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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人心思齊天下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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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

金碧輝煌的琉璃瓦上折射著璀璨迷離的陽光,寬闊幹凈甬長的宮道上,除了垂首低頭奔走的宮人,悄然無聲的寂靜,便是這宮裏日覆一日的常態。

這樣清冷的空寂,令著奢靡輝煌的宮殿也從裏到外彌漫著令人幾欲窒息的氣息。

一陣急速的腳步聲打破沈寂,由遠及近,匆匆而來。

“來了,來了。”一名身穿窄袖織錦長袍的女子面帶驚喜的說道,提著裙角迎上疾步走來的墨色宮裝的女人,“齊姑姑您可來了,太妃等您好久了,快走。”

“路上耽擱了些。”齊姑姑低聲說道,快步進了高聳的宮門,這寂靜的宮道上,除了一聲關門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響,旋即又恢覆了沈默。

“奴婢給太妃娘娘請安。”齊姑姑進了正殿,對著正座上方的女人跪地行禮。

“起來吧。”

這聲音低沈中夾著幾分令人著迷的磁性,落入人的耳窩裏,竟是有種撫慰人心的力量。

“多謝太妃。”齊姑姑垂著頭站了起來,心裏舒了口氣,這才開口接著說道:“儀太妃倒是見了奴婢,但是關於聯手的事情卻是一字不提,沒當奴婢說起這個她便轉開話題,奴婢覺得儀太妃似乎不想趟這趟渾水。”

這宮裏如今只剩下兩位太妃,除了齊姑姑提到的儀太妃之外,剩下的那一位便是現在坐上的這一位,裕太妃。

說起來她們二人能安安穩穩的在後宮裏待下來,不似其他人先汗王一薨世便被送到別苑了此殘生,主要是以為他們兒子的緣故。儀太妃的兒子,被汗王封為了順義王,裕太妃的兒子就是那承恩王。

為了牽制這兩位王爺,兩位太妃便在這王宮裏日覆一日的住下來。

新汗王登位之後,著手整治朝政,朝臣,忙著跟世家們奪權,不要說選妃入宮,便是他自己也不曾踏進這裏一步。諾大的皇宮,只剩下兩位老太妃,然後便是鋸了嘴的葫蘆般的宮人們,一潭死水,毫無生機。

可是,這後宮總得進人,汗王總要娶妻,所有的死寂都不過時春天來臨之前的寒冬罷了。

裕太妃一直等,等了這麽幾年,終於等到今天。聽著齊姑姑的話,嗤笑一聲,便說道:“她素來都是這樣,遇事情往後縮,拿利益的時候不甘人後,從不肯吃半點虧的。不過這次可不同以前,不然也不會躲得這麽快了。”

齊姑姑早些年也是大族出身,只是後來家裏人犯了事兒,先汗王在位的時候家裏人殺的殺,流放的流放,貶奴的貶奴。當時她是家裏的最小的女孩,就沒流放她,而是將她沒為官奴。那年宮裏出去官奴挑人,就一眼看上她,從此她就進了宮為奴。後來就被分到了裕太妃身邊伺候。現在回頭想想,一眨眼也有幾十年了。

在這宮裏見多了事兒,齊姑姑早就看開了。先汗王活著的時候,這宮裏頭就沒什麽秩序,哪個受寵就能作威作福。之前有王後的時候還好些,大家心有忌憚。後來王後病逝後,這宮裏就亂翻了天,不然當今汗王又怎麽會驅逐出宮的。先汗王看人只看臉,做事只隨心,從不管對錯,也不論是非,後來能在這宮裏活下來還能養大的孩子的,最後還能在汗王的鐵血手腕下存下來,也就只剩下她們裕太妃跟儀太妃了。

想到這裏,齊姑姑心中難免有些擔憂,看著裕太妃低聲說道:“太妃,這次您真的決定要這樣做了嗎?汗王跟先王可大不同,而且奴婢也已經出去打探過,聽說外頭那位也不是簡單地。”

裕太妃渾然沒當回事兒,笑著說道:“就算是再厲害又如何?只要國師將先皇遺詔拿出來,汗王還能真的抗旨不成?說起來國師可真是個老狐貍,當年……呵呵,算他有本事。”

