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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氣得動胎氣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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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俞璟辭註意韓湘茵明顯松了口氣,俞璟辭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韓湘茵,一杯拿在手裏。

“不知娘娘找我有何事兒?”

韓湘茵還記得見到的那個蓬頭垢面的女子,分明是俞公府的俞婉,她心裏存著疑惑想問問俞璟辭,然就剛才,她腦子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逝,聲音一頓,“也不是什麽大事,不是要搬到宮裏邊去了嗎?想問問皇上說了我們住哪兒了沒?”

在太子府住了好幾年了,臨了要搬走了,不舍是假的,可皇宮裏她必然要去,問問沒什麽值得奇怪。

“我沒問過皇上,估計冊封完了娘娘就知道了!”

俞璟辭沒從蕭珂繕嘴裏聽到什麽,況且,也不是她們商量了蕭珂繕就會由著她們的意思來,還是一切憑定奪吧!

韓湘茵故作遺憾,“府裏邊有朝哥兒喜歡的盆景,想來進了宮也見不著了,他看身邊丫鬟婆子打包行李,緊張得賴在我身邊不敢走,那麽小得人也不知怎麽與他說!”

朝哥兒只會說簡單的一個字,對於搬家自是不能理解,俞璟辭點了點頭,“也是,不過朝哥兒年幼,對府裏的一草一木有感情也不會太過不舍,小孩子忘性大,入了宮,裏邊有更多好玩的了,自會忘了府裏的一切!”

俞璟辭不明白韓湘茵找她所為何事,若真為著搬遷至宮,大可不必,歷來,宮裏邊的住處多是根據品階來,冊封儀式後就會往裏搬了。

韓湘茵又問了其他幾個問題,俞璟辭小心應付著,等人走了,她叫來山楂,“你打聽打聽俞側妃有何事兒,今日來,瞧著不像她嘴裏說的那般輕松!”

中途,韓湘茵說話總會若有似無掃過她臉頰,在她眉角處停留了許多次,若她是個男子,定以為韓湘茵芳心暗許,春心萌動了,然韓湘茵不是感情用事之人,況且她是女子。

山楂心裏邊貌似也兜著事兒,木訥的應下,走了,俞璟辭只以為她這兩日在外邊花了不少銀子,回屋後和夏蘇道,“山楂若是銀錢不夠了,你給她些!”

山楂要跟著她進宮,夏蘇,禾津成了親卻是不能了,為此,夏蘇這些日子,臉上總帶著惆悵。

聽了俞璟辭的話,應下後,回屋數了數手裏的銀子,擱到了山楂床上。

山楂回來很晚了,低著頭,神情懨懨,心事重重的樣子。

屋子裏的書,俞璟辭讓人收起來了,手邊只留了山楂從外邊買來的話本子。

“打聽到什麽了?”

山楂搖搖頭,神情奇怪,“韓側妃從榭水閣出去後,回了趟韓家,只帶了身邊的兩個丫鬟,據守門的侍衛說,韓側妃神情凝重,走路擰著眉,好似有想不開的愁事!”

最後一句,是山楂根據侍衛的描述自己得來的,韓湘茵如今的愁事怕就是後宮之位了,不僅她愁,太子府的三位都愁著呢!

俞璟辭沒放在心上,轉而一問,“你身上的銀子花完了?”

山楂不解的啊了聲。

“別說韓側妃,我瞅著你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你成親還有兩年多呢,莫不是恨嫁了?”俞璟辭戲謔的調侃。

除此外,真的很難想象山楂心裏邊有什麽值得發愁。

“不是,不是,就是奴婢......”山楂不知道怎麽與俞璟辭說,擺著頭,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奴婢就是,就是怕照顧不周到!”

