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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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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字才出口, 獵犬的狂吠的聲音傳到了耳朵裏,蘇熠輝使勁拉住上面的一棵樹,總算將自己吊了上去,扶著柴徵站在了地上,柴徵指著後邊說道:“那裏就是懸崖了!”

她還沒喘夠氣,去看看懸崖是什麽樣的。兩條獵狗已經躥了上來,沖到她面前狂叫,蘇熠輝護在柴徵的身前,拔出她的匕首,那獵犬顯然是訓練過的, 對於這樣明晃晃的刀絲毫不怕。

蘇熠輝快如閃電,一刀一只, 直接將兩條獵犬幹掉, 眼見著完顏兀著已經爬了上來,帶著他的人齊刷刷地站在那裏, 蘇熠輝嘿嘿一笑道:“哥哥,這兩條狗,你拿回去燒個狗肉煲補補?”

完顏兀著冷著臉道:“蘇熠輝, 我捫心自問, 也算對得起你了。你一而二再而三地戲耍我, 是為何?”

蘇熠輝看著還能冷靜跟她說話的完顏兀著,嘿嘿地笑了一聲道“完顏兄不是要禦駕親征嗎?怎麽來禦駕親捉了?何必呢?你這樣耽擱南征大業,來抓捕我,你讓天下人怎麽看?說你本末倒置?說你不顧全大局?”

完顏兀著說道:“你真當我舍不得殺你?看來這次我抓了回去, 定然要把你手筋腳筋全部挑斷,讓你再也跑不掉。”

“哥哥,你若是舍得殺我,你也不會想要什麽挑斷手筋腳筋這種事情了。有沒有聽過這麽一首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樣皆可拋。我是這天上的雄鷹,你卻要折斷我的翅膀,把我當只鴨子,你說這合適嗎?”蘇熠輝說道。

柴徵不知道她那裏弄出來的打油詩,倒也算應景,媳婦快生孩子了,她也是個自由自在不可能被關在籠子裏的人。

完顏兀著說道:“跟我回去!蘇熠輝,你自己明白,上次在刑場你已經是元氣大傷,這麽點日子,你能覆原?不要掙紮,對你沒好處。”

“瞧你說的,出來都出來,還回去做什麽?”蘇熠輝笑著說道,“我這個人豈是別人能勸地了的?”

“給我抓起來!”完顏兀著下了命令,他的人全都沖了上來,與蘇熠輝打成了一團。

自然有人顧著柴徵往他這邊沖了過來,沒想到柴徵卻在這個時候對蘇熠輝說:“我先走一步!”蘇熠輝聽見這個聲音,轉頭看去,只見他已經往後面,方才指給她看的懸崖沖過去。

蘇熠輝的這個一停滯,她手臂上就吃到一刀,知道他是要跳崖,也知道這是唯一一條路,她還是禁不住叫道:“柴徵!”

柴徵已經站到了懸崖邊上,那個抓他的人收住了腳步,柴徵對著蘇熠輝說:“聽天由命,我走了!”說著直接蹦了下去。

他已經沒有力氣了,就憑他的體力怎麽能支撐這條水路?蘇熠輝沖過去,身後是完顏兀著的叫喊:“這裏是咱們金國出了名的亡命崖,小蘇,要命的話,最好不要試。”

“巧了,其實我骨子裏就是個亡命之徒,這麽好玩的事情,不試試怎麽行?”說完,直接往下蹦去,眼看蘇熠輝果斷跳崖,完顏兀著沖到懸崖邊,看著往下跳的那人,一下子心境不知如何?方才還想著抓住她了要好好折磨她,可真的她跳崖了,一下子他的心好似被人捅了一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聽旁邊的人問他:“陛下,要派人追嗎?”