提到當年的事情,齊姑姑的臉色也不好看,又壓低了幾分嗓門說道:“奴婢還是覺得國師這次沒安好心,現在王爺好好地做個太平主子挺好的,非要攪和進來這趟渾水,奴婢怕……”

就怕現在的好日子都沒有了,但是裕太妃明顯不願意這一輩子被人壓著,想要搏一搏,她也勸不住的。

“有什麽好怕的,這人過日子不都是這樣嗎?不是你壓我,便是我壓你。現在宮裏還清凈,等到外頭的人進來,這裏頭可就熱鬧了。”裕太妃輕聲一笑,想了想又說道:“你打探的情況如何?”

齊姑姑頓了頓,這才重新開口,“奴婢已經打探的一清二楚了,汗王心儀的女子的的確確是個大燕人,姓裴喚作瑞祎。為了博美人一笑,汗王還特意費盡心思將其家人也接來了戎都。裴家在大燕位封順安侯,祖上掙下的功名,來了狄戎之後,汗王封之為隨安公。現如今外頭的人都傳遍了,汗王這樣大封裴家人,怕是要將裴瑞祎娶做王後的。這樣一想,也就難怪國師坐不住了,若是世家哪位姑娘能拔得頭籌,他也不會輕舉妄動,偏偏是個沒什麽根基的大燕人,他自然是不放進眼裏了。”

裕太妃聽得很認真,聽到這裏,就說道:“能一路來了狄戎,還能讓汗王為她做到這種地步。以汗王的性子來看,這個裴瑞祎怕是不簡單啊。”

“確實是這樣,我們在宮裏外頭的消息基本無法打探到,之前成安王與追風馬場的事情,便是跟這位裴姑娘很是有些關系。”齊姑姑道。

裕太妃一楞,蹙著細細的眉頭好久沒有說話。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齊姑姑垂頭不語,裕太妃凝神思索,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開口,“看來果然不簡單,我就說嘛,汗王那樣的個性子,怎麽可能找一個不曉世事的女人呢。”

“現在那位裴姑娘要進宮做王後的前程被國師給擋了,也不曉得她會怎麽想怎麽做。不過,奴婢聽聞儀太妃好似這些日子跟順義王一直都有聯絡。”

“她能做什麽?還不是想要把宮外的那個人給打聽的清清楚楚,看看是不是好捏的性子,如果是的話便會想著人進了宮怎麽擺布。若是個不好惹的,也想著借刀殺人對付我唄。”裕太妃嘲諷一聲,“不過現在看來,只怕是她的算盤要落空了,這位裴姑娘可不是那種好借用的人,這可真是就更有意思了。”

齊姑姑笑了笑,但是卻沒有接話。

心裏卻想到,儀太妃那人精明的很,只怕打聽得越清楚,越不願意跟他們太妃聯手了,這樣一來,她們太妃的打算也要落空。

想起那位外頭傳的紛紛揚揚的陪嫁姑娘,齊姑姑在宮裏頭帶了一輩子的人了,也難得生氣了一絲好奇心,真是不知道這位姑娘有什麽好的,居然能讓汗王另眼相待不說,居然還能願意娶她為妻。

這樣的女子進了王宮,也不曉得她們這些做奴才的會不會受波及。她如今想的,也不過是伺候了裕太妃一輩子,能有個平穩的晚年而已。

***

與此同時,裕太妃提起的儀太妃,現在卻在打發走齊姑姑之後,一個人坐在裏屋許久都沒喊人進去伺候。

外屋守著的丫頭對著惠姑姑說道:“姑姑,太妃一直沒叫人,要不要進去看看?”

惠姑姑跟齊姑姑一樣,都是太妃跟前的老人了。這些新分來的宮人們一個個的都沈不住氣,她就笑了笑說道:“太妃的事情你也敢多嘴,太妃要是用人便會開口的,好好當你的差就是。”

“是。”小宮人垂著頭吐吐舌頭,卻也不敢再問了。

這邊話音剛落,裏頭就傳來了讓惠姑姑進去的聲音。惠姑姑連忙起身,整理下衣裳,就擡腳進了內室,“太妃,您有什麽吩咐?”

