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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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趁著這股氣勢我們去解決狼王羅伯的同夥！”
“Master！”尼托反對道, “您的手臂需要包紮！我覺得我們應該求援才對——”
“餘也讚成。”奧斯曼迪斯將那件梅傑德鬥篷重新罩在了立香的身上，鬥篷的自帶的一小個包裹裏面還放了一卷備用的繃帶，萬萬沒想到這麽早就派上了用場，被英靈拿來在傷口處做了一個簡單的止血的急救處理, “我們並沒有足夠的魔力儲備應對接下來的敵人。就算是貿然沖上去也只能送人頭。”
被這麽一打岔, 立香危急時刻由於腎上腺素分泌而導致的熱血上頭漸漸冷靜下來, 她站在原地楞了一會, 還沒有從‘上來就是無令咒高難本’的震撼當中回過神來。四周在魔力的沖擊下一片狼藉，幸運的是拉美西斯二世的寶具是在足夠空曠的半空中釋放的，否則按照那種爆發的威力, 英靈很快就會因為實力過於強大波及無辜群眾而變成宇宙公敵。
——但其實現在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 立香敢於打賭整個紐約的人只要沒有睡覺都會看到法老王激情之下的墳頭對撞。
“嗷！”她的思緒被拉二的一個不怎麽專業的纏繞動作打斷了, “疼疼疼疼疼死啊啊拉二拜托你輕一點等等等別勒的那麽緊嗚嗚嗚人類都是易碎品你得輕拿輕放……”
法老王的手一頓, 甚至沒能有機會去計較立香順桿往上爬的稱呼問題, 本來焦急的表情一下子變成了死魚眼：“餘、咳, 餘以為你……”
“誰他娘的一登場就能鐵骨錚錚寧死不屈啊嗚嗚嗚我腦子一熱就非得掀鬥篷到底是為了什麽……好疼啊怎麽這麽疼啊我的胳膊都要疼的沒知覺了為什麽主角負傷一點特殊待遇都沒有, 說好的瞬間愈合疼痛剝離之類的外掛呢哇——”
立香瞬間哭的像個三百斤的孩子, 扭過頭不敢看自己為拯救紐約光榮犧牲的血淋淋的胳膊，一邊哭還一邊打嗝：“我當時光顧著、嗝, 想著狼王能吃肉咱們也能啊……嗝, 但是身為有底線的Ma……馬斯塔, 我們不能襲擊無辜的人、嗝, 現、現在一想我就是個傻‘嗶——’當時直接給你個法式舌吻一切都解決了，哇QAQ——”
“……”
拉二收好自己浪費的感情，面無表情的給立香的胳膊上的繃帶系了個蝴蝶結, 在Master接連不斷的痛呼聲裏芥末的說道：“理論上這種唾液交換生成的魔力極為有限，如果你想要餘通過這種手段放出寶具, 恐怕要提前醞釀出等同於你今天失血量這麽多的口水——”
他在立香期待的眼神裏冷冷的拒絕道，“不！別想了！我們誰都不會接受這種交換方式的！”
“……”
尼托·克麗絲小心翼翼的給再次淚崩的立香遞上手絹，磕磕巴巴的說道：“Master您、您沒事吧？”
“沒事……”一旦人開始爆哭的時候，這種情緒就很難克制住，更何況立香之前一直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這會突然放松下來，整個人沒有直接崩潰已經能稱得上是心理素質驚人了，她一邊努力的把自己從幼兒園大班孩子的哭聲變成擾民程度相對小一些的小聲啜泣，一邊說道，“我們得去一趟覆仇者大廈、嗝，匯報一下今天的戰況順便拜托他們幫忙找出狼王的同夥，不能，嗝，讓他們繼續殺人了。”
特斯拉去旁邊的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給立香買了一瓶水遞過來，然後說道：“我們最好盡快離開這，不出意外的話五分鐘之後媒體的直升機就會飛到我們的頭頂上了。”
芙芙在前邊帶路，一人三位英靈迅速的遠離事發地點。不幸的是這地方離覆仇者大廈相當遠，立香的家位於大廈附近，而白天的時候拉美西斯二世和尼托出門溜芙芙走了大半個紐約城，半途中芙芙突然想去覆仇者大廈，於是他們又向回家的方向折返了一段路程，結果現在正好處在一個不上不下的偏遠位置。
這種情況下，搭公交車變成了一件非常不明智的舉措，坐出租車也並不會迅速到哪裏去，還可能暴露身份被媒體纏上。英靈們沈思了一會，不得不面對一個嚴肅的選擇問題——誰來抱起Master以英靈的行進速度直接跑到目的地？
理論上，在場有兩位男性和一位女性，那麽尼托是最優解。
然鵝一個無法被忽視的現實是，天空女神和禦主的身高相近，不管是抱起來還是背起來，對傷員來說都會比較艱難和不雅觀。最後拉二和特斯拉深深的對視了一秒鐘，法老王嘆了口氣，“我身上的金飾太多了。”
“我來吧。”特斯拉在立香身前半蹲下來，微微彎下上半身對著身後伸出手，“Master，失禮了。”
俗話說患難見真情。如果是這場戰鬥之前，立香面對這種情況可能還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現在既然大哭一場臉都丟光了（不是），再被當成小孩子背起來好像也不是什麽特別難以接受的事情。於是她心安理得的爬上英靈的後背，坐穩之後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扶住特斯拉的肩膀：“走吧！”
再次恢覆成一副西裝革履的樣貌的男人用穿著光可鑒人的皮鞋的腳輕輕踏了一下地面，他們頓時如同離弦的箭矢般沖了出去。
迄今為止，立香每次見到全員出動的覆仇者聯盟，剛巧對方都是呈現出亂成一團的狀態，以至於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對神盾局的管理方式都抱有深深的懷疑：美國人民的安全交到他們手裏真的可以得到保障麽？！
她本來想作為熱心的見義勇為群眾給官方提供線索順便尋求幫助，結果一不小心就和致力於調戲全宇宙英俊勇猛的男性生物的梅芙撞了個正著。貌美如花並且疑似（藤丸立香限定版）男女通吃的粉發女王立刻轉移了目標：“看看這是誰來了？我剛剛看見的那一出寶具——簡直令人驚喜~！我還擔心你們會直接被狼王撕咬成碎片呢。”
她甜蜜的對著立香微笑：“真可惜羅伯再也沒希望得到聖杯去為了自己的妻子向人類覆仇了~看起來有一個智商上線的禦主似乎就是不一樣？”
“聖杯？！”立香道，“你們是被聖杯召喚的？狼王和你是同盟？”
“……”斯塔克小聲說道，“她要是不開口說話我還真的不能通過這麽一根呆毛認出來來的人是誰。這是什麽裝扮？紐約的新活動？邪教？還是剛從漫展出來嗎？！”
