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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大好,所以還是選擇了順從命令。

只不過Lancer的腳步才剛剛往後一動,正想撤退之時,從天而降的一道驚雷震驚了在場或明處或暗處的各種圍觀者。

“戰車?!”在結界碎裂的一瞬間,比在場其餘人更早意識到了意外的發生的七瀨夏目瞇著眼睛,看向天空,在大片的雷光之中,一輛雄偉的戰車落在了相互對峙的Lancer和saber之間,地面上瞬間有細細密密猶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痕,要不是她重新支撐起的結界,這邊的巨大響動早就引來了註意。

隨著雷光的漸漸散去,其餘人也終於能夠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在王的面前,雙方都該收劍了!”站在戰車上高調出場的,身材魁梧的男人有一頭濃密的紅發,五官粗獷。他張開雙臂,下顎微擡,“吾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在此次聖杯戰爭裏,以Rider的職介現世!”

戰車上的男人身後的紅色披風張揚地飄蕩著,而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在場的其餘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在他腳邊原本匍匐著的一個瘦小的少年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披風下擺。

“你到底在想什麽?!大笨蛋!!!!”

只是不管這少年的反應多麽激烈,卻只是被男人一個腦門上的彈指,壓制住了行動。

“本王知道諸位是為了爭奪聖杯,可是我想先問一件事,諸位……”

“……想不想加入我軍麾下,將聖杯讓給本王?這樣我就能把諸位當做是朋友,到時候和我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悅。”

——這個人……啊不,這個英靈……是笨蛋嗎?

躲在暗處的七瀨夏目感覺自己的腦袋更痛了,哪有英靈一上來就自報家門的?而且還是以這種高調的出場方式,介入到這場爭鬥中。

不過……

她瞇起眼睛,以良好的視力看到了那個倒在戰車上,捂著額頭一臉頹廢的少年,他的手背上鮮紅的令咒盡數映入視線。

“韋伯·維爾維特?”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少年,應該是和自己一樣同屬於“時鐘塔”的學生。不過和自己這種能夠受到高級導師青睞的學生不同,對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罷了。

聯想到自己老師之前說的“出了點麻煩”的事情,再加上出現在這種不應該出現場合的少年,她想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麽。

也難怪老師不肯把“麻煩”的具體內容告訴自己了,畢竟被一個平時普普通通不招眼學生壞了大事,是一件奇恥大辱的事情。

幸好今天老師沒有過來,否則絕對把持……啊不對,雖然這麽說很不尊敬自己的導師,但是自己的導師就是那種雖然看上去很冷靜自持,一臉高傲,但是涉及到自己的自尊問題,就會意外的沖動的,和小孩子一樣的別扭性格啊。

“Lancer,先留在原地不要動,註意一下Rider的master,就是那個在戰車上的少年。”

此時在場的其他人也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面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Rider,所有人都保持了一種奇妙的態度。

收到指令的槍之英靈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然後把剛剛微微後撤的腳步挪了回去。

“Rider,你這家夥就是因為這種無聊的原因,才打斷了我和Lancer的較量麽?!”金發的女性騎士王的臉上露出不滿的神情,“身為騎士,這是難以接受的侮辱!”

“哎呀呀,待遇好說嘛……”自稱伊斯坎達爾的英靈歪歪頭道。

“住嘴!”這下,連Lancer的臉上都露出了憤怒的表情,這對於把騎士道奉為行事準則的他們來說,被一個滿口跑火車的人打斷嚴肅的對決,絕對是難以容忍的事情。

被兩人齊聲喝止的Rider終於安靜了下來。

“如果真要較真,我乃不列顛之王,不管你是什麽樣的王,我都不可能對你稱臣!”被風王結界掩蓋的勝利誓約之劍直指Rider,身為王的尊嚴不可侵犯,而Rider的話語已經觸到了Saber的逆鱗。

而Rider則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怒氣似的:“哦哦,真沒想到,原來不列顛的騎士王,居然是這樣一個小姑娘。”

“征服王,難道你想試試這樣的小女孩手上的劍嗎?!”

