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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滿目山河空念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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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瀾強行將戰場分割後, 選手和異怪基本呈現橫排對橫排的應戰狀態,比之前的四面包圍局勢好了不少,最為明顯的, 就是即使現在沒有統一的指揮, 也能夠明確的勁往一處使。

花瀾已然轉醒,事實上, 花瀾並非完全不顧及自己身體的人, 她知道她現在精神力雖然得到了治療恢覆不少, 但絕對承受不了再次的透支, 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

卡牌華山並沒有被花瀾收回, 華山南峰的化物效果其實比起承影劍的化物實在是過於勉強,因此花瀾其實是不得已借用卡牌本體輔助南峰具象化的出現, 也就是說,現在她是沒法再使用華山卡牌的技能的, 一旦使用,華山卡牌就會回歸,而南峰也將回歸卡牌之中。

花瀾是不會讓南峰這樣收回的, 南峰必須立在這裏, 暫且阻擋山後的異怪群體, 為他們減少壓力。

花瀾現在對於自己的定位,是一個“輔助”。

像是貢嘎山的技能一【木雅貢嘎】,破除暗戳戳的幻境以及虛假, 再有齊雲山和峨眉山的buff, 一個個的進行加持。

白虎現在就像是一員不懼生死的前鋒,沖鋒在第一線, 甚至是穿梭在異怪群中, 周身是煞人的氣勢。

花瀾身邊留下了一只東北虎, 這只大貓經過卡牌的進階變化後,已經不同於尋常的野獸,這只東北虎大貓的的屬性點在了防禦上,一只貓堪比防護盾,而進過金華,利爪同樣有了防禦屬性,不會輕易被折斷,加上利爪本來就有的尖銳鋒利,被白秋留在了花瀾身邊保護。

花瀾雖不能再像之前一樣浪,但並不意味著就安分了,花瀾時刻計算著自己的精神力,花瀾的目光,投向了異怪群中後排那一群,類似射手的果樹異怪群體。

花瀾摸了摸東北虎的腦袋,東北虎喵嗚一聲搖搖頭,他不是老大,他做不到去浪一圈還能把人安全帶回來,他不行,他不可,他不會同意的!

感受到東北虎的婉拒,花瀾嘆息,聲音頗有些無奈,貌似吐槽般的小聲逼逼,“那我只能自己去了。”

衣擺被叼住,限制住了花瀾的行動,花瀾和東北虎大眼瞪小眼,白秋感受到東北虎傳遞的消息,臉色一黑。

“阿瀾,現在不是你強撐的時候,等恢覆好一點再接上我們。”

還在場上的人,都是拼了命的在堅持,因為他們沒法賭,也不敢賭,不敢賭失敗了會是什麽情況,幾乎都卯足了勁的,沒有遺留的在戰鬥,這是比賽,這是求生。

花瀾現在在後排,後排除了遠程的選手,就是一些受傷嚴重的在進行療傷,以及精神力無法支持的在打坐回覆,等待治療,待身體稍微恢覆,每個人都會繼續前往前排,他們不敢停下。

白秋的擔心不無道理,他們都知道花瀾耗了多少精神力,那是透支到直接暈過去的程度。

花瀾搖搖頭,“信我,我不需要太深入敵方,只需要在前排,卡牌一用我就回來。”

白秋不太放心,一旦松口,誰知道她什麽時候回來,心裏會不會有譜。

“阿白,你知道的,越拖下去我們劣勢越大。”花瀾這話,沒人能反駁得了。

他們已經堅持太久了,選手們也倒下不少,但是異怪,他們就像是絲毫不感到疲憊一樣,進攻沒有一點減弱,僅僅是數量上的車輪戰,就足以讓他們無法長時間招架。

花瀾知道,白秋松動了。

最前方,‘兩軍’交戰之地,地上散落了不知多少綠晶與獸丹,但是沒有人去撿,撿綠晶的時間,指不定就被異怪給哢擦了,沒有人會為了貪圖那一點外物,而把自己的命給賠上。

花瀾騎著狩獵時態的東北虎,右手是承影劍,就那樣穿過前排的道道屏障,使用四姑娘山的【四峰】技能阻擋周圍的異怪,藤條、綠葉等不斷往她襲來,承影劍發出叮叮當當的格擋聲,這些綠植,表面上柔軟無害,實則硬度不低於刀劍。

花瀾在虎背上一個下腰,擡身轉頭的霎那,峨眉山二技能【占山為王】往異怪群的後排襲去!

