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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之內讓女主把初丨夜送出去噢耶!【閉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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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從時間裏積澱下來的該死的優雅從容,屬於上位者的掌控感,雖然她仍舊是level.C的等級,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level.A的純血種的壓迫感,雖然不強烈,但是對於吸血鬼氣息格外敏感的他能夠隱約感知到。

“明明還親昵地叫著我的小名,但是卻這麽輕易地否定了我的存在嗎?”挑了挑眉,然後刻意湊近了兩人之間原本就不遠的距離,用食指輕佻地勾起他瘦削的下巴,而對於她這種明顯的輕浮的舉動,少年終於有了反應——他皺了皺眉,腦袋往後偏去,想要避開,但是卻忘了他正坐副駕駛上,身後的靠背阻止了他的這個舉動。

“你想說你就是七瀨夏目嗎?”他冷冷道。

“……不。”似乎不滿於他的平淡反應,七瀨夏目,哦不,少女有些無趣地咂了咂嘴,然後收回了手,“應該說七瀨夏目這個人一開始就不存在。”

“…………?!”少年眼皮微擡。

“一開始就只有海蒂斯·拉威爾的靈魂,寄宿在這個身軀裏罷了,七瀨夏目她只不過是我眾多轉生中的某一個而已,或者說,七瀨夏目是沒有覺醒記憶之前的我,當然,我擁有著她全部的記憶,既如此……你還要否定我就是‘阿夏’嗎?零~君?”

七瀨夏目把最後的兩個音節咬的九曲十八彎,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能聽出她想表達的戲謔。

“…………”錐生零沈默了,應該說他不知道除了沈默他還能幹什麽。

“吶,這是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的秘密哦。”十分自然地忽略了正在駕車的迪盧木多,七瀨夏目看著蹙眉的銀發少年,“應該怎麽辦呢?只要是零的話,就算沖我開槍,我也沒關系的哦。”

伸手握住錐生零的手,然後牽著那只冰涼的手慢慢地移到了少年腰側別著的那把血薔薇上,少年條件反射的扣住了扳機,而少女的表情就像是在誘惑他朝自己開槍一般。

“零不是最討厭吸血鬼了嘛?”用另一只手摟住錐生零的脖子,她捏著握住了武器的少年的手,然後慢慢擡起,直到槍口對準了自己,“只要你扣下扳機就行了,只不過是level.C的身體,以血薔薇的能力的話,一槍就足夠了。”

主駕駛上的迪盧木多穩穩地把著方向盤,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這大概是因為對自己現任master性格中惡劣的那部分有所了解的緣故了。

“…………嗯?猶豫了嗎?”察覺到一言不發的少年在被自己的舉動震驚了之後,就想把握著槍的手縮回去的舉動,她笑了,是那種錐生零最討厭的,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的笑容。

“零君果然還是在乎我的吧?好開心!”像是得到了肯定的孩童一樣,少女湊上去,用自己的發頂蹭了蹭少年因為緊繃而僵硬的下巴。

“夠了!”雖然看上去冷淡而不近人情的樣子,但是實際上錐生零很少用這種嚴肅,幾近是責備的口氣對她說話。

七瀨夏目似乎是被他喝止的語氣嚇了一跳,楞了一下之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同時也恢覆到面無表情的模樣。

“特意在聖杯戰爭尚未結束的時候把我找回來,到底是想讓我幹什麽?”錐生零的語氣開始暴躁起來——如果是以前的夏目的話一定不會這麽做吧——他不由得開始這麽想,只是這個想法在剛剛冒頭的時候就被主人扼殺了。

“啊……真是的,難道零你就不會認為我只是想要你陪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摘取勝利的果實才來找你的嗎?”

“……”她感覺到緊貼著自己的這具身體裏所隱藏著的直線飆升的怒氣值。

——真是禁不起逗弄的孩子啊……

“其實也沒什麽。”重新掛上笑瞇瞇的表情,掩去了瞳孔中的算計,“作為吸血鬼獵人世家的錐生家的長子,我正好遇上了一些比較麻煩的吸血鬼,所以還需要零你能夠幫幫我。”

“……至於酬勞的話……嗯……”她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下巴道,“就用我自己,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女主已經開始恨嫁了【【【餵

伏筆也揭的差不多了QUQ

預定在15章以內完結w【這次是認真的看我誠摯的雙眼!