她自小在俞公府長大,沒有學過宮裏的禮儀,而且,主子身邊的夏蘇,禾津,因著成了親都不去宮裏邊伺候,她心裏覺得惶恐,擔心主子有個意外。

“別太擔心了,皇上說了,教導禮儀的嬤嬤快來了,好好學規矩,別人怎麽來你就怎麽來,不出差錯就好!”俞璟辭安撫她,微微笑道。

山楂沒瞞過俞璟辭任何一件事兒,有話說不出口,憋得可難受了,可她總覺得事情沒她想得簡單,回家探親還要等上三個月,真夠著急了。

回到屋子,夏蘇禾宛不在,估計還在廚房折騰。夏蘇不能跟去宮裏,忙著把所有廚藝全傳給禾宛,拉著禾宛認識了簡單的藥材,熟知它們的用途,習性,以及相生相克的原理,山楂腦子笨,記不住,重任就全交給禾宛了。

她心裏邊琢磨著和夏蘇商量商量。

她喜歡出府,出了太子府的大街,十字路口蹲著的那名婦人拉著她要與她說事兒,山楂養於下人,對乞丐不說喜歡,心中也不會輕視她們。

而那名婦人,第二次見面就叫出了她名字,還問她主子的情況。

她臉上全是炭灰,頂著好幾月沒洗過的雞窩頭,山楂一時沒反應過來,應了她。

等回神時,才想起,她上次未透露過她的名字,那人如何得知她叫山楂?而且,瞧著那女子的眼神,山楂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時想不起來。

剛才向侍衛打聽韓湘茵時,她猛然想到了,那人的眼神,不是與已經死了的大小姐一樣麽?八卦心起,她就想和主子說說,聯想起之前那女子問了主子的諸多情況,總覺得不妥,主子好不容易懷著孩子,若因著這種事兒動了胎氣,她十個腦袋都不夠賠罪。

夜涼了,山楂翻來覆去睡不著,屋子裏就她一個人,禾津當值守門,夏蘇帶著禾宛在廚房裏學藝,看著荷花帳頂,她默默數著小羊,子時,她要和禾津輪值呢!

宮裏的嬤嬤是有太後親自選來的教養嬤嬤,主子們有三位嬤嬤教導,丫鬟婆子有四位輪著教導。

俞璟辭瞧了瞧身邊的丫鬟婆子,跟著她進宮的人已經選好了,禾宛,山楂,奶娘黎氏,還有老爺子送的劉氏,張氏,李氏。吩咐她們跟著好好學,別得罪了嬤嬤。

夏蘇與禾津剛成親,等她們有了孩子再說。

禾宛已經定親了,因著要進宮,親事只得拖上一年半載,山楂就好辦得多。

俞璟辭為成親時已經學過宮中禮儀,想來,太後擔心冊封典禮鬧了笑話,才又派了教養嬤嬤來。

第一日下來,俞璟辭雙腿打顫,山楂也鬼哭狼嚎,說嬤嬤太嚴肅了,都不準休息,擔心俞璟辭肚子,夏蘇做的食物多為保胎功效。

俞璟辭不敢宣張,蕭珂繕也默許了她的意思,未對任何人提起她有了身子。夜裏,回來,見她躺在床上睡熟了,問夏蘇才知今日嬤嬤教導禮儀略過嚴肅,俞璟辭是累著了。

俞墨淵的冊封已經下來了,聖旨明日會送到俞公府。

當下,鄭大將軍和溫大將軍的行賞才是重頭了。

鄭大將軍有功,蕭珂繕想傷個爵位,有人支持字有人反對,蕭珂繕註意著反對的人,多是趙家交好的官員。

趙家仗著太後,在朝堂說話威信極高。

鄭大將軍是華國公府姻親,周瑾外家,他封了侯爺,立後之時,周瑾也有機會相爭了。

去偏房沐浴出來,屋子裏點了四盞燈,俞璟辭坐在床上,靠著枕頭,手裏拿著碗湯。

“肚子餓了?”

俞璟辭不知他什麽時候回來了,聞言,嘴角一揚,“晚間吃的少了,想再吃點再睡!”

白日學了一天的站姿,俞璟辭累得夜間吃了小半碗飯,夏蘇看得直皺眉,“主子,您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要多吃些!”她明白,可累得吃不下東西,睡了一覺後,覺得肚子餓了,還好,夏蘇和禾宛還在廚房折騰,聽俞璟辭喊餓,立馬端了剛熬出來的香菇烏雞湯。

蕭珂繕坐在床沿,接過她手裏的碗,放到唇邊試了試溫度,不熱不冷,剛剛好,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問道,“聽夏蘇說,今日嬤嬤管得很嚴?”

