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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當世界級吃貨決定齋戒是怎樣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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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有融化的跡象?”

拉斐爾剛剛結束演唱會的彩排, 在電話裏氣喘籲籲的——這位天使長常年待在伊甸園裏奶孩子,體力也就比癱瘓在水晶天圖書館的烏列好一點點,“這不應該啊, 你現在用的這顆是十幾年前新換的, 而且的確也是從巨人族那裏采來的萬古玄冰……你最近遇到了什麽大事嗎?沒有控制好情感波動?”

天使先生斜倚在陽臺上和他通電話,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系著圍裙在廚房裏忙碌的室友。

“也許吧。”他說,“可能從前段時間就開始融化了, 這幾天尤為明顯而已。”

在勞拉家時是他第一次聽見水滴聲;而前段時間室友穿著正式禮服走出房間,微紅著臉問他是否好看時——那是第二次。

那之後,水滴聲就像無法消散的鬼魂縈繞在他耳邊。

“你這幾天幹什麽了啊?”拉斐爾咕噥, “以前那種普通的凝縮冰還能支撐幾十年, 這次換成萬古玄冰卻化的那麽快?”

天使先生對自己情感的掌控是在拉斐爾見證下一點點趨於完美的——說實在的,近幾十年來, 他基本都沒有失控導致“心”融化的跡象。

就像米迦勒所認為的那樣——即便大天使長並不清楚“心”的隱情——這只天使的眼睛是透明的,像一只影子,整個游離在世界之外。

誰讓他的心是冰做的呢。

拉斐爾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對方的心突然加速融化的原因, 他吐槽道:“難不成你和雌性滾床單了?”

天使先生:“滾床單是什麽意思?”

拉斐爾:“……交|配。生殖活動。”

“哦。”天使先生有些微的疑惑, “為什麽交|配會帶來無法控制的情感波動?”

拉斐爾幽幽的回答:“你這個渣男。”

如果這家夥在床上還是那副面癱冷淡的樣子,大概會被女方錘死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天使先生重新帶回話題,“什麽時候去你那裏拿更換的‘心’?”

電話那邊似乎是有人在喊拉斐爾。他模糊的回應了一聲。

“如你所見, 我現在很忙。演唱會後來找我吧, 現在還有排練……”

天使先生從背景音裏分辨出了不少熟悉的天使嗓音。他們似乎在討論舞步,正十分投入的準備那場演唱會:“嗯。我會來看演唱會的。”

“你當然要來。”拉斐爾不以為意,“不是早就定下計劃嗎, 我們來引出伽羅,你來逮捕他。”

“那可是曾導致無數生靈塗炭的伽羅啊, 米迦勒這幾天急的頭發都掉了。”

天使先生:“……”

半晌,他鎮定的合上電話。

哦,伽羅已經被黑色狀態的我抹殺殆盡——好像是忘了告訴他們這件事來著。

剛剛斬除伽羅,就陷入“白色狀態傷重必須隱藏”“室友變小了要帶她去地獄拿藥”“拿藥時似乎發現了一場陰謀”“和貝利亞幹了一架”“思考老鴨煲的配菜”等等重量級連環事件——天使先生早就把伽羅那渣都不剩的淒慘死狀遺忘了。

至於剛開始被叫來治傷的拉斐爾?他已經稀松平常了,不知為何,天使先生一旦發生“黑色狀態暴露在別人眼前”的情況,就一定會伴隨著流血沖突和慘重傷勢。他只是很平常的來幫天使先生處理傷勢,並沒有詢問原因。當一件事成為了百年來的常規,一切就沒有什麽探尋的欲望了。

總歸,這位病人從不在乎他自己受傷。

天使先生抽出一秒左右的時間,稍微愧疚了一下“讓熾天使們白忙活一場”的事實。

一秒後他就果斷將其拋之腦後,嗯。

天使先生收起手機,拉開陽臺的拉門,重新回到客廳。室友正把第三道菜端上桌——天使先生驚喜的發現那正是搭配白蘿蔔和白豆腐的老鴨煲。

“和誰通電話,在外面聊那麽久?”