而花瀾則駕馭著東北虎直接往後退,有驚無險的退回了自己的戰場。

占山為王的那一群猴子,可分不清敵我。

而果子這樣的食物對於猴子來說,吸引力無疑是巨大的,那一排的果樹,在猴子群眼裏,就是它們囊中之物,任何人不得幹涉。果樹不得不面對20秒無敵狀態的強盜猴子,保護自己的果子,但這群猴子面對人都絲毫不懼,何況在他們食譜的果子?

縱使不在藍星,不在峨眉山上,這群猴子的脾性依舊是一如既往,戰鬥力驚人。

而布萊克這樣的遠程則抓緊時機,切換到前排,利箭等攻擊手段立馬招呼了過去,布萊克還直接換上雷和火元素的箭矢,給予對方重重一擊!待時間一到他們立馬退後後排靈活游走。

洛莉思和博丹朗湊在了一起,洛莉思卡牌為熏香,她可以使用卡牌直接使她配置出來的香進入燃燒後的狀態,但是也可以選擇現場用火進行點燃,這樣的現場燃燒,傷害性會更大,但若在是競技場這樣的單人pk中,顯然是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這些準備的。

博丹朗的火焰本就控制得極穩,力量有很穩定,細節,於是洛莉思膽大心細,找到了博丹朗,香味向四周蔓延,梅菲爾控制著風屬性元素,將香味引入異怪群中。

不少植物類異怪的枝葉開始呈現枯萎狀態,植物類異怪的攻擊速度緩慢了下來,熏香的香煙還順著風向在空中轉彎,不放過任何一個異怪……

我方萎靡的士氣得到了激發,但對方卻也被激怒,幾只A級的異怪沒再貓捉老鼠式的玩鬧,而是開始下了狠手。

地面開始震動,無數的藤蔓從地底鉆出,反應速度稍微慢一點的,就被捆住吊在了半空,既不往下拖,也不放開,越是掙紮,捆得越緊,天空沒有預兆的下起了暴雨,成群的飛鳥在暴雨中絲毫不受影響,帶著猛烈的攻擊沖向地面的人群。

A級的幾只異怪卻在此刻做出了臣服的姿態,但顯然不是向這些選手臣服。

暴雨中,荼蘼花的花香湧入眾人嗅覺,卻又在下一瞬,花香不再,所有開花的植物類異怪,雕謝了花朵,一聲悶雷在空中炸開,卻比爆竹般炸雷的雷聲還令人心驚。

花瀾無端想到了這一次的副本名稱——暮春。謝了荼蘼春事休,可不就是暮春。

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天色陡然一暗,青草混合著陽光的清香,屬於自然的富有層次感的香味迎風而來,包裹了眾人,眾人之間恍惚間瞥見一抹綠色,轉瞬即逝,隨後立馬陷入了昏暗。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待祂覺得可以結束了,便眨眼結束。

暴雨停歇,細雨綿綿,洗去了地上的凡垢,異怪群消失不見,整片試煉境無論內外圍,都只有淺淺的青草,附著在貧瘠的土壤之上,雖然過於簡陋,卻隱隱有升級浮現,只帶來年青草繁茂,花樹千放。

距離失去選手的消息已經整整一天,試煉境依舊無法開啟。

這已經不單是學校比賽的問題了,由帝國政府和陸羽雙雙出面,將事件性質定為了海國的陰謀,克洛瑞以及老元帥約書亞,一老一少,一權貴出身,一平民出身,代表軍方針對海域進行說明,同時表達軍方的態度,軍方已在克洛瑞回歸之際,便開始整軍,請民眾近期暫且避開海邊,以保證安全,軍部,警方等也會在海域沿線進行駐軍巡邏,也是防護。

