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秦愫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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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不夜天，宴席結束後，眾人陸陸續續離席。
魏無羨與師姐江澄二人說了一聲，讓他們先走後。
江厭離溫婉一笑中，帶著感激的眼神看著魏無羨道：“阿仙，謝謝你……”
魏無羨垂了垂眸：“……我，嗯……師姐覺得幸福就好。”
很好，十座廟白拆了，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總能有後悔的機會。
魏無羨言罷，也隨眾走出殿外，他一邊轉動著手中的陳情，緩緩的邁著步子，似乎在看風景，又似乎在等著什麽人……
稍稍片刻之後，身穿金星雪浪服，額間已點上嫣紅的朱砂，顯得更面色如玉，似畫中人一般的金光瑤，笑著請魏無羨留步。
“魏公子請留步，金某有事請教。”
魏無羨聞聲回望，頗有興致的回道：“哦？何事……”將陳情插回腰間。
金光瑤：“魏公子為何在大殿上……替金某說話？”
魏無羨嗤笑一聲：“你是個聰明人，所以客套話便不必說了，金光善金宗主為人實在是……被盯上了的我只好先下手為強了，畢竟是要成為親家的。”
“畢竟……魏某可不想跟你對上呢，斂芳尊~”
宴席接近尾聲的時候，因為金光瑤榮辱不驚，言談大方，半點沒有因為不好的出身而上不了臺面……
而在今晚，最出風頭的就是金光瑤了，是以，宴席上諸位給了定了一個雅號，‘斂芳尊’。
自此，三尊鼎立。
金光瑤聞言，微微苦笑道：“是、是家父……”他還未言罷，就被魏無羨打斷了。
“噓！”魏無羨一指放置鼻尖前，噓聲後道：“慎言，慎言！”
“是‘兄長’，可不是什麽父親。”
金光瑤楞了楞，而後有些躊躇道：“可是我……”的確是父親的兒子呀！
“可是什麽？既然……金宗主不樂意你當他兒子，又將你的字取了光字輩，那麽你就‘好好’的當他的‘弟弟’~”魏無羨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深長道。
“不是有句話說……長兄如父麽？也沒差了，反正你也明白的，就算被人知道了，丟臉的也不是你，而是品行不端的‘前’金宗主了。”
金光瑤垂眸，而後再擡頭看著魏無羨時，似乎做了什麽決定，他吐出了一口濁氣後，拱手彎腰，鄭重其事的說道：“多謝魏公子今日大恩，金某銘記在心，來日必當報答。”
魏無羨伸出一指搖了搖，拒絕道：“不不不，我不需要什麽報答，你若真有心，便……做一個堂堂正正、造福蒼生的好宗主吧。”
“請做一個好人，因為……我當不了。”
金光瑤楞了楞。
魏無羨也不在意他的反應，只是轉身擺擺手，“你我出身都不高，你也莫要在意他人嘴碎，做好自己，不忘初心。”
“還有……除了我以外，你的笑容很好看，莫要丟了……回見。”
我們從小都學會了笑，開心的時候，不開心的時候，但是我更希望你，開心笑著的時候更多一些。
金光瑤目送魏無羨遠去，望著他的身影，喃喃自語道：“除了阿漣，二哥以外還是第一次有人認同我。”
嗯？至於大哥？哼，大哥他從不信我，只會看得到我如何對付他人，半點不體諒我的處境！
“方才……仿佛在跟阿漣說話一般，是錯覺嗎？”
……
蘭陵金氏，金陵臺
金子軒一回到自己家中，便馬不停蹄的來到母親面前，跪著請求母親答應自己，入贅江氏！
金夫人聞言，嘆了口氣道：“自你父親讓我認下孟瑤，我便知道你可能無緣金氏家主之位了。”
“我兒子軒，你當真不在意嗎？”
金子軒雙眼清澈，卻目光堅定的道：“只要金氏能一直繁榮昌盛的傳承下去，子軒便無愧今世為金家子，雖有愧父親母親一直以來的教誨，但是子軒不悔！”
金夫人無奈又驕傲的一笑道：“不愧是我的孩子，金氏就沒人能比得過你去，至於孟瑤……”
金子軒聞言，微微皺眉糾正道：“母親，是阿瑤，金光瑤，莫要再喚錯了。”
