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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開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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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的告別,伴隨著原本嬉笑熱鬧的溫度逐漸冷卻。

莉莉和肖恩把餐盤收拾進了廚房後,兩人對坐在桌子的兩側,廚房內沖刷的水聲唰唰地響著,屋內放著輕柔歡快的歌。

肖恩抿了一口,雙水垂放在膝蓋上,小拇指不受控制地上下敲打。

“應該有話對我說吧?”莉莉安一字一頓,字母從她的舌尖滑出。

肖恩笑了一下,面上輕松地聳了聳肩,說,“唔,是安娜的腿嗎?醫生看過了,小骨骨折,也打了釘子……”

“肖恩。”莉莉安笑著說,“你知道的,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還能是什麽。”肖恩低頭躲開了莉莉安的視線,盯著茶杯,嘴巴裏是桃子味的甜香,他舔了舔嘴唇說道,“我不懂。”

“呵。”莉莉安的紅唇輕啟、蹙眉譏諷地笑著,抓起他的領口,“我讓你清楚清楚。”

“莉莉安!”安娜捂著嘴巴驚呼,她先前一直待在廚房裏,車禍只傷了她的腿,安娜的眼睛可不瞎,從始至終一直留著心關註客廳裏的動靜。

安娜一聽到聲響,忙擦過手,扶著墻壁走了出來,就見到莉莉安推著肖恩進了樓梯拐角處的儲物間,她眼神焦急,擰著圍裙小心得問道,“莉莉安,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肖恩什麽都不清楚。”

莉莉安進門轉身靠在門上,背過手,不露聲色地將門上的鎖扣鎖上,此時的肖恩儼然是一匹困在牢籠中待宰的羊羔。

她眉眼舒緩地回答安娜,說道,“安娜,我和肖恩都有一兩年沒見過面,實在是想得很,我們不會有什麽事的。”

莉莉安俯下身,對著被推倒在地的肖恩,放輕了嗓音低聲撫慰道:“實在是太想念我的寶貝乖侄兒了,肖恩你可是我唯一的侄子,你難道還信不過姑媽嗎?”

這是威脅。

儲物間沒有安裝空調,還在屋子的密閉角落,只有屋子角落一處通風起眼連通著地下室,室內空氣混濁悶熱,肖恩背後的汗毛卻根根立起,冷汗順著他的背脊滑下。

“當然啦,我怎麽會信不過姑媽您呢。”

莉莉安拍了拍肖恩的臉頰,眼神和煦道,“乖,大點聲。”

肖恩艱難地咽下口水,清了清嗓子,“安娜!沒事,我也想得很莉莉安姑媽,我們就在這聊會兒天,一會兒功夫,不耽誤。”

莉莉安和肖恩可以算是親如姐弟,無話不談,骨子裏流的同樣是是卡納夫家的血液,一樣地熱愛玩耍,對於世界有著同樣的好奇心。

也真是相似的性格讓她格外地了解肖恩的口味,莉莉安瞇著眼睛,不消半分鐘,肖恩就敗下陣來,搖頭舉手說道,“好好好,我發誓,絕對不會對他動手的,行了嘛?”

對於這個答案,讓莉莉安滿意地笑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安娜上了年紀更是花費了不少日子,八月的尾巴悄悄地流到了斯莫威爾,但這兒的陽光絲毫未見有減退的趨勢。

莉莉安後來又向公司提交了一個月的請假申請,含淚地訴說著自己父親早逝,70歲的母親臥病在床,家中無人照看,她不放心護工前來照顧,卻發現母親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走不開,在此懇請公司能夠批準延長假期。

肖恩對莉莉安的睜眼說瞎話的能力極其佩服,暗地裏也為他們公司的生意擔憂,搖頭嘆惋,能有這樣的下屬,黑得也能說成白的,滿口謊話,估計離倒閉破產也不遠了。

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在家的日子,莉莉安對於自己素顏朝天毫不在意,而只要莉莉安一有空,她會在自己的屋子裏待上大半天。