至於高層內部,對海域能有西澤這樣的內奸,還能配合試煉境中神的情況,海域究竟該怎麽對付,就不是能夠往外說的了。

【元帥當初生死不明竟然是海域在搞鬼】

【原來海底真的有智慧生物……】

【嘶,元帥的卡牌就是水吧,在海裏應該就像是回了老家才對,竟然被海域生物襲擊,這海域是否太強了些】

【不要驚慌啊大家,現在帝國和獸人國合作,二打一怕什麽?】

【就是啊,而且元帥之前是被偷襲了好吧,再說海裏是鹹水,平常元帥又沒有海裏作戰過,說不準元帥的水屬性卡牌是淡水,一下子適應不了鹹水呢】

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的腦回路如此清奇,在一種嚴肅和擔心的氛圍中,硬生生憑借自己的大機靈殺出一條血路,短暫的沖淡了網民的部分緊張情緒,就連軍部和克洛瑞較熟悉的軍官,看見克洛瑞都不免問一句要不要熟悉一下鹹水,或者喝點鹽。

在培泰將溫妮小姐送的優質精鹽大禮包交給克洛瑞的時候,克洛瑞的無語程度終於達到了頂峰。怎麽那麽雞賊的政客養的女兒會這樣天真?這合理嗎?

“您要澄清嗎?”

“……”

“算了。”克洛瑞以軍事為重,“好歹能暫且讓民心不那麽渙散,有個安慰。”

“你該不會專門跑一趟給我送鹽吧?”

培泰果然是來報告正事的,“調查局那邊出了結果,拜倫確認對於西澤的打算是真的並不知曉,不過……不過那家夥一根筋,非要堅持說西澤是被人冤枉的,現在被家裏人帶回家教育了。”

“當然,對於他的監測並沒有徹底放松。”

“在城郊結合處的一個角落發現了西澤的……全套衣物。”培泰神色有些覆雜,說出全套衣物後明顯過了心裏那一關,流暢地說了下去,“根據拜倫交代自己睡過去的時間,以及對於監控的排查。”

“西澤是在角落處憑空消失的,角落附近的監控只有他進去的畫面,沒有出來的畫面。”

“沒有探查出卡牌使用後的痕跡。”

“監控並未被修改。”

克洛瑞聽完培泰的報告,“也就是說,他既然躲得掉內城的監控,何至於躲不掉外城的監控?”

還留下了一地的衣物,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挑釁。

當然,有關西澤這位潛伏30年的細作,官方並沒有選擇公開,民眾的情緒不能再受到刺激,何況是潛伏這麽久,還是潛伏在研究所的細作。

再有就是,一旦公開,卡牌無腦派的那一撥人,又要煽動人心說科技無用,資金要撥給卡牌,大力發展卡牌事業,不需要浪費在無用的科技上了。

可那些人也不想想,卡牌上限再是高,終歸看個人和運氣,不像科技一樣是實打實能準備掌握規律的。就說現在的生活,星網等和生活緊密關聯的,那一樣離得開科技?

事實上,目前帝國還真是更註重發掘卡牌的能力和規律,這才導致帝國的科技許久沒有出過突破性的進展,但即使是這樣,也是建立在保證科技不倒退,穩步發展的基礎之上的,若是這樣都還要為卡牌讓步,那帝國的科技就真的會難以發展了。

再加上還有一些其他原因的加持,哪怕高層也有偏向卡牌發展的。但在西澤這件事情上,也都沒有選擇公布,在大事上,帝國高層核心領導層,向來是有默契的。

另一邊,花瀾躺在一張石床之上,石床上鋪了厚厚一層柔軟的棉花,棉花上蓋了一張巨大的綠葉,而花瀾就躺在綠葉之上,並未直接接觸還有毛絮的棉花。

“嗯……”

花瀾悠悠轉醒,這裏的氣息讓她感到格外舒服,迷迷糊糊間翻了一個身,眼睛還未睜開,唔,這床挺軟的,不過怎麽感覺被單滑滑的?

花瀾腦袋一縮,身子一蜷,臉挪到了綠葉之上,一絲絲的冰涼順滑讓花瀾陡然清醒,一骨碌坐了起來,睜大了眼,她記得之前最後的畫面是A級異怪暴.亂來著?不,不對,不像是暴/亂,倒像是在迎接著誰。

等等,那她現在在哪兒?

