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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那一朵蓮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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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那一朵蓮花(下)

麝香、雪松、檀木、橡樹苔、薄荷等等屬於木質香調的一種,聞起來有股沈穩的安定感,帶有東方濃郁的神秘感。而這類香調最為強烈的地方莫過於寺院了。夜晚的光孝寺,檀香、木香、花香隨著涼風流動彌漫,神秘與詭異之色也不知不覺地渲染在那古老多彩的建築上。

悄悄地飛躍上瓦墻,藉著密林與飛檐的掩蔽,我們潛入了寺裏。

木魚聲響,不大,卻一聲一聲清楚地傳了出來,日間予人安定的聲音這時聽來別有一種催促與危險的警告。

我們相視了一眼,同時感受到寺中外松內緊的氣氛,看來光孝寺為了不時入侵騷擾的不速之客也早有所準備。

等了一會兒,要等的人還沒來,我們忍不住就在高大濃密的樹上交談了起來。

“你們覺得六祖舍利可能放在哪?”

“它原先放在哪兒現在就在哪兒。”張峻山低道。

“不是有人要來盜搶嗎?應該會藏起來吧。”

“佛門中人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為什麽?”

“因為電視上都那麽演。”納蘭白笑。

“別開玩笑了。”我不禁嗔了他一眼,想了想說,“可能是因為參佛的關系吧,佛門中人自然不會想到要用光明正大之外的方法應付事情。”

“那你還問。”

“無聊啊,蚊子真的很多……”它是不可能叮到我啦,可是一直在旁邊嗡嗡叫的,好吵,想運功將它們驅遠些又怕被人發現。

“你現在真的很多話。”納蘭白又說。我生氣地抓起他的手張嘴咬住,過了好一會兒,我不好意思地松開口,他卻反手托起我的下頜,俯首輕吻了一下。我臉微微一熱,耳邊聽到張峻山微酸的話語:“是夜黑風高天氣沒錯,但身邊好歹還有我這個人在……”

唉呀,窘死人了。我立馬推開納蘭全神貫註地盯著六祖殿,好像那裏有著什麽黃金珠寶在似地,看也不敢看他們倆個。

羞窘之中又夾了絲莫名的感受,我們三個人的關系至此算是明朗化了,與他們倆個都若有似無地有過輕甜淡酸的情懷糾纏,為什麽會選擇納蘭白呢?大概是因為他一直在我身邊、而在我身邊的他眼裏也只有我一人吧,我想。張峻山也曾令我心動,令我沖動,但我總免不了要懷疑他對我或我對他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而產生愛意,這對他也許有點不公平,但感情確是容不下一粒砂的,我也忍不下心去做出更傷害寧青的事。更何況,他一開始就把我讓給了納蘭白不是嗎?後來縱然有了愛意滋生,也太晚了。

一股淡淡的傷郁在我胸中漫延,他們倆個,我誰也不願傷害,唉!這種想法好像就是腳踏兩條船的人的最佳借口。愛了,就要幹幹脆脆。突然,一股不實際的迷茫攫住了我,真是,我前不久還自以為是不想愛不願愛的小孩呢,現在卻在這裏分析著愛情了。這種事情也能用來分析統計的麽?

納蘭白低低笑了開來,他總是很喜歡見我羞窘尷尬的樣子,怪人。

我掐了他一下,“不要笑,人來了。”他和張峻山立即收聲斂神,蓄滿發勁力的身子仿佛是只躲在暗處面對獵物準備一擊而就的美洲豹。

須臾,十幾個黑人蒙面人輕巧地翻進光孝寺裏,到了臺基時,分成了兩組,一組往六祖殿八人一組往睡佛閣七人——睡佛閣又稱風幡堂。相傳六祖慧能初到光孝寺,正趕上寺院住持印宗法師在講解(涅經)。當時一陣清風吹來,佛閣頂上的旗幡隨風飄動,印宗法師便向眾僧發問:“這是什麽在動?”一僧曰:“此乃幡。”另一僧謂:“此乃風動。”慧能趨前插話:“此乃心動。”此話一出,印宗法師隨即走下壇來,納頭便拜慧能為師。從此慧能開壇傳法,後人把睡佛閣改稱為“風幡堂”。現在堂前依然掛側巨幡,迎風飄揚。

莫非他們以為六祖舍利會放在這兩個地方?