“不用了,南征去!”完顏兀著,往回跳下了斜坡,快速地往下沖,往下沖的時候,他心裏想的是,不是他不想去追,只怕要麽追不到,要是追到了恐怕也是一具屍首了。有些事情還是留著念想地好。

蘇熠輝前世有過跳傘的經驗,在空中調整了姿勢,往下卻看見柴徵掛在了樹上,這特麽要死人的,活活地要掛死的,甩出自己手裏的匕首,直接切中那棵樹丫子,樹丫斷裂我,柴徵這才繼續落下撲通進了水裏,只是跟著他一起入水的還有斷下來的那一段樹丫。

蘇熠輝鉆入水裏,這仲秋北方的河水已經開始有了冰涼的感覺,她按照方向尋找著柴徵,在水裏看到柴徵依舊被那樹枝給勾住了衣服,他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力氣耗盡,還是怎麽地幾乎沒有反應。

蘇熠輝快速地游了過去,將他和樹丫子扯開,勾住他的脖子,叫道:“柴徵!柴徵!”

沒有反應,蘇熠輝一下子著急了,托著他游了出來,得盡快找到岸邊,讓他蘇醒。可看了兩邊,都是山崖,這特麽是北方的一條大河嗎?簡直就是三峽啊!

蘇熠輝一邊叫著:“柴徵!你醒醒,你醒醒!”一邊托著他往前游,一邊心焦地叫他,往前游,指望著哪怕出現一個彎頭也好啊!

一這樣的情形,如果再游下去恐怕她拉著一個人,還有手臂上的傷口,估計也會不行,這樣兩個人就都死在這河裏了。這個懸崖的兇險不是在於高,而是在於這條河,兩邊都沒有著落,沒有上岸的地方。怎麽辦?如果有個救生圈就好了!

靈光一閃,救生圈?充氣的?她開啟了自己的空間。

蘇熠輝渾身上下濕漉漉地跑進了空間,去自己的小倉庫裏找了金創藥和幹凈的白布,給胳膊包紮了一下。

再跑去空間自帶的成品庫裏,架子上一排排都是沒有充氣的娃娃,有半尺寸的,全尺寸的,她找了個全尺寸的。刷了二維碼,作領用處理,電腦屏幕上一行字道:“哎呦媽呀!您總算來拿一個正經的東西了。”這玩意兒叫正經東西?這電腦的邏輯是不是跟她不一樣?

蘇熠輝沒辦法跟這個破電腦辯論,她說:“充氣泵在哪裏?”

“生產線用氣管,直接灌!”屏幕提醒她,她去產線上找到了氣管,裏面都是壓縮空氣,兩下就把這個充氣玩偶給充滿。蘇熠輝把它夾在腋下,就聽見那娃娃發出一個讓人不知所措的聲音:“啊!”

這是一個有音效的功能的充氣玩偶?出空間之前,帶著紅字的顯示屏上寫著:“用的好的話,下次多拿點兒,否則我覺得自己是最沒用的空間,您一直拿半成品。”

蘇熠輝回頭道:“我特麽一個女的,你們給我這個玩意兒,還要我多多賞光,這跟讓太監上青樓有區別嗎?”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沒有人敢把您當女的!”

蘇熠輝不想跟它扯淡,雖然出去時間不會變化,這個時候蘇熠輝覺得這個空間能夠讓她出入的時候時間靜止真的是一個強大的功能,至少出來的時候,剛好就是接著她方才帶著柴徵游的姿態,充氣玩偶浮在水面上,能夠借了這個玩意兒的浮力就省力氣多了。

這個玩偶就是一個成人的尺寸,不知道能不能接得住一個人?蘇熠輝想辦法讓柴徵能夠把這個玩偶當成一個小皮劃艇,能夠趴到它上面。

剛剛送他上去,壓住了玩偶的胸,那玩偶就發出了可恥的聲音,嗯嗯啊啊地,這東西質量還真好,浸在水裏,居然裏面的電路都沒壞,還能發出聲音。沒有推著他游了兩米,他又滑了下來,蘇熠輝都快哭出來了,這可怎麽辦?

