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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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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珊趕回醫院見到應允臉上腫青了一大塊,下巴和胳膊上都有擦傷,正處於昏迷狀態。她尖聲問護士:“怎麽會這樣?!”

護士嚇的一晃神,差點兒紮錯針。

“她說要去樓下走走,結果在樓梯那讓人撞了一下,滾下去了。”

“那個人呢!”

“早跑沒影了。”

房門噔噔響兩下,幾個穿著制服的人走了進來,領頭的問:“哪位是應允?”

“你們要幹什麽?”徐向珊見到制服渾身警惕。

“應允涉嫌故意傷人,我們要依據相關證據進行調查,請告知一下。”

護士不敢吱聲,用眼神瞄了瞄,那幾個人便知道了,有個人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還有個沖著對講機講話。

屋漏偏逢連夜雨,徐向珊強裝鎮定走到病床前說:“她剛流產,你們要現在帶走她?況且我們不承認罪名,請先拿出證據來。”

“您是?”

“我是她母親。”

“那正好,您先跟我們走一趟。”

領頭跟後面的說了幾句話,好像是要進行監管,又說了等應允恢覆後的吩咐,總之就是剝奪自由的安排。

徐向珊緊抓著床尾的扶手,指節都犯了白,等見到證據,她沒法再保持矜貴的形象,像個沒有靈魂的泥偶,恍惚著走出局子,跌坐在院裏的臺階上。

應允充滿恨意的喊聲一字不差地收錄,應予那晚的治療紀錄也清楚地呈現出來,自訴程序已經開始,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徐向珊已然絕望,頭頂上的屋頂在高速旋轉,她癱軟在地上站不起來,讓人送去了醫院。

****

“都辦妥了?”

範靖深揪著眉匯報:“胎已經掉了,馬上會接受控告。”

“其他會有人解決,你不用跟蹤了。”薄少承翻著錦予的員工名單說道。

範靖沒聲了。他這個老板的心思完全不能猜,沒見過弄掉自己孩子幫前女友打擊報覆的,光嘉被告那回他以為要動真格,結果是虛晃一下,到底是重視姐姐還是妹妹,他看不出來,目前來看,還是姐姐重要。

長時間沒動靜,薄少承擡了頭:“有什麽問題?”

範靖收起小表情說:“您今晚和ethan有約。”

薄少承沈穩地給了個單音,又說:“去和dave接洽,另外註意她的動向,股份會是下一步的重點,你留心些。”

範靖應了聲好,問道:“您晚上大概幾點出發?”

“約的幾點就幾點。”

“這個…是不是不太妥?”

到點才動身,明顯是不尊重對方,這是挑釁行為,範靖很擔憂。ethan不是他們能挑釁的人,況且此刻的關系很敏感,要多註意才對。

薄少承擡筆在名單上劃掉兩行,道:“你跟我這麽長時間還不知道我做事的意圖?”

範靖默了,學生時代他就結識薄少承,從沒猜透過,他一般是照章辦事,鮮少問為什麽,這回是多嘴了。

“不知道也好,正是我用你的原因。”薄少承遞出名單,又吩咐道:“就餐的時間不會太長,你在外面等著。”

範靖不敢多言,接過又應了聲好。他走後,薄少承從一堆合同下面翻出一個封皮泛黃的本子,裏面的筆跡從稚嫩到俊逸有力,看得出有一定年代。

薄少承在最新的一段後面羅列了時間和事件,簡短的幾行,和之前的格式無異。凡是寫過的段落都標有對號和叉號,他寫完打了個對號又添上一筆做叉,像是個半對號,而後將本子鎖了起來。

今天過後,他再沒開過這個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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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調查,應晏邦職務侵占罪名屬實,而挪用公司資產的罪名因無法明確界定其是否以個人名義挪用便予以取消,因此量刑減輕不少,他個人放棄上訴,接受審判結果。同一時間,徐向珊在應允押走時精神崩潰,時哭時笑,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等應允出獄再找到她,她已如同老嫗,再也不能回到原來的精神狀態,這是後話。

短短的時間,應家在錦予乃至本市的地位土崩瓦解,舉報的人卻不想罷手,應晏邦年輕時嫁禍周瑞傑的事一並被翻出來,去世多年的周瑞傑又出現在公眾眼前,錦予董事長成了千夫萬指的對象。應晏邦承受著指責又掛念同樣入獄的小女兒,壓力頗大意志消沈,他能想象到當年周瑞傑在獄中的心態,慢慢反思那時做的錯事,可惜沒有後悔藥吃。

然而年代久遠的事缺乏有力的證據說服,只能幹炒,沒過幾天各種關於錦予董事長的新聞消失無影,取而代之的是錦予高層股份爭奪大戰以及應予要接替父親掌管錦予的消息。

春節前的最後一個周,錦予的股東們經商議投票決定,薄少承由代理總裁正式升為總裁,接管錦予的各項事宜。

另因公司股東規章內規定,如若股東出現重大損害公司利益的情況下,股東的股份不得繼承給別人,提前立有遺囑的除外。那麽應晏邦的股份不能由應予繼承,要重新分配,則董事長的位置要年後決定。

del.y的總經理辦公室裏,伍淏轉過一圈落座道:“這個公司你打算怎麽辦?兼顧著兩邊,我怕你吃不消。”

應予沏上茶,坐下說:“一起吧,這家公司還有點用處。”

“老應的那些事是你給壓下去的?”