“我們上去?”我不確定地問,光孝寺不可能就這麽毫無防範地任他們來去吧,就算是午夜時分。水神允和張摯他們呢?我想用靈感搜索,但思索過後還是放棄。這裏是千年古剎,開創禪學南宗流派之地,不知隱有多少善長枯坐神游的佛家大師,還是不要放肆好了。

納蘭白和張峻山同聲道:“再等等。”

等他們進去了好一會兒,我又聽到了一些破風落地之聲。“又有人來了……人數不少,有二十一人。”這些人比之前番人馬身手要高明得多,而且善於匿形。顯然他們也以覺了這一點,相顧的眸裏有著微許駭然。自從習了極陽功和九龍吟之後他們的身手不知陡然高了多少倍,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會武功的吧。我瞄了他們一眼,忖道。

黑夜對我來說與白天沒什麽差別,方圓十裏之內,憑我的視聽與靈覺,沒有任何可躲藏的東西,如果我願意的話。這批隱匿不出的來人,身法與藏形的技法詭譎,倒有些像日本忍……他們是日本人?!我突然省起,要盜舍利的除了無上尊教外還有日本人,可是他們怎麽都湊一起了?還是無上尊教的人想暗裏橫刀卻不知正落入了日本人的“借刀殺人”、“螳螂捕蟬,麻雀在後”之計?

又過了盞茶時間,潛進殿閣裏搜索的黑衣蒙面人出來了,進入六祖殿裏一組的其中一人對著從睡佛閣裏出來的人馬點了點頭,揚了下手,有“東西到手”的意思。

秉著東西到手馬上撤退的盜賊則守,這批蒙面人立即展開敏捷的身法向寺外掠去。

“要走可以,把東西留下。”天啊,居然有這麽多和尚隱蔽在暗處,帶頭站出來的正是性德大師。我們面面相視,光孝寺果真不虧為廣東佛教中心,光這一手隱形藏氣的功夫就不能小瞧。

“你們真以為光孝寺是你們要來就來要走就走的觀光勝地?人和東西都得留下。”水神允一馬當先地從殿頂暗處閃出、躍下,凜凜生威地昂立在地,眼中閃著好戰的光芒。

黑衣蒙面人慢慢聚攏成一背對背圓形,眼中精光閃閃,顯然這突然出現的人馬叫他們吃了一驚,但也不出他們的預料之外。互使了個眼色,他們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錯身換位,再定下來時,原先手上拿著檀木盒的黑衣人手上已空無一物,大家已知道他們打著什麽主意了。

“小心了,他們想把舍利帶走。”意思是不計死多少人,也要突圍。

“一個也別放走。”

下令的人竟是一身穿警服的青年男子,見他領著二十幾位同樣武警打扮的手下從大殿轉出來,蒙面人都瞪大了眼,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我說無上尊教的同志們,一陣子不見了,很想念我吧。”

“見鬼了。”一個蒙面人詛咒了一聲,怒道:“江上春,你不去緝毒來這裏幹什麽?”

“哦,你不知道?你們來幹什麽我就是來阻止的呀。”江上春頗為無奈,“我也不想老跟你們碰面,不如你們幹脆跟我回去吃免費飯好了,這樣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我禁不住失笑,這個警察好有趣。“哎!”我低叫,納蘭白正一手捏著我泛著笑意的嫩頰,往他懷裏按。“不許對著別的男人笑。”他在我耳旁低語。

有病!

“廢話那麽多,打了再說。”我聽到水神允不耐煩的說。

“哎——”江上春阻擋不及,“破壞氣氛的家夥,我都快把他氣出血了。”

“就你婆媽。”另一個聲音冷嗤,是張摯。“兄弟們,上!”他也身帶勁風地撲入場中了。

“他們人多勢眾,快走。”

我努力推開納蘭白,轉頭看到打成一堆的人。那些黑衣蒙面人使的竟是正宗的五行拳。十五人正好分成三個五行陣,分別圍住水神允、張摯和性德大師。

五行拳是形意拳的基本拳法之一,采五行學說為指導思想,以“陰陽五行生克制化”的觀點演練人體內外“五行”。五行拳是劈拳屬金,崩拳屬木,鉆拳屬水,炮拳屬火,橫拳屬土。

“咦,這不是普通的五行拳。”這陣子熟讀武學書籍的我瞠呼道。

五行拳,劈拳屬金,其形像斧,在於人體則屬肺,故其勁順則肺氣和,勁謬則肺氣乖,氣乖則體弱病生,拳亦必不通;崩拳屬木,其形似箭,在於五臟則屬肝,故其拳順則肝氣舒,拳謬則肝氣傷,因而此拳善能平氣舒肝,強筋壯腦;鉆拳屬水,其形似閃,在於人體則屬腎,故其氣和則腎足,氣乖則腎虛,其拳不順則其勁不能長,拙勁亦不能化;炮拳屬火,其性似炮,在於五臟則屬心,故其拳順則氣和虛靈,拳謬則氣乖而四體失和;橫拳屬土,其形似彈,在於腹內則屬脾,故其拳順則內五行和而萬物生,拳謬則內氣必怒而失中,失中則四體萬骸無所措施,試式亦無形。合上述理論,如五行拳拳法與生理統一起來,能做到“形意合一、內外同化”調和臟腑氣血,在養生上能達到強身延年之效,在技擊上則能達到克敵致勝的目的。但這些蒙面人顯然五行失調,有人善劈拳、有人善崩拳、有人善鉆拳……雖合起來的五行陣正好威力倍增,但自傷身體,不出十年,必然身衰功散,反成了五傷拳了。

