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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絕色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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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湖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艘甚為寬大的游船,若是細加辨認,竟可看出此船是由數艘小

船拼接而成,卻拼接得極為嚴密,渾如一體。在這艘奇異的游船中央,有一頂紅色的悵篷,

帳內透出柔和的燈光。

悠揚的絲竹聲自游船上飄蕩開來,游船上不時有婀娜的身影出現。

秀湖聞絲竹,月色伴佳人。

但更為旖旎風光的是帳篷之中。

帷篷內只有一榻、一幾,以及一只焚著麝香的香爐。

讓帳內添色無數的是兩個人。

一個是跪在床榻前的水筱笑水筱笑的容貌足以與任何美景相媲美。

誰都會堅信水筱笑的容貌己絕世無雙,沒有人能夠比她更美麗動人,但若是當你見到此

刻在床榻上的女人時,方會明白自己所堅信的,並不完全正確。

她正斜倚在床榻上,半坐半臥,沒有人能述說出她的絕世容貌,因為縱然有一千個

人看她,所看到的亦是一個不同的她:或清逸恬淡、或楚楚動人、或香艷豐腴、或嫻雅空

靈……

她竟將諸般美的極致集於一身,既有嫵媚風情的成熟,亦有玉潔冰清的清純。

這本是絕不可能集一身的兩種美,但在她身上,卻奇跡般地湊合成一體。

這一切,只因為她有一雙絕世美眸。

她的眸子,如霧如煙更如夢!

如一個絢麗的夢,在那個夢中鮮花錦簇,彩蝶紛飛,燕啼鶯語。當你的眼神與她的目光

相融時,你心中所湧起的就是一個讓人極度愉悅的夢,所有的美好記憶在那一瞬間士湧上你

的心頭。

你所見到的她。就與你心中最仰慕的美的化身融合了。

她的美,已超越了“形”的境界,而達到了“神”的境界。

這種美是不朽的,歲月無法褻瀆一絲一毫。

這美得讓人窒息的女人正是水族族王,亦是當年名滿天下的武林十大美女高手之首

水姬!

數十年過去了,她的容貌非但沒有因時光的流逝而變得老醜,反而更添無數神韻。

水姬並未正視水筱笑,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右掌掌心、毫無瑕庇的玉掌上,竟有一只

藍白相間的蝴蝶。

如再細看,蝴蝶久久不動,赫然是一只假蝶!不知此蝶是何物制成,栩栩如生,仿佛隨

時都會振翅而飛。

她不開口,水筱笑便一直靜靜地跪著。

“笑兒,依你之見,墨東風的女兒重回谷中,有何目的?”水姬終於開口了,目光卻依

舊落在掌上的那只蝴蝶上。

水筱笑道:“弟子相信她事先並沒料想谷中會有他人,所以最直接的目的,不是為了覆

仇。”說完看了水姬一眼,見她神情淡然,並無什麽表情,當下又接著道:“求死茶已完全

覆滅,所以她也不應是為了救人。如今的求死谷已了無人煙,也許對她而言,倒是一個很好

的藏身之地。換而言之,她回到求死谷,極可能是為了躲避我們的追殺。她以為求死谷被滅

之後,我們的註意力就不會再落在求死谷中!”

水姬“嗯”了一聲,久久不語,她的纖纖玉指微微彎曲,輕輕地撥弄著蝴蝶的一根前須。

水筱笑心中“咯噔”一聲,轉念之間,已有所悟,忙道:“師父日理萬機。必已看出弟

子所不能看出的。”

水姬淡淡一笑,頓時滿室生春。

她的聲音便如一杯無論色澤、香氣、口味皆屬上佳的美酒,足以讓任何人為之陶醉:

“迄今為止,我們並未能配出我們想要的藥方,藥使魚雙淚己死。他最後一次呈送藥方與他

出事時相距只有八天,因此可以斷定如果他所用的最後一個試藥人已有所突破的話,此

人所服的藥,與魚雙淚最後一次呈送的藥方應相去無幾。如今,已有足夠的事實證明魚雙淚

在最後一名試藥人身上所做的努力已獲得極大的成功!”

水筱笑略顯吃驚。

水姬繼續道:“為師之所以能斷定這一點,是因為水族馴服的海蛟已被人斬殺!”

水筱笑愕然道:“是不是在東海防範墨門秘地的那頭海蛟?”