“暫時的同盟而已，”梅芙悠然的坐在沙發上，就好像這裏不是敵營而是自己的王宮，“畢竟聖杯只有一個吧？難道身為禦主的你就不希望得到它嗎？”她指了指另一側的超級英雄們，他們看上去正為了二人的對話而迷惑不解，“九頭蛇不知道在哪裏得到了這個杯子，獻祭了鮮血召喚了一群從者。”
她饒有興致的跟在場的眾人慢吞吞一字一句的解釋，看上去一點也不著急動手：“但是他們根本沒有駕馭這樣的從者的力量，更何況——這裏還有一位Avenger，哦我不是在說你們。”她對著幾位覆仇者聯盟成員擺擺手，“羅伯幾乎是在被召喚出的瞬間就開始實施覆仇計劃，不僅殺掉了我們那位名義上的Master，毀壞了大半個基地，還一不小心打敗了另外幾位英靈。”
“所以九頭蛇覺得聖杯是個□□煩，就把它扔給了覆仇者聯盟——但是他們又不想完全的放棄掉擁有它，就提出為我們提供魔力，一起合作。當然啦這個計劃的提出者腦子應該沒什麽問題，只是有那麽一點點貪心而已。”梅芙笑了笑，“他們的決策就只出現了一個微小的失誤——他們以為，以人類之軀，可以對抗英靈。”
女王的目光纏綿而富有深意的落在在場的人類身上，像是某種冷血動物的芯子：“你們看上去更明智一點，我猜，你們不會走愚蠢之輩用性命探索出來的老路吧？”
“……”
“所以，”立香在一片恐怖的冷凝之中打破了沈默，開口說道，“當初活下來的從者，還有誰？以及……你們的魔力來源到底是什麽？”
“後一個問題，你真的不知道嗎？畢竟他們一點也不介意用無辜者的血肉堆砌勝利吧？說不定你現在像小狗一樣夾著尾巴溜掉還能有機會給他們收屍喲~”梅芙說道，“還有，既然站在我眼前就別做出那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你們都是！雖然臉還不錯，但是一點也不像個英氣的戰士，看得久了會讓人家審美疲勞的！至於前面那個問題嘛。”
“現代有一句很有哲理的俗語，叫做‘反派死於話多’，是不是？”粉發英靈非常可愛的仰著臉探詢道，“不過請放心我當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我只是在等參賽人員到齊而已……誒呀呀時候不早了，大家快點愉快的戰鬥一場，讓戰士們都跪在我腳下或者幹脆點留下頭顱。
——你沒意見吧，小庫？”
當庫丘林·Alter擊碎覆仇者大廈的玻璃邁步走進來的時候，鮮紅色的骨刺四處突起，尖利的指甲之間還帶著不知名的生物的碎肉，殺氣和蓬勃的戰意撲面而來。身高一米八五的男人居然還踩著一對高跟鞋，隨著他的的走動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敲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凱爾特的戰士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眼前的敵人們。毫不誇張的說，眼前這一幕的沖擊力堪比小號哥斯拉入侵地球。
“怎麽樣？是不是超級華麗的登場？”梅芙道，“真是的明明我也是個女王啊為什麽就不能作為最酷炫的那一個壓軸出現呢？”
“別廢話了。”庫丘林開口說道，只有在這時才會令人驚覺他是人類的外表而非獸類。英靈的嗓音低沈帶著一點沙啞，仿佛是一番運動之後神清氣爽還有些意猶未盡，“敵人，在哪？”他暗紅色的眼睛動了動，掃視一圈之後在立香的身上停駐了一秒鐘，然後漠然的移開視線，“這裏最強的人是誰？”
“那種問題沒必要糾結吧？只要全部殺光不就可以判斷出來了嗎？”
Berserker對她的話無動於衷：“你要和我搶奪聖杯嗎？梅芙。”
這是女王的名字頭一次被光明正大的說出口，歷史上對她的記載立刻被在場的一群美國人所了解：“是她！”托尼·斯塔克飛快的翻看起賈維斯送來的資料，“愛爾蘭傳說中康諾特的女王——和她對話的那位應該就是庫丘林，凱爾特的光之子。傳說中梅芙曾將在戰爭中被庫丘林打敗後捉為戰俘視作奇恥大辱，之後為了報仇利用凱爾特人的禁制將其殺死。不過，相傳庫·丘林是愛爾蘭太陽神魯格·邁克·艾索倫的兒子，偉大的阿爾斯特英雄。盡管常因性情暴烈而被視作災厄之源，但是他現在這幅樣子……”
鋼鐵俠有些咂舌：“他真的不是魔神的兒子嗎？”
“梅芙剛剛提到了九頭蛇。”娜塔莎緊接著說道，“九頭蛇召喚了他們並且在為這些人提供力量，他們應該還有其他同類，但是被其中一位代號‘Avenger’殺死了。”
“是狼王羅伯。”美國對長說道，“呃，我小的時候非常喜歡看歐內斯特·西頓的動物小說，其中幾本在那個年代相當有名，狼王羅伯的故事是其中之一，你們都沒聽說過他嗎？”
“……這不是重點吧？”
“那頭狼恐怕就是這兩天襲擊人類事件的罪魁禍首。”史蒂夫重新回到之前的話題，“你們還記得剛剛我們看見的那座突然出現在空中的金字塔麽？”
“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忘的。”羅曼諾夫特工冷著臉說道，“看來我們這位來自日本的小朋友大概和這群掀開棺材板爬出來的古代人關系匪淺。嘿特斯拉先生我不是在說你，”黑寡婦對著看過來的發明家攤了下手，“我知道你是現代人。”她順便在心中記上一句：‘英靈’的聽力遠高於普通人。
“別這樣，她在幫我們。”
“唉，我只是覺得事情變得有些覆雜，你們覺得在場的諸位有誰能攔住這幾個人麽？”
“……”
立香也覺得這樣的戰力差距好像有點涼，倒不是說超級英雄們和英靈之間沒有一戰之力，只是對方明顯魔力充足一回合能放一個寶具，這讓一群靠著平A的選手怎麽過活？！而敵人的目的是得到聖杯，在達成願望之前是不可能撤退的。
“冷靜點Master，”尼托安慰她，“至少Berserker防禦力不會太強。”
“那可是庫丘林！我們在場的恐怕只有特斯拉一個人具備無敵貫通的技能能夠打中他！”
“……”
“你們商量完了嗎？我們反正商量完了~”梅芙打斷了幾方人馬危機之下的探討，“公平鬥爭如何？誰贏了是就是聖杯的擁有者。”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指向，一輛馬車從門外的街道上飛奔而來停在她的身側。“我要盡力啦——小庫才不會手下留情呢是不是~”
“去死吧梅芙。”庫丘林惡狠狠的說道。
“啊好無情！”女王露出大大的笑容，“那麽我也要把你鎖在我的馬車裏一輩子也別想出去！”
話是這樣說，但是他們還是有志一同的出手，一人提著槍沖向立香的方向，一人揚起鞭子對上了覆仇者聯盟！
