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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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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時候我只覺得特別吵,也不知哪裏傳過來的,一陣接一陣乒乒乓乓聲,間或夾雜幾句模模糊糊的叫罵,嗯~還有悶悶的打鬥?

盯著頭頂略顯陌生的天花板除了好一會兒神,漸漸清晰起來的意識,才恍惚想到此時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香波地13號區,副船長的居所…

嗯~記得睡著前,和副船長兩人一起喝光酒窖裏的所有存貨,我還順便消滅全部吃食,最後在副船長和他老婆一臉苦逼的註視下,去到二樓暫借的房間倒頭入夢。

抱著被子起身,我默默擡手扶額。

於是…現在這是在[夏琪的敲竹杠bar]?從天花板顏色來看,貌似乎沒有被搬動,好吧~那麽樓下又是怎麽回事?

也或者,根本就是這些越來越混亂的吵鬧才讓我醒過來的吧?

又嘆了好一會兒氣,伸出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掀開被子,雙腳落地,我筢了筢頭發,慢悠悠往房間裏洗漱室走。

解決各種問題,順道刷牙洗臉,最後,我頂著一腦袋亂發,迷迷糊糊朝門的方向摸過去。

睡醒了,於是,肚子餓。

…………

扶著木質樓梯欄桿,從螺旋形階梯上走到一樓,定神一看,我眼角微微一抽。

[夏琪的敲竹杠bar]是兩層樓建築,樓下大堂充作經營酒吧,現在天光大亮,透過窗戶能看到外邊日光明媚得很。

於是…世界如此美好,為什麽你卻如此暴躁呢?

副船長老婆.情報頭子.海王類.夏琪站在大堂中央,側對著樓梯方向的美艷女人嘴角噙著煙支,一手拎著個彪形大漢,一手還沒從人家鼻梁上收回來。

而她的足下,地板上橫七豎八躺滿被揍歪的家夥。

聽到動靜,夏琪悠悠然轉過臉來,“啊啦~你終於醒了——”許是還叼著煙支,她說話的聲音略略模糊,不過聽上去,音調卻是相當愉悅。

“嗯~”應了聲,而後我筢筢頭發,有些遲鈍的把目光轉到掛在她手上的人,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漢子正鼻血橫流…

緊接著,對方同樣對上我的視線。

幾秒鐘後,原本就一臉狼狽的男人如同見鬼,整張臉瞬時扭曲,張開缺掉好幾顆牙的嘴吱吱嗚嗚也不知喊什麽,許是漏風外加滿嘴血,總之他吐出來的話,叫人不明其意。

夏琪嘖了聲,手腕一翻,輕輕巧巧就把眼瞅著比她高大許多的男人丟到一邊,隨即取下嘴角的煙支,撣撣煙灰,紅唇微啟,“滾!”

言簡意賅。

…………

不多時,酒吧大堂裏就清場完畢。

幾個鼻青臉腫的男人奪門而出,速度之迅猛簡直象是身後有惡鬼在追,還有一兩個真正昏迷不醒的,也被夏琪單手拎著從大門丟出去。

我摸到櫃臺邊坐好,去丟完‘垃圾’回來的夏琪隨後轉到櫃臺裏邊,不一會兒就端著個托盤放到我面前,眼帶笑意的開口道,“你睡了半個多月呢~”

先謝過她取來的食物,我一邊給自己往杯子裏倒牛奶,一邊回答,“半個月?時間和預計的差不多。”這樣也難怪能自動醒來。

等杯子倒得七八分滿,把瓷壺隨手放下,等我端起牛奶正要喝,忽的又聽見夏琪輕笑一聲,說道,“前些天我進房間看過。”

說話的同時,她打量我的眼神顯得很好奇,“你睡著的時候會用黑絲把自己裹起來,象蠶寶寶一樣。”

我楞了下,嘴角微微一抽,“我又不是海軍本部那位鬼蜘蛛中將,怎麽可能吐絲做繭?那是在療傷。”