“嗯,好像被強化了。”張峻山和納蘭白也看出來了,“不過他們會的好像不止五行拳,偶爾也會夾雜一兩招別的,可能是陣法未能搭配熟練之故。”

“這種情況過不了多久的——”話未說完,果然因五行陣無法立即制敵,周遭又有強敵環伺的緣故,蒙面人改變了作戰方法,幹脆強行突圍,這下子,什麽查拳、猴拳、八卦拳、八極拳……都出來了。正亂糟糟的份兒,忽聞性德大師一聲怒吼,“你怎麽會大悲陀羅尼拳?!”

大悲陀羅尼拳?

聽起來像是少林拳,現在各種類拳包括少林拳因為國家的刻意推廣早不是什麽秘密了,要學也是容易的事,性德大師怎麽吃驚成那樣子?難不成是什麽秘拳?

再看跟他對戰的蒙面人卻一聲不吭地一招接一式地猛打,看他姿勢莊嚴,動作圓和,令人難以想像他卻是邪教中人。

張峻山和納蘭白因學過源自佛武學的大陽三性手,更是看得目不轉睛,時有領悟。“要不要下去?”輪到他們問了。

我神情一動,“第二批人好像要退走,不如我們去截住他們。”反正這裏的蒙面人看來是跑不了的,我看到水神允一腿又踢暈了一個,倒在地上的人立即有武僧上前抓住。這時場中除了原先的三人外,又加了許多身手敏捷的武僧進去,只有江上春,依舊笑吟吟地在場邊站著,只要誰要突圍出去,立即會被他招人追打。

納蘭白和張峻山點了點頭,身子一躍,飛身而去。

“誰?”水神允耳朵一動。

我摘了兩片葉子,信手朝場中射去,正好把圍攻他的兩蒙面人點倒。想到那些形跡詭異的日本忍者有二十一人之多,我又向他傳了音,告訴他找幾個人來幫忙。

知道又有架打,水神允立即來了精神,也不再拖沓嬉玩,三兩下又解決了一人,看看剩下的三五蒙面人,知道在場可以抓住他們的大有人在,於是向張摯招呼了一聲趕在我身後而來。

淩躍樹梢,我清眸一轉,身形一晃,立即到了納蘭白和張峻山處,他們正和另一攤蒙面人打成一團呢。

這些忍者的武技比之無上尊教的那些人要來得詭譎得多,招招帶著殺氣,與張峻山他們陽剛磊月的武藝形成強烈的對比。習慣偷襲人的蒙面人本來被納蘭他們毫無預警的突襲給嚇了一跳,我的突然出現更令他們心驚愕楞,一聲低悶、發音不正的話更讓我肯定了他們是日本人。

其餘蒙面人聽了那人的話後,立即合力一擊,撒出迷粉,分作四組,分別朝四個方向逃逸。

“想跑?”懂得日語的張峻山和納蘭白早有準備地一閃身,兩個合作默契地各負責一組,納蘭白還惡意地選擇發話人的那一組,等他們快翻過墻的那一剎那,手呈龍爪狀,將迸發的旋勁氣流鎖住他們再往後一扯,那些人頓時像被套著脖子的狗一樣,紛紛向後猛跌,摔落在地,無法動彈。再看看張峻山,他不知何時雙手各抓了三枝樹枝,上面正冒著他運功逼出的火焰,隨著他雙臂一振,著火的枝葉箭般朝著逃竄的人身上招呼而去,有的中了屁股、有的中了大腿、有的飛過頰邊……總之身上都著了火,那火還不太好撲滅呢,瞧那些鬼叫鬼叫的日本人那活蹦亂跳的樣子。

我忍住笑,還是故技重施,把早摘放在手中的葉子往逃進林子裏的那些人射去,精準地中了他們的腰眼、膏盲俞、命門等穴。

“哎呀,這麽熱情歡迎我們呀,真不好意思。”

原本聽著其他人哀嚎聲不斷已有些慌張的第四組蒙面人正好死不死地撞上了最好鬥的水神允等人。才一照面,五對四,立馬打了起來。

到這時候,整個光孝寺已經鬧轟轟了。

反正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我瞅了瞅來到我身邊的張峻山和納蘭白,“要不要走?”再不走就要沒完沒了了。

“無所謂。”張峻山嘆道,“原本以為可以大戰一場的。”“找一天我陪你打一場吧。”納蘭白忽道。

“好,就這麽說定了。”張峻山睨著他,眼裏精光熠熠。“到時候我會打得你火燒屁股,滿地找牙。”納蘭白笑吟吟:“別這麽殘暴,我們家采靈會生氣的。”

