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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答應我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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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已經算得上調.戲了。

纖纖怒道:“登徒浪子!”

竟是比自己被羞辱還要更憤怒一些。

白胥華微微抿唇,道:“不必了。”

他手下微一用力,就如一片飄飄白雲一般,翩然落地。

纖纖怕他走錯,特意出聲提醒道:“公子,我在這裏。”

白胥華微微頷首,便朝她的方向走去。

之前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隨著他走近纖纖,便變得格外明顯——她果真是受傷了。

白胥華低聲問道:“你可還好?”

纖纖連忙搖頭,又想起眼前人看不見,便回覆道:“纖纖無事,讓公子擔心了,”

白胥華道:“無事便好。”

女主忍耐片刻,見不得他與自己看不慣的女人低聲細語,提聲道:“公子不是要與我比試麽?怎麽還與她說起話來了!”

白胥華微微一頓,便對纖纖道:“你下去處理傷口罷,這裏我來。”

纖纖遲疑了一瞬,便道:“……公子小心。”

她又看了白胥華數眼,有心想要說明那難纏客人其實是位姑娘,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說,只捂著手臂離開了。

白胥華等她下去,才面向女主,道:“你想如何比試?”

他面對纖纖時,雖然看不見神色,語氣卻是輕柔的。而面對她時,態度卻一下冷淡下來。

然而這般差別對待,卻並未讓女主生出怒火,反而叫她心中更加火熱。

這般人物,征服起來,才更有快..感。若是什麽東西都來得太輕易,便沒有什麽意思了。

她道:“你可通武藝?”

白胥華淡淡道:“尚算可以。”

女主輕輕一笑,她道:“那我們便定三場比試,三局兩勝,這一場便比武藝。”

“我名阮酥玉,還請賜教。”

“……我名白胥華,請。”

白胥華語氣微微一頓,方才回覆。

——這天底下,可沒有幾個男子的名字能這般秀氣。

阮酥玉心知他該起疑了,輕輕一笑,柔聲道:“我便用這一柄長鞭,不知白兄要用什麽?”

白胥華負過手去,平淡道:“對你,一手足以。”

這便是將她之前所說之話,又換了個方式還給她了。

阮酥玉卻並未著惱,她笑道:“那白兄就要小心了。”

這句話話音未落,她便一抖長鞭,淩厲地往白胥華攻去。白胥華舉重若輕,只往旁邊走了一步,便已讓她一鞭子落空。

阮酥玉微微一笑,居然顯出一分妖艷,她改抽為掃,那鞭子便蛇一般地要纏繞到白胥華身上去,又被他隨意一退,輕松躲開。

啪!

那一鞭落到地上,竟發出一聲脆響,可見用鞭之人下手之狠。

如此過了幾番,阮酥玉攻勢淩厲,甚至掃出鞭風。可惜再淩厲的招式,落不到人身上,便也只是枉然。

“哢嚓”一聲,又是一鞭甩來,白胥華側身躲開時,便見那鞭子打到自己身後的木圍欄上,竟然是直接將那木欄桿掃斷了,直從木臺上掉了下去,“嘩啦”一聲掉到水裏。

白胥華眉心一跳,一股異樣感覺忽然從心底生出。

果不其然,阮酥玉下一鞭子掃來時,白胥華直接一手將長鞭夾住,一抖一拉,長鞭便已經從阮酥玉手中脫手而出。

阮酥玉低笑一聲,一聲嬌.吟,自己竟也是跟著鞭子一同去勢,竟是想要趁此機會撲到白胥華懷裏。

白胥華薄唇緊抿,他手上用力,將長鞭投入水中,又避開了阮酥玉的去勢,卻不想阮酥玉手腕一翻,一片淡色粉末便從她手中投出,將白胥華整個人都籠罩了進去。

“就等這個了。”

白胥華受了偷襲,卻很滿意。他聞到香氣的一瞬間,便覺得頭暈目眩,身體發軟,一瞬間失了力氣。

一時無力躲避,兩指捏住了阮酥玉脖頸要害,卻不能真的下殺手,竟是真的叫她撲到了懷裏。

阮酥玉輕笑一聲,她絲毫不懼自身性命被別人捏在手裏,軟軟道:“果真是個正經人,你還說你是樓裏人,也不想想……這世俗地方,怎麽能養出你這樣的人?”

