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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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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哲留下為葉老爺子準備的禮物後離開了。

葉雲七帶著戚哲的禮盒去找爺爺。

“你來了,做得不錯,我看得出小斐很喜歡你。”因為開心爺爺的臉上容光煥發。

“這是戚哲給您的禮物。”葉雲七將禮盒放下。

爺爺將禮物打開是個古董茶杯,喜上眉梢:“是小斐的朋友吧,那孩子有心了,替我謝謝他。說吧,你來找我是想談什麽?”

“爺爺,我現在已經跟戚斐交往了,我希望您能提前兌現承諾,先轉一半的股權。”葉雲七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來意。

爺爺看向葉雲七:“急什麽,等你和小斐結婚後都是你的。”

“我暫時還不想結婚。”葉雲七不能結婚,如果他跟戚斐結婚那他跟戚哲之間就真的完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同意結婚,這是他的底線。

“為什麽?你不喜歡小斐嗎?”

“我只是不喜歡被婚姻束縛。”葉雲七沒有正面回答。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不喜歡被我安排,你背地裏的小動作以為我耳聾眼瞎看不見嗎?別一再挑戰我的底線,好好對小斐,不用動歪心思。”爺爺厲聲道。

葉雲七知道爺爺手眼通天,他從不指望能真正瞞過爺爺,他賭的是爺爺的態度:“爺爺,你想補償戚斐的奶奶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用我的一生來為你做補償。”

“我沒有逼你,是你自己選擇的,你可以放棄股權,你甚至可以選擇離開葉家,那樣你想做什麽都沒有人會約束,可是你會這樣做嗎?你想要的自由和你的功利心相比能算得了什麽?”爺爺將葉雲七看透,他了解葉雲七是個怎麽樣的人,他將名和利看得太重,他會走上自己為他鋪好的道路。

爺爺的話一字一句都敲打在葉雲七的心上,爺爺能將自己看得如此透徹戚哲又怎會不明白,他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如此決絕地選擇分手的嗎?他依舊是如此的理智,這一刻葉雲七恨透了戚哲的理智。

今晚,葉雲七的股權收購和讓爺爺提前轉移股權的計劃都失敗了,最重要的是在今晚他失去了戚哲,他失去了他最愛的人,他如此的失敗,到頭來他還是什麽都留不住。

戚斐守在門外等候葉雲七。

“你跟爺爺談了什麽?”

“提前轉移股權的事。”

“他同意了嗎?”

“他拒絕了。”葉雲七轉過身來盯著戚斐,“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知道爺爺轉讓股權的條件。”

戚斐突然笑了起來:“我知不知道重要嗎?”

“戚哲突然回來是你安排的,你故意的。”這是陳述句。

“是我安排的,但我不是故意的,直到剛剛你們單獨談話我才發現原來我的男朋友居然也有男朋友。”戚斐直覺葉雲七和戚哲之間有事發生,在葉雲七帶著戚哲離開後不放心跟了過去,沒想到卻聽到那樣的對話,葉雲七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自己,他愛葉家的權勢,愛戚哲,就是不愛自己。

“現在你知道了,你想怎麽做,要跟我分手嗎?”葉雲七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她提出分手還是不希望,他做不了的選擇他希望別人來替他選擇。

戚斐搖頭:“我跟戚哲不一樣,他要的是你純粹的愛,可這個社會單有愛又有什麽用,戚家如今風雨飄搖,我需要葉氏的扶持。”

曾經戚斐認為她喜歡葉雲七,跟葉雲七是葉家的孫子一點都不沖突,這是錦上添花的事,她喜歡的人正巧是可以幫助她的人,這是多麽幸運的事。可是當她聽到葉雲七和戚哲的對話後才發覺自己的想法多麽可惜,戚哲說的沒錯,做人不能太貪心,什麽都要,當選擇為家族聯姻時就不要奢求能跟聯姻對象兩情相悅,這太奢侈。

葉雲七冷哼一聲:“原來我們才是天生一對。”

“他定了淩晨的機票,打算連夜離開。”戚斐沒有理會葉雲七的冷嘲熱諷。

“幾點?哪個機場?”葉雲七抓住戚斐逼問著。

果然只有提到戚哲才能讓他如此激動,戚斐掙開葉雲七的禁錮,手臂上是被握出的一道道手指印,可見他剛剛有多激動。

“一點,首都機場,你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話音未落葉雲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戚斐的堅強再也無法偽裝,蹲下抱住自己痛哭。

“祝你們幸福。”

趕去機場的路上葉雲七收到戚哲在他們三人的聊天群裏發送的消息,群裏只剩下葉雲七和戚斐兩人,戚哲退出了群聊。

葉雲七急忙撥通戚哲的電話,卻總是忙音,他被戚哲拉黑了......

淩晨的機場依舊忙碌,旅客來來往往,沒有誰為誰停留。

葉雲七跑到櫃臺詢問通往基地的航班有沒有起飛,卻被告知今天並無航班。

“你騙我!他根本不在,今天沒有航班,他去哪裏了?你告訴我!”葉雲七撥通戚斐的電話,聲音嘶啞,語氣中帶著哀求。

“我不知道,他如果想見你就不會躲著你。”戚斐掛斷葉雲七的電話,心中除了一絲報覆的快感更多的卻是悲泣。

葉雲七立即跑去戚哲出國前的公寓,門鎖密碼沒有換,他順利打開了。

屋內漆黑一片,打開燈一切都還是原先的模樣。

戚哲並沒有回來。

葉雲七不死心將房間的每個角落都走遍,戚哲真的沒有回來過。

“小七,等我回來後我們公開好不好?”