嬤嬤是太後的意思,蕭珂繕覺著府裏的丫鬟小廝們學學規矩就好,太後不許,擔心有眼皮子淺的,到時在冊封大典上丟了皇家臉面,蕭珂繕就由著她去了。

“不然,明日我與母後說,你們就算了!”

“不用,也不知特別難的事兒,未出府時已經學過了,如今就當覆習一遍,不礙什麽!”俞璟辭嘴上最然如此說,可此時小腿還酸痛著。

蕭珂繕若是提出免了學規矩,定會有人懷疑,頭三個月最是重要,俞璟辭連俞公府的人也沒說。

知曉她的意圖,蕭珂繕心裏邊有他的考量,餵她喝完了湯,把碗拿到外間放好,回來時掀開被子,手探向她的小腿,聽到她的抽氣聲就明白,估計站久了,小腿發酸。

“別動,我幫你揉揉,明日還有其他,我和嬤嬤說說,即使要學規矩,也別不讓人休息!”蕭珂繕力道不輕不重,幾十個來回後,俞璟辭感覺小腿真的不痛了,感激的沖蕭珂繕一笑,“謝謝皇上了!”

蕭珂繕又捏了捏她其他的地方,開始,俞璟辭以為他要檢查其他有沒有不適的地方,發現那雙手放在某一處久久不挪,她掙脫了番,“皇上,歇息吧,明日還要上朝呢!”

“我檢查檢查,聽說懷著孩子那處會長大,我感覺著沒什麽變化,就是好像硬了些,你覺著呢!”

俞璟辭臉皮薄,不想與他討論沒皮沒臉的事,把枕頭放好,側著身子躺好,背對著外邊的人,不說話了。

蕭珂繕來回的捏了捏,真的比之前硬了。

第二日,嬤嬤教導的是宮裏請安的禮儀,怎麽蹲下身,怎麽俯首,都得按著嬤嬤的意思來,昨日站了一天,或多或少沒了精神。

嬤嬤當沒看見大家眼裏的倦色,讓大家挨個示範,也不知是俞璟辭規矩學得好,還是蕭珂繕提點了兩位嬤嬤,輪到她時,盈盈一跪,嬤嬤說過了。

旁邊擺了桌椅,俞璟辭在旁邊坐下,聽嬤嬤教導她們。

方良人學得認真,雖然,出了好幾次錯,嬤嬤手裏拿著戒條,不至於打人,只在俯身或者跪拜的幅度上微微小了或者大了,拿出戒條擡一下你的手或者身子。

在場的人以後都是宮裏的妃嬪,教養嬤嬤不至於得罪以後的主子,這點,她們還是拎得清。

第二名過關的是韓側妃,她在俞璟辭旁邊坐下,餘光掃了她一眼,今日,俞璟辭臉上抹了脂粉,神采奕奕,韓湘茵自愧不如。

“俞妹妹,聽說昨日皇上歇在了榭水閣?”

宮裏邊的牌子還沒出來,等入了宮,俞璟辭獨寵的局面就沒了,她也不擔心,有太後為她做主,再懷上一個皇子,她的地位無人撼動了。

周瑾不知有心還是無意,跪拜時,漫不經心的態度惹了教養嬤嬤,礙著她身份,教養嬤嬤要給幾分臉面,“娘娘,您的姿勢沒有差錯,可眼神要略帶誠懇,慎重,剛才的表情落入宮人眼神,略顯輕浮了!”

