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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遇救鳳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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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輕輕一笑,有種雲淡風輕。“最重要的是,能死在你手裏……很好。”

“你不怕我麽?”她凝註著我。

“不,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多才多藝,人也美,還有經歷過那樣動心的感情,很幸福。”

“幸福?”她笑得譏諷,手裏的靈帶一緊,我頓時喘不過氣。

“是啊,”我辛苦地笑,“你不像我,從小爹不疼娘不愛,兄姐漠不關心,一個朋友也沒有,多虧了你,我才能過上這麽一段美好的日子,認識這麽多令人難忘的人……雖然沒有像你那樣拋開生死的愛過,但我已經很滿足了。”

……

“最了解我的人,可能是你吧。”她的眼裏瑩光流動,像是在哭。“反正我不殺你你也活不了幾天,”她松開帶子,看著我跌落在地,看著納蘭白和張峻山搶了上來扶住我。“至於你,”她深深轉向張峻山,眼裏有著深深的悲哀。“你其實並沒有負我,是我不相信你,是那個女人瞞著你要殺我,這是師父在我死後告訴我的,我不怪你,我只恨我自己,只恨命運讓我失去你,我甘願忍受千年的寂寞想重新得回肉身,並不是為了修真為了再回師父身邊,我真正想做的,是想找到你,告訴你,我一直、一直很愛很愛你,從來沒有後悔遇上你。”

我倒在納蘭白懷裏,流著淚,朦朧中看到張峻山怔然的面孔,心想就算再剛強的鐵漢也會被這樣的深情打動吧。

“雖然你忘記了一切……”

她往後飄,漸漸的靈體越來越淡,直到那淡淡的柔柔的似喜似悲的笑容及細不可聞的聲音話語消失。“我叫寧青,你的身體……”

那一眼、那一句話是什麽意思?我怔怔地,只感到陣陣虛無,陣陣心悸,頭一暈,霎時墜入了無邊的黑暗裏。

提著小小的行李袋,我環視著這間我住了一年多,留下許多美好回憶的房子,心裏說不出的不舍,可是,我真的必須走了。

我必須離開。

納蘭白和張峻山,他們太好了,一直不相信會治不好我,請來高明的醫生沒效後又轉向中醫術和玄功方面尋找可以救我命的法子。也許這世間有靈藥有秘方可以救我,但是不能再拖累他們了,忙完了工作後又要找法子救我又要照顧我,我不能這樣,他們已經為我做的太多了。

我把寫好的信放在茶幾上用遙控器壓好,像來時一樣,我拎著小行李袋走了。我留下的太多,帶走的也太多,行李不能裝更多了。或許,有一天,我還會再來,或許……

為了不讓納蘭白他們找到(雖然我在信中已叫他們不必再找了)我選擇搭汽車離開廣州。

我坐了兩天的車,轉了又轉,完全沒有想到要到哪裏去,或要用怎麽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只是坐車,只是茫然。

我是想回家看奶奶,看家裏人的(不知為什麽),但我怕被發現被找到,張峻山他們不會放過我的家鄉的,很多人都有那麽一種觀念,那就是落葉歸根,死是要死在家鄉的,死在自己出生的地方。我沒有那麽想,那個地方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就算回去也只是為了見奶奶,沒有別的。其實回去了又怎麽樣,我和奶奶也不能相認,相認了,又要與她告別嗎?徒讓老人家傷心難過。

現在我在一家小鎮的旅館裏,這間房間能看得到天空的星星。

它們一閃一閃的,似是不解憂愁的小孩眼眸又像是歷盡滄桑的老人的眼睛,我心裏面第一次感到寧靜,心的寧靜及天地間的寧靜,體會到世間其實有許多東西是沒辦法用語言能夠表達得出來。