一邊扣著他,一邊扒拉著玩偶往前游,游著游著,聽見咳嗽聲,蘇熠輝大叫道:“柴徵!柴徵!柴……崇毅!”她好不容易想到了這個家夥還有個字。

“熠輝!”柴徵微弱地叫了一聲。蘇熠輝笑出聲來說道:“你可算醒了!”

他迷迷糊糊問道:“我們這是在哪兒?”

“河裏,我們已經跳下來了,你有力氣嗎?能抱住這個玩偶嗎?”

柴徵這個時候才註意蘇熠輝手裏的東西,嚇地身體往河裏一沈,幸虧蘇熠輝撈著他,這分明是一具赤條條的女屍,蘇熠輝怎麽能叫他抱住呢?蘇熠輝叫道:“快,抱住!這是假人!”

他剛撲上去,抱住那個娃娃,突然聽見一聲:“嗯……啊……”足以讓人面紅耳赤。

蘇熠輝心裏罵了一聲,誰特麽設計這麽個玩意兒,音效如此杠杠的?轉念一想,這玩意兒的主要功能不是做救生圈的。哎!這是一個充氣娃娃的職業習慣,原諒它。蘇熠輝說道:“不要抱胸,抱腰,抱腰!”蘇熠輝拉了拉娃娃的腦袋,柴徵略松開了手,挪到了腰那裏,誰想到,那聲音是嬌嗲的:“討厭,人家好癢,哎呦呦,老公,輕點兒,腰都被你掐斷了!”

又把柴徵嚇地一大跳,問她:“這是個什麽東西?”

“嗯嗯……討厭!老公,下面一點啦!”那玩意兒還在叫。

蘇熠輝很是尷尬的說道:“這是?這是?宅男神器,俗稱假妻。”

“宅男!假妻?”

“你省著點力氣!抱住了,別管它怎麽叫。反正現在沒有它,咱們游不了那麽長的水路。”蘇熠輝命令道,柴徵點頭抱住了那娃娃,這樣蘇熠輝就輕松了許多,只要推著娃娃往前就可以了。時不時地問柴徵兩句,兩人游了約莫大半個時辰,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看到了一片淺灘,期間幾次柴徵都開始迷迷糊糊,蘇熠輝一直都在叫著他,讓他撐著。

蘇熠輝扶著他一起上了岸,這個時候柴徵問她:“我能閉一會兒眼嗎?”

蘇熠輝知他已經是筋疲力竭,道:“你先睡一會兒!我等下叫你!”

看他睡下,蘇熠輝把玩偶拿進空間,玩偶一路漂流,水中多有剮蹭,上面也好幾個地方已經有刮痕,倒是還沒破,不過看上去是蹂。躪過頭了,蘇熠輝放在了翻修筐裏,去自己的小倉庫拿了點在大周的時候準備的東西出來。若不是帶著柴徵,她估計此刻已經能露營了。

出來之前,屏幕上打了一行字道:“你又沒有拿好東西做正經事,這是最新虛擬現實技術。”

“老子要個救生圈,你有嗎?”

屏幕上一片波紋道:“我不要和你配合了!”得了,藍屏了!

一個油紙包,裏面是高熱量的松仁核桃糕,松仁芝麻核桃仁為主的核桃糕能提供大量的能量,適合在高消耗之後用,往嘴巴裏塞了兩塊之後,她把倉庫裏拿出來包紮的布掛在邊上,拿起手裏的匕首開始割蘆葦。

東北這裏冷地早,蘆葦開完花,開始敗了,半幹枯的蘆葦剛好是生火的好材料,而且堆疊起來,剛好可以鋪一下,睡的時候,省得被河灘上的石頭個硌著了。蘇熠輝用火石點燃了蘆葦堆,看了看睡得沈實的柴徵,這才一頭紮進了河裏撈了兩條魚上來,這是古代版的荒野求生?