白胥華不能真殺了她,她又一副不用性命的作態,一時之間居然進退不得。

他本想說些什麽,卻忽然感到手臂被輕輕一吻,一時燙到一般松手,退後幾步,竟被逼得靠到了欄桿上,只得怒道:“……無恥!”

阮酥玉帶笑回道:“只對你一個無恥。”

她逼近一步,趁白胥華再退不得,硬抓住他的手,按到自己胸前,甚至挑.逗一般道:“我的手感可好,嗯?”

白胥華想要將手抽出,卻不料她力氣極大,一時半會竟然反抗不得,只怒道:“你——下流,卑鄙!”

“我就下流,就卑鄙。”阮酥玉道:“也只對你一人下.流卑.鄙,若現在不是外面,我還能更卑.鄙一點。”

她說著,又抓著白胥華的手吻了吻,才撤開身去。他們花費這片刻時間,說起來長,實際上也只不過幾息罷了。

阮酥玉撤開之後,白胥華便感到幾盆水被潑到臺上,將那塵霧都壓了下去。就在這一瞬,他眼上一松,便被阮酥玉將束眼白綢抽走了。

他又氣又怒,只得暫扶住木臺一周的欄桿。

此次便已經算得勝負已分。

已經有人忍不住道:“實在是卑.鄙!竟乘人不備用藥,手段當真下作!”

周圍人紛紛響應,甚至有人道:“這人心懷不軌,怕是做了什麽,實在卑劣!”

“這藥粉又是什麽東西?快叫郎中來,若是毒——”

“他能帶這腌臜東西,定然不止帶了一點,叫人來搜一搜身上便是!”

一時之間,人聲四起,喧嘩不斷。

他們之前只見那少年郎輕松隨意,腳步一錯,便能叫阮酥玉的鞭子落空。只覺得他要贏,實在是件輕松事情。

甚至在那粉末剛剛散到空中時,也有眼尖的人瞥見白胥華以指鎖住阮酥玉脖頸要害的情景。

這分明已是勝負分明。

可只在煙塵中過了幾息功夫,這兩人便已經挪了位置,如今粉塵尚未完全消散,兩人的情景他們看不清楚,卻已經能知悉阮酥玉耍了手段。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可偏偏對象是這般人物,便不由憤憤。

白胥華以袖掩住口鼻,低咳幾聲,順帶掩住面孔,以免搶了阮酥玉的風頭。

與他所想一般無二,下一瞬,阮酥玉便開口了。

她揚聲道:“此次確實是我耍了手段。”

她說話間竟是未曾再掩飾聲音,其聲軟而柔,清脆如山谷流水,叫諸人都驚愕了。

這個難纏的公子哥兒,紈絝子弟,竟是位女扮男裝的女兒家!

是女兒家,許多事情上,便叫人寬容許多。

阮酥玉實在是很聰明。

她一不做二不休,將發簪一拔,頭發一散,看向白胥華,又舉起手中白綢,細細疊好,道:“白兄若是能稍稍狠心一些,現在也不必是這幅局面——這一場,算你我平局可好?”

白胥華又咳了幾聲,甚至咳出了一口血來。他拭了拭唇角,掩飾住不好的境況,方才放下了袖子,露出整張臉來。

他淡淡道:“是我輸了。”