儀太妃跟裕太妃生的大不相同,裕太妃有著狄戎女子疏朗大氣的五官,但是儀太妃卻是精致小巧的巴掌臉,白希的肌膚如雪一般,此時雖然已經年歲癡長,可是一就能看得出年輕時的風姿。

此時,那雙已經帶了幾分晦暗的眸子看著惠姑姑,開口說道:“你可跟著去看了,有沒有動靜?”

“奴婢不好跟的太近,但是齊姑姑確實從這裏出去後直接回了裕太妃那裏,再也沒有去別的地方逗留。”惠姑姑恭敬的說道。

儀太妃點點頭,“論理是該這樣的,裕太妃那個人最愛掐尖好強,這次坐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也不可掉以輕心。裏裏外外的把門看好了,這宮裏數年沒有進人了,大家的警惕心都要磨沒了。這次……宮門一開,只怕死要熱鬧的很了。”

“是,奴婢等會就吩咐下去。”惠姑姑連忙回道,微微猶豫下,這才開口說道:“這次國師的計劃真的能成?奴婢倒是覺得可能不會那麽順遂,畢竟汗王的性子可不是輕易受人擺布的人。”

“犧牲了一個招爾卉,難道就白白的犧牲了不成?說起來那位招姑娘可也是個美人呢,招家可真舍得,要是我的閨女我可不樂意。”儀太妃譏諷道。

惠姑姑聞言微微一楞,這才接著說道:“可惜了招姑娘,只怕以後也不好嫁人了,一張臉都毀了。”

“這宮裏這麽大,難道還裝不下一個人?”儀太妃徐徐說道,輕輕一彈指甲,眼睛順著窗棱望出去,平緩的音調毫無起伏,好似句尾的那個問號不過是白添了一筆似的。

惠姑姑一直沒停主子提起這事兒,這會兒聽著這話才明白過來,難道招家的存的心思是要把人送到宮裏來?

想到這裏不由得不寒而栗,一個破了相的女兒,還敢送進宮?招家的膽子也太大了,不過一句話,惠姑姑後背上密密實實的起了一層冷汗。

招家本就是世家,如今跟國師聯手,不想竟如此的膽大包天,真是令人膽寒。

看著惠姑姑的樣子,儀太妃就道:“送消息給王爺,告訴他,這段日子他不要出門,誰去拜訪都不要見,實在是躲不過去就稱病吧。”

“是。”惠姑姑忙應了下來,看來太妃自己要趟這渾水,卻要把王爺摘得幹幹凈凈,既然這樣,自己又何必下水呢?惠姑姑想不明白,也不敢問,便彎腰退了出去。

出了門,看著頭頂上的太陽,心裏嘆口氣,反正做主子的心思,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是永遠猜不透的。

***

“裕太妃身邊的齊姑姑去見了儀太妃,出來的時候神色不怎麽好看,後來沒隔多久,儀太妃身邊的惠姑姑也出了宮門,使人送了消息去順義王府。”說著就把拿到的紙條遞了上來,那侍衛又垂著頭退了回去。

呼赤炎接過紙條一看,平靜的五官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把紙條重新遞了回去,“按照原樣送出去。”

“是,那這條線?”

“留著。”呼赤炎道,揮揮手讓那侍衛退下去,自己靠在九龍盤繞的龍椅上,藍色的眸底深處風雲變幻莫測,好一個儀太妃,這一招使得可真好。

“啟稟汗王,班將軍求見。”

“宣。”

班高格大步地走了進來,進入大殿跪地行禮,“微臣參見汗王。”

“起吧。”呼赤炎看著班高格說道。

班高格站起身來,“謝汗王。”

“事情查的怎麽樣了?”呼赤炎看著他問道。

“別提了。”班高格氣個半死,“屬下這些日子使用了幾十種辦法,都沒能見到國師那傳聞中的女兒。說起來國師就是有本事,藏個女兒都能這樣的讓別人費心思,我甚至都懷疑這世上有沒有這個人了。”

聽著班高格的話,呼赤炎看著他,“看來國師大人這次是真的想要跟本王過一過招了。”

