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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點重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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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點重重5

廣場上,水鏡上顯現著無數畫面,猶如碎片似的拼在一起。

而其中一片,突然間變得漆黑。

那一片,正是監視裴子溪隊伍的。

關泠月微微皺眉,表情有些不悅:“怎麽回事?快去找人修理。”

原本眾人只是以為水鏡壞了,就在這時,燕忱開口:“看元祎。”

眾人便聽見元祎那一聲——

“裴子溪出事了!西北方向,速速同我一起過去!”

眼看著元祎帶領劍宗弟子朝那個方向奔去,水鏡再也捕捉不到他們的身影。

關泠月招來部下,速速命令道:“快去派人進入試煉場地,瞧一瞧怎麽回事!”

現場的人一片焦灼,試煉場地外都有人十二時辰把守,若有弟子遇到危險,也可求救,裏面放進去的任何活著的東西,都要經過這一道關卡。

而此人,卻能神不知鬼不覺,不僅躲過外面把守的道修,還能躲過看著水鏡的這些雙眼睛。

一刻之後,水鏡恢覆了。

隔著水鏡,只能看到不省人事的裴子溪,還有其他站不起來的蘊天宮弟子們。

關泠月猛地從座位上站起,奪過身側之人的傳音符,問道:“子溪傷勢如何?”

“稟報宮主,裴子溪傷勢過重,在場的醫師無法醫治,只能先將他送回宮中。”

關泠月道:“試煉場地周圍,再派更多人駐守,務必保證其他弟子的安全。”

“是!”

關泠月走到一位老者身前,道:“邱谷主,還勞煩您幫我徒兒看一看傷勢。”

邱谷主點了點頭。還有幾位宗主也都提出要隨同去看一看。

燕忱看見池晚臉上擔憂的神色,雖然不情願,但仍說道:“你若擔心,就一同去看看。”

池晚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裴子溪正躺在床上,眉宇間神色痛苦,唇色青紫,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邱谷主鉆研醫道頗深,被關泠月請來,他替裴子溪把脈以後,說道:“他此刻正神魂不穩。”

“神魂不穩?”關泠月皺眉,“怎會如此?”

“這就需要宮主仔細查一查,闖入試煉之境的究竟為何人,有什麽意圖。”邱谷主道,“以裴子溪目前狀況,我會給他開個方子,只要調理一段時間,應當無性命之憂。”

關泠月深深作揖:“多謝邱谷主。”

邱谷主在紙上寫下藥方:“這段時間,定要萬分註意。此番裴子溪神魂受損不少,若按照我說的來,神魂應當能恢覆如初,但若再次驚動,怕是恢覆不過來了。”

關泠月沈痛點頭:“我定當註意。子溪天資過人,勤奮好學,是我蘊天宮未來的繼承人,定不會讓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聽到邱谷主這番話,池晚自是放心許多。

邱谷主瞧完,便回到廣場。燕忱和池晚不便多留,跟在其後離開。

走著走著,燕忱腳步一停。

他腰間有一物正在顫動,他拿出來,那是一枚羅盤。羅盤不停轉動,最後歸於平靜,指向一個特殊的方位。

池晚問道:“這是什麽?”

這其實又是燕忱自己發明的一些小東西。

但燕忱已來不及和她解釋,他急匆匆道:“我要離開一陣。”

“你要走?”池晚驚訝道,“上哪兒去?”

燕忱道:“去找一些東西。”

池晚以為自己已經夠貼近他的生活,可他卻依然有一些……不能對她坦誠相告的事情。

“好突然。”她微微咬著唇,問道:“你要去多久?”

燕忱道:“說不準。一旬左右。”

“去吧去吧。”池晚大度地擺擺手,“等你走了,我在無妄殿,翻天覆地都沒人管我,在你的床上打滾,坐只有宗主才能坐的位置,甚好。”

燕忱幽深的瞳裏浮現出些許笑意:“就算我在,也不會管你。”

他親昵地揉了揉池晚額角的碎發,囑咐道:“待我走了,你就立刻回清遠山去,或者明日同其餘長老一起回去,不要在此久留。”

他想到在試煉之境都敢出手的歹人,又改口道:“還是同長老們一起回去,這樣安全些。”

“噢。”池晚點頭,“知道了。”

“關泠月和溫君澤那些事,便不要管了。他們愛怎樣就怎樣。”燕忱強調道,“你的安全最重要,知道麽?”

