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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姑蘇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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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時。

藍湛準時準點起床,當他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楞了一秒後,猛的坐身起來。

當他瞄到在床榻邊衣衫不整的魏嬰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雙手握拳,神色變得陰沈無比。

藍湛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酒味,回想起了自己是如何犯禁飲酒的……胸口湧上一陣怒火。

“魏、嬰!”他咬牙切齒的喚著魏嬰的名字。

所幸,酒量極差的藍湛,斷片了,完全不記得醉後之事,不然……魏嬰怕是再也走不出雲深不知處了。

這邊,作息時間一向比他人晚上兩三個小時的魏嬰,完全沒被吵醒,只是身體本能遠離危險,做出反應滾離了藍湛,趴在地上打著呼呼……

藍湛白澤如玉的面色,此刻黑如鍋底。

當看到藍漣的面具時,更是惱火至極!

他極為忍耐的深呼吸了幾下,勉強壓下了不再平靜的內心。

此刻,姑蘇藍氏的子弟來查房,看看有沒有未經許可就下山的世家子弟。

藍湛原本緊緊皺著的眉,更緊了些,最終,他嘆了口氣後,起身撫平褶皺的衣袍,戴正抹額,拿起床邊的避塵插回腰間。

有禮有序的敲門聲響起,可久久不見有人開門。

門外察覺有異的兩名子弟,互相看了一眼後,加大力度與頻率敲著門。

然後,藍湛一副去赴死一般的悲絕,一手拎著魏嬰的衣領,提起來就往門外走去。

另一只空著的手打開門後,門外的兩名藍氏子弟頓時瞪大眼睛,反應過來後才急急忙忙的向藍湛行禮問好。

“含、含光君……早!”

藍湛冷峻的點了點頭,便向戒律堂的方向走去。

含光君,居然、居然喝酒了!!

餘下兩名弟子,聞到那還未散去的酒味時,面面相覷,然後他們趕緊去將這等大事稟告宗主!

……

戒律堂

數名年長的藍家子弟已靜候已久,個個面容冷肅,其中有四人手中拿著比人還長些的檀木戒尺!

魏嬰被藍湛拎了一段路,就迷迷糊糊的醒了,當被兩名藍氏子弟上前接手,架牢按倒,被迫跪在地上時,魏嬰已經完全清醒了。

魏嬰掙紮了一下,剛醒沒什麽力氣,而且藍家人的力氣頗大,一時之間動彈不得……魏嬰便怒目看向藍湛。

“藍湛!至於麽,你這是要重罰我?!”

聽著魏嬰不可置信的質問,藍湛始終面無表情,他一掀下擺,跪在了地上。

藍湛對著戒律堂的堂主,藍治道。

“忘機身為藍氏中人,明知故犯,飲了酒,願領兩百戒尺,還請堂主成全!”

藍治欣慰的點點頭,“知錯就改,很好,那便依了你。”很是威嚴的老人家,將視線放到魏嬰身上時,皺了皺眉道:“至於……雲夢江氏的魏公子,作為外客多次觸犯我藍氏家規,便領五十戒尺,以做懲戒吧。”

魏嬰聞言,大驚失色。

被這麽長的戒尺打五十下!我還……有命回雲夢嗎……?

魏嬰連忙想開口討價還價,藍湛見識過魏嬰那張巧舌如簧的嘴,又怎麽會給機會!

原本以為是個知己,沒想到是個敗類的藍湛心中怒氣難平,他冷言喝道:“打!”

魏嬰見藍湛如此古板,心中怒火起。

真是夠了!他連忙出言解釋:“等等!”

“藍湛喝酒是被我強迫的,要罰就罰我!兩百五十戒尺,我全全受了!”

藍湛聞言不由自主的看向魏嬰,頓了頓後收回目光道:“不必理會,打!”

魏嬰一陣心累的看著腰桿挺得老直,被打還一聲不吭,跪得無比端正的小古板,他也是服了!

輸人不輸陣!他也、也能,能!能……

“……哇啊啊啊啊!!”

