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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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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著夜風打個噴嚏,順便抖了抖。

下水又上岸的結果就是胖次都浸透了,從裏到外濕噠噠冷冰冰,馬林弗德晚上的海風再一刮,直讓我渾身小寒毛亂豎。

粉毛在邊上繞著圈圈,嘴裏除了‘對不起啊啊啊——’就沒有別的話,雖然我真不知道為什麽是他道歉,╮(╯﹏╰)╭。

幾分鐘前,三個人一起上了岸,粉毛和金毛就護著我從觀看煙火的絕佳位置擠出來,三只渾身狼狽的家夥,灰溜溜藏到航道邊上某處建築物墻角邊。

金毛沒在,因為剛剛不止他們兩個跳水援救,等我上了岸,對面跳水的幾個人跟著也游過來,金毛他…收拾殘局去了。

粉毛和金毛兩個,在我看來,金毛比較長袖善舞些,粉毛似乎內向又害臊(==),跳水的其他幾個貌似乎有人認得他們,剛剛我聽見哪個誰喊粉毛克比‘曹長’?

好吧~這不關我什麽事,總之,金毛貝魯梅伯負責交際去了,雖然我個人覺得…三個人找地方換身衣服才是當務之急。

…………

煙火盛典還沒結束,整片夜空被接連不斷的色彩映得忽明忽暗。

稍微遠些的地方,航道岸邊依舊人聲鼎沸,剛剛的小插曲,沒有對平安祭最絢爛的這一幕造成任何影響。

耳邊的絮絮叨叨不知不覺變小,用一手把濕漉漉的的發辮稍微擠幹些,我甩了甩腦袋,擡起另外一只手,就著夜色查看始終沒放開的塑料袋。

銀色金魚很安全的飄浮在袋子裏…不幸中的大幸。

我松了口氣,吸吸鼻子,慢慢地靠到後邊墻壁上,垂下眼簾,趁著現在這點空隙,悄悄的清理一下思緒。

首先,是落海之舉…

這是我從借用包子.安娜的身份那天開始就早有預謀的行動,原因無它,不過是為了確保身份不暴露的一重保險。

當然,落海時機卻不是一早定下的平安祭夜晚,我原本不過想隨便找天見機行事那麽一下,畢竟有備無患嚒~如果等到被海軍方面懷疑才去跳海,那就太刻意了不是嗎?

誰能料到今晚這麽天時地利人和。

傍晚遇見幾個海軍高層是偶然,究竟有沒有被懷疑,我不確定,見聞色的功效如何…我不會霸氣沒辦法切身體會,按照副船長的解釋,又過於空泛。

不想一子落錯滿盤皆輸,我的行事就必須萬全又萬全,所謂細節決定成敗,能考慮到的失誤與破綻,自然就要想盡辦法掩飾。

只是…大將黃猿…

包子.安娜的身份似乎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而之所以,參加平安祭開始附近忽然多出監視來,我猜想,大概是黃猿或者青雉,兩個人裏面的誰…

當然,他們應該也只是懷疑。

見聞色修煉到爐火純青,直覺是不容小覷的,五感會撒謊心卻不會,我的偽裝再如何完美,也確實不是安娜本尊,被他們哪個誰直覺不對進而采取行動,也在情理當中。

七水之都海底溶洞轉移到馬林弗德那次,借用科學部成員模樣的我同樣被懷疑,大將黃猿波魯薩利諾真真是叫我忌憚。

之前我就知道他心思慎密又詭計多端,只是沒想到,他的城府居然也快到錯殺三千的程度,這樣多疑,簡直令人頭疼。

另外…近幾天的山雨欲來,或許也占了些因素在其中,馬林弗德不見得鐵板一塊,間諜探子說多不多説少卻絕對不少。

海軍陣營表面看起來與往常無異,實際上,暗地裏的緊張戒備卻肯定快到一觸即發,這種時候,稍微有點異常被關註監視,也不算是我個人的失誤…吧?

