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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女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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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於水面的燈光慢慢被無邊的黑暗侵蝕,氣泡瘋狂掙脫向上,凜冽的寒意壓不住胸腔爆發的疼痛,一切努力不過是在迎接死亡的到來。

恐懼、無助、憤恨被無限放大,而後消失殆盡……

應予驀地驚醒,大口大口地喘氣,等到眼前的景象變得清晰,她的心跳才平覆下來,但沒有徹底放松。房間很暗還很封閉,有種難以忍受的窒息感。應予迅速下床去扯開了窗簾,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進來,她心口堵著的壓抑和焦慮才漸漸退去。

“醒了?”

應予回身看到穿著家居裝一臉閑適的人,“你…”

“你不願意說密碼,我心地善良地收留了你。”易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了這話。

應予難得沒鄙視他,揉著額頭說:“我怎麽記得昨晚…掉水裏了?”

突然聊到不該聊的,易濯一時無言,應予腦子裏閃過一段,淩眉問:“你推我的?”

“不要誤會。”易濯淡定解釋,“你身上的味兒太大了,清洗一下而已。”

說到清洗,應予緩慢地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翼而飛,身上穿著一件特肥大的t恤,單瞧這版型就不是女人的衣服。她咬著牙擡頭,眼神是又寒又冷。

迎著凍人的目光,易濯咧出個笑容來:“餓麽?下去吃點兒?”他不等人回答,快速轉身下樓。

應予看了一圈沒找到自個兒衣服,頓時小火焰燒旺了,蹭蹭兩步跟著下了樓。

這房子的面積不大,比對門小多了,從那截短樓梯下來就是客廳,被扔掉的舊沙發赫然橫在眼前。

應予繞到前面說:“你昨晚怎麽會出現?”她想著不對,再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兒?”

“你不該先感謝我救你於狼口麽?”易濯叼上面包片,欣賞著自己挑選的衣服。

應予長長地哦了一聲,說:“救我於狼口再入你這虎口,是嗎?”

易濯好像咬到了舌頭,嘶了一聲說:“你這人…”

“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兒?”應予揪著身上的寬大t恤問道。

易濯的眼睛很可疑地閃爍,“就那麽回事兒。”他的話音有些煩悶。

應予揚了眉,眼神像在看一個色。鬼。

“你昨晚做了什麽?”

“我做了什麽你沒感覺?”易濯懶洋洋地回,表情比較坦蕩。

應予頂著昏沈沈的腦袋想了想,全是些模模糊糊的片段,除了酒吧和入水那段什麽也記不起來了,不過她就頭沈了點兒,別的地方沒什麽異樣。想到被扔進水裏,她心有餘悸,看著罪魁禍首不怎麽友善。

清眸下閃過的畏怯讓易濯皺了眉,他垂眼避開對視卻被什麽吸引住了。順著他的眼神,應予瞧見自己一雙細長腿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外。

“挺直的,就是太瘦了。”易濯挑著唇點評道。

應予向下拽了拽衣服,領子又被扯大了。她很瘦,男人的衣服在她身上就像罩了個大布袋,松松垮垮。不懷好意的眼神又瞄到領子邊隱約露出的淺溝,應予橫眉瞪眼道:“看什麽看!”吼完她也不管上下失守,赤著腳出了門。

“嘁,還不讓看。”易濯轉個身無所謂地說:“反正都摸遍了。”靜了會兒,似乎是覺得說的不夠,他又咬著音補上一句:“再做君子我就不姓易!”

丫的,憋一晚上容易麽。

應予回家重新到尾洗了一遍,說來她洗之前,身上什麽味道都沒有,看得出易濯洗的有多徹底,連頭發都給洗了,壓根沒宿醉的跡象。

孤男寡女還不是情侶,做這種事簡直太過了。應予越想越惱,被占便宜的憤怒居多,也雜糅著奇怪的想法。

都到這程度了,還能忍住,什麽都不做?

真是個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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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扮完畢,應予出門,易濯早在外面等她,瞧到一張濃妝臉,他張口吐槽:“昨晚是睡的有點晚,不至於這麽掩飾吧?”

“我今天很忙,等回來再跟你算賬。”應予鎖上大門,走自己的路。

下午三點到晚上八點,是del.y的發布會和酒會,應予要正式接受認命並做寄語,確實很忙。

“你好像忘了,我也是員工。”易濯懶懶地邁出步子,打上了哈欠。

應予突然轉身問:“你昨晚真的什麽也沒做?”

本來這篇揭過去了,再問起來,易濯一點兒不避諱自己的遺憾:“我是想做點什麽,你不配合有什麽意思。”

赤。裸。裸的調戲,駕輕就熟。

“不過…”他盯著她打量著問:“你想做出點什麽來?”

應予怒:“想的美你!”