連著提醒了兩次,周瑾才改正過來,她耽擱的時間久,嬤嬤說休息一刻時,她蓮花移步走到了桌邊,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啜了口,舉止,神情傲慢。

嬤嬤心照不宣使了個眼色,卻也不可奈何。

又學了幾日規矩,俞璟辭回來睡得更早了,有時嬤嬤一說休息,她就閉著眼睡覺,估計累極了,聞著蛋羹魚的味兒時,俞璟辭捂著嘴,幹嘔起來。

還好,中午用膳各位小主都回了院子,俞璟辭的樣子也沒被人瞧見。

熟知是正常的妊娠反應,夏蘇也沒有辦法,只得在廚房折騰出其他菜,一端上桌,好不容易值了吐的俞璟辭又偏頭,幹嘔起來。

夏蘇也沒辦法了,“主子,要不找個太醫來瞧瞧?”

日頭正中,俞璟辭搖了搖頭,“你給我熬些粥即可,對了,粥裏邊加點糖!”

“那太醫?”

“不用了!”

喝了清粥,俞璟辭肚裏沒那麽難受了,躺在床上,讓夏蘇看著時辰叫她,下午還要去學宮中禮儀,不能耽擱了。

她好些日子沒化過妝,懷著孩子後,這些日子都淡淡了抹了層,遮掩蒼白的臉色。

誰知,一睡就睡到了傍晚,醒來,旁邊蕭珂繕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

俞璟辭惶恐,她都吩咐夏蘇叫她了。

“好好睡吧,我和嬤嬤說了,身子不適就別去了!”

午時,蕭珂繕回府取一樣東西,來屋裏看俞璟辭,才知她孕吐了,叮囑夏蘇不用叫她了,去嬤嬤跟前,請個病假即可。

下午,不知為何,韓湘茵也沒去,領首的人就成了周瑾,她謙遜著臉,和上午表現大相徑庭,兩位嬤嬤連連誇讚,方良人瞧著她神色,晦暗不明,嬤嬤說結束了她來榭水閣看俞璟辭,卻被拒絕了,俞璟辭還在睡覺。

俞璟辭無從知曉下午的事兒,聽了蕭珂繕說處罰溫大將軍,她覺得是不是輕了,畢竟,兩萬多人因他喪命。

蕭珂繕扶著她坐起來,親了親她額頭,“我剛登基,如果罰得厲害了,怕會讓下邊人不服,罰他去鎮江戍守邊關倒也合適!”

那邊是他的人,知曉怎麽對付他,不用等三年,幫溫大將軍說話求情的人就明白了,有時,真正的懲罰不是奴役你的身體,而是,看著你身心疲憊。

個中緣由沒有和俞璟辭細說,不過,鎮江大將軍俞璟辭有所耳聞,想著溫大將軍以為撿回一條命就萬事大吉,估計是想錯了。

規矩學的差不多了,俞璟辭的妊娠反應越來越重,一點腥味都聞不得,人瘦了一圈。

夏蘇變著法子弄些清淡的小菜,俞璟辭胃口好了,可沒什麽用處,不是肉類,補不了身子。

山楂出去的勤快了,大家都忙著事兒,也沒註意到她跟著瘦了一圈的小臉。

俞璟辭還是手裏的話本子看完了,才想起山楂來。

往外叫了好幾聲山楂也沒人進屋,禾津挑開了簾子,“主子,山楂出去了,可是有什麽吩咐?”

“她去哪兒了?怎麽兩日沒見著她影兒了?”俞璟辭細細想了下,還真是有兩日沒看到山楂了。

禾津也不知,俞公府想著俞璟辭身邊缺人手,送了四名丫鬟來,她和黎氏幫著教導禮儀呢!

天黑了,山楂才偷偷摸摸回了院子,禾津守在門口,見著她鬼鬼祟祟的樣子,拍了拍她肩膀,“山楂,去哪兒了?”

嚇得山楂身子一軟,跪坐在了地上,禾津搖了搖頭,“真沒出息,你去哪兒了?主子找你呢!”

山楂爬起來,臉色煞白,“主子找我何事?”

禾津笑得陰險,有意嚇嚇她,“不知道,感覺挺嚴重,主子還沒休息,你還不快進屋請罪?”

最後兩個字,山楂腿又軟了下來。

禾津只覺得山楂奇怪,都說了挺嚴重,她怎麽還回屋去了?