水姬微微頷首,道:“海蛟乃海中兇獸,兇殘悍猛,乃海中至高無上的霸者,因其稟性,

決定了在方圓五百裏海域內,絕不可能出現第二只海蛟。水族先祖於百餘年前,憑借絕世武

學與超凡入聖的水性,與水中海蛟惡鬥一日,終將其制服,並將之馴成先祖海上的坐騎。後

來,墨門因門內叛逆冷器的出現而導致墨門一場前所未有的動蕩,同門相互殘殺,而冷囂更

與思天涯在東海無名島作生死決戰,最後雙雙戰亡。與水族世代為敵的儒、玄、皇三門為防

墨門再起爭端,遂將墨門的至高武學掩藏至此島左近的一個水下洞穴,我族先人察知此事,

暗中潛入洞中,卻未能找到掩藏的武學,於是先人就讓業已馴服的海蛟長年駐守於水下洞穴

附近海域,墨門中雖不泛高手,但因水性有限,在水中根本無法與海蛟匹敵,此舉本可謂是

一勞永逸,墨門武學就永遠無法面見天日了!”

頓了頓,她接著道:“沒想到二十天前,海蛟的屍體卻出現在東海沙灘上,由它身上的

傷痕可以看出它必是與人一番惡鬥後方被殺的、自從海蛟被先人制服後,除了闖入洞穴中的

人外,從不攻擊海上的船只漁人,所以格殺它的人,只會是墨門中人,或是與墨門有密切關

系的人。按理,以墨門中人今日的武功,以及他們與常人無異的水性,根本不可能戰勝海蚊,

那只有惟一一種可能此人就是被魚雙淚用來試藥而最後逃脫之人!而且此人在服了魚雙

淚的藥之後,已有與水族中人相去無幾的水性!換而言之,魚雙淚的藥已配制成功了,只是

沒有來得及將藥方報與本族王知曉,就已死了!”

說到這兒,水姬意味深長地看了水筱笑一眼。

水筱笑心中一凜,忙惶然自責道:“弟子太過沖動,見他貽誤族中大事,又洩露本族秘

密,就……就將他殺了……請師父降罪!”

水姬淡然道:“如今我們手中已有藥方,殺便殺了吧,只是惟有一味‘不眠草’無法得

到。”

水筱笑猶豫了一下,道:“弟子已遵師命,在求死谷中放了一把火……”

水姬道:“為師之所以這麽做,並非不想得到求死谷的‘不眠草’只是因為為師知道即

使將谷內的草藥悉數燒盡,到了明年,它們自然會重新萌牙生長,‘不眠草’又會再出現在

求死谷中、那時,我們一定已將墨東風的女兒擒住,只要花些心思,還怕她不開囗說出求死

谷中哪一種草是‘不眠草’?”

說完輕輕嘆了一口氣,又道:“沒想到墨東風的女兒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悄然返回

求死谷。現在,她被迫退入求死谷地下秘道,谷中已有我們的人嚴密監視,只要她一有舉動,

就會被察覺,無論她是要徹底鏟除‘不眠草’還是欲利用‘不眠草’.同時我們還可利用她

將殺了海蛟的人引出來,那人多半已得到了墨門的武學秘笈,若是任他活下去,對水族實在

是個心腹大患!只要此人一除,然後將他手中的墨門武學秘笈奪來,那麽墨門就將永遠一蹶

不振!”

水筱笑道:“此人名為白辰,亦即被風官白流逐出的人。”

水姬皺了皺眉道:“這小子倒頗有奇緣,先入風宮,後又成為我們水族的試藥對象,如

今卻成了惟一知曉墨門最高武學下落的人。”

水筱笑有些擔憂地道:“他會不會……將墨門最高武學的秘笈交給墨門北支的人?”

水姬不以為然地道:“這姓白的小子既然甘為墨門南支利用,而墨門南、北兩支又勢如

水火,他怎會將其交給北支?”

水筱笑道:“此人與墨東風的女兒似乎關系甚密。”

水姬微微一笑,呵氣如蘭,醉人的氣息輕輕向掌中的蝴蝶吹了吹,方道:“這正是年輕

人的心性,年輕人總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有時甚至是愚不可及的事。如此為師以墨東風

的女兒為誘餌的計劃,成功的機會更大了。”

她終於倒了側身子,對水葭笑道:“你起來說話吧。”

水筱實雙膝已跪得又麻又痛,聽得此言,卻仍不敢立即起身,而是道了一聲:“謝師

父。”這才站起身來。

水姬看了她一眼,忽詭異地道:“笑兒,你為什麽要有意給墨東風的女兒和那年輕人脫

身的機會?”

