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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拉,阿橋求收求評~~~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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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晉陽長公主的眼力,很容易就看穿她的心思,只怕對便宜老爹柳赟又會多一層恨意的。而她若是所料不差,金城公主一定會同意的。

“既然是九娘你誠意相邀,本宮便過去坐坐吧,也不用提什麽感謝了,權當本宮去迎柳駙馬好了。至於姑母那邊,本宮稍後再過去也不遲。”金城公主順口應了,暗想著柳蘅倒也識趣,不枉自己今日折腰主動載她一程。

柳蘅並沒有去考慮柳家其他人見到金城公主後的心情,她也沒法去顧及了。不過看著白太夫人難得有些僵硬的臉龐,她心裏還是偷笑了兩聲——誰叫你們不派人去接我呢?不然也不會迎來金城公主這難纏的主了。

柳荻偷偷看了眼長輩們已經恢覆正常的神色,心知都對突然而至的金城公主很膈應。就是她,也覺得柳蘅太沒有腦子了,這個時候怎麽能請金城公主過來呢?趁著長輩們都在陪著金城公主說話,她悄悄裏拉了下柳蘅的衣袖,湊近柳蘅耳邊耳語道:“九娘,你回來便回來,為何將她給請來了?”

柳蘅看皺著眉頭指責自己的柳荻,這還是第一次柳荻對著自己展露真實性情呢。難道她以為將嫁給蜀國公宇文晉為夫人,就一切都不看在眼裏了。真是好笑,便是夫人也是側室,還是個被晉陽長公主惦記著不許生出孩子的側室。柳蘅心中暗暗搖頭,便是不想再裝了,也得待到真正揚眉吐氣那日才是,此時便忍不住了,可見這修為還是不到家哩。

“八姐為何責怪我?金城公主好意送我歸家,說是阿爺將回府。我謝她邀她入府小坐不過是隨口說一說罷了,誰知道她會當真?倒是八姐,從前都很親近照顧我,這次阿爺回府,長輩們雜事繁多忘記了遣人去接我,八姐也該記得提醒長輩們一聲呀?可見往日的親近多是哄我的。”

柳蘅可是比柳荻更加理直氣壯呢,反倒數落起柳荻來,讓柳荻都楞了楞,隨即卻是心頭大怒,柳蘅當真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呀!太可惡了。

作者有話要說: ~~~~

☆、殊途竟同歸

柳赟看到皇子來迎,神色依舊如常,只是心中卻是各種念頭翻滾不停。聖人只派了趙王和秦國公過來,難不成真是想在這兩人中擇一為儲君麽?明著恪守君臣之禮實質上疏離地同兩位皇子寒暄了片刻,柳赟甚至沒有同宇文榮這個準女婿說上兩句話,就一路回了長安城。

按照慣例,柳赟第一個見的自然是皇帝。

皇帝宇文蒼正在吃飯,皇帝也是人,自然也是要吃飯的。說起來其實宇文蒼是一個很講究的人,而他的身份也讓他的講究變得理所當然起來。穿衣、烹飪等都是他的愛好,至於當皇帝治國,大概要派到第四或者第五去了。只是他很清楚,只有皇位穩妥妥的,他才有閑情逸致去搞第一第二項愛好。

此時宇文蒼身前的食案之上,擺著至少五十種各色食物,而宇文蒼正摟著一圓潤的妃子在品嘗。看見柳赟和兩個兒子來了,高興道:“老三和老四迎柳卿回來了,快來嘗嘗朕讓禦膳房新做出來的菜品,正是之前柳卿你提過的做法,可惜還是沒有尋到你從前提到的辣椒之物。”

而被宇文蒼放開的朱昭媛,頓時松了口氣。這段時日裏為了討好皇帝,她搶了奉膳宮女和內侍的活計,整個人都胖了兩圈了。幸好回報不菲,皇帝每每品菜,就會喚自己來。只是她卻不知,她放著妃子的本職工作不幹,主動搶人家宮女的活計,早就被後宮之人嘲笑不已,更被韋貴妃和柳淑妃視作是個蠢貨了。

柳赟只飛快地看了朱昭媛一眼,便微笑著和宇文蒼品嘗起各色菜式來。兩人之間不像是君臣,倒像是志趣相投的好友。這一幕即便趙王和秦國公看過了許多遍,如今再看,也覺得礙眼得很。

