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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到鼻子了。

“你怎麽這麽可愛,嗯?”駱峻捏著她的腮搖了搖,發自內心的喜歡。

尚恬想她現在的面部表情肯定很蠢,估計像鴨子一類的,可愛個錘子啊。

她剛來得及翻了個白眼,什麽話都沒說呢,駱峻忽然就吻了下來。

不是她睡著時的輕碰,也不是親她側臉時的短暫。

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

輕咬下唇,舌頭一遍遍描繪著她的唇瓣,在她茫然的“唔”了一聲時頂開她的牙關探到她的上顎。細細密密的親吻,深深淺淺的描摹,明明有些情.色的動作,偏他那股清冽的氣息讓人一點都不覺得不適。

他原本捏她腮的手落下去,兩手環著她的腰,把人鉗在自己懷裏,過了會兒又滑下一只手去撫著她粉藍條紋外邊的柔滑。

尚恬被親的暈暈乎乎的,在他舌頭探過去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那段空白是如此的徹底,甚至在以後的許多年裏,她回憶起這次吻,也只記得他掐著她的臉把她弄得像個撅著嘴的鴨子,記得他抱她坐在沙發上揉著她的頭發。

可中間,站在洗手間門口,只穿著上衣和小內的被他抱著親吻的場景,她真的記不清楚了。

駱峻越吻越激烈,恨不能一口把人給吞下去的氣勢,手上失了力度,覺得掌下圓滾滾的屁股那麽惹人喜愛,在她試圖學著回應的吻過去時用力的掐了她一下。

這一下把尚恬的神智拉回了許多,踮著的腳落回地上,面若紅霞的跟駱峻分開,一頭紮進他懷裏,臉埋在他胸前不說話了。

駱峻用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心滿意足的擁著尚恬往沙發走,坐下後把人抱到自己腿上環著,大掌撫著她的秀發,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她的發頂。

他沒說什麽,她也沒問什麽,靠在他胸膛上聽他有力的心跳,半晌後問她,“還要不要出去了?”

駱峻頭壓著她肩膀,“隨你。”

“那我去換衣服。”尚恬覺得呆在家裏一天的話好像有點危險……

駱峻下巴蹭了蹭她脖子,很依戀的模樣,“嗯,好。”

他不急這一時。

**

戀愛要談,工作也要繼續。

駱峻如往常一樣去尚恬家吃飯,吃了飯載她去訪談地點。只是在給她開車門之後多了個摸她腦袋的動作,上車以後也多了個借檢查安全帶有沒有系好的機會親她臉的步驟。

受訪者叫連夏,是個普通的外企職員,只是白襯衫淡藍色方巾下,她給尚恬和駱峻看了那手指粗細的勒痕。

“我的丈夫是事務所的著名律師,我們是在一次公司年會上遇見的,他是我們公司請的律師,而我只是個小角色,過去蹭吃抽獎的。那天我喝的有點多,下樓碰見他靠著車抽煙,他看見我暈暈乎乎的,本來不想搭理我,結果我直接吐在他車門上了,搞得他很生氣,又不想跟我一般見識,發了發善心打算送我回家,可我醉的連家門都不知道在哪裏了,然後他就帶我去他家了。”

“那晚我實在太醉了,記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我小時候跟著媽媽改嫁,繼父對我並不好,每次喝了酒或者工作失意的時候就會打我媽媽,後來發現我媽媽會反抗,打我比較容易,就改成打我了。有一次我頭被他用啤酒瓶打出了血,縫了十幾針,我媽抱著我哭了好久,就帶著我逃走了。她沒再改嫁,就帶著我兩個人過生活,給人家當保姆賺錢供我上學。”

“那天喝醉了,看見一個男人扛著我把我扔了沙發上,我以為是我繼父又要打我了,瘋了一樣的反抗,順手抄起手頭的杯子、靠墊什麽的往那男的身上招呼,跟他扭打在一起。兩個人在地上打了半天,最後也不怎麽的就變成了撕扯和啃咬,然後那天我稀裏糊塗的跟他發生了關系。”

“他是個負責任的人,跟我睡過以後提出來跟我交往,沒說結婚,只是戀愛,如果合拍的話再進行下一步。我本來覺得我們倆是完全兩個世界的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結果沒想到有一件事我們居然無比合拍……就是在床上的時候。因為第一天就發生了關系,我們後邊也沒扭捏,基本上直接同居了。”