易濯特淡然,富含深意地回:“他是想的美,我想很正常。”

從哪兒冒出來個“他”,應予看傻子似的道:“說什麽呢。”

“沒什麽,咱走吧。”

易濯去拿應予手裏的車鑰匙,自然地蹭過她的手背。嘩啦,鑰匙掉在了地上,應予不想去撿。易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拾起車鑰匙,拉著她上了車。

發布會歷時一個多小時,應予在報道中正式升級,以前商界對她的評價就不低,此時她不聲不響地吞了上市大公司,能力實在不可小覷。

前一天,應予和彭嵐出現在同版面上,講述了兩個在不同領域出類拔萃的女總裁,一並公開了兩人的身家,應予憑借購入星夜覆盤大漲,身家猛增,和一直處於高位的彭嵐相差無幾。但由於兩人經歷不同,應予更具有勵志色彩,要比彭嵐受追捧的多,因而應予成了女總裁的代言,無人不知,帶起女性撐半邊天的熱潮。

接下來的酒會,沒受邀比受邀來的多,都是來攀關系尋合作的,del.y本著能來都是客的原則,沒明確規定酒會名單,不到點就熱鬧開了。

幾乎不參與del.y公開事項的應晏邦也出現在酒會上,在應予之後發表簡短的祝詞,並對應予寄予厚望。雖然小女兒丟盡了他的臉,大女兒卻一如既往爭氣,他頗感安慰。

今晚沒人敢提隕落小花旦的事兒,充斥著各種客套和恭維,應予都聽膩了,擺脫一個不知哪兒來的廣告商,走到偏僻的角落裏坐著,透著金色的液體看這奢華虛假的場景。

長指伸到眼前,應予的手空了,她尋過去看,聽到一句:“女總裁還想耍酒瘋?”

易濯喝掉杯裏的酒,仍覺得口渴,一個小時他都在和記者周旋,終於能到邊上坐著歇會兒。他一攝影師,竟比男藝人還受記者的青睞。

應予深皺著眉,目光凝在酒杯沿上。

現場人多,易濯穿著正裝很熱,酒一下肚,生出煩躁感,他松了領口,扶著脖子左右扭了幾下,瘦尖的下巴和脖頸呈現優美的弧度,是男人特有的粗獷骨感,特能引起人去觸摸的欲。望。

壓扁的襯衣領子擋不住平直的鎖骨,應予掃向別處,無端地也覺得發熱。

“報覆完了,覺得高興麽?”易濯翹著唇問。

“我有跟你說我報覆完了?”應予目不斜視,完全過濾掉他的調侃。

易濯瞬時正了色:“一個身敗名裂,一個心血沒了,還沒完?”

“我沒有一點兒高興的感覺,那說明這種程度的報覆遠遠不夠。”

應予低下頭,盤起的碎發滑落在精致好看的側臉邊,遮住微微茫然的神情。

易濯始終盯著她,給她解說:“那說明報覆沒有太大意義,所以你才感受不到目標達成的喜悅,只是你不想承認。”

應予揚起臉,不屑地回:“你經歷過麽?感同身受似的。”

“那倒沒有。我想如果不是生殺大恨,我不會把精力浪費在報覆上,更別說你處心積慮好幾年。”易濯稍停,勸說一般的語氣道:“真的沒有意義。”

“你怎麽知道不是生殺大恨?”

“那我要聽聽了,到底是什麽大恨,值得你不停耗費自己的時間。”

“他們…”

四周忽然變得亂哄哄,有人提著相機沖著一個方向跑,宴廳入口方向堵著一堆人。應予起身,前面的人閃開一條道,她清楚地看到薄少承長身玉立在門口,接受眾人矚目。

兩個記者邊跑邊交談。

“他怎麽來了,不是來砸場的吧?”

“不知道啊,這下有的看了。快!相機準備著,不能放過每個細節!”

“堅決不放過!終於能挖到大料了!”

應予死死地看著門口的方向,易濯問話,她沒回答,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自從星夜挫敗,薄少承便在公眾視野中消失了。媒體挖不著料就寫星夜原老總敗給昔日戀人,萎靡不振,給他小宣傳一把。他在這個特殊的情景下出現,定有特殊的目的。

這時應晏邦再次上臺,講出讓在場都吃驚的話。

“借此機會,我再宣布一件事。錦予集團將任命薄少承為副總裁,同時持有錦予與del.y的股份。我另擬時間正式公布此事,今晚他作為股東之一出席,希望大家給予掌聲。”

所有人都楞了,應晏邦帶頭鼓掌,這才有人跟上。

薄少承慢步走進宴會廳,掌聲如潮,他溫雅超凡的氣勢壓的旁人沒一句閑話。眼睛稍一轉,薄少承與應予對視上,冰火兩重天,他接著轉換角度,和易濯打了照面。易濯明顯比一旁的人悠閑,而且一臉無害,面對薄少承似柔和又似尖利的目光,他挑起個痞然的笑容,輕易化解強勢的壓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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