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惡少年的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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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謎底是‘聾子’吧？”
一個清晰的聲音從河對岸傳來，紫衣少年的第二個謎語也被人猜出來了。
“猜對了，獎勵接著。”錦衣少年說完又扔了一塊碎銀子下去，底下又是一陣哄搶，他的眼睛瞟了一眼不遠處，迫不及待地說：“第三個謎語是，大白天什麽也看不清。”
“是瞎子！”這時好幾個少年一起喊起來。
話音落後，眾人一起擡頭看著石頭上的紫衣少年，等待謎底的揭曉以及獎勵，但紫衣少年卻只是笑瞇瞇地看著眾人，不再說話，也沒有碎銀扔下來。眾人不解其意，不過很快，其中一個少年就發現了什麽似的，立刻指著不遠處一所小屋前坐著的一個人，說：“像那樣的，不就是‘大白天什麽都看不清嗎？’哈哈哈……”
“答對了，這是獎勵！”紫衣少年這才揭曉了謎底，扔出了第三塊碎銀。
“哈哈哈……”少年們一邊搶那碎銀一邊大笑不止。
原來方才的謎語，最終的意圖也不過是為了捉弄一個盲人，三個謎語最終也只是為了把人們的註意力更加集中到那盲人身面而已。這便是少年們的“新游戲”。
聽到這裏，西涯覺得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擡起腳步很快走到河邊，如果再沒有人煞一煞那群惡少年的威風，他們只會越來越猖獗。
蘭河平靜無波，粗瞧過去，河上似乎並沒有橋可以過，但細看過去，蘭河上每隔幾丈遠就有一排微微露出水面的石墩，從河水中排過來，而每個石墩之間的間隔，恰好是一個成人的腳步大小。這許多排的石墩，連接著蘭河兩岸百姓們的通行。據說這河裏的石墩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先前戰亂，無論河的哪一邊被戰火波及到，百姓們都可以憑借這若隱若現的石墩迅速逃到河的另外一邊，而外來人則可能因為不熟悉這石墩的位置而不慎落水。雖然它起不到一個屏障的作用，但在烽煙四起的時候，早一點逃走，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西涯初來集蘭鎮的時候，也聽說過這些石墩對集蘭鎮的特殊意義，有百姓說，“集蘭鎮最大的特色是兩樣：一是蘭花，二是石橋。雖然鎮子以蘭花而聞名天下，但在時局動蕩的時候，這些石墩卻是最重要的。因此不論哪朝哪代，當地父母官都要求百姓們妥善維護所有的石墩。”
西涯選擇了一處較近的石墩之橋，疾步踏過，灰色的衣衫擦過河面，衣角微微一點濡濕。在他的前方，此時惡少年們已來到那所小屋的門前，他們的目光齊齊註視著大門的位置。方才的謎語只是一點小前奏而已，而現在就是他們“游戲”開始了。
小屋破舊門檻上坐著的一個年輕姑娘。
看樣子的確是個盲人，她正獨坐在那裏曬太陽，一身黑衣，長長黑發從瘦削的肩膀披散下來，垂到地上，她膚色十分白皙，黑發下的臉和黑袖裏露出的一小截手腕，都白得如同初綻的白荷。因此盡管一身黑衣的樸素穿著，臉上沒有脂粉色，身上亦無金銀玉器配飾，但看上去黑白對照分明，使得這姑娘格外清麗出眾。不過盲眼姑娘的手卻有些粗糙，尤其是指節和手掌，都有起繭的地方。
出謎語的紫衣少年走近了那門檻，很明顯他方才的一系列的謎語，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把取笑的矛頭引向這個曬太陽的盲眼姑娘。走到姑娘跟前時，紫衣少年先是不懷好意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摸著自己的下巴評論著，“姿色倒是不錯，可惜投胎投得差，看看這雙粗糙的手，得是做了多少粗活兒呀，看著都讓小爺我心疼了。”