好不容易皇帝和柳赟說說笑笑大半個時辰品完大半的菜式後,才將河北的事情簡單地三言兩句就帶過了。皇帝也沒有覺得不對,拍著柳赟的肩道:“柳卿的才華,朕是半點也不懷疑的。河北的事情辛苦柳卿了,朕在發愁該該什麽封賞與你才好,是封你個候爵呢還是官位再伸上一伸……。”

柳赟忙道:“陛下,官職便算了。臣走了這一趟河北,雖因能替陛下分憂而高興,但也讓臣想明白了許多道理。這人哪,甭管有才無才,甭管出身是如何,所追求的也不過富貴與逍遙罷了。這富貴,托陛下的福,臣有了。唯有這逍遙還不得。臣便想著待回了長安,定要做個逍遙閑人,騎馬行獵,賞花吟詩,品名嘗菜。再有甚者,去風景絕美處游玩。這些才是人生樂事呀。就是不知陛下舍得不舍得放臣逍遙去?”

宇文蒼聽得雙眼放亮,這些又何嘗不是他最想要做的?只是朝政大事卻由不得他的性子。如今柳赟想抽身去享受逍遙,他又是羨慕又是不舍地盯著柳赟道:“這是柳卿你想要的賞賜?”

“陛下可是舍不得臣?陛下無聊了,大可招臣入宮來說話便是。或者陛下親臨臣的別院,一起賞玩也可呀。”柳赟應道。

宇文蒼收起了玩笑,見柳赟神色正經並非玩笑後,沈吟了半晌,方應道:“也好,這十年裏你確實為了替朕分憂難得空閑。朕也太學學你,想法子多逍遙才是。”說最後一句話時,他的目光落在了兩個兒子的身上,心裏卻是一動。

趙王和秦國公早就在聽到宇文蒼要封賞柳赟的時候,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個心裏百般不是滋味——為何柳赟不是自己的舅父呢?想到不忿處,還羨慕嫉妒恨地瞪了秦國公一眼。而秦國公卻是氣急難耐——三舅父不會蠢得真的退出朝堂吧?

好麽,待聽到皇帝的話以及看到那審視的目光後,兩人都激動了,也沒有心思去細思柳赟這樣做的目的了。

而柳赟離開皇宮時,如他所願地卸去了身上的實職,只保留了兩個虛銜,同時得了一個可以傳襲五代的郡候爵位——溫德侯。柳赟覺得如此一來自己算是遠離那些旋風渦了,極為心滿意足。當看到柳府客廳高坐的金城公主,也不過是稍微影響了一點點心情而已。

白太夫人聽到柳赟說了他入宮後得到的“賞賜”,神色就變了,大概是顧及一旁的金城長公主,難掩失落地道:“你這般莽撞,為何不先與我等商量再做決定?你心裏可還有我這個母親,還有柳府,還有你的姐姐?”

柳赟臉上的淡笑不變:“母親言重了,若非心系家族,孩兒也不必好端端地跑去河北了。況且雖不再為朝中雜事煩擾,但也得陛下恩重賜侯爵,世襲五代子孫。我膝下並無嫡子,便打算擇大哥之子為繼。我屬意三郎,不過最終定下誰來,母親和大哥好生商量一番吧。”

柳赟丟下一顆大炸彈,這才對著金城公主行禮道謝:“勞煩殿下送小女回府。”朝著金城公主微微一笑,便看向柳蘅。

柳蘅眼見金城公主粉臉燃霞,雙目盈盈地盯著柳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能說禍水就是禍水,還是不分男女的。

“阿爺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柳蘅這話確實是真心的,不管柳赟之前的行為如何,他終究不是一個壞人,能平安歸來,與大家都是好事。

“九娘你長大了。你三哥和你表哥讓我給你捎了些東西回來,我讓人送去你的屋子了。記得閑暇時給你三哥和表哥回份禮。”柳赟看著長女,倒是沒有從前一見就想移開目光的心虛了。

“是,女兒記住了。”柳蘅想到尚在河北的堂兄柳錚和表兄王誦,心裏就是一暖。

“你隨我一道去公主府吧。”柳赟想起不見身影的晉陽長公主,心中一陣無奈,卻也下定決心是時候有個了斷了。

金城公主看柳赟說要過去晉陽長公主府,忙道:“我也要過去拜見姑母,就隨姑父一道去吧。”

屋中眾人都盼著柳赟拒絕,當然結果是令人失望的。柳赟雲淡風輕地同意了,他心裏卻在想著,同晉陽長公主了斷之後,同這金城公主自然也沒有什麽話題可講的,更不會再有什麽糾葛了。