心一放開,就會有這種寧靜嗎,這對我是個新鮮的經驗。

從小到大,我好像沒這麽輕松過。

生命不就是從起到落,從有到無,如果有永恒,那也只是人們心中的信念,對美好事物的向往與堅持。我想,靜靜地等死,或哀傷地追悔不是我要做的事,我要讓自己輕松快樂到死前的那一刻,在那之前,我要盡情地擁抱這世間的美好,要盡可能地實現自己的心願。

杭州西湖是我一直想要看的天下美景之一,離這裏挺近的,就先去那裏吧,我唇角泛著笑,望著星空,讓思維馳騁在關於它的種種美好傳說裏面。

西湖……

有很多東西不是自己所要想像便能夠想像得出來的,那種身臨其境的感動也不是光憑想像就能夠體會得到的。

杭州位於錢塘江北岸,東南形勝,三吳都會,自古繁華。不過杭州名揚天下,大半是因為西湖的緣故,正如大詩人白居易所讚:“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而說到西湖,又總令人想起蘇東坡著名的西湖詩:“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要我講出西湖的美來,卻覺得自己文采不比古人,怎麽也沒有那些大文人們描寫的更富詩意和完美了,何況那難以言傳的感動呢。

踏上白堤,首當其沖有一拱橋,這就是有名的斷橋了。明明是好橋,怎麽會叫斷橋?

後來聽言,名叫斷橋原因還有三個:一,此橋原稱短橋、段橋,元代張翥有“段橋春水綠初柔”之句,天長日久,短、段、斷一音之轉,便成了“斷橋”;二,此橋為外湖與裏湖的分水點,從孤山通過來的白堤,至此而斷,因稱“斷橋”,明人王瀛有詩道,“橋識斷名元不斷,跨河有路入孤山”;三,大雪初霽,斷橋拱頂處積雪先融,遠遠望去,一片銀白世界中,粉雕玉琢的拱橋,橋頂雪殘,恰似斷開,真正一座“斷橋”!這就是西湖十景中的著名一景——斷橋殘雪。

西湖十景另有:柳浪聞鶯、蘇堤春曉、曲院風荷、平湖秋月、三潭印月、雷峰夕照、南屏晚鐘、兩峰插雲、花港觀魚。

看得我忘懷一切,流連不去足足三天。

生為杭州人真是幸福啊,連這西湖畔的桂花糖豆腐都叫人吃不膩!

“請問小姐是第一次來杭州嗎?”這是我第三天這個時候來吃桂花糖豆腐了,老板對我好像熟了起來。

“是啊。”我吃了一口豆腐,有桂花的香甜,沁人心脾。

“許多游人都跟你一樣,來了這裏後總是流連不回呢,像對面那個拿著相機照個不停的小夥子就是,這是他第四次來啦,每次不待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走的。”老板嘮叨歸嘮叨,神色卻很驕傲。

有這麽個鐘天地靈秀的家鄉的確是很令人驕傲的一件事。我微微一笑,“西湖太美了,老板能夠天天對著她可真令人羨慕。”

“呵呵呵,小姐太誇獎了。”老板喜滋滋的,“不過西湖好看歸好看,小姐還是等身體好一些再來的好,你臉色很差哩。”

這位老板真好心。“謝謝您關心,我這毛病是自小有的,不礙事。”

“哦,那您可以去水家看看,水家的醫術和藥在咱們杭州是有名的好,幫了不少人哩。”

水家?我想到了電視劇《新白娘子》,裏面的許仙就是有名的大夫。“好啊,請問水家在哪裏?”

“哦,在鳳凰山,不過你要是去藥堂的話,隨便個大街都有水家開的店……”

跟老板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我漸漸對這個水家好奇了起來。在老板的話裏聽來,水家在浙江這一帶好像很有名,一直從事藥材經營,而且還(聽說)會武功……

聽起來就像那些有幾百年歷史的武林世家。自從我學藝以來,我還從沒有特意去打探過中國到底有哪些知名的武林世家和人物呢,平時更是聽都沒聽說過(其實我是認為除了在武俠小說裏面找,現實中根本早就不存在)。這老板之所以知道水家還是因為他們名下的水鏡藥業在蘇浙一帶是有著幾百年的老字號,比之北京的同仁堂是一點都不遜色,只是不知為什麽生意一直沒做到外省去。

若不是水家日漸式微沒出什麽人才那便是太會韜光養晦了!