於是北鼻們五一節過去了又要開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呢~五一去了杭州國漫湊熱鬧,和基友出了暗殺業渚結果等返圖的時候被自己的圓臉給嚇到了【哭瞎在廁所【再也不敢吃夜宵了

☆、談判

那天她提出的玩笑一般的提議並沒有得到錐生零的回答,而在這之前,她先要煩惱的就是去往艾因茲貝倫城堡的拜訪這件事。

最後確定下來的人選都在意料之中,是包括玖蘭樞、錐生零、迪盧木多以及她在內一共四人。

雖然錐生零傷勢極其不樂觀,但是在作為純血君的玖蘭樞慷慨地贈與了他的血液之後,錐生零的傷勢很快就好了起來,當然,不要問她是如何讓錐生零心甘情願地喝下他最討厭的吸血鬼之一的血液的,她只知道這種時候交給柔柔弱弱的黑主優姬就一定沒問題,畢竟誰都不希望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墮落至level.E然後暴食而亡嘛。

而在短暫的修整之後,幾人很快就開著車行駛在了去往艾因茲貝倫城堡的路上。

“米裏克爾知道了嗎?”手肘撐在車窗邊沿,任由迎面而來的風把自己的額發吹亂,玖蘭大少爺臉上的表情很有些深意,這次的交通工具在迪盧木多深刻反省了自己上回的錯誤之後,確定為一輛普通的私家車,依舊是迪盧木多駕車,但是考慮到錐生零和玖蘭樞兩人之間糟糕的相性問題,她也只能委曲求全地和玖蘭大少爺一同坐在後座了。

雖然玖蘭樞沒有明確指出來,但是七瀨夏目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合作者之間需要一定的信任,而信任又是建立在一定程度的坦白之上的,所以內殼裏的東西不一樣了這件事她並沒有選擇瞞著玖蘭樞。

而且算起來,在上古時期,她和玖蘭家的這位家主的私交還算是不錯。

“……雖然他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估計也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了吧。”懶洋洋地回話,她整個人都靠在了身後舒適的靠背上,半闔著眼睛,“倒是你,之前看優姬倒是沒覺得,現在看來……”

“……優姬是個好孩子。”她的話未說完,就被玖蘭樞打斷了,從半瞇的視線中她看到他的視線若有若無地朝著副駕駛上的錐生零飄了過去。

“還真是護短。”聳了聳肩,七瀨夏目一點都沒有差點說漏嘴的自覺心,“總之還是先操心你自個兒的事情吧,我這邊的這堆爛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呵呵,你只要在米裏克爾殺過來的時候不拖我下水我就心滿意足了。”玖蘭樞難得開了個玩笑,那一聲呵呵笑的七瀨夏目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扯了扯嘴角,她決定如果對方殺上門來,第一個就拿玖蘭樞出去頂包。

艾因茲貝倫家的城堡之前已經來過一次,所以也不算是十分陌生,而且這一次是事先通知過,所以幾人很順利地直接來到了大門口,站在大門口迎接幾人的是持劍而立的亞瑟王。

“早上好,saber。”七瀨夏目首先吭聲打了個招呼,語氣平常自然的就像是在說“吃了沒”一樣。

“……”嚴肅的騎士王並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對著眾人示意跟上,然後率先走上了通向二樓的階梯。

就算用魔法修整過,但仍舊能夠看出來,畢竟這裏就在不久前,才經歷過一場激烈的大戰,而有不少痕跡還是七瀨夏目親自留下的。

而對於自己的問候被忽視,七瀨夏目也顯得毫不在意,笑瞇瞇地跟在大部隊的後面,走在最前面的是玖蘭樞——他大概是等不及了的緣故。

走過樓梯之後,通過長長的歐式走廊,然後saber領著幾人停在了一扇應該是會客廳的大門面前,擡眼看了他們一眼後,金發的少女擡手推開了門。

會議廳裏坐著三人,橢圓形的會議桌兩端分別坐著兩個男人,一頭是看上去面色略有些滄桑的青年男人,七瀨夏目認識他,是曾經和自己交過手並且毀了自己魔術回路的家夥——衛宮切嗣,而另一邊則是她從未見過的,一名面上帶著邪肆笑容的年輕男子,窗戶邊站著的白發女性是之前就見過的愛麗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