前世因為眼盲而錯過三人糾葛的柳蘅跟著到了公主府,親眼目睹了柳赟和晉陽長公主沖突的場面,她看著一臉著急難過的十二娘和十三娘,再看恍若瘋婦的晉陽長公主,表面上勸解實質上火上澆油的金城公主,她有點無力地退後了兩步,想了想抓著十二娘柳蘩和十三娘避到了偏廳。

“九姐,就這樣避開,阿爺他們不會有事吧?”柳蘩擔心極了,問道。

“他們不會有事的。不過十二妹你若是實在擔心,不如讓高總管去請金城公主出來,畢竟是阿爺和公主夫妻間的事情,金城公主這個外人在場總是不好的。”柳蘅想了想道。

柳蘩也覺得金城公主留在廳中有些過了,忙喚了婢女去請了晉陽長公主最為信重的內侍總管高繼光來。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高繼光還是來遲了,當屋中響起金城公主的尖叫聲,柳蘅也顧不得兩個異母妹妹,轉身就跑去了正廳,看到的是手裏拿著帶血匕首的金城公主,而柳赟的腹部則是血流不止,他被晉陽長公主半摟在懷中。

“……阿秀,這樣,你滿意了……”柳赟沒想到狠得下心的是晉陽長公主,他感受到了身體裏熱量的流失,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艱難地笑了笑,偏頭看向跑來的柳蘅,最後想起的,竟然是王令則的身影與她詛咒般的話語,“你以為你能裝一輩子柳赟麽?總有人會發現的,到時候人人憎惡你,一定會將你燒成灰燼,不得超生!”

十三年的穿越,真像一場夢啊!可不是人人都能玩得轉的夢。這是柳赟離去前最後的感慨。

晉陽長公主看著閉著眼倒在血泊中的柳赟,雙眼紅腫卻沒有眼淚。只一瞬間,她就擡頭看向金城公主,目光充滿了恨意。

“來人,將金城公主給我綁了!我要她給駙馬陪葬!”晉陽長公主咬牙切齒地說。

“不是本宮做的!不是我,不是我,姑母,你陷害我,你陷害我……”金城公主抓著匕首尖聲大叫,她只是挑撥了幾句而已,為什麽會這樣?一定是姑母,對一定是她,知道了自己仰慕姑父,所以才陷害自己的。只是無論金城公主怎麽樣替自己開脫,她終究是在晉陽長公主府中,她的幾個侍衛完全不頂事兒,且在侍衛和宮女的眼中,金城公主確實有求愛不得而生恨的可能。最終,金城公主被幾個人高馬大的侍衛給綁了起一來。

因丈夫被害而“驚怒至極”的晉陽長公主雖然沒有當場殺了金城公主,卻是連續扇了她二十來個耳光,直直將其打得鼻青臉腫不說,牙齒都被打脫了三顆。

柳蘅在眾人的哭喊聲中顯得有些呆滯,她不敢相信柳赟就這樣死了,也不相信是金城公主下的手。可是看著晉陽長公主言行,看著傷心哭泣的柳蘩姐妹,她沈默了,隨後的混亂中,她一直這樣呆楞楞的,直到聽到消息的宇文榮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柳赟還是死在了女人手上啊···

☆、富貴皆有因

剛剛自河北回長安的駙馬都尉,新封的溫德侯柳赟死了,據傳兇手乃是金城公主。行兇的原因乃是求而不得因愛生恨。一時間,此事在整個長安城傳揚開來。

皇帝對金城公主本就不是特別喜愛,如今“殺死”了自己的妹夫兼最信賴的臣子,皇帝特別生氣,任憑韋貴妃如何求情,還是重重懲罰了金城公主,金城公主不但被廢去了公主的尊號,而且還終生不得入宮。當然了,若是當今皇帝掛了,她的兄弟上位了,她還是有翻身的可能的。只是趙王或者吳國公想上位,因為受到金城公主的牽連,比之前更困難了。這兄弟倆都不是什麽心胸大度之人,自然埋怨上了姐姐金城公主,瞧都沒有瞧一眼,更不要提去聽她的冤屈了。表面上秦國公的機會大了許多,一時間柳家雖然死了柳赟,但也還算風光。

柳荻等小輩得為柳赟守孝了,作為侄女,柳荻是八個月的孝期,她嫁給宇文晉的時間大大地往後拉了幾個月,面上為柳赟的去世而傷悲,心裏卻恨柳赟去得不是時候,且再一次看明白晉陽長公主的心狠手辣。哪怕心裏也恨晉陽長公主,表面上卻是主動往公主府去的次數增多了。

