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荷花池中的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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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從哪裏聽來消息的？”
“出去買菜的傭人，說是王宮裏頭，大開殺戒啦，死了好多人。”
“那我們府上的三小姐呢？不會出什麽意外吧？”那守門者說著，突然側過臉來，“西涯殿下，雲歇公子。”
兩人翻身下馬，西涯問道，“北越王可在家？”
守門者搖頭，“我們不知，殿下可自己進去，問一問府裏人。”兩個守門者替西涯和雲歇把馬匹牽到一旁，目送他們急匆匆趕進去，在帝都裏，西涯殿下似乎到哪個府上都不需要進去通報的，他們亦知道這個不成文的規則。不過在兩人消失在視野裏的時候，一個守門者突然一驚，“方才你不是說王宮裏選秀出事了嗎？現在西涯殿下親自過來，可見出的事兒多半與我們府上有關系，方才還是應該通報一聲比較好啊，不論什麽樣的事，府上管事的，多少有點心理準備。”
“他們已經進去了，現在說這話，也晚了。不過呀，這幾年，帝都發生的怪事還少嗎？我以為都見怪不怪了。”
西涯和雲歇被迎進北越王府的客廳裏，不一會兒，管家匆匆趕過來，先是一番行禮，接著吩咐下人們端來上好的茶水招待。
西涯端起茶杯，“北越王在家否？”
管家笑道，“真是不巧呀西涯殿下，北越王近兩年來，基本不著家的。不過家裏一切大小事，皆由我打理，因此殿下有什麽事，只管問我。”
西涯道：“今天王宮裏選秀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有所耳聞，聽說……與我北越王府有點關系，只是我等不知其中細節，還望殿下告訴我們實情。”
西涯道：“今日選秀，其他五人均無問題，只是你們府上的三小姐，卻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婆婆冒充的。她還在王宮裏大肆殺戮，我父親也受傷了，管家，這可不是小事啊。”
雲歇聽到“七十多歲的老婆婆”這句話時，不由得一怔。
“昭時王受驚了，我等該死！”管家急忙跪下來，接著道：“只是，這冒充一事，我們並不知情，還望殿下徹查，既還我北越王府清白，又可讓幕後之人無處遁形。”
西涯站起身來，“我此次來，就是為查這件事的。帶我去初荷小姐住處。”
管家走在前面，他們經過一條長長的游廊，遠遠可見一池子荷花，開得粉泱泱的，陣陣荷香飄來。管家指那水池子處，“那便是我們三小姐的閨房，她因著名字裏有一個‘荷’字，自小喜歡荷花，就讓人在她閨房前開了個池子，那一片荷花，養了許多年了。”
西涯問道：“北越王兩年不著家，選秀這事他知道麽？”
“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把家裏的大小事都托給我了，小事我作主，大事我寫信向他說一聲，若有不同意見，就用他的想法去辦，若無意見，我就自行處理。”說到這裏，管家突然回過頭來，聲音低了許多，“話說到這裏，有些事也不怕殿下知道，北越王今天七十有二了，他特別沈迷於丹藥，希望可以延年益壽，所以啊，府裏事，基本能不管就不管，圖個清閑。這次選秀的事兒，我亦寫信問過他了，他沒有任何看法，因為府裏的大小姐二小姐已有了婚約，只剩下三小姐是待嫁女子，我就作了主，報了三小姐的名藉。可老奴萬萬沒有想到，這小三姐竟然讓人冒充了啊。”
雲歇道，“所以我們要趕緊去查清楚，真正的三小姐去哪了。”
初荷小姐的閨房裏，六七個婢女在做著各類瑣碎的事，看到管家帶著兩個青年男子前來，神色嚴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料到有什麽不好的事，急忙放下手裏的事情，站起來退到一旁。
管家搬來兩張椅子，讓西涯和雲歇坐下來，然後對著那六七個婢女說：“這是西涯殿下和雲歇公子，來府上查一件要緊事，他問你們什麽，你們就說什麽，不得有半句假話！”
西涯問道：“今日是誰替你們小姐梳妝打扮的？”
一個粉色衣裙的小婢女站出來，“回殿下，是我。”
西涯：“今日替你們小姐梳妝打扮，可發現她有什麽異樣沒有？”
