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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赴宴會隔窗彈胡笳,連環計巧迎慶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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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京城風味的京官們來到海南島食欲不振,看著案前的椰子燉雞、烤魚等葷食直皺眉頭,西班牙、葡萄牙、大明三國使節夾雜坐在一起。海南島原本還有國千代率領的日本武士團的,自從竹千代當上幕府大將軍,宣布停止對聯軍的補給、國千代犯了叛國罪後,國千代擔心自己被聯軍交給大明當談判籌碼,就幹脆帶著武士團流亡海外,不知所蹤了。

除了沈今竹還有王狀元等幾個通曉外國語言的,其他人基本是語言不通,交流靠比劃和眼神,都是大老爺們,眉來眼去也沒甚趣,就像演一幕啞劇似的,因此宴會氣氛很是沈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宴會即將步入尾聲時,突然聽到窗外有人奏古琴。

在座的大明使節基本都是兩榜進士,通曉琴棋書畫,琴聲響起,第一個音節幾聽出是一首著名的琴歌《胡笳十八拍》!這首琴歌是漢朝才女蔡文姬所作,蔡文姬被胡人擄走,被迫當了胡人妻,並且生了兩個兒子,但是她的內心一直惦記著大漢,想要回家,便做了這首曲子,以表達內心的憤怒、憂慮還有思鄉之情。

這個曲子像是有種魔力似的,大明使節們紛紛放下酒杯,靜默不語,豎起耳朵聽琴,這時外頭奏琴的人開始唱起來了:“為天有眼兮何不見我獨漂流?為神有靈兮何事處我天南海北頭?我不負天兮天何配我殊匹?我不負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

一聽“獨漂流”三個字,使節們身體頓時僵直,嘴唇發顫,這是——這是順王的聲音,彈琴唱歌的是大明曾經的帝王啊!皇上就在窗外!頓時呼吸為之一滯。

琴聲悠然,歌聲依舊,順王且奏且唱道:“我非貪生而惡死,不能捐身兮心有以。生仍冀得兮歸桑梓,死當埋骨兮長已矣……”

聽到埋骨之句,不少大明使節當場潸然淚下,沈今竹率先從酒案後面走出來,對著窗外跪地一拜,順王以前喜歡捧戲子、甚至親自上臺唱戲,聲音是練過的,此時排上了大用場,音樂比任何話語更有穿透力、感染力和魅惑力,他的聲音渾厚而悲憤,繼續唱到:“十六拍兮思茫茫,我與兒兮各一方。日東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隨兮空斷腸……”這便是做父親的惦記京城太子的安危了,無論誰當皇帝,太子都是一國儲君,使團們幾乎都是擁護太子的,聽到此句,王狀元第一個走出來跟著沈今竹跪在後面,隨後陸陸續續有其他使節走出來對著窗外跪拜著,當大部分大明使節都跪下時,剩下的幾個也不得不隨大流跟著跪著。

《胡笳十八拍》這首琴歌很長,以沈今竹為首的大明使團們一直跪在那裏聽琴歌,幸好地上鋪著厚毛毯,膝蓋的疼痛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卡洛斯偷偷看著懷表,都快半個小時了,琴歌還在繼續,他能懂一些淺薄的大明話,可是這琴歌的歌詞好像很深奧,他聽的雲裏霧裏。

“胡與漢兮異域殊風,天與地隔兮子西母東。苦我怨氣兮浩於長空,六合雖廣兮受之應不容!”唱完最後一句,琴聲戈然而止,沈今竹帶著使團再次叩拜,這才回到酒席上坐著。腰酸背痛膝蓋更痛,這是昨日她和順王商議的計策之一,今日午宴聯軍會放他來見使團,可是作為階下囚出現未免太尷尬掉價了,可是又不能不見,所以沈今竹想出這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計策來,讓順王用《胡笳十八拍》這首琴歌來試探、感染使團,這首曲子真的太應景了,順王自比蔡文姬,期待回歸家鄉,都到了這個地步,她就不信使團依舊沒有人提出迎接順王回去。

宴會結束後,大明使團心情沈重的回到駐地,都無心歇午覺,沈今竹搬出一張古琴,在議事堂中焚香彈奏,正是剛才順王彈過的《胡笳十八拍》,王狀元聽的心潮澎湃,以歌和之,“天不仁兮降離亂,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幹戈日尋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酒液和歌聲的感染力點燃了骨子裏的血性,多年的儒學教育,已經將忠君融入了血液,順王餘威和餘恩尚存,不停的有使節加入了王狀元歌唱的行列,這首琴歌凡是讀過書的都會,類似後世《小蘋果》般普及。

一曲罷了,王狀元拱手對沈今竹行了一禮,大聲說道:“吾等請安遠侯做主,迎回順王,大明的真龍天子,豈能如蔡文姬般流落番國!大明臉面何存?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吾等這次若不能成功,他日青史必定留下千古罵名!”

