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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熱鍋螞蟻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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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朧朧由人攙扶著進了浴桶,被浴桶的水一泡,俞璟辭才清醒了過來,側著耳朵,有蕭珂繕和張多的說話聲,朝堂不平靜,難不成又出了什麽事兒?

靠在邊上,慢慢放松,手摸到腰間,輕輕一揉,疼得緊,看著殿裏的裝飾,她忍不住又臉色泛紅了,過了大半個時辰,直到外邊禾宛的敲門聲,她才從浴桶裏出來。

如她所想,剛出門,就聽到了三個孩子的哭聲,諾言和雲起該是餓了,哭聲一聲高過一聲,磊哥兒則是語帶梗塞的擦著眼角,“弟弟...你別哭,你是雲起的哥哥......嗚嗚,不能哭......”

他半大的孩子,要哄人也沒有法子,摘了果樹上的兩個桃子,嬤嬤說桃子有毛,會傷著弟弟妹妹的皮膚,他只好扔了,可是旁邊的鈴鐺,小鑼鼓根本沒用,他看過了,弟弟妹妹哭的時候都閉著眼睛,不看他。

俞璟辭把他的心疼和手足無措看在眼裏,輕輕叫了聲,“磊哥兒!”

見到他,磊哥兒松了口氣,跑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指著榻上還在哭的兩人,此時,禾宛和禾津一人抱了一個孩子再手裏,俞璟辭摸摸他的頭,“弟弟妹妹該是餓了才哭,吃了就好!”

要餵奶,叫磊哥兒自己在院子裏玩一會兒,她隨著孩子去了偏殿。

再出來時,院子裏已經沒人了,劉嬤嬤曉她的意思,解釋,“老王爺派人叫小王爺去了學堂!”

兩個孩子已經睡了,俞璟辭明白過來,磊哥兒怕是給柳夫子請了兩三個時辰的假過來逗孩子的,回到殿內,趁著還有時辰,她想起一樁事兒來,看著劉嬤嬤,“上次皇上說讓李嬤嬤是和張嬤嬤照顧二皇子和公主,勞煩劉嬤嬤把兩人叫來!”

路上的時候劉嬤嬤說了俞璟辭的意思,皇上給兩人了差事,貴妃娘娘的意思應該是問問她們願意帶誰的問題吧,以當下的局勢來說,二皇子的將來不可限量,巴結好了肯定有好處,可是貴妃娘娘既然想著問問兩人的意思,也是想試探兩人一番?

要說俞璟辭的心思,沒想過試探兩人,她手裏的人要麽是老太爺送給她的,要麽來自老爺子,她父親,還有大哥手裏,他們用人是什麽情況她大概還是了解些,李嬤嬤和張嬤嬤做事妥帖,要明確了主子才行。

兩人很快到了大殿,給俞璟辭行禮後,躬著身子等俞璟辭開口。

“兩位嬤嬤隨我入宮也一年了,皇上提了你們照顧二皇子和公主,我把你們叫來就是想問問,你們誰願意照顧二皇子,誰願意照顧公主?”

如今,孩子還小,誰當值了誰抱孩子,長此以往定然不行,中間若被有心人抓住了間隙,後悔就來不及了。

李嬤嬤和張嬤嬤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跪了下去。

“老奴願意照顧公主!”

“老奴願意照顧公主!”

異口同聲的說完,又擡起頭看了對方一眼,俞璟辭轉著手裏的瓷杯,神情不明,兩人心裏的意思她或多或少明白,眼下,皇上寵著諾言,以後什麽光景,誰又說得準呢!

她打起精神,問道,“為何不願意照顧二皇子?”

兩人現在還小,可是性子已經不同了,雲起喜歡安靜,頂多也是餓了才會小聲的嗚咽幾聲,諾言卻是個會來事兒的,早晨一醒,必然會哭得殿裏的人都聽見為止,禾津說他知道害羞了,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兒就是拉屎撒尿,要尿在尿布裏了,一直哭一直哭,要哭到洗了身子才會停止下來。

這次先說話的是李嬤嬤,她擡起頭,眼神真摯,“老奴出神鄉野,自己的名字都要扭扭歪歪寫好久才寫得出來,二皇子身份尊貴,老奴擔心讓他蒙羞啊!”