這句話挑釁的成分已經很重了,可是在Rider的笑嘻嘻的表情下,依然沒有起到它應有的作用。

英靈的真名對於其本身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因為對方能夠通過真名得知敵對的servant的生平事跡,以及其寶具的能力,威力和特性,並從而制定出最有效的戰術,而在這一屆聖杯戰爭中,聖杯戰爭僅僅只開始了這麽一會兒,就已經有三名英靈自報家門,還真是史無前例的事情。

躲在陰影處不斷頭疼的七瀨夏目低頭稍稍思索了一下,伸手重新撕裂了一張紙,輕薄的黑色的煙霧朦朦朧朧地纏繞在了她的手上。

“零,你呆在這兒。見機行事。”她低聲吩咐完身邊的少年之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縱身從自己的藏身之處一躍而下。

她剛剛所在的位置是Saber於Lancer戰鬥上方,稍稍偏離一些的地方,所以她這樣直接跳下來,正好落在Lancer身後不足十米遠的地方。

“韋伯·維爾維特?”略帶嘲諷的聲音立即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包括轉身過來的Lancer。

“七、七瀨小姐???!!!!”原本還在抓狂地抱怨自己的servant的韋伯楞在了原地,作為時鐘塔的一員,他自然是認識這位自己導師眼中的“好學生”的。

“偷走了老師為我準備的聖遺物的人,就是你嗎?”對著Lancer使了個眼色,確認對方收到之後,她上前兩步,盯緊了瑟瑟發抖的少年,“做出這種小偷的行徑,現在居然還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聖杯戰爭裏,真是讓人感到不愉快!”

“Lancer的master嗎?”Saber凜然的視線落在身高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女身上,目光在對方被黑煙遮蓋的手背上劃過,頓時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心領神會的Lancer收了武器,恭敬地在她身後垂頭站立。

“小姑娘,你本來應該替代這個小夥子成為本王的master對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要笑破我的肚皮了,我伊斯坎達爾怎麽會容忍自己臣服在一個姍姍來遲,在之前連面都不敢露的膽小鬼之下?你根本沒有資格成為本王的master!”

聽到自家servant如此維護自己,少年的臉上露出感動的神色。

“住嘴!Rider!”Lancer率先沈不住氣,上前一步喝止了對方。

“不,雖然我很生氣,但是同時我也很慶幸。”聽到對方侮辱性的話語,七瀨夏目卻一點憤怒的表情都未曾展現,“在看到征服王居然是如此一個有勇無謀的莽漢之後,我越發覺得自己於你並不合適,就算一起參加了聖杯戰爭,也會因為各種意見不同而產生分歧。有一個這樣的搭檔,只會讓我毫無懸念地敗在其他組的參賽者手裏罷了。”

“哈哈哈,真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Rider的目光犀利起來。

能夠有本事成為征服王,用鐵蹄踏遍江山萬裏的王者,當然不可能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蠢蛋。

“不過敢於在這個時候露面,比起那些仍舊藏於黑暗中,偷偷摸摸的家夥,本王不得不對你高看一分了。”

“哼,背著本王自號為王的鼠輩,一個晚上居然跑出來兩只。真是讓人火大。”這句話是突然出現在路燈上方,高高俯視下方眾人的英靈說的,一身金色的鎧甲,再加上金色的頭發和耳朵上一看就很重的金色耳墜,這個英靈的全身都散發著“本王很貴本王上天下地唯我獨尊得貴”的氣息。

全身金閃閃的英靈掃過在場所有人,目光森然。

七瀨夏目皺了皺眉,她並非正宗的master,所以無法看出那個家夥身上的各種屬性,但是從韋伯震驚的神色上來看,應該是很了不得的屬性了。

雖然身為結界主人的她並未感覺到什麽異樣,但是她也知道這裏存在的絕對不止這麽一個英靈,包括Assassin這個暗殺者,這個職介的英靈能夠完全切斷自己的氣息,就收集情報而言,絕對是再適合不過了。