水筱笑嬌軀一震,幾乎又要重新跪倒,水姬似笑非笑的目光,使她明白了自己的舉止並

沒能夠瞞過師父。

的確,她之所以在軒轅奉天與小草抽身而退的時候,搶先追擊,看似賣力,其實卻是讓

其他人暫不出擊、而且,她早已在剿滅求死谷一役中,已發現了求死谷內有神秘地下暗道,

故意出言暗示,說除非小草有“飛天遁地之能,方可脫身”,最終,軒轅奉天與小草果然退

入了地下秘道,水筱笑本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著痕跡,沒想到事實上根本不是如此。

想到師父的嚴厲,水筱笑不寒而栗。

惟有熟悉水姬的人,才會知道她的容貌固然天下無雙,但其冷酷亦是為人所忌憚的。

美麗的女人要麽本身會成為一個悲劇;要麽會為他人制造出一幕幕悲劇.最能使她被傷

害的是她的容貌,而用以傷害別人的,亦是她的容貌。

水姬卻很寬容地笑了笑她此刻的笑容絕對會讓你想到春天的陽光:明媚而溫暖,沒

有一絲一毫危險的氣息。

她言語平靜地道:“那小子的確不同凡響,想必每一個年輕女人都會為之動心。”

水筱笑一時竟呆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來,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自問道:“難道我真是因

為……因為鐘情於他,才那麽做的?”

她一向堅信自己絕不會對天下任何男人動情,因為她所希望遇見的男子不但武功、心智

要天下無雙,而且更需俊朗瀟灑她太自信了,因此所憧憬的亦是在追求完美無缺。

軒轅奉天的武功雖然很高,但還稱不上天下無雙。

軒轅奉天雖頗有智謀,但終還是中了她的計。

軒轅奉天雖然豪邁英武,但儒雅之氣卻略顯不足

但,她竟無法否定水姬的話!

水筱笑並非一個從不說謊的女人,恰恰相反,她說謊的次數也許比說真話更多,她心中

也明白此刻應該明確地否認師父的話,但不知為何,這次她卻無法做到!

※※※

軒轅奉天與小草各據一間地下石室的一端,兩人靜坐著,軒轅奉天所在的這一端靠近入

口處,以防不測,洞中一片黑暗。

小草背後傷口的流血雖已用封穴手法上住,但雙腿所受的傷讓她痛苦難當,尤其是右腿,

早己腫脹得駭人!不知當初受傷後,她是如何支撐起身體的。

軒轅奉天有心幫她察看一下腿上的傷勢,但每次都因想到小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目光而

打消了心中念頭。

最終還是軒轅奉天首先開口:“墨姑娘,這條地下秘道有沒有通向谷外?”

“沒有。”

軒轅奉天道:“秘道入口雖然隱秘,且有重重機括,但只要他們守在求死谷中,我們終

是無法脫身的。”

“你的確沒有必要與我一同隱身此地。”

軒轅奉天一蹦而起,很快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不由自嘲地笑了笑,道:“在下雖算不

得英雄豪傑,但總算不至於貪生怕死。”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僅僅因為小草一句話,就激動

得立時表白自己的立場。

小草沒有再說話。

黑暗中,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只有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軒轅奉天只覺小草的呼吸越

來越顯得急促,不由很是擔心,他終於忍不住又道:“墨姑娘,你的腿傷如何?在……在下

略通跌打之術,如果……如果姑娘不介意,在下可試著為姑娘治一治。”

說完這一番話,他只覺周身熱汗涔涔。

小草仍是一言不發。

軒轅奉天靜候良久,不見回答,惟有重新坐下,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分不出究竟是

什麽滋味。

忽聽得黑暗中響起小草的聲音:“軒轅公子,是我牽累了你。”顯得很是歉疚。

軒轅奉天只覺心中“騰”地一熱,所有的沮喪、委屈、懊惱立時煙消雲散,他以為自己

會說許多話,沒想到事實上他只是顯得頗為平淡地道:“沒什麽。”

心中卻已暗暗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竭盡全力救出她,在自己沒有倒下之前,絕

不能讓她倒下!”

一時只覺熱血沸騰,似乎全然忘了自己此刻是被困於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秘道中。

※※※

風宮無天行宮的“笛風軒”。

牧野靜風的臉上烏雲密布,讓人望而生畏!他的臉因為縱貫面部的血痂及肅殺之氣而顯

得詭異可怖。

禹詩、炎越、柳斷秋無一不是惴惴不安。而牧野棲的神情卻顯得有些淡然,無驚無懼無

喜無怒,在此之前,他雖已數次進入“笛風軒”,但與風宮三老一同進入“笛風軒”卻還是

第一次。

牧野靜風做出如此安排,是否預示著什麽?

這是風宮三老。心中共同的疑慮。

縱是江南行宮、彭城行宮同時失陷,亦不足讓牧野靜風驚怒至此!當禹詩將都陵叛離風

宮的事向他稟明時,牧野靜風的第一反應是:這會不會是禹詩在排斥異己?畢竟他是風宮白

流昔日最為尊崇的四大長老之首,而都陵則是年輕一輩中地位最高,同時也最受牧野靜風寵

信的人。二者之間,不可避免會存在著某種矛盾.