“我大概是小時候受過傷害的原因,在床上的時候會有報覆欲,他呢,平時衣冠楚楚的,可在床上卻甘心被我欺負。說白了,我是S,他是M。我以前以為那些被欺負的都會是小受什麽的,可我老公平時是特別男人的那種類型,只在床上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不同的一面。”

“雖然有些離奇,可我們確實因為這點一致性結婚了,而且婚後這兩年也一直相處的很和諧。我脖子上的傷是前兩天我們想試試換一下角色,他沒掌控好力度留下傷了。事後他也特別自責,說以後還是不要換了。”

“或許在外人來看我們這樣很奇怪,可我們覺得這就是我們的愛情方式。”

采訪完連夏回家的時候,尚恬拿著本子咋舌,猜這個案例會不會被王老太給斃掉。

駱峻以為她在整理筆記,順便就把分析跟她說了讓她記錄,“記得之前有學者發表過調查,sadomasochism,我們譯為虐戀,它的吸引力更被那些在日常生活中最有權威的人所專有,他們希望有一段時間可以放棄這種權威。在現實中大權在握的人往往在虐戀關系裏是受虐的一方,也就是M,他們覺得下決心把自己交給別人擺布,讓一切順其自然的發生,這是一種能力,是一種解脫。所以在虐戀中他們放棄了一切權利,只去做‘主人’讓他們做的事情,哪怕這些事情僅僅是為了讓‘主人’快樂。他們的身體會完全對性.伴侶開放,任他的思想馳騁,讓他隨意使用支配。”

尚恬看他,“可是很多情況下是一方,尤其是男方發洩自己的情緒或者欲.望淩.辱他們的伴侶,控制不好力度的出人命的例子也有。”

駱峻“嗯”了一聲,“對,不過那種情況叫虐待。我們所說的虐戀,這個戀愛關系是說雙方自願的情況下,把一些施虐行為作為達到快感的手段,這些□□等行為,我個人認為並不應該被譴責,這只是這類人的生活方式。就像我說過的我不認為同性戀是心理疾病一樣,我認為在自願的不犯法的情況下的任何戀情都應該被尊重。”

尚恬突然笑了下,“我想起來一個詞,叫虐戀情深。如果虐戀是專指的話,那那些□□都是真愛咯?”

駱峻空出開車的手捏了捏她耳垂,“你要是想體驗一下這種真愛的話,我很樂意奉陪的。”

☆、character099

輕佻的動作,暧昧的言語,駱峻信手拈來的調情讓尚恬瞬間紅了臉。

她有些羞澀又有些喪氣,握著拳頭用了幾分力氣打在他腿上,“你這是在別的女人那裏學了這些東西全用在我身上是吧?”

駱峻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把自己腿上的拳頭握著放在嘴邊一親,“哪有別的女人?”

尚恬收回手,不鹹不淡的說了聲,“認真開車。”

駱峻輕笑了下,兩手搭在方向盤上,呼了口氣,在尚恬第二次鼓了鼓腮幫子有些不高興時開了口,“你記不記得之前我們采訪的一個案例,說的是嫉妒心理。”

尚恬不答,過了會兒又要鼓腮幫子時,駱峻用平時講課的語氣開始背書,“性嫉妒中有一類嫉妒叫做追前嫉妒,是在愛情產生的初期或是得知伴侶戀愛史時最為常見的嫉妒現象。戀愛時期,雙方處在疑我與非我階段時,不由自主的產生追前嫉妒,希望對方從未沾染其他的異性痕跡,把對方的絕對清白、忠貞為最大的心理滿足,以獨占欲為心理啟動,是一種占有欲的反映。”

尚恬惱怒的看他一眼,“嗯,我修養不夠,就是有這麽低級的嫉妒,追前嫉妒是吧,嗯,我有,怎麽了?”

車子平穩的駛入小區,駱峻把車停到停車場才開口,“走,回家說。”

尚恬沒等他下車給自己開車門,先一步推開門就出去了。

駱峻鎖了車大步追上,拉著她胳膊的手被甩開,換了個位置去拉,握的用力不讓她掙脫。

兩人都不是那種能在公共場合鬧的性子,即使停車場空無一人,尚恬也沒跟他吆喝,任他拉著不再說話,直到進了家門才一把脫鞋一邊把正在脫鞋的他推了個趔趄。

駱峻差點被推倒,背砸在門上也不惱火,笑嘻嘻的又靠過去從身後抱著尚恬。

他還沒開口,尚恬先說了話,“我是不是特小心眼啊?”