他神色已經恢覆平靜,臉上卻還有淡淡紅暈未退,耳垂也紅得幾欲滴血。

叫人不由想到——之前定然是發生了什麽。

所謂美人蒙面,多是求那半遮半掩的欲拒還迎之態。在去了蒙面之物後,大多都會失色,不抵以往美麗。

只有少部分人,會比蒙面時更勝三分。

他們的光彩,已經足以抵過美人遮面的朦朧美感。

白胥華便是這種人。

他如今露出面容,眉目顯露,只叫人覺得目眩神迷,不知如何形容這般容色。

他眉目間的冷漠,便像是這寒冬中的冰雪。他本該不染顏色,只做那冷眼觀世的仙人,供人頂禮膜拜。此刻卻生生被人染上紅塵谷欠色。

一邊叫人心生怒火,想要痛斥叫他露出這般模樣之人。一邊又生出谷欠念,想見他更多的情態,甚至親自淩.辱、踐.踏,用最惡劣的方式,把他從最高的地方拉下來,弄臟染黑。

想見他崩潰,絕望,渴求這般神仙公子被逼到絕路時露出的血紅艷色。

本該無情的人,若是露出一絲柔軟來,便能引出這世間最深的罪惡,甚至將自己葬送在這滾滾紅塵谷欠潮裏。

這樣的人世間難尋。

白胥華卻是一個。

他雙目無神,面向阮酥玉,道:“此局你勝,下一局是什麽,出題罷。”

阮酥玉柔柔地看著他,柔柔地道:“好。”

“我擅琴,此局便比音。”

“你我各彈一曲,誰彈得好,便勝,可好?”

白胥華道:“好。”

他低垂眼眸,道:“給我一把琴。”

有人低聲應答,不消片刻,就捧了一把七弦古琴來,擺放在白胥華面前。

白胥華盤腿坐下,擡頭看向阮酥玉的方向。

阮酥玉道:“我所用琴,與時人常用的琴不同,我已經派人去取,稍等片刻,馬上就來。”

白胥華微微抿唇,不再回答。

只是片刻,便傳來騷亂聲音,一人抱著一柄長形木盒,怎麽看都不像是古琴一類。

阮酥玉微微一笑,她道:“來了。”

那抱著木盒的人,將懷中木盒小心翼翼地遞給一名春滿樓的姑娘,由那姑娘抱上臺去,遞給阮酥玉。

阮酥玉道:“此物名為奚琴,乃是我閑暇之時所創之物,尚算可看。”

她說罷,打開木盒,取出了一把極精致華美,攜刻雕花,鑲嵌玉石的——二胡。

白胥華:“………………”真的好不要臉。

阮酥玉手持二胡,微微一笑,道:“白兄可要先請?”

白胥華面上雲淡風輕,道:“不必,請。”

阮酥玉道:“那白兄可要聽好了。”

她一手揉弦,一手拉弓,試音之後,便合眼拉奏一曲《二泉映月》。

二泉映月,乃是一首名曲。

出自阿炳之手,淒淒切切,可謂大師之作。

白胥華面無表情地聽完,等到阮酥玉彈完,他才動手。

相比阮酥玉的淒切寒聲,他奏的曲子,卻是極溫柔細膩,柔腸百轉的。

其中歡欣喜悅之意,清晰而鮮明

白胥華低眉斂目,神色間帶出一絲不甚明顯的暖意。

甚至連唇角都微微勾起。

便像是寒冬忽去,一夜春花開遍;山間冰雪消融,化作清澈溪流。

可謂美不勝收。

這樣的人彈琴,就算技藝拙劣,曲聲險惡,只看在他這張面龐的份上,也足以讓人吹捧他為一代大師。

更何況白胥華的琴,彈的非同一般的好。

他一向是極為冷淡,的模樣,眉目間永遠是漠然的。此刻只有一絲暖,卻已經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曲聲到了高處,急促起來時,幾乎讓人可以見到一名美貌少女,終於得償所願,見到心上人的模樣。

嬌羞而怯懦,卻又因為終於見到心上人,欣喜若狂而又驚慌失措。

實在叫人忍不住失笑。

白胥華彈完一曲,便停了下來。

他這樣的人,本不該彈這般曲子的。

他與阮酥玉彈奏的曲子,本應該換一換。

阮酥玉的神色有些難看,她第一時間,竟然是未曾去說此局勝負,只道:“不知白兄的曲……是哪位姑娘所做?”

