是不想讓別人插手的意思。
恐怕那些已插手的人，多少都收到了些警告。
“這樣大的勢力，是不是玄山幹的？”明枝壓低了聲音問，“他原本就通曉八卦玄學，總是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若他用了這些人做什麽，也不稀奇。”
謝予懷微微笑了笑：“我差點忘了夫人也t是此道中人。”
“啊？”明枝裝傻，“我哪有，別胡說，我倒是想。”
謝予懷笑笑不說話。
她想了想又道：“可是玄山都回來了，那些人卻沒回去……這只是一個村子，就幾百人失蹤，附近幾個村子加起來有數千人，他用這麽多人，能做什麽呢？”
“年後，我有一個可以出去的機會。去接姜家人回來前，可以順路去一趟邊關。”他道。
在那邊，玄山的掌控該不如在京城裏那樣強。
“我也去。”明枝握住了他的手。
她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在天界，有人利用願力，便有人利用怨氣。人間雖然沒有那樣運用自如的人，可難保玄山沒有開這個先河。
謝予懷搖了搖頭，拒絕她。
“為什麽？讓我去嘛。”她搖著他的胳膊，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美人撒嬌，很難不讓人心動，可謝予懷依舊不為所動。
“夫君，吃個小丸子。”她拿起勺子，抵在他唇邊。
他就著她用過的勺子，甜美的味道在嘴裏化開，帶著草木的清香。
“年後準備行李時帶上我。”她眼睛笑得像彎彎的月牙。
謝予懷支著頭，極其惡劣地說道：“我可沒說要帶你去。”
此行危險，他可不想她涉險。即使很長一段時間都可能見不到她，那也比她涉險要好。
明枝默默地放下勺子，四下瞟了眼周圍的人，趁眾人不備，捧起謝予懷的臉，迅速地留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謝予懷的眼神暗了幾分。
若那樣長時間都見不到她，沒辦法留在她身邊，不能親自保證她的安危。如果玄山想對遠在京城的她動手，他沒辦法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又或者她跟別人跑了怎麽辦。
畢竟她決定要嫁給他的時候，又不認識他，就因為他那張臉。
患得患失讓他有點動搖。
他幽暗的目光盯著明枝的唇，唇角微微勾起，低聲道：“那……看夫人今晚的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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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枝傷了腿, 好一段時日都出行不便。要麽拄著拐杖，要麽被謝予懷抱著出去。
待養得差不多了，新長出來的肉比別的地方更紅嫩更敏感, 各種上好的傷藥輪流用著, 還是留下了疤。每次看到, 她都要嘆幾聲氣。
明枝一直惦記著明父和他們說的事, 能走動之後, 第一時間就去了百裏客棧。
到了百裏客棧門前, 總覺得像有什麽人在盯著他們似的, 可明枝看了一圈, 又看不到在監視他們的人。
謝予懷牽過她的手，低聲道：“先進去。”
二人面色如常走進去, 謝予懷問道：“掌櫃，可有一姓徐的外鄉人住在此處？”
掌櫃沒思索便道：“就在二樓第三個房間。”
隨後, 他又小聲嘀咕：“怎麽這麽多人找這姓徐的？”
明枝聞言, 回頭問：“很多人找他嗎？”
“是唄。”他道，“時不時就有個人過來問他的住處。”
看來京城中有別人也在關註這件事。
雲起先上去敲了敲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後，站在後面的是一位頭發蒼白的老人。
謝予懷說明了身份及來意，老人顫巍著將他們迎進了門。
進了門, 才發現裏面還有好幾個人, 年齡各異。地上都是鋪著的褥子和被子，中間用簾子遮擋起來，門邊放著幾袋子幹餅。
見明枝的眼神往裏面飄, 老人才讓他們把鋪蓋卷都卷起來, 留出可以行走的地方。
老人不好意思地說道：“京城住宿太貴，我們只能幾個人住一間, 讓殿下和王妃見笑了。”
邊境生活艱苦，京城的花銷又大。他們集體變賣了家裏的財產才能拿出來路費，他們在京城這些時日恐怕要花掉平常近一年的花銷。
知道他們的難處，明枝拿出一包鼓鼓的錢袋子遞給他們：“這是一點錢，你們留著用。”
雖然這樣一袋銀錢誘惑很大，可老人還是連連擺手拒絕：“怎麽好意思用殿下和王妃的錢？只要殿下和王妃能幫忙將我們的親人找回來就好了。”
說到這裏，老人滿是褶皺的臉上淌下兩行淚，指著屋裏那些人：“這些人，都是我們村的人，他們的家人也失蹤了。不止這些，我這裏有一份失蹤者的名單。”
老人將一個信封拿出來，上面足足寫了有幾百個人名。
“聽聞曾有別人幫你們查這些事。”謝予懷將名單折起來，問道，“他們可有查到什麽線索？”
老人手緊緊抓著桌沿，沈痛地搖了搖頭：“草民不知啊……那些人來過以後，都說會幫我們查，可是卻再沒有露過面，也許是實在沒查到什麽東西……”
是遇到了阻力，無法再查下去，還是不想再查下去了？
謝予懷手指點著桌面，細細思索片刻，又讓這些人講了一遍他們親人失蹤的經過。
這些人幾乎都是突然間失蹤的。前一天還在和親人同往常一樣相處，甚至有的還安排好了明日要做的事，絲毫看不出想離開的意思，可第二日一早便直接消失了。但是他們又沒有看到有可疑的人將他們帶走。
他們去軍隊裏找過，發現這些人並沒有參軍。附近的城池也沒有他們的通關記錄，仿佛突然消失在這個世上，到處都沒有他們的蹤跡。
去報官，官府說這些人是偷偷潛逃。在戰爭期間，這樣的人太多了，並沒有什麽意外的。為了不讓認識人找到自己，所以刻意沒有留下任何記錄，說不定哪日便突然回來了。
但是只有他們親近的人，才確定這些人不是主動逃走。
前些時日，時而有人過來客棧找他們，都是和朝廷有關的人。
可問清楚情況以後，他們都再沒有來過。
如今邊關戰事已定，大夏與北境簽訂了停戰協議，按理來說他們的親人也該回來了，家裏卻沒有動靜。