“我就說這老家夥留不得,前半輩子做了一堆的損事兒,後半輩子不知道惜福養老,還敢出來蹦跶,可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班高格自從不太管萬騎苑的事情後,又把裴家人接到戎都後,就被汗王命令盯著國師。沒想到就在他眼皮底下,國師大人先是弄出一出婚約記,現在又跟招家聯手以招爾卉的容貌為代價算計了隨安公府。這一出出的讓班高格都要郁悶死了。

面對如此不安分的敵人,他自然是想把人提溜過來,三下五除二的就暴揍一頓出口氣。可是他也只能這樣想想,國師老殲巨猾,一丁點的把柄都不給人留下,他真是望洋興嘆,毫無辦法。

“不急。”呼赤炎看著班高格,那棱角分明的面容就像是尖銳的匕首,令人不寒而栗。

怎麽能不急,只是班高格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與這些人鬥心機,他寧願提刀上陣殺敵,“要不還是把淳於恒叫進來,對付國師這樣的人,到底還是淳於恒的這樣的狐貍有辦法。”在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未來的大舅子還是很有本事的。

“他有他的事情要去做。”呼赤炎道,看著班高格如此的郁悶,想來是在國師那邊事情進展的不順利,他看著他就說道:“聽聞裴家上門提親了,可有這事兒?”

說起這個班高格就可有精神了,立時就說道:“汗王您都知道了啊,要我說奇勳這事兒辦的也太損了,不過大姑娘的這個哥哥也有些意思。就那麽一路招搖而去,身後帶著一大批的家奴,逢人問就解釋怎麽回事,把當時的場景給描述的惟妙惟肖,嘖嘖。先前招家散出風聲說是萬騎苑跟裴家欺負了招爾卉,這次繞城中大路這麽一轉,這事情可就是傳的更厲害了。現在估計著大家都不知道哪家說的是真話,掐起來就更熱鬧了。”

呼赤炎聞言就笑了笑,這才看著班高格說道:“招家之前那麽做,也不過是想要試探我而已。他們認定我不會看著瑞祎受欺負受委屈,所以就使勁踩著裴家用力。招爾卉這樣的人,瑞祎肯定不會同意進家門的,她這樣的進去了裴家以後還能安生嗎?招家就是認準這一點,才會這麽折騰。他們折騰裴家,最後希望的也不過是我心疼瑞祎,不希望他左右為難,由我出面把招爾卉給安置了而已。”

“那簡直就是做夢。”班高格怒極,“招家這都些什麽人啊,拿著親生女兒毀容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不過說起來,那招爾卉對自己也夠狠的,這樣的女人誰敢娶啊,簡直就是一條毒蛇,想想都令人心裏發毛。”對自己都能下這樣的狠手,對別人只有更狠的,誰娶進門誰特麽的倒黴吧。

“不這樣狠,怎麽能讓我妥協呢?”呼赤炎呵呵一笑,看著班高格就說道:“你去跟奇勳說,鬧得越大越好,最好……能把招家逼得狗急跳墻,到時候招家一定會拖著國師給他們想辦法。”

“是,屬下明白了。”班高格長出一口氣,招家想要踩著隨安公府讓汗王妥協,但是汗王現在卻讓奇勳反擊回去,逼著招家拉國師出面。這種隔山打牛的方法,要是他來幹急都要急死了。

其實班高格是很想問一問,汗王到底讓淳於恒去幹什麽了,但是瞧著汗王分明一點都不想說,他問了也只是碰一鼻灰而已。想到這裏也不啰嗦了,就退了下去出宮找奇勳去了。

這邊班高格前腳才走沒多久,吼叫淳於恒就進宮了。

一路進了大殿,呼赤炎看著他就問道:“事情辦妥了?”

“回汗王的話,遇到一點麻煩,微臣怕是要回家一趟。”淳於恒行禮起身說道。

“哦?你的意思是,連你也沒查到?”