鳳凰山……

說來奇怪,鳳凰山與南屏山、紫陽山呈三角形屹立於西湖畔,但在旅游景點裏她卻遠不及二者有名,觀它的自然風光秀麗之處比之杭州南北二山系絲毫不遜,之所以名聲不彰也許就在於它少了那些名人典故或傳說吧。

水宅座落鳳凰山腳,依山而建,面朝西湖,樣式古樸大方,看得出是有一定年代的建築。我沿著鳳凰山遠遠地觀望著,瞧得並不十分清楚,但這座莊院式的古建築給我的感覺十分地沈穩和有靈氣,仿佛與這山融成了一體,也融入了整個西湖整個杭州城。

還沒爬到半山腰我已感到十分吃力,趕忙找了塊樹蔭處坐下。仰望著一碧如洗的晴空,感受著清涼舒爽的風撫慰著大地萬物,聽著耳邊花草樹葉發出的輕響,有令人一直沈睡下去的欲望……

“餵,醒醒,你不能在這裏睡覺,餵,小姐,這位小姐……怎麽睡的這麽沈?餵——”

我困難地睜開眼睛,“你好吵。”

“我吵?我……算了算了,你要睡覺趕快回家裏去睡,一個女人家睡在山上很危險。”

一個俊得很英雄氣概的年輕男子!就算微皺著眉,也難掩他身上那股奔放野性的陽光氣質,像在做夢似的,我跟他說:“我覺得睡在這裏很好,這座山很有靈氣,比杭州的哪一處都有靈氣,可惜朦朧得像被封印住了……嗯,你不要管我了,讓我繼續睡吧……”說完閉上眼。

“餵餵餵,哪來的瘋女人?虧還長得這麽好看……糟糕,瞧這氣色,不像是渴睡,”我感到他搶過我的手腕把了起來,“心脈好弱……看我找了個什麽麻煩……”他把我抱了起來,一直動一直動,讓我睡也睡不安穩,我想著,思緒渾渾沌沌的,抓不住體內游絲般的氣力。

……

“三哥,我以為撿個姑娘家回來是二哥才會做的事兒呢,沒想到你也有這憐香惜玉的心腸。”

好好聽的聲音,仿佛遠遠傳來的仙樂,讓人聽了身心舒暢、心曠神怡。

“秀秀,我的境界可要比他高多了,我這是救死扶傷、見義勇為呢……她,呃,到底能不能救?”

“我說三少爺,能救小姐自會救,不能救就不能救,你再問也沒用,還不如幫我把小姐開的藥材找齊,不要在這裏吵人安寧。”

“是是是,清霧姑奶奶請把藥單拿來吧。”

……

“小姐,她到底得的是什麽病?允師哥非得把她送到這兒來折騰你。”聲音裏因為對面前女子的維護而有著些微的不滿。

“她這不是病……大概也只有我能救了,若是三哥慢了些將她送來,可能就死了。”

好聽的聲音怎麽總是清清淡淡,聽不出有情緒滲在其中,雖然悅耳,但……好奇怪呀,難道我不在人世了麽?

“允師哥知道這是什麽病?這麽奇怪,一直昏睡,快斷氣的樣子?”

“是很奇怪,沒想到在現代社會也有修真的人,不過她的情況有點不同……還是先把她弄醒再說吧。”

她好像很明白我的情況,瞧她們對話的語氣也不像是現代人,難道我真死了?!那我是到了天堂了(地獄裏沒有這麽好聽的聲音吧)?