惡魔小姐在圍裙上揩揩手,假裝不經意的詢問。

“是拉斐爾。”天使先生誠實的說,“我和他在討論更換心的問題。”

呼。

暗搓搓松了一口氣的惡魔小姐撇嘴:“能別玩《機械心》的老梗嗎?還是說《快樂王子》?不好意思,論多愁善感和唯美煽情,你跟這兩個是不能比的。”

哪有天使的心會用冰做啊,還定期更換,這人糊弄小孩嗎。

天使先生只是沈浸在老鴨煲裏,並沒有進一步解釋。他的室友一向是個認真愛操心的姑娘,沒必要讓她為了上帝惡劣的玩笑而擔憂。

“你是說喬治?”他順著惡魔小姐“根據虛構故事所開的玩笑”思路講下去,不著痕跡的帶過了話題,“他是有點多愁善感,但現在和燕子過得挺好的。”

“哦,他們倆經常因為‘腰部是保持古老柔軟的黃金還是時代新產品鈦合金’所吵架。燕子總大吼著說希望他拿橡皮泥做腰——夫妻之間的事真難懂啊。”

惡魔小姐:“……”

艹,忘了《快樂王子》的童話結尾是:

【把城市裏最珍貴的兩件東西給我拿來,”上帝對他的一位天使說。於是天使就把鉛心和死鳥給上帝帶了回來。

“你的選擇對極了,”上帝說,

“因為在我這天堂的花園裏,小鳥可以永遠地放聲歌唱,而在我那黃金的城堡中,快樂王子可以盡情地讚美我。”】

“這則童話是真的?”她有點好奇,“我還以為是人類杜撰的。”

“是啊。雖然那個作者的描寫有點過於唯美誇張……但故事梗概沒錯。”天使先生開始嚼泡在湯裏的鍋巴,“當年把他們帶回來的天使就是我。”

惡魔小姐:“……”

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於是幹巴巴的道:“哇哦。”

啊,不知道全世界有多少童話書的最後一頁印上了“端莊美麗而聖潔的天使降臨”呢。

“端莊美麗而聖潔”的天使嚼完了鍋巴,拿筷子撕扯鴨肉吃。但是筷子一戳就開,燉在湯裏的鴨肉都熟爛了——他毫不遲疑的放下筷子,直接用手抄起鴨腿,啃。

惡魔小姐捂住臉,又一次開始質疑為什麽會喜歡上一只飯桶。

天使先生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讚美她:“你太厲害了,這道菜應該加入國宴,或者開全球連鎖店。”

“嗯,咳,那什麽,多吃點。……還要嗎?鍋裏還有湯。”

天使先生剛要雀躍的說“再來一碗”,喝湯啃鴨腿的動作卻猛地一頓。

嘀嗒。

……嘖,忘了現在這顆在緩慢融化來著。

他頗為遺憾的放下湯碗:“不用了。我可能……最近要控制飲食。”

食物從來是能引起他波動最大的情緒來源。

惡魔小姐聞言,震驚的手中湯勺都掉了。天使先生眼疾手快的接住。

“控制飲食??你??控制飲食??”

她的聲音不可自控的越拔越高:“你要減肥?!”

天使先生誠實回答:“不,我怕再吃下去,心會化的。”

惡魔小姐覺得自己被敷衍了,十分生氣:“這種時候就不要玩梗了啊!認真點!你到底為什麽要控制飲食,說實話!”

天使先生看著她氣鼓鼓的表情,沈默半晌。然後他道:“嗯,我要減肥。”

“我就知道!”

我的仿佛離開食物就活不下去的吃貨室友,突然表示他要控制飲食。

這是怎樣的古怪?天堂要淪陷了?世界要毀滅了?不不不一定是比世界毀滅還要可怕的事發生了吧!!

——最可怕的還是,他真的做到了。

惡魔小姐眼睜睜看著那只總癱在沙發上要吃的天使,開始變得勤奮起來。不,倒也不是說他以前不勤奮——拖地,洗衣服,擦窗戶,洗窗簾——這些事倒也和以前一樣在做——只不過,他以前幹活的時候總會含著什麽吃的。

好比pocky,好比泡泡糖,好比薯片……嘴裏叼著零食,手上勤快幹活的面無表情天使——那簡直是他們家裏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最神奇的是,也不知道這個吃貨怎麽修煉的,他拆零食包裝袋從來不需要用到兩根手指以上,而且吃膨化食品時從不往外掉渣。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哢吱哢吱”嚼零食,還將地掃得幹幹凈凈。

戴芙來過好幾次都撞到過這場面,她當時一邊驚嘆著一邊舉起手機拍照。小幻魘興奮的說這張發在朋友圈裏一定能讓她漲好幾百個粉絲,但惡魔小姐發現後,在她的強烈要求(勒索)下,戴芙只好不情不願的給發出的照片打了碼。

哦,不是臉上打碼,是那種全身碼。慘不忍睹糊成一坨白色馬賽克,但偏偏能看清拖把和嘴裏叼著的巧克力棒的那種馬賽克。

據說該照片放出後,戴芙的朋友圈長粉的數目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一幫莫名其妙的人類在這張莫名其妙的照片下發出各種莫名其妙的評論。

惡魔小姐後來偷偷摸摸窺過頻,發現那些評論盡是些:

“所以他是不是沒穿衣服”

“他穿了衣服嗎嘻嘻嘻”

“嘻嘻嘻他一定沒穿”

“叼著巧克力整理家務的大長腿裸男我可以嘻嘻嘻” ……等等。

虎狼之詞啊。人心不古啊。

惡魔小姐捂著心口,在底下用小號留評:

【不,他穿了一件logo是啃得基的十元T恤,超市二十塊一條的寬松懶人褲,腳上是我在淘寶買錯碼子的大號兔子毛絨拖鞋。】

呵呵,讓你們清醒一下。

第二天她再去瀏覽,發現自己那條評論已經被“嗖嗖嗖”頂了上去,下面幾百條回覆大約是這樣的:

“樓上滾粗!!破壞了我的少女心!”