“瞧瞧,我看到了誰?”坐姿吊兒郎當,兩只腳甚至還擱在會議桌上的年輕男子首先發話,“我親愛的侄兒!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好久不見了,玖蘭李土。”相較於玖蘭李土誇張到假惺惺的問候,玖蘭樞雖然笑瞇瞇的,但是嘴上卻是一點都不客氣的無視了所謂的長幼尊卑——不過在七瀨夏目看來,讓內裏靈魂其實是玖蘭始祖的玖蘭樞稱呼玖蘭李土為叔叔,想想就讓她心中發毛。

不過她倒是沒什麽閑心往那邊看,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從他們進來之後一直都保持了沈默的衛宮切嗣身上。

“衛宮先生作為主人,怎麽能這麽冷漠地對待客人?”笑嘻嘻的她仿佛已經忘記自己被對面的那個人打的半身不遂的事情了。

“……七瀨小姐這話就說錯了。”青年的眼色一沈,“幾位是否是客人,還在待定的狀態,畢竟這要在我們今天的商談之後才能決定下來,不是嗎?”

“我以為我們今天能夠平安地進入艾因茲貝倫家的城堡已經說明你們已經接受了我們的橄欖枝了呢,難道是我多想了嗎?”七瀨夏目聳聳肩。

“master。”跟隨在後面的槍兵出聲制止了她的再度出言挑釁。

場面上看起來似乎終於和平了,七瀨夏目一行人都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想必衛宮先生應該也知道了,這次的archer是最古老的王,即英雄王,吉爾伽美什,而其所攜帶的寶具,則為‘王之財寶’,它的威力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諸位應該大致都有個了解了。”

“玖蘭先生想要表達什麽?”衛宮切嗣瞇了瞇眼。

“這裏畢竟有兩個玖蘭,如果衛宮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直呼我的名字。”純血的君王十分自然地拉近兩人之間的關系。

“至於我們來,第一步自然是想確認彼此雙方的同盟的,第二嘛……”褐發的少年笑了笑,“剛剛也提到過了,吉爾伽美什的能力過於棘手,所以為了彼此雙方的利益,最好是聯手對付archer組,作為遠阪家的現任家主,遠阪時臣對archer的供魔也是讓人頭痛的一點。”

“Lancer和saber都作為三大騎士職業中的兩個職介,因為此次的archer能力太過強大,雖然任意一方都無法單面抗衡,但是兩方一起努力的話,還是能夠正面對上archer的。”

七瀨夏目知道玖蘭樞蠱惑人心的能力向來用的很利落,只是幾句話就把不該說的摘的一幹二凈,把該說的都交代完畢。那是從長久的歲月中慢慢積澱下來的能力,雖然對面那個叫衛宮切嗣的男人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但是在一些方面,她只能說他還太年輕了。

擁有漫長時間的吸血鬼們理所當然的擁有能夠淩駕於人類的能力,更何況是其中的王者純血種。

一邊的玖蘭李土倒是察覺到了什麽的樣子,但是他只是目光漂移地扭過了頭,並沒有出言提醒他目前的“合夥人”。

——看來對面那兩個家夥的合同也並不怎麽牢靠的樣子。

但是這一點對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如果我們的情報沒有錯誤的話,最著急archer找上門來的確實是七瀨小姐你沒有錯了,畢竟你的哥哥站在遠阪家那一方的,為了把不聽話的妹妹驅逐出這場戰爭,他一定很著急。”出人意料的,結果話頭的是剛剛一直沈默著的愛麗斯菲爾,白發的女子沈靜的紅眸看向她,帶著貴族式的優雅和銳利——她其實並不像看上去那麽溫和無害啊……只是……