教會傳來的信息是今晚正式開始聖杯戰爭,但是有著使魔作為眼睛,代替自己監控著整個冬木市的七瀨夏目自然之道發生在前一天晚上,遠阪府的那場“爭鬥”。

一、Assassin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死,二、教會故意晚一步傳遞消息,到底是為了什麽,值得令人懷疑。

自己的導師是在傍晚的時候才召喚的servant,但是在這之前,早就已經有爭鬥拉開了序幕,她不相信作為聖杯戰爭監督者的教會會不知情,更何況教會也已經接納了作為失敗者的言峰綺禮,但並未正式宣布戰爭開始,仿佛對這場意料之外的戰鬥視而不見。

既然戰爭開始的條件是七名servant和七名master,那麽就不可能在缺少Assassin的情況下開始戰爭,由此她猜測暗殺者這個職介的英靈仍舊活著。

作為禦三家之一的遠阪,也不可能輕易上這種拙劣的當,所以只有一個答案——言峰綺禮和遠阪時臣聯手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Saber和Rider身上——結盟,已經是勢在必行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英靈們的初次見面啪啪啪w

原著裏是一天前開始的聖杯戰爭,就是caster召喚出來就開始了,但是這裏因為肯主任晚了一步召喚槍哥,所以延後了一步宣布戰爭開始。但是assassin那場戲照常上演了,所以七瀨懷疑到了教會和時臣papa

你們猜猜槍哥組結盟會找誰咯~

下章放哥哥大人上場23333

☆、矛盾

頭頂是明亮的水晶大吊燈,手邊的小圓桌上放著由冰塊冰鎮著的紅酒,不遠處的液晶顯示屏裏口齒清楚的男播音員播報著距離剛剛三小時之前的新聞。

只是這個房間裏的誰都沒有說話,金發青年一臉陰沈,穿著軟甲的英俊男子半跪在地上,低頭看不見他的表情,亞麻色頭發的少女抿著唇,臉色也不是非常好看。

把時間往前推幾個小時,在遠阪時臣的servant出現之後,現場又出現的Berserker讓場面徹底失去了控制。失去了神智的英靈從最開始的對著Archer發起攻擊,到之後Archer在禦主的命令之下不得不離場後對著Saber刀刃相向。因為激蕩的魔力太過猛烈,導致她的結界再也維持不住,最後終於引起了周圍的註意。

秉持著不能被表世界的人發現的準則,這場戰鬥也只能不了了之。

“居然在那種能夠輕易幹掉對方疑似master的人物的情況下,只是因為你的猶豫,就白白放跑了原本能夠取下的saber的人頭!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Lancer!難道和saber的戰鬥這麽有趣,能夠讓你數次放走敵人嗎?!”

伴隨著肯尼斯不滿的責罵,槍兵只能回應以沈默。

之前的戰鬥,雖然在戰鬥開始之前,肯尼斯也已經收到消息,打算往哪兒趕過去,只不過由於七瀨夏目的出言提醒,才留在了魔術工房裏,不過為了全程掌握戰況,以特殊的魔法術式講自己的視野與自己的導師共享的七瀨夏目把所有的事情都以實況轉播的形式傳達給了肯尼斯,剛剛要不是自己學生的勸誡,難不保這位高傲的魔術師會忍不住親自趕往現場插手戰鬥。

“還有七瀨!你這次的舉措也太失妥當!”肯尼斯看著自己的怒火得不到回應,便把矛頭轉向了自己的學生,“我可不記得教導過你在這種戰鬥中身邊還帶著累贅是正確的做法!”

“累贅”二字一出,錐生零和七瀨夏目的表情齊齊一皺。

“老師,零他……”她忍不住想開口解釋,但卻被自己的導師切斷了話頭。

“夠了,我不想聽你任何的解釋!這一次的失利讓我看清楚了你還太過稚嫩,看來把Lancer交給你是我的失算。以後你只要負責用使魔收集情報,然後回饋給我就行了,其餘的事情你什麽都不要管!”