王狀元此言一出,當場就有個怕事的使節心中嘀咕道:什麽吾等?誰要你代表我啊!正要出言相勸,提醒各位回歸現實,沈今竹那裏會等他們開口,好容易盼到了王狀元這個出頭鳥發話了,趕緊接著他的話頭,刷的一聲抽出了安泰帝禦賜的尚方寶劍,朝著古琴砍去!

剁!只見寒光一閃,七弦古琴應聲而斷,沈今竹猶如打了雞血似的跳到長條桌上,用寶劍指著古琴說道:“王狀元說的言之有理!順王曾經是真龍天子,是當今聖上的親哥哥,豈能如蔡文姬般流落番國?今日順王在窗外彈奏《胡笳十八拍》,就是希望我們迎他回去啊!紅毛番已經生了退意,我們若錯過這次機會,恐怕龍歸大海,蔡文姬尚能回家,順王還不如一弱質女子?你們難道希望看見順王在海外彈唱悲歌,在宴席愉悅那些紅毛番嗎?古往今來,還有比這更丟臉的嗎?諸位都是吃過慶豐朝俸祿的,你們就忍心看著順王被紅毛番當做戲子侮辱?”

王狀元第一個跳出來說道:“絕無可能!本官寧可粉身碎骨,也不願被後人唾罵懦弱無能,眼睜睜看著真龍流落海外!”文人風骨,有時候也不比武將們得鐵骨差。王狀元字字發自真心,豁出去一切保護順王,當你對人性絕望時,總有類似王狀元這種人讓你對人性善的一面重拾信心。

昨天倚老賣老的使節遲疑說道:“可是國書上並沒有提出要迎回順王啊,我們貿然行動,這是抗旨不尊,是殺頭抄家的大罪!”

沈今竹聞言,揮著尚方寶劍擱在此人的頸脖處,此劍已經開刃了,十分鋒利,老臣的須發瞬間斷了好幾根,頓時僵直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眾大臣皆愕然:安遠侯要斬殺自家使節?這如何使得!

沈今竹大聲說道:“大膽!你敢離間天家骨肉?順王是皇上的親弟弟,都是太後親自撫養大的,手足情深,皇上當然是想迎回順王,一家團聚的,這是天理人倫,順理成章之事,還需要單獨寫在國書裏提醒諸位嗎?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迎回順王,讓天家一家團聚,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啊,就像餓了要吃飯,累了要歇息一樣,這種事情還要格外強調,寫在國書裏?你口口聲聲說順王回京,我們要被抄家問斬,這是何意?你假傳旨意,離間天家骨肉,破壞和談,死一百次都足惜,可惜陣前不宜斬將,有損軍心,要不就讓你嘗一嘗尚方寶劍的滋味,來人啦,脫了此人的官袍,囚禁在地牢中,聽候發落!”

老臣頓時傻了眼,雖說是安泰帝希望順王永遠在外頭甚至幹脆死掉,可是這話誰都不敢說出口,眾所周知,天家骨肉最大的特點就是自相殘殺,可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老臣高聲大呼冤枉啊,被脫下去堵了嘴關著。

沈今竹命人搬了一罐子酒來,用尚方寶劍刺破了手指,將指血滴入酒罐中,說道:“我意已決,海南島要收回,順王也要迎回,此事甚是艱難,可是若那麽容易做到,朝廷養我們這群人做什麽?派個山野村夫來了就是了!到了順王被逼的彈奏《胡笳十八拍》以悅賓客的地步,沒有什麽男人、女人,也沒有派系、立場之別了,今天我們都是大明的人,要齊心協力維護大明的尊嚴和臉面!來,我們歃血立下盟誓,誓死收回海南、迎回順王!”

不容大臣們反抗或者懷疑過來,沈今竹就用尚方寶劍挨個刺破了手指頭,滴血在酒缸裏頭,然後斟酒每人分到一杯,一飲而盡!

史載曰:安泰元年十二月初七,安遠侯率使團入敵營,逢紅毛番宴之,聞慶豐帝在窗外奏《胡笳十八拍》,慷慨悲壯,使團聞者傷心,愴然而泣下。歸營帳,王狀元自發請願,迎帝歸京,安遠侯曰:然。拔尚方寶劍,力斬古琴,曰:“吾意已絕,保國土、迎吾君、立國威。”鴻臚寺盧辰有異,安遠侯怒而鞭撻之,遂與群臣歃血為盟,誓迎慶豐帝。

子夜,平江伯陳雄悄悄將沈今竹喚醒,遞給她一張油蠟封住的紙條,沈今竹展開一看,神色大變,上頭寫著“順王將歸,恐皇位有變、江山不穩,請諸公扮海倭於瓊州海峽伏擊之,滅使團,以絕後患。”

這是要把整個使團全部幹掉,殺人滅口,然後栽贓給海盜啊!沈今竹甚少感覺的驚恐,看到這個紙條,是徹骨的寒冷,原來安泰帝早有防備,在使團埋下眼線,一旦覺察不對,就將整個使團毀掉!平江伯將這個紙條給自己看是什麽意思?他立場如何?