駱峻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還是抱著她,輕輕的搖晃她的身體,哄孩子似的姿態。

尚恬更沮喪了,倚靠在他懷裏,為戀愛第三天就爆發的嫉妒心自責,“就是突然想起來了有些不得勁兒,我知道那是過去的事,我不應該因為過去的事情來責怪你的現在。”

駱峻還是把人推到沙發上抱在腿上坐著,頭壓著她的肩膀跟她說話,“不是,這很正常,就好像如果我發現沙陌跟你聯系我心裏也會有一點兒別扭,雖然知道自己的那點兒別扭沒什麽必要,可知道和做到不一樣。之前的那段感情我沒辦法當做沒發生過,可我很明確的肯定那時候的戀愛和現在的不一樣,這些話這些動作我也沒和別的女人說過做過,如果你覺得我做的太熟練,我只能說有些事情,一個成熟的男人是無師自通的,我可能剛好領悟的比較好而已。“

他這麽毫不謙虛的自誇,尚恬聽在耳朵裏有些想笑,笑了又覺得不好意思,扭動身子正面對著他,頭埋在他肩膀上,“我好像突然變成嬌氣包了……”

駱峻受用的讓她在肩膀上蹭來蹭去的,“人在感覺十分安全的環境下才會放松戒備,任由孩童本性表露出來。”

尚恬擡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你能不能不要三句話不離心理學?”

駱峻挑了挑眉,“你看,你也嫌棄我了。”

“我沒有。”尚恬抿唇。

“嗯。”駱峻微笑,“我只要在精神緊張的情況下才會一直說些我擅長領域的知識。”

“和我在一起你很緊張?”

“有點。”駱峻坦誠,“總想要在你面前表現的更好一些。”

他第一次跟尚恬分析案例說那些理論時,觀察到她由衷的那種受教與崇拜的眼神,就覺得特別受用。

以至於原本跟學生講課都是說大白話的他,在跟她交流時總是時不時的會說些專業術語,然後在她認真聽講的表情裏滿足無聊的虛榮心。

她是個很會傾聽的人,為人處事總讓他覺得看見了另一個自己,甚至做的比自己還好。

尚恬聽了他的話,兩只手捧著他的臉,用十分虔誠的姿勢低頭親吻他的唇,“你已經很好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男人!”

駱峻頭靠著沙發,閉著眼睛享受她主動的親近,也沒有反客為主,也沒有更深的糾纏,就是清清淡淡的觸碰,她離開了他也不索求更多。

“這麽主觀的讚美。”駱峻閉著眼,尚恬又趴在他身上埋著頭了,他手從她的脖子順著她的脊柱往下滑,來回摩挲著,“我可真喜歡。”

**

在家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兩人又繼續約談志願者花棠。

花棠曾經是一個樓盤推銷員,臉上是訓練過的標準笑容,和駱峻尚恬聊起天來落落大方。

“我跟我老公是相親認識的,雖然是相親,可我們也算進行了一段時間的自由戀愛,那兩個月的時間是我跟他在一起最幸福的時間了,那時候他對我有求必應,早餐送到樓下,晚上唱歌哄睡覺。我一直好奇他那樣外形不錯,工作也不錯,性子又這麽體貼的男人,怎麽會三十多歲了還沒對象。他之前也交往過兩三個女朋友,在跟我認識以前已經有一年多的空窗期了,我問他為什麽沒談戀愛,之前又為什麽分手,他都說他忙著事業,就沒空陪前女友所以分手的。”

“結了婚我才發現,他的占有欲居然那麽強。剛開始我還覺得挺感動的,覺得他那是太愛我太在乎我了才會那麽介意,後來我覺得他的占有欲簡直過分的要命。”

“他不喜歡我跟別的男人說話。可我的工作就是跟客戶打交道,尤其是男客戶是我們成交率更高的選擇。我推銷樓盤的時候不可能冷著張臉啊。有一次他來公司找我,看見我跟一個男客戶笑著聊天,就生氣了,晚上回去都不跟我說話。後來我哄了好半天,他才嚇唬我說下次再這樣他就揍我。”