盲眼姑娘不說話，仍舊面無表情地曬著太陽，春日的陽光格外溫暖，仿佛她正沈醉於春光之中，身邊的一切嘈雜都不存在一般。
“哈，她不理你呢！”身後的少年們發出了嘲笑。
紫衣少年見自己的搭訕碰了壁，以及身後的嘲笑，有點氣惱，他把雙手放在那黑衣姑娘的眼前交錯揮舞著，一邊陰陽怪氣地笑著說：“看不見嗎？你再仔細看一下，唉，果真是大白天什麽也看不清啊，哈哈哈……”
“哈哈哈……”身後的少年們也笑起來，有人問道，“所以，對於這樣一個盲眼姑娘，我們玩一個什麽樣的游戲才好呢？”
紫衣少年眼珠轉了轉，然後將目光落在不遠處地上一只醜陋的蟲子身上，然後說：“我有一個好主意……”
姑娘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坐姿，一動不動，對眼前的一切話語充耳不聞，仿佛一尊雕塑。她白凈的臉龐上，兩道眉毛細長如柳葉，雙目半睜望著前面，半天都不眨一下眼睛，美而無神。那樣的眼睛，確實是盲人才有的。
這個時候，西涯已經走到了人群中，他正從眾人之間穿過，準備來到紫衣少年前面。
突然間，盲眼姑娘感覺到了什麽，雖然她的眼睛看不見，但能夠感覺到一股巫術的氣息沿途靠近，所以方才還一動不動的她立刻站起身來，準備回到屋裏。
“別著急著走啊！”紫衣少年急忙擡起腳步跟過去，搶身一步擋在黑衣姑娘前面，他的嘴角揚起一絲戲謔的笑，“美麗如畫的姑娘，如此大好春光，獨坐曬太陽豈不可惜？一是可惜了這清雅風景無人賞，二是可惜了……”他的目光在姑娘臉上停頓了片刻，一邊說：“可惜了這美人如此顏色，竟也無人賞。”
“你都是什麽眼光啊？”人群有人馬上喊起來，“看看這女子，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又穿得一身如此喪氣的黑色衣裙，活像鎮子上那個死了男人的寡婦，這他媽的什麽美人顏色！”
“這，你就不懂了。”紫衣少年微笑，然後擡起一根手指緩緩伸過去，意欲撫在姑娘的下巴上，“姑娘，願意與我一同游賞春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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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對了，獎勵接著。”錦衣少年說完又扔了一塊碎銀子下去，底下又是一陣哄搶，他的眼睛瞟了一眼不遠處，迫不及待地說：“第三個謎語是，大白天什麽也看不清。”
“是瞎子！”這時好幾個少年一起喊起來。
話音落後，眾人一起擡頭看著石頭上的紫衣少年，等待謎底的揭曉以及獎勵，但紫衣少年卻只是笑瞇瞇地看著眾人，不再說話，也沒有碎銀扔下來。眾人不解其意，不過很快，其中一個少年就發現了什麽似的，立刻指著不遠處一所小屋前坐著的一個人，說：“像那樣的，不就是‘大白天什麽都看不清嗎？’哈哈哈……”
“答對了，這是獎勵！”紫衣少年這才揭曉了謎底，扔出了第三塊碎銀。
“哈哈哈……”少年們一邊搶那碎銀一邊大笑不止。
原來方才的謎語，最終的意圖也不過是為了捉弄一個盲人，三個謎語最終也只是為了把人們的註意力更加集中到那盲人身面而已。這便是少年們的“新游戲”。
聽到這裏，西涯覺得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擡起腳步很快走到河邊，如果再沒有人煞一煞那群惡少年的威風，他們只會越來越猖獗。
蘭河平靜無波，粗瞧過去，河上似乎並沒有橋可以過，但細看過去，蘭河上每隔幾丈遠就有一排微微露出水面的石墩，從河水中排過來，而每個石墩之間的間隔，恰好是一個成人的腳步大小。這許多排的石墩，連接著蘭河兩岸百姓們的通行。據說這河裏的石墩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先前戰亂，無論河的哪一邊被戰火波及到，百姓們都可以憑借這若隱若現的石墩迅速逃到河的另外一邊，而外來人則可能因為不熟悉這石墩的位置而不慎落水。雖然它起不到一個屏障的作用，但在烽煙四起的時候，早一點逃走，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西涯初來集蘭鎮的時候，也聽說過這些石墩對集蘭鎮的特殊意義，有百姓說，“集蘭鎮最大的特色是兩樣：一是蘭花，二是石橋。雖然鎮子以蘭花而聞名天下，但在時局動蕩的時候，這些石墩卻是最重要的。因此不論哪朝哪代，當地父母官都要求百姓們妥善維護所有的石墩。”