“沒有什麽異樣，殿下，今日的梳洗和從前的每一天都一樣，以前小姐梳洗的活兒，也是我負責的。我特別清楚，小姐今天和往常沒有什麽不同。”
西涯又問道：“今日送你們小姐去王宮的路上，可曾有什麽異樣？”
雲歇臉色變了變，一旁的管家卻說話了，“送三小姐去王宮的，是我安排的人，他們回來時說，在一片林子裏，碰著一隊灰衣人，他們似乎還暈倒了一會兒，不過車子裏的三小姐卻聲稱一切正常，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不過一個仆人細心，回來把這事告訴我了。所以我覺得，如果三小姐有什麽問題，估計問題就出在這裏。”
西涯不置可否，接著問道，“如果把時間放寬一點，不是今天，就是最近一個月，或者半年，甚至更久，你們小姐有沒有什麽異樣的地方？”
“有，有……”
西涯這句話問完，就有兩個婢女站出來，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人先說：“大約一年前，感覺三小姐就不怎麽喜歡換衣服，老是喜歡穿那件淺粉色衣裙，還有就是不喜歡讓我們給她洗臉……”
聽到這裏，西涯站起來，對管家說：“其實聽到這裏，我感覺不必再說下去了，我敢肯定，冒充三小姐是一年前，讓你府上的人，在這閨房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兩個時辰以後，經過三十多個仆人的努力尋找，他們終於發現了一年讓人震驚的事：在三小姐前面的荷花池裏，有一具骷髏！
它被打撈上來，用白布裹好，骷髏的頭部有明顯的擊痕，精通巫術的西涯和雲歇一瞧便知，那種殺戮之術，一招即可讓人喪命。他們想像著一年前的情景：三小姐被一掌擊斃，扔進水池中，池中的無數肥美魚類迅速將她吞食，而因為夏日，荷花灼灼，濃烈的香味掩蓋了屍首的腥臭味。可憐的三小姐！
西涯對雲歇說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帝都裏，這樣被滲透刺客的，不止北越王府一家，雲歇，我們前方的路，隱藏著無數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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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買菜的傭人，說是王宮裏頭，大開殺戒啦，死了好多人。”
“那我們府上的三小姐呢？不會出什麽意外吧？”那守門者說著，突然側過臉來，“西涯殿下，雲歇公子。”
兩人翻身下馬，西涯問道，“北越王可在家？”
守門者搖頭，“我們不知，殿下可自己進去，問一問府裏人。”兩個守門者替西涯和雲歇把馬匹牽到一旁，目送他們急匆匆趕進去，在帝都裏，西涯殿下似乎到哪個府上都不需要進去通報的，他們亦知道這個不成文的規則。不過在兩人消失在視野裏的時候，一個守門者突然一驚，“方才你不是說王宮裏選秀出事了嗎？現在西涯殿下親自過來，可見出的事兒多半與我們府上有關系，方才還是應該通報一聲比較好啊，不論什麽樣的事，府上管事的，多少有點心理準備。”
“他們已經進去了，現在說這話，也晚了。不過呀，這幾年，帝都發生的怪事還少嗎？我以為都見怪不怪了。”
西涯和雲歇被迎進北越王府的客廳裏，不一會兒，管家匆匆趕過來，先是一番行禮，接著吩咐下人們端來上好的茶水招待。
西涯端起茶杯，“北越王在家否？”
管家笑道，“真是不巧呀西涯殿下，北越王近兩年來，基本不著家的。不過家裏一切大小事，皆由我打理，因此殿下有什麽事，只管問我。”
西涯道：“今天王宮裏選秀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有所耳聞，聽說……與我北越王府有點關系，只是我等不知其中細節，還望殿下告訴我們實情。”
西涯道：“今日選秀，其他五人均無問題，只是你們府上的三小姐，卻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婆婆冒充的。她還在王宮裏大肆殺戮，我父親也受傷了，管家，這可不是小事啊。”
雲歇聽到“七十多歲的老婆婆”這句話時，不由得一怔。