“嗯。”應予點頭,“人都認罪了,他們還鬧著不放,好像忘了我也姓應。”

她不是在證明自己是應家人,而是在警告那些人輕敵的後果很嚴重。

為了平息應晏邦的爛谷子事,應予把自己推到浪尖上去,伍淏甚是擔心,也有不平。

“老應有什麽不滿意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放著好好的…”他越說氣越不順,幹脆不說了,轉而道:“沒想到老梁也倒戈了,薄少承是給了多少好處。”

“梁叔不是說我只帶過小公司,不如他有經驗,公司需要的是能力,不是親情關系。”應予機械地覆述著會議上的話,透著諷刺意味。

她口中的梁叔是現有的五個股東中的一個,會上伍淏提議她接管錦予,遭到其他兩個人反對,反對聲最激烈的就是這個梁叔,雖然他沒明說,但聽的出他有輕視女人的意思。

“你的能力哪兒比不過他。”伍淏哼聲冷笑,“老梁就是個老古董,年前他兒媳婦給生了個孫女,你是沒瞧見他臉黑的模樣,想孫子想瘋了都。”

應予回道:“也難怪他生的是孫女,是要給他治治毛病。”

伍淏一聽樂了:“你這小脾氣,易濯不說我還真不註意。”會議結束他就沈著心,總算舒暢會兒,說起來他到del.y有一會兒了沒瞧見談到的人,便問:“他人呢?”

“他去了別市,差不多晚上回來。”應予添上杯茶水說:“他跟你說過我的事兒?”

伍淏擺手:“他不太喜歡別人打探他的*,我對他的私事不太了解。剛認識的那年看到他有一本肖像冊,裏面只有一個女孩。我當他那是在外面寫生碰上有靈感的女孩,沒太註意。到認識的第二年第三年,畫冊一直在換,內容不怎麽變,我才發現上面的女孩對他的意義不一樣。你們在一起蠻好。”

“您覺得我們倆很合適?”

“我跟他在你們看著像稱兄道弟,其實我更感覺他把我當做父輩。別看他平時有點吊兒郎當的,他對待人和事都比一般年輕人要成熟有擔當。”他列舉了幾個他和易濯認識以來的趣事,無一不體現出易濯的細心和沈穩。

應予不禁疑問:“您說的是他嗎?我怎麽感覺不認識這個人。”

“不懂了吧?”伍淏開懷地笑了笑,“男人對特別的人總會特別地對待,屬於你們之間的相處方式。”

“您跟我說這些,感覺挺怪的。”應予略顯尷尬,她和父母都不曾談過。

伍淏更樂了:“我閨女一有感情問題就跑來問我,把她媽當擺設,一來二去我就成了情感專家。”

怡悅的話音讓應予默了聲,伍淏心知自己提了不該提的話題,又說起了正事:“年前只能這樣,年後我把股份轉給你。”

應予馬上回絕:“錦予也是您一手跟著建立起來的,我不能拿您的股份。”

“你回到錦予才有下一步可言。我雖不待見老應的行為,但也不想把錦予拱手讓給外人,何況我年紀大了,沒心沒力去坐那個位置,能做的只有幫你。”

應予猶豫,伍淏又說:“我那兒子書生氣重,心氣兒倒不低,仗著自己發展好,說了好幾遍不願意要我的東西。我那閨女嫁給老外常年不回來,就會享受,什麽本事沒有。股份留著也沒人繼承,正好你現在需要又有能力,不給你給誰,再說我一直當你是我女兒,這事兒你必須聽你聽我的。”

在會議之前,他們已經料想到結果,現時阻止薄少承的難度比較大,他們的目標是先取得董事長的權利再進行下一步動作,勝算更大些。

“而且老梁這人一根筋還憨厚,要不是因為我們這幾個人認識時間長,他又沒有威脅性可言,不可能在公司混到現在。薄少承目前也不占優,肯定會動股東的心思,老梁必然是第一個被開刀的人,你得提前準備著,以防變故。”

此時是股份越多勝算越大,應予也一直在忙活這個,但她還是不同意拿伍淏的。

“您先別急,具體等年後再說,我這邊有轉機也不一定。”

伍淏想她有別的打算,就沒堅持,再聊上會兒走了。

樓下大廳,應予送走人進電梯前接起了電話:“怎麽樣,查到原因了?”

電梯門緩緩關上,突然擠進來一個人,她立刻退到電梯一角,隨時準備動手。

“是我。”易濯喘口氣,瞧著半舉起的胳膊皺眉:“你這是要襲擊我?”

應予見來人是他,戒心頃刻間沒了,掛掉電話道:“誰讓你不說聲就闖進來。”

突來襲擊經歷多了,造成她對周遭環境高度警惕。

易濯倚在墻上無心爭論,給她一個文件袋。

應予接過解開又看他,“找起來很麻煩?”

“還好,總體來說比較順利。”

“怎麽看你像累的要命。”

易濯轉個角度,長腿支到前面,對著近在咫尺的美顏道:“說累的話,會不會有獎勵?”

應予嗤他一聲:“成天要獎勵,油腔滑調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她抽。出文件翻看,指著一張照片問:“這人是誰?”

“你弟。”易濯隨即做了補充:“不是鐘翎,你懂的。”

應予迅速會意:“你是說我除了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和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外,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而且他和應允不是一個媽?”

易濯繞來繞去地算了算,最後道:“概括的很全面。”

應予眸一淩,脫口道:“真他媽是高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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