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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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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了?

清水紅葉執著一顆黑子,“啪”的一下放到了棋盤上面。

剛才是跡部景吾在和這個名叫赤司的少年下西洋棋,結果現在莫名其妙的就演變成她和對方在下圍棋了。

不過又不得不說,他的棋藝真的很厲害。

望著赤司征十郎落下的吃了黑子的白子,清水紅葉擡眸看了他一眼。

少年的神態之中都是對下棋的深思,看起來非常的認真,而旁邊坐著的跡部景吾也專註地看著棋盤,讓清水紅葉坐直了一些身體。

她剛才就不該跟忍足侑士在那邊嘮嗑。

黑子再一次落在了棋盤的空白處,忍足侑士也接到了她似乎是幽怨的眼神,擡手用指尖碰了碰鼻尖。

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的聲音在這個房間裏格外的惹人註意,明明只是在下棋,卻有一種肅殺的意味在其中,緊張感倒是一點都不比他們在打網球的時候差。

這樣子的對弈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清水紅葉的最後一枚棋子落下。

“承讓了。”

赤司征十郎執著白子,在棋盤上看了一眼,最終把那顆棋子放回了棋盒之中:“是我輸了。”

“沒有想到,清水你的棋藝這麽好呀!”

忍足侑士剛才是目睹了跡部景吾是怎麽輸在赤司征十郎的手下的,現在看到清水紅葉贏了他,也不由感慨了起來:“要不要考慮加入圍棋社?”

“不了。”

她搖了搖頭,微微笑道:“我只是單純的運氣好而已。”

“你很厲害。”赤司征十郎卻認真地否決了她的這句話。

忍足侑士對圍棋僅限於基礎的了解,可他是親自和清水紅葉下了一場的,感受到的自然就要多得多。

跡部景吾也頷首:“清水,過分的謙虛就是自負了。”

“那……我就多謝跡部君和赤司君的認同了。”

清水紅葉見此,就抿唇笑了笑。

“我是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向她伸出了右手:“洛山高校二年級。”

“清水紅葉。”

清水紅葉簡單的和他握了握手,便收回來放到了膝上:“冰帝學園……二年級?”

她的語氣不太確定,忍足侑士則好心地提醒了起來:“清水,你和我還有跡部同班,所以的確是二年級沒有錯。”

“嗯。”

她點頭應了一下,看著赤司征十郎的眼睛,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樣。

赤司征十郎雖然疑惑著她不記得自己年級和班級的事,但還是保持著禮貌沒有問出來,反而看了看旁邊的時鐘,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和跡部聊的也差不多了,就不打擾你們的事情了。”

“你現在就回京都去?”跡部景吾挑眉看他。

“下午籃球部還要訓練。”

就像是跡部景吾喜歡網球,赤司征十郎也有自己的堅持,所以他就沒有再多留對方:“好吧,那我把事情處理好再給你打電話。”

赤司征十郎頷首:“好。”

他離開了這個生徒會室,跡部景吾的註意力就放到了忍足侑士和清水紅葉的身上:“清水,你打算回來上課嗎?”

“嗯,我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她站起來向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鞠了一躬:“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

“沒事,你的身體好了才是最重要的。”忍足侑士擺了擺手,語氣間和她的關系比起先前似乎要親近了不少。

跡部景吾看了他一眼,也點頭示意了一下:“既然決定回來了,那麽就把入社申請給填了吧。”

“入社申請?”清水紅葉疑惑地偏頭。

“冰帝的學生都要修社團的課外學分,不過你轉來以後一直都沒有填,沒多久又出了意外,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忍足侑士一邊說著,一邊從跡部景吾辦公桌的抽屜裏抽出了一張入社申請,連帶著筆一起遞了過去:“有什麽心儀的社團嗎?”

“沒有。”

清水紅葉搖頭,把那張申請表接了過來:“有什麽社團可以選?”

“申請表的最下面有。”

跡部景吾的手臂搭在了沙發的靠背上:“如果你實在沒辦法決定的話,就直接到網球部來,我們正好需要一個經理。”

“我不了解網球。”

清水紅葉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讓旁邊的忍足侑士低笑出了聲。

誰能想到這個果斷拒絕跡部景吾這個不少女孩子夢寐以求職位的少女,在失憶之前暗戀過他?

而且他都沒有想到,清水紅葉竟然這麽直截了當的就拒絕跡部景吾。

忍足侑士不由的向頭一次這麽吃癟的某位大爺看了過去,眼睛裏都是同情。

跡部景吾當然察覺到了他這樣子的目光,不過沒有在意,指尖在沙發上好的皮質上點了點:“不論是什麽社團,你最好作出選擇。”

“那就弓道部吧。”

“清水,你還會射箭?”