戚哲的聲音似乎在屋內回響。

葉雲七抱著兩人一起蓋過的被子哭得撕心裂肺,早已預想到的結果,沒想到在真正發生時會這麽疼。

他沒有騙戚哲,他是真的打算等他回來就公開,他想在他離開的期間解決所有的問題,掃清所有的障礙,可是他提前回來了,他提前知道了。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他該怎麽挽回戚哲?

戚氏國外基地的研究人員傳回消息說戚哲失蹤了。

得到消息後的戚斐沖進葉雲七的辦公室:“你把他藏哪兒了?”

“雖然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女朋友,但還請你進門先學會敲門。”葉雲七並不看她繼續手上的工作。

“戚哲失蹤了!你把他藏哪裏去了?”戚斐一手按上葉雲七手中的文件,強迫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葉雲七擡頭看向戚斐,表情坦蕩:“你知道的,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覺得你現在來問我這個問題不奇怪嗎?”

“除了你我想不出來他為什麽還會失蹤。”

“不告而別不一直是他的作風嗎?”

“葉雲七!你醒醒,人身拘禁是犯法的!他不要你了,不愛你了,就算你把他綁在身邊也無濟於事,只會讓他更恨你!”戚斐吼道,她沒想到葉雲七會如此極端,竟會綁架戚哲。

“你閉嘴!”葉雲七將手邊的茶杯砸到戚斐身後的墻上,隨後反應過來自己情緒過激,忙收斂心神:“我沒把他藏起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見他死不承認,戚斐放棄追問,憤憤不平地離開了辦公室,暗自找人跟蹤葉雲七,可是她一無所獲。

葉雲七每天準點上班下班,正常回家,除了極少應酬外其他一切如常,仿佛戚哲的離開對他並不影響。

戚斐甚至派人偷偷潛進過葉雲七的家,但是依舊沒有發現關於戚哲的任何蛛絲馬跡。

戚斐終於放棄懷疑葉雲七,改從別處打聽。葉雲七對戚哲的感情也不過如此,他天生冷血愛權貴,在他心裏恐怕只有葉家的權勢才是最重要的。

葉雲七照舊下班回家,他最近愛上了自己做飯,下班後繞去超市買了蔬菜肉類水果,回家做飯。

哼著小曲做完飯後葉雲七將飯菜端上桌,轉身去了書房,按下書架後的開關,一道暗門打開,葉雲七走了進去。

“哲,吃飯了。”

暗門內是一間小書房帶臥室,穿著居家服的戚哲正坐在書桌前看著書。

看見葉雲七,戚哲合上書走出暗室,走到客廳坐下吃飯。

葉雲七將西蘭花推到戚哲面前:“你愛吃的,我今天換了種做法,你嘗嘗。”

戚哲夾起旁邊的魚腥草放進葉雲七的碗裏。

葉雲七不禁有些反胃,但還是夾起放進嘴裏吞了下去,抑制住想要嘔吐的欲望後葉雲七再次將西蘭花推到戚哲的面前:“我吃完了,該你了。”

戚哲夾了顆西蘭花放進碗裏。

葉雲七開心地又夾了塊魚肉,剔幹凈魚刺放進戚哲碗裏:“我買回來自己殺的,鮮活的,特新鮮,你嘗嘗。”

戚哲厭惡地夾出碗裏的魚肉扔進垃圾桶。

葉雲七癟了癟嘴,沒說什麽,又吃了口魚腥草,將魚碟放到戚哲面前,不再給他夾菜。

戚哲這才吃了塊魚肉。

全程戚哲沒有說任何一句話,看都不看葉雲七。

如此這般,當戚哲也吃完最後口米飯,葉雲七嚼著嘴裏最後一根久久不能下咽的魚腥草終於忍不住沖進廁所,抱著馬桶狂吐不止。

剛被綁來時戚哲絕食,葉雲七硬掰著他的嘴餵他,給他打營養液,戚哲明白絕食不能讓葉雲七放了自己,只會讓自己受苦,所以他主動吃飯。

見戚哲願意吃飯的葉雲七開心極了,天天問他想吃什麽,變著花樣給他做,戚哲只點了一道菜:魚腥草。

那是戚哲和葉雲七共同討厭的菜。

之前兩人剛交往時,戚哲約葉雲七一起買菜回來做飯,葉雲七看見超市裏的魚腥草覺得好奇便買了一份回來讓戚哲做了嘗嘗,結果兩人都只吃了一口就拒絕再嘗第二口。將剩下的一盤魚腥草倒進垃圾桶後葉雲七從背後抱住戚哲:“如果死跟吃魚腥草之間硬要讓我選擇一樣的話,那我選擇去死。”戚哲將他拉到身前,親親他:“說什麽傻話,以後不吃就是。”

現在戚哲卻點了魚腥草,葉雲七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讓故意激怒自己。

葉雲七依言買了魚腥草,同時買了戚哲平時愛吃的菜。葉雲七用自己吃一口魚腥草換戚哲吃一口菜。

剛開始幾天還能忍受,但每頓都吃讓葉雲七看見魚腥草就本能的反胃,但是他依舊堅持,他想告訴戚哲他不會放棄,不會退讓,只要戚哲願意吃飯,不傷害自己,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我向魚腥草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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