蘇熠輝一邊烤著魚,一邊看著天色,天已經昏暗了起來,她把自己的傷口解開,傷口長時間泡水已經發了白,刀尖在火堆上烤著,燒到通紅,等涼了再切割掉已經發白的腐肉,咬著牙悶哼,問題是靜下來呼吸都特麽疼,她的身體確實這次是折騰壞了。

“熠輝!”柴徵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蘇熠輝滿頭大汗,在自己切自己的傷口,他走過來,蘇熠輝扯開一抹笑容,那笑容在火光之下很是瘆人道:“有力氣了嗎?有的話,就幫個忙,幫我把金創藥倒上!”

柴徵看著又在流血的傷口,如一張大嘴裂開了笑,看著讓人不禁雞皮疙瘩都起來,他拿起了金創藥倒在蘇熠輝的胳膊上,蘇熠輝坐在石塊上,她說:“那塊布幹了沒?幹了,就給我來包紮上!”這塊布是從倉庫裏拿出來幹凈的那一塊。

柴徵拿起掛著烤火的那塊布,過來給她包上。蘇熠輝半閉著眼睛道:“那裏有核桃糕,吃兩口。”

“核桃糕?哪裏來的?”柴徵問道。

“我之前準備的。”

“在水裏沒有泡爛?”柴徵問。

“我怎麽知道?它就是沒爛,你快吃了!”蘇熠輝不想回答他的十萬個為什麽。

柴徵吃了兩口核桃糕,問道:“我記得方才游過來的時候是靠了一個玩偶?”

“什麽玩偶?”

“蘇熠輝,你別裝了,方才你拿著一個人形玩偶讓我抱住游了那麽久。”柴徵想起那個玩偶還能發出讓人覺得可恥的聲音。

蘇熠輝一臉莫名地問他:“你說什麽?什麽東西?”那個東西太過於那啥,蘇熠輝就想忽悠過去算了。

柴徵仔細形容,比如樣子,聲音。蘇熠輝站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道:“哥們,你記不記得你怎麽掉下懸崖的?”

“我跳下來的時候掛在了樹上!”

“對啊!是我用匕首把樹枝給你打了下來,但是下來的時候,樹枝卻是將你壓在了水裏,你昏迷了。幸虧你後來醒了,我抓住一根浮木讓你抱住,推著你游了這麽長的一段距離。敢情,你剛才並未清醒?而是在做著荒唐的夢啊?”蘇熠輝引導柴徵。

“荒唐的夢?”

“還不荒唐?人形的假人,能浮在水面上,還能發出聲音,我告訴你是宅男神器?假妻?哥們這已經荒唐到了極點了?這麽可能有這種東西?剛才就是一根木頭,你趴在上面。”蘇熠輝一拍腦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道:“你是不是太久沒做一件事了?”

“什麽事?”柴徵還是不信,自己方才在做夢,明明就是真實的,但是剛才他卻是頭昏腦漲,迷迷糊糊難受地緊。

蘇熠輝嘿嘿笑著說道:“獨坐書齋手作妻,此情不與外人知。若將左手換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一捋一捋覆一捋,渾身騷癢骨頭迷。點點滴滴落在地,子子孫孫都姓倪(泥)。你要是憋了太久難受,不妨去角落裏,自己紓解一把!”(見註)

柴徵惱羞成怒道:“你個混賬,胡說八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蘇熠輝哈哈大笑道:“什麽胡說八道?人之所欲也!男人有這個需要也是正常的。何必害羞呢?等你回去,第一件大事,不是去奪什麽勞什子的太子之位,我覺得帶你去花樓,吃個花酒,睡個姑娘,才是最大的正事,你也太正經了。”

柴徵被他說地不好意思,反正口舌上他從來沒贏過,也就閉了嘴。蘇熠輝看著放在石塊上烤著的魚貌似已經熟了,對著柴徵說道:“湊合著填一下肚子!”

柴徵吃著沒有調味品硬生生烤熟的魚,看著蘇熠輝在那裏一根一根地添著蘆葦,想著也許她說的是真的,是自己魔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柴徵:我明明見到了!

蘇熠輝:不你沒有!

另外那一首詩是出自清代的《笑林廣記》,本人沒有那個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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