很明顯,金發青年的怒火已經到了一個臨界的點,而在場的兩人一英靈都不是能夠讓他息怒的存在。

“肯尼斯,你也太過苛刻了。”紅發女子雙手抱胸,從門外進來,“Lancer已經做的很好了,給saber造成了不可治愈的傷,對於一個劍士來說,雙手受傷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吧?saber已經不可能再對我們產生什麽威脅了。”

“但是,saber是強力的servant……”

“就算再怎麽強力的servant,也已經被削去了大部分的實力不是嗎?而且你沒有想過嗎?聖杯戰爭才剛剛開始,如果一舉解決saber的話,也會把其餘幾組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我們身上,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倒不如把saber留著,也能夠成為消耗其餘幾組戰力的工具。”

“可是……”他還想再說什麽。

“況且,如果判定了saber是如此危險的servant的話,七瀨也一定能夠做出準確的判斷的,吶?畢竟這是你引以為豪的學生不是嗎?”

“……”聽著索拉的話,肯尼斯意料之中的沈默了。

就算是平時,他也很少反對自己未婚妻的話語,更別說對方這次還是說的有理有據,讓人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Lancer和七瀨已經夠努力了,躲在後面,什麽也沒做的你才應該自我反省吧,肯尼斯……”

“夠了。”制止索拉越發囂張的話語的人是Lancer,“再說下去,就是侮辱了我的master,身為騎士的我不能容忍這種事!”

七瀨夏目略略側頭,看到紅發女子略有些驚慌的表情:“不……我沒有那個意思……好吧,剛剛是我過分了,抱歉,肯尼斯……”

差別略大的兩種語氣,明明話語的主人已經有心掩飾了,但是仍舊不能完全掩蓋。

肯尼斯並不是傻瓜,落在自己從者眼角下那顆黑痣上的目光充斥著濃濃的陰霾。

“肯尼斯老師……”打破了房間中詭異氣氛的是七瀨夏目,少女面色凜然,“從結界傳來反應,我剛剛感受到有形跡可疑的人闖進了這層樓……”

“……怎麽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聖杯戰爭,所以肯尼斯的註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這裏,“是你們回來的時候暴露了行蹤嗎?”

“……大概……”自知很有可能是自己失誤的七瀨夏目低下了頭,但是下一秒她的臉色猛地一變,“還請老師和索拉小姐迅速到外面去避難,使魔傳來的消息顯示,有人在這一層埋下了大量的炸藥……”

如果對方按著常理,悄悄潛入的話,她還有信心,用這個凱悅大酒店之中早就部下的各種魔法術式置對方於死地,但是這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且有著和魔術師“低調行事”準則相違背的做事方式,不得不說雖然粗暴了些,但是卻是最有效,並且最簡潔的方式。

但是……那種量的炸藥,絕對會牽連到這棟大樓裏的其餘人,那個魔術師瘋了嗎?!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房間裏的電話鈴聲和火警鈴聲同時響起,肯尼斯皺了皺眉,拿起話筒,放到耳邊,片刻之後放下話筒,轉頭看向他們,“前臺來的通知,說是在其餘樓層發生火災,通知旅店住客迅速避難。”

…………如果不是她的布置稍稍仔細了些,發現了不對,恐怕就算接到了電話,以肯尼斯老師的高傲性格,也絕對不會出去避難吧……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眸色沈了沈,她的目光看向肯尼斯:“肯尼斯老師,你們先走,有Lancer在,你們離開這裏不是什麽大問題。”

瞬息之間就明白了自己學生骨子裏的不安分,但是清楚的知道她的能力的肯尼斯只是略一猶豫,就點了點頭:“你要留下來也可以,不過讓Lancer先跟著你,只是混在人群中出去而已,不會有什麽危險。倒是你這裏,可能會有敵對servant找上門來……Lancer,在這期間,你保護好七瀨,她就是你的暫時性master。”

槍兵低頭應允。

“……也好。”只是一沈吟,就答應了下來,她的目光看向錐生零,“零,幫我看著老師一些。”