睡懵的眼神逐漸清明,但眼前的景象卻出乎了花瀾的意料。

這是一個很原始的空曠環境,卻四周緊閉,綠晶散落在周圍的地上,又有些被暴力嵌在墻壁上,加上零零散散的螢火蟲,這才讓整個空間有了光亮,不至於昏暗一片。

地面是樸素的泥土地,連水泥都沒有,但土壤卻給花瀾幹凈的感覺,是的,幹凈,泥土也能顯得很幹凈。

花瀾垂眼,戳了戳葉子,可能這段時間沒修指甲,指甲把葉子戳了個洞,露出了下面純天然無汙染的棉花,花瀾不由自主往下壓了壓,好家夥,這是給她墊了多少層啊?

不過,誰給她墊的呢?看著綠晶,顯然是還在星際,並沒有再次穿越,那麽問題來了,總不至於是大boss吧?大boss這麽貼心的嗎?

花瀾往四周轉頭看了看,她看到石床的右側,盤坐著一個身著綠衣的成年男子,男子兩側的鎖鏈強勢占據了花瀾的視線,這是一個明顯被束縛的人,可他的姿態,卻完全不像。

這人長得算不上很好看,卻勝在耐看和一身的氣質,屬於第一眼覺得普通,但越看越有味道的,且他周身的氣息很溫和無害,甚至讓她有一絲想要親近。

男人也略微偏頭,擡眸與她對視,花瀾一怔,那雙眼,花瀾以為會是和男人氣質匹配的溫和,但對視後花瀾卻覺得,那雙眼蘊含的,分明就是慈愛,那是長輩對於晚輩的慈祥與愛意。

花瀾不安的扭了扭,就像是屁股下有什麽東西,這張臉,好歹那麽年輕,配上這雙眼神很奇怪的啊!

男人卻唇角上揚,拂袖站了起來,晃動了鎖鏈,在鎖鏈晃動的聲響中一步步走到了石床面前,花瀾不自覺往後挪了挪,眼神瞥向鎖鏈,還在地上拖著,這鎖鏈好長,而且,這鎖鏈這麽長,意義在哪兒?

男人擡手放在了花瀾腦袋上,挼了又挼,就在花瀾要忍不住反抗的時候,一聲嘆息想起,花瀾身體一僵,這聲音,不就是那個裝神秘散布恐慌的大boss的嗎?

還未等花瀾有動作,一個金蛋出現在了花瀾視線中,花瀾被挼得低垂的腦袋讓她輕而易舉的看見了那人左手手中的金色蛋蛋,這個大小和顏色好熟悉。花瀾再調動意識領域的系統界面,上面的金蛋恰好不見了!

花瀾腦袋蹭地擡了起起來,也忘了面對boss要慫一點,質問,“這周扒皮系統是你做的?”

合情合理啊!試煉境boss專註於搞事那不是很合理嗎?靈蛇前輩也是在試煉境待過的,合上了啊!

祂一時啞然,而後無奈搖頭,把金蛋還給了花瀾,捏了捏花瀾的臉,解釋道,“不是,我只需要等到你。”

祂身後延展出一雙巨大的翅膀,像是雙手一般包裹住了花瀾,垂眼,略微帶有喑啞的聲音輕聲道,“歡迎歸來,小阿瀾。”

花瀾明明什麽也不記得了,就連祂是誰也忘了,聞言眼睛卻澀得忍不住想落淚,心裏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慌張,慌張地想推開祂。

花瀾並不知道自己眼神裏,除了疑惑與不安外,還有深深的擔憂。

“趁我是清醒狀態,乖點,別任性,”就像是安撫不聽話的孩子,順著花瀾的脊背安撫,“只有在這裏,我才能放心讓你不受壓制,沒有後顧之憂的恢覆記憶。”

像是察覺到花瀾的不安,輕聲道,“會再見的,就像是我們時隔多年,跨越星海,依舊得以重逢。”

“還會再見的……”

許是安慰花瀾,許是告訴自己。

翅膀再次閉合,將兩人一齊包裹其中。

祂的周身綠色的光點環繞,祂的身形愈發淺淡,直到祂身形完全消散,再沒有翅膀困住花瀾,花瀾低垂著腦袋再次陷入沈睡,地上只餘下一張綠色的卡牌,以及兩條鎖鏈松散的落在地上,再沒有了需要它抑制的祂後,鎖鏈相較之前,竟淺淡了不少光澤。

作者有話說:

恢覆記憶啦哈哈哈

神是誰應該不難猜吧,暗示得挺明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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