“還有,”他又補充道,“少去看裴子溪,別打擾傷重之人休養。”

池晚嘴角抿出一條不太愉快的弧度:“知道啦!廢話真多,你不是急麽?快去忙你的事。”

燕忱收回手,欲言又止。

池晚微垂著頭,看向地面,掩蓋眼中的情緒。

燕忱終於張口:“問你的話,等歸來時,告訴我吧。”

池晚怔怔地擡起頭,望向他的眼睛。

她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燕忱轉身,背對著她,朝著蘊天宮大門方向走去。

一旬,十日。反正只要十日,便又能見到他了。

池晚在心中唾棄自己的不舍。

連分別十日都不行,要不然問問燕忱願不願意同你當連體嬰吧?

她氣憤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尖,在心裏大罵幾十遍沒出息。

燕忱突然轉身,她原本不知在想什麽,一副出神模樣,見到他轉身後,又朝他投來目光。

燕忱對著她揮了揮手。

池晚心裏卻依然彌漫著一股強烈的不安情緒。她不知燕忱去做什麽。

他對她有這麽多秘密,她對他又何嘗不是。

燕忱走後,池晚連看熱鬧的興致都沒了。

傍晚,裴子溪悠悠醒轉。

聽聞消息,池晚過去看他。剛要進門,聽見屋內傳來關泠月的聲音。

裴子溪的師尊正在看望他,池晚自覺站在門外。想等關泠月走了,她再進去。

二人交談聲時不時傳到池晚耳中。

關泠月端來一碗藥,放在裴子溪面前,道:“這是邱谷主為你開的方子,一日兩次,早晚服用,定要按時喝,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裴子溪點點頭:“徒兒謹遵師尊教誨。”

他端起那碗藥,藥湯漆黑,味道刺鼻,他皺著眉頭,不敢品嘗,一口全灌下去了。

放下碗,他問道:“師尊,宋頤他們如何了?”

“他們倒是沒什麽事,皮外傷,修養修養便好。”關泠月頓了頓,“倒是你,受的傷最重。現在感覺怎樣?”

裴子溪道:“頭十分昏沈,身上也提不起力氣,靈力滯澀。”

“既如此,便切勿再嘗試調動靈力。”關泠月道,“你講一講,當時究竟是什麽情形?”

“前幾日,我便一直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們。直至今日,那人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他身穿一身黑衣,看不清是誰,我覺得他是沖著我來的,我便將他引到遠處。弟子靈力不敵,被他掐住喉嚨,那雙手很奇怪……”

“當時我感到一陣劇痛,似乎要將整個人劈成兩半似的,後來我便昏了過去,醒來就在這裏。”

“好。我知道了。”關泠月點了點頭,“你多註意休息,此事我會查明,定將此人揪出來問個明白。”

裴子溪點頭:“勞煩師尊。”

關泠月出去,看到池晚,輕飄飄將視線移走,仿佛從沒看見過一樣。

池晚沒搭理她,轉身朝裴子溪的住處內走去。

裴子溪看見池晚,眼睛瞬間睜大,支著床鋪便要下來。

池晚趕緊攔住他:“你可別折騰了。”

裴子溪仍然面無血色,但顯然已經比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要好太多。

“你果然來了。”他微微笑道,“我一猜你就會來。”

他頓了頓:“可惜,我沒有等到試煉結束。我一定拿不到第一了。”

池晚道:“那些都不重要,小命才最重要。”

沈默片刻,池晚試探問道:“你……和你師尊,關系如何?”

“師尊待我極好,從不吝於教我術法,對我十分耐心。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裴子溪滿臉疑惑。

池晚低聲笑了笑:“只是來時偶遇你師尊出去,想必你們二人一定是師徒情深。不說這個了,你說你遇見一個黑衣人,他具體什麽樣子?”

裴子溪回憶:“他身著鬥篷,將自己渾身遮得嚴嚴實實,倒有些像我們之前見過的——牧時魔君。”

“是他麽?”

“不,不是。”裴子溪搖頭,“牧時魔君較他身量更高一些,他們術法的路數也不太一樣,但似乎都是魔修。這個人,比牧時魔君還要更強一些。”

但說不準只是當時牧時魔君碰到他們,並沒有想置他們於死地,還留了些分寸。

聽見這話,二人同時陷入沈默。

牧時既然能成為魔界統領一方的魔修,他的實力自是不必多說。

比牧時還強,這世上有這種實力的人,一根手指頭就能數的出來。

池晚問道:“他用什麽武器?”

裴子溪:“他沒有攜帶武器。”

“也許,他的武器太有名,別人一眼便能看出來。”

池晚拍了拍他的肩,“想必他就是沖著你來的。你這段時間,一定要多註意。”

通過排查,對傷人者的身份大概有了方向。

可此時,池晚心中卻在想另一件事。

按照裴子溪對關泠月描述的大概事實,半點有用的信息都提煉不出來,何談找出兇手?

關泠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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