當戒尺落到自己身上時,才知道這酷刑之狠,反正魏嬰忍不住,一直鬼哭狼嚎的。

得知消息趕來,遠遠看著的世家子弟們,光是看著都顫了顫小心肝!

好、好狠的……刑罰!

……

當戒尺打到五十下的時候,被江厭離叫來幫忙的藍漣,趕來救場了,出言喝住。

“且慢!”

當藍漣一出現,整個場面仿佛被暫停了一般,停了幾秒,然後戒律堂的藍氏子弟,立即惶恐的後退了幾步。

作為堂主的藍治,看到自己的外孫女也意識下想後退,但是不可以,反而要上前一步,先質問道:“忘仙!難道你想阻止懲戒執行?他們可不是你,不用守我藍氏家規!”

藍漣利落的一甩衣袍,跪倒在地,“雲深不知處有酒乃是因我不察之責,此事主因在我,要罰,也是該罰我才是!”

藍治氣的指著她好半響都說不出話來,最後嘆了一口氣,收手靠背。

視線一轉,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藍渙,笑著點頭的模樣……藍渙不好現身,畢竟此事他本也不該插手,要避嫌。

家主都不計較了,他還能如何。

藍治:“你……唉!”

“好好好!既然認錯都如此誠懇,此次五十戒尺便也就算了,不過都不許去冷泉療傷,並且你們三人,至今日起到藏書閣抄禮則篇二十遍!”

“多謝外公。”藍漣拜謝。

“哼!”藍治輕哼一聲後,便帶著年長的藍氏子弟們離開了。

當即,魏嬰被一窩蜂湧來的,與他交好的世家子弟們,關懷傷勢或是敬佩幾句。

擠不進去的江澄,見著魏嬰還在嬉皮笑臉時,沒好氣的說了魏嬰幾句,就擠開其他人,將背他回了居所……

魏嬰便委委屈屈的嚎著,讓江澄小心著點,千萬別將他給摔了!

江澄:“就你……哼!你皮糙肉厚,摔不死的!”

聶懷桑噗笑了一聲,而後就被魏嬰眼神警告,聶懷桑便連忙把笑憋回去,緊緊的跟在一旁,給魏嬰搖著扇子,還說會給他帶些好吃的補補。

藍湛起身,跟個沒事人似的,準備回自己靜室去了,藍漣也連忙起身,走在他旁邊道:“忘機,你別生氣,魏兄喜歡飲酒,他定是想交你這個朋友才會這樣的。”

藍湛板著臉,不置可否。

“別這樣嘛,魏兄人真的挺好的,有擔當有責任心,最重要的是……他,也可以看見。”藍漣歡快的語氣忽然變得低沈。

藍湛頓了頓,看向藍漣,只見她一手扶著面具,朝天看去。

“我很高興……我想交這個朋友,忘機我……可以嗎?”藍漣猶疑道。

藍湛輕輕摸了摸她的發頂,嘴角上揚。

“可。”

得到鼓勵的藍漣喜悅一笑,然後恢覆平常心調侃道:“但是忘機,我瞧著魏公子他比較喜歡你啊,所以還得有勞忘機……對魏公子好一些啊。”

“……決無此事。”藍湛收回手,擡步繼續向前。

“誒誒……真的有啊,忘機別口是心非嘛,我覺你待魏公子也很是不同呢。”

“……沒有。”

……

藏書閣

青席,木案,兩燭臺,為一桌。

藍湛正襟危坐,謄抄禮則篇,落筆沈緩字跡端正。

如此……已經六個小時過去了,魏嬰在謄抄了十幾頁後就頭昏腦漲的,早就不抄了,至於為何沒有犯困睡去。

則是因為臀下這張涼嗖嗖的坐墊,這是藍漣引用他們家療傷聖地冷泉的水特制而成的,療傷效果不錯……就是冷了點。

這就是別樣的懸梁刺股了……藍漣還真了解自己啊!

再看向藍漣所在,此刻她的桌案上,堆滿了她自己按古籍孤本謄抄的一本本書,疊得高高的幾乎遮擋了她的身影……因為魏嬰長得高,還有角度的問題,所以看得見。

她下筆毫不遲疑,且一字不錯。

一看就是即為熟練了,也不知是抄了多少遍才能有這等速度!