但牧野靜風很快想到禹詩即使要陷害都陵,也絕不可能用這種直接而且極易被揭穿的謊

言。

何況,再細加推敲,都陵的確有可疑之處、他本是赤焰門門主蔔怪的弟子,雖說青出於

藍而勝於藍,但按理應不會強過其師太多。都陵成為“神風營”統領後。一向是無往而不利,

這固然與他的心思縝密嚴謹有關,但若無過人的武功,在數次激戰中,難免有受傷的可能。

而最可疑的自然是白辰逃過炎越的追殺之事,牧野靜風早已想到風宮內必有人暗中幫助

白辰,只是沒有料到此人就是他視若左右臂膀的都陵。

對於強者而言,來自內部的背叛,遠比外敵更使人憤怒!因為,強者總是極為自負,他

們自認為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而內部的背叛分裂無疑是對這種感覺的否認與諷刺。

就如同自己寵愛的一只貓,將它抱在懷中,對它毫無防範,有一天它卻突然在你的臉上

狠狠抓了一把,而你卻沒能將它抓住時的感覺。

牧野靜風一字一字地道:“誰也不許殺都陵,本宮要親自會會他!”頓了頓,又接著道:

“至於他的師父,本宮亦很想與他分個高下!”

禹詩道:“都陵背叛風宮,日後必難脫一死。當務之急是叛逆一走,‘神風營’無首,

終非長久之計,請宮主委任新的‘神風營’統領。”

牧野靜風神情略略和緩了一些,道:“此事本宮亦已想過,三老各負重職,無暇顧及

‘神風營’。環顧風宮,能勝任‘神風營’統領一職的,惟剩一人。”他將聲音略略提高,

道:“此人就是本宮的兒子,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禹詩、炎越、柳斷秋聞言都覺有些意外,但細細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禹詩略一思忖道:“宮主,以少主的武功、智謀,任命‘神風營’統領自是游刃有餘,

不過‘神風營’為風宮精銳,但凡惡戰,皆遣‘神風營’,少主身負‘神風營’統領一職,

不免常處極險之境,少主貴為千金之體,是否太過冒險?”

牧野靜風不動聲色地“唔”了一聲,轉而對牧野棲道:“犧兒,你有何想法?”

牧野棲“啊”地一聲,像是剛從沈思中被驚醒般道:“爹問我何事?”

牧野靜風一怔,甚為不悅地道:“此乃非常之際,你竟如此疏忽,讓爹太過失望了!爹

有意讓你任命‘神風營’統領,你可願意?”

牧野棲恭聲道:“原來爹爹問的是這件事,方才孩兒之所以走神,是因為孩兒突然想到

禹老能及時察覺都陵的陰謀自然可喜.只是,若禹老發現叛逆後暫且假裝不知,一來可以穩

住都陵,二來也能借助都陵向他身後的人傳遞假象,如此對風宮而言,都陵反倒成了一著妙

棋。只是禹老一向對風宮忠心耿耿,自然無法容忍都陵的背叛。”

當他說完這一番話,“笛風軒”靜得落針可聞。

禹詩的神情微變,炎越、柳斷秋亦是神色覆雜。

牧野靜風心中暗自忖道:“棲兒此舉著實高明,禹詩並不願讓他成為‘神風營’的統領,

那樣一來,將來萬一自己對他有所舉措,就可以隨時隨刻動用‘神風營’的兵力、棲兒顯然

看出了這一點,卻假裝糊塗,提及另一件事,其實卻是在責疑高待辦事過於沖動,以至於錯

失良機,使都陵不得不與風宮徹底決裂.這事如果再追究下去,說禹詩為了排斥他人,不顧

大局,草率從事亦無不可。棲兒出此奇招,必使禹詩有所顧忌,多半不會再反對由棲兒擔任

‘神風營’統領。”

果不其然,禹詩心中雖然甚為忿怒。但口中卻已道:“少主所慮極是,絕非老朽所能匹

比,以少主之心智,任命‘神風營’統領一職,必是舉重若輕,相信少主為風宮大業,亦會

擔當此任。”

牧野棲肅然道:“身為戰族中人,又豈有退縮畏怯之理?我願意接手‘神風營’,不過

需得有一個條件。”

眾人一怔,均忖道:“你身為少主,將來風宮大業還不是傳至你手中?又何必提什麽條

件?若你不是少主,只怕‘條件’二字,是絕對不敢在宮主面前提出的。”

牧野靜風對牧野棲的表現很滿意,他的神情也和緩了不少,點了點頭,道:“你不妨說

說看。”

牧野棲道:“犧兒要趕赴三日後的洛陽劍會。”

禹詩等三老萬萬沒有想到牧野棲提出的是這樣一個條件,皆是一愕。

牧野靜風註視了牧野棲片刻,終於道:“爹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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