榭水閣的東西整理得差不多了,嫁進府,她的嫁妝大頭都擱在了宮中倉庫,有沈梓姝代為保管,搬進宮,要把嫁妝全部領回來,山楂進屋,她正比照著嫁妝冊子。

“主子!”山楂聲音低低的。

俞璟辭恩了聲,沒擡頭。

“主子!”山楂又喚了聲,那人已經塞了好幾封信了,又說她與她娘的情分,山楂也不知該怎麽辦了,直覺不能告訴俞璟辭俞婉的事兒,可若不說,瞞著俞璟辭,更覺惶恐。

“知道回來了?”俞璟辭視線落在好幾頁的嫁妝單子上,沒註意山楂變了臉色。

咚的聲,山楂跪在了地上,俞璟辭嘴角的笑意還沒隱去就聽她說,“主子,我知道錯了,不該瞞著你,可我,我不知道怎麽辦了!”

說著說著,山楂哭了起來,“夏蘇整日整夜的忙,禾津也是,我也想與她們說說,可是,我......”

俞璟辭擡起眼眸,眼裏盛滿了笑,她本是逗逗山楂,聽到門口,禾津與她的對話,嚇唬嚇唬她罷了。

正要說起身,山楂就從懷裏掏出了五六張信封。

“主子,我,大小姐,我也不知大小姐怎麽還沒死,她要我幫你遞信,可是,可是我害怕!”

她回不了俞公府,找不了她娘商量,她真不知怎麽辦。

明明大小姐已經死了,怎麽又回來了,還說她在外邊日子過得很清苦。

山楂見過的世面不多,話本子裏有許多事兒類似的故事,千金小姐出門,被劫匪看了臉就要被送去家廟或者寺廟,但凡和劫匪有過接觸自要得死以證明清白,不然,府裏得名聲就完了,大小姐這麽多年才回來了,肯定會壞了府裏的名聲。

皇上登基後還沒立後,主子的名聲壞了就不能當皇後了,山楂也不知曉怎麽辦,可對方是大小姐,三小姐的親姐姐,她不能看著她在外邊穿得和叫花子一般,被人欺辱。

俞璟辭也楞住了,問她,“什麽大小姐?”

剛端著參湯進屋的夏蘇步子一頓,隨即,把湯放在桌上,立馬管好窗戶,退出去,關上門,守在門邊,她心裏驚駭不已,主子怎麽問起大小姐來了?

禾宛在廚房等著她,她已經學了許多種膳食了,可仍不知夏蘇做的味道好,久久沒見到夏蘇回來,出來尋她,見她一臉呆滯的守在門口。

“夏蘇?”

夏蘇臉色蒼白,聽著聲音,望過去,禾宛跟在主子身邊比她晚一年,禾津也是,三人可以說是從小到大的交情。

“禾宛,去叫禾津來,說我有急事!”

今夜禾津守下半夜,此時,已經回屋子收拾準備睡覺了,見禾宛不明所以叫她。

“夏蘇找我?”

夏蘇聽著裏邊靜謐了許久,她卻是明白其中關鍵,天黑了,出府的話要皇上或者主子點頭,此時的情況,主子是沒有心心思了。

“怎麽了?”禾津沒見過夏蘇緊張成這樣,以為屋子裏出了事兒,正想出聲問問。

“你和禾宛守著,我要出府一趟,記住,要把榭水閣裏外看緊了,不準任何人進來打聽消息!”夏蘇說得凝重,禾津擰著眉。

隨後,禾津進了屋子,不一會就出來了,手裏拿著俞璟辭的令牌。

禾津想張口提醒她,主子的令牌只用過一次,而且,看夏蘇的臉色,分明不是主子授意出府,“夏蘇,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禾津,叫劉媽,李媽,張媽也出來,我出府一趟!”一言兩語說不清,夏蘇握緊了手裏得牌子,一路上,侍衛們雖然露出疑惑,索性有令牌在,沒有阻止她。

夏蘇沒叫馬車,擔心驚動了馬廄那邊,惹了人懷疑,一路小跑回了俞公府,遠遠見著俞公府的大門,夏蘇的雙腿早已沒了知覺。

老太爺死的時候,俞璟辭沒在府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卻是清清楚楚記得。老太爺不是病逝,也是為了幫大小姐收拾爛攤子,自己服毒而死。

天上閃著一顆孤星,殘月隱在烏雲中。

敲開側門,夏蘇話喘得都說不出話來,守門的小哥點了燈,瞧不真切,“誰?”