哎……人生苦短,為何還要如此禍禍自己?

魏嬰百般無聊的又看向了藍湛,藍家美男輩出,尤其是藍渙與藍湛這一輩,人送美稱藍氏雙璧。

看著還是很養眼的,就是成天板著臉沒有點生機勃勃,再好看……也是要膩了。

說著膩了的人,此刻亂塗亂畫,然後就畫了一副人像,畫中人正是藍湛。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連神態也捉拿的與本人有八分相似。

“像,真像,果然魏兄很關註忘機啊。”抄完了自己在外收集的古籍後,藍漣見魏嬰在作畫,便好奇的過來一觀。

“哇啊!”魏嬰被嚇了一跳,他拍了拍胸膛後,抱怨道:“藍漣,你怎的過來了?”

“我已抄完,見魏兄難得聚精會神的下筆,好奇過來看看,卻不想嚇到了魏兄,莫怪莫怪。”

魏嬰自然不會計較這種小事,只是摸著下巴看著畫,然後擡頭問道:“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麽……藍漣你覺得呢?”

藍漣輕笑一聲,調皮的回道:“人比花嬌,怎麽少了花兒。”

魏嬰聞言噗笑了一聲,後道:“哈哈,此言有理,有理。”說著,提筆嗖嗖嗖的添了三兩筆,在藍湛鬢邊加了朵花。

“完美!”放好筆,拿起畫吹了吹未幹的墨痕後,魏嬰來到了藍湛面前,一把將畫拍在藍湛案上。

“畫的好不好。”魏嬰沒等他說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哎,你不用回答,我知道很好,送你了,不用客氣。”

藍湛落筆的動作滯了滯,掃了一眼畫後,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魏嬰見此,得意洋洋的回了自己那桌,安分的抄書了。

藍漣看著忘機對魏嬰的忍耐度越來越高了,露出了了然的微笑,果然是將其當做朋友了吧。

一靜一動,互補,正好。

……

一日,兩日三日……魏嬰總是想法子鬧一鬧藍湛,不然他就不得勁,沒心情去抄書。

然而藍湛那個悶葫蘆,總是憋不出幾句話來,魏嬰也惆悵得很。

藍湛煩他得緊,有時被惹惱了,就會給他禁言。

大抵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當藍湛察覺他最討厭藍氏的禁言術了,後來沒能說得上兩句,就被禁了言。

藍啟仁辛辛苦苦養的這顆白菜,就不知不覺被他帶的變得蔫壞了……嘿嘿。

魏嬰才不怕藍湛,有藍漣在,禁言術解開就是分分鐘的事!

藍漣是個極為合格的朋友,見他真的很無聊、或是被禁言時,就會出來救場緩和氣氛,跟他討論如何制作,指引妖邪所在方位的法器。

若是他們兩個談論得熱切,藍湛因此也會說上幾句自己的建議……這日子才能過得下去。

法器最終決定制作成一個類似於指南針的圓盤,在時隔半月後,研究出來了可以指出妖邪所在的圓盤。

命名時,因為兩個小古板對之前隨便的名字來源記憶猶新,所以拒絕了魏嬰興致勃勃命名的要求。

最後藍湛命名為,風邪盤。

好吧,肚子裏有墨水的人起名就是不一樣,這事就這麽定了。

這一日高興,魏嬰到後山抓了兩只白兔子,準備去逗逗藍湛。

藏書閣

藍湛端坐在案邊看書,藍漣不知去那裏了不在。

“藍湛,看我看我。”魏嬰剛從窗邊進來。

“來此作甚,今日不必抄書。”藍湛頭也不擡。

“找你有事唄!正好藍漣不在,我是來向你賠禮道歉的,之前是我不對,不該讓你喝酒,你原諒我吧。”魏嬰說著,走到藍湛面前,從懷裏掏出了兩只肥兔子,放在案上。

“喏,這是賠禮,你要麽?”

