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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意想不到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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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發展,卻根本不是我預想的那般,能夠平靜地過下去直到柴井的交換時間結束。

在雨停後和黃瀨分別,到達班級的時間恰好錯過了第一節課。明明是下課期間,班級裏卻異常的安靜,這讓我拉開教室後門時發出的聲響顯得異常突兀。

即便我和班級上的人來往不多,但是當下的氛圍還是讓我感到了一股異常的違和感,這種異樣的感覺,我居然覺得似曾相識,一瞬間像是回到了許久之前的冰帝。心裏不免提起了幾分不安,在輕輕關上門後,我才意識到此刻對我而言不對勁的地方。

我沒有像以往那樣,聽見繪理子和我打招呼的聲音,還未繼續向教室內走進,我的視線柳朝繪理子的座位投去。

繪理子的座位是空的,我能直接略過她的座位看到坐在繪理子座位前方的柴井。柴井扭頭看向我,也註意到了我的視線,她意味不明地對我瞇了瞇眼,像在審視一般。我無視了她,很快在整個教室裏掃視了一邊,亦沒有見到繪理子的身影。

我低著頭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放下書包,問了前桌的德田知不知道繪理子去了哪。德田似乎是對於我會和他說話感到很驚訝,看著我楞了好幾秒,在他張口準備回答我的時候,一旁的柴井卻涼涼地開了口。

“藍原桑不知道嗎?山南同學一早被人在校外的垃圾堆發現,不知道被誰砍了很多刀,重傷送去醫院了。”

明明只是在陳述事實,可柴井那古怪的口吻就是讓我聽得特別不舒服,有些在針對我的意味。

我看了德田一眼,他點了點頭,對柴井的話進行了肯定。山南繪理子早上便沒有在班級內出現過,第一節是班導的課,因為繪理子出了事,臨時改成了自習,班導似乎是去了醫院。

雖然班導沒有在班級裏公開說繪理子究竟出了什麽事,但難免有嘴碎的人看見或聽見,山南繪理子在校外遇襲這樣的話,一時間班級內便傳了來,對所有人而言不再是秘密了。

“上午不是雨很大嗎?藍原桑的傘好像一點也沒濕呢。”柴井朝我挑了挑眉,目光又掃過半開的書包內的傘,“說起來,藍原桑第一節課去了哪呀?在山南桑出事的這段時間裏?”

“你什麽意思?”我有些生氣了,繪理子出事本就讓我驚異不已,柴井又這般指向分明地刺激我。激動的情緒抑制不了,我的聲音本能地被我擡高。

“沒什麽意思咯。”柴井無辜地攤了攤手,繼而轉過身不再理我。

我和柴井間的幾句拌嘴在沒有人說話的教室裏顯得尤其引人註目。我閉嘴坐下時,投註到我身上的目光神色分明。那樣的眼神,我再熟悉不過了。

是毫無主觀、隨波逐流的懷疑,這便是我會有還身在冰帝時的熟悉感。我想,這大概就是柴井的目的了,讓我成為鄙夷和厭惡的焦點。

在一個看起來漂亮溫柔的優秀交流生和平常不願個人來往還總是冷著臉的我之間,人會下意識地相信自己臆想的好的一方。判斷結果不得而知,柴井贏得很漂亮。

繪理子的事件是在校外發生的,但是繪理子被發現的垃圾堆離海常並不遠,況且幾天之前海常內才發生了惡性流血事件,當下又是海常的學生出了事,自然而然地會把兩個人聯系到一起。

午休的時候,柴井突然笑得一臉溫和地說要和我一起吃午餐。我知道她一定又想使壞,不久前她那句挑撥的話就在班級上產生了很好的負面效果。她裝得滿是好意地約我上天臺,我心底一陣冷笑,才下了雨濕漉漉的天臺,怎麽想都不會是吃便當的好場所。