銀發少年點了點頭,表示答應了下來,然後對著金發青年那種【嘖這小子能幹什麽還不如我有戰鬥力】的表情選擇了視而不見。

說實話,那種類似於自家理事長的蠢爸爸反應,他還是能夠勉強接受的。不過看到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青年露出這種表情來,其實也是蠻愉悅的……

“老師……零他很強的……”雖然一時之間沒忍住笑了出來,但是她很快就重新肅整了表情,“那麽,一切就拜托你了,零。”

“那我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別死了。”銀發少年一如既往的別扭。

“……”這家夥就不能說的好聽點嘛?關心自己就老老實實表達好了,在這種奇怪的地方他有什麽好傲嬌的?

好笑地搖了搖頭,七瀨夏目的註意力回到了籠罩著這個酒店的結界上,然後她發現原本應該只有一個生命波動反應的地方,又多出一個略帶點熟悉的震動反應。

“越來越有趣了嘛……”她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躍躍欲試,許久不曾動過的身體開始渴望著戰鬥的來臨,“吶,Lancer,準備好了嘛?”

“隨時待命,七瀨小姐。”她轉頭,看到悄無聲息地就站在了她身後的俊美青年,對方眼角下帶著魅惑魔術的黑痣嫵媚動人,但卻沒有一絲女氣,騎士的直覺告訴他,他很快就可以暢快淋漓地戰鬥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七瀨:我的大刀早已饑丨渴丨難丨耐!【夠

哥哥大人下一章上線我估計錯誤了OTZ……然後你們要的樞大人什麽的……應該下下章就上線了,看這勢頭,零君隱身幾章是無誤的,槍哥怒刷存在感也是無誤的……【看我多愛你們!!!

☆、橄欖枝

炙熱的火焰不斷地熏烤著周圍的空氣,因為爆炸而倒塌的磚石碎塊隨處可見,煙塵四濺,遮蔽了人的視線,讓周身的一切都變得暧昧不清起來。

“啪嗒……啪嗒……”不同於木塊燃燒產生的嗶波聲,這是橡膠鞋底輕輕敲擊著水泥地面的聲音。

聽到響動,原本站在斷裂的樓層邊上,眺望一片火海的男人猛的回身,只聽當啷一聲,一把袖珍型的小刀啪嗒掉落在地上,然後化作屢屢黑霧消失在空氣中。

“七瀨。”原本面無表情的男人皺了皺眉,比起上次見面的時候加了敬語的稱呼,很明顯這一次兩人之間的氣氛怎麽也算不上是平和。

“哎呀呀,言峰君這語氣真是嚴厲到讓我害怕呢。”從煙霧中逐漸顯出身影,十指間各夾著四把黑魆魆的小刀,看上去並不像是金屬質地的模樣,因為在這個火光沖天的地方,並沒有金屬特有的反光。

“果然你到冬木市是為了參加聖杯戰爭。”上衣的扣子嚴謹地扣到最上面的言峰綺禮伸出一只手來,扯了扯衣領,其手背上那鮮紅的令咒看上去刺眼的很。

“撇開這個不談,近期聚集在冬木市的魔術師們,想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麽吧。”她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掩飾自己的目的,畢竟自己出現在冬木市這個地方,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我倒是對言峰君失去了servant還敢獨自離開教堂的庇護,踏入明顯是屬於另外一組參賽者的地盤的勇敢舉動感到十分佩服呢。”

在她的印象中,言峰綺禮可不是這種莽撞的人,相反而言,這個男人謹慎到只能用毛骨悚然來形容。

他就像一臺最精密的機器,一絲不茍地完成所有他應該完成的東西,從未有一絲一毫地偏差。

“我還以為在教堂外面,還有遠阪宅附近徘徊的那兩只礙眼的小蟲子是七瀨你的緣故,難道這是個誤會?”用著最平淡的口氣說著明明是嘲諷的話語,聽起來略有違和感。

“……言峰君真會說笑。”咧開大大的笑容,七瀨夏目盯著眼前這個表情嚴肅的神父,“我可是時鐘塔走出來的,品行端正的好學生,怎麽會做出那種暗地裏窺伺他人的行徑?”