把自己這些天的行為全部回顧一遍,反覆檢索是否存在暴露身份的疏忽,過了好半天,我面無表情的松了口氣。

似乎沒什麽…

反正,盡人事聽天命。

我依照計劃行動,只需要結局如預計就好,剩下的…不過隨機應變而已。

想太多浪費腦細胞。

…………

不疾不徐的存在感由遠及近,夾在一陣行色匆匆的奔跑聲中。

我回過神,視線擡高幾度,恰好看見金毛貝魯梅伯手裏抱著鼓囊囊不知什麽東西,人在十幾米距離之外,而他後邊…

“克比——”金毛幾步跑過來,先把手裏抱著的東西拎出一件遞給我,然後才把剩下的丟給他兄弟粉毛,“我借了毯子來。”

金毛自己一身浸水衣裳也沒換下,卻笑得很紈絝的樣子,“小姐可別著涼了啊~”

“謝謝~”我一手抱著薄毯,正要左右看看,一手抓著的金魚袋子就被金毛接過去,之後他拎著金魚袋子,舉到眼前,語調連同眼神都興致勃勃,“居然沒事啊~命挺大的嗯。”

我的視線從金魚袋子上往左移動幾分,“馬休先生…”

剛剛混在人群裏遠遠綴著金毛的男人,這時候才站到一米開外,“安娜小姐。”

瞥了眼悚然一驚的兩個年輕人,男人的聲線沈穩又不失風度,“聽守衛報告附近有人落海,我過來看看。”

說完之後停頓幾秒鐘,馬休先生象是解釋一樣又說道,“這片區域駐守的正好是中將大人麾下部隊。”

“哦~”我點點頭,垂下眼簾,慢吞吞抖開薄毯把自己包進去。

短暫沈默過後,馬休先生再次開口,“你們兩個…”微挑的尾音帶著些不確定,問句的目標卻是粉毛和金毛,“是卡普中將的部下吧?”

“是的長官!”粉毛鞋跟一碰,立正敬禮,“報告長官!”

“卡普中將麾下曹長克比。”

粉毛自報家門之後,接著是金毛,“軍曹貝魯梅伯。”

…………

又隔了一會兒,馬休先生不鹹不淡的說道,“哦卡普中將從東海帶回來的那兩個小子。”

…東海…?聽到某個特定地區稱謂,我把目光擡高一些,試圖不著痕跡打量粉毛和金毛。

‘卡普中將從東海帶回來’?貌似乎…誒?我究竟有沒有印象?

沒等我多看兩個年輕人幾眼,馬休先生就若有所覺的微微轉過臉,“安娜小姐這樣,還是直接到中將大將家裏去。”

說話時會習慣性將雙手背到身後的馬休先生,語調平穩又正直,“洗個澡換身衣服。”

誒?!我一楞,嘴角跟著一抽。

許是這會我的表情非常扭曲,馬休先生一下子就發現了,象是想了想,隨後挑了挑眉梢,眼神透出些…嫌棄?

“安娜小姐以為什麽呢?”

“啊不——”我重重搖了搖頭,慌慌張張埋下臉,“謝謝您,也謝謝中將大人。”我能以為什麽?以為你邀請我去中將大人家換身衣服是為了順便連床單也換了麽?

“那麽請隨我來。”馬休先生偏頭往某個方向示意一下,隨即率先走出幾步,而後身形又是一頓,想起什麽來似的重新回過臉,“你們兩個…”

他盯著兩個年輕人的目光,依稀仿佛是詢問?雖然不知道想問的是什麽。

“報告長官!我們立刻回軍營!”貝魯梅伯速答。

馬休先生點點頭,表情很滿意的樣子,之後又說道,“今晚是難得的平安祭,本部假日可以隨意些沒關系,我只是說你們先去換身衣服。”

“謝謝長官!”粉毛金毛異口同聲,順便立正敬禮。

之後…沒有之後了,關心完別人家下屬的馬休先生順便接過金毛手裏的金魚袋子,又回頭遞給我一個‘速度跟上’的眼神,他就自顧自往前走。

我裹著薄毯,小碎步跟緊,頂著留在身後兩道各種詭異視線,在馬休先生引領下一路往鬼蜘蛛中將不知位於何處的家前進。

…………分割線…………

馬林弗德的區域分布嚴格來說並沒有劃分得特別清楚,近海建有軍事防禦線,島上最外層是海港船塢,再往裏軍營和平民居住區和商業街混雜在一起,海軍本部位於島嶼中央,那片區域是重心的重心,確切情況可不是包子.安娜,或者我可以窺見端倪的。