“說實話那時候我嚇到了,我記得我上學那會兒看過《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那個安嘉和嚇得我做了好長時間惡夢,直到現在我都記得他家暴時候的樣子。然後我就特別害怕我老公也那樣,因為懷疑我跟別的男的有染就打我。我還想起了之前他的女朋友們,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離開的他。”

“後來又有幾次,他對我經常跟幾個男客戶打電話的事也表達了不滿,倒沒揍我,可他跟我吵了好幾次,還摔了盤子摔了碗,離家不歸。我那時候生氣,說那就離婚吧。結果給他發了這個信息以後他又跑回家裏來,收拾好了他弄亂的屋子,悶著頭不說話,但是咬死了不離婚。”

“差不多鬧了一年多吧,人家都是新婚燕爾蜜裏調油,可我這邊就是烏煙瘴氣雞飛蛋打的,提過兩次離婚,他都不同意。然後我忽然發現自己懷孕了,這孩子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我也不忍心把一個無辜的生命給扼殺,而且懷孕後他對我特別好,就像結婚前那樣,我又心軟了,於是就一直到生下孩子。生完孩子以後因為大出血身子有些虧損,不太適合繼續跑業務,我就在家開了個網店,倒騰嬰幼兒用品,順便在家帶孩子。”

“心裏也有過不甘,覺得是因為老公硬生生被改變了職業等等,可現在的生活也挺安寧平靜的,而且生完孩子以後我老公對我跟別的男人說話什麽的也沒以前那麽戒備了,雖然還是很容易吃醋,可已經在我的容忍範圍內了。”

“其實讓我沒跟他離婚的一個重要理由,是我找過他以前的兩個女朋友聊天,問她們為什麽會跟我老公分手,她們的回答並不是因為他的占有欲,而是真的如他所說那時候他忙著公司的事,留給她們的時間太少了,她們覺得受不了才提出分手的。知道這件事以後,我是真的心軟了,覺得他可能是太在乎我才會那麽霸道。”

**

訪談結束兩人回去時,駱峻一直沒說話,倒是尚恬覺得這樣很尬尷,拿指頭戳他,“分析啊。”

駱峻清了清嗓子,“不行,這個話題有點敏感,不適合今天聊。”

尚恬又戳了戳他,“放心,我就純記筆記,不會覺得你意有所指的。”

駱峻雖然覺得這話可信度很低,還是秉著趁著案例比較新鮮時添上分析好寫報告的原則,跟她說起來,“性嫉妒除了之前說過的追前嫉妒以外,還有現時嫉妒與防範嫉妒。現時嫉妒是指發現愛人與別的異性來往時產生的嫉妒心理,一般先是懷疑然後責問、監視、盯梢甚至可能采取暴力手段對待對方,具有很大的破壞性。現時嫉妒的後繼行為,一般女性選擇把憤怒發向第三者,而男性則常常選擇對戀人進行暴力的報覆行為,很具有破壞性。防範嫉妒是唯恐戀人與其他異性親近的心理,監視、警戒,不允許對方的社交活動。這兩種嫉妒一般都是關系得以確立以後,尤其是締結婚姻後更容易發生。”

尚恬工工整整的寫在本子上,合上封皮以後突然一板臉,“嗯,那我現在這三種嫉妒都有點兒苗頭,你小心一點!”

駱峻彎著嘴角,剛才的沈默他就在想要怎麽應對她的問題了,此刻聽她威脅,他一點兒也沒擔憂,“尚恬,你記得之前你讓我想的問題麽?”

尚恬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點了點頭,“嗯,讓你想好做一個地暖會讓女朋友煩心的事。你想清楚了?”

☆、character100

“你想清楚了?”尚恬問他。

她其實已經不怎麽想知道他的答案了,如果他說會為了她不再對別人暖,她既不會完全相信也不會覺得高興。周待別人是他的優點,尚恬雖然可能因此偶爾心裏不舒服,可真讓他改的冷冰冰的她更不喜歡。

所以在她看來,他的答案無論是什麽,都只是一時敷衍她的承諾。

承諾這東西,多說無益。

駱峻卻不似她想的那樣簡單的肯定或否定,他告訴她,“我的脾性可能不會那麽容易改,可我也不想你委屈自己,因為我自己沒註意的地方傷心難過。所以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盡量開拓同一個朋友圈。”

尚恬一下子沒聽懂,問他,“朋友圈?微信?”