我沒有拒絕柴井,因為我也有話想要當面質問她。比起在班級裏,無人的天臺上想要做什麽就方便很多了,這是我從冰帝學會的道理。

“不用再往上走了吧,這裏不是挺好?”我在通向天臺的最後一段樓梯下停下了腳步,“反正你也沒打算真的好好吃午餐。”

“藍原桑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呢,畢竟我們經歷過一樣的事,對吧?”柴井漂亮的眼眸閃動著。

如若不是出於對她的厭惡,她的模樣真的是美麗得無可挑剔。

我對柴井總是講的我和她很像之類的話嗤之以鼻,她說完,我也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不作回答。

她亦沈默了幾秒,突然換了個難得看起來不太虛假的表情,“山南出了事,是你做的吧?”

“你異想天開的思維可以收收了,我從早開始就沒見過她。”

“這裏只有我和你,我就直說了。”柴井向我一步步走近,聲線輕柔又詭異,“她和你關系不錯吧?她是不是知道了你的事呢?所以,你不想讓自己是殺人犯的事實暴露,幹脆對她下手,正好借此機會,重覆一遍半年前沒能實現的想法,把砍傷山南的罪名,推到此前砍傷遠藤的人身上。”

對於柴井的邏輯,我不僅無法理解,更多的事氣憤,她真的很會挑逗我的燥怒。

我沒有退後,迎著她朝我逼近的身體,微微揚起自己的下巴,加重了語氣,“要是像你說的這樣,比起繪理子,那我第一個要砍的人,是你才對。”

“啊啊,我知道呢,所以我才擔心,下一個出事的人會不會是我?”

“你真是無可救藥。”我果然和這個人沒辦法交流。

我推開柴井,氣沖沖地朝樓下走去,樓梯被我踏出的聲音在樓道間悶悶地回響。這時身後卻又突然響起了柴井銀鈴般好聽的聲音,“那你敢說嗎?山南出事的時間裏,你敢說你在哪裏嗎?”

“……”

“正在用刀一下一下刺進山南繪理子的身體對吧?穿著雨衣的話,血就不會濺到身上了吧,和半年多以前一模一樣呢……”柴井的音量再次上升了一個程度,似乎是極力想讓我停下腳步。

是的,她成功做到了,我的確突然頓住了腳步。我壓著滿心的不快,語氣低沈地回答道:“那段時間,我在器材室對面避雨。”

“你去那裏幹嘛?去感受一下似曾相識的血腥味嗎?一個人嗎?這不還是沒有不在場證明嗎?”柴井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了,她好像真的在怕我會殺掉她一樣。

我皺起眉,擡頭看著柴井顯得有些顫抖的身體。這個人,真是瘋了。

我不再理會柴井還在我身後發瘋似的列舉著條條框框她可能受害的理由,轉身直接回了教室。她的話我沒有全部聽見,但無意間捕捉到的關鍵詞想來也是她又開始對我提的半年多以前,關於我是“殺人犯”的事。

這個人的存在就是噩夢。或者說,柴井亞由自己還在扭曲的噩夢裏沒有醒來。

我實在不想站在柴井的角度來考慮半年多以前真由被殺死的事件,或許柴井會變成這個樣子,也是來自那件事的打擊。

從我在神奈川和她相遇後,開始與她接觸之下,仔細想來,她甚至都沒有穩定的人格。比如在巷子中對真田表現出的柔弱,再比如剛到海常時甚至延續了好幾天對我的囂張和不滿,還有前一刻她幾乎發瘋的說辭。

下午的課開始,柴井請假回了家。整個班級也越發地死氣沈沈,像是被陰暗籠罩了一般。

在柴井質問我不在場證明的時候,我下意識地要把和黃瀨待在一起的事隱瞞下來,他是很好的證人,我卻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和他待在一起過的事。

我無法自然地提起黃瀨的事,甚至還在擔心,倘若我提起了他,他會不會為之厭惡。

這大概就是距離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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