“我不相信衛宮先生會放棄這麽好的結盟機會的,如果Lancer被archer除掉了之後,那麽下一個估計就要輪到saber了,作為未來的盟友,我可以免費提供一個小小的情報,據我所知,assassin的主人,也就是明面上已經失去了servant現在正受到教會保護的言峰綺禮,同時也是遠阪時臣的弟子的他對衛宮先生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情。”

“……”坐在對面的青年沈默了一會兒,深色的瞳孔中洩露出覆雜的顏色。

在讓人難耐的一陣寂靜之後,在她的意料之中的,他站了起來:“那麽,此次的盟約,就直到滅殺archer為止。”

“我很高興,衛宮先生您接收了我的好意。”同樣站起了身,然後對他彎了彎腰,七瀨夏目露出一個稍稍帶點深意的微笑。

確定了雙方之間的關系之後,其他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起來,無非就是如何聯手去坑弓兵組罷了。

她突然就覺得前面的路明朗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很久的更新sorry,碼字一時收不住所以無奈分成兩章……

披著少女殼的千年老妖精阿夏【【【

玖蘭樞老謀深算,切絲papa還是有點不夠看了【【【謝特

哦當然結盟什麽的都是你知我知大家知地玩兒玩兒的,估計也只有Lancer和saber毫無心機地相信了_(:з」∠)_

以及北鼻們湊齊留言可召喚下一章喲喲喲喲喲~

☆、少年

在三十分鐘之後,他們一行人踏出了愛因茲貝倫家城堡的大門,走在最前面的七瀨夏目的目光微微看向了身後右側的位置。

銀發的少年一臉冷漠地全程充當背景布,一言不發。

“零什麽感想都沒有嗎?”腳步一頓,然後選擇了和少年並肩而行,原本走在她身側現在領先她一步的玖蘭樞回了下頭遞過來一個警告的眼神,但也很快就重新加快了腳步,沖著他們來時停車的地方走去。

而Lancer也知趣地靈體化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她能夠感受到英靈只是短短一瞬就離他們有五百米遠了。

“……”面對她的提問,少年保持了沈默。

受到冷遇的她一點氣憤的意思都沒有,仍舊笑瞇瞇的。

“真討厭,零現在的樣子就像是被女朋友甩了的前男友在賭氣,買賣不成情誼在,何必這麽鬧別扭呢?”

“……”少年行進的步伐有一瞬間的紊亂,然後面色覆雜地看了她一眼——天知道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糾正她糟糕的用詞。

“啊啊,反正我知道零喜歡的是以前的那個‘阿夏’,可是明明‘阿夏’就是我,我就是七瀨夏目,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你要糾結到這種地步。”攤了攤手,然後毫不在意地戳穿少年隱藏在心中的小小心思。

——她的耐心不足以撐到慢慢地陪著他玩青春時期的覆雜的少男情節,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或許以前她確實不知道自己是否喜不喜歡錐生零,也對對方是否喜歡自己抱有疑問,但是只是那麽點小心思,在如今的她的“豐富閱歷”之下,那些小心思都無所遁形。

“錐生零喜歡七瀨夏目。”她信誓旦旦地用了肯定句,“……不然不會對少年時候的那個少女怕冷的習慣記得那麽清楚,哪怕是為了追殺緋櫻閑,也不會擅自離開黑主學園,因為你很清楚那是你的□□,但是你卻還是選擇了跟著七瀨夏目走。”

少年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攥成了拳。

“……就算被卷入冬木市一概亂七八糟的事情裏面,你也並沒有責怪七瀨夏目的想法,而是選擇了默默承受這一切。什麽‘請假扮我的男朋友’這種無理取鬧的事情,如果換成不是七瀨夏目,而是其他另外的人,比如說黑主優姬?你會答應嗎?”

“…………”心中像是有什麽翻滾著,似乎是煮開了的水,咕咚咕咚地冒著泡,氣泡炸裂的同時釋放出情緒的氣流。

“在自己差點傷害到七瀨夏目的時候,獨自一人選擇了背負一切離開,而不是拖累忙於聖杯戰爭的七瀨夏目。”

“…………”

“……說你不喜歡七瀨夏目?鬼才信!”

空氣中回蕩著的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笑意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濃濃的憤怒所掩蓋。

“……你想太多了。”少年原本清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幹澀。

“你他媽才想多了呢!”一個不小心就爆了粗口,“讓你承認自己的內心有這麽困難嗎?!”