沈今竹佯裝震驚,跌坐在羅漢塌上,接著衣袖的掩飾,摸向了褥子下面的燧發槍。平江伯將紙條放在蠟燭上點燃,飄動的燭光照映著他的臉忽明忽暗,當紙條快要燒到他的手指頭上,平江伯將其投入了痰盂,低聲說道:“安遠侯放心吧,傳消息的連人帶船都被我們漕軍攔截了,此時已經沈入大海,以魚蝦為伴。順王是真龍天子,對我也有知遇之恩,豈能被紅毛番一直流亡海外垂釣?太不成體統了,我一介武夫,也聽懂了那首《胡笳十八拍》的悲壯,主辱臣死,倘若不迎順王回京,吾等必落下千古罵名。”

沈今竹對著平江伯拜了一拜,“多謝伯爺相助,救了順王和使團的性命。”

平江伯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是自救,使團被滅,即使我們這些武夫僥幸逃出,也要背黑鍋,承受不知真相百姓和朝臣的唾罵,終究難逃一死、甚至身敗名裂的下場。哪怕同樣都是死呢,至少不那麽窩囊。”

平江伯定定的看著燭光下的沈今竹,神情幾經變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說道:“有些話還是對你直說了吧,就怕以後沒有機會了。當年倭寇攻打海寧城,恰好順王帶著大皇子,還有你們在海寧觀潮,我率杭州右衛解了海寧之圍,擊退了倭寇,開始認識了徐楓,將他收入帳下,徐楓是難得的人才,我的幾個兒子都不如他,我將其視為親子般教養提攜,希望他將來能有大作為,封侯拜將。我曉得他的心思,當年你和他真是一對璧人啊,本來我連賀禮都早早備好了,可惜造化弄人——東海之變後,徐楓失蹤,我知道你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他。只是大海茫茫,徐楓基本不會生還了。不過他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此次你步步算計,將順王迎回京城,雖說皇上出於穩定民心和政局考慮,不會立刻將我們這些人發落貶斥,可是事實上我們的仕途已經到頭了,甚至面臨著秋後清算的危險。你已經定親,即將嫁入曹家,有遮風避雨之地,以後低調做人做事,莫要再惹上政治了,政治這個東西太黑暗了,徐楓已經去了,當年的小兒女就剩你一個,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平江伯離開後,沈今竹毫無睡意,她千算萬算,還是小瞧了政治的黑暗和權力的可怕。哪怕是看起來毫無紕漏,安泰帝依舊留了後手,並且制定的方案也十分幹凈利索,一旦覺察有變,直接全滅,才不顧她是親外甥曹核的未婚妻、臨安長公主的兒媳婦呢。使團所有的成員都是四品以上的高官,個個在政界都有影響力,可這又如何呢?還不是差點被殺豬屠狗般丟了性命。

一將功成萬骨枯,沈今竹這時才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權力是血腥無情而且勢利的,人們都記得踏著枯骨前行、站在權力頂端的那個人,有幾個記得他腳下的枯骨是誰呢?千萬個無名氏在九泉之下不甘的哭泣著,怨恨著,也屈服著。

沈今竹覺得自己還是天真了,以為設了局,用《胡笳十八拍》琴歌激將計,將整個使團都拖進來迎接順王回京,瞞天過海,安泰帝再不滿,也不會冒著弒兄的罵名將順王弄死、將整個使團下牢獄。但是平江伯的對未來的判斷顯然更現實一些,沒錯,安泰帝會啞巴吃黃連,暫時笑臉相對,可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迎回順王,就是在頭上懸了一個寶劍,不知道何時掉下來而已,那時曹家是否還能、還願意護住自己?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些事情還是早早安排下來吧,不要對帝王的仁慈抱有太多的幻想了。

背後早有幕後交易,談判進行的比較順利,卡洛斯和理查德故意設了幾個難題,被使團一一化解,最後達成了新的協議:雙方簽訂停戰協定,聯軍撤出海南島、歸還順王;大明重新開始對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貿易。