……

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嗎?我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不理他們向水神允走去。“水三哥,那邊還有人。”我指了指樹林裏。

一旁趕來的性德大師立即示意門下往林子尋去。

“多謝女施主前來相助。”性德大師禮道。

“大師不用客氣,大師還幫過我的忙呢。”我微紅著臉說道。

“沒有你通知,我們也沒能準備得這麽充分。”張摯走了過來,還有那個看起來好像不務正業的警察江上春,“傅小姐消息比我們還靈通。”

我莞爾地搖頭,“其實不是我的功勞。”心想,這些夜襲光孝寺的人還真倒黴呢,黑白兩道、政商兩界全碰上了。

江上春深深地註視了我一會兒(還戴著半截面具呢),才轉頭對著水神允和性德大師,說:“這些人我先帶回警局,有什麽事再聯絡。”

“走吧走吧,有什麽事跟他和他說就得了。”水神允指了指性德大師和張摯。接著轉頭對我眨巴著眼,張手抱了過來。“采靈我好想你,你再請我吃飯吧,你不知道張摯這兩天都讓我吃的什麽東西——泡面耶,我會營養不良的。”

趕過來的納蘭白,一把將我攬往懷裏,冷著嗓音對他道:“勸你沒事不要亂抱不屬於你的東西。”

“誰說她不是我的?”水神允也來興致了,“她的命是我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你有什麽意見?”

“你不過救她一次。”納蘭白撇了撇嘴,“有空我再救回你一次好了。”

“等你救我?我怕你這輩子沒機會。”水神允挑釁地看著他,“采靈你說是不是?”

“怎麽會沒機會,我現在就將你打得半死再送你上醫院。”納蘭白冷哼。

“打我?好啊,你來。”

……

“諸位請至留客齋喝杯茶吧。”性德大師呵呵直笑,張摯則繃著一張臉,望了望守了大半個晚上又激戰了好一會兒的盟友。“那就多謝大師了。”臨走的時候還神色覆雜地瞟了我一眼。

我莫名其妙地拉了拉張峻山,“張大哥?”

“我們也走吧。”張峻山忍著笑意,也不管一邊說得面紅耳赤就是打不起來的兩人。

“大師,那六祖舍利到底有何好處,為什麽邪教和日本人都要來偷呢?”

“日本人?”另一位身穿袈紗的僧人疑惑地問。

納蘭白淡道:“明天問一下那個警察不就知道了。”

僧人閉目喃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這是達摩祖師給二祖慧可說法時的一首示法偈。”

性德大師撚著佛珠緩緩說道:“當年達摩祖師來到東土中國的目的,便是遵從師教,為了用佛理來拯救迷途眾生。其師曾雲‘路行跨水覆逢羊,獨自棲棲暗渡江。日下可憐雙象馬,二株嫩桂久昌昌。’意謂你將跋山涉水,路經廣州,後又棲棲惶惶地渡江北上。會有雙象一馬,栽下兩株久昌不敗的常青樹。那時再到‘一花開五葉’的時候,一切目的就達到了。所謂的‘一花開五葉’就是指六祖慧能一朵聖蓮,開出了五朵盛美的鮮花。它們分別是臨濟宗、溈仰宗、曹洞宗、雲門宗、法眼宗。而自從慧能六祖立宗,直宣‘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要旨,果然展開了影響中國文化的各個領域乃至世界文化風潮的一代禪宗的熱浪,千年延亙,歷久未衰,展開了‘多少學徒求妙法,要於言下悟無生’的對空靈心境的孜孜不倦的追求。”

“可以想像,六祖舍利對於紅塵內外的影響有多麽巨大……再過不久,就是佛誕日,到時海內外佛教聯合會及其他道教聯合會、回教、孔教、聖公會、天主教……會來共襄盛舉、朝賀,介時若是發現佛宗諸寶裏的六祖舍利不翼而飛或是突然出現在其他邪教或國家教派手裏,不知會發生什麽事,阿彌陀佛。”

短短數言,立時教我們清楚了六祖舍利的重要性。它不是一節骨頭,它是影響整個中國的宗教精神玉璽。

“這麽說來,直至佛誕日都會有人來光孝寺盜取舍利嘍。”突然有人打破沈默說道。

“再過幾天,政府應該會派人來協助守衛舍利。”

“那麽這幾天就由我們來為國家盡一份心吧。”跟著張摯來的一位男子豪氣道,引來其他人的紛紛附和。

納蘭白和張峻山也說道:“若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地方請大師通知一聲,不要客氣。”

“阿彌陀佛,那就多謝諸位施主了。”

“唉,和尚你謝完了就快叫人上點齋菜齋飯吧,我快餓死了。”水神允出力最多,也最耐不得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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