忍足侑士忍不住向她的手看了過去。

那是一雙白凈嬌嫩的手,甚至連繭都沒有,只是手腕上有道扭曲猙獰的疤痕卻破壞了這樣子的美好。

跡部景吾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掃過:“你認真的?”

“認真的,我很有興趣。”

她也不怕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拆穿,畢竟在此之前,他們並不相熟。

清水紅葉就算是要偽裝,也不願意偽裝成一個什麽都不懂也不會的廢物!

對上了她認真而堅定的眼神,跡部景吾也不再說什麽:“那就寫吧,放學之後交到弓道部去。”

“嗯。”

清水紅葉應了聲,便開始在申請表上面填寫,筆鋒大氣又帶有些許女孩子獨有的娟秀,一個個黑色的字很快就填滿了這張表。

她在弓道部的那裏畫了一個勾,才遞了回去:“這樣子就可以了吧?”

“可以了。”

解決了清水紅葉社團的問題,跡部景吾就把申請表扔給了忍足侑士。

他走到了一旁,從櫃子裏拿出了那個紙袋,裏面裝著一套冰帝的女款制服:“這是先前送過來的,你的制服應該也被燒毀了吧。”

“……謝謝你。”

清水紅葉把制服接了過來,在跡部景吾的示意之下,走進了旁邊的房間把制服換上。

忍足侑士把那張入社申請表拿在手裏晃了晃,調侃了起來:“怎麽,上心了?”

“她再不寫,上島就又要來找我哭了。”

想起他們班的那位班長,跡部景吾就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他的視線往那扇緊挨著的門看過去,眼中也多出了幾分的審視。

不過……單單只是失憶而已,真的能夠有這麽大的改變嗎?

跡部景吾感覺,她似乎還在隱藏著什麽。

而他對清水紅葉這樣子的猜測,在下午放學後沒有多久就又一次得到了應正。

“鳳,你看這個!”

瀧荻之介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正在旁邊休息的鳳長太郎,後者在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之後,不由地楞了一下:“這不是清水學姐嗎?”

“紅葉?”

芥川慈郎聽到他的話,才剛剛躺下就蹦了起來,湊到了兩個人的身邊去:“紅葉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他這樣子的表現讓兩個少年搖頭,鳳長太郎還把手機屏幕往他那個方向偏了偏:“不是的,你看這個。”

“你們說清水怎麽了?”

忍足侑士似乎也對清水紅葉很感興趣,聽到了他們的交談之後,就向這邊走了過來。

“忍足你看!”

芥川慈郎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寶貝一般的舉著手機:“這是紅葉呢!”

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界面是冰帝的論壇,而屏幕有限,所以只能夠看到一個標題、一張照片還有幾句記錄的話語。

照片上面的那張側臉明顯就是清水紅葉的,只是她那頭總是披散著長發已經高高的束成了馬尾,再配上一身簡潔的弓道服,看上去非常的幹練。

她專註而冷冽的眼神看著前方,正搭箭拉弓,一副嫻熟的模樣。

“清水的動作很熟練嘛……”

“不單單只是這樣子。”

日吉若路過旁邊,掃了一眼屏幕:“可以說是標準至極,應該不是新手。”

“忍足,你看看字啦!”

芥川慈郎這麽催促著,忍足侑士也如他所願看向了標題:“……【難以置信!轉學生單槍匹馬踢館弓道部!?】”

“還有下面的字!”

“知道了,慈郎你別急嘛……”

他繼續向下看了下去,發覺不單單只有那張照片,還有好幾張,有清水紅葉的,有弓道部其他人的,還有被箭射中紅心的箭靶的。

下面的字的內容剔除去那些修飾用的辭藻,和實時報道的話,總結下來就是一句——清水紅葉一個人把冰帝的弓道部給挑了。

“這還真是……”

他一時間找不出形容詞。

“你們在幹什麽,啊嗯?”

跡部景吾帶著樺地崇弘走到了這邊,忍足侑士也苦笑著把手機遞給了他:“跡部,我們還是小看清水了……”

“嗯?”

他一眼就看到那個標題,拿過了手機上下滑動了一番,最後定格在了最新更新之中,弓道部的成員向清水紅葉臣服的報道。

“做得倒是不錯。”跡部景吾這麽評價道。

“何止是不錯啊。”

忍足侑士搖了搖頭:“次次正中紅心,甚至三箭齊發……”

“清水還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如果是優秀得可怕,那沒有什麽不好的。”

他的指尖點在了那個突然被刷起來的【紅葉姬】的稱呼上。

冰帝向來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地方,尤其是在這些競技項目上。

所以,相信這個稱呼很快就會廣為人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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