金夫人：“是是是，你呀，就是太過正直了些，想來也是鬥不過那廝，你既然已做了決定，如此也好，省得我操心。”
“不過……你可是真心喜歡阿離？可莫要再傷了她的心，也別學你爹那副德性，不然我打斷你的腿！”金夫人有些不放心的詢問。畢竟是紫鳶的女兒，她怎麽也要好好照顧。
至於入贅？那有什麽可丟人的，小兩口自己過的幸福和美就行，別人管得著嗎？
再說了，她這輩子就沒見過比金光善更丟臉的人！
金子軒想起以往所作所為，羞愧的拽著衣袖，低聲喃喃回道：“……是，是真心喜歡，想，想與阿離餘生共度。”
金夫人見此，便放了心，笑道：“好好好，你可算是開竅了，我早說過阿離是個好媳婦，你還不信，現在知道錯了，以後就別再放手了你個傻小子！”
金子軒點點頭，然後趕緊起身給自己母親倒了杯茶，“母親喝茶。”
金夫人挑了挑眉，故意為難道：“呀，真是苦到心肝裏了！唉……”
秒懂母親的意思，金子軒立即結結巴巴的回道：“我、我很快會帶阿離給您敬茶的……孩兒，孩兒先告退了！！”頗為羞澀的說完，金子軒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
金夫人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目光溫柔而眷戀。
“我兒子軒，無論以前往後，你都是你父親最優秀的兒子，沒有人……能比得過你去！”
“呵，金光瑤……”
……
五個月後，蘭陵金氏，金陵臺。
當風風光光的看著好師姐成婚，魏無羨看著熱淚盈眶的‘藍漣’，心情還是頗為覆雜。
看著師姐的面上，魏無羨最後給金子軒一點面子，成婚是在金氏成婚的，以至於……看到了何其作弄人的一幕。
魏無羨本以為，那一日不夜天上，金光瑤命運重大的轉折點已經過去了，卻沒想到……一個人居然能倒黴至此！
只見在一處僻靜無人的庭院裏，一位衣著光鮮亮麗，本是極美的婦人，臉上驚恐又帶著解恨的扭曲，哀求著那一身金星雪浪服的秀美青年。
“你不能跟我女兒成婚啊！求你了，求你了，解除你們婚約吧！你們是……你們不能在一起，不能啊！！”
而一向帶著笑容的青年，此時此刻，震驚、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幾步，他沒有一絲笑容，臉色蒼白無力的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不是真的！你是騙我的，騙我的是不是！！！”
那婦人見他憤怒的神色，恐懼的後退了些，隨後她淚流滿面的道：“我也不想這事是真的……要是假的就好了！”
“但它就是事實！我做了那麽久的努力！才鼓起勇氣來告訴你，你一定要阻止，一定不能……”
“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金光瑤怒極而笑的一甩衣袖，“事到如今！你才肯說出！！”
“婚期在即，我也將為人父！本應該是一生最幸福的時刻！！”
“可是，可是！！！”
“如今你與我說……我們不該在一起，不能在一起？！”
“我該如何？我能如何？誰來告訴我！！”
金光瑤說著說著，左眼留下了血淚，頭發尾端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發著銀光閃閃。
……
魏無羨幾乎目睹了全程，他深深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庭院，望向遠方，下了決定。
共情。
今晚這一幕，通過共情，讓金光瑤的未婚妻秦愫知道了，原本前半生一直幸福快樂的嬌小姐，知道了痛苦是什麽。
但是……她並非如她母親一般懦弱可悲，她掩面而泣，深深的痛哭了一場。
直到因她大悲，從而肚子傳來的微微疼痛，讓秦愫振作起來，她用繡帕抹了抹仿佛流不盡的淚水。
即將為人母的她，瞬間成長了一般……
面對這種人間慘事，她已經做好了決心。
“一月後的婚禮……正常舉行。”
“還望……魏公子助我……”
……
