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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選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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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五年七月,昭時王以皇子西涯成年久未娶親,在民間征選秀女。定民間二品及以上官員者,女子滿十六歲者,其家長即可將戶籍報備於婚司大人,以待征選。

在透秀消息一出之後,舉國上下一片沸騰,先不說西涯殿下是昭時王的唯一皇子,單單說起這個人,凡是見過或者與之接觸過的,無不交口稱讚,不過瞬間二品及以下官員還有絕大多數的民眾,就只能充當看熱鬧的觀眾了,畢竟界限劃在那兒,他們的女子沒資格入選。而與之同時,在帝都的貴族圈裏,許多養在閨閣裏待嫁的女子們,都滿心歡喜起來,希望那一著好棋,會落在自己身上。

不過也有人私下裏議論,說是昭時此舉動機,意在打探帝都貴族圈裏的勢力,以及籠絡其中一兩支最大的勢力。畢竟照此情形來看,能夠當選的,應當是權貴裏的頂尖。這種強強聯合,已不是什麽新奇事了,自古就是如此。

但百姓們還是好奇,他們處於江湖之遠,只知帝都繁華似錦,卻不知有多少高門大戶,以及個中權力財力的情況,趁此機會,也可聽聽新聞,而那些一幫靠耍嘴皮子為生的說書先生們,更是無比興奮,帝王家的愛恨情仇野史中,他們又能夠添油加醋一把。

選秀消息出來的時候,雲歇正在吩咐探子們任務,一批打聽“明”的下落,一批打聽孤久的下落,一批打聽春山那股拋力的下落,一批打探孤久還有無其它勢力。這時候,一個部下走過來,說道:“公子,選秀的消息有了新進展。”

雲歇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是不是西涯師兄非常抗拒,日日借酒澆愁?”

部下:“西涯殿下確實不開心,為這事跟昭時王急論了好多次,但沒有聽說過殿下買醉的事,他還是忙於政事,每天接待那些匯報各地災情的官員或者折子。”

“師兄早就心有所屬,當然會抗拒這件事。不過生在帝王家,政治聯姻是必然的,婚事當然由不得他作主,他喜歡的女子,只能以後充當側妃或者侍妾了。只是據我了解,他喜歡的那個女子,因為身份奇特,性格孤高,絕無給他當侍妾的可能。哈哈……這些日子,師兄估計心裏苦都沒地兒說,這樣,等下我去找他喝幾杯。”

部下面有遲疑,“公子,我來不是匯報西涯殿下的事,是關於公子您的……”

雲歇撇嘴,“選秀的事跟我有什麽關系?我現在非常慶幸我不是生在帝王家啊,我還是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女子。”

部下終於下定了決心,“公子,選秀的最後名單,擬定幾位待選的女子中,有一個是北越王之女初荷。”

“什麽?”雲歇一聽“唰”地站起來,“我與初荷自小青梅竹馬,我們是有約定的,她怎麽可能選秀?即便因為家世,她家須得出一個秀女名額,但她有兩個姐姐,怎麽著也輪不到她呀,這是怎麽回事?”

部下道:“據說這一次,是初荷小姐自己主動請纓。”

“我不相信!”雲歇一拍桌子,“我找她去,我要問個清楚。”

“公子,現在初荷小姐已入了待選名冊,她不能見任何人,尤其是男子,這個規矩,你也是知道的。”

雲歇卻一把拂開那部下,從房間裏沖了出去,在馬廄裏尋了一匹白馬,翻身上馬,直奔北越王府。

在帝都繁華似錦的街市上,總是有一些紈絝子弟特別顯眼,而雲歇公子,則是富貴公子哥兒裏頭的佼佼者,無論出身門閥,模樣,才學,都能夠壓下眾人一大截,帝都的貴族圈在談論他的時候,順帶八卦地聊一下貴族女子裏佼佼者,以實行八卦形式的配對,最後說來說去,北越王第三女初荷小姐,仍然是那個能夠與雲歇公子相匹配的人。其實只有雲歇自己知道,這些八卦並不是無中生有,而是雲家府邸曾與北越王座相鄰,自己有幾年與初荷青梅竹馬的時光。固然在這樣的家族裏,不會有太長的時間一起玩耍打鬧什麽的,但在自家私塾裏上學,放學回房間,課後偷跑出去捉個蛐蛐蟈蟈什麽的,總是能夠碰到。當時兩家也經常串門做客,有時也會帶著孩子,兩家人還曾開玩笑,“不如將雲歇和初荷結個娃娃親?”

飛奔在馬上的雲歇有點遺憾,那個時候大人們只是說說,並沒有真的下聘書之類。所以此時找過去,心裏還是沒底的。他甚至有點後悔,當時為什麽不趁著父親高興的時候,讓他幫自己求娶呢。他只希望快點趕去北越王府,希望現在去阻止她的選秀,一切都還來得及。雲歇公子的風流艷名遍布天下,但他自己知道,他喜歡游歷,喜歡艷遇,那些民間女子如同開在他心頭的曇花,只能是一瞬間。

他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要娶的女子,只能是初荷。

北越王府。

很久沒來了,感覺府上氣派了很多,大概北越王私下裏擴充了不少勢力,而此次把女兒名藉呈報上去,可能也是出於政治聯姻的需要。多少個勢力在暗中站隊,並且蠢蠢欲動啊,雲歇擦了擦額頭的汗,下了馬,一個門吏將他的馬牽到一旁栓好,他走了進去,對著一個仆人道,“我不找別人,我要見初荷小姐。”

仆人一怔,“雲歇公子,您是否知道我們三小姐已列入待選秀女,她,不能見任何人。”

雲歇一怒,“我不是別人,我是雲家人!”

“可是……”

“沒有可是。”雲歇不管那仆人的阻攔,徑直往初苛的房間裏奔去,一路上,仆人跟在後面喊著,“雲歇公子,你不能這麽冒昧地去見我們三小姐……”

剛到房間門口,精致雕花木門“哐”地一聲拉開了,一身淺粉色衣裙的秀麗女子站在門口,“誰家公子如此無禮!”

雲歇站在女子的面前,伸手就要推門,“容我進去再說話。”

初荷小姐臉色微微一凜,“公子好生無禮,我是待定的秀女,不能見任何人,有什麽事請公子快些說完。”

雲歇掏出一聲帕子,輕輕遞了過去,“我有一物,請小姐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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