不趁著呆在安全地方快快把自己養好,那要等到什麽時候?要知道,可不是隨便哪個人物能象副船長這般令人忌憚。

冥王.西爾巴茲.雷利,是能叫海軍海賊同時不敢輕舉妄動的彪悍人物;在他的居所,我睡得怎麽昏天黑地也不必擔心被打擾,更不會出現之前那種,接連幾次雪上加霜的情況。

…………

要知道,我身上的傷始終沒好利索。

從大將青雉那裏開始,到白胡子四番隊隊長薩奇,兩次正反使用咒文卡傷害轉移,一直到紅心哈特號上遭遇世界第一劍豪,最後是繆斯號,切割屬於八歲時的自己的意識出去,又強行解放卡片脫離。

雖然在七水之都海底溶洞裏,我試著把能用的一張治療系咒文卡解放,為自己和大將青雉延續性命,可那終究是權宜之策。

gi咒文卡,065魔女的返老返童藥,聽上去確實很神奇,一顆就可以令人年輕一歲,實際上那卡片是在將人體時間往回撥動。

此刻,表面上我的身體狀況恢覆到二十七歲,可那是念力形成能力造成的效果,重傷未愈強行康覆,隱患一定是有的。

065咒文卡,其能力形成之初有多重制約,只不過,那位念力者同意提供能力的時候,曾經聯合其他幾位特質系能力者抵消了部分。

而如今,我又不是身在gi,在這裏解放指定卡片的後果是好是壞,還尚未可知。

逆轉時間這種舉動,無論對於哪個世界,其本身法則也是不允許的,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那樣做。

…………

說到這個,我忍不住又想起當年。

初相遇沒多久,我就試著解放咒文卡並將其使用在哥爾.d.羅傑身上,大天使的呼吸,傷害轉移,魔女的返老返童藥,每一種都用下去。

結果,沒有一樣起效。

彼時,我以為那是所處世界不同,力量本源差異造成的能力被抵制,即使意難平,也終究無可奈何。

螞蟻一戰後瀕死,蘇醒過來發現自己重新回到原以為是意外的世界,依申露修養期間,我就發現自己似乎被認可,不但氣的運轉變得流暢,部分咒文卡無論使用在自己身上,還是用在別人身上都毫無障礙。

最後恢覆記憶想起西海奧哈拉往事,那時候我就一直想試試,幾張gi指定咒文卡,其本身更是存在各種奇怪制約的能力,是否能夠在這世界本土居民身上產生效用。

所以才有了海底溶洞時,遞給大將青雉一支棒棒糖的舉動。

結果…他的時間被撥回一年之前。

所謂的[命運],竟是如此叫人憎恨。

因為二十二年前另一個我,平平安安活在西海奧哈拉,所以,持有力量的未來的我被世界本身意識排斥,被逼得離開,也被逼得對那人的狀況束手無策。

二十二年之後,重新回來的我被世界意識接受,力量本源差異造成的屏障也在逐步削弱,相信再過一段時間,等到兩種不同彼此融合彼此同化,全能之書就完全恢覆。

可是,即使到了未來某日,所持有的咒文卡全部能用了,又能怎麽樣呢?最想救的那個人,早已經不在了呀~

…………

怔忡良久,我閉了閉眼,舉高手裏的杯子,將忘記喝的微涼牛奶,一口氣全部灌下肚,然後長籲一聲,把空掉的杯子放到托盤上。

隨即,邊上遞過來一只瓷壺,緩緩的往杯子裏再次傾倒牛奶,握著壺柄的手指,指尖塗有嫣紅丹蔻,卻是在我出神的這段時間裏,始終未曾打擾的夏琪。

美艷風情臉龐帶著少許笑意,看過來的眼神卻仿佛透著些覆雜,依稀是悲傷,似乎還有些別的叫人看不透的東西。

不過轉瞬間,她收起眼底所有情緒,漫不經心笑道,“說起來,你睡著的半個月香波地這裏可真是熱鬧啊~”

我挑了挑眉,回以茫然的目光。

“政府管轄地帶海軍可是連續部署好幾個陷阱,等著你可能膽大妄為的回去。”

說著說著她象是想起什麽好玩的事,眼睛都瞇起來了,“後來發現百忙一場,又偷偷摸摸到13號區探頭探腦。”

許是見我面色不豫,夏琪又揮了揮手,毫不在意的說道,“你放心,都被雷利嚇回去了。”

“吶吶——能跟我說說嗎?你究竟把…”她的表情變得有些詭異起來,一邊上下打量,一邊挑高眉梢,“海軍本部哪幾位高層迷得神魂顛倒嗯?”