從她的房間經過,透過門口的縫隙,能夠瞧見莉莉安糾結地站在鏡子前,為如何挑選、搭配自己衣服而苦惱。

臉上畫著精致美艷的妝容,臂挎一籃安娜剛烘焙好出爐香噴噴的蛋糕,去拜訪對面農場住著的人家。

就在肖恩的房間,遠眺窗外,便能將廣闊地田地一覽無餘,在靠近地平線的地方建著一棟屋子,住著的便是肯特一家人。

莉莉安,踩著高跟深一腳、淺一腳在滿是稻草沙土的地裏行走,身後是作為一個意志堅定的女強人燃起的鬥志,熊熊升起的火焰將她籠罩在其中。

由此,不有心生感嘆:

“世界上難以理解的生物之一中,一定有莉莉安。”

……

在七月末的時候,莉莉安的假期耗盡,不得不離開斯莫威爾回到她的崗位中去,和肯特家的關系日漸熟悉,走的時候聽她說留了一張名片,如果克拉克日後有工作上什麽需求,都可以按著這個電話地址來找她,克拉克的母親瑪莎萬分感激。

隨即在七月過去後的八月中旬,按照提早預約了的時間,肖恩和安娜最後一次去了醫院,將安娜的石膏取下。

安娜也算是康覆地差不多了。

安娜在去醫院拆了石膏之後,心裏卻依舊存著陰影,走路的時候都大不敢用力踩下去。

為了讓她放心,肖恩特意訂了柔軟的馬毛地毯,鋪滿了整個一樓,安娜為此嘀咕過好幾次浪費錢。

肖恩頭疼地撒嬌說,這錢花得多值,這些可都是作為卡納夫家的孫子花在奶奶身上的保障。

安娜聽了在心裏笑得合不攏嘴,老大不小了還能被孫子寵,讓她也找回了曾經年少如花的浪漫情節。

又過了這麽幾天,到了肖恩離開斯莫威爾的日子。

安娜的心裏充滿了對肖恩的不舍,抹著淚也不能阻止,肖恩尚未完成學業,遲早是要離家的。

肖恩來的時候行李極少,回去的時候卻帶著大包小包的,全都是寫安娜為他烘焙的各類小甜點、茶杯蛋糕。

原本定好了下午出發,還沒走就耽擱在了車庫裏,肖恩失笑地看著安娜還在往行李箱裏放水果、布丁,原本該好好待在行李箱內的義務反倒都被安娜拿出來隨意丟在後車座裏,忙阻攔道:

“歇歇吧,您的乖孫子這麽大的人了難不成還會餓死在大都會?這麽多給我吃多浪費,您留著以後下午餓了吃也是方便,箱子裏悶熱,等到了宿舍都要悶壞了。”

安娜可不聽擰不過來,她擔心肖恩吃得不好,學校的東西哪會有什麽影響,還不是要出去吃,自己做的安心又靠譜,對他是肯定有利而無害的。

肖恩翻手看表,這時間要是再不出發,到了學校都該晚上,只得硬著頭皮哄著她道,“好啦好啦,”拿過捧在安娜手裏的滿了點心的籃子放在車後座,“我都收下,這總安心了吧。”

安娜撅著嘴眼裏是藏不住的笑意,唉唉地直點頭。

眼裏的肖恩,早就不再是她記憶中,那個整日追在屁股後頭要桃子水果糖吃的孩子,不知不覺見有了寬闊的肩膀,6英尺高的個子,需要自己每日督促梳理頭發的小孩,已經是一個英俊迷人的大男孩了。

安娜攤開手向肖恩擁抱,滿是感慨,現在的自己只能依靠在肖恩的懷裏,她捶著肖恩的肩膀哽咽道,“小壞蛋,回家了也別忘了奶奶,有時間多回來看看。”

肖恩頓了頓,彎著眉毛說道:“那當然啦,斯莫威爾有這麽美麗的女士,我怎麽會忘了你。”