西涯選擇了一處較近的石墩之橋，疾步踏過，灰色的衣衫擦過河面，衣角微微一點濡濕。在他的前方，此時惡少年們已來到那所小屋的門前，他們的目光齊齊註視著大門的位置。方才的謎語只是一點小前奏而已，而現在就是他們“游戲”開始了。
小屋破舊門檻上坐著的一個年輕姑娘。
看樣子的確是個盲人，她正獨坐在那裏曬太陽，一身黑衣，長長黑發從瘦削的肩膀披散下來，垂到地上，她膚色十分白皙，黑發下的臉和黑袖裏露出的一小截手腕，都白得如同初綻的白荷。因此盡管一身黑衣的樸素穿著，臉上沒有脂粉色，身上亦無金銀玉器配飾，但看上去黑白對照分明，使得這姑娘格外清麗出眾。不過盲眼姑娘的手卻有些粗糙，尤其是指節和手掌，都有起繭的地方。
出謎語的紫衣少年走近了那門檻，很明顯他方才的一系列的謎語，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把取笑的矛頭引向這個曬太陽的盲眼姑娘。走到姑娘跟前時，紫衣少年先是不懷好意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摸著自己的下巴評論著，“姿色倒是不錯，可惜投胎投得差，看看這雙粗糙的手，得是做了多少粗活兒呀，看著都讓小爺我心疼了。”
盲眼姑娘不說話，仍舊面無表情地曬著太陽，春日的陽光格外溫暖，仿佛她正沈醉於春光之中，身邊的一切嘈雜都不存在一般。
“哈，她不理你呢！”身後的少年們發出了嘲笑。
紫衣少年見自己的搭訕碰了壁，以及身後的嘲笑，有點氣惱，他把雙手放在那黑衣姑娘的眼前交錯揮舞著，一邊陰陽怪氣地笑著說：“看不見嗎？你再仔細看一下，唉，果真是大白天什麽也看不清啊，哈哈哈……”
“哈哈哈……”身後的少年們也笑起來，有人問道，“所以，對於這樣一個盲眼姑娘，我們玩一個什麽樣的游戲才好呢？”
紫衣少年眼珠轉了轉，然後將目光落在不遠處地上一只醜陋的蟲子身上，然後說：“我有一個好主意……”
姑娘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坐姿，一動不動，對眼前的一切話語充耳不聞，仿佛一尊雕塑。她白凈的臉龐上，兩道眉毛細長如柳葉，雙目半睜望著前面，半天都不眨一下眼睛，美而無神。那樣的眼睛，確實是盲人才有的。
這個時候，西涯已經走到了人群中，他正從眾人之間穿過，準備來到紫衣少年前面。
突然間，盲眼姑娘感覺到了什麽，雖然她的眼睛看不見，但能夠感覺到一股巫術的氣息沿途靠近，所以方才還一動不動的她立刻站起身來，準備回到屋裏。
“別著急著走啊！”紫衣少年急忙擡起腳步跟過去，搶身一步擋在黑衣姑娘前面，他的嘴角揚起一絲戲謔的笑，“美麗如畫的姑娘，如此大好春光，獨坐曬太陽豈不可惜？一是可惜了這清雅風景無人賞，二是可惜了……”他的目光在姑娘臉上停頓了片刻，一邊說：“可惜了這美人如此顏色，竟也無人賞。”
“你都是什麽眼光啊？”人群有人馬上喊起來，“看看這女子，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又穿得一身如此喪氣的黑色衣裙，活像鎮子上那個死了男人的寡婦，這他媽的什麽美人顏色！”
“這，你就不懂了。”紫衣少年微笑，然後擡起一根手指緩緩伸過去，意欲撫在姑娘的下巴上，“姑娘，願意與我一同游賞春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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