“吼——”
“砰——”
“是綠巨人！”鋼鐵俠已經穿上了戰衣，“看來冬日戰士那邊已經解決了。”之前因為不了解敵人的實力分布，他們決定兵分兩路，一路攔截冬兵一路和梅芙戰鬥，但是現在看來恐怕九頭蛇自己都沒能想到隨手派出來的以為只是個花瓶的女人究竟有多麽恐怖的戰鬥力。
至於庫丘林·Alter理論上應該是作為牽制和後備力量呆在九頭蛇一方的，不過從他一路殺過來的狀態來看……這群人類的下場不提也罷。
黑狗的槍尖毫不猶豫的沖著視線裏的每一個陌生人戳過去，紅色的捅進去再紅色的抽出來，滴滴答答的粘稠的血躺了一路。立香一邊在英靈的掩護下往空曠的地方跑，一邊捏住自己受傷的胳膊：“真的疼死爸爸了啊啊啊！！拜托了到底有沒有人能扔給我一份止疼藥！”
“沒有！”鋼鐵俠對著梅芙的戰車發射了一發炮彈，被魔力形成的護盾擋下來了，“我跟你說在腦子裏重覆一百遍‘我一點也不疼’就能把自己催眠了！”
“我信了你的邪！”立香扯著脖子對他發出情急之下的咆哮。拉二幫她擋住了庫丘林的槍尖，她一個翻滾，想要躲開男人鋒利的爪子，結果又一下子壓倒了傷口，發出一連串表情豐富的被和諧了的罵娘聲。
然後她終於踉踉蹌蹌的沖出了覆仇者大廈的大門——和五顏六色的閃光燈對了個正著。
防護欄外的一個記者差點把手裏的話筒戳進立香的嘴裏，讓這位從來沒在公眾眼前出現過的神秘英雄沒有死於戰鬥而是死於采訪：“請問你是誰？紐約發生了恐怖襲擊嗎？裏面的是外星人還是變種人？你剛剛是不是在和斯塔克說話？你們認識嗎關系親密嗎？那個穿著白色內衣騎著馬的女人是誰？她是斯塔克的女人還是美國隊長的女朋友？”
“……”
綠巨人舉起一把椅子扔向黑狗的方向，被他用槍挑開撥到了窗戶外面，碎裂的玻璃渣和凳子一起飛射而出，人群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但是他們沒一個選擇離開。
立香都要為這幫美國記者的不怕死的勇氣和敬業精神感動了。
她面前的那位不是很禮貌的先生看上去更加激動了，又往前壓著防護欄探了探身子：“您覺得自己有勝利的希望嗎？敵我實力差距如何？哦，您好像受傷了？”他接著閃光燈的光亮低頭看見了白色鬥篷上的暗紅色，“說起來這件鬥篷究竟代表了什麽？您信奉什麽教義嗎？”
神盾局的特工艱難的試圖疏散越來越密集的人群：“都離開這裏！註意危險！”
立香眼尖的看見有一個大膽的姑娘擠到了前排正在拿出手機鼓著臉給自己拍照。
大部分人都高舉著手機在油管上直播。
她為這樣的反差震驚了一下，然後一句話也沒有說扭過頭又沖回了戰場區域。記者先生仍然不滿足的在她身後揮舞著攝像機：“餵！這位先生還是小姐？回來一下！回答我的一個問題就好！”
一個神盾局的特工一把奪下來他的話筒：“實力差距如何我不清楚。”他冷冷的說道，“但是我知道你再站在這裏就一定會丟掉小命。”
“……”
“托爾！別讓他們碰到那個杯子！”史蒂夫大喊一聲扔出了自己的盾牌。梅芙‘嘖’了一聲，不得不收回手躲開雷神發射出的電光。“還有別看那女人的眼睛……！她有魅惑之類的能力！”
“你們要聖杯也沒什麽用吧？！”梅芙道，“現在投降的話我還可以接受！”說話間她身上的幾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甚至魔力也增長了一大截，“放棄吧。”她輕蔑道，“你們是不可能戰勝我的~”
“擁有這種力量的武器絕對不能落在敵人手裏。”美國隊長決絕的回應道。
“真是死腦筋。那麽就算是為了它犧牲在場的所有人也沒關系嗎？”
“死吧——”庫丘林的□□一下子洞穿了浩克的腰腹，綠巨人發出劇烈的吼聲，雙手握住那把長|槍拔了出來，一拳頭砸向黑狗的頭頂：“吼——”
“把杯子扔過來！”立香喊道，“別讓他們靠近！”
“全種解放，絕不留情、盡情挑戰絕望吧！死牙之獸的噬碎（Curruid Coinchenn）——”
“小心！”
奧斯曼迪斯擡起權杖迎向穿著紅色鎧甲的怪物。其他兩位英靈在身側給予支援，立香氣喘籲籲的後退兩步差點一下子摔倒在地，她一直嘗試著靠近聖杯但是每次都被攔了下來：“這、這是第幾次寶具了？”
“目前為止是第三次了，他看上去居然還有魔力剩餘？！”但就維持著這樣的僵持就得拼盡全力，黃金的權杖和紅色的爪牙飛快的碰撞和分離，法老王在巨大的沖擊力之下一步步的被推著直到墻角下，庫丘林露出猙獰的笑容，巨大的尾巴一甩而過，猛地打在了特斯拉的腹部。英靈幹嘔一聲被擊退了十幾米，仍然堅持著擡起右手，對著一爪子捅進法老肩膀的敵人放電攻擊：“你給我——讓開！”
“芙芙！”
芙芙飛快的奔跑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立香來到另一側，遠離正在戰鬥的覆聯和英靈：“芙芙！扔過來！”
白色的小動物靈活的躲過梅芙密不透風的鞭影，兩只後腿對著那個小小的杯子用力一蹬。立香在魔術鬥篷的加持下高高的跳躍起來，伸出雙手打算接過來，梅芙立刻放棄了眼前纏鬥的頑強的對手，一翻身躍上馬車，甚至不在意身後到來的攻擊：“——真是狡猾！各種力量都是屬於我的！統治他人的王權、□□他人的鋼鐵、震懾他人的恐怖——我所心愛的鋼鐵戰車（Chariot·My·Love）！追上他們！”
混亂中托尼·斯塔克好像喊了一句“讓開！”之類的話，強烈的光速從他的鎧甲中發射出來直沖向梅芙的後背。綠巨人怒吼著把庫丘林舉了起來。雷神一錘子砸在了地面上，九霄雷霆從天而降大地崩裂。鷹眼的箭矢瞄準了每個敵人的心臟。美國隊長高舉起盾牌想要擋在立香的身前——
手上好像消失掉了一劃令咒，又好像沒有。
劇烈的能量爆發下，立香看不清太多。她的視線就只集中在了黃金的聖杯上，隨著它的移動而移動。
“……來睜大眼睛看吧，人類神話·雷電降臨（System Keraunos）！！”
杯子落在了她的懷裏。
“Master！！快點離開那裏！”
魔力像是潮水一般沖刷過她的身體，就好像是一不小心落在了深海當中，四處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和冰冷，讓她產生了窒息的錯覺。
“轟——”
她閉上眼睛，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上。有什麽人在她身邊大喊，腦海裏仿佛有東西逐漸蘇醒，爆炸的餘韻彌漫開來，遠方有人類的尖叫聲。
立香看見了白色的光芒，在眼前小精靈似的跳躍舞動。
——是天亮了嗎？