“我,大小姐屋裏的夏蘇,稟告國公爺,我有急事兒求見!”夏蘇等不得找管家然後偷偷找國公爺了,此事幹系重大,弄不好,整個國公府都沒了。

那小廝打開了門的一角,見她穿著的確是太子府的宮裝,才給開了門,隨即,旁邊有婆子帶著她進去了。

大小姐在俞公府的地位不亞於國公爺,婆子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直接把人帶到了鳴香院,管家很快得了消息趕來,路上,看清夏蘇的模樣,驚得說不出話來。

夜裏,許多地方沒有燈,夏蘇又跑得急,路上摔了許多跤,額頭隱隱還碰出了血,他知曉怕真有事情了。

已經睡下的俞清遠,聽外邊說夏蘇有事稟告,翻得身做了起來,邱氏也被驚醒了,“夏蘇是誰?”

頓時,清醒過來,邱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爺,是不是辭姐兒在太子府出什麽事兒了?”

後宮之位鬥爭激烈,邱氏想得也多,俞清遠已經穿好了衣衫,“別瞎想,這種時候,辭姐兒真出什麽事兒,那一位也別想當皇後,大皇子也沒用!”

俞清遠出去,管家迎了上來,“老爺,夏蘇姑娘在書房,老奴看著,該是夜裏走路走得急了,身上多出了許多傷!”

“找大夫來,待會給她包紮一下!世子爺呢?”

“世子爺,二爺聽到動靜已經過去了!”

俞墨淵回到府裏邊了,近些日子發生的事兒多,還沒去太子府見過俞璟辭,懷裏又抱著人,夜裏休息不好,聽到外邊有人說夏蘇姑娘,他就醒了,他一醒,懷裏的磊哥兒不安的動了動,側耳傾聽了下,又沒了動靜。

召人一問,小廝只說是大小姐身邊的夏蘇姑娘回來了。

俞墨淵敏感,聞言,起身,“磊哥兒,你先睡著,我讓吳勇守著,幹爹肚子疼,拉了肚子就回來,不要哭,乖乖睡覺好不好?”

磊哥兒進了府,性子開朗了許多,每天和蟲子一起,估計知曉是大哥哥了,話也多了起來,就是夜裏邊容易驚醒。

磊哥兒還睡眼朦朧,聽說俞墨淵要走,立馬拉住了他的袖子,俞墨淵輕輕摸了摸他的頭,“不然這樣,讓吳勇給你穿衣,蟲子爹找我有事兒呢!”

磊哥兒清明了許多,看看吳勇,點了點頭。

書房裏,俞清遠一進門,見著夏蘇模樣,驚了一瞬,迅速回過神,拖住夏蘇跪拜的身子“不用行禮,是不是俞婉找上大小姐了?”

俞墨陽和俞墨淵一臉嚴肅,俞墨淵更是握緊了拳頭。

“老爺,大小姐......已故大小姐托山楂給主子寫了幾封信,主子已經知道了,聽山楂的意思,已故大小姐就住在離太子府不遠的小巷裏!”

俞婉沒落了,太子府所在的街常有官兵把守,她進不去,只得在旁邊等機會,偏偏山楂性子單純,遇上了。

“可還有誰知曉?”

夏蘇搖頭,她也擔心俞婉被有心人利用了,回來就是讓他們趕緊去附近抓人,“對了,老爺,主子,主子懷孕了,兩個月了,主子不想大家知曉,瞞著大家,皇上也默許了!”

夏蘇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國公爺,他們不會害了主子?

“懷孕了?”俞墨陽也驚訝了下,視線抓到俞墨淵身上,頓時了然,“難怪!”

