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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收你為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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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酥玉與楚帝關系密切,手底下又掌握著那麽大的一股勢力,有些東西不好擱在外邊,定是要貼身帶著藏好的。

白胥華解開了她的衣裳,細細摸索了一遍,看有沒有夾層。沒有尋見,方才又往裏面摸索過去。

阮酥玉穿的衣裳極厚實,裏面若是要帶些東西,也是極容易的,白胥華甚至將她頭上的發簪也細細瞧了,最後在她胸衣,褻褲之中,尋見了兩處小兜。

等到白胥華小心翼翼,取出那小兜裏面的東西時,他竟已是出了滿頭的汗。

阮酥玉貼身放著的,竟是兩張極輕薄的綢布。

白胥華將其展開來時,那綢布已經是極透明的模樣了。他將綢布鋪到了桌案上,那上面的東西,便清楚了一些。

其中一塊綢布上,繡著淺色的紋樣,看著像是什麽地方的暗道地圖,白胥華細細記下,便將其原樣疊好放到一旁。

他又展開另一塊綢布,那上面只繡了幾個紋樣,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什麽的東西。

白胥華皺著眉頭端詳片刻,漸漸看出了些端倪。他將綢布擱在那兒,又回去褪下了阮酥玉的鞋襪,查看一二,便在鞋底尋到了些帶毒的藥粉,還有一片極鋒利的刀片。

“竟然不是藏在這兒?”

白胥華本來想著,那綢布上的紋樣,會不會是什麽東西上所有的花紋。他不知曉這些東西阮酥玉到底尋見了沒有,便尋找了一番,卻是得了一番無果。

系統在一旁看著,卻看不出什麽來,他低低道:“她應也要醒來了,再尋下去……可是不太好?”

——若是叫阮酥玉醒來時,還是這個場景,那結果怕是不會太好。

他說的的確有些道理,但白胥華只輕輕搖頭,道:“平常也少得到這般難得的機會。”

這便是不準備罷手的意思了。

而系統口頭上是這般說的,實際上是一種心中想的卻又不是這一回事。

他看著白胥華繼續在阮酥玉身上上下摸索,甚至一寸一寸查看她衣裳繡樣的細心模樣,實在是極不舒暢。

因此便繼續出聲道:“可這樣,實在是有些不太好……”

“再不太好,不也是對我們有利的麽?”

白胥華看了他一眼,示意系統莫要再說話,認真幹活,便坐到了床邊思忖起來。

他微微蹙著眉,又將那綢布上的紋樣在腦海中翻來覆去地想了一會兒,總覺得有些熟悉之感。

既然是熟悉的東西,那他平日裏定然未曾少見。

白胥華想了想,便重新取下了阮酥玉頭上的發飾,他之前只尋這發飾上本身可有什麽機關,卻未曾註意這些發飾的樣式。

他取了幾樣發飾放到一塊兒,果真發現,這些飾品,卻是可以嵌在一塊兒的。

等到他正確地將其拼接好,便見那發飾正正地成了那綢布之上,其中一個紋樣的模樣。

只是阮酥玉帶的飾品頗少,只能拼出一個紋樣來,白胥華確認了心中猜想,便將那綢布原樣放了回去,又將阮酥玉身上的散亂之處都收拾齊整,便自己坐到一邊,琢磨起來。

他詢問系統道:“她平日裏帶的首飾,你可有記下樣式來?”

阮酥玉的首飾衣物,都是她自己帶來的。那些衣物極符合一個受寵侍女的定位,飾品卻有些顯得頗為新奇,怕是她自己想出來的東西。

白胥華平日裏未曾註意這些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將阮酥玉佩戴過的飾品都記下紋樣來,便只得詢問系統。

系統卻莫名顯得悶悶的,他強打起精神,但卻依舊顯得有些莫名的失落之感。但他還是盡職盡責地道:“…………我平時並沒有保存她的圖樣資料,非常抱歉。”

白胥華頓了頓,卻也只能嘆了口氣,他道:“沒事。”

總歸還是會有機會的。

白胥華並沒有在這裏待上太久。

在他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那年輕人方才回來。

他眉目間帶著一點莫名覆雜的神色,也不知道國師與他說了些什麽。白胥華只做不曾發現的模樣,他先應了這人幾句話,便見他道:“那個……公子,你這些時日,可是要留在這裏?”

白胥華:“?”