“不是。”駱峻笑了笑,和她解釋,“社交圈。我們可以盡量結交共同的雙方都認可的朋友,你覺得讓你感覺不舒服的人,不論男女,我都盡量保持距離。或者我們共同的朋友需要幫助的時候,你認為我出手對我們感情會造成一些不好影響的事情,然後又是什麽非幫不可的忙,那就換你去出面。”

“就是我們倆的朋友我們都去認識,然後男的忙你幫,女的忙我幫。是這樣麽?”尚恬這回聽懂了,聽懂了而且還挺高興的。

駱峻看她高興,自己也跟著開心,“不一定按男女分,你要是覺得我跟哪個男的走太近你也可以提出異議的。”

雖然知道開車這樣不安全,可尚恬還是忍不住頭靠過去抱著他胳膊,“那要是有的女人的事又說只能你去幫忙,那怎麽辦?”

“願意幫忙是我們好心,哪有什麽必須不必須的,又不是要給我生孩子,怎麽還非我幫忙不行了。真有那種情況,我自己還得看看願不願意動彈呢,又不欠他們的。”駱峻反手扣在她靠過來的臉上,拍了拍,“坐好了,開車呢。”

尚恬聽話的坐正身子,半晌捧著自己的臉,笑的跟朵花似的沖駱峻撒嬌,“你怎麽這麽好呢?”

**

或許因為是剛剛戀愛,一個懵懂沒經驗,一個有點兒經驗卻跟沒有也差不多,兩人應付人際得心應手,對待感情卻是一知半解。

他的專業理論在面對她時完全沒什麽施展的餘力,正如他和她告白時說的,都看懂了都明白了,可是該淪陷的時候照樣淪陷,那些理論屁用沒有。

在這麽一段新奇的旅程中,他努力的讓她安心,她就只能努力的施展特長……讓他吃好。

看到網上有菜譜集合,尚恬睡覺前發了個長圖給駱峻,問他明天想吃啥。大晚上的,駱峻正心平氣和的看外文詩歌陶冶情操順便催眠呢,尚恬這一刺激,直接把睡意全都給他趕走了。

駱峻看著一幅幅色澤鮮亮隔著屏幕都能聞到香味的美食圖片,沒出息的默默吞咽了會兒口水,給尚恬打電話,“我要是現在就想吃,你會不會嫌棄我?”

他男神和男神經、吃貨和溫文爾雅的轉換一直是這麽無縫銜接的,尚恬也早就習慣了,看了看表都十點多了,問他,“要不你下樓去看看那個鴨脖店關門沒有?”

駱峻“哦”了一聲,聲音有些沮喪。

尚恬接電話的時候已經下了床,習慣性的游蕩到廚房,拉開冰箱冷藏櫃翻騰有什麽食材,“你先去看看,要是關門了的話你再來我這兒,我給你弄點吃的。”

“關門了!”駱峻一口咬定,“我這邊窗子能看見那條街,黑著燈呢!”

距離那麽遠,他怎麽可能看得清……

尚恬不揭穿他的謊言,溫柔的聲音誘哄他,“我這邊做東西也得挺久的,你下去溜達一圈看看唄,有什麽小吃就買一點,一會兒拿過來咱們一起吃。”

駱峻本以為這麽晚了她做完會讓他拿回去吃,所以想過去在她做的時候陪著她,現在聽說她打算跟他一起吃,就不那麽著急了。

可是拿了鑰匙出了門,往小區門口走著的時候又有些不過意了,以前是好朋友,麻煩人家做個宵夜什麽的那是哥倆好,現在是自己女朋友了,大晚上的不讓她好好休息讓她起來勞作,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這麽一想,駱峻還有些心疼,又給尚恬打電話,“我出去買點吃的,你就別做了,一會兒我過去和你一塊兒吃。”

“我都架上鍋了,行了,別說了,忙著呢。唉天黑註意點兒路哈。”尚恬急匆匆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剛才她在冰櫃裏找到一袋子雞爪,拿出來用微波爐化凍,拿剪子把雞爪指甲給剪了,焯水撈出來放糖鍋裏炒,炒到微黃了放進去蔥姜八角和一點兒紅辣椒,又加了老抽生抽和米酒十三香,關小火熬著。熬到駱峻來的時候大火收汁出鍋。

外邊店都關的挺早的,駱峻看燒烤攤上的肉也不太新鮮了,就只買了些鹽水花生和毛豆,因為想多呆一會兒,那量還挺大的。

尚恬端著一大盤紅燒雞爪放到飯桌上,看他那一大盤的毛豆花生,疑惑的問他,“你晚上沒吃飽?”