“你醒了啊。”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語氣很溫和，如同是在跟一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聊天。
“醒了就睜開眼睛吧？你應該也對現在的情況有所了解吧？”立香一動不動的躺屍，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男人口吻多了一點無奈，“你都這麽大了，還跟一個小孩子一樣賴床。快點起來吧，時間久了你的朋友該擔心你了。”
“……”
“咦？”見眼前的少女還是平躺著一動不動，男人開始有些擔憂了，“難道是我解開這部分記憶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差錯？哇該不會我不小心記錯了步驟？不不不相信你自己羅曼你可是個經驗超級豐富的醫生——”
“為什麽在我的記憶裏你明明是拿著醫務人員的薪水幹著總管和研究員的活？你真的是個醫生嗎羅曼？”立香面無表情的吐槽。她躺在一個純白色的空間裏，柔和的光線下存在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披著白大褂的橘色頭發的二十多歲的青年，另一個則是十六歲外貌的女孩子。
“啊！”羅曼被她突然開口嚇一跳，控訴道，“你怎麽醒過來了還不出聲！害得我剛剛白擔心了！”
“口胡因為一切都太突然了我需要消化啊！任誰一下子多出十幾年豐富多彩拯救人理的記憶也不會在瞬間接受的啊！你真的是羅曼醫生嗎我知道了其實你是一個外星人在拿我做實驗給我植入了一大段虛假的記憶吧！”
“……你的腦洞太大了立香。”
立香怒視著他。
“而且……這只是你的一部分記憶而已。”羅曼道，“當初你丟掉了兩個部分的回憶，其中一段是從你出生直到救了終局特異點打敗了蓋提亞，這漫長的十幾年時間。而另一段，則是在那之後到你來到新的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
“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醫生坦然說道，“你沒有告訴任何人，如果你無法自己想起來話，沒有人可以解答你的疑問。”
“……那這裏是哪裏？你真的是羅曼醫生嗎？”
“如果你所描述的人是名為羅馬尼·阿其曼的人類的話。”男人頓了頓，微笑道，“很抱歉，我不是他……我只是你腦海中的一段影像，立香。我是你記憶裏的羅曼，這裏是你的內心世界。”
“不好意思這個設定有點太突然了我接受不來——”
“你昏迷了。你潛意識的想見到什麽人——然後你見到了我。”‘羅曼’打斷了她的抱怨，“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這次你找回了在迦勒底的記憶，也不是因為我做了什麽。立香，我只是用你拿給我的鑰匙打開了那扇門，至於鑰匙，可能是聖杯，可能是魔力，可能是你見到的每一個人或者事物。只有你找到了對應的□□，我們才能解開所有的謎題。”
立香呆呆的看著他，以前在至聖所的時候，她觀察過羅曼不少次，但是頭一次覺得這張臉這麽陌生又熟悉。她腦子裏的記憶還有些亂，過往和現實交織，中間又夾雜了大片大片的斷層，一會羅曼在她眼前一驚一乍的用智能機玩fgo，一會他又變成白發的所羅門的樣子沖著她微笑，眨眼間留下了王座上閃閃發亮的戒指就化作金光消失不見了。
“沒事的，不用擔心，加油繼續前進吧，立香。”仿佛曾經有人在耳邊這麽說道。
“啊啊啊你怎麽哭了！”立香內心世界的羅曼醫生慌了手腳，“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是想起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對、對不起！你等等我去找個紙巾或者手帕、不對啊啊這種地方上哪去找紙巾……”
“屁！我、我就是頭疼！”立香一邊哭一邊說，“我命好苦哇為什麽好不容易胳膊不疼了結果還要繼續腦袋疼，為什麽這段記憶這麽長不考慮大腦的承受能力的嗎……羅曼！你過來點！我頭疼所以你的白大褂借我擦擦眼淚嗚嗚嗚……”
“哦哦！”羅曼稀裏糊塗的湊過來，也不知道立香頭疼和用他的白大褂擦眼淚到底有什麽直接的聯系，“你別哭啦……”他小心翼翼的安撫道，“你的朋友還在現實世界裏等著你呢。”
“這麽長時間沒見面了你居然還趕我走？！”
“……可是我不是真的那位羅曼尼·阿其曼啊……”這段近乎真實的影子好聲好氣的說道，“快醒來吧，立香，這裏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我就是想見你一面。”
“嗯，我知道。”
“你死了。”
“嗯。”
“你、你又活了。”
“是你救了那個我嗎？”
“我不知道。”立香紅著眼睛說道，“我不記得了，為什麽我想不起來呢？”
因為想不起來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所以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無法徹底的被分開，前一秒還是痛苦的離別，眨眼間就變成嶄新的陌生的相遇了。
“你不要著急啊，頭還疼嗎？好沒好一些？”
“不疼了……算了算了，”立香吸吸鼻子站起來，“我得走了，那邊沒有我的話地球是要被毀滅的。”
“噗。咳對不起！”
“餵你笑什麽笑！我在很嚴肅的形容目前的危機形勢啊！你不要不當回事你知道寶具連發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嗎！”
“我記得迦勒底發生過很多次了。”羅曼誠實的說道。
“……啊不管怎麽說我真的要走啦，也不知道現實生活裏的羅曼醫生到底是不是的的確確什麽都忘了。”立香嘀咕道，她漸漸的感覺到了一點來自真實的物質的觸感，應該是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那麽，很久不見，羅馬尼·阿其曼。”
“還有，再見啦，羅曼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
仿佛身體被掏空……
9000字真是一道天塹啊，吐魂