不對!不對!她們說的允師哥是指在山上把我吵醒的男子啊,我還沒死吧?還是我在山上就死了,吵醒我的是派來接引我的神仙?有那樣不禮貌的神仙啊……

我的額一直冰涼冰涼的,一股充滿生氣的清流從祖竅處不斷地流向我的全身,使的我靈臺一直保持著隱隱約約的清醒,身體一直是沈重無力的仿佛不屬於我所有,可是有小小的感覺到在好多穴位在不停地給予肉身的刺激,配合著那股流進體內的靈氣沖撞著閉封的經脈……啊,開了,就像長久處在密閉空間的人突然聞到了新鮮的空氣般,整個身體都輕松了起來,好輕松……

“小姐,你休息一下吧,都一個晚上沒睡了。”

“好吧,那你稍微註意一下好了,過兩天她應該就會醒了。”

“我會的,你快去休息吧。”

這位小姐好像很嬌弱似的,這位叫清霧的總生怕她一點不註意就會化了融了似的,好好笑……

這真是個鳥語花香的好地方啊——我緩緩睜開了眼,好久都不敢動一動,連空氣都清新得有股沁人心脾的甜味。

“你醒了?”

我眨了眨眼,凝睇著眼前面露驚喜的少女。她就是那個叫清露的,聲音清清脆脆的,很有活力,像只出谷黃鸝。她的五官也很清秀甜美,特別是眼睛,很明亮,很精神。“我還沒死?”

她噗哧一笑。“當然沒死啦,你碰上了我家三少爺,是他把你帶來這裏的,不過救人的是我家小姐哦,這世上沒有她救不了的人。”

是啊,連我都能夠救活,那真是太厲害了!這可不是醫術高明就能做到的事。

“這裏是哪裏,你家小姐又是誰?”真的很好奇啊,能住在這種地方(雖然我起不了身,看不見具體的風景,但我的感官告訴我,這是一個人間仙境。)的人,不會就是什麽隱世高人吧?我掃了掃目所能及的地方,腦子裏只有兩句話:清雅脫俗、古香古色。

有種身在夢境的感覺——

“這裏是水鏡山莊,我家小姐當然就是水家的小公主水雲秀啦,沒聽說過嗎?”

我誠實地搖了搖頭,“這裏是杭州鳳凰山水宅?”

“是啊,你肚子餓不餓?”

我感覺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有點。”

“你好有趣,給人的感覺有點遲鈍、反應慢半拍似的。”清霧笑道,“我去叫小姐,待會兒一起吃吧。”

天啊——這世上竟有這麽美的女人?!

見到了水雲秀,我足足半天說不出話來。以為顏露美得夠艷麗明媚,以為自己美得夠清冷秀麗,哪裏知道這世上,真有美得讓人說不出話來的人兒!她輕盈柔美,飄逸若神,自然而無一絲人間俗氣的沾染,莫怪乎清霧要時時緊張了,她就像清晨的露珠,生來就要讓人小心呵護的。

“看夠了嗎?我以為只有男人看女人才會掉魂的,怎麽你也跟她們一樣,這麽心神不定,這可不好。”

她自然地坐下,把剛從屋外帶來的草籃打開,從裏面挑起一株開著小白花的青草,慢慢地端詳著,再從五分之四處把它撚斷,分開放在兩個盤子裏(我發呆的時候擺的)。

“她們?”