“滾粗滾粗!我不相信嗚嗚嗚嗚”

“太惡劣了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不會是女朋友吧描述這麽詳細”

“哈哈哈她在扯淡,圖片裏的小哥哥正躺在我床上”

“你們吵,我先去吸一吸我男朋友的長腿勁腰”

“樓主幾個菜啊,喝這麽多”

“花生米要不” ……等等。

惡魔小姐:艹。

然後她點擊了舉報。

但就是這麽一位修為高深的吃貨,他突然決定控制飲食——這會導致怎樣的影響?

嗯,他們家亮麗的風景線不見了,零食櫃裏屬於室友的東西全部清理幹凈,面對一桌子菜時他只是垂下眼睛,默默吞咽白米飯就榨菜……惡魔小姐發現室友面無表情做家務活時氣場十分恐怖,有時拿著掃把抹布都感覺拿著把長劍,隨時準備捅穿地心。

不,他現在幹什麽都挺恐怖的。感覺整只天使在爆炸邊緣。

“……你晚上想吃什麽?”惡魔小姐從未想過自己有主動詢問室友“想吃啥”的時候,但對方的狀態實在是令魔一言難盡,“其實你根本不需要這麽拼的減肥……你本來就……”

想起自己前幾天驚鴻一瞥的場景,惡魔小姐鼻子有點熱。

這家夥的身材其實超級好啊,明明是禁欲種族,卻荷爾蒙爆炸……咳。

天使先生只是面無表情的答覆:“地拖完了,我去擦窗戶。”

“哎,不是,我覺得你可以……”

惡魔小姐的話還沒說完,天使先生就打斷了她。

“我嚇到你了嗎?”他皺眉,“我這幾天心情可能有點不好,如果氣勢上沒能收斂好,嚇到了你,我很抱歉。”

惡魔小姐連忙擺手:“不不不,當然沒有!”

也不知道怎麽的,就連戴芙都懾於對方那陰暗的氣場而減少了串門次數,惡魔小姐就是能從室友那張殺氣滿滿的面癱臉上讀出“委屈爆炸”“難過爆炸”“想吃東西嗚嗚嗚”的情緒。

唉。

她仔細斟酌著措辭,規勸道:“你看,咳,不要強加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我覺得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可以適當的……”

“排解?”

“對,對,排解一下。”

嗯,好比吃吃東西嘛,你不是很喜歡吃東西嗎,我今天特地去菜場買了新鮮的芝士和排骨——

惡魔小姐還沒有報出菜名,就見天使先生把拖把往墻上一靠。

“我去去就來。”

“嗯……嗯???”

最後一個疑問的尾音還未消失,天使先生就打開家門,急速沖了出去。惡魔小姐呆楞的眨眨眼睛,反應過來後急忙從沙發上跳起,找到自己的手機,試圖一通電話過去怒斥那個莫名其妙的混蛋——

“我回來了。”

室友再次閃現在門口,還是一臉冷淡,神情絲毫沒有變化:“我去樓下跑了十圈,沒用翅膀。”

惡魔小姐:???

十圈?等等?就著一分多鐘的時間??沒用飛的嗎???天使的體力這麽恐怖???你連襯衫領子都沒亂啊太可怕了吧!

天使先生若有所思:“你說的對,需要適當的排解。我感覺的確好了一點。”

“哦……”

“以後。”他下了結論,“只要想吃東西,我就去樓下跑圈。”

“……哈哈,哈。”

最後演變成了“室友動不動就癲癇般沖出門跑圈”的詭異狀態。他們家的風景線的確消失了,但小區多了一道嶄新的風景線。

惡魔小姐甚至閑暇時做過統計——咳,對一個夜貓子而言,清晨的確是“閑暇”,不是嗎——這家夥最早出去跑圈的記錄,是早上六點半。

……所以室友的一天是從睜眼就開始思考“想吃東西”“去吃點什麽吧”嗎!!

她對其感到十分無語,但到底沒有再找他談心:嗯,再怎麽說,跑圈好像是件好事?