明明應該已經在時間裏學會了冷靜自持,但是她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個好脾氣,從前被米裏克爾一激就會炸。

“……餵,錐生零。”深呼吸然後勉強冷靜了下來,她用雙眼牢牢地盯著身側那人的側臉,“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又一次捉迷藏,我還有一縷和你三個人玩捉迷藏,那一次輪到我當鬼。”

似乎是猜到了她要說什麽,錐生零的眼裏出現了一絲窘迫。

“因為那個時候的我聽不到,我花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你們倆,最後還是你不忍心了,故意藏在灌木叢裏撥弄小樹枝,引起了我的註意,然後被我抓到。”

“…………”

“我找到你的時候,因為太過興奮,我沖上去抱了你一下,雖然沒有聽到你說什麽,但是我感覺到自己的耳邊有熱熱的氣體呼出,所以我知道一定是你說了話,但是等我松開你,要求你再說一遍的時候,你用‘沒什麽’‘不是重要的話’敷衍了過去,事後,我找了那個時候躲在旁邊大樹背後的一縷問了一下。”

“…………”錐生零的腳步猛的頓住,眼神有些慌亂地看向同樣也停住了,正在看著自己的七瀨夏目。

“一縷說,那句話是‘我喜歡你’,而且他對我保證了他的聽力水準。”

“……”毫無防備地被自己雙胞胎弟弟賣了這麽多年都毫無知覺的錐生零感覺到自己胸口中了一劍。

——他現在應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這個試圖強買強賣的,懷揣著戀愛煩惱,明明內裏是千年老妖但是外表確實青蔥少女的家夥?他收回當年年少無知說出的話還來得及嗎?

“錐生零你聽好了!”七瀨夏目閉了閉眼睛,然後重新睜開,眼裏是少有的執著,“就在前世記憶的封印被突破的時候,我早就決拋棄海蒂斯·拉威爾這個名字了,所以……”

“……如果我還是七瀨夏目,我只做七瀨夏目的話,能不能請你繼續喜歡我呢?”

“我不要多……只要和以前一樣,不!因為是你最討厭的吸血鬼,所以我一點也不貪心,只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好……”千萬年的孤寂,被時間的黑暗和歷史的洪流所侵蝕所剩下的那些記憶中,大多只剩下深刻而糟糕的部分,眼前的少年是她唯一想要伴隨其旁,共度一生的人——吸血鬼們都是狡猾的家夥,對於自己認定的半身都抱著極其執著的態度。

譬如千年前的米裏克爾對海蒂斯,譬如玖蘭樞對玖蘭優姬——有的時候甚至到了可以放下自尊來祈求的地步。因為這些狡猾的生物知道,一旦獵物松懈,進入了他們的陷阱,就不會有一絲逃脫的機會。

“…………”銀發的少年依舊沈默著。

她往他身邊磨蹭了一步,拉住了他的衣服下擺。

從少年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少女正小心翼翼地微擡頭,試圖揣摩自己心意的動作——他以為自己的心防是完美的,然而等受到了沖擊的時候,才知道它其實脆弱的很。

“你說你拋棄了海蒂斯·拉威爾這個名字?”少年終於有了回應,“只想做七瀨夏目?”

“對!”少女忙不疊地點頭,為了急於證明自己,急迫地又擡了擡頭,希望少年的目光能夠看向自己的雙眼,然後註意到裏面到底有多少真誠。

少年擡手,骨節分明的手輕輕落在了她的頭頂,明明只是冰冷而沒有體溫的手,但是卻迅速讓她的心中燃起了旺盛的希望之火。

“別開玩笑了,海蒂斯·拉威爾。”少年的語氣冰冷,凍的能掉出冰渣子來。

捏著他衣角的手微不可見地松了松,然後無力地滑落——他用“海蒂斯·拉威爾”來稱呼她。

“天真地以為你只要這麽一句話就能夠否定你自己的過去了嗎?”如果是這樣就能夠輕易做到的話,他又何必苦苦掙紮這四年,“就像你之前說過的一樣,海蒂斯·拉威爾擁有無數的記憶,而七瀨夏目也只不過是其中一世的記憶罷了,渺小的能夠隨時被淹沒。”