確實如此。

姑娘所做。

白胥華的技藝,實在是很好。他曾經在很長的一段時日裏,除了練劍,其他所能接觸的東西就是琴,棋,書,畫。

日子久了,他的劍就練得很不錯。只說劍,天下人沒幾個能勝過他。

而琴棋書畫這些東西,作為那些日子裏難得的消遣,他練得也就多了。

一樣東西,練得多了,技巧自然而然也就上來了。

技巧足夠,白胥華又一向是個用感情做戲的好手,這曲子,自然就被他奏得情意綿綿,叫人一聽,就覺得作曲人與他定是有些關系。

——很親密的關系。

白胥華輕撫琴弦,眉眼間的暖色尚且沒有完全散去,聽到阮酥玉這句問話,竟是顯出了一絲本不該出現的溫柔情意。

他道:“此曲是故人所做。”

卻不準備再回答更多的東西了。

故人,故人!阮酥玉將這兩個字在口中咀嚼數遍,只覺得舌根泛起一股酸澀苦味。

她忍了忍,道:“我奏的曲,名《二泉映月》,我技藝不精,比不得白兄。是我輸了。”

本就該是她輸了。

然而阮酥玉話頭一轉,卻又溫聲道:“但白兄這般技藝,怎能彈這種女兒家的曲子?我手頭有一份琴譜,明日派人送來,還求白兄收下。”

白胥華微微蹙了蹙眉,他神色間的暖意,在聽到阮酥玉這番話時迅速消弭,甚至顯露出一絲冰冷來。

他冷冷道:“多謝姑娘好意,可惜在下只會彈這一首曲子,不必浪費了。”

笑話!

他說出這番話後,周邊人同時生出這般想法。

這般人物,這般技巧,確確實實不該只奏這麽一首女兒家的曲子。他所彈奏的曲,應該是高山流水之意境,清風明月之雅姿。

怎麽可能不會其他的曲?

只怕是他不想彈其他的曲!

那位作曲的故人……怕是與他淵源極深,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事情,才會叫他只願意彈這一首曲。

實在讓人想要探究,又極為扼腕。

阮酥玉明顯也是其中一員。

她輕咬唇瓣,神色都顯得有些不虞。男女之間的事情,很容易就會讓人想到某些旖旎風月之事。

她幾乎是確定的——白胥華喜歡那位故人。

情深義重,深如海,沈如山。且從未動搖過。

實在是叫人心動。忍不住想,這般情誼,要是給了自己,那該是多好的事情。

阮酥玉微微吐出一口氣。

她道:“是我魯莽了,白兄不願,我也求不得。”

她說到這裏,卻又微微放軟了聲音,用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語調道:“這第三局,若是我贏了,那可否能求白兄應我一個要求?”

卻是完全沒有提自己敗了應當如何。

白胥華沒有反應,卻有人已經幫他出聲了,那是位蒙面姑娘,提高聲音道:“你贏了,便叫公子應你一個要求,你若是輸了呢,是否也得應公子一個要求?!”

阮酥玉握了握手,緊接著便又露出一個笑,她道:“自然應當這般。我若是輸了……便任由白兄處置。”

最後一句話輕得像是一片羽毛,讓人心頭都忍不住出現幾句酥麻感來。若非對象是這麽一位不食人間煙火,似乎下一瞬便能羽化成仙的美人,怕是許多人都要羨慕這句話的對象的艷福了。

作者有話要說:

x今天出了意外orz

本來以為換了x,結果擼文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才發現沒換emmm………………

所以今天應該有一萬字x

我申請榜單了orz在周三之前會寫夠三萬的orz,所以不用擔心了,麽麽嘰。

讓你們等了這麽長時間。

不如開車表示一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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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二胡:

二胡是一種弓弦樂器。在胡琴之中屬於中高音域樂器。二胡始於唐朝,稱“奚琴",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是中西方拉弦樂器和彈拔樂器的總稱。二胡又名胡琴,二胡是中華民族樂器家族中主要的弓弦樂器(擦弦樂器)之一。胡琴才更名為二胡。半個多世紀以來,二胡演奏水平已進入旺盛時期。【摘取自百度】

兩個人一起彈琴好像不太好。

所以女主就拉二胡吧x【不】

認真考慮了下彈鋼琴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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