謝謝須勢理和絕對絕望少年小天使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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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er！”尼托反對道, “您的手臂需要包紮！我覺得我們應該求援才對——”
“餘也讚成。”奧斯曼迪斯將那件梅傑德鬥篷重新罩在了立香的身上，鬥篷的自帶的一小個包裹裏面還放了一卷備用的繃帶，萬萬沒想到這麽早就派上了用場，被英靈拿來在傷口處做了一個簡單的止血的急救處理, “我們並沒有足夠的魔力儲備應對接下來的敵人。就算是貿然沖上去也只能送人頭。”
被這麽一打岔, 立香危急時刻由於腎上腺素分泌而導致的熱血上頭漸漸冷靜下來, 她站在原地楞了一會, 還沒有從‘上來就是無令咒高難本’的震撼當中回過神來。四周在魔力的沖擊下一片狼藉，幸運的是拉美西斯二世的寶具是在足夠空曠的半空中釋放的，否則按照那種爆發的威力, 英靈很快就會因為實力過於強大波及無辜群眾而變成宇宙公敵。
——但其實現在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 立香敢於打賭整個紐約的人只要沒有睡覺都會看到法老王激情之下的墳頭對撞。
“嗷！”她的思緒被拉二的一個不怎麽專業的纏繞動作打斷了, “疼疼疼疼疼死啊啊拉二拜托你輕一點等等等別勒的那麽緊嗚嗚嗚人類都是易碎品你得輕拿輕放……”
法老王的手一頓, 甚至沒能有機會去計較立香順桿往上爬的稱呼問題, 本來焦急的表情一下子變成了死魚眼：“餘、咳, 餘以為你……”
“誰他娘的一登場就能鐵骨錚錚寧死不屈啊嗚嗚嗚我腦子一熱就非得掀鬥篷到底是為了什麽……好疼啊怎麽這麽疼啊我的胳膊都要疼的沒知覺了為什麽主角負傷一點特殊待遇都沒有, 說好的瞬間愈合疼痛剝離之類的外掛呢哇——”
立香瞬間哭的像個三百斤的孩子, 扭過頭不敢看自己為拯救紐約光榮犧牲的血淋淋的胳膊，一邊哭還一邊打嗝：“我當時光顧著、嗝, 想著狼王能吃肉咱們也能啊……嗝, 但是身為有底線的Ma……馬斯塔, 我們不能襲擊無辜的人、嗝, 現、現在一想我就是個傻‘嗶——’當時直接給你個法式舌吻一切都解決了，哇QAQ——”
“……”
拉二收好自己浪費的感情，面無表情的給立香的胳膊上的繃帶系了個蝴蝶結, 在Master接連不斷的痛呼聲裏芥末的說道：“理論上這種唾液交換生成的魔力極為有限，如果你想要餘通過這種手段放出寶具, 恐怕要提前醞釀出等同於你今天失血量這麽多的口水——”
他在立香期待的眼神裏冷冷的拒絕道，“不！別想了！我們誰都不會接受這種交換方式的！”
“……”
尼托·克麗絲小心翼翼的給再次淚崩的立香遞上手絹，磕磕巴巴的說道：“Master您、您沒事吧？”
“沒事……”一旦人開始爆哭的時候，這種情緒就很難克制住，更何況立香之前一直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這會突然放松下來，整個人沒有直接崩潰已經能稱得上是心理素質驚人了，她一邊努力的把自己從幼兒園大班孩子的哭聲變成擾民程度相對小一些的小聲啜泣，一邊說道，“我們得去一趟覆仇者大廈、嗝，匯報一下今天的戰況順便拜托他們幫忙找出狼王的同夥，不能，嗝，讓他們繼續殺人了。”
特斯拉去旁邊的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給立香買了一瓶水遞過來，然後說道：“我們最好盡快離開這，不出意外的話五分鐘之後媒體的直升機就會飛到我們的頭頂上了。”
芙芙在前邊帶路，一人三位英靈迅速的遠離事發地點。不幸的是這地方離覆仇者大廈相當遠，立香的家位於大廈附近，而白天的時候拉美西斯二世和尼托出門溜芙芙走了大半個紐約城，半途中芙芙突然想去覆仇者大廈，於是他們又向回家的方向折返了一段路程，結果現在正好處在一個不上不下的偏遠位置。
這種情況下，搭公交車變成了一件非常不明智的舉措，坐出租車也並不會迅速到哪裏去，還可能暴露身份被媒體纏上。英靈們沈思了一會，不得不面對一個嚴肅的選擇問題——誰來抱起Master以英靈的行進速度直接跑到目的地？
理論上，在場有兩位男性和一位女性，那麽尼托是最優解。
然鵝一個無法被忽視的現實是，天空女神和禦主的身高相近，不管是抱起來還是背起來，對傷員來說都會比較艱難和不雅觀。最後拉二和特斯拉深深的對視了一秒鐘，法老王嘆了口氣，“我身上的金飾太多了。”
“我來吧。”特斯拉在立香身前半蹲下來，微微彎下上半身對著身後伸出手，“Master，失禮了。”
俗話說患難見真情。如果是這場戰鬥之前，立香面對這種情況可能還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現在既然大哭一場臉都丟光了（不是），再被當成小孩子背起來好像也不是什麽特別難以接受的事情。於是她心安理得的爬上英靈的後背，坐穩之後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扶住特斯拉的肩膀：“走吧！”
再次恢覆成一副西裝革履的樣貌的男人用穿著光可鑒人的皮鞋的腳輕輕踏了一下地面，他們頓時如同離弦的箭矢般沖了出去。
迄今為止，立香每次見到全員出動的覆仇者聯盟，剛巧對方都是呈現出亂成一團的狀態，以至於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對神盾局的管理方式都抱有深深的懷疑：美國人民的安全交到他們手裏真的可以得到保障麽？！
她本來想作為熱心的見義勇為群眾給官方提供線索順便尋求幫助，結果一不小心就和致力於調戲全宇宙英俊勇猛的男性生物的梅芙撞了個正著。貌美如花並且疑似（藤丸立香限定版）男女通吃的粉發女王立刻轉移了目標：“看看這是誰來了？我剛剛看見的那一出寶具——簡直令人驚喜~！我還擔心你們會直接被狼王撕咬成碎片呢。”
她甜蜜的對著立香微笑：“真可惜羅伯再也沒希望得到聖杯去為了自己的妻子向人類覆仇了~看起來有一個智商上線的禦主似乎就是不一樣？”
“聖杯？！”立香道，“你們是被聖杯召喚的？狼王和你是同盟？”
“……”斯塔克小聲說道，“她要是不開口說話我還真的不能通過這麽一根呆毛認出來來的人是誰。這是什麽裝扮？紐約的新活動？邪教？還是剛從漫展出來嗎？！”