“難怪什麽?”俞墨陽笑得陰陽怪氣,俞墨淵覺得毛骨悚然。

俞清遠看向他懷裏的磊哥兒,神情覆雜,“墨陽,你帶人去太子府旁邊兩條街找找,務必盡快把人找到,就說咱府裏出了小偷,偷了老爺子的寶劍逃了,實在不行,與京兆尹同聲氣......”

俞墨淵也站起身來,“我去,皇上給我了兵權,我手裏有批人,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翻出來!”

俞婉,就是俞公府的討債鬼,害了俞公府一次還不夠,還要第二次。

“二弟,你在屋裏好好等著,我去就行了!”

俞墨陽動作更快,一下子就走出去幾步了,俞清遠也示意俞墨淵留下,“你好生在府裏待著,剛做了侯爺就要有侯爺的樣子!”

看了看夏蘇,“我讓大夫給你包紮一下,你怎麽出來的?”

夏蘇趁著俞璟辭和山楂沈默的空檔,去櫃子裏拿了俞璟辭的牌子,俞璟辭的櫃子鑰匙她管著,輕松就拿到了牌子。

“夏蘇,不好留你在府裏養傷了,你馬上回太子府,旁人問你回俞公府做什麽,你只管說回府報喜!”

理應,俞璟辭有了身孕,理應回來報喜,可,如此一來,皇上的苦心就白費了。

他心裏邊還狐疑,早前,明明談論皇後之位的人多,在呢突然就把話題轉移到了俞墨淵身後,後來又是鄭大將軍,溫大將軍,想來是皇上的拖延之際,等俞璟辭穩住了胎兒,支持韓側妃封後的一派,就不能找由皇子的借口了。

夏蘇點了點頭,俞清遠還有和老爺子商量此事,事關俞公府生存,出門了,遇著帶著大夫趕來的大夫。

“你找個丫鬟,幫夏蘇整理好了,派量馬車送她回府,你讓吳山跑一趟!”吳山是吳達的弟弟,還在前院做一名小廝,不過,吳達也不急,當初他不也是小廝提拔上來的?

聽了俞清遠的話,吳達誠懇應下,他弟弟的機會來了,出門時,吳達擔心吳山沒有眼色,耳提命面讓他別沖撞了夏蘇姑姑。

吳山性子隨了吳達,憨厚老實,拍著胸脯說話把人安全送到,一路上,專心趕著車,見著人進了太子府後,又等了一會兒才離開!

而,夏蘇走後,俞璟辭看著俞婉的信,臉色越來越白,山楂久久沒聽到俞璟辭說話,一擡頭,見她捂著肚子,臉色慘淡,頓時急了,“主子,主子,您怎麽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山楂沒有偷看過信,她不敢拿出來也是擔心影響俞璟辭肚中的胎兒,她心神慌亂,扶著俞璟辭要去裏間。

“把信燒了,趕快!”

俞璟辭的聲音打顫,額頭上,細密的汗一點一滴留下,而且越來越多。

“把信燒了,快!”俞璟辭一手捂著肚子,掙開山楂的手臂,看著她把信燒了,把灰清理幹凈了,才驚呼,“山楂,快請太醫,我肚子痛!”

外邊,聽到俞璟辭喊肚子痛,禾宛迅速跑去喊太醫了。

一路上撞了好幾個人。

韓湘茵和周瑾聽到外邊的人回來稟告,牽著抓緊了手,後者,得意的朝著榭水閣方向挑了挑眉。

太醫來得快,韓湘茵坐不住了,把睡覺中的朝哥兒抱了起來,“朝哥兒,娘娘貌似生病了,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韓湘茵為了不打眼,又叫了兩名兩人陪同,方良人得了消息,也在榭水閣外邊候著。

禾津得了夏蘇叮囑,讓劉氏和張氏守在院門口,心裏邊責怪禾宛動靜鬧得太大了,惹了好些人來。

禾宛卻是背了黑鍋,皇後之位空缺,府裏邊虎視眈眈的人多的是,有盯著後位,有盯著四妃之位,夏蘇出府大家都看見了,不過能力有限出不了二門罷了,禾宛則不同,急匆匆步伐,一路喊著太醫,分明是榭水閣那位生病了。

真是生病還好,若是其他,怕就熱鬧了!