“……只不過,言峰君在這種特殊的時機,出現在這裏,很難讓人往好的方向聯想。”瞇起眼睛,少女纖細的身影在一片濃煙和火光中顯得格外渺小,但卻絕不會讓人產生柔弱的錯覺。

“太久沒有和言峰君交過手,我都有些躍躍欲試了。”情不自禁地伸舌舔了舔自己在熊熊火焰的高溫熏烤之下有些幹裂的嘴唇,七瀨夏目彎了彎膝蓋,放低了重心,兩手一前一後保持著平衡,指間不反光的刀刃看上去有些滲人。

“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並不是與你交戰。”言峰綺禮的眸子虛了虛,“我是來傳遞吾師的善意的。”

言峰綺禮的師父是禦三家之一,遠阪家的現任家主——遠阪時臣。

如果真的要認真算起來,她還應該和現任遠阪家主是兄妹關系,因為她的母親,是和遠阪時臣的父親同宗同源,所以她和遠阪時臣也算得上是某種意義上的“兄妹”。

但此時的這種關系,只會讓人更加尷尬並且警惕而已。

“善意?”挑了挑眉,七瀨夏目並沒有收起自己手上的武器,“有assassin和archer的你們,為什麽還要拉人入夥?在聖杯戰爭這個地方,已經幾乎立於不敗之地,沒有必要再拉我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入夥吧?”

“能夠擁有Lancer的支配權的你,怎麽可能會是不起眼的小角色。”言峰綺禮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自嘲,“況且,你的兄長已經代替你答應了我們的邀請,今天我到此也不過是來做個傳話者罷了。”

“兄……長?”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七瀨夏目的表情幾乎是突變,但是她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調整了面部表情,“他是他,我是我,他不能代替我下任何決定,我們是分裂的兩個個體,絕對沒有誰能夠代誰做出決定的道理。”

她才不要那樣的家夥來替自己做決定!他憑什麽替自己做決定?!說好了不幹涉自己,又頻頻插手,他那該死的控制欲就不能少一些嗎?!

言峰綺禮的臉上鮮見的出現了困擾的表情:“那麽,七瀨你這是要拒絕我們的邀請?”

“沒錯!”她要站在哪邊,是她自己的決定,怎麽可能被他人左右?

“這可真讓人困擾。”青年眼中的困惑很快就被斂去,剩下的只有死寂,“那麽就只能把你帶回去,讓真人先生親自和你好好談談了。”

……

…………

………………

詭異的風幾乎是在瞬間揚起,對於言峰綺禮能夠如此快速地做出決斷的七瀨夏目只是略微的楞神,眼前就已經不見了對方的人影。

“糟糕!”她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在原本的姿勢上立即以右腳為重心下蹲然後雙手著地,猛的撐起來,有力的雙腿夾雜著尖銳的風聲呼嘯著對身後陡然間出現的人影掃去,但在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冷然的金屬材質的反光之時,硬生生地改變了雙腿的軌跡,只是險險擦過,但即便是這樣,她的小腿處也因為剛剛的貿然動作帶出了零碎的鮮紅血花。

“嘖……”順勢一個淩空翻滾,重新和言峰綺禮拉開動作,只是短短半年不見,這家夥的體術居然已經到達了這種匪夷所思的地步了嗎?

感覺到著地的時候雙腿因為受傷而細微的不平衡感,七瀨夏目開始暗自惱怒起來。

“看來太久沒有經歷過實戰,七瀨你的身手退步了許多。”以和七瀨夏目一樣的姿勢拿著手中的黑鍵,言峰綺禮一個甩手,甩掉了黑鍵上因為剛剛那回合而沾上的鮮血。

“真是沒想到言峰君居然也學會了在戰鬥中和對手聊天這個惡習呢。”嘲諷一笑,七瀨夏目的雙腿在地上一蹬,整個人如同一顆炮彈一般直沖著言峰綺禮而去,手中的小刀更是先一步氣勢洶洶地朝著青年的面門飛奔。