聽完秦愫的計劃，魏無羨只是回道：“他值得你如此真心以待，而你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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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與師姐江澄二人說了一聲，讓他們先走後。
江厭離溫婉一笑中，帶著感激的眼神看著魏無羨道：“阿仙，謝謝你……”
魏無羨垂了垂眸：“……我，嗯……師姐覺得幸福就好。”
很好，十座廟白拆了，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總能有後悔的機會。
魏無羨言罷，也隨眾走出殿外，他一邊轉動著手中的陳情，緩緩的邁著步子，似乎在看風景，又似乎在等著什麽人……
稍稍片刻之後，身穿金星雪浪服，額間已點上嫣紅的朱砂，顯得更面色如玉，似畫中人一般的金光瑤，笑著請魏無羨留步。
“魏公子請留步，金某有事請教。”
魏無羨聞聲回望，頗有興致的回道：“哦？何事……”將陳情插回腰間。
金光瑤：“魏公子為何在大殿上……替金某說話？”
魏無羨嗤笑一聲：“你是個聰明人，所以客套話便不必說了，金光善金宗主為人實在是……被盯上了的我只好先下手為強了，畢竟是要成為親家的。”
“畢竟……魏某可不想跟你對上呢，斂芳尊~”
宴席接近尾聲的時候，因為金光瑤榮辱不驚，言談大方，半點沒有因為不好的出身而上不了臺面……
而在今晚，最出風頭的就是金光瑤了，是以，宴席上諸位給了定了一個雅號，‘斂芳尊’。
自此，三尊鼎立。
金光瑤聞言，微微苦笑道：“是、是家父……”他還未言罷，就被魏無羨打斷了。
“噓！”魏無羨一指放置鼻尖前，噓聲後道：“慎言，慎言！”
“是‘兄長’，可不是什麽父親。”
金光瑤楞了楞，而後有些躊躇道：“可是我……”的確是父親的兒子呀！
“可是什麽？既然……金宗主不樂意你當他兒子，又將你的字取了光字輩，那麽你就‘好好’的當他的‘弟弟’~”魏無羨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深長道。
“不是有句話說……長兄如父麽？也沒差了，反正你也明白的，就算被人知道了，丟臉的也不是你，而是品行不端的‘前’金宗主了。”
金光瑤垂眸，而後再擡頭看著魏無羨時，似乎做了什麽決定，他吐出了一口濁氣後，拱手彎腰，鄭重其事的說道：“多謝魏公子今日大恩，金某銘記在心，來日必當報答。”
魏無羨伸出一指搖了搖，拒絕道：“不不不，我不需要什麽報答，你若真有心，便……做一個堂堂正正、造福蒼生的好宗主吧。”
“請做一個好人，因為……我當不了。”
金光瑤楞了楞。
魏無羨也不在意他的反應，只是轉身擺擺手，“你我出身都不高，你也莫要在意他人嘴碎，做好自己，不忘初心。”
“還有……除了我以外，你的笑容很好看，莫要丟了……回見。”
我們從小都學會了笑，開心的時候，不開心的時候，但是我更希望你，開心笑著的時候更多一些。
金光瑤目送魏無羨遠去，望著他的身影，喃喃自語道：“除了阿漣，二哥以外還是第一次有人認同我。”
嗯？至於大哥？哼，大哥他從不信我，只會看得到我如何對付他人，半點不體諒我的處境！
“方才……仿佛在跟阿漣說話一般，是錯覺嗎？”
……
蘭陵金氏，金陵臺
金子軒一回到自己家中，便馬不停蹄的來到母親面前，跪著請求母親答應自己，入贅江氏！
金夫人聞言，嘆了口氣道：“自你父親讓我認下孟瑤，我便知道你可能無緣金氏家主之位了。”
“我兒子軒，你當真不在意嗎？”
金子軒雙眼清澈，卻目光堅定的道：“只要金氏能一直繁榮昌盛的傳承下去，子軒便無愧今世為金家子，雖有愧父親母親一直以來的教誨，但是子軒不悔！”
金夫人無奈又驕傲的一笑道：“不愧是我的孩子，金氏就沒人能比得過你去，至於孟瑤……”
金子軒聞言，微微皺眉糾正道：“母親，是阿瑤，金光瑤，莫要再喚錯了。”
金夫人：“是是是，你呀，就是太過正直了些，想來也是鬥不過那廝，你既然已做了決定，如此也好，省得我操心。”
“不過……你可是真心喜歡阿離？可莫要再傷了她的心，也別學你爹那副德性，不然我打斷你的腿！”金夫人有些不放心的詢問。畢竟是紫鳶的女兒，她怎麽也要好好照顧。