他們在京城已停留一段時日，晚上擠在一間房裏睡覺啃幹糧，白日出門四處奔波，懇求朝廷中人出手相助，可是大部分人都最多問上幾句，無人願意真的出手。
他們近乎走投無路，手上的積蓄過不了幾日就要花完，那時他們只能回到邊關小村，放棄尋找自己的親人。
說到這裏，一群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謝予懷和明枝磕頭。
“求殿下和王妃出手，還我們一個公道，我們只想知道我們的親人是死是活，是否還有能再見的機會啊！”
謝予懷將他們扶起來，道：“放心，這件事我定會查到最後。”
走之前，明枝囑咐他們：“客棧四周已有人盯上你們，為了自身安全，你們過幾日便回去吧。最好是讓盯梢的人覺得你們已經放棄，否則我怕他們對你們不利。”
從客棧出來以後，明枝只覺得暗處盯著他們的目光更加尖銳。
謝予懷握住她的手，十指嵌合，牽著她走：“聽說有家新開的糖水鋪子不錯，我帶你去。”
那家糖水鋪子較偏遠，他們二人朝那邊走著，路上的人越來越少。
沒過多大一會兒，雲起便押著一個人站在謝予懷的面前。
“殿下，就是這個人一直跟著我們。”
那個人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雙手被縛在身後，口中塞著東西防止自盡，同時又不能發聲。他看向謝予懷的眼中帶著恐懼。
“帶回去審問一番。”謝予懷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
隨後，謝予懷面色如常地牽著明枝進了糖水鋪。
這家糖水鋪生意不錯，裝飾雖然簡單，但勝在味道不錯，鋪子裏面不少人。見到謝予懷和明枝二人進來，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們身上。
明枝問道：“來糖水鋪子，就是為了抓人？”
謝予懷淡笑：“不是，只是想帶你來。”
他按著明枝坐下，點了幾碗店裏的招牌，很快就上來放在她面前。
本該加冰的甜點，卻都沒有加冰。
她舀著碗裏的小丸子，抱怨道：“怎麽不給我加冰！”
謝予懷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問道：“月事結束了？”
她瞬間噎住，訕笑道：“這樣也挺好，這樣也挺好。嘿嘿。”
他想了想：“你最近總是不大規律，是否需要找大夫來看一看？”
明枝手裏的勺子突然撞了碗壁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她低頭：“不用的，這很正常。你是男的，不懂。”
她沒想到他心思這麽細，居然連這都註意到了。不過是飲了避子湯的副作用罷了，找大夫來看容易露餡。
她迅速將話題轉移到別處上：“依你看，人口失蹤這件事該如何查呢？”
“這件事，若真查，只能去邊關查。”謝予懷面色凝重。
若沒有得到諭令，就沒有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去邊關。私下去，又太過惹人耳目，打草驚蛇。
有人時刻註意著去了客棧那些人的動向，就是不想讓別人插手的意思。
恐怕那些已插手的人，多少都收到了些警告。
“這樣大的勢力，是不是玄山幹的？”明枝壓低了聲音問，“他原本就通曉八卦玄學，總是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若他用了這些人做什麽，也不稀奇。”
謝予懷微微笑了笑：“我差點忘了夫人也t是此道中人。”
“啊？”明枝裝傻，“我哪有，別胡說，我倒是想。”
謝予懷笑笑不說話。
她想了想又道：“可是玄山都回來了，那些人卻沒回去……這只是一個村子，就幾百人失蹤，附近幾個村子加起來有數千人，他用這麽多人，能做什麽呢？”
“年後，我有一個可以出去的機會。去接姜家人回來前，可以順路去一趟邊關。”他道。
在那邊，玄山的掌控該不如在京城裏那樣強。
“我也去。”明枝握住了他的手。
她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在天界，有人利用願力，便有人利用怨氣。人間雖然沒有那樣運用自如的人，可難保玄山沒有開這個先河。
謝予懷搖了搖頭，拒絕她。
“為什麽？讓我去嘛。”她搖著他的胳膊，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美人撒嬌，很難不讓人心動，可謝予懷依舊不為所動。
“夫君，吃個小丸子。”她拿起勺子，抵在他唇邊。
他就著她用過的勺子，甜美的味道在嘴裏化開，帶著草木的清香。
“年後準備行李時帶上我。”她眼睛笑得像彎彎的月牙。
謝予懷支著頭，極其惡劣地說道：“我可沒說要帶你去。”
此行危險，他可不想她涉險。即使很長一段時間都可能見不到她，那也比她涉險要好。
明枝默默地放下勺子，四下瞟了眼周圍的人，趁眾人不備，捧起謝予懷的臉，迅速地留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謝予懷的眼神暗了幾分。
若那樣長時間都見不到她，沒辦法留在她身邊，不能親自保證她的安危。如果玄山想對遠在京城的她動手，他沒辦法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又或者她跟別人跑了怎麽辦。
畢竟她決定要嫁給他的時候，又不認識他，就因為他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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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幽暗的目光盯著明枝的唇，唇角微微勾起，低聲道：“那……看夫人今晚的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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