她淡淡瞅了我一眼,從籃子裏又挑了一小截葉子透著紫線的小椏,照樣端詳了一會兒,去了一小片葉才放入帶著花兒青草的盤子裏。“我的其她幾個朋友。你是修真中人,心志應該更堅才是。不過我看你的修真之法有很大的問題,你的元神與你的本身意識有相排斥的現象。”

她有一雙穿透人靈魂,不,應該說是照映人內心,也不是,總之被她這麽一瞅,我覺得她可以完全地明白我,使我不由地想對她傾訴我的一切。

我有些心酸地低語,“其實我也不算是什麽修真,我的遭遇很莫名其妙。”我把我跌落山洞換身、練氣、及後來遇上納蘭他們、元嬰凝結、相斥、為了張峻山出現強烈的情緒反應、和為什麽自封心脈的事都一一告訴了她。

“如果不是我把一切弄得一團糟,寧青就可以重新回到她的身體裏了……”

水雲秀微微一笑,好像一陣清風吹過,令人精神一振。“冥冥中自有天意,許多事情並不是你想不要就能避免,也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那個寧青,你不必為她擔心,你們還有再見的一天的。至於你,這個身體現在已經是你的了,你不用覺得虧欠,因為你的關系,寧青才能得到解脫呢。”她把或多或少剔除下來的花草枝葉給倒進了一個有著雕紋的暗沈色瓶子裏,再把它封緊。又把另一盤子裏的花草枝葉倒進了一紫砂壺裏,再添了備放在房裏的清水,及幾塊不知名的固體,再用夾子把它送進燒得紅紅的炭火裏。

“是這樣嗎?”真奇怪,她這是幹什麽,煮花草茶嗎?我從沒見過這麽細致古怪的煮法。

她沒再答話,專註地撥弄著炭火,時不時還扔進一小截一小截木塊進去,居然沒冒出煙來。

她是個很不愛說話的人,我靜靜地看著她,心想如果可以這樣看著她到地老天荒一定很幸福。

清霧提著個制作精美的木籃子走了進來,見狀,把還有些濕漬的桌面清理了幹凈,取出放置裏面的飯菜和碗筷擺在木幾上,對我們笑道:“開飯了,什麽事吃了飯再說。”

那飄來的陣陣香味,令人食欲大開。

“好香。”我也算是做菜的能手,卻煮不出這麽精美香噴噴的飯菜。

清霧被我的饞相逗得噗哧一笑。

雲秀這時也移了過來,坐在桌前道:“清霧,你也坐下來吃。”

“是。”

好久沒有這種飽肚的感覺了,我試探地啜了口清霧剛剛從炭火裏弄出來的那壺花草茶,感到一股迅猛的清氣直下小腹,接著熱乎乎地散了開來,仿佛有麻麻的微小的電流在體內竄動……感覺很奇妙!我羨慕地對清霧說道:“清霧你好幸福,能跟你家小姐住在一起。”

“羨慕死你吧。”清霧俏皮地回道,“告訴你,要是我家小姐親自下廚的話,你連舌頭都會吞下去,那才叫人間美食呢。”

是嗎?我兩眼放光地轉向水雲秀:“雲秀,你一定要教我兩手,還有,這花草茶的配方是怎麽弄的也一並告訴我吧。”雖然不能一輩子賴在這兒,但拜師學兩手解解饞還是可以的。

“你有興趣的話就學吧。”雲秀淡淡道,“反正你一時半會兒也不能離開這裏。”

太好了……呃?

“跟你說了罷,其實你的‘病’並沒有完全好,我只是解了你心脈的封印,讓你的身子回覆生機,但是你元神相斥的情況還沒有解決。一來,你的身子需要慢慢恢覆完全才可以動手解決;第二,我總得聽聽你的‘病因’才能做決定。”

“這麽說有的救?”真的嗎?我以為,只要解開心脈的封印就好了!我以為只要能再活一段時間就夠了!原來,我還可以祈求更多、更多嗎?

清霧一旁看了又笑,“瞧你急的,我說過這世上沒有我家小姐救不了的人不是?你盡管放寬心。”

“清霧。”雲秀輕斥了她一句。

她吐了吐舌,不敢再說話。

生與死之間的轉折原來可以這樣大,放下了一切羈絆,得回生命的喜悅是那樣地令人激動,我雙手捂著臉,不敢置信的哭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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