“如果說是‘阿夏’對我表白的話,我想我會很開心。”只是當年喜歡的那個小女孩已經變化大的讓他也認不出來了。

“那為什麽……我就是‘阿夏’啊!零為什麽不可以喜歡我呢?”少女急迫地吼道,尖利的生意刺破了空氣中原本擁有的平靜,面容有些微微地扭曲。

“如果只要把零記憶中關於海蒂斯·拉威爾的記憶全部抹掉,那麽零是不是會喜歡我了?”瞪大了栗色的眼睛,裏面有黑雲在聚集,七瀨夏目微微擡起了一只手,似乎想做點什麽。

“你想要那種虛偽的感情嗎?”明明是平時不怎麽會說話的少年,但是卻在這種時候直白的直捅人肺管子,她能夠感受到自己靠近心口的地方泛濫的黑□□緒止不住地往外翻湧。

兩人都沈默了下去,在好半天之後,少女將原本擡起的手又重新放了回去。

“我喜歡零。”她的表情已經恢覆了最初的平靜,“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就是那種離開了零,我就活不下去的那種。”

一開始或許只是單純地靠近這一世的自己心中那顆小小的光芒,耀眼而溫暖讓人無法自拔,但是在屢次被拒之後,卻讓這種求而不得生生演變成偏執——吸血鬼中的偏執狂從來只多不少,特別是純血種。

已經在心底反覆暗示自己無數遍,然後將對方歸為了自己的所有物,而現在卻來告訴她——她無法得到他。

——開什麽玩笑?!

“那麽……零。”七瀨夏目微笑著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既然零不喜歡的話,‘阿夏’在這裏死掉也是沒有關系的吧?”

原本還僵著面孔的少年,面色陡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如果零君一開始就答應了夏目這個請求的話,說不定夏目得到了然後沒一陣子就膩了……沒辦法她的本性就是這麽的渣

可誰知道三番兩次求歡都失敗了,所以心高氣傲的她就變得非要得到可以,如果放棄了,那不就成了她對他的喜歡沒那麽深嘛……所以就在心裏一遍遍暗示自己“最喜歡錐生零了喜歡到沒有了對方就活不下去”,反覆的暗示導致她在裏面越陷越深,然後就無法自拔……所以都說“先愛上的那個先輸”嘛,夏目就是輸家沒跑啦,被零吃的死死的。

接近期末各種作業論文奔騰而來我快被淹死了【【【【所以請原諒我的更新速度

☆、賭博和相會

明明心臟早已經在七瀨真人,哦不,米裏克爾咬下那一口的時候就停止了跳動,但是她在觀察到少年臉上那慌亂的神情的時候,依舊感覺到了名叫“安心”的感覺。

——看吧,這個口是心非的家夥,明明在意她在意的要命!

終於確認了自己心中所想,七瀨夏目的臉上流露出極端興奮的表情。

“吶,零還是在乎我的對吧?”像是為了執著於那個再淺薄不過的答案,她原本撫著自己胸口的手,以指為刀,往裏面探了幾寸,敏銳的嗅覺讓錐生零發現了空氣中慢慢彌散開來的血腥味兒。

“…………”眉間的川字比剛才還要深了幾分,錐生零想要勉力壓下臉上的慌張,但年齡尚輕的他還無法做到喜怒不於形色。

“為什麽不說?”手繼續往裏面深入,感覺到自己胸腔裏傳來的陣陣疼痛感,然而七瀨夏目並不去在意那些,因為比起埋在血肉中那顆不會跳動的心臟的疼痛,這些疼痛根本算不了什麽。

——好疼!好疼!如果……把它挖出來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疼了?