駱峻不想說破自己的心思,親了親她蒙混過去了,又自己去把沙發床拉開,還特別不客氣的把尚恬屋裏的毛毯被拿出去放在沙發上,開了電視連上網,搜了個電影就招呼尚恬過去看。

尚恬擡眼瞄了下掛表,意識到他這是沒打算回家的架勢,端著兩盤零食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又從櫃子裏找了幾個一次性手套直接抓雞爪吃。

沙發床拉開以後挺寬的,駱峻在後邊靠著沙發背,尚恬盤腿坐在他身前靠著他懷裏,兩只手都套著手套,一會兒吃雞爪,一會兒剝花生毛豆餵駱峻。駱峻則負責伸手抱著她,不時的張嘴吃她遞過去的食物。

電影是隨便點開的,講的是一個叫姜糖的寵物店女職員,特別喜歡兔子,有一次開門發現門口蹲著只眼圈一圈黑的小白兔,還沒等她想好怎麽辦,那只兔子就自己跑去她家裏了。

小兔子憨態可掬的,姜糖本來就喜歡,又挺會照顧的,所以就把這個外來之客給留下了。她管那只兔子叫潘達,因為它的黑眼圈像熊貓。潘達在兔子的年齡裏算是個五六歲的孩童,正是特別頑皮的時候,把姜糖家所有的家具都給咬出了一堆痕跡。某天姜糖回家,看到自己昂貴的電視櫃一腳都被咬禿了的時候,特別憤怒的揪著潘達的耳朵把它拎到櫃子前訓它,在她訓斥的過程中,潘達一動不動的盯著別處,一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是櫃子先動手的”表情。

那次訓完了,姜糖晚上沒餵它吃飯後零食,結果第二天回家的時候發現潘達不見了。她把所有角落都找了個遍,也沒看見它,猜測是不是早上出門的時候沒註意被它溜走了。潘達走了以後姜糖特別難過,每天開門的時候都想著它會不會回來,半夜聽到點兒響動也要出門看一眼。在她快要忘記潘達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店裏的老板帶了只和潘達一樣的兔子去上班了。

老板說潘達是他以前送他媽媽的生日禮物,結果剛送了不到半個月它就不見了,過了兩個月又膀大腰圓的回去了。可是這家夥太能啃家具了,他媽就把它給他讓他自己養了。

姜糖沒跟老板說那兩個月的故事,可潘達卻十分親近姜糖,每天老板帶它上班的時候都要賴在姜糖身邊不走。因為要找兔子,老板不免的就對姜糖的註意多了一些。最後發現了她好多可愛的地方,就跟那只潘達一樣,然後就喜歡上她了,大團圓結局。彩蛋是潘達表演了一分鐘吃一根胡蘿蔔……

這電影是小清新風格的,故事劇情並不覆雜,有三分之二的鏡頭都是姜糖跟兔子的相處日常,賣點也是那只兔子的蠢萌風格。

這麽無聊的電影,兩個人居然也看完了,尚恬摘了手套舔手指上滲上的油,跟身後的駱峻說,“這麽長時間都是女主跟兔子的戲,我還以為最後那個兔子會變成一個帥氣的男人然後為了報恩以身相許和女主在一起呢。”

她腦洞大他不是第一次見識,煎餅都能成精,何況一只兔子……駱峻吭哧吭哧的笑,抽了張濕巾一根根的幫尚恬擦手指頭,“你可以寫出來啊。”

尚恬想一出是一出,也就隨口那麽一說,話題又變了別的,“你看,人家的定情物是只兔子,我們呢?”

駱峻“嗯?”了一聲,想了想,“我們的是貓?”

他記得好幾次進展都是餵貓的時候發生的。

尚恬“呸”他,“才不是呢,我們的定情物是飯!飯!有比這個更俗的麽!你居然是因為飯喜歡上我的!”