“昭時王受驚了，我等該死！”管家急忙跪下來，接著道：“只是，這冒充一事，我們並不知情，還望殿下徹查，既還我北越王府清白，又可讓幕後之人無處遁形。”
西涯站起身來，“我此次來，就是為查這件事的。帶我去初荷小姐住處。”
管家走在前面，他們經過一條長長的游廊，遠遠可見一池子荷花，開得粉泱泱的，陣陣荷香飄來。管家指那水池子處，“那便是我們三小姐的閨房，她因著名字裏有一個‘荷’字，自小喜歡荷花，就讓人在她閨房前開了個池子，那一片荷花，養了許多年了。”
西涯問道：“北越王兩年不著家，選秀這事他知道麽？”
“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把家裏的大小事都托給我了，小事我作主，大事我寫信向他說一聲，若有不同意見，就用他的想法去辦，若無意見，我就自行處理。”說到這裏，管家突然回過頭來，聲音低了許多，“話說到這裏，有些事也不怕殿下知道，北越王今天七十有二了，他特別沈迷於丹藥，希望可以延年益壽，所以啊，府裏事，基本能不管就不管，圖個清閑。這次選秀的事兒，我亦寫信問過他了，他沒有任何看法，因為府裏的大小姐二小姐已有了婚約，只剩下三小姐是待嫁女子，我就作了主，報了三小姐的名藉。可老奴萬萬沒有想到，這小三姐竟然讓人冒充了啊。”
雲歇道，“所以我們要趕緊去查清楚，真正的三小姐去哪了。”
初荷小姐的閨房裏，六七個婢女在做著各類瑣碎的事，看到管家帶著兩個青年男子前來，神色嚴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料到有什麽不好的事，急忙放下手裏的事情，站起來退到一旁。
管家搬來兩張椅子，讓西涯和雲歇坐下來，然後對著那六七個婢女說：“這是西涯殿下和雲歇公子，來府上查一件要緊事，他問你們什麽，你們就說什麽，不得有半句假話！”
西涯問道：“今日是誰替你們小姐梳妝打扮的？”
一個粉色衣裙的小婢女站出來，“回殿下，是我。”
西涯：“今日替你們小姐梳妝打扮，可發現她有什麽異樣沒有？”
“沒有什麽異樣，殿下，今日的梳洗和從前的每一天都一樣，以前小姐梳洗的活兒，也是我負責的。我特別清楚，小姐今天和往常沒有什麽不同。”
西涯又問道：“今日送你們小姐去王宮的路上，可曾有什麽異樣？”
雲歇臉色變了變，一旁的管家卻說話了，“送三小姐去王宮的，是我安排的人，他們回來時說，在一片林子裏，碰著一隊灰衣人，他們似乎還暈倒了一會兒，不過車子裏的三小姐卻聲稱一切正常，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不過一個仆人細心，回來把這事告訴我了。所以我覺得，如果三小姐有什麽問題，估計問題就出在這裏。”
西涯不置可否，接著問道，“如果把時間放寬一點，不是今天，就是最近一個月，或者半年，甚至更久，你們小姐有沒有什麽異樣的地方？”
“有，有……”
西涯這句話問完，就有兩個婢女站出來，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人先說：“大約一年前，感覺三小姐就不怎麽喜歡換衣服，老是喜歡穿那件淺粉色衣裙，還有就是不喜歡讓我們給她洗臉……”
聽到這裏，西涯站起來，對管家說：“其實聽到這裏，我感覺不必再說下去了，我敢肯定，冒充三小姐是一年前，讓你府上的人，在這閨房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兩個時辰以後，經過三十多個仆人的努力尋找，他們終於發現了一年讓人震驚的事：在三小姐前面的荷花池裏，有一具骷髏！
它被打撈上來，用白布裹好，骷髏的頭部有明顯的擊痕，精通巫術的西涯和雲歇一瞧便知，那種殺戮之術，一招即可讓人喪命。他們想像著一年前的情景：三小姐被一掌擊斃，扔進水池中，池中的無數肥美魚類迅速將她吞食，而因為夏日，荷花灼灼，濃烈的香味掩蓋了屍首的腥臭味。可憐的三小姐！
西涯對雲歇說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帝都裏，這樣被滲透刺客的，不止北越王府一家，雲歇，我們前方的路，隱藏著無數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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