張嬤嬤想到的也是這個,別看宮人們都稱呼她們一聲嬤嬤,她們心裏明白,要不是有貴妃娘娘,宮人們多是看不上她們的吧。

在偏殿的時候,她們有聽其他宮女說過,香榭宮還好,出了香榭宮,灑掃的末等宮人背後都有靠山,她們何其有幸,被貴妃娘娘選中,入了宮裏。

“娘娘,李嬤嬤說的極是,皇上念著老奴們心細,照顧皇子和公主可謂是天大的好事兒,可是老奴們心裏清楚,公主還好說,老奴們照顧不好,有娘娘看著,二皇子不一樣,要是耽擱了二皇子,老奴們有十條命也是沒用啊!”張嬤嬤身子伏在地上,臉和地面平行。

二皇子大了要搬出香榭宮,他身邊的人自然也會跟著搬出去,要是二皇子被教壞了或者出了什麽問題,她們有何臉面對俞老國公的一番恩情?

“竟是這樣,兩位嬤嬤快起來吧,你們什麽性子我再是了解不過,皇上既然說了,肯定也是了解你們的品性了,瞧你們猶豫不決,不如這般,李嬤嬤照顧二皇子,張嬤嬤就幫忙看著公主,你們不必太過緊張,還如往常一般即可!”俞璟辭上前扶起兩人,她們是怕耽擱了諾言,她心裏有數,兩人品性端正,李嬤嬤比張嬤嬤更隨行,男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李嬤嬤照顧他跟我為合適。

李嬤嬤只是一瞬就已經回過神來,兩人點點頭。

這事兒落下了,俞璟辭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兩個孩子還睡在他們旁邊的搖床上,有了李嬤嬤和張嬤嬤貼身照顧,天氣再熱些,就可以把孩子抱去旁邊的屋子睡了。

傍晚,蕭珂繕回來,俞璟辭和他說了李嬤嬤和張嬤嬤的事兒,蕭珂繕邊寬衣邊看向那邊的搖床,兩個孩子被抱出去了,裏邊空空如也。

他想了想,“你安排好了就成,不過,孩子要搬去隔間屋子的事兒以後再說,兩個孩子夜裏要吃奶,搬去旁邊了,半夜來回走麻煩,打擾了你睡覺不說,夜裏露氣重,孩子著涼了看著也難受!”

俞璟辭沒想到這茬,她是擔心孩子養在身邊嬌氣了,蕭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了,淑妃娘娘就靠著蕭朝爭一口氣,生怕有人害他,整日整夜守在身邊,什麽都依著他,孩子最是懂得看人眼色了,性子都是父母慣出來的,俞璟辭擔心有一天她的孩子也那般!

換好衣服,蕭珂繕拉過她的手,蕭朝那孩子對俞璟辭刺激太大,他輕輕攬過她的身子,手放在她腰間,“我們的孩子不會向朝哥兒,他是被淑妃一手弄成了這個樣子,而諾言和雲起,我們看著他們!”

沒有為人母時想的不多,真正當了母親,俞璟辭思緒越來越重,害怕給諾言和雲起的一切不是最好的,害怕他們以後長大了性子不好怎麽辦,她小時候邱氏是不是這般想過她不清楚,然而如今,她身為人母了,心裏卻總是擔憂著。

日子不緊不慢過著,兩個孩子洗三滿月皇上大赦天下,可是沒有在宮裏設宴,圍繞在京城上空的緊張氣氛一直沒有消弭。

後宮之中,周瑾也得知華國公府出了事兒,奈何她見不著蕭珂繕的人影,她差人守在香榭宮門口,等蕭珂繕一出來就告訴她,然則,總是慢了那麽幾步。

華國公府什麽情況她不得知,總歸不會好就是了,或許,不僅不會好,她皇後的位子也許都保不住了。

香榭宮的宮人們整天臉上都帶著笑,周瑾看在眼裏恨不得撕了她們,如果,如果俞璟辭沒有進太子府,如今,身為皇後,蕭珂繕絕不會讓她尷尬的杵在後宮中,蕭珂繕早些年什麽性子她還是多少琢磨了些,光是雨露均站來說,對她就是極大的優勢了。

如今呢?什麽都想著香榭宮,尤其那位還為他生了一對龍鳳胎,淑妃拿那件事兒威脅那位的時候,就該直接給她一碗湯,讓她一輩子都懷不了孩子,是她太心軟了,當時。

周瑾已經收不到華國公府的信了,差身邊的人問過,都被皇上扣下了,也不知到底怎麽樣了。

華國公府幾年前的變故她是知曉,母親抱著她說虧欠了她,如果沒有被先皇懷疑,她有資格和俞婉為太子妃的位子一較高下。

“皇後娘娘,長樞宮的淑妃娘娘來了!”嬤嬤走進殿,只燃了兩只燈,偌大的屋子有些空曠了,還好,不會影響視線,她走到桌邊,上邊的飯菜之前什麽樣子,現在還是什麽樣子,她勸道,“皇後娘娘,不吃飯怎麽行,多少吃一些!”