至於入贅？那有什麽可丟人的，小兩口自己過的幸福和美就行，別人管得著嗎？
再說了，她這輩子就沒見過比金光善更丟臉的人！
金子軒想起以往所作所為，羞愧的拽著衣袖，低聲喃喃回道：“……是，是真心喜歡，想，想與阿離餘生共度。”
金夫人見此，便放了心，笑道：“好好好，你可算是開竅了，我早說過阿離是個好媳婦，你還不信，現在知道錯了，以後就別再放手了你個傻小子！”
金子軒點點頭，然後趕緊起身給自己母親倒了杯茶，“母親喝茶。”
金夫人挑了挑眉，故意為難道：“呀，真是苦到心肝裏了！唉……”
秒懂母親的意思，金子軒立即結結巴巴的回道：“我、我很快會帶阿離給您敬茶的……孩兒，孩兒先告退了！！”頗為羞澀的說完，金子軒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
金夫人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目光溫柔而眷戀。
“我兒子軒，無論以前往後，你都是你父親最優秀的兒子，沒有人……能比得過你去！”
“呵，金光瑤……”
……
五個月後，蘭陵金氏，金陵臺。
當風風光光的看著好師姐成婚，魏無羨看著熱淚盈眶的‘藍漣’，心情還是頗為覆雜。
看著師姐的面上，魏無羨最後給金子軒一點面子，成婚是在金氏成婚的，以至於……看到了何其作弄人的一幕。
魏無羨本以為，那一日不夜天上，金光瑤命運重大的轉折點已經過去了，卻沒想到……一個人居然能倒黴至此！
只見在一處僻靜無人的庭院裏，一位衣著光鮮亮麗，本是極美的婦人，臉上驚恐又帶著解恨的扭曲，哀求著那一身金星雪浪服的秀美青年。
“你不能跟我女兒成婚啊！求你了，求你了，解除你們婚約吧！你們是……你們不能在一起，不能啊！！”
而一向帶著笑容的青年，此時此刻，震驚、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幾步，他沒有一絲笑容，臉色蒼白無力的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不是真的！你是騙我的，騙我的是不是！！！”
那婦人見他憤怒的神色，恐懼的後退了些，隨後她淚流滿面的道：“我也不想這事是真的……要是假的就好了！”
“但它就是事實！我做了那麽久的努力！才鼓起勇氣來告訴你，你一定要阻止，一定不能……”
“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金光瑤怒極而笑的一甩衣袖，“事到如今！你才肯說出！！”
“婚期在即，我也將為人父！本應該是一生最幸福的時刻！！”
“可是，可是！！！”
“如今你與我說……我們不該在一起，不能在一起？！”
“我該如何？我能如何？誰來告訴我！！”
金光瑤說著說著，左眼留下了血淚，頭發尾端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發著銀光閃閃。
……
魏無羨幾乎目睹了全程，他深深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庭院，望向遠方，下了決定。
共情。
今晚這一幕，通過共情，讓金光瑤的未婚妻秦愫知道了，原本前半生一直幸福快樂的嬌小姐，知道了痛苦是什麽。
但是……她並非如她母親一般懦弱可悲，她掩面而泣，深深的痛哭了一場。
直到因她大悲，從而肚子傳來的微微疼痛，讓秦愫振作起來，她用繡帕抹了抹仿佛流不盡的淚水。
即將為人母的她，瞬間成長了一般……
面對這種人間慘事，她已經做好了決心。
“一月後的婚禮……正常舉行。”
“還望……魏公子助我……”
……
聽完秦愫的計劃，魏無羨只是回道：“他值得你如此真心以待，而你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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