“不要。”藍湛一臉冷漠。

兩人說話間,其中一只活潑的兔子,跳到了藍湛硯臺裏染上了墨,然後在案上亂跳,留下了好些黑乎乎的腳印……

剛合上書安置好,正好瞄到的藍湛,瞬間黑了臉。

這時,那兔子還在那只安安靜靜的同伴身上摸爬,潔白的毛染了黑,眼神極好的藍湛先前註意到了這兩只都是公的,面容便一陣扭曲。

成何體統!

藍湛眼中冒火的看向魏嬰。

魏嬰見藍湛生氣了,連忙拔出腰間的一把劍擱到他面前。

藍湛一見到那柄劍,頓時緩和了眉眼,他拔出劍鞘一觀劍身,只見那柄熟悉的不得了的劍,劍身布滿了裂痕,似乎一碰就碎。

“它……怎會在你這。”藍湛惋惜的將它插回了並不匹配的木劍鞘之中。

“這個嘛……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藍湛淡淡道。

“咳咳……我先前猜測,無名並沒有認主,所以藍漣沒有辦法將它召回,但是掉進湖裏也難尋,想著如此好劍,丟了也實在是可惜,離開彩衣鎮之前就托了人去尋。”

魏嬰此刻有些別扭的繼續補充道:“而且……當時看你頗為自責,嘛!我只是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而已……”

藍湛聞言,詫異的看著他。

“咳!如今有幸尋回,便想托你轉交給藍漣,就是這樣。”魏嬰草草做了了結。

藍湛此刻心情覆雜,最後輕輕的說了句:“多謝……”

魏嬰瞬間亮起了雙眸,聽見藍湛感謝人這可還是頭一回呢!

他連忙抓起兩只兔子的耳朵,忙道:“不客氣,不客氣……”

藍湛也是難得見魏嬰緊張的不自在的模樣,也很是不適應,便轉移話題道:“再過半月就是忘仙生辰,能否拜托你幫我個忙。”

魏嬰來了興致,好奇的問道:“何事,何事?”

“我……觀你動手能力不錯,不知可否制作一柄木劍,贈與忘仙。”藍湛看著那與無名劍鞘有八分相似的木鞘,臨時起意。

“可以啊。”魏嬰點點頭應下後,又道:“過兩日將無名的模樣,畫得精細點給我,我先走了。”魏嬰提著兔子準備離開。

藍湛看著兔子,神色遲疑的喚住了魏嬰,“站住。”

“嗯?”魏嬰疑惑的轉身。

“你要將它們帶去何處?”

魏嬰壞笑的回道:“你又不要,正好我近日嘴裏淡了。”

“傷,忌口。”藍湛皺了皺眉,看著魏嬰。

“……切!”藍湛這個小古板有長進嘛,不過,“反正你又不要,管那麽多作甚。”

藍湛:“……給我。”

魏嬰笑嘻嘻的丟了過去,“給你就是,藍湛,接好了啊!”

於是……藍湛的白袍被染黑,懷裏受了驚嚇的兔子一蹬一蹬的,讓藍湛被迫往後趴在席上。

“魏、嬰!!”

“哈哈哈……”魏嬰快活的大笑聲逐漸遠去,可是卻在藍湛心裏不斷回蕩,經久不散。

……

又半個月過去,藍漣生辰當日。

唯有這一日,她只會帶著白色的面紗。

藏書閣中。

趁藍漣沒來,魏嬰先將木劍的成品給藍湛一觀。

原本在看佛經的藍湛,將書擱在了案上,便起身邁了幾步,拔出木劍仔細查看。

有九成相似,剩下的一成只是因材質不同……

“不錯,有勞了。”藍湛將木劍插回鞘中,便丟給了魏嬰。

語畢,藍湛便一甩衣袍,端正的坐回席間,拿起書重新翻開。

魏嬰將木劍插在腰間後,後退幾步,手放在一直東丟西落,今日難得帶來的隨便劍柄上……一副備戰的樣子。

藍湛才翻開一觀,只是一眼,就火急火燎的丟開了書。

書裏的內容,變成了有圖案,赤條條交纏的人……

不用想,就知道是剛才魏嬰,趁著他觀劍之時,將他的佛經換成了春宮圖!