韓湘茵看著守門的劉氏,“我和朝哥兒聽說俞妹妹病了,想來探望一番,你不讓我們進去是為何?”

“娘娘,您多想了,我家主子不舒服,提不起精神,又不知曉病因,你們的好意我會與主子說,天色已晚,不若你們明個兒再來?”

消息傳到了蕭珂繕耳朵裏,本不準備回府的蕭珂繕只得帶著太醫來了,見榭水閣外邊圍了人,皺著眉喝道,“不回去休息,圍在這兒作甚?”

韓湘茵臉上掛著笑,正欲說話,蕭珂繕已經進了院子,衣角很快消失不見,太醫走在後邊,隨同進了屋子。

“怎麽樣了?可是動了胎氣?”

太醫把了會脈,眉頭緊蹙,“娘娘是怒急攻心,氣血翻湧動了胎氣,怕是要在床上養上一陣了!”

胡太醫心裏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怎會怒急攻心了?且皇上寵著,俞公府又蒸蒸日上,說不通啊!

好在,他也不是刨根究底的人,開了方子,吩咐小涼去抓藥,看著熬好了,送進屋子裏了才帶著小涼走了。

出了榭水閣,就有好事兒的婆子上前打聽,胡太醫瞪了小涼一眼,皇上的意思不明,說錯了話,小心腦袋不保。

小涼對遞來的銀袋子視而不見,緊跟緊的貼著胡太醫,一句話也不說。

屋內,餵俞璟辭吃了藥,蕭珂繕扶著她睡下,等她睡熟了才走了出來,盯著屋子裏的人,眸光陰冷,“說吧,你家主子怒火攻心,怒氣從何而來?”

山楂戰戰兢兢不敢說話,俞璟辭吩咐了,他不可以說出來,說出來大家就全完了。

沒人說話,蕭珂繕的臉越來越冷,“夏蘇呢?”

蕭珂繕沒見著夏蘇人影,微瞇的眼神一挑,“夏蘇去哪兒了?”

“皇上?”

俞璟辭睡著了,不安生,光怪陸離的夢驚出了一身汗,聽到蕭珂繕訓人,她急忙披了件披肩,走了出來。

見著她下了床,蕭珂繕的臉轉成了青色,掃了屋裏人一眼,過去抱著俞璟辭進了屋,聲音一緩,“沒聽著太醫說?不得下床!”

把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蓋上被子,俞璟辭拉著他的手,不準他走,“皇上,別走!”

屋外還跪著一群人,蕭珂繕嘆了口氣,朝外道,“還不快滾?”

只有兩人了,俞璟辭又閉上了眼,夏蘇不在,該是聽到她與山楂的話回俞公府報信了,拽著蕭珂繕的手臂,生怕他出去找丫鬟們的麻煩,“皇上,別走,我叫夏蘇回去和爹爹們報喜,說我懷孕了!”

她的借口她自己都不信,要說的話早就說了,何須等到大半夜,俞璟辭情緒起伏大,不知想起什麽,嚶嚶哭了起來。

蕭珂繕一噎,本想呵斥她兩句,懷著身子的人怎麽不懂照顧好自己,什麽事兒竟然氣得動了胎氣?

正是朝堂緊張的時候,真出了什麽事兒,他也不能力挽狂瀾,看她拽著自己袖子擦眼淚,蕭珂繕再氣也沒了,掏出帕子輕輕擦了擦,“旁的事兒交給朕,你要什麽朕都給,別不小心照顧自己!”

蕭珂繕見她不讓走,哭笑不得,此時他還穿著皇裝,聽她哭得一抽一抽,“好了,不找你那幾位丫鬟的麻煩好了吧,容朕沐浴後再來陪你!”

蕭珂繕給了保證,俞璟辭才把人放了。

回來時,人已經睡著了,睫毛上還淌著淚花,她聰明了,明白怎麽做讓他沒法,不過,怒氣攻心,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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