“零……”皺著眉,她像個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的孩子,眼裏甚至浮現出蒙蒙的霧氣,那張熟悉的臉孔讓錐生零想到幼時那個即便被欺負了,但卻強忍著哭意,獨自忍受一切的小姑娘。

略帶了點刺骨寒意的風從兩人頭頂吹過,零星的幾片枯葉打著旋兒落在地上,然後被帶著腐朽氣息的泥土所包裹,靜靜沈睡。兩人之間的空氣像是被攪拌了膠水的蛋清,凝滯帶不起一絲波動。

“阿夏……”最後妥協的是錐生零,天性中帶了點柔軟的脾氣,註定了他在這場無聲的戰鬥中的敗北。

他無法逃避自己內心的聲音,哪怕自己已經逃避了四年,但是有些人和事情卻出乎意料的難纏。

他終究太過溫柔,而她知道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少年上前一步,忍著心中的沖動,將那只死死按著自己胸膛的手攥住,靜止了片刻後卻依舊還是沒忍住,神差鬼使般地將她被染紅的指尖湊到自己的唇邊,舔了舔。

一旦沾到血液,少年的眼中就開始有血色流淌,雖然面上隱約帶了抗拒,但是更多的卻是對於本能的屈從。

模糊的大腦裏面似乎有誰在阻止自己,但是對於錐生零來說,那些零星的碎片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開啟的深淵欲丨望所淹沒。

濡濕的柔軟舌尖輕輕地舔舐著自己的指尖,七瀨夏目在最開始的微微一怔之後,感受到對方略微粗糙的舌苔上的軟刺兒繞著自己的指腹轉了轉,這讓她不由得微微瞇起了眼——對於靈魂是純血種的她來說,接受對方的血液,也就意味著接受對方的所有一切,即便知道錐生零只是單純地被鮮血誘惑,而一時情難自禁做出這種舉動,她卻依舊很開心。

——凡事都有第一步,而從現在的這個局面來說,她顯然是成功的。

輕輕地扯開了嘴角,然後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踮起腳尖之後,用另一只空著的手環住對方纖細的脖頸,湊上前去,先試探性地舔了舔之後,發現對方雖然僵直了身體,同時還停下了他嘴上的動作,但卻沒有明顯的反抗舉動,很是愉悅地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尖銳的獠牙割破了脆弱的皮膚,然後感受到有自己所熟悉,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在期盼著的液體流入了自己的口腔,一直沿著食管流入胃中——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淡淡的,帶著清冽香氣的鮮血味道——幾乎是在瞬間就讓她癡迷,繼而無法克制自己的欲望,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攝取量早已超過了“淺嘗”的範疇。

——她賭贏了,用他僅剩的一些“不舍”套牢了這個少年。

少女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咧開惡劣的笑容。

她甚至都能夠在腦海裏幻想出少年和自己坐在灑滿陽光的庭院裏喝下午茶的光景。

然而現實總不會按著人們期待的方向走,就像七瀨夏目下一秒就發現了自己的幻想是有多可笑,多不切實際。

“海蒂斯。”

熟悉的聲音讓她猛的回頭,從錐生零的脖頸處擡起了頭,她的臉色比剛剛大量失血了的少年還要難看。

米裏克爾?!他怎麽會在這兒?!他不是應該在遠阪宅好好呆著嗎?!就算英雄王將她挑釁的話帶到了,但是她卻玩完沒想過他會來的這麽快,完全不似他謹慎的作風。

“我怎麽不記得兄長大人你是個這麽心急的人?”她強作鎮定地挑挑眉,然後不動聲色地擋在了錐生零的面前。

已經從剛剛的情不自禁中回過神來的錐生零微不可見地一皺眉——她到底知不知道每次都是這樣一個人去面對所有,會傷害到他的男性自尊?

“這麽久過去了,海蒂斯你都改變了不少,那麽身為兄長的我當然也是會改變的。”米裏克爾施施然從樹後轉了出來,將自己的身影大刺刺地暴露在空氣之中,而他的身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言峰綺禮。

“好久不見,綺禮。”少女的第一反應是平常自然地打了個招呼,只是雖然面上輕松,但是心中的弦早已悄悄緊繃。

被問候的青年一臉刻板地站在那裏,對她的示好熟視無睹。

“不要妄想做什麽小動作,海蒂斯。”米裏克爾的目光落在她垂在身側做出一個奇怪姿勢的手上面,“你以為你那位可愛的騎士為什麽會這麽久都沒有來過問你和你的小情人?”

“……………………”被視線盯住的手僵住,然後放松,重新成為五指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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