安娜被肖恩逗弄地破涕而笑。

揮別著肖恩,肖恩開車開出了老遠,他仍能在後視鏡裏看到,醫生叮囑不能就站,卻依舊不願離開的安娜的身影。

直至人影化作黑點,伴隨著肖恩長大、充滿了同年的記憶的老屋子消失在地平線。

終於在這一天,肖恩離開了閉著眼睛也能描繪出的斯莫威爾,即使過了這麽多年,斯莫威爾還是以前的老模樣。

紅色的跑車飛馳在寬闊的道路上,左右是一馬平川的草原,低矮的灌木間露出蹦蹦跳跳的草原兔才是這裏的常客。

“路上餓了記得吃點心,茶壺裏有水別忘了喝,不要總是帶著墨鏡,開車註意完全,blablabla——”

肖恩壓低了自己嗓音掐著脖子模仿安娜走前對自己的叮囑,扶額道,“真是好久沒有人這麽嘮叨我了……”

烈烈的熱風貼著肖恩的黑發將其撫至腦後,露出了他飽滿的額頭,沖著放在音響上的手機架上,開啟視頻聊天的手機,對屏幕笑得一臉燦爛。

“嘮叨還笑得這麽開心,你這是甘之如飴,幸福甜蜜的愛啊——幹脆待在你老家別回來了,大都會有什麽好,它不值得你留戀。”

酸味幾乎都要從屏幕裏飄到肖恩的面前,這讓他很是得意。

肖恩無辜地說道,“怎麽會,不要妄自菲薄,這不是還有你呀,乖乖洗幹凈等我。”

“你有這麽好心?”對面人呵呵冷笑道:“行行好,閉上你的嘴就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了。”

肖恩摸了摸下巴嚴肅臉:“有了新歡忘了舊愛,這麽快就不喜歡我了,嘖——”

視頻那頭語氣幽怨幾近抓狂,“可以把鏡頭拉得遠一點嗎?你一說話,整個手機都是你的牙。”

“不好看嗎?”肖恩無辜,自己的牙齒健康整齊,年年去牙醫那兒看,牙醫都誇獎他的牙齒是好男人標配。

肖恩摘下墨鏡,他眨著自己迷人的眼睛問,自己特意在後視鏡裏仔細地照過,舌尖剔牙,疑惑道:“我還沒吃過飯呢,沒有菜葉子卡牙縫啊?說,你這是嫉妒吧。”

“太他媽白啦!太陽這麽大,能照顧一下我這裏反光的感受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現在同肖恩互懟聊天的是同寢室的芬奇,兩人同樣的專業,但他比肖恩還小兩歲,長手長腳,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呼之欲出的胸肌和肱二頭肌。

原本該是健身房明日之星的芬奇,卻有著一頭漂染至鉑金的及肩長發,艷麗的口紅,眼線永遠挑到天上去,金剛芭比的模樣肖恩說了他不知道多少遍,芬奇則是對他的話語感到鄙夷。

對肖恩的品味只奉送了兩個字:“庸俗。”

肖恩:……

別看肖恩是身家上億的富三代,銀行卡裏的餘額永遠不低於八位數字,卡納夫先生堅信,只有融入集體、親身體驗過的個人經歷,才會是管理公司企業的最佳閱歷。

因此,肖恩從未特殊化過,高中開始被卡納夫先生壓著入讀了軍事化封閉的男子高校,美名其曰是為了訓練肖恩的個人生活能力。

肖恩被突然扔進了滿是男人的世界,卻意外地觸碰到了他心底的一個奇特的開關。

遠離了眾多女性包圍的美好世界,在世界的一方天地中他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終於掰下了這個紅色的手柄。

一入大學,肖恩便有了目標。

芬奇是一同獵艷的好夥伴,兩人強強聯合,極少有失手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外國漢子在中學之後就開始發育地有點過頭,而且長了胡子更加看不出年齡,以前看一美的時候,也說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些所以開始留胡子

這裏克拉克滿臉的胡子……把它想象成擋住了半張臉的毛茸茸的熊(?)樣

莉莉安是肖恩的姑媽,肖恩讀大三,年紀23歲

克拉克和肖恩是小學同學差不多,設定是克拉克高中之後不讀就開始在外漂泊 社會的閱歷肯定多一些,加上他老舊的穿衣打扮,不像肖恩這麽年輕一些,所以被莉莉安認為估摸和自己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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