駱峻笑出聲,雖然不想承認,可她說的還真是好有道理……

☆、character101

尚恬從沙發上坐起來,看了看駱峻腿上散著的毛毯被,打了個呵欠,“你就睡這兒吧,我再找床被子去。”

駱峻也站起來,比她高了一大截,低著頭看著她,手裏拿著毛毯,“不要。”

“你回家?”尚恬接過他遞過去的被子。

結果駱峻直接往前走到臥室門口,雙手分別指著沙發和臥室,“朋友睡那裏,男朋友睡這裏!”

尚恬跟過去,笑嘻嘻的從背後抱他腰,“接下來你是不是就要跟我保證你只是想抱著我睡什麽都不做啊?”

“這麽聰明。”駱峻往後伸手把人拉到身前,“真不做什麽,一塊兒睡吧。”

“嗯。”

那晚確實什麽都沒發生,駱峻脫了上衣但穿著運動褲睡的,被子本來是蓋著兩人的,可尚恬睡相不是一般的豪邁,把他擠到床邊了不說,被子更是被她死死的卷在身上,跟個蠶寶寶似的讓他一個角都分不到。他跨過她身上去另一邊睡,她就跟有感覺似的又把他逼到另一邊的床沿。

他怕弄醒了她睡不踏實,縮手縮腳的來回換地方,被子拽不過去也不拽了,摸著床尾把T恤套上禦寒。

結果她得寸進丈的又開始做夢打拳,張牙舞爪的嘟囔,還踢腿。

駱峻又好笑又郁悶,最後手腳並用的桎梏著她,把她抱在懷裏緊緊壓著不讓她瞎動彈,總算是後半夜睡得踏實了點兒。

尚恬早上起床時被人一團抱在懷裏,覺得有些浪漫又有些甜蜜,睡得酡紅的臉用力的去拱他,把人給鬧醒了以後沖他眨巴眨巴大眼睛。

她軟乎乎的一團,觸感太好,駱峻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肚子軟軟的腰。

他捏著捏著又有些犯困,瞇著眼不想起床。

尚恬把被子往他懷裏塞的時候才發現他一點兒被都沒蓋,猜到自己睡相不好,挺抱歉的去給弄好吃的早餐彌補。

沒圖省事做三明治,尚恬熬了鍋皮蛋瘦肉粥,拿出一袋小饅頭抹上煉乳放進烤箱烤。

最後洗了兩根杏鮑菇,切成手指厚度的圓塊,在平底鍋裏放黃油融化後擱上杏鮑菇塊,煎好翻面直到兩面金黃,盛出來放盤後撒上黑胡椒粉和鹽。

清粥小菜甜幹糧,駱峻吃的時候感嘆生活不能更美好了。

**

這天的志願者是個女醫生,作為三班倒還沒正常假期的工作者來說,抽空參加調研真是難得。

“我叫蘇卿眠,是秦櫻的表姐,她當時自作主張的給我報了名,前兩天接到尚小姐的電話我才想起來這事。”她說話聲音柔柔和和的,像是跟不願意打針的小孩講故事。

“我結婚兩年,戀愛四年。我丈夫在駕校工作,是我大四學車時候的教練。”蘇卿眠談起當年學車的趣事,“學車之前就聽說駕校的教練牙尖嘴利的都,考駕照就是花錢去聽人家罵,本來我還挺擔心的,罵自己臉皮薄被罵了萬一臉上掛不住怎麽辦。後來認識了我老公,也就是當時的教練以後才發現,學駕照挨罵還挺有意思的……”

“呃,這麽說可能有點受虐體質的樣子,不過我教練真的是超級有意思啊,罵人從來不帶臟字的,都是各種擬人擬物排比反諷的,我有時候聽他罵人都能聽笑了。他教的時候要扯著嗓子喊,一天下來基本上嗓子都是啞的,我媽買了一箱子水放冰櫃裏凍成冰塊,每天早晨我去學車都會帶一瓶給教練,冰塊化成水要很久,教練隨時能喝幾口冰水。”

“不知道是我這個舉動比較讓教練滿意還是他看著我有些文靜,反正他對我還挺好的,罵的也不是特別狠,最多無語的嘲諷幾句。比如我倒車倒的不太好,問他是不是停歪了的時候,他會說‘不,你沒錯,這停車位沒畫正當。’就是類似於這種殺傷力很輕的話。後來我順利拿到駕照,人也黑出三個色度以後,請他吃了頓答謝飯。”

“那天他特別真誠的跟我說,‘你這證全憑運氣,上了路就是馬路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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