華國公府的事兒國公夫人交代過她,誰知,算計了這麽多年,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心裏嘆了口氣,面上不敢顯露半分。

“她來做什麽?來看本宮笑話?”周瑾哼了聲,不管如何,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皇後娘娘只能是她周瑾,除非,皇上冒著不忠不孝的名頭,硬要除了她。

“淑妃娘娘牽著大皇子,老奴瞧著像是有什麽話要和皇上娘娘商量,大皇子,您明白,藏不住事兒!”嬤嬤說完,看了眼外邊。

天色全部暗下,雖掌了燈,終歸沒有白日般清楚。

“本宮還要用飯,她們要是能一直等就等著吧!”周瑾拿起筷子,桌上的飯菜早就涼了,不過,她心情好似緩和了許多,夾起桌上的菜慢條斯理的吃著。

“那老奴去給淑妃娘娘說聲!”嬤嬤退出去,朝走廊上的淑妃矮了矮身子,“皇後娘娘正在用膳,淑妃娘娘的事兒要是不急,可以明日來!”

韓湘茵微微一笑,“不礙事,來都來了,等上一會兒沒什麽!”

唯獨牽著朝哥兒的手格外用力,朝哥兒痛得揮了揮,皺著眉道,“母妃,你捏痛我了!”

朝哥兒滿心不願意,一屁股坐在走廊邊的凳子上,從懷裏掏出一串九連環,手裏把玩著。

韓湘茵心知他生氣了,這段時間,她在蕭朝身上沒少下功夫,總算壓制住他的性子了,起碼,他沒有亂發脾氣不是嗎?坐在他身側,摸著他的腦袋,循循叮囑“母妃說的事兒都記住了?”

蕭朝點點頭,不應聲。

韓湘茵紅了眼眶,雙手從腋下把他抱過來坐在她的膝蓋上,教導,“皇後娘娘是你母後,她喜歡你得緊,你屋子裏的東西都是經過她的手送到你屋裏,以後,要真是......真是搬來長興宮了,要好好聽他的話!”

京裏鬧得滿城風雨,販賣官職,貪汙受賄,朝堂的官員人人自危,後宮中又何嘗不是,沒了太後的庇佑,她們娘倆要想往上爬,難了,還好,她想到了一個法子。

俞璟辭生了龍鳳胎又如何,始終不是正統的嫡子,要是皇後娘娘肯把朝哥兒過到她的名下,朝哥兒就是嫡長子了,到了冊封太子的時候,嫡長子的身份就是太子不二的人選,這麽多年都熬過來了,再熬幾年,韓湘茵想想還是做得到。

宮人們提著碗筷出來,韓湘茵才拉回自己的思緒,抱著朝哥兒,楞了好一會,想得簡單,她十月懷胎的孩子送給別人了,心裏如何會好受?

走進殿,把朝哥兒放下,給周瑾行了全禮,朝哥兒也沒鬧脾氣,乖乖的跟著跪在地上,諾諾的叫了聲,“母後吉祥!”

周瑾眉角一跳,沒說話,借著嬤嬤遞過來的杯子,抿了一口水,清了清嘴,吐出來,拿帕子擦了擦嘴,才把視線放在兩人身上,聲音略微刺耳,“淑妃行如此大禮是幹什麽?快起來,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本宮欺負你們孤兒寡母了呢!”

孤兒寡母?她們可不就是嗎?

朝哥兒聽不懂意思,聽周瑾的語氣也知道是不好的話,聞言,起身,拍了拍膝蓋,雙眉怒視著周瑾,韓湘茵扯了扯他的袖子,“朝哥兒,你不是說找母後有話要說嗎?”

朝哥兒站著沒動,再韓湘茵又扯他衣服的時候,才不情不願過去,“朝哥兒開始學詩了,母後要聽嗎?”

周瑾哪有耐性,手一擺,“不用了,你先出去,容我和你母妃說說話!”

心裏不知道韓湘茵打什麽主意,她心裏煩躁不已。

朝哥兒多囂張跋扈,竟也只是怒瞪了她幾眼,還能乖乖上前與她說話,反常即為妖,朝哥兒的身形消失在門口了,她才朝韓湘茵道,“什麽事兒直接說,淑妃夜裏睡不著,本宮卻是好眠!”

韓湘茵咬了咬嘴唇,破釜沈舟道,“當日,我借著俞婉一事兒威脅俞貴妃墮胎的事兒,皇後娘娘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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