“不知、羞恥……”藍湛喃喃著,剎那間連連往角落縮,當看到魏嬰幾乎被他的反應,而笑的直不起身來時,憤怒長嘯:“魏嬰——!!!”

藍湛顫著身子,被嚇得腿都有些軟了他,勉強直起身來,立即拔出了腰間的避塵,劍指魏嬰。

“你——你!”藍湛氣急,憋了半響,也說不出什麽罵人的詞句。

“魏嬰!我們打過!!”

魏嬰連連擺手拒絕,“不不不,我不打。”

“儀態,註意儀態啊含光君!”魏嬰說著亮了亮自己的隨便,這是為了避免被惱羞成怒的藍湛捅死,特地帶來的,他假惺惺的提醒道:“藍湛,你可要悠著點啊,我今日可是帶了劍的,真打起來了,這藏書閣你還要不要了?”

“來,深呼吸,平心靜氣~”

藍湛被氣的整張臉都白了,哆嗦著怒視魏嬰,沒有再說話。

此時,在門外的藍漣,差不多聽了個前因後果。

原本因為今日是娘親的忌日,她心情低落,但是看到忘機被欺負得太狠了,她抹了抹眼角的淚,帶著笑臉走了進去。

“無妨,毀了便毀了,忘機放開了打,我擔得起。”藍漣豪氣道。

藍湛見到藍漣的第一反應,右手灌入靈力,向那本春宮圖擊去,當即,那書冊裂為碎片,紛紛飄落。

魏嬰此時傻眼的看著藍漣,餵!一個家族的底蘊啊,說毀就毀的嗎?!

然後,聽見藍漣得意一笑的補充道:“忘機你忘記了嗎?整個藏書閣,所有擺放在此的書冊都是我新謄抄的,原跡都好好收藏著呢。”

“所以——放心打吧。”

魏嬰瞬間苦了臉,心中只覺得吾命休矣。

藍湛聞言,嘴角一揚,當即揮劍向魏嬰襲去!

攻勢很猛,魏嬰不得不奮力招架,但是魏嬰是誰!

他腦子轉的可快了,當機立斷的做了補救,他立即拔出了腰間仿制的無名,向藍漣丟去。

魏嬰大喊:“小壽星!收了我的禮物就救救我啊!”

藍漣接過木劍,定睛一看,眼神變得柔和,她輕輕的撫摸劍身,頭也不擡的說道。

“今日我生辰,我最大,忘機看著我的面子上,定不會讓你見血的,但是……做錯了事情就要賠禮道歉啊,你說是不是魏兄?”

言下之意,沒有禮物,沒有道歉,你就聽天由命罷。

魏嬰連連道:“有有有!”他連忙竄到藍漣身後,藍湛便看著藍漣的面子上收劍回鞘。

魏嬰松了口氣後,連忙來到他這個月常坐的桌案下,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盆放在案上,盆裏長了兩顆小苗苗,看不出是什麽。

他靈機一動,試探的掏出了先前土靈給的綠色小珠子,放了進去,然後就看見了驚奇的一幕。

只見珠子消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兩顆小苗瞬間扭在了一起後,快速的長大,長成了一顆小樹,然後開花、結出了金燦燦的小小枇杷果,頗為喜慶好看。

魏嬰此時僥幸一笑,就將枇杷盆栽拿起,遞給了藍湛。

“藍湛,對不起,我不該這種開玩笑的,我沒想到你會這麽大的反應——對不起對不起。”不,魏嬰他就是故意的,好東西就要分享嘛,至於對藍湛來說……是洪水猛獸,就不關他的事啦!

藍漣見藍湛沒反應,知道他是被氣狠了,便幫藍湛接過。

“啊哈哈……既然禮物接了,就代表你原諒我啦!我犯了不準私自鬥毆這條,先去戒律堂領罰了,回見!”魏嬰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趕緊找借口遠離了藍湛的死亡視線。

目送魏嬰遠去,藍湛面無表情接過盆栽,也邁出了藏書閣。

藍漣看著一片狼藉的藏書閣,叫人去收拾後,高高興興的帶著仿制的無名,回仙室把玩了。

今天,是她一生中,過得最開心的一次生辰,也是第一次收到了別人送的禮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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