柳蘅給柳赟守著孝,感受到柳府的白太夫人和大家長柳讚夫妻並無太多的悲傷,心裏不是不為柳赟難過的。白太夫人的表現在柳蘅看來,完全不像是死了兒子的人。柳蘅知道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對的,一個做母親的女人,自己兒子突然性情和習慣都有了改變,一定會奇怪的,然後肯定會發現兒子的異常之處。穿越從來都不是游戲,如同換了個世俗完全不同的地方生活,卻依舊要鄭重以待一樣。

對於自己在柳家更加不被看重的情形,柳蘅倒是安然得很,並沒有什麽氣憤不平的感覺。與她而言,婚事已定了,每天的日子吃穿不愁,還有足夠的零花錢。想看書就看書,練字就練字,做針線什麽的全憑愛好,說是要守孝,一個月還能偷偷見見未婚夫宇文榮,日子卻是悠閑得很。

宇文榮卻沒有柳蘅的悠閑,他沒想想到柳赟會比記憶中提前大半年死去,“兇手”還是金城公主,不現在該稱呼為庶人宇文晴了。他懷疑兇手和前世一樣是晉陽長公主,因而調了人手時時刻刻盯著晉陽長公主。果然,在趙王不甘的一次策劃針對秦國公的謀變卻離奇地轉為“宮變”中,他抓到了晉陽長公主的一點馬腳,卻並沒有完全如實地稟告給皇帝,只是稍微提了下。再又半年後,終於在朱昭媛和其子謀害皇帝的陰謀中,抓到了晉陽長公主完全參與其中的證據。

皇帝中毒不重,但是親近的人的背叛卻是比□□還傷人,當天皇帝宇文蒼就氣得吐血了,他毫不留情地賜死了朱昭媛,將五子宇文臨給軟禁起來後,就發作了晉陽長公主。雖然有丁太妃的求情,但是晉陽長公主的封號變成了常山長公主,還被趕出了長安城,本來想帶著柳蘩姐妹去了洛陽,還是丁太妃發話,留了兩個外孫女在柳家養著。經此之事,皇帝想起被晉陽長公主害死的柳赟,很是覺得虧欠,想了想,便封了柳蘅為有實封邑的臨安郡主,讓柳家人百般不是滋味。

本來成了郡主和之前沒有什麽不同,就是每年多了一大筆錢財的收入罷了。不過一位秦國公在之前和趙王的爭鬥中失了帝心,沒有了問鼎的可能,柳蘅瞬間在柳府的地位不一般了。不過她自己沒有什麽感覺,只是成了小富婆一枚,她還是很高興地,有錢總比沒有錢好,她的嫁妝又豐厚了不少。在柳荻嫁給宇文晉做夫人的時候,她也大方地給了一萬錢作為添妝。又時不時貼補下柳蘩姐妹,反倒替她掙了一份好名聲。

柳荻雖然是嫁給宇文晉做夫人,而不是王妃,但是因為如今皇帝只剩下兩個兒子了,宇文晉的機會比吳國公宇文承的機會更大,因為柳荻的婚事還算隆重,也算是遂了她一貫的心願。

大德十五年春,宇文榮更受皇帝的器重,爵封越國公,掌京畿左右十二衛,成為朝中名副其實的重臣,而此時他不過二十三歲。這一年的四月十六,宇文榮與柳蘅成親,柳蘅十八歲便成了一等國公夫人,引得長安城中不少女子的嫉妒與羨慕。

白太夫人和大夫人楊氏不是不想讓柳蘅多多親近柳氏,只是已經淡然相處了幾年,突然熱絡起來,再柳蘅的疏離下,也沒有成功。而柳蘅看著簇然一新的國公府,微笑著開始了她的新生活。

這日宇文榮歸家很早,柳蘅正花園裏小亭子裏賞花,聽到動靜忙迎了上去。“夫君今日回來倒是很早。”柳蘅看宇文榮一頭的汗水,忙吩咐人去備了水讓宇文榮洗澡更衣。

揮退了婢女,柳蘅親自動手給宇文榮擦背,看著丈夫結實的肩背,柳蘅心癢難耐地伸手捧水撫了撫,這才拿著大布巾開始用力擦了起來。

宇文榮舒服地喟嘆了一聲,抓住了柳蘅的手,扯她到了胸前,帶著三分興奮一點神秘地說:“蘅娘,很快你就是郡王妃了!”