囧了下,然後又囧了下,我頂著副船長老婆饒有興致的目光,嘴角重重一抽。

片刻之後,還沒等我正義凜然出言辯駁,夏琪緊接著又咯咯輕笑,“幹得好!小羅賓~把那群鰥夫單身漢們全部收歸裙下,之後就世界太平了嗯~”

盯著副船長老婆看了好半晌,我默默擡手掩面。

對於此刻雖然沒有明確說出來,但是臉上已經寫滿‘美人計大好不要大意的上吧!’如此叫人沒蛋也疼的表情的副船長老婆,我個人表示: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餵!

人家海軍那麽多鰥寡孤獨已經夠悲劇了,你丫居然攛掇我去始亂終棄?

…………

沐浴在副船長老婆.情報頭子.海王類.夏琪無比火熱的目光裏,我滿頭黑線,眼角劇烈抽搐幾下,幹巴巴的笑著問道,“雷利呢?”副船長你在哪裏快回來救命!

“啊~那家夥啊——”夏琪的嘴角微微往下沈了一厘米左右,之後用頗是無奈的語氣回答道,“前兩天就出門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或者你可以去哪家賭場酒吧找找。”

許是想到不是很愉快的地方,她又摸出一支煙,點燃,慢吞吞吸了口,吐出一個煙圈方才繼續說,“男人都是不知歸巢的生物呢~”

隔著煙霧投過來的眼神,那叫一個百般覆雜啊~

我呵呵傻笑,對此表示不置一詞,別人家夫妻吵架的家務事,外人摻合進去簡直就是一個找死可以形容。

就跟貓狗打架一個道理,╮(╯▽╰)╭。

再者說,提起副船長,也不過是我想轉移話題嗯~

隔了一會兒,許是見我沒什麽反應,等不到同仇敵愾的夏琪嘖了聲,將煙支按熄,又取走托盤重新添了些食物過來。

“你的胃口真不錯。”她很是感慨的隔空瞄了眼我的肚子方向,“怪不得雷利讓我購買食物的數量翻幾倍。”

她明顯是想起剛來那天我把店裏全部存糧消滅掉了吧?嘴裏咀嚼的動作一頓,我吞下咬到中途的吃食,搖了搖手,“沒事,呆會我出門弄些錢回來。”

“說起來——”說到賺錢,我就不得不詢問財源的問題,“最近香波地群島來了什麽高額賞金犯沒?”

按照吃一塹長一智的慣性,現在我想耍點小花樣,恐怕要很費心思,最好得手的[仿真女神]用過一次,重覆使用收不到效果。

改頭換面也被大將黃猿知道了,於是…只能往別的賞金犯身上打主意。

誰讓我每回發點小財,隔些日子就會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錢包空空呢?

在七水之都為了購買船只,我托人出售願望島收集的寶石,如今船只沒到手,那些寶石也沒能回得來。

屠魔令威脅在前,大將青雉來襲在後,倉促間我跑路都來不及,哪裏記得身外之物,所以現在又身無分文。

真是件叫人無比憂傷的事,(╯﹏╰)b。

…………

“你算不算?”夏琪似笑非笑的反問,說完她低頭從櫃臺裏邊摸出一疊報紙,翻了翻它們,最後揀出一張通緝令,舉高些,“你睡著的時候更新的通緝令。”

“真是叫人垂涎欲滴的金額。”