雖說上回呆過一晚,可我也沒敢亂走,只趁著夜深人靜,溜進幾個看樣子是檔案庫的地方查探一番而已,今晚這樣連故地重游都算不上。

被馬休先生領著一路從商業街往海軍本部所在區域行進,越走人跡越是稀少,而沿途遇見的巡邏崗哨也愈見密集,盤查也一層比一層嚴格。

漸漸的,夜風裏飄浮的閑適愜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察覺的森嚴與緊繃。

腳下踩的道路寬闊平整,路兩邊建築物連綿不絕,單從外表看不出做什麽用途,只是隱約象是庫房、辦公樓、演武場,甚至軍艦所用重型兵器的倉儲地。

接下來又往前走過十幾分鐘,繞過一處面積很大的操場,隱在重重綠植深處的居住區就顯露出來。

一幢幢樣式相同的小洋樓均勻分布著,彼此距離不遠不近,有些屋子亮著燈火,有些裏邊卻黑漆漆很冷清的樣子。

而這時,原本領先幾步的馬休先生速度慢下來,等稍微落後些的我趕上前,他又朝著某幢燈火通明的建築擡了擡下巴,“那裏就是中將大人的家。”

他就著夜色瞥一眼過來,語氣不明其意,“附近還住著普通軍士的家屬。”

“哦~”我點點頭,也沒敢多說什麽,只是繼續跟著他走的同時自己多想了想,隨即就明白過來,海軍本部居住區裏邊,高級將領住所和普通軍士家屬住宅混在一起,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量吧?

本部常駐十幾位中將和大將們都是萬裏挑一的身手,普通軍士家屬住在附近,如果實在不巧碰到什麽異動,武力值超高的將領,至少可以擋上一擋,為其他人爭取到緩沖。

加上整個島嶼區域劃分,平民與軍隊幾乎混淆的情況,如此反思,馬林弗德方面對海軍家屬的性命安危確實緊張萬分,想必這些年…碰到過不少悲劇吧?。

因為流了太多不必要的血,痛定思痛,才有這樣布置。

…………

中將鬼蜘蛛的居所點綴在這片建築群一角,同樣是兩層樓,裏邊格局也稀疏尋常。

開門進去就是玄關,大廳亮著燈,沒什麽擺設,除了一圈沙發,挨著院子的整面墻是落地窗,擺著長桌高背椅,看樣子是餐廳。

居所一樓沒有人,倒是能聽見上邊隱約傳來些動靜,依稀仿佛是觥籌交錯與低聲談笑。

扶手樓梯在一角,另外,大廳裏有兩扇門。

馬休先生走到其中一扇門前,一邊打開它一邊回過頭,低聲對我說道,“中將大人家裏平時有人打理,這房間是給傭人休息的,裏邊有浴室。”

說著他先按開房間裏的燈,人又走進去,過了幾分鐘重新出來,“沒上鎖的櫃子裏,浴巾和衣服是全新的,每位將領家裏雇傭使用的物品由後勤部分發。”

“安娜小姐先洗個熱水澡,或者我再替你找些藥品來?”

“啊~那倒不必,廚房有材料的話,等會我燒個熱茶喝就好。”我攥著披在肩頭的薄毯,腳尖蹭了蹭地板,“謝謝您馬休先生。”

“那麽請自便。”馬休先生很和氣的說道,隨後人從房間門邊走開,又在我去洗澡之前比了比另外那扇門,“那是廚房,安娜小姐可以直接用它,我上樓報備一聲。”

我闔上門,不多時,外面馬休先生的存在感也遠去,於是,兩人分頭行動(哪裏不對?)。

…………

花了點時間消除自己落海出水後風幹起鹽末子的隱患,穿上據說後勤部統一分發的服飾,襯衣長褲,外加一件粉色花邊圍裙,我很是放松的從休息室轉移陣地到廚房。

頂著一腦袋半幹不幹的散發,我默默蹲在廚房東翻西翻。

之前馬休先生信誓旦旦‘安娜小姐只需要動手就好’,那話倒也不虛,廚房裏一應俱全,醒酒茶所需材料包在牛皮紙袋裏,整整齊齊疊放在置物架上,一眼掃過去,居然還有好大一籃小金桔,(⊙o⊙)。