“暫時的同盟而已，”梅芙悠然的坐在沙發上，就好像這裏不是敵營而是自己的王宮，“畢竟聖杯只有一個吧？難道身為禦主的你就不希望得到它嗎？”她指了指另一側的超級英雄們，他們看上去正為了二人的對話而迷惑不解，“九頭蛇不知道在哪裏得到了這個杯子，獻祭了鮮血召喚了一群從者。”
她饒有興致的跟在場的眾人慢吞吞一字一句的解釋，看上去一點也不著急動手：“但是他們根本沒有駕馭這樣的從者的力量，更何況——這裏還有一位Avenger，哦我不是在說你們。”她對著幾位覆仇者聯盟成員擺擺手，“羅伯幾乎是在被召喚出的瞬間就開始實施覆仇計劃，不僅殺掉了我們那位名義上的Master，毀壞了大半個基地，還一不小心打敗了另外幾位英靈。”
“所以九頭蛇覺得聖杯是個□□煩，就把它扔給了覆仇者聯盟——但是他們又不想完全的放棄掉擁有它，就提出為我們提供魔力，一起合作。當然啦這個計劃的提出者腦子應該沒什麽問題，只是有那麽一點點貪心而已。”梅芙笑了笑，“他們的決策就只出現了一個微小的失誤——他們以為，以人類之軀，可以對抗英靈。”
女王的目光纏綿而富有深意的落在在場的人類身上，像是某種冷血動物的芯子：“你們看上去更明智一點，我猜，你們不會走愚蠢之輩用性命探索出來的老路吧？”
“……”
“所以，”立香在一片恐怖的冷凝之中打破了沈默，開口說道，“當初活下來的從者，還有誰？以及……你們的魔力來源到底是什麽？”
“後一個問題，你真的不知道嗎？畢竟他們一點也不介意用無辜者的血肉堆砌勝利吧？說不定你現在像小狗一樣夾著尾巴溜掉還能有機會給他們收屍喲~”梅芙說道，“還有，既然站在我眼前就別做出那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你們都是！雖然臉還不錯，但是一點也不像個英氣的戰士，看得久了會讓人家審美疲勞的！至於前面那個問題嘛。”
“現代有一句很有哲理的俗語，叫做‘反派死於話多’，是不是？”粉發英靈非常可愛的仰著臉探詢道，“不過請放心我當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我只是在等參賽人員到齊而已……誒呀呀時候不早了，大家快點愉快的戰鬥一場，讓戰士們都跪在我腳下或者幹脆點留下頭顱。
——你沒意見吧，小庫？”
當庫丘林·Alter擊碎覆仇者大廈的玻璃邁步走進來的時候，鮮紅色的骨刺四處突起，尖利的指甲之間還帶著不知名的生物的碎肉，殺氣和蓬勃的戰意撲面而來。身高一米八五的男人居然還踩著一對高跟鞋，隨著他的的走動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敲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凱爾特的戰士居高臨下的打量著眼前的敵人們。毫不誇張的說，眼前這一幕的沖擊力堪比小號哥斯拉入侵地球。
“怎麽樣？是不是超級華麗的登場？”梅芙道，“真是的明明我也是個女王啊為什麽就不能作為最酷炫的那一個壓軸出現呢？”
“別廢話了。”庫丘林開口說道，只有在這時才會令人驚覺他是人類的外表而非獸類。英靈的嗓音低沈帶著一點沙啞，仿佛是一番運動之後神清氣爽還有些意猶未盡，“敵人，在哪？”他暗紅色的眼睛動了動，掃視一圈之後在立香的身上停駐了一秒鐘，然後漠然的移開視線，“這裏最強的人是誰？”
“那種問題沒必要糾結吧？只要全部殺光不就可以判斷出來了嗎？”
Berserker對她的話無動於衷：“你要和我搶奪聖杯嗎？梅芙。”
這是女王的名字頭一次被光明正大的說出口，歷史上對她的記載立刻被在場的一群美國人所了解：“是她！”托尼·斯塔克飛快的翻看起賈維斯送來的資料，“愛爾蘭傳說中康諾特的女王——和她對話的那位應該就是庫丘林，凱爾特的光之子。傳說中梅芙曾將在戰爭中被庫丘林打敗後捉為戰俘視作奇恥大辱，之後為了報仇利用凱爾特人的禁制將其殺死。不過，相傳庫·丘林是愛爾蘭太陽神魯格·邁克·艾索倫的兒子，偉大的阿爾斯特英雄。盡管常因性情暴烈而被視作災厄之源，但是他現在這幅樣子……”
鋼鐵俠有些咂舌：“他真的不是魔神的兒子嗎？”
“梅芙剛剛提到了九頭蛇。”娜塔莎緊接著說道，“九頭蛇召喚了他們並且在為這些人提供力量，他們應該還有其他同類，但是被其中一位代號‘Avenger’殺死了。”
“是狼王羅伯。”美國對長說道，“呃，我小的時候非常喜歡看歐內斯特·西頓的動物小說，其中幾本在那個年代相當有名，狼王羅伯的故事是其中之一，你們都沒聽說過他嗎？”
“……這不是重點吧？”
“那頭狼恐怕就是這兩天襲擊人類事件的罪魁禍首。”史蒂夫重新回到之前的話題，“你們還記得剛剛我們看見的那座突然出現在空中的金字塔麽？”
“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忘的。”羅曼諾夫特工冷著臉說道，“看來我們這位來自日本的小朋友大概和這群掀開棺材板爬出來的古代人關系匪淺。嘿特斯拉先生我不是在說你，”黑寡婦對著看過來的發明家攤了下手，“我知道你是現代人。”她順便在心中記上一句：‘英靈’的聽力遠高於普通人。
“別這樣，她在幫我們。”
“唉，我只是覺得事情變得有些覆雜，你們覺得在場的諸位有誰能攔住這幾個人麽？”
“……”
立香也覺得這樣的戰力差距好像有點涼，倒不是說超級英雄們和英靈之間沒有一戰之力，只是對方明顯魔力充足一回合能放一個寶具，這讓一群靠著平A的選手怎麽過活？！而敵人的目的是得到聖杯，在達成願望之前是不可能撤退的。
“冷靜點Master，”尼托安慰她，“至少Berserker防禦力不會太強。”
“那可是庫丘林！我們在場的恐怕只有特斯拉一個人具備無敵貫通的技能能夠打中他！”
“……”
“你們商量完了嗎？我們反正商量完了~”梅芙打斷了幾方人馬危機之下的探討，“公平鬥爭如何？誰贏了是就是聖杯的擁有者。”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指向，一輛馬車從門外的街道上飛奔而來停在她的身側。“我要盡力啦——小庫才不會手下留情呢是不是~”
“去死吧梅芙。”庫丘林惡狠狠的說道。
“啊好無情！”女王露出大大的笑容，“那麽我也要把你鎖在我的馬車裏一輩子也別想出去！”
話是這樣說，但是他們還是有志一同的出手，一人提著槍沖向立香的方向，一人揚起鞭子對上了覆仇者聯盟！
“吼——”
“砰——”
