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沒有對錯不分善惡，只有衡量，留下對自己有利的，放棄不利的，智者都會做出對自己有利的判斷，皇帝唯一能做的就是時刻保持著懷疑的本性，因為所有人都能背叛，所有人都能死。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玉子清把手邊的茶杯扔到一邊，氣的連杯子碎的一點都不對稱都顧不上了，窩在椅子裏越發的慵懶看著對面的年輕皇帝：“所以，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理由？”

“是，學生想請先生指點。”面對玉子清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低氣壓，拓跋子書努力的忽略背上的冷汗，硬著頭皮上陣。

“拓跋子書啊，我真懷疑你前半輩子都學了什麽，你是被打壞腦子了才會在我面前說出這句話，你想知道的公子流雲的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但是。”

“但是，你還在懷疑，懷疑他的動機，懷疑他的虛實，懷疑一個人，你會需要另一個區幫你驗證不成，另一個你從不信任的人，拓跋子書啊，你真是想嘗試死亡的感覺嗎，玉子清倒是樂意幫忙。”

“可是。”

“可是你做不到，你依舊無法依靠自己來作出判斷，那你如何憑著公子流雲一句話就來求我幫你判斷。”

玉子清銳利的眼光輕飄飄的落在拓跋子書身上，毫不猶豫的開了無差別攻擊，“所以，鐵奇鋒死了，肖逸塵死了，那幾萬將士死了。在這場奪權的戰爭中所死亡的所有人，都是因為你的無能，為你而亡，如果你早就意識到這點，而更加猶豫不決，那便是你沒有資格坐上那個王位。”

“因為學生相信先生。”

“錯了，你又一次犯錯，你連自己親人尚且不能相信，憑什麽相信你一個之前從未相信的人，如果我是別國奸細呢，如果我背叛呢，你是不是要把整個魏國當作自己愚蠢的陪葬。”

“這”

“猶豫，說明你不夠堅定，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說不出來你就離開，不用再來見我。”

拓跋子書閉上眼仔細回想自公子流雲出現以來，發生的事情，他所說過的話。

公子流雲是有意幫我，派軍隊與北燕攻打平城是要為我奪位，要了軍師一位五年，他說他是為了肖逸塵的死因而來，但是他的目的不止如此，他的目的應該更多，更有價值，而這個目的。

拓跋子書忽然想起了傅子寒的話，軍師是除了主帥以外軍中最高統領，幫我，卻要了一個對外的職位。

“因為他要借助魏國的國力，但是魏國朝廷動蕩，使他不得不找一個人穩定這個局勢。”

“繼續，你的問題依舊沒有解答，他為什麽要你來找我。”

“因為公子流雲並不是讓我來請先生出山，而是請我給先生送一句話而已。”拓跋子書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忽略了哪裏，公子流雲應是早就知道玉子清的性格才會說出那句話才對。

“先生與學生並非朋友，所以公子讓學生帶過來的請求在先生這裏，並非求救，而是變成了戰書，因為在學生踏入此地開始，就已經等於相信了公子流雲。”

“自己需要的東西，卻要借我的手解決麻煩，玉子清可是慵懶的很，智者的挑釁總是令人血脈噴張的激動。”玉子清窩在椅子裏，拿起一旁的扇子，欣賞著上面對稱無比的竹子，好像一把扇子都比拓跋子書的臉好看。

“誒呀呀，真是激發我的興趣了。”玉子清話鋒一轉，又變成了那個懶散的太傅，“在公子流雲把槍頭對準傅子寒之後，傅子寒也已經把槍頭指向公子流雲，變成官鬥之後，傅子寒比公子流雲更有優勢，公子流雲是個不屑於官鬥的人，他喜歡暴力解決。”

“這不能成為理由，也許，他要對付的人已經耗盡他全部的精力。”

“哈，有趣的人帶來有趣的事，利用玉子清，可是要付出代價的。”玉子清又朝右邊摔了一個茶杯，一邊一個，嗯，順眼多了，“讓公子流雲好好期待吧。”

“學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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