看完材料們,我倒是滿佩服馬休先生的…記性。

可不是嗎?材料肯定是他準備的,倒難為他看我煮個醒酒茶還需要硬生生記下所需物品。

無聲的替馬休先生點個讚,然後我開始卷袖子。

既然東西齊全了那就開始吧~順便…給自己弄碗熱湯驅驅寒氣。

…………

過程省略不提,按班就部下來,等到把煮著醒酒茶那口鍋子開始發出咕嚕咕嚕沸騰聲,邊上煮的姜湯火候也差不多了。

生姜這玩意還是我從置物架角落找出來的,具體是不是不曉得,總之外表和掐斷之後聞起來味道是蠻像的,煮開了也是那種有點辛辣的氣味,想必…是能喝的?

我放下擦拭到一半的小橘子,走到鍋子前看了看,隨即又返身折回廚房一側的水池,準備從嵌在墻壁上的櫃子裏找一找有沒有…糖。

不管白的紅的,總之丟下去做個味道。

結果,櫃子的高度…包子.安娜她夠不著,o(>﹏<)o。

話說回來,安娜姑娘小細胳膊小細腿也就算了,頂著她模樣的時候沒怎麽刻意留心,現在碰到事情才讓我發現,這姑娘矮著自己原先高度一截,╮(╯﹏╰)╭。

懸空的櫥櫃門,我踮起腳才剛好指尖碰到邊緣,這家幫傭的身高究竟是得多逆天啊魂淡!

還有就是,不管海軍陣營還是海賊陣營,總有好大一部分人的身材畸形了魂淡!高度明顯超過普通人,能長成那樣也是一種奇跡啊餵!

我原先的個子已經不算小,往年還經常被認識的家夥感嘆,站在男人身邊簡直是渾然天成的壓制,可到了這世界,我才發現自己很多時候…也是可以小鳥依人的嗯~

拼命踮高腳尖,我一邊在心裏吐槽吐得天昏地暗。

指尖堪堪扣住櫃門…一只手臂毫無預兆地從後邊探出,恰恰擦過我的臉頰,以一種相當驚悚的時機不緊不慢打開櫥櫃門。

晚了幾秒鐘的,淡淡的酒精疊加煙草氣息掩襲而來。

來人站在後邊,位置靠得太近以至於仿佛連說話時胸腔震動都能傳導過來,聲線略顯沙啞,或許還帶著些酒意,“耶~有什麽我可以效勞的嗎?”

保持著伸長手臂的姿勢,我原地僵直。

“嚇著你了?”黃白條紋布料衣袖若有似無摩挲著我的耳廓,頭頂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出的氣噴在頭發上,“膽子真小啊姑娘~”

…………

知,知道嚇著別人還不快離遠點啊啊啊——我面無表情僵住,一時黑線得鋪天蓋地。

這麽說吧~如果按照上帝視角來看,現在我站在櫥櫃底下,身前阻著洗菜洗碗的水池,後邊…後邊站的這位明顯快貼上來了餵!

更兇殘的是,不曉得是不是喝醉了的大將黃猿一手撐在我前邊的水池臺上,另外那手打開櫃門之後順勢下滑,不輕不重扣著我舉高了的手腕。

因為背對著他,我是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只不過,這不妨礙我嚇得毛骨悚然。

流,流氓!!!

隔了一會兒,大將黃猿又一次開口,“洗過澡了?頭發滴著水不冷嗎?”說話的節奏仍是那種詭譎的悠長,近乎耳語的音量,聲色意味難明。

平放在水池邊緣的手懶洋洋地擡起,以一種直叫人戰栗的隨意,緩緩地沿著我的手臂攀援…明明沒有真正碰觸,他指尖描繪的動作,卻讓我渾身寒毛直豎。

“波魯薩利諾。”

一直到大將黃猿的手指差一點點擡高到我的肩膀高度的時候,廚房入口處那道始終沈默的存在感才發出聲音,“你喝醉了。”