西班牙無敵艦隊和英國在歐洲已經開始打起來了,軍情告急,簽訂協議之後,理查德次日就裝好了補給船,率領艦隊去支援祖父;卡洛斯率隊去了澳門,準備重啟貿易,彌補這大半年的虧空,並秘密開始策劃獨立運動,反抗西班牙人的統治,暗中得到了荷蘭人的支持。

沈今竹率領的使團勝利凱旋,時隔一年兩個月,順王終於踏上了歸程。迎回順王只是成功的第一步,第二步是如何安全的回家。縱使平江伯防範得利,沒有消息走漏到陸地,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平江伯謊稱前面有風暴出沒,要改變航線,回到大陸的第一站去了海澄縣,而不是事先預定的廣州城。

等埋伏在廣州城伺機而動的刺客軍團們聽到使團居然將順王迎回來的消息時,使團已經在海澄縣的港口下船,預備回京師了,他們已經失去先機,一切都晚了——因為連廣州城街頭的叫花子都知道順王活著回來了,甚至有豪商和讀書人自發往海澄縣而去,給順王獻禮壓驚,這時候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秘密弄死順王。

孫秀重漆城門,清水灑地,號令全城百姓清潔路面、修繕招牌房屋,家家都掛起了喜慶的大紅燈籠,仿佛大年三十提前到來了,擺出了以前預備皇上南巡接駕的大場面,連無知孩童都拍手唱著莫名興起的新歌謠,“順王到,娃娃笑,一家團圓真熱鬧!”

這首爛俗的歌謠奇跡般傳遍了大江南北,孫秀還寫了急信發送大明各個驛站,通告了順王回家的大好消息,那時已經是臘月十八了,到了年關,大明百姓聽說使團收覆海南島、還迎回了順王,紛紛拍手奔走相告,據說這是過年最好的消息了,一家團圓的節日,順王回歸,分外應景。

孫秀將順王和使團安排在驛站住下,以親王禮節待之,每天都形形色色的人站在驛站外頭跪拜獻禮,財帛和吃食皆有,以迎接順王,可見百姓是尊敬惦記這位曾經的君主。

沈今竹原本可以偷偷摸摸將順王弄回來,根本不用廢那麽大的周折,可是他是帝王,被俘虜到海南“垂釣”本就不光彩,再用陰謀見不得人的手段接回來,順王的形象就更差了,所以沈今竹堅持用正大光明的手段迎接順王,即是出於安全,不至於一弄回來就被人弄死,也是出於維護對帝王威儀的考慮。

沈今竹按兵不動,她是使團主使,原本應該是要去廣州的,可是半路遭遇“風暴”,迫不得已改變了航線,到了海澄,她必須要等候安泰帝派出大臣另行安排回京的路程,不能擅自行動。海澄縣本就是順王宣布開海禁的福澤之地,這裏人們是感激順王恩惠的,而且孫秀又是死忠,一切都在自己掌控範圍內,所以這裏是等候朝廷安排最好的駐地了,相比而言,廣州城就太好掌控了。

從海澄到京城相隔遙遠,孫秀的急信八百裏加急在驛站間傳遞,到京城已經是臘月二十七,朝廷即將封印過年,消息傳到紫禁城時,安泰帝正在和美麗的新後努力造人。寒冬臘月,龍床之上卻是春色無邊。皇後溫柔賢惠、顏色也是極好,加上安泰帝渴望盡快生一個嫡子,所以皇後進宮之後,幾乎是夜夜承歡,獨寵後宮。除了翊坤宮的林淑妃母憑子貴,能分得一絲寵愛之外,宮裏其餘的嬪妃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君王面了。

只是很可惜,新後進宮快半年了,頻繁的寵幸並沒有使得她的肚皮隆起,安泰帝有些著急了,在得知皇後月事到來後屢屢失望,皇後更加著急,時常宣太醫問診,要太醫開些助孕的藥物,太醫說皇後身體健康,此事不能著急,越急越不來,皇後怒道,繁衍子嗣是本宮的責任,如何不急?民間都有助孕的偏方,為何堂堂太醫院就沒有?太醫勸解不得,只得開了些太平方子吃著。

這一日,皇後葵水已經幹凈了,又開始了造人計劃,她美艷動人,而且在榻上不似尋常嬪妃嬌羞矜持,她熱情似火,一個眼神、一聲嬌喘就能使得安泰帝動情,真是絕世尤物,龍床上酣戰正歡呢,小內侍怯生生的隔著金黃色的帳子說道:“皇上,有要緊的消息從南邊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舟聽管平潮版本的《胡笳十八拍》,是二十分鐘,如果再加上唱的部分,估摸需要半個小時吧。

這一章是在告訴各位讀者:技多不壓身,多才多藝關鍵時刻還能救命呢。舟一直想學古琴來著,等娃上了幼稚園,就開始這項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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