他思考了一二“這裏”到底是指燕都,還是指國師的宮殿,隱隱感覺到是後者,便回覆他道:“的確是要留些時日。”

那人的神色便更顯得覆雜,他幾次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像是被什麽顧慮堵著了口舌,最後也只尷尬道:“倒是未曾想到,您也是和我父親一樣,是有那等異術的人。”

白胥華摸不準他想要說些什麽,又不想多加猜測,便直接道:“我是會些術法,你若是想要問些什麽,大直說便是。”

年輕人似是未曾想到白胥華會這般直接,他猶豫片刻,方才道:“你——你可是人?”

國師到底是與他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白胥華皺起了眉,他一旦顯露一點不虞的神色,年輕人便先不知所措了起來,他道:“你若是不想說,也是可以的。只是我實在好奇…………”

他未曾說他好奇些什麽,白胥華卻隱隱有了些猜測,他道:“我的確是人。”

“只是因了些意外,方才會來到此世。”

年輕人道:“那,那你到底是哪兒的人?”

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簡直是要顯得咄咄逼人了。白胥華緊緊皺著眉頭,他未曾再說些什麽,只以沈默作答。

對方也終於是發現自己逾越了,他露出些尷尬神色,誠心誠意地道了歉,隨後道:“父親說我嘴笨,你別生氣,我沒有打探的意思,只是這麽多年,也只見了父親這麽一個人,這些事兒我又不敢問父親,因此才……”

他眉目間露出了些失落之意,白胥華蹙眉看了他一會兒,終於嘆了口氣,道:“你可想學些術法?”

年輕人頓時一驚,他露出了一點驚訝神色,猶豫著道:“這,這還是可以學的麽?”

“我還未曾試過。”

白胥華垂了垂眼,他道:“我與你們這兒的人不同,也不知曉你能不能學習我所用的功法,我身出師門,師尊一日不逐我出來,我便一日是師門的人。”

他道:“因而,我不能教你我師門的功法,只能與你一份尋常的,你若是學不得,便也沒有辦法了。”

年輕人怔在原地,他道:“你,你當真要教我?”

他卻未曾露出驚喜神色來,只是滿臉的不可置信與茫然無措,白胥華見了,卻也不曾生氣,只平靜道:“你學不學?”

“我——”

他猶豫一瞬,便道:“我學!我拜您為師可好?您教了我如此重要的功法,實在是一份大恩。”

不不不,這可使不得!

他若真的收了這人做弟子,那日後的背後怎麽算?他師尊的養子是他的弟子,先不說這人怎麽稱呼他們的問題,只說白胥華與國師的輩分,便要亂成一團了。

白胥華想到這裏,原本蠢蠢欲動一點小心思便也壓了下去,他只拒了這人的說法,叫他拿來了紙筆,把曾經尋見的功法默了一份給他,便已是到了下午的時候。

白胥華也直到此刻,方才知道了這人的名字——他竟是叫葉十七,這名字,可實在是隨意了一些。

葉十七自己倒絲毫不覺得如此,他甚至喜滋滋道:“父親撿到的那一日,便是中旬十七日,他說這數兒吉利,便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不,他只是不知該如何給你起名罷了。什麽吉利不吉利,都只是騙你的借口而已。

白胥華對於他曾經師尊的了解可謂深刻,如今的國師,看著與那時也沒有兩樣,怕也是這麽想的。

葉十七又纏著白胥華說了好一會兒話,等到阮酥玉終於醒來,方才作罷,自己識趣地先離開了,留下兩人自己說話。

白胥華之前方才對她做了搜身舉動,甚至在之前,也才直面了阮酥玉噴.火修羅一般的震撼模樣,但饒是如此,他卻依然沒有露出心虛的神色來。

他甚至坐到了阮酥玉床邊上,詢問道:“還疼不疼?”

他問詢的,是阮酥玉的後頸處。他出手可未曾留情,之前他搜尋阮酥玉身上的東西時,也曾看了那兒。

那兒甚至帶了些青色,怕是下手狠了,現在也該是酸痛的。

阮酥玉睜開眼,見到了白胥華的臉,她還有些恍惚,似是如在夢中,聲音也弱氣而微細,“疼……疼什麽,我怎麽會在這兒的?”

白胥華眉目間帶了一點歉疚神色,他低聲道:“是我之前打昏了你,帶你來了這兒。我此前未曾做過這般事,力道怕是沒有收好,你後頸可痛?”

痛自然是痛的,阮酥玉意識回籠,她被白胥華扶著坐起了身,自己試著碰了碰後頸,頓時覺出一點鈍鈍的痛來,她未曾說出來,只道:“還好,沒什麽感覺。我之前那般,公子怕是…………生了我的氣罷?”

“你是為我好,我是知曉的。”

白胥華露出一點笑來,他溫柔道:“並蒂。”

阮酥玉被他喚得一怔,道:“怎麽了?”

白胥華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溫聲道:“我收你為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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