“當啷——”黑色的小刀盡數被黑鍵打落在地,而言峰綺禮同樣是依靠著出色的彈跳力,離開了原地,剛好避開了原地掉落的那些小刀所化成的黑色霧氣的糾纏。

“真是可惜……”張張手指,黑霧重新凝聚成小刀夾在了指間,七瀨夏目不得不承認如果但看自己和對方之間的戰鬥力的話,絕對是對方占了上風,可是這並不是單純的他們二人之間的戰鬥,而是聖杯戰爭啊。

“Lancer!”少女的臉上是勝券在握的自信表情,就算言峰綺禮再怎麽強,也是個人類,不可能會強過作為英靈的迪盧木多。

但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是,槍兵並沒有隨著她的喊聲而現身於這塊地方,回答她的是寂靜之中的木材被煆燒然後斷裂,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Lancer?”她又重新喊了一遍槍兵的職介,這一次倒是有了回應,但是回應他的,並不是Lancer那仿佛加了蜂蜜的甜蜜嗓音,而是另一道她更為熟悉,熟悉到都不想回憶的聲音。

“夏目,你在找誰?”啪嗒啪嗒,伴隨著這道男聲,還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出現在她和言峰綺禮眼前的,是一個有著英俊的面孔,舉止優雅,大約二十出頭的青年。

“真是糟糕……”看到完全楞在了原地的七瀨夏目,青年皺了皺眉,“在外面野的太久,都已經忘記那些應該有的禮節了嗎?”

“我在這裏只是七瀨夏目而已,哥哥。”她現在不是別人,只是叫做七瀨夏目,是肯尼斯的學生而已,並不是其他什麽人。

“……”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很痛心她的不知禮教,突然出現在這裏的青年對著言峰綺禮微微行了一禮,“我還在想言峰君怎麽久久不回,遠阪君沒有收到消息,可是稍稍有些著急了,看來是舍妹給你添麻煩了。”

“七瀨君言重了。”言峰綺禮往後退了一步,“那我就先回去找老師報告內容了。”

話音落下之後,這個空間裏就只剩下了面對面站立的兩人。

“好久不見了,夏目。”青年微微一笑,打破了沈默的氛圍。

“Lancer呢?”

“真是無情,居然只關心servant嗎?見到好久不見的哥哥居然連一聲關心都沒有。”

她討厭這種感覺,那總被人穩穩篤定著,自己一定會在某條軌道上乖乖地,周而覆始地行駛著,任何的脫軌行為都是不被允許的。

她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下過了四年幾近囚禁一般的生活,那種被壓抑地喘不過氣來的胸悶感,在這個人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強大的氣場壓制了她,讓她感覺之前幾個月的自由仿佛都是自己的夢境一般。

——只是說到底,她現在還爭不過那個人。

“…………好久不見,真人哥哥。”最後還是她妥協了。

“好孩子。”滿意地點點頭,七瀨真人微微一笑,“我並沒有出手,那位槍的英靈只是被短暫地引開而已,不過以他的敏感程度,一定很快就會發現那是騙局,然後回到這裏的吧。”

聽到迪盧木多沒事的七瀨夏目暗自松了一口氣,然後緊接著的,是在腦瓜子裏飛快的思索著自己的退路。

“就是因為知道你會不開心,所以我才並沒有傷害那名servant。畢竟我可是愛護妹妹的好哥哥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七瀨真人顯然並不認為自己的話有哪裏說錯了。

“夏目,我比誰都清楚,你是不可能成為master的,Lancer的最終控制權也不在你手上,就算你幫助你的老師贏得了戰爭,也不會有任何的好處,所以,跟我走吧,這場戰鬥最後贏的人是誰我不敢肯定,但是我能夠肯定你的導師不會贏得這場爭鬥,同樣的,跟隨著他的你,倘若仍舊是這樣不知悔改,哪天丟了小命,被人算計都不知道。”

“哥哥不是說好了不會幹擾我的選項的嗎?約定就是約定。”躊躇了一會兒後,她斟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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