低沈厚重聲線,仿佛很尋常的言語,深處帶著薄冰一樣的冷冽。

隨後,大將黃猿的指尖懸在半空,片刻之後他低笑一聲,同時松開扣著我的手,人也跟著退開幾步,“耶~我似乎確實喝醉了呢~”

我驚魂未定地垂下手,喘了好幾口氣,才把雙手按倒水池邊上借以支撐身體,最後一點一點扭過臉,看向幾乎同時出現在廚房的兩位大將。

黃猿波魯薩利諾,和青雉庫讚。

…………

這兩個人,大將黃猿站在一米開外,神色閑適又愜意,竟象是剛剛那一幕沒發生過一樣。

青雉庫讚斜倚著門框,雙手插/進褲子口袋,眉宇間沈了些酒意,以至於他盯著人看的視線直勾勾的,眸光晦暗陰郁。

而他們兩個人依舊是那身八百年不動搖的英倫風西裝,只是一樣少了領帶,從領口開始扣子也都解開,直到腰腹,透過淩亂襯衣縫隙各自露出些緊實線條。

若不是此刻情勢不怎麽對勁,我大概會先挑挑眉梢,順便不著痕跡的欣賞欣賞風光無限。

對流星街女人來說,長相因素完全不必考慮,強大才是唯一條件,我看多了沒有與俊美皮相等同武力最終下場淒慘的事實,也就導致我基本上對美醜沒有分辨能力。

更何況,男人麽~雖說小鮮肉大好,經歷過歲月磨礪的魅力,卻是更勝一籌的。

氣質那種難以捉摸的東西原本就與外貌無關,有閱歷的男人,內斂的自信與不張揚的霸道,會叫人,尤其是女人心神皆醉。

只是…會欣賞很有魅力的海軍將領…們的是‘妮可.羅賓’,而不是現在的我。

包子.安娜是有一點‘恐男癥’的,畢竟她從收養人那裏得到非常非常不好的對待…所以,現在我能做的就是低下頭,渾身發抖。

…………

情勢詭異的陷入某種凝滯狀態。

雖然低著頭,我仍是可以察覺到隔空投過來的兩道視線瞬也不瞬,那樣詭譎的目光,仿佛是審視,又仿佛藏著某種說不明道不清的侵略意味。

直到此刻,面上不動聲色的我才在心裏止不住驚駭。

兩個海軍大將的表現,居然象是確定了什麽?可是他們分明不應該發現才對!

除了使用‘伯爵夫人的新妝’改變外貌,我還疊加使用過一張有反彈任何意識類念力效果的咒文卡,以確保不會因為見聞色而露出馬腳。

現在這樣是要怎麽說?難道是兩個世界力量本源在沖突過程中,讓咒文卡們產生出某些我無法察覺的誤差?

如果是這樣…我要辦的那件事…電光火石間心念急轉,我不著痕跡收緊扣在水池邊緣的手指,強制命令自己不能輕舉妄動。

即便是逃離馬林弗德,也不能選在這個時候。

倘若現在這樣,當著兩位海軍大將的面解放咒文卡,我非但無法脫離,還會讓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黃猿波魯薩利諾的惡魔果實能力,這個世界他的速度無人可以比肩,畢竟沒有哪個血肉之軀可以快過光的速度。

一旦被黃猿制住,隨之而來的凍結…

別說他們聯手之下的攻擊叫人無法招架,就是其中一個和我單打獨鬥,僅憑武力,我也不是對手的,以往幾次不過是僥幸。

一來我耍了花樣,二來…我多少也利用本能,我自己的,和他們的。

強者對弱小的漫不經心,男人對女人潛意識的反應。

那些伎倆可一不可再,我相信真要惹毛了這兩個人,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比那些年見過的人好多少。

甚至,那些因為長得好而被看中了剝下整張臉皮收藏的人,相對來說,恐怕痛快斷氣都已經是一種好下場。

…………

安靜得過分的空間裏,除去呼吸再沒有任何聲音。

叫人坐立不安的靜謐持續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直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破沈寂。

“庫讚你在這裏做什麽?”

尾音裏帶著淺淺狐疑,不算動聽的聲線,此時此地傳到我的耳朵裏竟宛如天籟。

鬼蜘蛛中將又一次救星般從天而降了嚶嚶嚶~

大叔快來救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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