“是綠巨人！”鋼鐵俠已經穿上了戰衣，“看來冬日戰士那邊已經解決了。”之前因為不了解敵人的實力分布，他們決定兵分兩路，一路攔截冬兵一路和梅芙戰鬥，但是現在看來恐怕九頭蛇自己都沒能想到隨手派出來的以為只是個花瓶的女人究竟有多麽恐怖的戰鬥力。
至於庫丘林·Alter理論上應該是作為牽制和後備力量呆在九頭蛇一方的，不過從他一路殺過來的狀態來看……這群人類的下場不提也罷。
黑狗的槍尖毫不猶豫的沖著視線裏的每一個陌生人戳過去，紅色的捅進去再紅色的抽出來，滴滴答答的粘稠的血躺了一路。立香一邊在英靈的掩護下往空曠的地方跑，一邊捏住自己受傷的胳膊：“真的疼死爸爸了啊啊啊！！拜托了到底有沒有人能扔給我一份止疼藥！”
“沒有！”鋼鐵俠對著梅芙的戰車發射了一發炮彈，被魔力形成的護盾擋下來了，“我跟你說在腦子裏重覆一百遍‘我一點也不疼’就能把自己催眠了！”
“我信了你的邪！”立香扯著脖子對他發出情急之下的咆哮。拉二幫她擋住了庫丘林的槍尖，她一個翻滾，想要躲開男人鋒利的爪子，結果又一下子壓倒了傷口，發出一連串表情豐富的被和諧了的罵娘聲。
然後她終於踉踉蹌蹌的沖出了覆仇者大廈的大門——和五顏六色的閃光燈對了個正著。
防護欄外的一個記者差點把手裏的話筒戳進立香的嘴裏，讓這位從來沒在公眾眼前出現過的神秘英雄沒有死於戰鬥而是死於采訪：“請問你是誰？紐約發生了恐怖襲擊嗎？裏面的是外星人還是變種人？你剛剛是不是在和斯塔克說話？你們認識嗎關系親密嗎？那個穿著白色內衣騎著馬的女人是誰？她是斯塔克的女人還是美國隊長的女朋友？”
“……”
綠巨人舉起一把椅子扔向黑狗的方向，被他用槍挑開撥到了窗戶外面，碎裂的玻璃渣和凳子一起飛射而出，人群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但是他們沒一個選擇離開。
立香都要為這幫美國記者的不怕死的勇氣和敬業精神感動了。
她面前的那位不是很禮貌的先生看上去更加激動了，又往前壓著防護欄探了探身子：“您覺得自己有勝利的希望嗎？敵我實力差距如何？哦，您好像受傷了？”他接著閃光燈的光亮低頭看見了白色鬥篷上的暗紅色，“說起來這件鬥篷究竟代表了什麽？您信奉什麽教義嗎？”
神盾局的特工艱難的試圖疏散越來越密集的人群：“都離開這裏！註意危險！”
立香眼尖的看見有一個大膽的姑娘擠到了前排正在拿出手機鼓著臉給自己拍照。
大部分人都高舉著手機在油管上直播。
她為這樣的反差震驚了一下，然後一句話也沒有說扭過頭又沖回了戰場區域。記者先生仍然不滿足的在她身後揮舞著攝像機：“餵！這位先生還是小姐？回來一下！回答我的一個問題就好！”
一個神盾局的特工一把奪下來他的話筒：“實力差距如何我不清楚。”他冷冷的說道，“但是我知道你再站在這裏就一定會丟掉小命。”
“……”
“托爾！別讓他們碰到那個杯子！”史蒂夫大喊一聲扔出了自己的盾牌。梅芙‘嘖’了一聲，不得不收回手躲開雷神發射出的電光。“還有別看那女人的眼睛……！她有魅惑之類的能力！”
“你們要聖杯也沒什麽用吧？！”梅芙道，“現在投降的話我還可以接受！”說話間她身上的幾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甚至魔力也增長了一大截，“放棄吧。”她輕蔑道，“你們是不可能戰勝我的~”
“擁有這種力量的武器絕對不能落在敵人手裏。”美國隊長決絕的回應道。
“真是死腦筋。那麽就算是為了它犧牲在場的所有人也沒關系嗎？”
“死吧——”庫丘林的□□一下子洞穿了浩克的腰腹，綠巨人發出劇烈的吼聲，雙手握住那把長|槍拔了出來，一拳頭砸向黑狗的頭頂：“吼——”
“把杯子扔過來！”立香喊道，“別讓他們靠近！”
“全種解放，絕不留情、盡情挑戰絕望吧！死牙之獸的噬碎（Curruid Coinchenn）——”
“小心！”
奧斯曼迪斯擡起權杖迎向穿著紅色鎧甲的怪物。其他兩位英靈在身側給予支援，立香氣喘籲籲的後退兩步差點一下子摔倒在地，她一直嘗試著靠近聖杯但是每次都被攔了下來：“這、這是第幾次寶具了？”
“目前為止是第三次了，他看上去居然還有魔力剩餘？！”但就維持著這樣的僵持就得拼盡全力，黃金的權杖和紅色的爪牙飛快的碰撞和分離，法老王在巨大的沖擊力之下一步步的被推著直到墻角下，庫丘林露出猙獰的笑容，巨大的尾巴一甩而過，猛地打在了特斯拉的腹部。英靈幹嘔一聲被擊退了十幾米，仍然堅持著擡起右手，對著一爪子捅進法老肩膀的敵人放電攻擊：“你給我——讓開！”
“芙芙！”
芙芙飛快的奔跑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立香來到另一側，遠離正在戰鬥的覆聯和英靈：“芙芙！扔過來！”
白色的小動物靈活的躲過梅芙密不透風的鞭影，兩只後腿對著那個小小的杯子用力一蹬。立香在魔術鬥篷的加持下高高的跳躍起來，伸出雙手打算接過來，梅芙立刻放棄了眼前纏鬥的頑強的對手，一翻身躍上馬車，甚至不在意身後到來的攻擊：“——真是狡猾！各種力量都是屬於我的！統治他人的王權、□□他人的鋼鐵、震懾他人的恐怖——我所心愛的鋼鐵戰車（Chariot·My·Love）！追上他們！”
混亂中托尼·斯塔克好像喊了一句“讓開！”之類的話，強烈的光速從他的鎧甲中發射出來直沖向梅芙的後背。綠巨人怒吼著把庫丘林舉了起來。雷神一錘子砸在了地面上，九霄雷霆從天而降大地崩裂。鷹眼的箭矢瞄準了每個敵人的心臟。美國隊長高舉起盾牌想要擋在立香的身前——
手上好像消失掉了一劃令咒，又好像沒有。
劇烈的能量爆發下，立香看不清太多。她的視線就只集中在了黃金的聖杯上，隨著它的移動而移動。
“……來睜大眼睛看吧，人類神話·雷電降臨（System Keraunos）！！”
杯子落在了她的懷裏。
“Master！！快點離開那裏！”
魔力像是潮水一般沖刷過她的身體，就好像是一不小心落在了深海當中，四處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和冰冷，讓她產生了窒息的錯覺。
“轟——”
她閉上眼睛，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上。有什麽人在她身邊大喊，腦海裏仿佛有東西逐漸蘇醒，爆炸的餘韻彌漫開來，遠方有人類的尖叫聲。
立香看見了白色的光芒，在眼前小精靈似的跳躍舞動。
——是天亮了嗎？
“你醒了啊。”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語氣很溫和，如同是在跟一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聊天。