柳蘅一怔,隨即笑道:“好。雖然對我來說,無論是郡王妃還是國公夫人都是一樣的,都是你的妻子。但是我知道你想給我最好的。”

宇文榮看著柳蘅信任的目光,心裏一片火熱,不顧天氣身體上的水珠子未擦幹,將她擁進了懷中。

另一邊的蜀國公府裏,蜀國公宇文晉帶著一身怒氣回家,臉色難看得嚇人,嚇得一屋子婢女內侍靜默不敢言。柳荻看著不像話,把宇文晉貼身的內侍何歡叫了去問,才知道宇文晉的差事差點被宇文承給奪了去。

宇文晉看著柳荻半晌,雙眼中野心與恨意交織,片刻後甩開了柳荻的手,淡淡的吩咐道:“現在給我備上重禮,三日後薛中書家的夫人的壽辰,本公也去湊湊熱鬧。”

柳荻一怔隨即明白宇文晉的言下之意,她忙抓住宇文晉的袖子:“國公爺,您這是擇定了薛家女為妃麽?薛中書年過六十,還能在位上熬幾年?您聽我的,此時宜靜不宜動,陛下會看到您的長處的……”

宇文晉卻是聽不下去了,他本以為自己穩站上風,可是在柳赟死、晉陽長公主也出事,三個弟弟失勢之後,原本支持親近自己的大臣們全都變得疏遠起來了。想到今日在朝堂之中的難堪,他心裏卻一陣火氣往上冒。而這天也熱得要命,在宮中光顧著應付政事也沒吃飽,此時餓得前胸貼著後背,再看柳荻半點也不知體貼,只攔著自己想讓自己改主意不娶正妻,不由得怒了,“你不過是本公的一個夫人而已,本公娶妻哪裏輪到你來質虞?熱死了!奴才都死到哪裏去了,還不來服侍本公洗漱更衣?再讓廚下準備好吃食弄點來!”

宮女內侍忙上前來伺候,反將柳荻忘到了一邊。柳荻沒有錯漏宇文晉方才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的冷意,她的一顆心也好像掉進了寒冬冰窟之中。

待宇文晉換了清爽的紗袍,伺候宇文晉的大宮女殷勤地上前問道, “廚房的飯食還有一會兒上來,現有剛煎好冰乳酪,公爺可要用些?”

“還是綠袖你機靈,快給我倒一大甌來!”宇文晉眼見綠袖一臉的關切,而柳荻只在一旁失魂落魄地站著半天也沒有動靜,不由得更加不喜了,待婢女們都出去了,他才冷聲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外頭的事情以後不要再多言了!不然……”臉上威脅之意極為明顯,他想到自己因為柳荻的話,對宇文蘭和宇文榮頗為防備,現在同這兩位族叔的關系疏遠得很,就很是後悔,只覺得一切都是柳荻的錯。

柳荻見狀,還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眼前這個男人軟弱無擔當,難怪前世鬥不過晉陽長公主。可是現在自己怎麽辦?像柳府之中的其他姐妹一般,去捧著柳蘅?她搖了搖頭,她做不到。

柳荻低下頭,低聲地應了聲“是”,就避開了。走到庭院之中,看著滿目蒼翠,她卻只覺得荒涼,這一世沒有晉陽幫著,宇文晉那樣子能登上高位嗎?雖然天熱如火爐,然而柳荻卻只覺得渾身涼透了,對於前路是看不到任何希望。

大德十五年秋,三皇子蜀王宇文晉與七皇子吳王宇文承相爭儲位,雙方陰謀詭計不斷,竟然一個落馬一個落水雙雙亡故,得知噩耗的皇帝宇文蒼突然駕崩,繼任人選本該落在秦國公身上,誰知秦國公突然發了瘋病,一番明爭暗鬥之下,竟是上黨郡王宇文榮得了皇位,史稱憲宗文皇帝,繼位之後改元永德,在位三十六年,故而也被人稱位永德皇帝。

永德帝一生施行德政無數,一掃三代之塵垢,被人稱為永德之治。然而他另一被人稱道之處的,卻是一生只有一後。史稱文德皇帝的柳皇後。帝後生三子兩女,恩愛一生。柳皇後卒於永德三十六年春末,兩個月後,悲痛至極的皇帝便追隨皇後而去。嫡長子宇文擎繼位。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匆匆完結了,該展開的地方都沒有能展開,很抱歉/(ㄒoㄒ)/~,大約是行文的風格太不討喜了,我覺得自己要好好反省一段時間,希望下篇文能夠有所進步。謝謝支持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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