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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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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哲彥本來很氣,又聽他問會不會現在趕他走,頓時覺得十分好笑。

媽的,哪有剛跟戀人滾了床單就這麽無情的人啊?剛才他們切磋技術的時候也沒見他拒絕啊。

秋哲彥笑了,是真氣笑了:“現在是冬天,我是那麽不講理的人嗎?”

莊瀚學點點頭,松了一口氣,往他胸膛上靠:“哦,是寬限到我找到新工作和新住處了再趕我走?”

秋哲彥把他翻過來,狠狠地吻他:“沒人要趕你走!我沒說要趕你走!”

莊瀚學又驚訝了:“你不趕我走啊?”

秋哲彥咬牙切齒:“我沒說要趕你走。你別自說自話說什麽我要趕你走。我哪句話說我要趕你走了?”

莊瀚學說:“可是,你和我求婚,我拒絕了,不應該……”他說到一半,住嘴。

秋哲彥tian了tian他肩膀上被自己咬破皮的牙印,疼得莊瀚學嘶氣,冷聲說:“是以前有女人和你睡完問你要不要結婚,你說不要,然後被人趕出來過嗎?”

莊瀚學肩膀一僵,盡管沒有回答,但他的反應已經給出了答案。

秋哲彥重重嘆了一口氣,沒好氣地問:“還有多少人跟你求婚過。”

莊瀚學的語氣仿佛要摸老虎屁股,眼珠子亂飄,用眼角瞟了瞟他:“你確定你想知道?”

好似在反問:你確定你要自取其辱?

秋哲彥心頭焦慌,在水下掐了他一把,哼了一聲,倔強地追問:“說。”

莊瀚學在水下抓他的手,作疼地扭了下身子:“你別掐我。”

他再把手從水裏伸出來,沾上了漂浮著的奶油般的雪白泡沫,撓頭時沾在臉上,很是可愛:“我想想啊,有幾個來著……六……七個?嗯……好像蘭蘭也跟我說過。”

秋哲彥問:“你以前還真是有夠風流啊。花花公子啊?”

莊瀚學這個不會讀氣氛的,不但不羞愧,還挺驕傲的:“你誇過頭了,還行吧,也就那樣。我還算好的啦。我以前那幫狐朋狗友,他們比我更過分呢。”

莊瀚學想到以前談過的女朋友們,燕瘦環肥,各種類型都有,每個女人都想馴服他,要他安定,要他上進,要他為了家庭犧牲付出,他做不到。

他本來以為和男人談戀愛一定能避免這樣的情況。

沒想到小秋居然也說想結婚。

乖乖。

知道似乎有很多人和他一樣都是被莊瀚學“始亂終棄”的犧牲品,覺得解氣,又覺得更來氣。

莊瀚學這是和多少人親熱過啊?

秋哲彥惱火地掐住某個東西:“你這玩意兒還真是被很多人用過啊。這種臟東西要不還是別留著了吧。”

莊瀚學泡在熱騰騰的溫水裏卻打了個冷痙,哆嗦著問:“你、你要幹什麽?”

秋哲彥抱住他不許他逃,把他按住:“我要幹什麽?我要艹到你只能跟我睡,以後沒辦法艹女人。”

……

…………

……

第二天,秋哲彥神清氣爽地出門。

他很想把莊瀚學用鏈子銬在家裏,又或者把門反鎖起來,換個密碼,讓他沒辦法出去,這裏是十七樓,莊瀚學想逃也逃不掉。

不過冷靜下來想想這實在太過分了。

並沒有這樣做。

可是什麽都不做,又很不安。

就好像養了一只向往自由的貓,因為沒關好門,擔心他會逃出去,又希望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能看到他會選擇主動留在自己身邊。

秋哲彥拿藥膏把自己昨天弄的印子給擦了擦。

莊瀚學瑟縮了下,好像有點怕他,秋哲彥看他這樣像是被虐待的小狗一樣,又覺得心酸。

莊瀚學只是和女人說幾句話而已,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發那麽大醋勁兒很過分,但昨晚上喝多了……莊瀚學又嘴賤,他實在沒控制住自己。

現在他很後悔,既後悔自己一時沖動帶莊瀚學參加什麽聚會,也後悔自己昨晚做得太粗魯,還沖動地求婚,不但被拒絕了,似乎還嚇到了莊瀚學。

他以前的男朋友跟莊瀚學除了都是年紀比他大,性格方面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兩人曾坐下認真商量過未來,仍然沒走下去。

他不敢再逼莊瀚學了,感覺再逼得緊一點點,他撒腿就跑了。

鎮壓之後是懷柔。

莊瀚學躲在被子裏,秋哲彥把他連人帶被子抱起來,親吻他的頭發,真誠地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了,昨晚都是我不好,是我太過分了。”

莊瀚學眼角緋紅,是真被嚇到了,畏怯看他一眼:“……我屁股疼。你今天別弄我了吧?讓我歇歇好不好?”