“醒了就睜開眼睛吧？你應該也對現在的情況有所了解吧？”立香一動不動的躺屍，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男人口吻多了一點無奈，“你都這麽大了，還跟一個小孩子一樣賴床。快點起來吧，時間久了你的朋友該擔心你了。”
“……”
“咦？”見眼前的少女還是平躺著一動不動，男人開始有些擔憂了，“難道是我解開這部分記憶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差錯？哇該不會我不小心記錯了步驟？不不不相信你自己羅曼你可是個經驗超級豐富的醫生——”
“為什麽在我的記憶裏你明明是拿著醫務人員的薪水幹著總管和研究員的活？你真的是個醫生嗎羅曼？”立香面無表情的吐槽。她躺在一個純白色的空間裏，柔和的光線下存在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披著白大褂的橘色頭發的二十多歲的青年，另一個則是十六歲外貌的女孩子。
“啊！”羅曼被她突然開口嚇一跳，控訴道，“你怎麽醒過來了還不出聲！害得我剛剛白擔心了！”
“口胡因為一切都太突然了我需要消化啊！任誰一下子多出十幾年豐富多彩拯救人理的記憶也不會在瞬間接受的啊！你真的是羅曼醫生嗎我知道了其實你是一個外星人在拿我做實驗給我植入了一大段虛假的記憶吧！”
“……你的腦洞太大了立香。”
立香怒視著他。
“而且……這只是你的一部分記憶而已。”羅曼道，“當初你丟掉了兩個部分的回憶，其中一段是從你出生直到救了終局特異點打敗了蓋提亞，這漫長的十幾年時間。而另一段，則是在那之後到你來到新的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
“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醫生坦然說道，“你沒有告訴任何人，如果你無法自己想起來話，沒有人可以解答你的疑問。”
“……那這裏是哪裏？你真的是羅曼醫生嗎？”
“如果你所描述的人是名為羅馬尼·阿其曼的人類的話。”男人頓了頓，微笑道，“很抱歉，我不是他……我只是你腦海中的一段影像，立香。我是你記憶裏的羅曼，這裏是你的內心世界。”
“不好意思這個設定有點太突然了我接受不來——”
“你昏迷了。你潛意識的想見到什麽人——然後你見到了我。”‘羅曼’打斷了她的抱怨，“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這次你找回了在迦勒底的記憶，也不是因為我做了什麽。立香，我只是用你拿給我的鑰匙打開了那扇門，至於鑰匙，可能是聖杯，可能是魔力，可能是你見到的每一個人或者事物。只有你找到了對應的□□，我們才能解開所有的謎題。”
立香呆呆的看著他，以前在至聖所的時候，她觀察過羅曼不少次，但是頭一次覺得這張臉這麽陌生又熟悉。她腦子裏的記憶還有些亂，過往和現實交織，中間又夾雜了大片大片的斷層，一會羅曼在她眼前一驚一乍的用智能機玩fgo，一會他又變成白發的所羅門的樣子沖著她微笑，眨眼間留下了王座上閃閃發亮的戒指就化作金光消失不見了。
“沒事的，不用擔心，加油繼續前進吧，立香。”仿佛曾經有人在耳邊這麽說道。
“啊啊啊你怎麽哭了！”立香內心世界的羅曼醫生慌了手腳，“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是想起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對、對不起！你等等我去找個紙巾或者手帕、不對啊啊這種地方上哪去找紙巾……”
“屁！我、我就是頭疼！”立香一邊哭一邊說，“我命好苦哇為什麽好不容易胳膊不疼了結果還要繼續腦袋疼，為什麽這段記憶這麽長不考慮大腦的承受能力的嗎……羅曼！你過來點！我頭疼所以你的白大褂借我擦擦眼淚嗚嗚嗚……”
“哦哦！”羅曼稀裏糊塗的湊過來，也不知道立香頭疼和用他的白大褂擦眼淚到底有什麽直接的聯系，“你別哭啦……”他小心翼翼的安撫道，“你的朋友還在現實世界裏等著你呢。”
“這麽長時間沒見面了你居然還趕我走？！”
“……可是我不是真的那位羅曼尼·阿其曼啊……”這段近乎真實的影子好聲好氣的說道，“快醒來吧，立香，這裏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我就是想見你一面。”
“嗯，我知道。”
“你死了。”
“嗯。”
“你、你又活了。”
“是你救了那個我嗎？”
“我不知道。”立香紅著眼睛說道，“我不記得了，為什麽我想不起來呢？”
因為想不起來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所以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無法徹底的被分開，前一秒還是痛苦的離別，眨眼間就變成嶄新的陌生的相遇了。
“你不要著急啊，頭還疼嗎？好沒好一些？”
“不疼了……算了算了，”立香吸吸鼻子站起來，“我得走了，那邊沒有我的話地球是要被毀滅的。”
“噗。咳對不起！”
“餵你笑什麽笑！我在很嚴肅的形容目前的危機形勢啊！你不要不當回事你知道寶具連發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嗎！”
“我記得迦勒底發生過很多次了。”羅曼誠實的說道。
“……啊不管怎麽說我真的要走啦，也不知道現實生活裏的羅曼醫生到底是不是的的確確什麽都忘了。”立香嘀咕道，她漸漸的感覺到了一點來自真實的物質的觸感，應該是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那麽，很久不見，羅馬尼·阿其曼。”
“還有，再見啦，羅曼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
仿佛身體被掏空……
9000字真是一道天塹啊，吐魂
謝謝須勢理和絕對絕望少年小天使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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