省的他天天眼神幽怨的看著廚房裏的自己,每次都被他盯到面紅耳赤,清醒後又明白這貨只是在想吃的而已……真是叫人一言難盡。

周日的中午,天使先生再次出門跑圈(他跑圈的範圍已經從小區樓下擴散到街區,可見其情況之惡化),不需要做飯的惡魔小姐在客廳楞了一會兒,走到沙發前,躺下。

躺了一會兒,她又默默挪到室友慣常坐的位置。

啊,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啦。

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話說你不要在心裏反覆嘆氣啊!為什麽要嘆氣啊!

於是她又莫名其妙的生氣了,拽過室友慣常靠的抱枕摟進懷裏,懶散的翻了個身。

為什麽我要明白自己的心意啊。

我才不想喜歡他呢,總覺得開始喜歡他後,做事就畏手畏腳的。

以前一定早就不爽的吼過去了,現在還要思考什麽“我這麽生氣是不是因為對方不需要我做菜了” ……嘁。

直接不動腦子吼過去多好啊,現在總是能夠直接發現心情不爽的原因啊!誰會和“減肥”這種東西爭風吃醋啊!

……呸!爭個屁風吃個屁醋!

惡魔小姐正在沙發上和自己玩“第一千零一次否定真相”的游戲,門鈴突然響起。

“誰啊?”

她挪過去開門,心裏有點嘀咕。室友是有門鑰匙的。

“好了,快去問……”

“噓,噓噓,別推我!”

門開了,外面站著兩個青春靚麗的人類女孩。年紀大約是大學生吧。

“你們好?”

惡魔小姐疑惑道:“有事嗎?”

“啊……那個,”為首的長發女孩有點緊張的將鬢發別在耳後,“請問,最近經常在外面跑步的白頭發先生,是住在這裏嗎?”

惡魔小姐條件反射:“不清楚,我怎麽可能清楚,我只是那家夥的室友而已,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啊,果然是這裏!”不知為何,女孩反而松了一口氣,開心的微笑,“我剛才還擔心你會不會是他的女朋友呢……那個,請問,可以告訴我他的手機號碼嗎?嗯,是因為,那個……”

後方嘻嘻哈哈的短發姑娘搶白:“因為她看上人家啦!嘿嘿,姐姐,幫個忙唄?”

惡魔小姐楞住了。

她看看滿臉期待的長發女孩,又看看已經掏出紙筆的短發女孩。

“姐姐,拜托——”

“不幫,滾。”

惡魔小姐面無表情,“啪”的把門合上了。

周日的中午,跑圈歸來的天使先生慢吞吞爬樓梯,手裏還提著室友托他幫忙捎帶的快遞包裹。

她最近好像總是在網上買東西。裙子,或者化妝品?室友不是一直立志當個死宅嗎,怎麽突然對衣著打扮感興趣了。

啊,好餓。餓狠了之後就更加搞不懂雌性了。演唱會明明說好是幾天前就要舉辦的,又搞什麽延期,主辦方這種東西果然還是毀滅吧……到底什麽時候能把這顆心更換一下呢。

感覺自己等到拉斐爾有空之前,就會死於饑餓啊。

天使先生終於來到自家門前,正要掏鑰匙開門,就被一個年輕的女聲打斷了動作——

“那個,您好?”

“噓噓,快去啊!告訴他!”

天使先生疑惑的眨眨眼。門口站著兩個陌生的人類雌性。

長發的女孩羞澀極了,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那個,我——”

吞吞吐吐的,要說什麽?我認識她嗎?

於是,天使先生果斷無視了對方。自己現在的狀態對著室友還能盡力收斂,但陌生人類就難保不會因為他失控的氣場而嚇昏過去。話又說回來,對著陌生人類,有收斂的必要嗎。

天使先生直接扣響了家門,開口道:“我回來了,拿著你的快遞。”

門裏傳來室友的怒斥:“滾!我跟你沒關系!”

天使先生:???

“招蜂引蝶!不成體統!胡亂散發過剩荷爾蒙!我呸!”

天使先生:“……出什麽事了。”

長發女孩總算找到了搭話的空間,她又將鬢角的頭發別在耳後——好友說過,這個動作能讓男人動心——尷尬的笑笑:“這位姐姐,脾氣似乎不太好……”

白頭發先生總算正眼看向她。但是女孩心裏兀的一跳:對方的表情淡漠的可怕。

“那個,咳,我是說……要不要、要不要和我去樓下的甜品店——”

門再次“啪”的被打開。門縫後伸出一只烏黑鋥亮的平底鍋,直指天使的鼻尖。

“滾回來!”

“遵命。”

作者有話要說:

惡魔小姐:滾!不伺候了!狗屎!

天使先生:哦。(默默走向樓梯,打算繼續跑圈)

惡魔小姐:你到哪兒去!

天使先生:我去滾啊。

惡魔小姐:……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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