但即便這樣被磋磨了,他也並沒有表現生氣或者傷心,像是睡一覺就忘了大半,要不是還疼著,他能全部給你忘幹凈嘍。

秋哲彥點點頭:“你別氣我,我就不弄你了。你想打游戲嗎?我陪你玩。想吃什麽,我帶你去吃。”

莊瀚學像是條毛毛蟲一樣在被子裏扭動起來,重新變得開心:“好啊,你陪我打游戲。不過我不想出門吃東西,我們吃外賣就好了。昨天出門玩一趟,已經花掉我一個月的出門份額啦。”

之前他們周末也不怎麽出門約會。

都是在家裏膩著,基本不穿衣服,搞一整天,相當X亂。

今天能讓屁股休息一下也挺好的。

說到打游戲他可就不累了,莊瀚學爬起來換上衣服,吃了早飯就嗒嗒嗒跑客廳,往電視機前他專用的羊毛毯子上盤腿一坐。

他的小狗豆豆往他邊上一屁股蹲坐下,一人一狗挨在一起。

莊瀚學回頭招呼他:“小秋,快來玩呀。”

豆豆哈氣:“汪汪。”

真是狗隨主人。

秋哲彥又覺得這個老男人真的好可愛。

秋哲彥陪玩打了半天游戲,問他:“你別怕我好不好?我現在真的很愧疚,我以後不會再那樣和你動粗了。我暫時也不會再和你求婚了。不要害怕。”

莊瀚學覺得他莫名其妙:“我沒有怕你啊。”

秋哲彥不說話。

莊瀚學轉頭看他。

秋哲彥生悶氣,別過頭,莊瀚學把自己的笑臉湊到他面前,伸手把他緊皺的眉頭揉開:“你年紀輕輕的,別皺眉頭,你看你擡頭紋和眉間紋有點重哦。你看,我都沒有那麽明顯的皺紋。”

秋哲彥捧著他的臉端詳,這張臉確實還是顯年輕的,眉目之間非常舒展,就算是沒有表情的時候也像是帶著笑意,顯然是它的主人一直以來都保持著無憂無慮的心情。都說相由心生,人到了二十歲左右就開始走上社會,經歷十年,若是過得苦,那嘴角和眉毛看上去就會苦,若是過得好,看上去就會討人喜歡。

秋哲彥一直不太明白,莊瀚學過得那麽窮困潦倒,怎麽還會那麽快樂?

莊瀚學眼眸清亮,他眨巴眨巴眼睛,睫毛又濃又黑又長。

他愛這張臉,也恨,恨自己怎麽就對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家夥著了迷,捧著他的臉親一口。

莊瀚學像是烏龜似的縮回頭,大驚失色:“你說過今天不搞我的。昨天加過班,今天全國放假,屁股也要放假啊。”

秋哲彥好氣哦,又不能打他:“我只是親一下。沒有要搞你。”

莊瀚學警惕地暗搓搓瞟他幾眼。

莊瀚學覺得秋哲彥這人做金主做得不夠專業,他以前包過幾個妹子,給買這買那,在床上也不會像他那樣那麽過分地折騰人,而且一定會好好戴套,憐香惜玉,絕不讓妹子吃藥。不過他是男人,也不會有懷孕的風險就是了。

不過鑒於秋哲彥和他這並不是正規包養,所以他就大方地原諒小秋同志了。

他天生懶,雖然是個男人就好se,但過了最初那陣勁頭,瘋狂玩了兩年,他覺得也就那麽回事兒,沒多大意思,還累人得很。

現在跟秋哲彥玩,他只要躺著就好,秋哲彥把他伺候得妥妥帖帖,不要太舒服。

他現在都在納悶,自己以前怎麽那麽固執,怎麽就沒發現自己還有這方面的天分。

要早點嘗試的話,早就能爽到了。何必等到現在啊。

雖然秋哲彥和他提結婚確實讓他有些困擾……他就不懂了,男女之間是為了繁衍生育而結婚,他們兩個大男人,要結婚幹嘛?可能因為秋哲彥在國外長大,所以對他來說男性戀人結婚也是很尋常的?

一提結婚他就想逃。

有點煩。

找份工作搬走?

在嘗試了當老白臉吃軟飯的快樂之後,現在又多了個選項:或者換個飼主?

莊瀚學看看坐在他身邊的男人,想到秋哲彥抱著自己睡覺時認真到像在氣鼓鼓的臉龐,再想到秋哲彥經常對他展現的溫暖笑臉,柔聲問他說:“今天在家又玩了什麽?這麽開心嗎?”

離開了的話,就再也見不到這樣的秋哲彥了。

更煩。

先耍耍賴,再多過一段這樣的好日子吧。

莊瀚學如此想著。

元旦期間是春節檔電影上映高峰期。

1月1號放完假,秋哲彥回去上班。

莊瀚學在家閑著沒事,想了想,準備自己去電影院看新上映的幾部電影,有好多部他都感興趣,一部看完再接著看下一部,一天很快就能消磨過去了。

他住的地方旁邊就有個商業廣場,裏面的電影院是全市最大的。

莊瀚學到了電影院發現今天人特別多,而且好多人都穿著差不多的衣服,仔細一看,發現那是江若蕓應援會的會服。

莊瀚學一問才知道,江若蕓新拍的電影上映來這跑路演宣傳,他之前知道這是江若蕓的新電影,但不知道她會來,隨便買的票。

莊瀚學入場看電影,覺得還不錯看。

看完以後,主持人從幕後走出來,全場觀眾都沒走,燈光打亮,電影的幾位主要演員上臺。

旁邊的人都拿出手機開始拍。

莊瀚學左顧右盼,想了想,也拿出手機來拍幾張照。

江若蕓盈盈淺笑,向觀眾們微微鞠躬,引起一片粉絲的歡呼:“大家好,我是江若蕓。”

她朝臺下揮揮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三排中間在那傻樂的男人,莊瀚學。

這真是太好笑了。

路演結束之後。

她莫名地懷念起往事,打開通訊錄,莊瀚學還安靜地躺在列表裏,頭像竟然是蠟筆小新。

她給莊瀚學發消息:【難得見面,下次碰見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頓飯?我請客】

過了三分鐘,莊瀚學回她:【我可以帶我男朋友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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