她說話的語氣嘖嘖有聲,竟是非常非常愉快的樣子,“你只是一個人居然用到這麽高數額,馬林弗德方面這次是惱羞成怒了吧?連自己顏面都顧不得。”

囧了又囧,我兩眼發直的盯著視線範圍內的通緝令,良久方才記得抽了抽嘴角,抽完嘴角接著森森的磨牙,“四億七千九百萬,生死不論。”

“真是叫人臉紅心跳的數字,對不對?”夏琪手裏的通緝令移開,露出後方笑得很是甜美的臉龐,“每回你的賞金上漲,肯定是做了什麽事,誒~說來聽聽——”

“先是依申露,接著是幾個島嶼騙取賞金。”隨手將紙片放到邊上,她慢吞吞開始扳手指點數,“香波地群島全滅毒藤,三次事件讓你的身價變成兩億七千九百萬。”

“現在是四億七千九百萬,去掉繆斯號,你還做過什麽?”

擡起眼睛瞟了我一眼,她覆又揮了揮手,“奧都爾不算喲~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消息傳來是你屠光了半座城。”

望天回想一會兒,我給出答案,“大概是七水之都?”

“嗯?”夏琪的表情微微一怔,似乎想了想才說道,“你指的是原定目標七水之都,最後用在司法島的屠魔令?”

“可那不是沖著古代兵器圖紙和草帽海賊團去的嗎?”

一邊說一邊重新低頭翻翻撿撿,過了會她把一份報紙攤開在櫃臺上,“上面有寫哦~草帽試圖搶奪古代兵器,最終又毀滅司法島。”

…………

“或許吧~”我掃了眼舊報紙,不以為意的說道,“那時候我不巧正在七水之都,後來大將青雉也去了。”

說話間擡高目光,看了看神色微微一凝的夏琪,我又聳聳肩,想了想,壓低聲線,慢慢的把曾經發生的事全部說出來。

從繆斯號逃離,蘇醒時遇見王下七武海海俠甚平,乘坐海列車前往七水之都,銀行經理喬先生夜訪告知屠魔令…最後,是海底溶洞。

我相信這其中有些東西,其實副船長這裏也聽到過風聲,而能夠說出來的細節,我也不會隱瞞,畢竟是可以相信的人。

而,有些事雷利似乎不願意問,我卻希望通過第三方轉述,多少叫他放點心。

…………

花了點時間把近段時間的遭遇清點一遍,過後,我停下來,重新開始進食。

夏琪同樣沈默,直等到又過了十幾分鐘,她才輕輕嘆了口氣,卻也沒說什麽,反而取出另外一疊通緝令,翻了翻,揀出幾張在櫃臺上一一排開。

“這些估計是今年的超新星們。”

嗯?我拿眼角瞥了下,立刻就從上面看到好幾張熟悉的臉龐,“尤斯塔斯.基德,殺戮武人基拉,死亡外科醫生,赤旗德雷克…”

“是呢~”夏琪瞇了瞇眼睛,指尖輕輕點在其中一張上,“我最喜歡小蒙奇。”她笑得漫不經心,眉宇間卻隱約有懷念的神采,“最新情報說,草帽一行從魔鬼三角地帶脫離,過不了多久就會抵達紅土大陸。”

停頓幾秒鐘,她又追加了一句,“可能是命運吧~今年的超新星們依照各自航程,似乎有可能會在同一天抵達香波地。”

“蒙奇.d.路飛——”我勾了勾嘴角,驀地想起那頂草帽,“看樣子,月光.莫利亞果然被打敗了呢~”

而草帽的海賊船上,也會有一名新船員。

一個,呆在漫無邊際黑暗裏,乘著破破爛爛的海賊船飄蕩五十年,只為了遵守那個再次相見承諾的海賊。

即使化為白骨,孤獨到快要發瘋,仍是不肯死去的傻瓜。

當年,羅傑海賊團船醫庫洛卡斯遍尋不著,也是我不知怎麽,或許是感動於那份執著,所以印象深刻的,即使化為白骨,孤獨到快要發瘋,仍是不肯死去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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