“是。”淳於恒皺眉說道,“這段日子我裏裏外外細細查了國師這幾年的情況,但是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證明家裏頭養了一個女兒。這樣詭異的情況有兩種說法,要麽是家中根本就沒有女兒。要麽就是的確是有女兒,但是一直沒養在身邊而是一直在別的地方。”說到這裏喘口氣,又看著呼赤炎說道:“我現在一個人的力量很有限,為了不打草驚蛇,我還是希望汗王不要用你的人去查,畢竟國師此人在戎都盤踞多年,你手下的人他也摸得七八成。汗王身邊的人一動,興許就會被別人猜出幾分來。與其到時候被動,不如我回去請淳於家的人暗中出手偵查,到時候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淳於家的人不是不願意用趟這趟渾水嗎?”呼赤炎看著淳於恒鼻子裏哼出一聲,對於這一點,作為一個汗王還是很介意的。

“今時不同往日,汗王何必耿耿於懷之前的事情。”淳於恒努力讓自己的鎮定一點,遇上一個愛記仇的國主,有的時候當真是如履薄冰啊。

“哼。”呼赤炎倒是不想你計較,不過真的有點困難。想他當年出入戎都,才坐定天下,想要請這些人出山替他鎮鎮場子,結果呢?這些老家夥跑得比誰都快,那時候不過是想他的江山未必能做的安穩,既然是未必能做安穩,萬一替他出來做事,豈不是得罪了後頭的真龍天子。

每每想起,總是郁憤於心,實難釋懷。

不過看在淳於恒棄暗投明的份上,呼赤炎還是給了他顏面,願意給淳於家一個機會的,就道:“既是這樣,那你就親自跑一趟。”說到這裏一頓,似笑非笑的看著淳於恒,“想來淳於家也應該有打算重回戎都了吧?”

淳於恒面上有些掛不住,看來汗王真的對淳於家有些意見。越是這樣,他越是沈穩的回道:“微臣受汗王重用,早已成為家族中後起之輩佼佼之輩。此次淳於家確實有重回戎都定居的打算,微臣厚顏,屆時還請汗王親筆賜字,不曉得微臣有沒有這個福氣。”

想得美!

呼赤炎心中這般想,嘴上卻說道:“愛卿還是先把你手上的事情做好再論其他,這件事情十分緊迫,想來你也不願意拖延的。”

“那是自然,微臣今日得了汗王旨意回府後就立時出京,想來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淳於恒道。

呼赤炎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看著他就說道:“若是真的能找到此女,淳於家就立時把人帶走。如果是查無此人,最好將證據收集齊全,我會記你一大功。”

“謝汗王,那微臣這就出發。”

“退下吧。”

淳於恒行禮告退,一直出了王宮的大門,這才覺得整個人輕松幾分。現在不管是他還是奇勳跟臯和裕,都是在為自己背後的家族出力,力圖想要得到汗王的一個好印象。畢竟之前的事情太糟糕,現在想要重新維系關系,就得拿出誠意來。這次汗王交給他如此重任,他自然是不敢輕慢,這的確淳於家立大功的好機會!

那奇勳長得跟篩子似的,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可是這次汗王還不是沒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說起來,到底是奇勳自己左的,誰讓他曾經去大姑娘那裏提過親呢?

這記仇的汗王可不能輕易招惹,想起來淳於恒不免慶幸當時他看出事情不對,就勒令珊珊不要招惹裴瑞祎了。看看,多麽明智的決定啊。

只要想想等到將來論功行賞的時候,看著奇二的黑臉,他就覺得十分的暢快!

呼赤炎在淳於恒走後,本想去萬騎苑看看瑞祎,都走出大殿門口了,這才想起來他已經讓奇勳轉告瑞祎,這些日子就呆在隨安公府不要出門。進了隨安公府,他就不好隨意出入見人了。

這一刻才發現,瑞祎的娘家人來了,其實卻損害了他隨時見人的福利。

十分郁悶的重新回了大殿,苦逼的開始批折子,拿起筆又想起一事兒,揚聲喊了人進來。

“奴才參見汗王,汗王有什麽吩咐?”

“傳旨,命……儀太妃督促修葺瑤仙宮,一月內務必完工。”

“是。”

儀太妃接到旨意時,整個人都有些楞住了。

修葺瑤仙宮?一個月內必須完工,這……汗王這是要做什麽?瑤仙宮曾經居住過害他離宮的罪魁禍首,他這個時候怎麽會無緣無故的修這座宮殿,那裏已經荒廢數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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